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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无敌之神医魅王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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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能,”紫凝摇头,鼻尖上已经有了冷汗,“我本来就一直在担心他会这样,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君夜离脸色一变,“那就只能看着他死?”
“暂时也还不至于,”紫凝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时间研制解药,在这之前,要阻止毒性蔓延,只有一种方法。”
看她的表情,君夜离就知道,这种方法绝对不会让人太愉快。“你说。”
紫凝抿了抿嘴唇,“烙。”
君夜离的心猛地一沉,禁不住苦笑:果然。
得了吩咐,无华下去准备火盆烙铁,夕月则拿来药箱,准备好药物。
秦戈自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身体像是要裂开(事实上确实是裂开)一样,疼得满脸冷汗,不停地叫紫凝的名字,仿佛这样就会好过一点。
一刻钟后,一切准备就绪,无华小心地将火盆端了进来,将烧到通红的烙铁拿过来,“王妃,属下来。”
紫凝斜了他一眼,“你行吗?”
无华看一眼秦戈肩膀下正慢慢裂开的伤口,突然就一阵手软。
如果要对付的是奸恶之徒,不管用什么刑罚逼供,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是对秦戈……
两秒钟后,他果断倒转烙铁,将把手递给紫凝。
紫凝面无表情地接过,感觉到周围空气都被这灼热的温度蒸腾到扭曲,在手里掂了掂,她吩咐君夜离,“夜离,抱住他,别让他乱动。”
君夜离看一眼烙铁,喉咙不自禁地一动,也觉得这法子实太残忍,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办法不是吗。“……点他穴道不行吗?”
“不行,”紫凝口气坚决,“现在他全身血脉膨胀,若是点他穴道,气血不通,他会没命。”
这么严重?君夜离有点吃惊,不再有异议,坐到床上,将秦戈抱起,一只胳膊连带着他的双臂一起,紧紧扣在他腰上,另一只手则紧搂住他的肩膀,“好了。”
紫凝摸了摸秦戈被冷汗打湿的脸,轻声道,“秦戈,等下会很痛,你要忍着,不要乱动,好不好?”
秦戈的神智已经有些迷糊,但还是能够明白紫凝的意思,“嗯,不动……”
紫凝一笑,“真乖。”说罢将他的衣服拉到一边,动作麻利地将烙铁压到了他正涌血的伤口上。
这种疼痛,不曾经历过是绝对不可能体会的,也绝对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承受,剧痛传来的一刹那,秦戈咬牙痛叫一声,本能地想要挣扎。
君夜离内力一振,抱紧了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焦味儿,无华和夕月同是煞白了脸,不忍心再看。
疼痛入心入脾,无法忍受之下,秦戈一低头,狠狠咬上君夜离的胳膊。好疼,呜……
君夜离无奈地低头看了一眼,知道他是疼得狠了,由他去吧。
好在不大会儿之后,紫凝就将烙铁拿开,迅速将一些白色药粉洒在那个乌黑的伤口上,用手指均匀地抹开。
大概这药粉让秦戈好过了一点,他“呜呜”两声,慢慢松开牙齿,软倒在君夜离怀中。
“他昏了,”紫凝小心地扶他躺到床上,“这药里有安眠的成份,让他多睡一阵,会好过一点。”
君夜离点点头,抬起手臂看了看,好家伙,两排整齐的牙印,正慢慢渗出血来。
“跟我来吧,我帮你上药。”紫凝拉过他的手,跟他一起出去,“无华,你看着点秦戈,每两个时辰给他抹一次药,如果他发烧,立刻来告诉我。”
“是,王妃。”无华应一声,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傻小子,又被下药又中毒的,还得被烙成这个样子,真够他受的。
紫凝仔细地给君夜离胳膊上的伤口上药,目光闪烁。
“看出什么了?”君夜离似乎也觉得有趣,用手指压了压那个牙印,还挺疼。
“秦戈咬得很有分寸,”紫凝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也看出了不对劲,“按常理推断,你这胳膊早被咬到血肉模糊了。”
“所以,他的痴傻只是装出来的,”君夜离眼神一冷,“他留在你身边,绝对有目的!”
