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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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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饶命,小的决计不动!”张小闲心中叫苦,不想终年打眼,今日叫雁牵了眼去,堂堂清风山的好汉,也叫人截了道了!

那两个劫道的好汉却不多话,抽出一条绳索来将张小闲捆了结实,又用一块布堵住嘴巴,往马背上一架,复从林子里牵出两匹马来,一左一右夹着张小闲向道旁深林中行去。

张小闲见了这架势,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这劫道的好汉讲究的是留下买路财,要钱不要命,要命不要钱的,怎么这两位一不报山头二不说切口,连搜寻钱财都不搜一下,直接带到林子里,这是要动手砍人的架势啊!苦也,我命休矣!

他一肚子话,却苦于嘴巴被堵上了,呜呜噎噎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刚想挣扎一下,旁边立时便是一记马鞭子抽过来,伴随一声低喝:“要命的就别动,我家主人有话问你!”

张小闲听了这话,虽说仍旧摸不着头脑,却见了一线生机,既然要问话,那就是不忙杀头了,且看看究竟不妨。

三骑行出一里多去,到了一处野营所在,那两个人将张小闲从马背上抬下来,丢到地上,向一个人禀报道:“许总管,小的们眼见那草寇大队在道旁歇息,派了几骑快马四散而去,好似送信的模样。小的们守住道路,这一个回来的最快,便用绊马索绊倒了马,带来给总管问话。”

那人正是许贯忠,闻说是清风山贼派出去送信的,当即叫人在张小闲身上略一搜检,便找出孔明孔亮兄弟俩写给宋江的那封亲笔信来,余外别无长物,只有解手尖刀一把,铜钱若干。

许贯忠晃亮火折子,就着火光将这封书看了一遍,又问了问张小闲,翻身疾步来到高强面前,将这件事约略说了一遍,又道:“衙内,若要与那宋江通个消息,这正是大好的机会!”

高强略一思忖便即明白:“贯忠之意,是在这回信中添加几语,告诉那宋江本衙内要与他见面?”

“正是,信中无需多写,只叫那宋江于某地脱身先行,设法与衙内会面便可,至紧要处,要这厮设法甩开大队,独身前来。”

如今大军难行,只能用计,高强皱眉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好法子,便颔首应允了。

许贯忠就马上取出笔墨,在那信笺上添了几笔,二次用蜡封好,回身去还给张小闲,笑道:“这位兄弟受委屈了,小弟原不知是及时雨宋公明的属下,否则天胆也不敢劫这位兄弟地道了,恕罪恕罪!”一面叫人解了张小闲的绑缚。

张小闲伸伸手,踢踢脚,见许贯忠前倨后恭,一时恍若梦中。不过对方语声中对宋江颇为恭敬,这是不会错的。凡在山东道上的草莽好汉,哪个不晓得宋江大名?这里说明一下,在绿林道中,个人的名声大小是一项关键性的指标,要知众好汉啸聚山林,都是仗着手下小喽啰撑场面的,而小喽啰们决定要跟随哪个老大的时候,又看不出哪个老大比较有前途,哪个老大比较能打,总不能叫几个老大先打上一架,再决定自己跟随哪个吧?那时节恐怕是自己先要被砍了。

因此一众小喽啰只好以老大们的名声大小来决定自己跟随的对象,名声大的老大自然实力也强,而众老大们也都把打响自己的名头当作一件大事。这也是为何高强把宋江的名声捧起来以后,他在山东绿林道上会如此好混的原因所在。

现在许贯忠言语中对宋江推崇备至,张小闲只道这也是个小蟊贼,听见宋江名头响亮,便敬畏宋江的实力,不敢对自己下手,说不定还有投奔宋江麾下的念头,顿时腰杆也硬了几分。好在这人还是较为机灵的,晓得自己老大的名头虽响,自己却还只是个无名小卒,就算他们要投奔宋江。眼看对方人强马壮,到了宋江手下也必定比自己受重用,便也不敢就此和对方胡吹大气,嘴上只顾谦逊了几句。

