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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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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统一大业将会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我看天祚帝未必一开始就想到了要封这个职位给女真人,那在身边咬耳朵的契丹贵人,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童贯眼睛转都不转,已把高强和叶梦得的对话收到耳中,哼了声道:“贤侄眼光不差,此人名叫萧奉先,现为北院枢密使,乃是辽国有数的掌权之人,除了宰相耶律俨之外,可没几个人能跟他抗衡,若是论到圣眷之隆,则耶律俨拍马也追不上他了。依此人的一贯作为,和适才的表现看来,九成是收了女真人的好处。”

此地不是说话的所在,因此略微议论了几句之后,三人便又恢复了外国使节的超然身份,心安理得地享用起这头鱼宴上的各道珍馐美味来,尤其是在现代长大的高强,对于这般完全野生和纯天然的筵席,最是稀罕不过,每吃一道都会大大感慨一番:“纯天然啊!绿色的啊!熊掌!鹿唇啊!……”直到吃的肚子鼓起,塞不下为止。

当天深夜,高强正被过度进食的肚子折磨的睡不好,童贯那边来人相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待高强进了童贯的营帐,却见叶梦得也坐在当地,显然是真的有什么要事,高强给自己加了点紧张,暂时将饱胀的肚皮丢在脑后。

童贯挥退手下,帐中只剩下三人,忽地将面前的矮几用力一拍,怒道:“辽国君臣,辱我太甚,辱我大宋亦太甚!”原本一脸冷峻的脸上已经紫胀了面皮。

高强一看就知,白天的那一幕深深刺激了童贯,虽然隐忍不发,不过就连他都心里冒火,不要说身为太监的童贯本人了。

要记住,太监,也是有人权的!

“咳咳,节帅息怒,蛮夷之人不知礼节。不必为此挂怀。”叶梦得见高强不说话,只得充当起解劝的角色。

高强忽然想起一事,便向童贯道:“节帅,那辽国皇帝虽然取笑于你,自己在那头黑熊面前,喊出的声音可连只小鸡都不如,节帅大可以鄙视于他,此等低劣之人,不需与他一般见识。”

童贯哼了一声。却向高强道:“贤侄,在汴梁时,你父与蔡相同我商议,此番出使乃是身负重任的,可还记得?”

“小侄自然记得,我大宋图谋恢复西北,苦于辽夏沆瀣一气,因此要设法搅乱辽中局势。俾我朝北顾无忧,轻取西贼。”

“说得不错,据我了解辽中各部的局势,东北边小族女真,近年来日益壮大,其部民多以勇武著称,对辽国地统治又多有不满。久存不臣之意,照贤侄看来,这女真人是否有可用之处?”

高强沉默,心说你还真有眼光,一眼就看中了女真人!

叶梦得在一旁。解说起女真的种种来。显然是下了一番工夫:“女真人在东北一带分布广泛,在南边辽境、渤海旧地以及高丽之间活动的,系辽籍。受当地辽国官吏管治,俗称熟女真。又名系辽女真,此部过于分散,可以不论:北边不在辽境之中的,唤作生女真,各部种姓繁多,近年来以完颜部为最强,承袭生女真节度使一职已经垂百年,生女真各部也渐渐统一,其可用之兵大约数千,素以勇猛著称,此部若能起兵攻辽,对辽国局势当有极大冲击,不过因其兵力薄弱,终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来,正适合我大宋的需要。”

高强忽然想起一事,当即笑道:“不瞒节帅和叶世叔,小侄却也看好这女真人,借着捉拿马贼的机会,已经与女真人搭上了线,这女真部落不产铜铁,小侄允诺每年提供刀枪甲仗若干于他,已经取得了女真人的信任。”

“果有此事?”童贯精神一振,随即却把脸板了下来:“贤侄,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擅作主张,胆子不小!”

