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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衙内新传-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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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强一咧嘴岩心说御用姘头果然气宇不凡,如今京城里敢叫我衙内的,还敢这么和我说话的女人,除了我房里的那几个,也就只有她了吧?

几步上了楼梯,进了阁中,果然见李清照和白沉香对坐。二人捧着茶杯正在说话,见高强进来,李清照把脸一沉,扭过去不说话。白沉香眼珠转了转,立时堆起了笑脸:“衙内难得到此,为何板着一副面孔,好生吓人?遮莫是哪里又闹了水患兵灾?”

高强懒得理她,径自向李清照唱个喏,正色道:“李易安,我敬你才学品性,自来仰慕,虽然曾数度援手,也只是机缘巧合,并无他意。这中间或是有些误会,倘若冒犯了李大娘子,这厢谢罪了。”

李清照闻言,将身子转过来,回了半礼,板着脸道:“相公身系匡家大事,妾身这一些儿小小打算,相公何必介怀?实当不起这礼。”言下竟是不受。

高强无法,只得向白沉香打眼色,白沉香却待拿乔,要看高强的洋相。高强这却恼了,狠狠反瞪了一眼回去,白沉香见高强好似要发火,这才向李清照道:“姐姐,既然高相公今日来了,巧遇也罢,追随也罢,当面说个清楚,也少了多少烦恼,姐姐意下如何?”

高强翻翻白眼,总之今日来得实在太巧,说也说不清楚,只得任凭她两个误会去了。

李清照听了白沉香的话,意有所动,却扯着白沉香在那里说小话,叽叽咕咕的,高强用足了耳力,也只听得断断续续的几句,好似李清照觉得不好开口,要白沉香在中间说。

俩人说了一会,李清照复又将脸转了过去,白沉香便向高强道:“衙内,日前奴家在官家面前向衙内出言试探,便是为了逼衙内表明心迹。以免了我这姐姐心里悬着……哎哟!”忽地跳了起来,显然是李清照听的发急,手底下掐了白沉香一道。俩女人靠在一起坐着,这时代的仕女衣服又多是宽襟大袖,这等袖里乾坤的功力就算赶不上少林七十二绝技,那也不是高强能窥见虚实的,竟是无从分辨。

白沉香回头和李清照闹了一会,才又回头道:“衙内。那日你既在官家面前明言对我李姐姐无意,也就罢了。为何又叫你家大娘三番两次前来扰她?这等做派却不是大丈夫的所为吧?”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看李清照,忽然又回过头来,语速一下子变得飞快:“衙内,奴家便是不明白,李姐姐哪一点配不上你了?给你作妾侍,那还辱没了她的人才……”刚说到这里,便一下跳了开去,拿把团扇掩着嘴笑。

李清照一下没捞到。那手在高强面前一晃,随即又缩回了袖子中,只是从高强这个角度看过去,李清照那细长宛如天鹅一般的脖子都已经染红了,却不知那芙蓉面上又是何等样的羞人光景?

高强肚里叹一口气,既然正主儿没法对话,只得拿白沉香说事:“白行首,你也须知,本衙内早有妻室,又对易安居士好生相敬。实不敢令她屈身妾侍之中,此言发自本心,并无半点诳语。至于内子几次来扰,却是她一厢情愿。本衙内回去自当警示于她,不许她再行这等妄举,往后还请李易安仍旧在博览会中研习金石。安心度日,博览会便是她的家了。倘有良君子可为易安居士的良配,高强愿以婆家礼送居士出门。”

白沉香听了,又看看李清照,见她还是不肯转过身来,便道:“衙内虽然名声不大好听,京中人都一片声叫做花花太岁,奴家却知衙内光明磊落,不欺暗室,衙内既这般说,奴家也就当真了。我的姐姐,这可放心了吧?”听的高强啼笑皆非,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到了这份上,李清照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便即转过头来,先谢了高强往日的恩,又道了声罪过,不该冤枉了高强。其实这也不能说是冤枉。当时的风俗。往往有正室主动为夫婿张罗着纳妾地,甚至很多时候男人要纳妾还得看正室的脸色行事,因此蔡颖既然不止一次上门劝说李清照,便可以视为高强的意愿。

