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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无敌之神医魅王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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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火舞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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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一章 想拜堂?做梦!
七月七日,正是大月国皇长子、震王慕容洌与靖阳王之女,郡主苏落雪大婚的好日子。
京城十里长街,红毯延伸向远处,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子民早早挤在街两旁,伸长脖子往花轿来时的方向看,争相看热闹。
皇宫玉宸宫门前,震王慕容洌身着大红吉服,负手而立,满脸喜色。
他十三岁就得以封王,十二年来经历大小阵仗无数,替大月国立下过赫赫战功,虽还未被封储君,但最得人心,入主东宫是早晚的事。
身为皇长子,他身上自然少不了皇室威严,浓眉黑目,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靖阳王府的花轿顺着长街而来,鼓乐手吹吹打打,随行媒婆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别得多得意了。
玉宸宫前早已集聚了数百人,当今武昭帝龙颜大悦,不停地捋须呵呵而笑,自是很满意这桩亲事。
菱华皇后云鬓高挽,一双丹凤眼斜挑而上,即使心中高兴,也只是微挑了嘴角,沉静而从容,风仪无双。
少顷,花轿在门前落下,媒婆喜滋滋地高喊,“新人下轿了!”
轿帘掀开,蒙了红盖头的新娘羞羞答答下轿来,由媒婆背到门口,慕容洌大步上前,拉住新娘的手,“落雪。”
“王爷……”苏落雪低低回应,嗓音婉转清脆,带了些羞涩,听来很是舒服。
人群发出阵阵欢呼,尤其五皇子慕容澈,更是欣喜得直拍手掌,不停跳起大叫,“揭盖头!揭盖头!”
旁边的贴身侍卫一头黑线,赶紧悄悄提醒,“五殿下,这……这不合规矩……”
慕容澈也不以为意,仍旧喊得欢。
礼官见时候差不多,站过一旁,朗声道,“吉时到!新人拜天地了——”
谁知道就在这人群瞬间寂静的刹那,一道哀怨中透着恨意的声音响起:
“新人拜天地,那旧人又当如何?”
众人一愣,顿时鸦雀无声,纷纷回过头去看,并自动自发让出一条道来。
红地毯的尽处,台阶上,站了一名面带黑纱的女子,身后跟了名面色冷峻的婢女,两人就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得毫无征兆。
慕容洌眼神一寒,看将过去,心里却莫名一紧: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是谁?
苏落雪自是没料到,自己成亲的好事会被人搅和,又是气,又是委屈,不高兴地叫,“王爷……”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擅闯皇宫?!”
京城禁军副统领司明远大喝一声,飞身上前阻拦。
“大胆!”蒙面女子冷喝一声,“本宫面前,岂容你放肆!”
本宫?!
众人闻言更是大吃一惊,这女子什么身份,居然敢自称“本宫”,不怕王法之威吗?
武昭帝眼神一怒,直指过去,“大胆女子,竟敢扰乱洌儿喜堂,该当何罪?!”
蒙面女子却是不惊不惧,缓缓摘下面纱,抬头看过去,“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北堂紫凝有礼。”
面纱一除,便露出她天人一般的容颜来:
肌肤如雪般白皙,却又如玉般通透,吹弹得破;眉如远山长,眼眸漆黑如墨,仿佛深潭,一眼望不见底,尖尖的鼻子下是轻挑的薄辱,雪白的贝齿若隐若现,风仪无双。
“什么?!她是北堂紫凝,丞相府的嫡女?!”
“那她不就是震王妃?”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北堂紫凝,丞相府嫡出之女,是震王名正言顺的王妃,谁知道两年前大婚当日,花轿莫名其妙消失于官道,音信全无,谁料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今日震王与苏落雪大婚之日现身,看来是不甘心落于人后啊。
众人一时像炸了锅,议论纷纷,而苏落雪更是大吃一惊,顾不上其他,一把揪下红盖头,失声道,“北堂紫凝?!”