高强却知道,童贯既然开了口,对女真人就很是看好的,加上这次出使吃了辽国的大羞辱,依照他的脾气,不给辽国狠狠上点眼药才怪了,因此对于自己结好女真人这件事,童贯绝对是持赞成态度的。

“节帅,小侄当时孤身在外,可来不及找您商议,不过这件事也是在汴梁就有了初案,小侄依照而行,想必也没什么大错失吧?小子斗胆,望节帅海量则个。”

果然童贯哼了一声,也就不再理会,转问了些交易的细节,便道:“既然如此,咱们便来商议一下,这女真人究竟反意如何,何时能反,能造起多大的反来,一切能在掌握,我大宋才好趁机取事。”

“女真人六年以后就会造反,再十一年灭辽,之后就轮到大宋倒霉,咱们现在拿女真人当棋子,以后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高强很想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出来,却知道说也是白说,眼珠一转道:“节帅,小侄此番流落在外,多承几位渤海人帮助,这才留得命在。”

“便是那郭药师等人了吧,本帅也见了,确有过人之处。然则如何?”

“小侄曾与其闲谈,说起东北各族,原来这女真人的驻地在辽境和五国部之间,那五国部的东方便是海东青的产地,辽国贵人都以名鹰为贵,因此历年来派遣使者,经由女真境内去东方取鹰,其使者都持皇帝所赐地银牌,因此女真人呼为银牌天使。”

“这银牌天使所到之处,仗着自己身负皇命,又欺负女真人不开化,任意欺凌女真人,金帛子女张口便要,伸手就拿,据说前几年,前任女真节度使盈歌死时,女真人要将他生前的坐骑殉葬,有个辽国使者看中了这马,竟非要不可,女真人气的没法,将这马的尾巴偷割了去,这才断了辽国使者的心思。对于节度使尚且这般骄横,对寻常部民就更可想而知了,因此女真人深恨辽人,言辞间多以畜类呼之。”

“近年来女真完颜部实力见长,境内多处营造城堡,四处收买甲胄军器,积草屯粮,训练甲士,其反意已经日渐明显,东北各族有识之士多以为忧,只有辽国皇室却蒙然无知。那郭药师只道是皇帝昏庸,今日看来,女真人只怕与皇帝身边那个萧奉先还有所勾结,仗着他的庇护,才能逍遥至今。”

第七卷 燕云前篇 第三五章

高强的这些信息,只有一小半来自与郭药师的交谈,多半是来源于历史的资料,否则类似契丹贵人强索女真好马的事情,双方都不会没事到处宣扬,区区一个渤海平民的郭药师又怎么可能知道?

只是童贯对这其中的细微分别就没那么明察了,听的频频点头,满面喜色:“贤侄有心之人,这说的透彻,看来女真早晚必反,咱们也不需推波助澜,只要好生把握时机就是。”

“不过,女真人数较少,与辽国百万之军比起来,强弱极为悬殊,他要想造反的话,也没那么容易吧?”叶梦得听了高强的分析,却比较倾向于谨慎从事。

高强心说您是不知道啊,这女真人可厉害着呐:“叶世叔不知,北边各族之中,对女真人有这么句话,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其精勇之名各族皆知,料来不是好相与的。小侄与女真部落几位孛堇接触之后,深觉此部虽然不甚开化(W//RS/HU),领导之人却不乏睿智,并非鲁莽之人,女真一旦起事,辽国有难矣!”

接着把自己对阿骨打等女真领导人的印象说了一下,言语间用辽国皇帝和权臣的表现做一对比,童贯和叶梦得等都觉诧异,想不到这么一个几十年前还在茹毛饮血的部落,对于自身与敌人实力的对比竟有着清醒的认识。

“如此说来,女真人要造反,这是一定了,届时辽国国中必定大乱,我大宋便可趁辽国无力南顾之时,集中兵力灭了夏贼。此真乃天赐良机也!哈哈哈哈~”童贯仰天而笑,虽然压低了声音,笑的却着实欢快,也难怪,西夏是他心头旧恨,辽国则是新仇,有机会让这两个敌人一起吃瘪,他心里可别提多高兴了。

高强却有些无奈,你想的是不错,可就是漏算了一件。这女真造反要是能把辽国给灭了,到时候咱们有没有能力应付这么生猛的一个新敌人?