本来话说开了,一天云彩都散,白沉香当真唯恐天下不乱。眼看高李二人在那里行礼如仪,她却在一边唱了起来,歌喉自然是动听没话说,内容却着实欠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李清照就算再怎么大方。听了这话也支持不住,当下匆匆和高强告了罪,扭头就奔下楼去了。高强被白沉香整的正是一肚子火,此时旁边没了外人,也不用装那绅士风度,反手一捞,啪地一声,在白沉香的后臀上重重来了一记。

高强练武,又是“含愤出手”,这一下着实不轻。白沉香一蹦五尺远,捂着后臀雪雪呼痛,咬着牙,红着脸,向高强道:“衙内,你敢欺我!奴家禀告官家,叫他打你四十大板!”咬牙那是恼的,红脸则是打的这个部位比较羞人,盖“恼羞成怒”也。

高强鼻子里嗤了一声。这叫做“嗤之以鼻”:“白行首,你敢欺我!我不但打你,还要禀告小乙,叫他以后不来理你!”原来白沉香与燕青一向书信往还,彼此交情不同寻常,只是碍着皇帝在中间,不敢真个销魂。

白沉香一听,也就软了,横了高强一眼,忽道:“我说衙内,说真格的。我李姐姐这等人才,花信年华便守了寡,委实可怜!衙内既然救了她性命,又替她操办了这间金石斋,显是深明李姐姐心意的人,奴家想来,倘若衙内能照顾起李姐姐的下半生,岂不是好?衙内今日说地绝了,奴家看李姐姐虽然是了了一桩心事,可未必开怀呢!”

高强一怔,白沉香是李清照的闺蜜,到了李清照这年纪。往日的闺蜜都已经出嫁了,能说的上心里话的也只有白沉香这么一个人,她既然这般说法,想必不是捅风捉影,然则李清照果然对自己是有意的?

第十二卷 燕云中篇 第一九章

当高强向白沉香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白沉香并没有立特回答,向着高强脸上注目良久,忽地一叹:”衙内啊衙内,你空自有那些锦绣文章,通天手段,却对女儿家的心事一些儿也不懂得,难怪你在女儿丛中打滚这些年。从没人叫你作风流才子,却一片声地喊作花花太岁了!”

高强一愕,脸上当时有些挂不住,心说本衙内这花花太岁的名号又不是自己闯出来的!再者说了,古龙曾经说过,若是一个男人自以为能够了解女人的心理,他可就大错特错了,本衙内难道是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再问时,白沉香却不肯细说了,只道:“姻缘之事,终究逃不过一个缘字,衙内若要问李姐姐的心时,倒不如反躬自省,问问自家的心意,还来得便捷些。”

高强点头无语,眼下他手上多少大事,对李清照实在是理不清头绪,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不光是说别人的,如果自己的心理没有做好准备,还是一样不甜。倒是自家妻子那里,可得好生告诫了,再这么闹下去可就不成话了。

辞别白沉香,一面策马回往太尉府,高强肚里就在犯琢磨:蔡颖这么上心想把李清照给拢进家门来,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难道是想要以此来取悦自己,巩固她自己的地位?可是自己这位妻子一向是她蔡家的孝女贤孙,这么刻意讨好自己,莫非意味着蔡京已经俯首认输,甘愿终老林泉了?

倘若当真如此。高强可要谢天谢地。说实话,蔡家上下他只怕蔡京一人,此老一肚子的诡计,众党羽又分布要津,门生故旧满朝,论起政坛的潜力来,他高强再努力二十年也赶不上。若是蔡京不出,就凭蔡攸兄弟几个,高强还真没放在眼里。那几位就算捣乱都捣不出大乱子来,只消不破坏了他的平辽大计,给点甜头他们尝尝又何妨?

