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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烽火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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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给我两年时间,我必让天地变个眼色”,突然间,高翼仰天大喊。
在高翼沉思期间,杀戮仍在进行。回味过来的乞活军反抗激烈起来,但越是反抗,越发显出二者装备的差距,乞活军的兵器砍在高翼是从身上,只带出一团火花,留下一道白印,而侍从们反手一击,却让乞活军士兵刀断骨折。
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一击。这一刀砍下,无论什么兵器挡格都免不了断折的命运,毫无铠甲防护的乞活军,更是饱尝了三山马刀的锋利。
让这个杀戮时代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137章 遭遇险情(下)
高翼冷峻地观看着战斗,这一刻,他身在战场,心却遨游在九天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场不对称的战斗。
此时此刻,战斗已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能追逐到这里的乞活军士兵都是聪明人,他们见形势不对,也曾想博马逃遁,但可惜他们在贪心之下,没有顾恤马力。此刻,他们马力已竭。战斗中,马匹常突然力竭而倒下。
同时,他们长途跋涉,才到彭城便迎面撞上了褚国丈的军队。鏖战一整天,他们体力也已耗尽,而高翼的侍从却一直游离于场外观战,养足了精神。
体能不比不上这群凶人,马力比不上,再加上他们兵器不如人,铠甲防护不如人,因此,当乞活军想逃离战场时——他们说了不算!
“好,就应该这样”,高翼立马战场,恶狠狠地说:“战斗就应该这样!征服,只能是科技的胜利而不能是蝗虫式的破坏。文明的进步绝不是治乱循环,朝代更替,它只能是生产力的进步。
不过,这些知识胡人没必要知道,我要扭转这世界历史的特例,要教导我们的敌人‘不唯武器论’而不是我们自己,要教会敌人挥舞着一本《论语》,或者诗词格律迎向林立的刀枪。
至于我,俺却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唯武器论’者——有青铜器绝不用木棍,有铁器决不用青铜器,有火枪绝不用钢刀,有原子弹绝不用长矛……”
“原子……蛋?这是什么蛋”,杨结在高翼身边扬起稚嫩的脸,讷讷地问:“这个蛋好吃吗?它比长矛很锋利吗?”
“好吃”,杨结跟随高翼时间太短,还不知道高翼喜欢胡言乱语的毛病。此刻高翼心情好,他和善地教导这个未来大将:“虽然它很好吃,但目前来说,只有倭人吃过,别人想吃还没得机会呢!”
“嗯,那是一种什么蛋?长矛……”杨结闷闷地想。
了解内情的侍卫们眼见杨结的大脑马上进入宕机状态,不忍这个杀敌勇猛的小孩被高翼教导成智障人士,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安排他搜寻战利品的工作,让他的脑子无法闲下来,才算拯救了他的智商。
杨结走了,高翼还在郁闷——这他妈的什么时代,连个小屁孩都不信“不唯武器论”,非要寻根问底,搞清楚原子蛋与长矛谁厉害。可见儒学的洗脑技术有多差。
这那像俺们那个时代,你要敢说唯武器论,一大群人会围上你,光用吐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
这个杀戮时代,人们的智力水品,怎都那么高呢。
天黑黑,杀人了!