“不,”紫凝却一摇头,“秦戈确实神智受损,但有一部分是清醒的,所以他在咬你的时候,下意识地控制了力道。”
“哦?”君夜离微怔,“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神智在慢慢恢复?”
“或许是疼痛刺激之下,有刹那的清明,”紫凝皱眉,“现在还不好说,等他缓过这一次,我会仔细帮他看一看。”
主要是最近事情太多,她还没有得空好好替秦戈检查一下,也许她漏掉了什么也说不定。
君夜离点头,“不过我倒是觉得,秦戈对你很不一样,你这前跟地狱门有接触?”
“从来没有,”紫凝摇头,仔细地替君夜离包扎好伤口,“事实上地狱门被赶至边境之后,已经鲜有动静,这次肯定是有什么变故。”
君夜离才要说什么,耳中传来异响,他突然一笑,“是与不是,马上就知道——无极,进来。”
门外人影一闪,无极走了进来,背上一个小包,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殿下,王妃,属下回来了。”
紫凝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君夜离,“你让无极去查地狱门的事?”怪不得这几天没见到无极,而君夜离又一副等待什么的样子。
“是,”君夜离理直气壮,“不查清楚秦戈的来历,我终是不放心。无极,你说。”
“是,殿下,”无极整了整思绪,道,“地狱门虽然退出武林,但防范仍是严密,藏身之地更是无从寻起,属下只能从各方外围渠道打听到一些事。”
原来地狱门在不久之前,内部发生叛乱,教主寒溟天被囚禁,其弟寒溟玄夺了教主之位,意欲率领教众杀回中原武林,灭掉一宫双城五派七大帮,以报当年被灭门之仇。
不过,门中有一部分人是反对的,寒溟天更是为了遵守某个承诺,坚决不允弟弟再掀起血雨腥风,兄弟两个一言不和,才导致门内一场叛乱,门主易位。
紫凝冷笑一声,“寒溟玄凭什么以为,现在的地狱门有能力灭中原武林?”
经过十几年前那一战,地狱门一干好手几乎都被诛杀殆尽,寒溟天更是受了重伤,此后只能坐在轮椅上,就算寒溟玄武功天下无双,凭他一己之力,难道还能跟天下武林抗衡不成?
“是因为一个传说,”无极想了想又更正道,“确切地说是一句预言:凤凰出世天下平。”
“凤凰?”君夜离一惊,“是指这片大陆的守护者凤凰神吗?”
紫凝心中一动,之前在海角小楼,她就听师傅天上公子说起过,这片大陆是由凤凰神守护,子民得享福泽,代代相传。
不过,凤凰神不会干预人间荣辱兴衰,只在有妖魔意欲改地换天之时,才会出手相护,以尽守护之职责。
当然这都是传说,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凤凰神,其是否真的存在,还不得而知。
“正是,”无极点头,神情间有几分向往之色,“而且属下打探得知,当年寒溟天被打败,也是凤凰神出手相助的原因。”
君夜离和紫凝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就太离谱了,若真有凤凰神相助,就寒溟天的坏事做尽,神明又怎会任他又活了这许多年。
不过,当年的天下武林讨伐地狱门的一场大战,是在地狱门原来的总坛——万丈崖所为,当年参与这一战的高手也全军覆没,侥幸有得以生还的各门下弟子,也是各说各词,真实情况如何,还真没有人能确切地说出来,只能是各凭想像。
“寒溟天不是有个儿子吗?”君夜离想起一事,“他是否也被寒溟玄囚禁?”
“据属下打探所得,应该是逃了,”无极做思索状,“据说寒溟天的儿子从小体弱多病,无法习武,所以被放在外面寄养,所以才能侥幸逃得一命,否则寒溟玄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会武?”君夜离皱眉,“这么说,秦戈他不是……”
紫凝看了他一眼,“你怀疑秦戈是寒溟天的儿子?”