世人传言,北堂紫凝的花轿是给九连山的劫匪给劫走,她不但遭了匪贼污辱,而且还尸骨无存了吗,怎么会突然在今日出现?
今日可是她苏落雪的好日子,能够嫁得震王为妃,她此生再无所求,天不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心境难平。
此时她一身火红嫁衣,上绣花开富贵图,凤冠珠翠,光彩夺目,一张本来就美貌过人的脸在胭脂水粉衬托下,越加娇艳动人,一点朱唇红如火,风情无限。
紫凝勾唇一笑,魅惑天下,眸子里却带着森然的冷意,“苏落雪,‘北堂紫凝’这个名字,也是你叫的?”
苏落雪惊魂未定,哪里说的出话来。
慕容澈更是瞪大了眼睛,围着紫凝转了一圈,根本就不能相信,“北堂小姐,真的是你吗?”
紫凝淡然一笑,微一颔首,“是。”
“你、你胡说!”苏落雪急得涨红了脸,预感到今日喜事只怕要变悲事,“你根本就不是北堂紫凝,她早死了,早死了!”
慕容洌死死盯着紫凝的脸,眼神冰冷。这张脸的确是北堂紫凝无疑,可这份宁静内敛和灵动,却绝对不是那个疯女人会有的。
这京城之中谁不知道,北堂紫凝数年年突然痴傻,疯癫无状,更无法修习上乘心法武功,这在以武力定乾坤的大月国,无疑是奇耻大辱。
尽管是嫡出,她却瞬间沦为相府地位最低下的人,连个丫环都可以随意欺负。所以,当初她莫名失踪,生死不知,又有谁会在乎!
紫凝眼神一变,无限哀怨,“我若死了,才如了你的意,是不是?”
“我——”
“可是上天有眼,我没有死,你们是不是很失望?”紫凝回眸,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所有人都被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所震慑,谁还敢出半声。
武昭帝毕竟是一国之君,震惊过后,最先回过神来,皱眉道,“北堂紫凝,你既未死,为何两年来音信全无,到底发生了何事?”
紫凝缓步入内,膝盖一屈,跪了下去,好不委屈,“皇上明鉴,臣女当日出嫁,却不料被贼人所掳,摔下断崖,虽身受重伤,所幸天可怜鉴,逃得一命,只因伤势过重,一度失去记忆,近日才记起所有事,便急急返回京城,却不料……”
说着话,她轻拭眼角,看向慕容洌,幽幽一叹,“不料王爷竟已忘却臣女,另娶他人,臣女、臣女好生难过……”
站立一旁的婢女夕月表情未变,嘴角却不禁抽了抽:小姐是什么心性,她最清楚不过,如今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扮一个弃妃的角色,还那般哀怨,真把她给雷了个外焦里嫩,快要绷不住,笑出来了。
慕容洌黑着一张脸,狠狠一甩衣袖,“是本王的错吗?你失踪两年,生死不知,难道要本王一直等下去?”
紫凝暗暗冷笑:慕容洌,我从未期望过你的等待,你又何必装无辜!“王爷这话真是伤了妾身的心,妾身不过失踪了两年,难道王爷就等不得了吗?”
“你——”
“皇上!”紫凝立刻转身武昭帝,几乎要落下泪来,“臣女是身不由己,才耽搁了这许多日子,臣女还是王爷的妃,请皇上替臣女做主!”
“不行!”苏落雪大叫,一把扣住慕容洌的胳膊,“皇上已经下旨,赐婚于我跟王爷,北堂紫凝,你来晚了!”
紫凝淡然一笑,看向她时眉眼含煞,令人心惊,“苏落雪,若说到皇上赐婚,本宫犹在你之前,若你定要讲先来后到,自然是本宫为正妃,你为侧妃。”
“你、你做梦!”苏落雪气到脸色发青,“我才是王爷的正妃,我才是!——皇上”
“皇上替臣女做主!”紫凝又转身武昭帝,满眼委屈,“臣女历经生死方得回转,却不料王爷竟另行婚配,臣女好生难过,生无可恋——”
“皇上不要听她胡说!”苏落雪急急地道,“北堂紫凝早就死了,谁知道这个女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她根本就居心叵测!”