时光就这样在高翼的慨叹中分分秒秒的渡过,战争已经结束,战场只剩下屠杀。逃走无望地乞活军徒劳地、绝望地进行战斗,胜利的希望早已灭绝,现在,他们仅仅是为荣誉而战。
可惜,这场荣誉之战也没能持续多久,气焰嚣张的三山侍从甚至点起火把,满战场追杀疲尽力竭的乞活军,根本不顾李农那胜利大军尚近在咫尺。
杀戮,便是这么简单。直到高翼的侍从放完乞活军最后一滴血之后,20里外的李农大军也没有出动一兵一卒救援。也许,他们压根没有看到这里的通天火光。
满载着此战的战利品,高翼等人像是一群饱食的恶狼,满意地从战场离去。这群嚣张的胜利者连火把都懒得熄灭,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向下邳城进发。
下邳,现在属于南徐州。晋朝东渡后,为了表示不忘收复故土,他们在南方设立相应的州郡,代表他们的统治仍遍及全国。南徐州仅辖两县,为下邳与宿预。南徐州东侧是南青洲、南冀州,仅辖原东海郡一部分。南徐州之南,是北兖州、南兖州。
下邳是褚国丈大军驻扎的地方,离彭城50余里。当初褚国丈就是从这里出发,带领大军接应希望内附的鲁郡(今曲阜一带)遗民。然而……
然而,高翼现在只能站在空空荡荡的下邳市中心,徒自呼唤:“人呢?人呢?20万大军啊,就是跑路也没有这么快呀!我只是顺手打了一场小战斗——不,连战斗都算不上,20人与百人间的斗殴而已。怎么我一回身,20万大军没有了?”
周围、暗夜里有无数的人影围了上来,这时沿途的百姓,高翼与乞活军战斗完毕,不,殴斗完毕后。草丛里、林木间、沟陇旁,突然冒出无数的人头来。他们拖家带口,携着单薄的布包,装着仅余的家产,默默地跟随这支队伍向下邳进发。高翼一时心软,为了让队伍中的幼童能够看见路,才没有命令侍卫熄去火把。
这些人没有打搅高翼的意思,他们彼此间没有交谈,就这样,高翼一行人打着火把在大路上缓缓前进,他们借着火把的余光走在大路两旁,走在田埂上,一路默默走进了空无一人的下邳城。
黑暗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大人,逃跑,用不了多少时间。褚国丈日落时分回城,也没停留片刻,20万大军便扔下了所有的军械粮草,向淮河跑去。随后,城里的百姓炸了窝,喧闹声吵得数十里地都能听见……大人这一波,应该是从离城不远的十里坡赶来的吧……晚了,他们已走了十里地了。”
“什么人”,宇文虎厉声喝问。
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瘦弱的汉人,他一身纨绔打扮,穿着绢质的肥裤,敞着怀,披散着头发,摇摇晃晃地行了个草草的揖:“下邳野人陈婴陈公达,见过大人。”
下邳陈氏,应该是陈登的后裔,也是下邳的大门阀。
“众人皆逃,君为何不走?”高翼讶问。
“众人皆南逃,我陈氏宗庙在此,我恐南逃后,死无葬身之地也!”陈婴淡然地说。
这年代世家大族都讲究祖宗基业。陈婴的意思是说,他家的祖坟在此,他要南逃,万一东晋不能收复故土,他死后就无法葬入祖坟了。
高翼默然。
对方话里透露出对局势的深深绝望,高翼想安慰对方,却又无法开口。
“此地距离彭城甚近,胡兵随时回来,大人还是连夜南行,以避兵火吧。”陈婴淡淡然地说完,转身再度隐入黑暗中。
怎么办?高翼的侍卫都看着他,身旁的百姓也都看着他,等待他决定。
第138章 望君珍重(上)
逃,逃到何处是个尽头?
这年代,战火纷飞的不仅仅是中原,在遥远的西方,匈奴人也正与罗马人大战,他们铁蹄所过之处,留下一片血海与废墟。
这是一个杀戮时代啊!
“人困马乏,不堪再战,也不堪再逃”,高翼平静地说,身边那些幼小的童子有气无力的哭叫声令人阵阵心碎:“我们歇息一晚,明日赶路。侍卫,把马上驮的粮袋分发给周围百姓,让孩子们吃顿饱饭。”
夜,暗沉沉的。
好漫长的一夜啊,这一夜里,高翼辗转反侧,久不能眠。文人小说下载
天色朦胧时,高翼豁然惊醒,连续的噩梦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左右,侍卫的鼾声提醒他身在何处。
睡不着了,高翼披衣而起,打起侍从,心事重重地走到街上。
今天又是一个下九节,农历为己酉年壬申月甲午日,也就是七月十九日,公历恰好是8月19日。
七月七过后的下九节本应该隆重庆祝,可惜,正在逃难途中的人顾不得让女人们过节了。
远在建康的赵婉在干什么?司马燕容在干什么?她们在筹划今日的节庆嘛?