“难说,”君夜离摇头,“说不定就是。”
紫凝挑了下眉,不置可否,问无极道,“你的意思,寒溟玄根据那句预言,以为凤凰神要重现人间,所以想利用他来达到报仇雪恨、称霸中原武林的目的?”
无极道,“应该是。”
君夜离失笑道,“寒溟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吗,这种子虚乌有之事,怎能相信!”
紫凝眉头微皱,总有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天下纷争不断,若是凤凰神当真临世,天下为了争夺之,必将又是一场浩劫,以后的日子,不用想消停了。
“你下去休息吧,本王心中有数。”
“是,殿下,属下告退。”无极当即退了下去。
君夜离握住紫凝的手,关切地道,“紫凝,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说不上来,”紫凝就是觉得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又无迹可寻,“总之会有大事发生,恐怕不是谁能够阻止。”
君夜离沉默一会,忽地一笑,“不用担心,有我陪着你,再说这天下也不是你责任,你这般忧国忧民,岂非显得我太过无能。”
紫凝白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对了,你觉得秦戈会是什么身份?”
“不好说,”看君夜离的样子,分明就是有所隐瞒,大概是还不能确定吧,“紫凝,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想照顾秦戈,只要他不是想要害你,那就让他留下,别想太多,知道吗?”
紫凝知道他有所误会,但也知道不必刻意去解释,冲他一笑,“夜离,谢谢。”
“不要为别的男人谢我,我会吃醋,”君夜离撇撇嘴,趁着紫凝有闪神的功夫,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是知道你对秦戈没别的意思,不然我才不会留下他,你别跟他太亲近,听到没有?”
紫凝无力地又白他一眼,说不上三句话就开始扯没正经的,真是服了他了。
不过她也知道,君夜离是不想她压力太大,变着法儿让她开心,她怎会不感动。轻轻偎进他怀里,两手抱住他的脖子,轻轻点头,“我知道……”
君夜离微微震了一下,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禁不住偷笑,抱紧了她,“别离开我,紫凝……我们永远在一起……”
好的。
紫凝在心里回答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为免秦戈醒来受不了伤口的疼痛,紫凝稍稍加重了伤药中安神药的份量,让他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醒了过来。
紫凝的药一向有神效,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秦戈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估计伤处也不是太疼了吧,不然他哪里笑的出来。
不过,用烙的方法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让他好起来,还是得研制出解药才行。
结果紫凝才让夕月把相关药物备齐,还没上手,宫里就来人相请,说是四殿下的情况不太好,让她立刻进宫。
“四殿下是否又冷又热,想吐又吐不上来?”紫凝一边洗手,一边不急不徐地问。
“王妃真是神医!”沈然目光炯炯,惊喜莫名,“四殿下正是如此,很难受呢,请王妃……”
“这是解毒过程中必然会有的反应,不妨事,”紫凝早知会如此,是以心中有数,“走吧,去看看。”
“是,是,王妃请!”原来是这样啊。沈然登时放了大半的心,恭敬地让过一旁。
紫凝入内换了身衣服,出门后上了马车,入宫而去。
君夜澜这会儿正难受着呢,一忽儿想钻进被子里,一忽儿又想脱光全身的衣服,不时阵阵干呕,眼泪都给逼了出来,求死不能。
孟贤妃急切地守在一旁,不时抹着眼泪,入宫多年,她就只得这一个宝贝儿子,平时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几曾见他受过这等苦楚!
沈然一步闯进来,“贤妃娘娘,四殿下,魅王妃到!”
孟贤妃喜道,“快快有请!”说罢用锦擦了擦泪,迎到门口。
“是!”
沈然又跑出去,不大会儿紫凝轻盈而入,施礼道,“见过贤妃娘娘。”
“不必多礼!”孟贤妃急急道,“有劳北堂姑娘,快给澜儿瞧瞧!”
