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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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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太,我都看到了,刚刚轮到小少爷踢棉花包,准是带起的沙子迷了他眼睛,他就抓沙子扔小少爷,小少爷扑过去打他,他也打了小少爷好几下,打不过就骂人。”翠丫在陆家北门口的石头上坐着,都看见了,气鼓鼓地道。
  村里小孩子打架很寻常,打完没几天就又玩到了一块儿,但没有那么骂人的。
  强子娘也知道侄子闯了祸,诚恳地朝凝香赔罪,“他年纪小不懂事,不知从哪听来的,回去我让他爹娘狠狠打他一顿。”
  凝香脸色很难看。
  她知道这事与强子娘无关,可是那番话……
  还想再教训孩子几句,陆家二房的院子里突然传来果儿哇哇的哭声,哭声里夹杂着哥哥,凝香吓了一跳,趴在她肩头哭的阿南也泪眼汪汪地抬起了头,就见大姑姑陆芙抱着妹妹走了出来,妹妹看到他们,哭声更大了。
  “阿南快别哭了,果儿看你哭她才哭的,快去哄哄妹妹。”潘氏趁机哄侄孙道。
  阿南其实很委屈,他还想让娘亲多抱一会儿,可他不想妹妹哭,硬是抽搭着将眼泪都憋了回去,拽着娘亲的手要一起去找妹妹。
  一双儿女都哭了,凝香没闲心再理会强子几个,牵着阿南去找女儿,潘氏留下来斥责孩子。
  凝香将两个孩子带回了自家。
  果儿不让娘亲抱,趴在哥哥怀里抽搭。
  哥哥跟人打架了,脸上被人抓了指甲印儿,流血了,哥哥是疼哭的。
  “妹妹不哭,哥哥不疼了。”阿南眼角还挂着泪珠,却懂事地哄妹妹。
  “疼……”果儿瞅瞅哥哥的脸,杏眼一眨,又滚落一双泪珠。
  阿南拿出自己的小帕子,给妹妹擦泪。
  兄妹俩互相安慰,看起来都可怜巴巴的,凝香心疼,拧干巾子走到炕沿前,亲亲趴在哥哥怀里的女儿,再扶住阿南脑袋,“阿南别动,娘帮你擦脸。”
  阿南点点头,凤眼委屈地望着娘亲。
  凝香先亲了男娃额头一下,再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伤口,阿南抖了一下,凤眼望向了远处的衣柜。果儿靠着哥哥,仰着小脑袋看娘亲帮哥哥擦拭,忽的撇撇小嘴儿,指着门外道:“爹爹打!”
  爹爹家来了,让爹爹去打欺负哥哥的人。
  阿南紧张地看向娘亲,娘亲不喜欢他打架。
  孩子正委屈呢,凝香怎会在这时候讲那些道理,低头帮阿南吹了吹,“还疼不?”
  阿南疼,但他摇了摇脑袋,不想让娘亲妹妹担心。
  凝香笑了,低头哄女儿,“果儿快给哥哥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果儿最信娘亲,扶着哥哥站了起来,嘟嘴吹哥哥的脸,劲儿用的太大,吹了点口水到阿南脸上。
  阿南随手一抹,早习惯了妹妹的口水,果儿也没当回事,继续给哥哥吹。
  兄妹俩都不哭了,凝香见阿南一直闷闷的,陪果儿玩也没了以前的兴致,知道男娃心里藏着事,便将果儿抱到怀里,拍了几下,刚哭完不久的小丫头就睡着了。
  凝香从被窝里抽出女儿的小枕头,放女儿躺了下去,回头时见阿南果然欲言又止地望着她,凝香笑笑,盘腿坐好,拍拍腿叫男娃,“阿南过来,娘也拍你睡觉。”
  阿南不困,但他很久没有让娘亲拍觉了,刚刚娘亲哄妹妹他就很羡慕,眼下抵挡不住诱惑,乖乖走到了娘亲跟前。
  凝香熟练地将男娃抱到腿上,像晃女儿那样轻轻地摇,没有提打架的事,只柔柔地看着男娃。
  阿南闭上眼睛,薄薄的眼皮底下凤眼不安地转动,努力了一会儿,又睁开了。
  “是不是有话想跟娘说?”凝香柔声问。
  阿南扁扁嘴,哭了,委屈地揉眼睛,“他骂我没有娘……”
  “那是他坏,阿南有两个娘呢,他只有一个,他娘还没有我好,喜欢给阿南做新衣裳穿,是不是?”凝香笑着道,温柔的声音是阿南最爱听的。
  阿南瞅瞅身上的新衣裳,想到强子堂弟膝盖那儿还打着补丁,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的娘亲对他更好。
  “他还说我长得不像爹爹……”解决了一个委屈,阿南想到了第二个。
  “那阿南说,妹妹像爹爹吗?”凝香好笑地问。