许贯忠腰间取出两贯铜钱来递给张小闲,说道一时不知,得罪了宋公明大哥的手下,些许钱财请这位兄弟买酒压惊,一面又将那封书信并尖刀等递还给他。

张小闲身边有马,腰间有钱,怀中有信,胆气顿时又壮了起来。见对方并没说起要去投奔宋江入伙,他也不多事,几句漂亮的门面话放过,双方就此别过。

张小闲一路打马狂奔而回,心神却犹如在五里云雾中一般,直到见到宋江,交还书信,才算回了人间。他回了宋江的问话,一时举棋不定,要不要把被抓又被放的事情说出来?

“怎么,还有甚事?”宋江见他神思不属,多问了一句。

张小闲一惊抬头,手肘忽然碰到了怀中地那两贯钱,立时便想到:“倘若说了出去,这两贯铜钱便大家都知道了,纵然宋江大哥不在意,弟兄们必定是要分一杯羹的,还是不说为妙!”他摸着腰间的铜钱,头摇的象拨浪鼓一样,只说一路平安,来去自如,对于半路被捉之事绝口不提。

宋江只道他赶夜路辛苦,温言抚慰几句,又给了赏钱,便叫他下去歇息了。一面展开那封书信来看,前面都是孔明兄弟的言语,说道既然师父召唤,徒弟们雷厉风行,立时收拾山寨细软,检点人马,便在梁山之前汇合云云。

这原在宋江意料之中,他也不在意,只是看到后面却暗吃一惊:“宋江,明日可脱身独行,前路相见!”落款一个高字。

“高衙内!”宋江一看便知,心中颇为忐忑。想了一想,手指用力将信尾那一条撕下,趁人不备吞入腹中,又将信笺放回囊中。

复回头找了花荣、黄信、燕顺等头领回来道:“众家兄弟,咱们此去梁山投托入伙,这么大队千余人浩浩荡荡的前去,又有许多官兵的号衣战马,倘若没人去通风报信,恐他山寨中不知我等来意,要以为官军大举前来攻打于他,闹出一些误会来,反为不美。愚兄以为,要当先行去通个消息,一面安他的心,也好叫山寨来人接应我等。”

众人听了都叫好,只说宋江心思缜密,想得周到。当下大家争着要去,却都被宋江拦着:“众家兄弟都与梁山素无来往,只愚兄乃是梁山下来的,这前路通风之责是责无旁贷。”

众人听了也无二话,只燕顺一意要与宋江同去,说是道路不靖,宋江哥哥独身而行,好叫人放心不下。宋江本来是想要一个人前去与高强会面的,只是这燕顺其意甚切,花荣等也都赞同,他又不好推辞,只得应承了下来。

当下宋江与燕顺结伴先行往梁山去,花荣等整顿大队,随后行来。

到了次日,宋江等已经比大队领先了数十里地,再有两日兼程便可抵达梁山。二人行的也有些乏了,这天中午时分,忽见道旁有一个茶棚,便下马进去饮茶打尖。

两人连日赶路,都是口渴得很了,茶水上来之后也不细看,咕嘟咕嘟三大碗,俄顷便天旋地转,人事不知,趴倒在桌子上。

宋江昏昏沉沉,悠悠醒转只见燕顺趴在桌子上昏迷不醒,茶铺中坐满了茶客,却个个五大三粗精壮得很,沉着脸坐在那里有滋味没滋味地喝茶。宋江正在惶惑之间,那茶棚后缓步踱出一人来,宋江一见便即恍然大悟,忙抢上两步,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衙内在上,小人宋江见过衙内。”

第八卷 梁山中篇 第二五章 指点

能够在这里与宋江见面,很是花了高强一番心思。在打发那个张小闲上路之后,高强随即带队给清风山贼的大队打了一个前站,算计着宋江出发的时间和赶路的速度,最终选定这个茶铺,已经有无数精密的计算在其中。