想了一路,还是不得要领,抬头看已经回到了太尉府,忽然灵机一动:“现放着历史上徽宗朝的另一个不倒翁不用,岂不是守着宝山哭穷?”他老爹高俅可也不是一般人。

到了书房,却见书房外院子里围了一圈人,正在那里叫好不迭。有人见高强过来,赶紧让开一条路,高强看时。却是老爹高俅正在那里踢球。但见这位徽宗钦点为大宋第一高脚的太尉,虽然年已四十,身段矫捷不输少年,十般踢法轮流施展。运用自如,那一个气球便如同有一道无形的线牵系着,在周身上下飞舞盘旋,从一边人叫好的态度来看,这连续颠球时间可不是一般的长了。

想想现代的足球,再看看咱们的老祖宗,高强不由得羞愧。心说这等脚法只消留下一星半点来,咱们现代的兄弟们得少多少委屈,多多少快乐啊!由此他又发现了一个维护大宋不倒的理由。单单是为了这中匡足球事业的发展,也值得花费如许心力了!

高俅脚法娴熟,意态悠闲,儿子来到身边他自然早已看的分明。当下使个珍珠倒卷帘,将球直踢出去。正正从彩门中穿过。又引来一片采声。高强一面叫好,一面上去拿一条丝巾递给老爹擦汗,余人自然不敢跟衙内抢着拍太尉的马屁,只能拣那二手马屁一起拍,其中也有几个人将马屁拍到马脚上,起哄要高衙内也展示一下脚法。岂知这位衙内地脚法连前任的一成都及不上,哪里肯献丑?

还是高俅知道儿子的脾气,彼此虽是父子,这儿子除了每隔三天晨昏定省之外。压根也不照面,今日忽然这么有闲来看自己踢球,必定是有事了,便即叫众人都散了,领着高强来到书房之中,一边擦汗一边道:“强儿,今日又是何事?”

自己和蔡颖之间的勾当,涉及到梁山的隐私,连老爹高俅也不是那么方便知道的,高强便略过不提,只道:“爹爹,如今蔡公相虽然是退位了,宰执大臣却没有能服众的,眼见得还得有一阵动荡。以爹爹看来,蔡公相可有卷土重来之机?”

对于高强问起这个问题,高俅却不觉得意外。去年为了博览会的抽事,两家差点撕破了脸,还是后来蔡京因为星变而“及时”退位,才止息了争斗,随着高强上门给蔡京贺寿,表面上又恢复了和平。不过老蔡的脾气,一好是百好,若是有仇起来,整死你都不解恨的,两家既然有了这层粗糖,高俅也不认为蔡京会一笑置之,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敲了敲桌子。点头道:“强儿,你能如此想法,为父便可放心了,可见你深知蔡元长的为人。实则此事不难推测,蔡元长当日罢相之时,御旨给他封了几个职官,你可还记得么?”

宋朝的官名委实复杂的紧,到现在高强都没完全弄明白,蔡京当日虽说是罢相,可名字前面的头衔职事还是长长一大串,他哪里记的清楚?此时回想起来,依稀记得是以鲁公守东太一宫使,还有什么来着?

看他抓耳挠腮,高俅便道:“也难怪你不曾留意,你才有几年宦海生涯?当日蔡元长去相之时,已然为自己留下了后手,那便是提举编修《哲宗实录丰了。”旧时皇帝的言行起居都得留下记录,叫做起居注,起居郎、起居舍人都是干这个事的。等到皇帝大行以后,便须将这些起居注给编辑起来,定成一本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书,冠以庙号,叫做某祖或者某宗实录。这事干系重大,涉及到一朝君臣的作为评价问题,更关系到今上得登大宝的程序等等秘闻,因此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任务,惯例要由前朝的宰执大臣来作。不过本朝有些特殊,赵佶登基以后这十年,党争斗得惨烈无比,宰执大臣换了好几拨,前后两任宰相章敦和安敦都不得好死,而且祸延亲族,以至于等到蔡京罢相之后,除了他以外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提举编修《哲宗实录丰,再加上蔡京罢相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罪状,赵佶也不想一棍子打死他,因此仍旧命他提举编修《哲宗实录丰。