  阿南没有多想,马上摇头,认真道:“妹妹像娘,妹妹跟娘一样好看。”
  儿子夸她,凝香举起男娃刚刚擦干净的小胖手亲,“对啊,妹妹像娘亲,阿南长得像生你的那个娘,你们俩都不像爹爹,这有什么好哭的?你因为不像爹爹哭,那妹妹是不是也要哭?其实我们阿南比爹爹好看多了,娘就更喜欢阿南,第二喜欢爹爹。”
  “妹妹呢?”小孩子想的跟大人不一样,阿南美。美地笑了下,忽然提醒地问。
  “娘是说男的里面最喜欢阿南,妹妹是女的。”凝香顶了顶男娃脑袋。
  阿南放心了,男的里面,他最喜欢的是爹爹,所以舅舅就在娘亲心里排第三吧。
  “娘,他骂我是野种,啥是野种?”阿南抿着嘴问出了最后一个委屈。
  凝香早有准备,气愤道:“那是骂人的,跟屎壳郎一样,阿南别信他,他是坏孩子,乱骂人。”
  听说野种跟屎壳郎差不多,阿南气坏了,他一点都不臭!
  “我要告诉爹爹!”男娃瞪着凤眼道。
  小家伙很少跟爹爹告状,一告状,那就是非常生气了。
  “嗯,阿南先睡觉,睡醒了爹爹就该回来了,让爹爹给你做主。”凝香继续哄道。
  阿南放心了,小胳膊抱住娘亲,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睡了一会儿,听到灶房娘亲跟翠丫的说话声,阿南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妹妹旁边,妹妹脸蛋红红的,小嘴儿张开,娘亲在她脸下面垫了一块儿帕子,留着接妹妹的口水。
  阿南瞅着妹妹可爱的脸蛋,想到别人骂他的话,忽然有点难过。
  他不想像死去的娘亲,他就想像温柔的娘亲,跟妹妹像一个娘亲。
  虚五岁的男娃,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他的身世,却是第一次明白了他与妹妹的不同。
  快到晌午,陆成回来,凝香连续给儿子递了好几次眼神,示意他跟爹爹告状。
  陆成在院子里就听媳妇说了上午的事,配合着等儿子主动说。
  阿南却不想说了,虽然他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妹妹过来,咱们玩球。”假装没看到娘亲的眼神,阿南抓住棉花包走到了炕的东南角落,离爹爹娘亲最远的地方。果儿心里没事,高兴地跑到哥哥跟前,陪哥哥扔棉花包。
  陆成疑惑地看向妻子。
  凝香也不懂阿南的想法,悄悄嘱咐陆成找机会单独跟儿子聊聊。
  饭前凝香抱女儿去茅房拉臭,陆成将儿子抱到腿上,问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阿南终于开了口,陆成真就抱着儿子去村西找强子二叔一家算账去了。
  阿南长得确实不像他,两三岁时不明显,现在谁都看得出来,阿南也不怎么像冯姑娘,不知谁起的头,村里渐渐有了闲言闲语,说冯姑娘品行不好,婚前不定有几个男人,说他被人戴了绿帽子……
  如果陆成不看重此事,恐怕闲话会更多。
  因此到了强子二叔家,陆成语气很难听,扬言强子堂弟再敢胡说八道,他就打他爹。
  他人高马大的,家里又有钱财,对方选择忍气吞声,没有顶嘴。
  陆成气顺了,让儿子骑在他脖子上,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然后晌午阿南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小家伙高兴啊,爹爹替他出头了。
  但经过此事,阿南再也不肯出去玩了,除了几家亲戚,阿南就待在家里哄妹妹,看得凝香心里发愁,却想不到开导的办法。
  “他不喜欢,咱们别强求了,三弟小时候也这样。”
  陆成心思没凝香那么细腻,不觉得这是大问题。
  凝香坐在灶房门口,看着院子里推着木车哄妹妹的阿南,心底莫名地不安。
  她希望阿南永远不懂那些,永远无忧无虑的,可孩子终究会长大,她控制不了。
  凝香也是比较闲,除了照顾孩子没什么事做,心思当然都放在孩子们身上,然后陆家兄弟很快就给她找了一件事情。
  八月初,陆言从京城回来了,带来了很多礼物,给凝香的更都是好东西。
  “二弟太破费了,我哪用得着这么好的料子。”凝香看着陆言搬进来的两匹光滑鲜亮的绸缎,心疼地数落他,“留着银子做什么不行,下次不许再乱花钱。”
  陆言看一眼兄长,笑了,桃花眼讨好地望着她,“嫂子,其实我想求你帮个忙。”
  凝香愣了愣,疑惑道:“什么忙?”