选定茶铺之后,高强一行在附近隐藏了马匹,又花钱买通了茶铺老板,叫他举家远迁,茶铺上下都换了高强的手下。这样的一个茶铺自然是不大地道的,好在青州地面不太平,这条路近日来过往的人也不多,高强这茶铺老板安安稳稳作了两日,第三日上终于等到了宋江。

他耳听宋江行礼,却眼角也不向他望上一望,慢步走到茶铺中间,掇一条凳子坐了,脚尖踢了踢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锦毛虎燕顺,向后面扬声笑道:“小乙啊,你这蒙汗药还真是好使,一杯茶就放翻了这位清风山大头领。”茶中下了蒙汗药,这是燕青的杰作,眼见宋江虽然到来,身边却多了一个人碍眼,他当机立断,便在递上的茶水中下了蒙汗药,顺顺当当麻翻了两人,又派人探明了宋江二人身后再无可疑人等,这才用解药救醒了宋江,那燕顺自然不去管他。

此时见高强放话,燕青笑着从店后走出,谦逊几句:“雕虫小技,江湖上下九流的玩意,衙内见笑了。”

“对付江湖人么,自然用江湖玩意,应景得很,好得很。”高强口中不咸不淡,宋江却听得背后冒汗,晓得高强对自己有所不满了,苦于一时捉不到头绪,不敢开口。

见局面尴尬了,许贯忠只好出来圆场,指着宋江道:“宋江,衙内找你有要事商量,言明要你孤身前来,为何多了一个?”

宋江苦着脸,将燕顺执意要来护卫他安全的事情说了,高强在一旁听了,鼻孔朝天打个哈哈道:“这班山贼对你可恭敬爱护得很呐!只是本衙内要不是开的这个茶铺黑店,那不是眼睁睁看着你过路,却不能说话了?”

宋江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他也知道这件事办的不如意,高强生气还是轻的,要是疑心他有二心,想要设法打他高衙内的埋伏的话,说不定在这里一刀就喀嚓了他宋江,反正现在宋公明的反名已然座实了,杀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好在高衙内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鼻子里哼了一声,转道:“赵夫人可安好?现在何处?”

虽然不知道高强对李清照的那点心病。不过在听到山下来的消息之后,宋江也晓得这是个要紧人物,一路紧紧带在左右,叫几个婆子看得死紧,不曾有半点闪失。此时听见高强问起,忙回道:“赵氏夫人好得很,油皮也不曾碰破一块,现今正在大队之中,只想找个法子交给衙内。”

“有什么法子?”

“这……”宋江作为难状。

“讲!”高强又开始上火。

“是,是!小人想起当日初逢衙内的时节,衙内安排小人用被擒的公孙胜和刘唐两个,去交换那何涛何观察……”

虽然没有周公瑾那样的大才,能闻弦歌而知雅意。不过宋江这点言下之意也是一听就明的,高强翻了翻眼皮道:“你的意思是,要本衙内用被擒的王英去换赵夫人?”

“小人不敢!”宋江听高强调子不好,小心翼翼地道:“那赵夫人上山之时。几个头领都曾见来,又知她身份尊贵。而且是王英自己捉上山来留给自己的,盗伙中都认她是王英之物……”

高强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本衙内当初才名扬东京,千方百计求见李易安一面而不得,王英何物,居然把她抢入私房,要不是本衙内来的快,还就叫他狗日的染指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少废话,说重点!”

“是是!”宋江忙长话短说:“小人愚见,要放这李夫人,须得有个令众头领都信服的理由,还要不伤义气,若是能换回被擒的王英,那就人人都没二话,衙内大可光明正大的前来领人。”

高强一听这还算人话,区区一个王英他哪里放在心上?这人纯粹一个下半身动物,除了适合用来作种马穿越小说的主角以外,留在这世界上就是一个浪费粮食污染环境的货,杀了都嫌污了自己的宝刀,放了也就放了。

他转头看看许贯忠,后者点了点头道:“无妨,那青州知府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要央着衙内帮他敉平,一个匪首不会吝啬,待我速速命人飞马传讯回去,叫青州府押解王英来此,预计三日便可到来。”

高强再把眼睛调回来看宋江,宋江会意,忙即点头道:“盗伙大队两日内便将经过此地,我着人带着赵夫人留在此处等候换人便是,料来众头领也都赞同的。”

既然这件事解决了,高强也算落下了心头一块石头,转而又想起自己赶到青州的目的来:“宋江,我来问你,本衙内命石三郎安排,叫你上梁山去,为本衙内取得梁山大权,你跑来青州搅风搅雨作甚?”