此时高俅单单把这件事提出来说。显然是大有深意的。高强隐隐有些明白。却还不是非常透彻,高俅见状,索性掰开了细说:”今上即位之初,年号建中靖国,意图是消弭党争。取中之道。只是不过一年,便改元崇宁,意即崇尚熙宁,以绍述父兄之法为大政方针,蔡京正是借此而起,一举扳倒了安敦等人而登相位。你再想想,哲宗皇帝是何许人也?编修他的实录,对蔡京又能有什么好处?”

高强恍然大悟:“如今朝廷连年用度窘迫,西北不见息兵,又要用兵平辽,这理财便越发重要起来了,因此今上只有抓着富国强兵的熙丰法这一条路可走。蔡公相虽说是去位了,他秉政这几年总还说得上国库充盈。倘若过了星变这个风头,朝政一旦有了起伏,蔡公相趁机将这哲宗实录一上,今上就能想起他的好处来,大有可能再次令蔡公相辅政了。”

不过这又有一个问题。知道蔡京会用什么手段还不行,还得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这才能有所预备。当高强提出这个问题时,高俅打了个哈欠,拿起一把蜀纸扇子敲了敲他的头道:”呆儿,这还想不到?几时宰执大臣因为理财之事又生了风波,那便是蔡公相进呈哲宗实录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高俅忽地正色道:”强儿,你这番可要加倍的小心,烦知我父子这几年的仕途算得上极顺。少说一半都是因为当初为父听了你的话,鼎力支持蔡公相复相成功。以蔡公相的为人,若是他能卷土重来。当初有份参他的这些官儿一个都不得好下场。我父子倘若不能早定方略,赞襄他复相,他日多半也会遭他的嫉恨,可得尽早定下方略才好。”

高强点头应了,心里却已经在发急。高俅不晓得自己儿子和蔡京在梁山暗斗了一番的事情,因此说话才这么轻松,高强可就不能这么大大咧咧了。要是蔡京能够复相,清算起当初高强不肯为他复相出力这件事,就算明面上碍着赵佶的宠信不能动他,暗地里也是大把小鞋给他穿,这要是平时也就罢了,等到北面的事态起来了。朝廷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兴亡的紧要关头,蔡京再报起私仇来,那可就难以收拾了。

什么,你指望蔡京到时候能顾全大局,捐弃前嫌,共赴国难?拜托,你说的是蔡京还是王安石和司马光?这老家伙历史上每一次登上相位,第一件事就是反攻倒算,把一个个政敌置之死地而后快,典型的“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什么时候顾全过大局?

既然有此认知,高强也没心情去和妻子蔡颖说项了,横竖老蔡翻身之心一天不死,这枕边人就一天不会和自己一条心,说了也是白费口舌,脚在她身上,嘴也在她身上,哪里说地了?只要李清照那里对自己没有误会,也就是了。

临走之时,高俅又在那里想抱孙子,很是唠叨了几句,高强只作不闻。出了门又往别院来。刚一进别院的门,就见公孙胜扑上来,满脸的焦急神色:“相公,你可回来了,贫道研习天书道法,正有多事不解,须得相公为贫道解说。”

高强正觉得好笑,心说天书上那些东西都是我从意淫玄幻小说上看来的,没把龙与地下城的玩意弄进去已经很对的起你了,还指望我和你解说什么?你自己就是学道的,找些典籍上的记载重新解释一下,能靠的上去就行。郭天信再有本事,乍一听说这种意淫的理论也得把下巴给吓掉了。

正说了两句,高强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叫一声“不好!”公孙胜已是惊弓之鸟,听见高强叫不好,还以为是自己身上有事,忙紧着问。

高强回过神来。随口说:“不是这事,道长且去深研道法。本相有一件紧要公事须得前去料理。”当下也不往别院中去了,翻身上马又奔博览会来,一路在马上这心里就跟开了锅一样:“蔡京意图复相,虽然没了自己的帮助,他也不会死心,照着老爹的说法,这厮会看准朝廷为了理财之事争执的时机,借进呈哲宗实录之机,重新上位。而如今张商英要用户部地钞引入市。我这里又想要借机把他给弄下去,这不是正好给了蔡京一个绝佳的时机?”