“贤妃娘娘不必客气,叫我紫凝便是,”紫凝进去坐到床边,替君夜澜诊脉,边道,“娘娘莫慌,四殿下所中之毒正是如此,忍过这几天就没事了。”
“当真?”孟贤妃长舒一口气,“吓死本宫了,没事就好!”
“娘娘稍安勿躁,”紫凝淡然一笑,“请一旁稍侯。”
孟贤妃道,“好,那就麻烦紫凝了。”说罢到一旁坐下,安然等待。难怪世人传言神医金铃有通天之能,不说她的医术,单看她往那一坐,浑身上下就透出种凛然安定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地为之折服,并深信不疑。
或许这个时代的人不懂怎样表达,紫凝如今所展现的,正是她的格魅力。
君夜澜先前难受得要死,而今紫凝不过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又扎了几针,立刻就感觉好了大半,白着脸轻声道,“多谢……大皇嫂……”
折腾了这大半天,他浑身无力,嗓子也干得厉害,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四殿下不必客气,救人救到底,这原本就是我份内事。”紫凝仔细转动着指尖银针,动作专注而认真。
“总是麻烦大皇嫂,我真过意不去……”君夜澜脸上现出几许红晕,羞涩地笑了笑。他自己是看不到,如今他看紫凝的眼神,越显爱慕了。
孟贤妃一旁看着直皱眉,有些不高兴。别看她平时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儿子又温文尔雅,从无争位之心,但她其实一直想让君夜澜登位储君,将来也好有个倚仗。
她出身并不怎样高贵,所以只能借助外力,她早已替君夜澜看中宣景帝的妹妹,乐欣公主的女儿做儿媳,又怎可能让他跟紫凝多做接触——君夜离对这个王妃有多维护,她又不是不知道。
“澜儿,你不必如此,母妃自然知道紫凝于我们母子的恩德,必会好生谢她,你且安心养病就是。”孟贤妃笑笑,与紫凝对了个眼神,别有深意。
紫凝原也不想君夜澜越陷越深,顺着孟贤妃的话道,“娘娘言重了,我替四殿下解毒,是承了皇上的恩情,本该如何,说不上什么恩德。”她起身将另一种药递给沈然,“一天三次,一次一粒,七天后四殿下就会完全痊愈。”
沈然感激莫名,差点就掉下泪来,“多谢……多谢魅王妃……”
“娘娘,四殿下,紫凝告退。”紫凝欠身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身后孟贤妃跟君夜澜说着话,大抵是要他安心养病,不要多惹事之类,紫凝也不以为意,由他们母子说去。
夕月道,“看来孟贤妃对皇位也有野心,只可惜有些不自量力。”
紫凝淡然道,“争位之事一向如此,让他们闹去。”
夕月点点头,不再多言。
“快走快走,磨蹭什么!”侍卫粗野的声音传来,“难不成让皇上等着你们不成!”
凶狠的呵斥声中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和人的痛叫声,划破宫中一时的宁静。
紫凝微一皱眉,凝目看去,瞬间了然:是向家的人。
四殿下被毒害之事,如今已是人尽皆知,向碧蓉当场逃逸,宣景帝一腔怒火自然都发泄到了向家人身上,将其尽数缉拿,经刑部审问,却不得结果。
刑部将此事上报宣景帝,结果是御前亲审,看他们招是不招。
侍卫手中皆有长鞭,见哪个走的慢了,啪啪就是几鞭下去,将人打到叫都叫不出。
这一队人中有老有少,小的才刚刚蹒跚学步,一脸惊恐,看着也着实可怜。
夕月忿然道,“真不知向碧蓉被什么给迷了心窍,竟做出那等蠢事,枉送了一家人的性命。”
紫凝冷冷收回目光,“有人痴于名,有人痴于利,有人痴于情,不管结果如何,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听你这意思,是知道向碧蓉这般做的原因了?”君夜辰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眼神很奇怪。怎的越看北堂紫凝,越觉得她清丽不可方物,是天下无双的奇女子,当初他怎么就看走了眼,未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紫凝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那日他不问缘由就视她为凶手,态度凶狠恶劣,如果不是现在还不能给君夜离惹麻烦,好岂会容他如此逍遥。
“大皇嫂,你这是对本宫有成见?”君夜辰自是恼怒莫名,闪身将她拦下,“本宫刚才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紫凝视线落在地面,仿佛那一块块的鹅卵石都比君夜辰好看多了。“朝政之事,我无意插手,让开!”