宋江来见高强之前,原也想到这个问题,肚子里打好了腹稿,见高强问起时,一张黑脸又耷拉了下来,诉苦道:“衙内啊,小人自受了衙内之命,拼着违背家父严训,依旧上了梁山为寇。满以为仗着我素来与晁盖等人的交情,还有山东绿林道上的威名,上了梁山后纵然不能与晁盖平齐,也当坐个二把交椅。”

此乃宋江心头恨事,说到这里戏假情真,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叵耐晁盖那厮,真是利欲熏心,将往日小人舍命救他的情谊都把去猪狗吃了,一心只防着小人夺他的权柄,虽然留了小人在梁山上,却只投闲置散,半点实权也无。若是小人自己上山,无权也就罢了,无奈肩上压着衙内之命,小人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心中苦啊!”说到这里,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古人云,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不过被宋江这一哭,高强是闻者恶心见者反胃,心说你顶多就是个演技派,别学偶像派拿眼泪煽情成不成?不过晁盖对于宋江从一开始就这么提防,高强是有些始料不及的,按照书上的描写,晁盖起码要等到三打祝家庄的时候,才会对宋江在梁山权利的膨胀产生疑心才对。

他点了点头:“此节确是可虑,接着说。”

见自己的表演得到了高强的首肯,宋江精神一振,忙将自己逼于无奈,必须要培植自己班底的打算说了:“这青州清风寨的花荣乃是小人生平知交,其人少年英雄文武全才,与小人过命的交情,若能与小人一同上了梁山时,小人便多了一条臂膀,故此前来青州招揽于他,不想又遇到清风山燕顺”,说着一指旁边桌子上趴着的燕顺。“此人对小人的名声仰慕得很,小人见他山寨也有千余喽兵,拉上梁山也是一员臂助。”

再往下就不用多说了,高强来到青州这几天,前后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他沉吟片刻。又问道:“我来问你,要夺取梁山之权,须费多少时日?”

宋江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怕什么来什么。就怕高强要自己给出个时间表啊!就算等到自己这批人马拉上了梁山,加上白虎山孔家兄弟的人马。那也才一两千喽兵,七八员头领,不足以和晁盖原有的人马相抗衡。更何况,这中间还有个最大的难处,晁盖早上梁山一天,他就是梁山之主,一天晁盖不死,自己拉来多少人马在名义上就都算是晁盖的部下,哪怕山寨所有头领和喽啰兵都只听宋江一个人的号令,他宋江也只能作梁山的二把交椅。

现在事到临头,宋江拼着惹翻高强,也必须要将自己的难处一一说明了,最后道:“衙内,这绿林之中,讲的是义气当先,晁盖一天不死,小人便一天作不得梁山之主。”

这一节高强却是疏忽了,他受到原书的影响,先入为主的认为晁盖是必定要挂掉了,宋江只需掌握了山上的实权,这梁山迟早是他的。可是现在看来,这晁盖什么时候死也成了一个大问题,难道自己这梁山大计就得等到晁盖升天之后才能成真?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见高强沉默不语,宋江心中忐忑不安,忽地又想起一个要紧的问题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设法补救:“衙内啊,这晁盖对朝廷恨之入骨,绝难应承归顺衙内,这个……”

高强正在想这件心事,见宋江忽然提出这个问题来,怔了怔,哈哈大笑道:“你这黑三,敢是怕本衙内舍弃了你这厮,去招揽晁盖么?放心,本衙内在你身上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没这么容易把你丢开的。”