  陆言脸皮不薄,但是在亲嫂子面前,还是微微红了面皮,揉着后脑勺道:“我,我喜欢阿玉,嫂子你替我去探探姑母的口风?”
  周玉?
  凝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表兄妹俩以前不是死对头吗,什么时候好上了??

☆、第 189 章 

?  肩负重担,凝香带着阿南果儿去镇上串亲戚了。
  一个侄孙,一个侄孙女,陆氏都特别喜欢,只是阿南跟她生分,这几年都没能热乎起来,陆氏就只能抱着乖巧懂事的果儿稀罕了。果儿没经历过二叔与姑祖母的恩怨,陆氏喜欢她,小丫头也就喜欢陆氏,一口一个姑祖母,喊得特别甜。
  “好了,娘跟姑祖母有话说,你们俩跟表姑姑玩去。”聊了些家常,酝酿地差不多了,凝香哄两个孩子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玉。
  周玉心知肚明,因为只比凝香小两岁,又是姑嫂又是好姐妹,小姑娘没有怎么害羞,从母亲腿上接过果儿抱着,再伸手去牵阿南,“走,咱们去表姑姑那吃月饼。”
  快中秋了,月饼这种应节气的糕点开始端上了桌。
  阿南背过手不给她牵,望着果儿道:“妹妹下来,哥哥牵着你走。”
  果儿可听哥哥的话了,立即扭着小身子要下去。
  周玉哭笑不得,将果儿放到地上,她领着果儿,果儿另一只手牵着哥哥,娘仨一起出了门。
  “阿南这孩子,跟他三叔一样一样的。”陆氏好气又好笑地道。
  外面关于阿南的那些风言风语,陆氏也听说了点,单看容貌,阿南确实不像陆家人,可这脾气像他三叔啊,有一样像的,陆氏就不信旁人胡说八道,更何况看大侄子对阿南那么好,是不是亲骨肉,大侄子显然心里有数。
  长辈这么说,凝香放心不少,阿南真像陆定也不错,看着闷,该说话时嘴也挺巧的,不孤僻。
  “姑母,我听说最近好几家来给表妹说亲的?”凝香一本正经地问。
  来提亲的人多,说明自家姑娘好招人喜欢,陆氏与有荣焉,点头道:“可不是,不过你表妹眼光高,哪家都看不上,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嫁什么样的人,我就怕她喜欢的看不上她,挑来挑去最后耽误成老姑娘。”
  “那肯定不会,表妹模样好,人又冰雪聪明,只有她挑别人的。”凝香笑着夸赞周玉道。
  这话陆氏爱听,喝口茶,朝侄媳妇笑,“行了,别跟我绕弯子了,是不是有人托你来提亲了?”
  就跟严敬想娶徐秋儿得先找凝香探口风似的,肯定又有人托侄媳妇帮忙来说项了,否则侄媳妇轻易不会登门,还专门打听女儿的婚事。
  长辈都看出来了,凝香笑笑,紧张地攥攥帕子,坐到陆氏跟前的绣凳上道:“姑母,你看,二弟年纪不小了,这两年我们两口子都在操心他的婚事,偏偏二弟一直瞧不上旁人。表妹呢,眼光也高,昨天看二弟分礼物,这个给谁那个给谁,分到表妹的,我突然冒出了心思……”
  陆氏愣住,盯着她道:“你是想撮合阿玉跟老二?”