越想越是惊心,倘若真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施行,张商英因为贪墨之事而被参劾,宰执就又得面临一场洗牌,蔡京借着这个时机呈进《哲宗实录丰。顺顺理成章就能赶上这一拨变动。以他的政治功力,几下就能捋顺整个权力架构,将大权重新掌握在他手中了。到那个时候,本衙内还怎么混?

心里着急,胯下也是连连催动,这匹照夜狮子马本是神骏,感受到主人的心意,一路奋蹄扬鬃疾驰,脚下还晓得趋避退让,竟连一个路人都没碰到。等到了博览会,已是华灯初上,高强把缰绳丢给门子,提起衣襟来飞也似地窜上三楼,一头冲进执事所,抓着许贯忠的手便道:”贯忠,这件事可当真了不得了!”

许贯忠正在那里算帐。被高强这一手吓了一跳,还道出了什么大事。高强遂屏退左右,拉着他到了内室中,关起门来将自己的担心说了一遍。

许贯忠听了,也皱起眉头来:“似这等说,衙内敢是作的差了,不该和张中书争竞?”

高强摇头道:“那也不然,我无害他意,他有伤我心,张天觉徒能大言。并无真才实学,你看他上任以来作的这些事。都是一厢情愿的瞎折腾,济得甚事?如今朝中只我这里理财有道,张天觉要从这上头谋取政绩,必定得惹到我头上来,他就算今日不来交易所中炒卖钞引,明日也会说我应奉局的船队侵夺了国家市舶司的收益,会直接伸手从我怀里掏钱。说到底,蔡京作宰相好歹和我是一路,凡事总有商量,这张天觉可是外人,咬起本衙内来眼睛都不带眨的。我想办法对付他,那也不能说错了。”

许贯忠点头,道:“既然约定已经立下了,张中书入市这件事多半也不能避免。不是咱们能阻止的,也就只得兵来将挡了。只是这么一来,蔡公相势必会借着这个时机,进呈哲宗实录,以求重新复相。衙内,论今日之势,一旦蔡公相复相,衙内便将如何?”

高强摇头叹道:”那还用想么?梁山这件事,我已经把蔡京给得罪得狠了,他现下是奈何不得我,一旦复相之后大权在握。哪里还能轻轻放过我?以他的手段,咱们又作了那许多事情,要整治我真是再容易不过了。”想想自己的钱庄,一旦没有了朝廷的庇护,正是一块极大极肥硕的红烧肉。蔡京一口吞了下去,正是公私两便,一面报了私仇,一面又补益了国家财政。想着蔡京重掌大权之后可以对自己施展的报复手段,高强禁不住后背阵阵发凉。

许贯忠皱眉道:“蔡京呈进哲宗实录之后。宰执中顶多也只会空出一个中书侍郎的副职来。况且梁士杰见作右相,位在中书之上,以蔡京的名望身份,岂能处于其下?”

高强一怔,心说这倒是个办法,蔡京要复相,势必要和现任的宰执大臣们发生冲突,象何执中、梁士杰这些人,目前占据着左右相的位置,哪个肯轻易让出来给蔡京?蔡京又是不能居于他们之下的,如此说来,联合这几人,是否就能阻止蔡京的复相之路?

第十二卷 燕云中篇 第二〇章

高强大叫一声,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吓得身边躺着的师师衣衫也来不及整理,忙拉着高强的手,触手一片冰冷,惊得连声叫道:”衙内,衙内!可是着了什么梦魔?”