童贯脑子里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的,毕竟几千对百万,任谁也不会想到,立国二百年的大辽会因为这么个小小部落的反叛而灭亡。他所想的,只有女真造反这件事要如何更好的利用:“贤侄,你与女真这军器交易,真乃一招妙棋,一面可以取信于他,一面又可把握女真起事的时机,他若要举兵,就得大量购进兵器甲胄,如此一来,女真的动静就尽在咱们掌握了!”

“是是,不过以小侄看来,女真近来的动作越来越大。境内不断增筑新的城堡,整兵缮甲,反意日彰,连郭药师这样的白身百姓都有所警惕了,难保辽国朝廷的有识之士心存警惕。因此女真之反,恐不远矣!节帅要借此机会出征西夏,还得抓紧时间扩充军备才是。”

童贯嘿嘿一笑:“这个却不劳贤侄挂怀,本帅在西北时,无一日不以剿灭夏贼为务,这几年虽说迫于辽国的压力,奉旨不再进取,不过军备可没一日松懈的。对了”,他的记性倒好,又想起一件事来:“当日贤侄与我商议了要资助西北的百万军粮,可不要疏忽了,这次回朝面圣之时,我便要与蔡相一同向今上说明此事,到时贤侄可要有个条陈。”

高强连忙答应,心说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李应的手下总管杜兴眼下正在宋辽边境的瓦桥关待机,石秀则应当已经到了大名府,自己只需经过边境时将消息通知杜兴,由他报告给石秀,等到自己回京的时候,燕青与许贯忠等应该也拿出了初步的办法了吧?

数日之后,混同江上的冰层开始溶化,辽国皇帝的春捺钵也接近了尾声,童贯便向辽国皇帝辞行,一番礼节之后,这百多人的使节团掉头南下,再次开始漫漫旅程。

队伍刚行出十余里,忽听身后传来呼声,跟着马蹄声响,有数骑追来。

马植仍旧担任护送使节团离境的使命,这也表明他平安逃脱了使节团有随员被杀的责任,此时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立刻派出一队十骑的斥候前往探查,使节团大队则整肃队伍,静候其变。

不一会,那队斥候与来人一同奔至,高强看时,却是女真人粘罕,他一见高强,立时哇啦哇啦大说女真话,一双眼睛显得极其有诚意,可惜高强却完全不解其意。

好在还有李应在,当下高强带着自己的随员离开大队,去和粘罕说了会话,原来这粘罕刚刚听说南朝的使节团已经完成使命南下了,他有些事情放心不下,立刻飞马赶来,表面上当然是说与高强一见如故,要送上一送。

高强知道他是为了武器交易的事而来,看看马植的手下都站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便假作亲热地上前与粘罕拥抱,两人拍拍打打好似兄弟般地亲密。

无奈相互之间语言不通,无法借此机会咬耳朵说话,好在李应就是高强指定的交易负责人,粘罕也是认得地,因此三言两语之间,高强便承诺,只要一回到大宋境内,双方的交易便开始执行,不出意外的话,第一批货物将于三个月之后抵达女真境内,交易地点就定在前几天双方一同作战,消灭了赵钟康马贼一伙的那个墟市处,同时高强也将派遣得力人员,担任双方的联络员,常驻女真境内,建立起双方交流的固定渠道。

敲定这件事之后,粘罕对于高强是越发的亲密,左拍右拍,咧开嘴不知说什么好,倘若他比较细腻的话,恐怕连“认识你,真好”之类令人耳刺牙酸的话都能说出来了。

不过蛮族有蛮族的表达方式,粘罕忽然从腰间解下一柄刀来,双手呈上给高强,照李应的说法,他是要与高强行女真战士的礼节,相互交换武器,表示彼此牢固的战斗情谊。

高强连忙解下腰间的随身宝刀,要递给粘罕,却见他不肯伸手来接,仍旧捧着他自己的刀,递到高强面前。高衙内好不纳闷,眼见他瞄着的却是韩世忠的腰刀,这才恍然大悟,记得粘罕当日试刀之时,曾经嫌弃自己的刀过于软了,还是韩世忠那把刀比较合他胃口。