街道上,到处是酣睡的难民,高翼怅怅地行走在难民中,心头沉重。
同在一片天空下生活,为什么女人们的命运截然不同?
无论什么时代,女人都比男人幸福。身为女人,她们有二次生命。一次是当她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那时,她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无论出身贫贱与穷富,她们都必须欣然接受。
女人生命中第二次重生的机会就是婚姻,这是她们重生的机会,而且这次机会可以由她们自己把握——嫁对了人,以后的日子就好了。在这乱世里面,女人求生最易。即使胡人大军到来,她们也能活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大融合”。
而男人则没有这个幸运,胡人来了,他们一部分要被杀掉以体现胡人的统治——类似于杀鸡给猴看,另一部分在陷入苦难的深渊,做牛做马直到累死。
可是,这些女人真的幸福吗?谁又能知道她们心中是否愿意嫁与胡人呢?
也许,跟一个语言也不通的粗鄙胡人生活一辈子,那种时时刻刻生不如死的感觉,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折磨。
我们到底该怎样融合自己?
“胡骑探马来了”,一名侍从自城头上返回,向高翼报告。
“不是胡骑”,高翼懒洋洋地纠正说:“是汉人的乞活军探马。”
“整理行装,准备战斗”,宇文虎大声吆喝。
“紧张什么”,高翼意兴阑珊:“乞活军刚打了个大胜仗,几万晋军崩溃,战利品丢弃了一地,那群乞丐光打扫战场就需要至少一日时间,现在能来的军队,最多不过千人,我们现在20人有60匹马,打不过,逃走来得及。”
街道上的流民已被宇文虎的喊声惊醒,在这乱世里,睡觉警觉是起码的生存标准,他们一醒来,整个街道顿时鼎沸起来,呼儿唤女声、哭闹声响成一片。
“生火做饭吧”,高翼颓然地说:“让女人和孩子都吃饱,腾出来20匹战马,让走不动的女人与孩子坐上……”
“为什么?”高翼的话被身边几个难民听到,其中一个壮实的难民愤怒地喊:“为什么要让女人和孩子先吃饱,为什么让她们先乘马,胡人来了,她们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为什么?”
说实话,高翼先照顾女人与孩子的命令,在这时代有点离经叛道,因为这时代的主流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女人在战争中是被随时舍弃的对象。即使到了600年后的唐代,安史之乱时,唐政权邀请回鹘军助战,条件就是:自己的大唐仕女任回鹘军自己掠夺。
而孩子,在灾荒年代有一个成语谈到孩子:易子而食。其包含的内容令人发指。
这两种观念的冲突,即使千年之后仍无法一句两句解释清楚,所以高翼也懒得解释,他盯着那人,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战马我分配,没有什么原因,我喜欢如此,我有这个权利,怎么了?”