眼见众人都以同情的目光看向北堂紫凝,皇上也是一脸犹豫,苏落雪才真个着慌了!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结果,哪能如此轻易就放弃。
“皇上,臣女真是北堂紫凝,绝无虚假!”紫凝直视着武昭帝,满脸坦然,“不信皇上可命嬷嬷给臣女验明正身。”
“皇上,不要上她的当!”
“皇上,臣女冤枉——”
“皇——”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第二章 谁叫你来坏本王好事!
“好了!”耳朵边尽是两个女人的争吵声,武昭帝顿时头大,一拍桌面,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紫凝既已回转,此时容后再议,今日拜堂之事,就此作罢。”
说罢他甩袖起身,大步离去。
“皇上——”
“落雪?”菱华皇后警告似地阻止她,“皇上既说容后再议,便是自有主张,你急什么?”
苏落雪心中一凛,自是不敢再多言,咬牙道,“是,皇后娘娘。”
菱华皇后转身的刹那,冷冷看了紫凝一眼,随即跟着皇上离去。
众人一片议论声中,苏落雪咬牙切齿地瞪着紫凝,要将她大卸八块一样,“北堂紫凝,这下你满意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过,是不是?”
紫凝一脸无辜,“苏落雪,谁准你在本宫面前如此放肆的?本宫才是王爷的正妃,有你指责的余地吗?”
“你——”
“够了!”慕容洌阴沉着脸,冷冷看一眼紫凝,“你早已不是本王的正妃,就算你现在回来,本王也不会再娶你!”
“王爷!”紫凝立刻摆出一副委屈伤心的样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妾身——”
慕容洌冷哼一声,揽住苏落雪的肩,“落雪,我们走。”
“是,王爷。”苏落雪好不得意,示威似地扬高了下巴,故意从紫凝面前骄傲地走了出去。
众人见没了好戏看,也都纷纷散去。慕容澈临走之前,还多看了紫凝两眼,连连叹息。这般绝美的女子,大皇兄怎么就不喜欢呢……
不大会儿,偌大的喜堂上就只剩下紫凝和夕月主仆二人,好不冷清。
紫凝目光渐冷,嘴角边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的笑意,重新戴好了面纱,“夕月,我们走。”
夕月寸步不离地跟上,边不解地道,“小姐为何要跟震王这般客气,陪着他演这种无聊的戏做什么?”
直接查出当年是不是他害了小姐,杀了完事。
紫凝无声冷笑,“慕容洌的性子我很了解,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妃,若不逼他休了我,我此生都无法摆脱这一名分的束缚。”
若她直言要他休妻,他必定不让,就是故意跟他闹,若他厌烦,他才会休掉她,自此两清。
夕月明白过来,赞道,“小姐英明。”
“英什么明,还要在他们面前演个弃妇,恶心死了,”紫凝厌恶地甩了甩衣袖,好像上面粘了脏东西一样,“走,回府再说。”
她今日回来,将动静闹得这般大,皇上必会对丞相府有个交代,先回去再说。
更何况,丞相府里,还有她的仇人在呢……
因拜堂之事并未完成,故苏落雪也还不是震王妃,只能暂且被送回靖阳王府。
这对于好面子的靖阳王来说,可谓天大的耻辱,在府上咆哮了一阵,即刻进宫面圣,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换下一身大红嫁衣的苏落雪少了几娇艳,多了几许清新之气,反倒更受看了些。不过,她心里憋屈,咬着牙,坐着生闷气。
贴身丫环怜青知道她正在气头上,赶紧讨巧地道,“郡主不必生气,王爷对郡主一往情深,不会娶那北堂紫凝的。”
这话苏落雪很是受用,神色也缓和了些,“王爷自然是喜欢我的,他若不娶我,别说爹爹不答应,皇姑姑也不会答应!”