君夜辰似是想发火,却又忍了下去,微微冷笑,“大皇嫂何必矫情,那日逼向碧蓉现出原形,还不都是你的主意,父皇不是也没说什么。”
紫凝抬眸,眼神嘲讽,“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怎样?”
“这个吗……”君夜辰略一思索,“方才侍卫来报,说大皇兄也在太极殿,不如大皇嫂也一起过去,如何?”
紫凝略一沉吟:夜离确实上朝还未归,应该不会有事吧?皇上会不会将捉拿向碧蓉之事交给夜离去做?
正沉思间,岳公公怀抱拂尘,气喘吁吁而来,“魅王妃,老奴总算赶得及时,皇上有旨,请魅王妃太极殿觐见——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君夜辰似笑非笑道,“大皇嫂还要推辞吗?”
紫凝唇角一弯,“如此,太子殿下请。”
“大皇嫂请。”
两人走先,侍卫赶着向家人在后,一行二十几人,往太极殿而去。
☆、卷二 计中计 美人谋 057 原来老牛吃X草
华阳殿上,宣景帝眉眼之间有明显的欣喜之色,看来是心情大好。
君夜辰与紫凝一前一后入内参拜,紫凝见君夜离安好,放下心来。
“快快起请,不必多礼!”宣景帝的目光在紫凝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眼神异样温柔,“紫凝,朕已听侍卫来报,说是澜儿已经好得差不多,此次你可是立了一大功。”
“紫凝不敢居功,是四殿下吉人天相,紫凝不过碰了个巧罢了。”紫凝略一颔首,轻轻巧巧挡过。
自从有了“神医金铃”的名号,类似的夸赞她听的多了,早已不以为意。
“紫凝过谦了,”宣景帝龙颜大悦,“你救了澜儿一命,理应要赏的,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能允了的,绝不推辞。”
这可是天大的恩赐,换成谁都该乐疯了吧?
君夜离更是喜上眉梢,忍不住就要开口:当然是赏你跟我成亲啦,还能有什么!
紫凝对他热切的目光只当未见,大大方方道,“既如此,紫凝就不客气了,皇上手中不是有颗番邦进贡的黑珍珠,不知皇上肯不肯割爱?”
在古代,黑珍珠代表着勇敢和智慧,是造物主的恩赐,历来都受到皇室的重视,不过对紫凝来说,她想要这个,只是因为配制解秦戈身上之毒的解药要用到它而已。
宣景帝怔了怔,“黑珍珠?这个……”
“皇上不舍?”紫凝暗道,那你还大方什么。
君夜离接上话,“紫凝莫要对父皇不敬,非是父皇不舍,是那颗黑珍珠父皇已经赏给二弟,自然不能再赏你。”
紫凝了然道,“原来如此,紫凝妄言,皇上恕罪。”
“无妨,”宣景帝一挥手,很大度的样子,“紫凝,朕可以赏些别的给你。”
君夜辰笑道,“父皇将黑珍珠赏了本宫,也是我一时喜欢自己要了来,摆在那里也不知其用,大皇嫂既然有用,本宫稍侯即派人送上就是。”
宣景帝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满意。
紫凝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君夜离眼神微变,才要开口,君夜辰已朗声道,“父皇,向家人已带到,就在殿外侯着。”
宣景帝眼神一厉,“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父皇!”
君夜离似有所察觉,无声冷笑,反倒不急着开口了:二弟,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动的什么心思!
宣景帝脸色一沉,“带上来!”