宋江一听,感激涕零,正要叩谢衙内,忽听高强又喃喃自语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直接招揽晁盖?这倒也是一条路子……”

宋江一听,如入北海冰窖之中,浑身冰凉,说不出话来,嘴巴的的,打着结巴道:“衙,衙内……”

高强把手一摆道:“宽心吧,晁盖这厮与本衙内素来无旧,就算他肯招安,也是受的朝廷招安,不会跑来本衙内麾下效力,而本衙内要的,是一个单单由我一人掌握的梁山,因此这一节你大可放心,要得梁山,除你宋江不可!”

宋江大喜,忙又磕头称谢。

高强叫他起来了,又道:“你这说的也有道理,既然晁盖对你防范森严,要夺取梁山大权确实不是容易的事。其一须得你宋江在梁山上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要做到这一点,你眼下的路子是对了,须得培植自己得力的班底。好在本衙内之前为你打好了底子,如今山东河北一带的绿林好汉,哪个不晓得你及时雨的大名?仗着这点名声,再有梁山八百里水泊的形势,小股官军根本近不得梁山,你在梁山上打出你的旗号来,想必投奔入伙者不会少了,积累一段时日,你在梁山上的实力也不会弱了。”

宋江连连点头,他自从跟随高强之后,在江湖上名声日盛,所到之处人人闻名都是改容相敬,纳头便拜者比比皆是,越是尝到这甜头,就越是惊叹高强的手腕,短短一年不到之间,就把他宋江捧到这样的地位。

“有自己的实力还不够,梁山兴旺之后,晁盖的部下想必也是水涨船高,这时你便须得想法分化晁盖的班底。好在晁盖的几个心腹多半是当日劫我应奉纲的一党中人,大都受过你的救命恩惠,尤其公孙胜和刘唐二人,当日被晁盖当作替死鬼丢了出来,为我所擒,心中必定不能无恨,你从中入手,拉拢这两人当不为难。”

宋江应声道:“衙内见的极明,小人原也打算这次回山之后,就着手在这两人身上下工夫。只是小人在山上时,觉得要掌控这山寨,最要紧的人物还不是晁盖……”

“吴用是吧?”高强不假思索,一口就点出了这个智多星的名字。眼见宋江又是一脸佩服惊叹的表情,高强心说这有何难?大凡黑帮电影,最抢眼的就是三种人,老大,金牌打手,黑帮军师,这其中又数黑帮军师最为关键,这种人往往掌握着整个帮派的财源和隐藏力量,可以看作黑帮的大脑所在。

要取梁山,必取吴用!

“吴用此人,落第秀才,他这名字起倒也贴切,正是有小才而无大用,不足为虑。你回山之后,在他身上多下点功夫,探明了他的心性,想法拉拢就是,倘若要我这边配合的话,想法传个消息下来便是。”

宋江应了,却又提出个问题来:“衙内,这梁山八百里水泊,对外的消息却只有一个进出路径,便是那旱地忽律朱贵所开的酒店,小人若要与衙内保持联系,只这一关便不易过。”

高强点头,朱贵是王伦时代的老人,牢牢把持着梁山对外情报权的人物,只看晁盖依旧用之不疑,就知道宋江要打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这也好办:“此次梁山得了许多人马,声势必定大张,你可进言晁盖,说道水泊广大,一间酒店不足以迎接四方好汉,可着人再开一间,一面派人去沂州沂水县,请个叫做朱富的人来,再开一间酒店。”

“朱富?”

“不错,此人乃朱贵兄弟,你用此人为酒店主持,晁盖朱贵都不会有异议,至于如何先下工夫收买朱富之心,乃至于通过他去拉拢那朱贵,不用本衙内教你了吧?”