这便好办,轻轻掉个位置,交换武器的双方就变成了粘罕与韩世忠,女真勇士用刚刚得到的辽国皇帝御赐腰刀,交换了大宋国太尉府高衙内千金铸造、宋国勇士兼未来名将韩世忠的佩刀,双方都甚欢喜,又定下来日再见之约,这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高强与随员们纵马前行,很快追上了使节团大队,回头望时,那粘罕策马驰上一个小丘,正在向自己这边不断挥手,其意甚诚,令人感动得很。不过回过头来时,看到韩世忠把玩着手中的辽刀,高强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有趣的念头:真是可惜啊,历史上与韩世忠打的最为激烈的,不是这位粘罕,而是其堂弟兀术,汉名宗弼的才对。也许,这一次的交换武器,意味着在这一个时空里面,这两个人将要结下不解之缘?

迎着东南吹来的风,已经可以感觉到春天来到的气息,高强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这种用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历史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一路南下,并无多话,等过了燕京,到了白沟边界,马植交卸了差使,与三位使节一一话别,与高强之间因有过较为深入的交流,因此说的更多了些,虽然不能留下联系电话和邮箱地址QQ号什么的,两人却也交换了详细的联络方式,而后洒泪而别。

进入大宋境内,穿过瓦桥关的关城,高强仰头望了望蓝天,长吁一口气:大宋的天,我终于回来了!

一路南行,大家其实都很疲劳了,童贯便做主在瓦桥关暂歇两日。一路紧张了许久,到了自己的国土上。使节团众人都开始放松了下来,因此对于童贯的这个决定,许多人都欢呼雀跃不已,跟着四散去找乐子。要知除了童贯之外,这使节团里都是精壮的男子,北上混同江的旅程中几千里都没多少人烟,早就憋得狠了。

高强对这上头倒还有点矜持,街上的低级货色是看不上眼的。况且他心里还有事,便教李应通知杜兴前来回合,许多大事要交代他去办。

也不知李应用了什么法子,高强等刚刚在瓦桥关城中的一间酒楼上坐了盏茶时分,那杜兴便露出了招牌的丑脸,同行的人却令高强也颇感意外:竟然是石秀!

在这里看到石秀。高强立刻便意识到:一定是出事了,否则本该镇在大名府的石秀不用北上数百里,来到白沟边境等候自己。

“得见衙内无事,小人不胜之喜!”石秀见到高强,竟扑了上来,一把拉住高强的手,上下打量一遍,见浑身零件不见缺少,这才露出喜色。

高强历经生死磨炼,愈发沉地住气了,拉着石秀道:“三郎莫慌,有甚事体,仔细说与我听。”

石秀依言坐下,喝了几口茶,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他当天与高强等在大名府分手之后,便停留在大名府,身边自有心腹的手下安排一切,也趁机将北京一带的事务好生梳理一番。

这些事务之余,石秀并没有忘记当日在东京,高强对于卢俊义的一些疑虑。仗着手下品流驳杂,论消息的灵通可以说是一时的翘楚。他便布置人手将卢俊义地府第以及各处商号都监控起来,大到卢俊义的银铺米店大宗交易。小到这人早茶在新建的翠云楼吃了几个包子,事无巨细都一一落入眼中。

这么监控了一阵子,却并未发现异样,同时河北绿林中对于去年的那宗十万贯应奉纲失陷一案,也只有些不着边际的传闻,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若是换了一个寻常人等,多半认为这之前的疑虑都是捕风捉影,渐渐就会放松监视了。