“遵旨!”
叮叮当当的锁链响动,向家人戴着手铐脚镣走了进来,跪倒在地:
“皇上,臣冤枉啊!臣不敢毒害皇嗣,皇上明查!”
“皇上,都是向碧蓉一人所为,民妇毫不知情啊!”
“哇……娘亲……”
一片大乱之中,宣景帝脸色铁青,一拍龙案,厉声道,“都住口!”
天子发怒绝非儿戏,一干人等立刻像是被掐住脖子,不敢稍有异动。
宣景帝冷声道,“向怀义,你可知罪?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澜儿?”
“臣冤枉!”向怀义披头散发,脸上都是伤,“臣没有!是向碧蓉那逆女自做主张,臣毫不知情啊!”
宣景帝皱眉,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向怀义平日里安份守己,从未有过逾矩之处,怎可能公然指使女儿毒害皇嗣?
扫视殿上众人一圈,宣景帝冷声道,“向碧蓉还不曾找到?”
“不曾,”向怀义战战兢兢,“臣也是事后才知情,自那日后,那逆女就一直不曾回府。”
说也奇怪,向碧蓉那日从皇宫逃逸之后,宣景帝接着派出禁卫军守住京城各出口,挨家挨户搜索,按理说她插翅也难飞才对,怎可能一直找不到。
“父皇,依儿臣之见,只怕向碧蓉已畏罪自尽,尸骨无存。”君夜辰提出自己的看法,话音刚落,就听到紫凝一声冷笑,他顿时脸上无光,忍怒道,“大皇嫂你笑些什么,莫非你知道向碧蓉在哪里?”
“紫凝,你那般聪明,是否能想到此中诀窍?”宣景帝也看向紫凝,似乎很期待。
“紫凝一向驽钝,担不起皇上夸赞。”紫凝低眉垂目,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宣景帝脸色一沉,大为不悦,“朕要你说,你便说,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紫凝看一眼向家人,“皇上金口开,紫凝莫敢不从,只是紫凝若是妄言,害了向姑娘性命,他们岂不是要视紫凝如仇人——”
“我等万万不会!”向怀义有机会脱身,自然求之不得,“那逆女毒害皇嗣,本就罪该万死,魅王妃但说无妨!”
果然人性凉薄,向怀义这般,与北堂轩鹤有何区别!
若是换做别人,紫凝定是不管的,但向碧蓉那日冤枉的是她,若不将其找出,她心中也是百般不爽。
“既如此,恕紫凝多言了,”紫凝冷冷一笑,“既然京城禁严,那向碧蓉必不曾离开,禁卫军挨家挨户搜过,却一无所获,说明她藏身之处极为隐秘,少有人知。”
有道理。宣景帝下意识点头,余人也是一脸“正是如此”的表情。
“而京中有修建隐秘之处的,也必是达官显贵无疑,然向碧蓉如今是朝廷通缉的重犯,普通人家必不敢收留她,以免惹来杀身之祸,”紫凝停了停,淡然道,“那么,有能力而又胆量收留她,又不会被搜查的地方,会是哪里?”
君夜辰心思一动,恍然道,“各王府第?”
留在京城的王并不多,应该很好查。
宣景帝眉眼顿时舒展开来,“正是如此!紫凝,你果然聪明!”
“父皇,儿臣这就带人去搜!”君夜辰顿时觉得有了在紫凝面前大显身手的机会,于是主动请命,声音喊得颇响。
“二弟,你急什么?”君夜离握紧紫凝的手,怕她会被牵连一样,“各王既是宗室中人,身份自然尊贵,无凭无据,上门搜查,必会引来各方不满,若是搜到人还罢,若搜不到,你打算如何向各王交代?”
“这……”君夜辰愣住,反应不过来。
宣景帝微微前倾身体,“那依紫凝之见,该当如何?”
紫凝忍不住怀疑宣景帝是否故意在试探她,这么简单的事也来问她,不嫌太过明显吗?