菱华皇后是靖阳王苏向松的亲生妹妹,兄妹两个的心自然是往一处使,震王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这太子妃的人选,自然非苏落雪莫属。
“都是北堂紫凝!”怜青顺着主子的话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奴婢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苏落雪脸色一变,狠狠道,“我绝不会让她得逞!我才是王爷的正妃,她算什么东西!”
她自小与震王青梅竹马,彼此有意,可太后却早在替慕容洌定下北堂紫凝这门亲事,她虽有菱华皇后做主,却也抵不过太后去,只能暗自神伤。
万幸两年前北堂紫凝莫名其妙失踪,一直不曾有音信,太后也莫可奈何,眼看着她好梦就要成真,却不料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紫凝给破坏,她怎能不恨!
“对!”怜青眼里闪着算计的光,“郡主不用担心,王爷那般宠爱郡主,不如郡主就让王爷把北堂紫凝给休了,郡主不就是正妃了?”
苏落雪眼睛一亮,得意莫名:正是如此!
她主仆二人倒是算计的好,却不知道这是紫凝的目的,否则,若她真要做震王妃,天底下有谁能阻止得了她!
而此时,心中震怒的慕容洌正在丞相府,要北堂轩鹤一个交代……
事实上,玉宸宫发生的事,北堂轩鹤并不清楚,他也在纳闷呢,好端端的,震王和苏落雪说不拜堂就不拜堂了,把他们这一干等着喝喜酒的臣子都给打发了回来,算怎么回事?
然慕容冽怒气冲冲前来,一句话就把他震愣在当地,青了脸色:
“紫凝回来了?!她早于两年前失踪,生死不知,怎么会突然回来?”
难道说今日震王与靖阳王郡主拜堂未成,是因为紫凝?天,这可真是骇人听闻!
慕容洌冷笑一声,“丞相大人真是会做戏!当日之事也非本王之过,何况本王等了这两年,也算仁至义尽,丞相大人又何必让令千金在今日坏了本王大喜,这不是触本王霉头吗?”
原来他竟认定是北堂轩鹤不甘心震王妃之位被其他女子所得,所以故意让女儿在今日入宫坏他的好事!
北堂轩鹤满头冷汗涔涔而下,颤颤巍巍地跪倒,大呼冤枉,“臣不敢!臣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坏王爷大喜之事!臣实在不知,小女何时回转,臣冤枉啊!”
慕容洌冷着一张脸,眉头微皱,看北堂轩鹤这样子,不像是做戏,莫非北堂紫凝今日回转之事,他并不知情吗?
话说回来,九重宫帏守卫重重,北堂紫凝弱柳之身,居然能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直入玉宸宫,难不成这当中有什么玄机?
两人正沉默间,丞相府总管秦弘盛慌慌张张进来,一脸见鬼的表情,“相爷,大事不好!”
北堂轩鹤脸色一变,叱道,“王爷在此,你这般冒失,成何体统?!”
“是,是,小的知罪!”秦弘盛点头哈腰,可面上还维持着方才的惊恐,看起来是极其可笑的,“相爷,是、是三小姐回来了。”
紫凝虽是嫡出,却不是长女,而是排行第三,所以说到三小姐,自然是指她无疑。
慕容洌眼神條然一冷,勾唇冷笑,“丞相大人,还有何话说?”
“这——”北堂轩鹤大吃一惊,大脑有瞬间的空白,“你说……谁?”
“三小姐啊,相爷!”秦弘盛像是要哭出来,“是紫凝小姐回来了!她、她就是……”
“叮铃,叮铃……”入耳先是清脆的铃声,厅里厅外的人全都震惊莫名,抬眼望去。
紫凝缓步而来,带着冷厉的气息,仿佛索命阎罗。她走的并不快,也是悄然无声的,可众人就是觉得,她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心上,快要被她的气息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北堂轩鹤震惊莫名,指向紫凝,“你怎么……”他不是见鬼了吧?这个女儿应该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怎么还会好端端地回来?