那汉子愤愤地看着高翼,无言以对。高翼懒的理这样的人,回身走回自己借宿的民屋。
不久,宇文虎闪身进入高翼的房间,低低汇报:“王,刚才那个流民正在四处煽动,说:百姓有几千人,而我们只有20余人,若百姓都起来动手,就能杀光我们,夺取我们的马逃命。”
高翼无声地笑了。
又要农民起义了吗?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大中国。
这是一个杀戮时代,唯有拳头是真理。
“拳头嘛”,高翼低声自语。
旋即,他似乎从梦魇中惊醒:“侍卫们吃完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高翼断然下令:“马上动身,流民能跟上来多少算多少,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
宇文虎关切地低声回答:“王,你尚未进食。”
高翼摇摇头,起身走出了这件民屋。
他怎有心情吃饭。
高翼的提前行动显然打乱了流民的暴动计划。他们匆匆收拾行装,跟在高翼的队伍后头,向南城门走去。也有部分流民,见到下邳城内空房很多,便打算定居下来不走了。
这种混乱的情绪传染了整个流民队伍,在迟疑不定中,大部分流民都追随高翼而去——毕竟胡人的刀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南城门口,陈婴带着三名家丁守在那里,举杯为高翼送行:“君气宇轩昂,定是不凡人物,可惜时间紧迫,不暇与君细谈。军此次南行,我下邳周围这上万百姓全托付你了。请君一定把他们安全带入江南。
临行切切,千言万语不及细表,请君饮尽这一杯,前路漫漫,望君珍重。”
第139章 望君珍重(下)
高翼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端着杯子,盯着杯中酒,足足有一分钟时间,方才举杯说:“人必自救,然后才能救人。天神只会帮助帮助自己的人。
祖宗基业需要守护,然而,人为万物之本,若无人在,再厚的基业也要荒芜,存人失地,早晚有一天,你会人地皆得。存地失人,地人皆失。
无人祭奠的祖宗,他还是祖宗吗?子达兄,我也不多劝你,此地留得住,你便留。若留不住,你可北上辽东,到带方郡汉国找汉王,就说下邳故人来访,他就会明白了。”
陈婴长揖,了然地说:“汉王一路走好……汉王高义,我下邳子民一定深记。”
高翼打马走出下邳,身后,陈婴兀自在那儿慨叹:“我堂堂大晋子民,危难之际,竟要一个辽人前来拯救,我今日羞见汉王也。”
队伍出了下邳城,才走不远,乞活军探马忽至,顿时,流民们炸了窝。大多数流民拼命的迈开双腿,不辨东西南北的乱奔乱跑,有些人甚至直冲着乞活军探马跑去。另有一小部分人吓得迈不开腿,只知道坐地嚎哭。
纷乱的流民们拼命的挤入高翼的队伍,将侍从们冲散。高翼数次避开流民,准备重整队列,但他才聚集起三五个人手,流民们便一哄而至,似乎,他们觉得唯有挤入高翼的队列才能安全。
仅仅五十余人的探马,竟然搅的上万人的队伍一团乱麻,搅的高翼立不住阵脚。高翼声嘶力竭的招呼他的士兵。
那些乞活军探马则肆无忌惮的劫杀着纷乱的流民,让高翼双目尽赤。
“羊群,羊群战术,聚集起来,不要乱跑。”高翼声嘶力竭的招呼流民。
他说的是一个著名的动物本能。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竞争中,弱小的食草动物遭遇猎食者时,常常自发的围成一圈,紧紧的挤在一起,让猎食者无从下嘴。
然而,人不是羊,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他们也不奢望如此,只希望自己比同伴儿跑得快。在这种心理下,根本无法聚集人手。
此刻,还跟在高翼身边的唯有杨结与宇文豹。宇文豹眼看数次集结不成功,他已带着数名同伴,迎上了乞活军的探马,与他们战斗起来。
“王,请先走,汉国数万百姓期待着你,请多想一想你的子民。”宇文豹边搏斗,边用鲜卑语冲高翼喊叫。
宇文豹的意思是,请高翼不要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抛弃了自己属下的数万百姓。高翼叹了口气,也许,只有自己离开,这些流民才会逐渐平静下来。
他高喊一声:“各自为战,若有失散,自行前往三号地区集结。”随即,他打马冲出了流民的包围。
宿预城门紧闭。高翼一路急奔到了宿预,远远已见到宿预城下密密麻麻的难民。这才是真正的下邳城城民,他们比高翼早走了一天,如今正滞留在宿预城下。
“征北大将军(褚裒)何在?”高翼催马来到城头,扬鞭冲城上大喊。
许久,城上浮起几个寥寥的人头,其中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探身打量了一下高翼的队伍,见到高翼虽然只有三两个侍卫,但一身装束,铠甲鞍马齐全,不容小觑,便和善的问:“来者何人?”