第八卷 梁山中篇 第二六章 对箭

对于高强一贯的“深谋远虑,算无遗策”,宋江已经有些习惯了,因此也不那么震惊。拜谢了衙内的英明指示之后,宋江迟疑片刻,终于问出了一个所有无间道都会问的问题:“敢问衙内,小人夺得梁山之权后,何时可以受朝廷招安?”他也明白了,高强要他去夺取梁山之权,是要为他高衙内私人服务的,若是高强一天还有用梁山处,梁山便一天不得招安,那他宋江就一天不得见天日,他那一点点“高官得作,骏马得骑”的人生梦想,何时才能实现?

高强这次来见宋江,原本也是为了安他的心,对这问题也早有准备,当即道:“你且宽心,这梁山本衙内是有用处,却也不是要用上一辈子的,你当这水泊之中聚起如许多草寇来,朝廷当真能视如不见么?迟早必有招安之日。”

“本衙内之所以看中梁山这块地方,往后几年是有许多重要事务通过此地而行的,这些事情若是完结了,或者另有可用之地,梁山便也不那么重要了,到时我的地位也不可与今日相比拟,一力主持招安你等,凡你所保举的有功之臣,大家都取个光明前程,岂不是好?”所谓的重要事务,一是来自日本的金银和财货转运,二来那贩运给女真的兵器,往后想必是越来越多的,高强也打算通过海路来行,三来对付日后辽金之乱,高强也已经有了一个约略的打算,作为通往辽国后方、女真境内的秘密海路起始点,这梁山的地位只会越来越重要,因此宋江这个人物,非得用好用足,用的人尽其才,梁山地尽其力才行。只是这等涉及当代若干绝密的战略,高强眼下还不打算让宋江全数知晓,因此也只是一带而过。

这些事情,原先石秀也曾对宋江说过,不过终究要经过高强的口中说出,宋江才会安心了。本身早已上了高强的贼船,如今又得到高强亲口许诺,宋江便也死心塌地,躬身遵从。

既然商议已定,高强少不得勉励几句,执着宋江的手殷殷劝慰,甚至把出当日本朝太祖皇帝交托给太宗的话来:“好作!好作!”宋江自然唯唯诺诺。哪怕那前路乌云遮望眼,恨不得捧出一颗红心向衙内。

二人这里话别,韩世忠一声令下,这茶铺众人顷刻间撤的干干净净。那宋江取了一瓢凉水。将燕顺救醒了。锦毛虎醒来之后,一跃而起。看了周围和自己的情状,他是江湖上打滚过来的,早知自己中了蒙汗药,又惊又愧:“哥哥,咱兄弟遮莫不是中了蒙汗药?哥哥怎的无事?”

宋江脸皮老得很,浑不在意道:“兄弟确是中了蒙汗药,好在这上线开扒的兄弟也曾听得哥哥我的名头,厮见之后颇为不安,很是说了一些不过意的言语,又羞见兄弟你的面,竟就这么去了。”

这等话别人或许不信,锦毛虎燕顺是深信不疑的,他自己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当初宋江被他山上捉住时,都准备开膛挖心了,只因宋江报了名字,不但免作刀下鬼,还登堂入室作了堂上客。如今听说又是宋江的王者之气发威,燕顺摇头叹息,连说侥幸,对宋江又多一份崇敬。

二人又走了一日,第二日已经到了梁山泊边朱贵的酒店,那朱贵自然认得宋江,一听有许多好汉在宋江面上要来入伙,忙不迭地答应,立时用号箭将消息传上山去。

宋江打好前站,连一杯水酒也不喝,与燕顺两个翻身又望来路赶,恰好在那茶铺左近接着了花荣带领的大队。

众人听说宋江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梁山便有人来接应,尽皆大喜,赶路的脚步也不由轻快许多。

花荣正笑说宋江哥哥来回奔波辛苦,忽见道旁长草中一人长身而起,飕的一箭射来,花荣眼快,呼喝一声,“哥哥留神!”众人都还不觉,听这一声喊,正在四下张望,那花荣右手抬处,已经将那一只箭接在掌中,  待细看时,却是一只没头箭,箭簇预先取了去,箭杆上拴了一封书信。

宋江已知是高强的部下传讯,故作不知问道:“兄弟,这接箭当真好手法!怎的不还一箭于他?”