石秀却始终不曾松懈,卢俊义这样的人,不但家财丰厚,又在绿林道中有着显赫的名声,天知道他还隐藏了多少秘密?只要有狐狸尾巴的存在,就总有一天会露出来地。

“大约十天之前,卢俊义府上忽然来了个人,此人风尘仆仆,骑的马又是明显的北边品种,系马肚带的方式也是契丹人的样式,我的手下就留上了心。此人进了卢俊义府中之后,立刻被迎进内室中密谈,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卢俊义吩咐安排静室给这汉子居住,又吩咐家人不可轻易打扰于他。”

“小人收买了卢俊义家中的几个家人,却没一个人能探听到他与卢俊义谈了些什么,只是小人心想,卢俊义虽然交结江湖人物,这人却显然不是寻常打秋风的,倒似个远房亲戚模样,却又不曾听说有这么一号,便留上了心,命那几个家人加紧监视此人动静,次日晚间,一个家人听了一句梦话,前来报于小人时,竟是说的‘狗衙内,可算取了你狗命!’”

听到这里,高强已经猜得了几分,与身边的几人相互望了一眼,且不说话,都听石秀继续:“小人听了这句话,次日又查知他是从北边辽境来,便心忧衙内的安危,一面安排人手继续盯着大名府的动静,一面亲自兼程北上,赶到这瓦桥关等候衙内的讯息。不过衙内既然安然,那汉子说的恐怕又是另有其人了吧。”

高强冷笑,拍拍石秀的肩膀道:“三郎,你作的甚好,本衙内此次北上出使,确实经历生死大险,若不是曾索索舍命相救,险些不能生还中原了!”

“有这等事!”石秀大吃一惊,霍地站起:“如此说来,卢俊义府上那汉子嫌疑不轻,小人这便将讯息传了回去,命属下孩儿们盯得紧些,可不能容他跑了,待衙内定夺。”

“甚好!我这里带的有人证,管教他不能洗脱,到时候将卢俊义这厮一网打尽,方消我心头之恨!”原本已经从段景柱那里得知了卢俊义与张青有联系,这次石秀带来的消息更加证实了这一点,高强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第八卷 梁山中篇 第一章

交代了事务之后,石秀立刻带着使命南下大名府,他必须在高强随同使节团一同抵达大名府之前,在当地做好准备,捉拿张青和卢俊义,一举清除隐患。

这中间其实是有个很大的缺陷的,虽然张青在杀死曾索索之后星夜南逃,而且是孤身一人乔装逃走,因此,在抵达大名府安定下来之前,他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外面的消息,再加上当天索索虽然中箭受了致命伤,但并未落在马贼手中,相反是仗着坐骑的出众脚力得以逃脱,因此在张青看来,他当日所杀死的就是高强本人无疑。

凭着这样的认识,一方面他可以去找卢俊义邀功,另一方面也可以安心的待在大名府卢俊义的府上休养,因此石秀要安排围捕卢张二人的行动,时间上是绰绰有余。

但这一情况在卢俊义得知张青杀死了“疑似”高强的人之后,便发生了变化,当使节团返回大宋境内之后,以卢俊义广布河北的生意和触角,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现使节团中依旧有着高强这么一号,如果真的是朝廷的使者在出使过程中被杀,一到关内就会发丧,不可能毫无动静。

意识到这一点,石秀几乎连与高强告别的工夫都没有,立刻用信鸽向大名府送信,命令自己的手下严密监视卢张二人的动静,必要时可以采取果断措施,以确保此二人不会闻风逃窜。

至于安排给西北军中资助粮草一事,石秀用另一只东京汴梁带来的信鸽送出了消息,当燕青接到这封书信之后。必可会同身在杭州掌控着大通钱庄的许贯忠作出合适地安排,等到高强回到汴梁时,此事便可形成奏折,俾配合蔡京童贯的上奏了。

目送石秀一骑绝尘而去,高强转过身来,着李应将与女真的军器贸易交代给杜兴。

哪知那杜兴听了李应的吩咐,一张鬼脸越发皱了起来,叫苦道:“主人,你也知道,咱们以往虽然有生意往北边去,却不曾去到那么远,顶多就是和高丽人渤海人打打交道,现在要去到生女真部落地境,还是运送大批军器前去,这可不好办呐。”

这杜兴生性耿直,有什么话都倒了出来,却弄得李应在高强面前大丢面子,眼睛一瞪怒道:“有何难办处?渤海与高丽能去,生女真地方自然也就能去,了不起多送些财物打通关节,护送人员多选些得力人手,来往路途准备的充分些罢了!休要罗唣,速速办来!”