事态紧急,高翼顾不得隐藏身份,他大声回答:“我是辽东带方郡外藩,汉国国王高翼。乞活军探马正在十余里外屠戮流民,请褚大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城楼上的将领摇了摇头,嘴唇蠕动,低声嘟囔了句什么,相隔太远,高翼没听清楚,便大声问:“什么?”
城楼上的将领提高了嗓门,回答:“征北大将军已渡泗水,正退往广陵。我等城中兵微将寡,无力救援。汉王,胡兵将至,你是打算入城呢,还是绕城别走?”
典范啊,这才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典范。按照近代的度量衡测算,下邳城与广陵相隔有一千余里,中间还隔着数条大江。褚国丈在打了个小小的、损失千余人的败仗之后,立刻决定在千里之外“稳定阵线”,真是书生将领的典范。
高翼与城上的对答,引起城下流民的轰动,这些人哭爹喊娘,叫成一团。
宇文虎一见此种情况,为避免重蹈覆辙,他反手揪住了高翼的马首,叮咛杨结一句跟上来,便不由分说的拽着高翼的马头,绕城而走。
高翼的行为引起了连锁反应,宿预城下,流民们收拾起行装,再度移动起来。他们麻木的大脑中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两个字:向南。
虽然故土难离,但是南方才是他们这些汉人的政权,只有在南方他们才不是下等人。
跑不多久,杨结在高翼身后低声喊:“王,宿预城开城门了。”
高翼勒住马,回首观看,只见宿预城南门大开,从城里涌出无数手提包裹,背儿携女的父老乡亲。他们滚滚的汇入流民的大潮,向着南方,向着他们自己的国度前进。
随后的日子是一连串噩梦。滚滚的难民大潮沿着泗水向下游走,进入南冀州时,流民的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万。
此时,褚国丈战败的消息扩散开来,晋朝降将陈逵为了避免石赵的迫害与追杀,他举火点燃了整个寿春城,熊熊大火烧了十余天,整个寿春城一片残垣断壁。
陈逵焚寿春后,带着家眷逃走,不知所踪。梁州刺史司马勋闻讯后也紧急撤军,配合他的仇池国国公杨初,也不敢停留,连夜撤军。剩下的桓温更不敢独挑大梁,立刻把军队缩了回去。
晋朝北伐的军队全部撤走后,长安、梁州一带成了势力空白,氐族姚戈仲与羌族蒲洪之间为了争夺这片权力空白,立刻爆发了大战。恰好使那几只急撤的晋军免去了灭顶之灾。
但高翼就没那么幸运了,褚国丈撤的过于干净利落,江北之地没留下一兵一卒防守,得到褚国丈撤军的确切消息后,李农的两万骑兵展开了不依不饶的追杀。
高翼离开宿预城的第三天,李农大军开至,宿预应声陷落。此后,李农的乞活军开始屠杀追随褚国丈的脚步、准备南迁的流民。高翼卷在流民大潮中,行李尽丧,身边只剩宇文虎与杨结两个伴当,身不由己的来到了泗水与淮水交汇处——角城。
接着,便有了本文开首那一幕高翼与王祥会面的场景。
第140章 幸运逃生(上)
公元349年、晋穆帝永和五年。考古发现在这一年古代奥运会开始使用机械赛马起跑栅门。
也是在这一年,中国北方石赵所管辖地区出现自动舂车和磨车。南方东晋管辖的桂阳郡耒阳县开始利用温泉种稻,一年三熟,这是中国古代农业生产上首次利用地热。
这一天,高翼站在不其港的悬崖上,望着港湾内的无畏号与勇士号,眼中透着深深的倦怠。
这地方大约就是后世的崂山湾。也是高翼所说的三号会合地点。高翼刚刚对王祥说:“我花了两年时间造了这艘大船,本打算扬帆渡海,却终于还是不舍……”
王祥扬脸看着高翼,心里猜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到底不甘舍弃什么。海面的大船上,跳出一个人来,他大喊一声,扑通跳入海中,手脚并用的向岸边游来,边游边号啕大哭,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
大船上急忙放下一条小船,几名水手将那个跳入海中的大汉打捞起来,快速地向岸边划来。高翼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身边的宇文虎惊奇的喊:“是宇文豹,他还活着。”
高翼一挥手,带着王祥、宇文虎、杨结走下山岗,迎向了宇文豹。
“伤亡多少人?”双方一会面,高翼劈头就问。自打下邳城一别,高翼再也没有见到由宇文豹带领的失散的侍卫。
“王”,宇文豹抱住高翼的腿号啕大哭:“我们从冀州打到南徐州,弟兄们没有损伤一位。可就在下邳城南,我们就损失了13位弟兄,有许多还是被流民们推下马去,践踏致死的,尸骨无存啊,王。”
高翼脸上肌肉抽动,他竭力控制住悲伤和愤怒,继续问:“你们败退了吗?”