高强两眼发直,过了一会,看了看师师,忽然好似回魂一般,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长长叹息道:“是个梦……好在是个梦!”这时醒过神来,才觉得身上尽是冷汗,深秋的夜里已经颇为寒冷,湿衣服粘在身上极不舒服。

师师自是乖巧,忙扬声叫了侍女起来,烧热水给衙内擦身,复又回来,拿一块纱巾擦拭着高强脸上的汗,关切道:“衙内,今可安定了?适才可吓得奴家不轻!”

原来适才高强在梦境中,见到蔡京回到京师。身后一帮大臣簇拥着,都赶着拍他的马屁,何执中、梁士杰等人都在其中。那蔡京走到自己面前,微微冷笑,好似意甚不屑,高强心惊胆战。抬头看时,忽见蔡京头顶现出一行大字,道是“太师总领三省事”。

他当时心中如同被一道闪电劈过,霎时惊醒过来,这才发觉自己遗漏了一件大事。在历史上蔡京重新秉政之后,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封尚书仆射,而是搞了一套新官制。上承元丰改制,将原有的许多官名都定了新名,宰相分别叫做太宰,少宰,少师等,而自己则将原先的虚职太师实化,号称“太师总领三省事”,置于所有臣僚包括宰执大臣之上,槽底将大权抓在自己的手中。

之所以会如此惊醒。乃是因为高强之前本是想要拉拢现任的宰执大臣何执中、梁士杰等人来抵制蔡京复相。然而如果蔡京玩出这么一手,等于是在保留现有权力架构的前提下重新梳理了一番,这么一来便不会触及到现任众宰执的切身利益,有谁会和自己一起抵制蔡京?唯一有可能坚定反对蔡京的人便是张商英,可是按照自己的计划,这厮却是很快就会下台,压根就不会撑到蔡京卷土重来的时候了。这一招将高强之前的盘算全部推翻,怎由得他不心惊肉跳?

此时享受着师师小手的抚摸和擦拭,高强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暗叫一声好险,要是自己明天开始就象计算好的那样去联络众宰执大臣,一起来抵制蔡京,这帮人说不定当面说好,转身就会把自己给卖了。能在宋朝官场中熬到宰相位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见风使舵那是基本功。倘若蔡京暗地里也去联络他们,将这个设太师总领三省事的办法说给他们,大家划分好以后的权力范围,眼看着蔡京复相对自己能有好处,谁还会坚定不移地和高强站在一条战壕里?

“糊涂啊,这事明明在史书上大书特书,我却视而不见。若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叫我作了这一个梦,险些误了大事。”高强心下懊恼。说起来这还得怪中国古代的史书语焉不详。凡事多记史实,极少详细记录史实产生的前因后果,以至于让人明明看过,却不明所以。

“奇怪了,我看的那些小说里。主角们个个都把蝴蝶效应挂在嘴边。可是真正碰到这历史事件对他有用时,那便照样发生不误了,莫非这蝴蝶也是看人来扇翅膀的?好势利的蝴蝶!”所谓的蝴蝶效应。乃是一系列因素前后影响的结果,其间充满了各种偶然,偏偏现在许多人不解其意,都说一只蝴蝶在南美扇扇翅膀,就会在大洋彼岸掀起一场海啸,殊不知倘若真是如此,那全世界一年得发生多少次海啸?而事实上,更多的时候就算这只蝴蝶比平常多扇了几十下翅膀,更大的概率也就是掀动几片灰尘而已。尘埃落定之后,一切照旧。

牢骚发完,还得面对现实。蔡京的复出计划,经过这一番拼凑之后,已经现出了大半面貌,而自己现在针对张商英的举措,却恰恰给蔡京提供了绝好的机会。原本还想要拉拢政治联盟的,不过想到蔡京可能的应对方式之后,高强也死了这条心,政客可不是军人,大难临头没一个会站稳脚跟地,那种死脑筋根本就不会活到爬上宰执高位的这一天。

既然如此,难道要追悔前约,放弃对付张商英的计划,任由这位张中书在自己的地盘上捞一笔走,等于花钱买个平安?高强想想大不甘心,这不等于是变相的割地求和吗?那时蔡京仍旧虎视眈眈,张商英却大有可能得寸进尺,索性把自己的钱庄啦博览会啦都当成提款机来使唤了,合着本衙内辛辛苦苦理财,到头来都成了他张天觉的政治资本?养虎为患,莫此为甚。

他这么想事情,不觉便出了神,连师师叫了他两声都没听见。直到一只小手捂到额头上来,高强亏猛然醒觉,眼前一张娇俏可人的面孔写满了关切和担忧,“衙内,可是招了什么邪祟?这厢已经打了热水来,奴家撒些香花,侍侯衙内洗了身子且睡,明日待请那清一道长前来画符驱邪罢!”