高强在旁边听了,却忽然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疏忽,看杜兴这么为难的样子,恐怕问题不在于生意的可行性,而在于这路买卖的成本收益了。而李应恐怕也是准备用自己的财力来进行这路买卖,成本多少在所不辞。

有这样的想法,在当时人来说恐怕是习以为常了,尤其是李应新近投靠高强,尚不曾有公职,这一路买卖又不是轻易见的光地,自然是不好伸手要什么预算。看童贯将这军器交易轻松的交给高强办理,除了说几句奖掖言语之外,什么下文也无,一副理所应当交给高强去搞定的架势,也可见一斑了。

只是高强来自现代,权利意识与这时代的人并不相同,况且这一单买卖关系重大,可不是为了图几个银钱的利润而已,倘若李应及其手下偷工减料,阳奉阴违,或者走漏了风声,惹出的麻烦可大可小。

“慢来!李大官人,本衙内要与女真人做交易,为的是当日要得其援手剿灭马贼,因此信守然诺,不是图这点贸易所得,其间的厉害那也是说不得了,杜总管思虑周详,恐怕这路买卖要蚀老本,乃是生意人的思虑,也不可谓无理。不过本衙内一言信诺,不好教你等去自掏腰包,此行尚需几个得力机灵的人手,要常驻女真那边作为联络,李大官人可与杜总管仔细商议了,拟个条陈,并所需银两用度呈给我,倘有什么不好办之处,本衙内还可想想其他办法。”

李应见高强开口,一时不胜惶恐,连声说不碍的不碍的,小人自然理会得,被高强一摆手给全部挡了回去:“就这么办,往后你等在本衙内身边办事,只消办的好了,自然有你们的好处,总不成你等劳心劳力奔走,还要自己担风险蚀老本,那本衙内岂不成了吸血的蛀虫,还哪里能得好汉之效力?”

李应与史文恭等听了这一番话,感激涕零,原本只想傍着高强这棵大树有些阴凉,先爬了上去,再弄自己的好处,所谓千里做官只为钱,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这个道理。不想遇到这么体察下情的头头,真不知几世修来的服气!那杜兴虽然只是个生意人,却也感激,一边跟着李应拜谢高强,一面心中大叹侥幸:“这趟可算没白来,久闻那生女真地方虽然几近不毛之地,物产却都值钱得很,人参北珠皮毛什么的若贩到中原,一本万利不敢说,翻个十倍八倍是有的,既然借着衙内的光走通了这条路,又不用担心蚀光老本,且看我赚个盘满钵满,也显显我鬼脸儿的本领。”

当下杜兴辞别了,自去准备条陈,使节团在瓦桥关歇息两天,第三日再度启程回京。

这一日行到沧州地境,远方烟尘忽起,隐隐望见一队人马奔驰而来,这使节团在东北受了好大惊吓,人人都警惕得很,当即便有一队童贯的护卫迎上前去,余人勒马原地等待。

不一会那队侍卫回来禀报,说道前面乃是当地豪绅,闻说大宋使节团路过,正使童贯大人乃是西北名将,心中好生景仰,因此带了庄客酒宴,在这里款待使节,为首的却是有点身份,乃是前朝大周的遗孙,姓柴名荣,家中有太祖所赐的丹书铁券。

童贯听讲,心中高兴,他在辽国受了好大屈辱,再加上毕生的生理缺陷,最是喜欢别人奉承于他,听说又是前朝遗孙,身份还不一般,更加高兴,当即挥鞭一指:“说不得,那便去叨扰叨扰!”