“我没死,父亲。”紫凝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傲然的笑意,更是带着强烈的嘲讽,“你是不是很失望?”
“北堂紫凝!”慕容洌一声厉喝,竟似受了天大的羞辱一般,“你居然敢坏了本王大事,你该当何罪?!”
话才出口,他一个闪身,瞬间逼近紫凝身前,伸手就要抓人。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003 好个邪魅男子
紫凝没有死,而且在喜堂之上还非要做他的正妃,那他跟她之间的婚约还要继续,他还是要娶这个人人耻笑的傻女为妃,他爱的落雪就只能为侧妃,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之事!
然不等他得逞,眼前寒光连闪,“叮”一声响,一男一女两名侍卫的长剑几乎同时出鞘,交叉拦在紫凝身前,冷冷喝道,“谁敢对我家小姐无礼?!”
女子正是夕月,男子则是她的亲生哥哥夕颜,兄妹两个大概十七、八岁上下,容貌清秀,面色冷峻,眼中冷光闪烁,绝对是高手无疑,且唯小姐之命是从,誓死相随。
慕容洌身为皇长子,自幼习武,内功剑法掌力无一不精,却还是被这一对年纪不大的娃娃凌厉的气势逼退一步,震惊莫名:想不到这傻女身边竟会有如此高手,她怎会如此好运?
紫凝看他一眼,眼神厌恶,脸上却满是委屈之色,“王爷,我可是你的王妃,你是要将我怎样?”
王妃吗?
早已再世为人的她,根本就不稀罕!只不过,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相当有趣,她怎会轻易罢休!
眼见慕容洌吃亏,北堂轩鹤怒喝道,“大胆!你们两个,可知王爷身份尊贵,岂容你们放肆!”
夕颜冷眼以对,满眼不屑,“敢对小姐不敬者,杀!”在他眼中,只有小姐才是主子,其他人他从不放在眼里。
“你——”北堂轩鹤气得面白手颤,唰一下指向大门,“这里是相府,还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指手画脚,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本相轰出去!”
“是!”
一队侍卫轰然响应,手持长枪迅速围拢来,“唰”一下动作,将紫凝主仆三人围在了中间。
“相爷,留活口。”慕容洌退至一旁,“本王还要详加审问,这些人或许是别国奸细,要对我大月国不利。”
也不怪他会如此说,夕颜夕月兄妹身上装束绝非大月国子民所有,口音也不对,必是来自他国无疑,不得不防。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拼死护着这个傻女,岂不是浪费人才,看能不能收为己用再说。
“是,王爷!”一句话说的北堂轩鹤冷汗涔涔,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他如何担当得起,立刻将怒火发泄在侍卫身上,“王爷的话听到没有,留活口!”
说罢狠瞪了紫凝一眼,不回来便不回来,一回来就给相府惹事,果然是个灾星!
紫凝唇角微挑,明明周身杀气四溢,眼中却流露出无尽的哀伤与委屈来,“父亲,女儿历经生死才能活着回来,你怎能如此相待女儿,女儿会伤心的!”
北堂轩鹤心里哽了哽,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见她如此哀伤,他不是半点不心动,可是……
“相爷,还不将他们抓起来,难道相爷是想徇私不成?”慕容洌眼神一厉,忽然出招,直取紫凝面门。“把他们抓起来!”
所有人都只顾着纠结于紫凝的突然回转,居然都没有注意到方才的铃声有何不妥,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不把紫凝放在眼里了吧?
慕容洌一声令下,众侍卫立刻齐齐涌上,抢着出招。震王在此,谁要能在他面前立功,奖赏肯定是少不了的,对付一个傻女,根本难不倒他们。
事已至此,北堂轩鹤也不好多说,只能退过一边,看看情况再说。
不自量力!
夕颜兄妹怎会将这帮庸才看在眼里,眼中杀机涌动,手中剑“唰唰”挽出一片剑花,仗剑而上。
慕容洌又是莫名心惊,方才夕颜夕月动作虽快,他却看得分明,他两人竟是一剑舞出九朵剑花,要取人性命岂非呼吸之间?