宇文豹呜咽着说:“不,我们把五十名乞活军探马全杀了。除我之外,活着的兄弟个个带伤。今日一早,还有两名兄弟伤重不治。”
“好!”高翼拍着宇文豹的肩膀,恶狠狠的说:“大名士、都乡元穆侯褚裒,五万大军只损失了一千余人(后来在乞活军的追杀下,他们又损失了一千余人,使伤亡总数达到了三千余人),就全军崩溃,褚裒一退千里。
而我们这个工匠们建立的匠汉之国,19名士兵阵亡了13名勇士,仍在奋战。这才是我辽汉好男儿。”
王祥默然。
宇文虎伸手拉起了宇文豹,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这两个人本不是亲戚,甚至此前素不相识,但他们被人转送给高翼之后,都取了一个相同的姓氏。这相同的姓氏让他们有了兄弟般的感情。
宇文虎年长,做事沉稳,宇文豹则做事冲动。但这次下邳遇险,全赖宇文豹挺身而出,牵制了乞活军的探马。
正是由于乞活军这队五十人的探马,在下邳城外莫名其妙的全军覆没,才让李农谨慎起来,使高翼一行多了三天时间逃离宿预,从而有机会能够活着站在此地。
劫后余生的宇文虎宇文豹,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他们彼此诉说着别后的情景。宇文虎像长兄般询问着宇文豹一路的行程。
按照高翼的吩咐,宇文豹在结束战斗后,便直接带着受伤的兄弟北上不其港。他向留在不其港的联络船通报了高翼的处境后,三山各处的船队立刻汇集在不其港,开始筹划救援。
若高翼再晚到几天,高雄将挥军上岸,向南攻击前进。
“啪”的一个立正,高雄干脆利落的向高翼敬了个礼,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王,三山水军全军在此,听候你的命令。”
高翼伸手拍拍高雄的肩膀:“别的话不说了,立刻安排人手,接难民上船。勇士号立即起锚,我和倭国人有个约会,必须立即赶回三山。”
此前,高翼曾与三山扶持的石间殖民国约定,在第二年秋冬季节重返石间,帮助石间殖民国扫荡倭国反抗力量。当他从建康动身北上时,已得到消息说,石间国发现了他曾提到的那座银山,但缺少人手开发。
人手,蒙昧的倭国不缺乏青壮劳力。此际正值秋干物燥,使放火的好季节,派出大军去倭国狠狠扫荡一遍,几个馒头就能招徕一大堆劳力。
嗯,要把放火这事制度化,规范化、科学化,要把它变成一项长期的事业来经营,要做大做强。→文·冇·人·冇·书·冇·屋←
不是还有肃慎人嘛,肃慎所在的越国,其越后南方的甲斐,大山里藏满了黄金。那里的黄金储量比全中国的黄金储量还多,这是一趟黄金之旅,与倭国的这个约会也是黄金之约,至少,眼看看得见的石间殖民国,那也是白银之约啊!