花荣笑笑,摇头道:“还不来,哥哥。此人弓力之强,小弟平生仅见,这一箭射出二百步外,箭身还带着这封信,委实令人骇异,休说小弟手边并无这样强弓,纵有三石弓时,也未必能还他这一箭,你瞧。”说着抬手一指。

宋江循着手指望去,却见那人已经上了一匹黄骠马,纵马驰出数十步远,近三百步的距离,即便是花荣这样神射,也未必稳中了,故此小李广才甘心说一句还不来。

见此情景,宋江也不禁骇异,想不到高强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箭术与花荣相比也丝毫不差!他再看花荣时,却见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花荣:这位少年神箭的目光中仿佛已经没有了其余,只死死盯着那迅即远去的骑者背影,眼光中的神采直可以用炽热来形容,好似见到了平生最渴求已久的人事一样,全副心神都凝注在那道骑影上。

那骑者此时已经奔出了百余步去,却仿佛也感受到了这道炽热的视线,倏地勒马回身,那匹黄骠马在疾驰中陡然停步,希虑虑一声暴叫,原地人立而起,两个后蹄在地上直踏,溅起尘土无数。

那骑者单手控着缰绳,回身之时,与花荣那遥遥越过三百步的眼神碰个正着。那一刻,他眼中如响斯应,也暴起了与花荣同样炽烈的目光,持弓的右手忽然一抬,将脸上的蒙面巾取下,现出一张与花荣几乎同样年轻,虽然没有花荣那样的英俊,却更显得刚毅勇决的脸庞来。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空中,仿佛凭空激出闪亮的火花一般,眼中再无余子。那骑者嘴角忽地露出一丝微笑,左手放开马缰,闪电般地抽出一支箭来,回身一个犀牛望月,那箭几乎是落入弓弦的一瞬间就离弦飞出,直奔花荣这边而来。

而以李广为名的花荣,在这一刻也与对手心灵相通,以绝不逊色于对手的高速拈弓搭箭,那一箭划破长空,在一百五十余步的距离上,不偏不倚的与对手的来箭碰在一处,溅起火花四射,而后双双落地。

不约而同,两个年轻射手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那骑者将弓向空中一扬,随即再不停留,纵马疾驰而去。花荣策马缓缓驰过去,从地上拾起对手的那支箭,仔细摩挲了一会,心中默默念着箭上所刻的那个名字:“延安韩世忠!”

“兄弟,适才对箭,胜负如何?”

花荣将手中的箭交给宋江和其余几个头领查看,一面笑着摇了摇头道:“称不上什么对箭,只是承他看得起,彼此打了个招呼而已。”

不理周围人疑惑的眼神,花荣将那支箭又拿了回来,珍而重之地放在箭囊中,在心中明白:“韩世忠,早晚,你我必有一战!”

高手之间这样的默契,寻常俗人是不懂的,韩世忠在回到高强身边时,也没有说出这样一幕。在宋江这里,及时雨也很明智地略过了这一节,把那封箭杆上的书信打开看时,果然是要求用被擒的王英来交换李清照。

倘若王英本人在此,要他交出到手的美人,去换任何一个被官军擒住的兄弟,恐怕他即便肯豁出性命去营救于那被擒的兄弟,也决计不舍得吧?很可惜,现在选择权在宋江为首的众头领手中,而这些人几乎都是完全不把女色放在心上,本来这江湖就是让女人走开的,好色在这时代的江湖上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因此毫无悬念,众头领的决定与宋江的预计完全相同:同意交易。

次日午间,仍旧是在这个即将荒废的茶铺旁,花荣陪伴着宋江,将李清照完整地交还给了前来交易的官府使者,领回了王英。令他颇为失望的是,这次来的人庸庸碌碌,并没有看到昨日那个神乎其技。令他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的射手。

快马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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