高强在后队接到消息,却也大感好奇,这位小旋风在水浒传里是个尴尬人物,你说你个前朝子孙,逢到大宋朝廷比较宽仁,不找个岔子杀了你以绝后患,就该感谢太平盛世,安安稳稳在家捧着丹书铁券过活多好?偏偏要交接江湖豪杰,整天弄些好勇斗狠之人在庄子里进进出出,连避嫌二字都不懂。

这一次拦路款待童贯,又不知道动的什么心思,不成这一世的小旋风改了性,不结交江湖好汉,结交起朝中权臣来了?只可惜,大凡有点脑子的宋朝臣子,都不会和你这前朝子孙走的太近,以免被言官御史奏上一本,安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不是好耍的。

不过既然童贯点了头,高强便也不在意,横竖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就会会这位柴皇孙倒也不错。

转过一片小树林,前面道旁已经有几十个人跪着迎接,为首一人宽袍大袖,带着逍遥巾,往脸上看三十尚不足,二十颇有余,嘴上微有髭须,相貌俊品人物,见到大队来到,当即朗声道:“沧州草民柴进,道迎童节帅出使辽国归来,聊备薄酒于道左,以洗节帅及帐下众虎贲风尘!”

见他相貌堂堂,说话又中听,童贯也是喜欢,下马将他搀起,身后都是些当地豪绅以及庄客等属,小鸡啄米般只顾磕头。

当下柴进头前引路,引领童贯等人来到路边一个席棚。此处看样子原有个汤水摊子,柴进的庄客将这席棚略微扩建了下,摆了十几桌酒席,童贯与叶梦得、高强等自然是作了上座,余人都有人领着次第落座。各有本地有体面地豪绅作陪。

主桌上的陪客自然是柴进,这位前朝皇孙果然有点底蕴,态度不卑不亢,只言片语就是笑声一片,马屁拍的不露痕迹又叫人受用不已,童贯仰天大笑,连声称赞:“柴大官人,真乃妙人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便各自吃喝,间或说上几句,童贯此刻兴致甚高,将北边的见闻捡些稀罕的说出来,听得几个陪客一惊一乍,惊叹非常。

高强正觉有些百无聊赖,柴进忽然将身子转了过来,与高强寒暄了几句。便拉过一个人来道:“高应奉,小人这里有个人,高应奉或可见见。”

高强用眼打量。见这人年纪与自己也只仿佛,浓眉大眼地甚是机灵,身量却高,站在当地英气勃勃,倒有几分石秀的气派,不由有些另眼相看。笑道:“柴大官人品流不俗,交接的人也不当差了,敢问上下如何称呼?”

那人连说不敢当:“小人姓扈名成,山东独龙岗扈家庄人氏。与高应奉麾下李应李大官人也算世交,今来河北道上,乃是带了石三爷的消息给高应奉,并有一个应奉相公的故人消息在此。”

高强听的糊涂,什么石三爷,又是什么故人?不过这个扈成却也是熟面孔,当下叫了李应来说话,果然如水浒上所言,扈成的扈家庄与李应的李家庄,还有祝家庄,三庄互保,同气连枝,那是独龙岗左近的一霸,说是世交毫不为过。

至于扈成所说的石三爷,却就是石秀,原来扈成与李应一样,在山东道上感到了宋江忽然崛起的威胁,也想到了到石秀这里寻找靠山,只是来的慢了点,高强已经启程北上了,因此未曾见到高衙内本尊,只得跟着石秀在河北大名府行走。

迩来石秀布置监视卢俊义家人,这扈成也跟着帮手,他年纪与石秀相仿,做事又很稳便,深得石秀的赏识,这次石秀北上接应高强,留守的人就是他了。

听到这里,高强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倘若没出什么变故,扈成怎么会冒险在路上来见自己?这样的事,石秀又怎么不亲自来办?

只是周围耳目众多,高强权且按下,又问:“扈兄,却有什么故人消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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