“王,我们的驮袋损失很多,不过,王叮嘱的那些驮袋一个不少”,勇士号船上,宇文豹向高翼汇报。
“那就好”,高翼欣慰地点点头。
这一趟,他在北中国兜了个大圈子,其中,各类植物的种子搜集了好几驮袋,宇文豹等人丢弃了装食物的驮袋,却将高翼叮嘱的那些装种子的驮袋保护的很好,基本上全带回了船上。
“全世界的金钱是随着植物而流动的,起初是桑蚕,而后是胡椒等香料,再往后,是橡胶,是罂粟、是烟草。到了机械时代末期,才是能源”,高翼向王祥解释:“我这趟出来,最大的收获是打开了一个大市场。而北方之行的收获,就只有这些种子了。”
王祥还搞不清楚高翼的性格,本想张口问点什么,可看到周围人均唯唯诺诺,一付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他也只好附和地点头称善。
“起航”,高雄一听到高翼再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词,以为高翼犯病了,正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他连忙借指挥船队的功夫躲回船台。
第141章 幸运逃生(下)
“全世界的金钱是随着植物而流动的。起初是桑蚕,而后是胡椒等香料,再往后,是橡胶,是罂粟、是烟草。到了机械时代末期,才是能源”,高翼向王祥解释:“我这趟出来,最大的收获是打开了一个大市场。而北方之行的收获,就只有这些种子了。”
王祥还搞不清楚高翼的性格,本想张口问点什么,可看到周围人均唯唯诺诺,一付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他也只好附和地点头称善。
“起航”,高雄一听到高翼在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词,以为高翼犯病了,正在压抑自己的怒火。他连忙借指挥船队的功夫躲回船台。
王祥尚不知情,杨结刚登上这样的巨大的船只,很是好奇,于是,他便与王祥留在甲板上,忍受高翼莫名其妙的唠叨。
“我三山就是人少,劳力不足。但打开晋国市场后,三山就会走上良性循环”,高翼说到这儿,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命令:“高雄,传令:留在港湾的船队装上流民直航安东。令流民在安东安置,每户分配土地五百亩。”
安东,就是后来的丹东。高翼目前已在庄河建设了棉花耕作区,在凤城建立了银矿区,这些流民安置到了安东后,就与凤城、庄河构成大三角防御区。如此一来,积翠山东麓的大片冲积平原便被他揽在怀里。同时,也就将高句丽彻底封闭在朝鲜半岛,实现了他最初的战略构想。
高翼下完命令,思绪似乎一时收不回来。王祥已经走投无路,既然打算追随高翼到底,他当然想更多地了解高翼的想法,遂继续刚才的话题:“汉王,你刚才说打开市场后,三山会走向良性循环,为什么?”
“啊”,高翼如梦方醒,接着解释说:“资本,……也就是金钱,具备强大的狂张欲望,南方市场打开后,生产需求必将大大提高。由于我们在那里设有商务处,所以,劳力不足,商人们会自发地区南方雇佣劳力。
然后呢,我们三山宝贵的劳力就会集中起来,集中到军队,保护我们的生产与财产。
辽东苦寒,冬季大多数作坊开不了工,而冬季又是最好的捕鲸季节,可以将捕获物冷冻起来,保存一个夏天。因此,我三山的冬季,大多数人的精力在捕鲸和与捕鲸相关的事物中。由于作坊的许多原料与鲸鱼有关,所以,我们的冬季也是储存生产原料的季节。那些雇佣工人,大多会发给工钱,让他们回家过年。
这些雇佣工人赚足钱后回到南方,会吸引更多的劳力来辽东。他们夏作冬收,刚好回避了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因此,对辽东的苦寒没有印象,这就会吸引更多的移民来我三山。
三山的国民身份,只授予有一技之长、或者在三山投资建厂的人,那些没有一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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