“自然是一条一条分析,看向碧蓉最有可能躲在何处。”
“有道理,”宣景帝捋须,深以为然,想了一会,又问,“那依紫凝之见,向碧蓉最有可能躲在何处?”
紫凝牙一咬,觉得有些不对劲:宣景帝对她的态度,会不会太亲昵了些——反正她很清楚,这绝不是因为君夜离的关系。
君夜离何等敏锐,何况是跟紫凝有关的事,他自然加倍留意,冷声道,“父皇忘了吗,皇上忘了吗,向碧蓉的母亲,出身五毒教。”
看来他思虑事情果然跟紫凝是一个思路,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必定跟向碧蓉所行之事大有关联。
因为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因为五毒教被视为邪教,故一直为正派人士所不齿。
向怀义当初遇上她,在不知其身份的情况下,被她的妖娆风姿所迷,才将其纳为小妾,生下向碧蓉这个女儿。
后来其身份被众人知,向怀义不愿受世人耻笑,这才一纸休书将其休出尚书府,言明情断意绝。
说起这段往事,向怀义老脸上有些挂不住,头都不敢抬。
“是啊,那又如何?”宣景帝还没转过这个弯儿来。
“那父皇可还记得,是谁看破了向碧蓉母亲的身份,导致她被休,沦为世人笑柄?”君夜离冷冷看一眼向怀义,这般薄情寡性的男子,跟来做什么!
感受到他森寒的目光,向怀义背上一阵凉飕飕,冷汗如雨。
“是……”宣景帝一惊,“益阳王妃?”
“所以,向碧蓉那日在茶水中下毒,本是想嫁祸司徒静言,替母亲报仇。”紫凝抖了下衣袖,暗道你总算转过这个弯儿来了。
向碧蓉的事情一发生,紫凝就想到此中必有诀窍,让夕颜暗中查明一切,由此推断出个中缘由,君夜离一接话,她就知道大致不差。
“不对,”君夜辰皱眉,表示怀疑,“向碧蓉要想嫁祸司徒静言,有的是机会,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还不错,能想到这一点。
紫凝第一次用不含嘲讽的眼光看他,“那太子殿下可知‘一丈青’之毒渊源几何?”
君夜辰略有些尴尬,“本宫……本宫从不屑用毒,那是旁门左道之术。”
直接说不知不就行了,标榜个什么劲儿。
紫凝嘴角一挑,“此毒来自五毒教,想必也是向碧蓉母亲擅用之物,向碧蓉用此毒对付自己的仇人,应该是报了替母亲出口恶气的想法。此毒提炼颇为复杂,而且耗时颇久,想来是她近日才研究成功,所以报仇之日便拖到现在。”
宣景帝一双浓眉拧到一起去,“若照你这么说,向碧蓉毒害澜儿,是想嫁祸给司徒静言了?”
“应该是,”紫凝冷然一笑,“向碧蓉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她母亲沦落凄惨境地,孤独死去,她心中必是极端仇视益阳王府的人,所以才想嫁祸司徒静言,让其家破人亡,也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滋味儿!”
可怜了司徒静言,还将向碧蓉当成亲人一样,如果不是紫凝恰巧出现,救她一命,她还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境地去呢。
饶是君夜辰也曾经战场杀敌无数,可想到向碧蓉的险恶用心,也不禁震颤了一下:好个贱人!他突然有些烦躁,“这些都过去了,本宫问你,这些跟向碧蓉藏身何处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哪位王爷也跟益阳王有仇,而又最看不得太子殿下你风光,就最有可能收留向碧蓉,而且,说不定跟她是同谋,要一并除之,他好坐收渔人之利。”紫凝一语道破天机,剩下的,就看他们悟性几何了。
宣景帝脸色大变,心中已想到一个人,震怒道,“铁王?”
铁王是宣景帝的兄长,本来最有希望继承皇位,怎奈他生性凶残,不为先帝所喜,在最后关头被益阳王狠参了一本,棋差一着,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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