果不其然,不等他有何动作,但听“哧哧”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间,所有侍卫皆躺倒于地,无一例外地抱着右腿,翻滚哀嚎。
北堂轩鹤傻了眼,就算他是文臣,却也看到侍卫们几乎都伤在右腿的同一个地步,血流如注……
慕容洌收手跃过一旁,脸色已铁青。这两个人年纪不大,功夫却如此厉害,看来他今日遇到对手了。
夕颜夕月收剑,退回紫凝身旁,面色如常。
“你、你这逆女!”北堂轩鹤这才缓过劲儿,怒指紫凝,“居然伤府中侍卫,你、你大逆不道!”
紫凝上前两步,表情很委屈,“父亲,你刚刚不是还赞同震王所言,说我们是刺客吗?怎么这会儿又成‘逆女’了?在你眼里,女儿我到底算什么?”
北堂轩鹤脸上有了尴尬之色,“我、我要拿下的是他们两个,你是我女儿,我自不会为难你。”
“是吗?可他们只听我命令行事,”紫凝眼神一寒,面上却做出无辜的表情,“谁敢动他们,后果再负。”
像方才这般只伤人腿部,已是夕颜兄妹看在她的面子上,否则他们早已横尸当场。
北堂轩鹤气结,在震面前被自己女儿忤逆,简直丢尽了脸面!可这个女儿是怎么了,说话绵里藏针,明明咄咄逼人,却又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居然让他发作不得!
慕容洌忽地冷冷问道:“北堂紫凝,你既然还活着,这两年又去了何处?这个时候突然回转,究竟意欲何为?”
紫凝缓缓回目看向他,一笑倾城,“震王爷,你不是应该先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我才一去不归吗?”
慕容洌脸色变了变,神情极不自然,佯装咳嗽了一声,“本王在问你话,你据实回答就是,何来那么多闲言碎语!”
说到底,他根本不会关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想知道,紫凝此次回来的目的。
“那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过问!”紫凝神情一冷,收回目光,转身就走,“父亲,我累了,想休息。”
被如此视若无物,一向高傲的慕容洌岂会甘休,眼中杀机一闪,劈手就是一掌,袭向紫凝后心,“给本王留下!”
夕颜夕月震怒,返身接招,却不料有人竟比他们兄妹快了一步,生生接下慕容洌这一掌。
“碰”一声大响,双掌相接,强劲的内力反挫之下,慕容洌控制不住地后退两步,方才站稳,对方却只小小地退了半步,一派悠闲。
接连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慕容洌恼火莫名,厉喝道:“什么人!?”
从天而降的男子施施然收回手去,脸上虽有笑容,眼中却无笑意,而是透出一种彻骨的冷厉之气,“震王手下留情,在下夜离,与三小姐是故交。”
他大概二十二、三岁年纪,双眉如剑,眸黑如墨,气质冷峻,从骨子里透出的霸气扩散开来,不可抵挡。这般微微眯着眼睛之时,他如古玉般通透的脸容竟似闪着晶莹的光泽,魅惑人心,让人只看一眼,就不自觉地被吸引,如扑火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为之沉沦。
紫凝冷冷看他一眼,相当不屑:先前不过一面之缘,哪来的“故交”。
她在回大月国途中,偶遇夜离遭人追杀,腿部受了重伤,误打误撞跟她碰上,也算是一种机缘,便出手相救。谁知道他似乎对紫凝有了别样的用意,是以才一路跟了来,这般突然现身,也着实诡异了些。
慕容洌警惕地看着他,一时竟看不透他的深浅来历,暗自戒备,“你到底是什么人,说!”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夜离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去看紫凝,满眼关切,“紫凝姑娘,没事吗?”方才幸好他出手及时,不然该死的慕容洌要伤到紫凝一丝一毫,他绝不轻饶!