高强啼笑皆非,心说我这是心里有事,哪有什么邪祟,再说公孙胜就会驱邪了?顶多也只会鬼画符罢了!不过照这么一说,自己如此忧虑,倘若不是从小受到无神论教育的话,还真有可能疑心生暗鬼了。

看师师一副关切的模样,虽然是不得要领,高强心下也自感激,忙宽慰了她两句,就木捅中热水泡了泡身子,复还上床睡去了,搂着师师那并不丰腴、却柔软温润的身子,高强心中忽的一股斗志涌了出来:蔡京啊蔡京,明年政和二年,就是阿骨打即位为生女真节度使的时候,我可没有时间再陪你慢慢玩了。咱们周旋了这么久,也该有个了断了!

次日起来上朝,常事说毕后,有梁师成出班奏禀,说道前年奉旨修建明堂,兢兢业业,不敢稍息,今已将落成,请御示几时开封。赵佶吩咐将表章拿上来看,里面详细列明了预算如何,决算如何,费工多少,费料多少,支钱物各多少,向户部关领多少,现存多少。一样一样列的分明,即便是赵佶这样看惯了丹青水墨的人,也是一望即知。见畈堂的费用比之预算还省了不少,赵佶龙颜大悦,大大夸奖了梁师成一番,即时降诏以明堂功,授梁师成节度使节钱,成为既童贯之后本朝第二位得以建节的内侍。

明堂的修建有内外两提举,内则梁师成,外则应奉局燕青。梁师成这里封了节度使,燕青自然也跟着升进。不过内侍是列在武臣班中地,因此可以升节度使。而燕青是上舍及第,属于文资,这官职加封起来义多一些麻烦,再加上燕青现在提举应奉局,又不属于现有的文官升迁体系中,因此赵佶想了半天。也只加了燕青五阶文散官,加宝文阁修撰,仍提举应奉局如故。

论功行赏之后,赵佶便要去看明堂。当有何执中出班,奏称明堂乃是国家祭祀所在,非大礼不得轻启,恰好十月冬至节不远,可于此时由皇帝亲自于明堂奉祭,就便为明堂启封。群臣纷纷附议,赵佶从善如流,遂定下冬至日赴明堂献祭。

此事议罢,张商英正要开口,高强眼快看见,晓得他必定是要说这明堂启用的恩赏用度,当即抢先道:“陛下,明堂克期竣工,并省国费甚多,诚为不胜之喜。如此大事,当降德音于各路,曲赦在囚罪犯,并推恩赏赐百官宗室。臣今闻明堂建造所关领钱物尚有节余,启请便以之放给建造明堂有功之臣,并臣所领博览会,年来节余二百万贯,愿以之献于朝廷,俾为使费。”

张商英到嘴边的话被高强给堵了回去,心中甚恼,当即反唇相讥道:“高枢密这博览会节余用作恩赏,可是又要在京的宗室百官去你那博览会中换什么货钞?”

这一招乃是高强所创,因此张商英乍听博览会一年就拿出二百万贯节余来,压根就不相信,只道高强又要趁机搭车发财。哪知这次高强煮是真金白银的二百万贯拿出来。这一年多中,博览会在四京和杭州都设了分会,倚仗着其货品、物流和营销策略等几方面的优势。以及在去年郊祭中打响的名号,博览会所到之处无不大受欢迎,那些得了金牌的货物更是供不应求。利润自然也是滚滚而来了。高强现在拿出来的二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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