紫凝冷冷看他一眼,丝毫不领情,“多管闲事。”
夜离眸子里有几许无奈之色,“我还不是不放心你,正巧赶上了,所以才出手,何以又招你嫌弃。”就算她不感激,也不用这样吧,真是伤人?
“你来做什么?”紫凝才不为他刻意表现来的委屈所动,仍旧面无表情,“才一天而已。”
早跟他说过,他的伤口十日后拆线,他来凑的什么热闹。
“想你!”夜离毫不避讳还有外人在场,笑的很是勾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本就生的容貌俊美,气质过人,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说不出的优雅和飘逸,任哪个女子见了,只怕都要芳心暗动,难以自持。
登徒子。
紫凝却只是冷冷瞪他一眼,右手威胁性地扬起,“再胡说一句试试?”
“没有乱说,是真心话。”夜离丝毫不惧,反而一本正经地摸上自己的心口,“紫凝,不是说实话也要被你打吧?”
你——
紫凝气结,面对如此耍无赖,却又对她无丝毫恶意之人,她一时也打不下去,只是盯着他的眼睛,脸容冰冷。
慕容洌在旁看着,自是愤怒莫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在武功上压过了他,更重要的是,紫凝对这个男人态度虽然也冷,却明显不与对他的态度一样,简直岂有此理!
“丞相大人,你就任由旁人自由出入相府吗?”慕容洌回头,眼神嘲讽。
北堂轩鹤略有些尴尬,板起脸训斥夜离,“你是何人?擅闯相府,该当何罪?”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004 神医金铃
“丞相大人息怒。”夜离对他还真是客气,抱拳施礼,“在下夜离,与三小姐一见如故,所以前来拜见,还请恕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态度如此友善,北堂轩鹤也不好横加斥责,“如此,你也该好生拜见,贸然闯入不说,还与震王动手,成何体统!”
夜离面露讶异之色,“丞相大人,震王可是要对令千金下毒手的,你竟半点也不心疼吗?”
大概这话戳中北堂轩鹤痛处,也结结实实给了慕容洌一个下不来台,前者更是怕震王怪罪,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身份,也来管相府的家事!来人,把他给轰出去!”
方才被夕颜兄妹打倒的一帮侍卫早已撤了下去,一会儿又换上来一拨新的,闻言立刻上前轰人,却是心有戚戚的——方才这人跟震王对了一招,孰高孰低,他们还是看得出来的。
夜离眉一扬,丝毫不见惧色,“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不顾令千金的死活了?”
“你住口!”北堂轩鹤恼羞成怒,“本相的女儿,是死是活本相说了算,轮不到你来多事!轰出去!”
夜离眼神一冷,双掌一圈一划,掌心一团淡紫光芒才闪,手腕一紧,已被人扣住。
“紫凝姑娘?”夜离微惊,凝起的真气已然散去。
她居然可以如此无声无息地靠近,并且一招将他制住——尽管他对她没有设防,也够匪夷所思的。看来她的功力绝不在他之下,倒是不必太替她担心。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紫凝冷冷一甩手,把他扯到身后去,“走,否则以后都别再见我。”
“可是你……”夜离眼神变了变,见紫凝意态坚决,终究不想惹她生气,只能点头,“好,后会有期。”
他倒是痛快,说走便走,飞身出了院墙,眨眼消失于众人视线。
北堂轩鹤冷哼一声,目光转了回来,“紫凝,你从哪里招惹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是要毁我相府名声吗?”
紫凝低低冷笑,“父亲觉得,相府的名声,还用得着毁吗?”
“你……”北堂轩鹤气得脸色发青,“回你房间待着,不准出去惹事!”
至于这两年到底发生何事,还是等送走震王再详细询问,万一是什么丑事,也免得传了出去不是。
紫凝冷冷转身,缓步而去。
慕容洌皱着一双浓眉,眼神愤怒。紫凝还是他名义上的妃,居然跟别的男子如此亲密,是在打他的脸吗?
他自是不喜她,可就算弃也是他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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