  有陆成那样撒谎不眨眼睛的赖皮丈夫,凝香近墨者黑,立即又担心陆氏生气又期待陆氏同意般轻声问道:“您觉得如何?”
  装的那个像啊,任谁也看不出她是受了陆言所托,而非她自己想到的主意。
  如此,周天佑夫妻就不会怀疑陆言早盯上他们女儿了,然后真不成的话,只是凝香与周天佑夫妻之间的悄悄话,陆言可以假装没有过这回事,继续与周家走亲戚。当然,这是凝香替小叔子考虑地周全,人家陆言早认定周玉了,提亲一事,无论用什么法子,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陆氏是陆言的亲姑母,平时娘俩再有罅隙,都是小问题,陆氏不可能嫌弃自己的亲侄子,论容貌论本事,二侄子都配得上女儿,只是……
  “难为你能将他们俩凑到一块儿。”陆氏拍拍侄媳妇的手,先安抚侄媳妇不用担心,她没有因为这话生气,“只是老二跟阿玉都是倔脾气,炮竹似的一点就着,真在一起了,还不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啊?”
  夫妻夫妻,当然和和睦睦地好,脾气不对,亲表兄妹也没用,该打还是打。
  陆氏不想委屈女儿,也不想委屈侄子,最好两人互不相干,别硬凑。
  凝香颔首道:“是啊,我之前也有这顾虑,不过这两年二弟跟阿玉一次口角都没闹过,想想以前还是太小了,或是有什么误会,现在大了,二弟越来越稳重,应该不会再耍孩子脾气欺负表妹。姑母,要不你先跟姑父商量商量,如果姑父同意了,咱们再分别探探二弟跟表妹的口风,万一就成了呢?”
  陆氏想想,觉得挺有道理,应下了。
  凝香便去看孩子们,周玉精着呢,凑到她身边打听她是怎么跟母亲说的,她好早作准备。
  当天黄昏,周天佑从铺子里回来,一家四口用过饭,分头睡了。
  陆氏软。绵绵地趴在丈夫身上,一会儿扭扭一会儿蹭蹭,全是男人喜欢的。周天佑十分受用,却也知道妻子这是有求于他了,笑着摩挲她长发,“说吧,说完了我才敢吃,否则宁可不吃,也不想事后被你狮子大开口,亏大本。”
  陆氏咬了他一口,软声提了婚事。
  周天佑冷哼一声,当即拒绝,连底下都隐隐要偃旗息鼓。
  他摆臭脸,不息鼓陆氏也懒得伺候了,赌气坐到一旁,瞪着他道:“想也不想就拒绝,你就那么看不上我侄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再不同意,当着她的面,不能好好说吗?刚刚那语气,好像她的二侄子多差似的。
  周天佑自知不对,连忙拉过人,放柔声音解释道:“老二都去城里当掌柜了,当侄子没什么好挑的,但他脾气不适合咱们阿玉,所以我不同意,免得将来他看阿玉不顺眼了,又不留情面地撵阿玉回来。”
  那是他的宝贝女儿,周天佑才不会把掌上明珠交给欺负过她的人。
  陆氏气顺了些,学凝香那番话说给丈夫听。
  周天佑依然不同意,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成亲了小两口天天在一块儿,更容易起争执,现在陆言对女儿好,是因为表兄妹俩见面太少,没功夫吵架。
  陆氏动摇了,毕竟这事关系到女儿的一辈子。
  只是她心底又乐意跟侄子亲上加亲,第二天周天佑出门了,陆氏将女儿叫到屋里,委婉地试探女儿对她二表哥的心思。
  没想到才起个话头,女儿就哭了。
  “娘,我早喜欢二表哥了,小时候就喜欢,一直不肯答应旁人的提亲也是为了等他,你现在这样试探我,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昨天嫂子来,你们俩在屋里嘀咕什么了,是不是嫂子要给他安排婚事了,请你帮忙拿主意?是哪家的姑娘啊?”
  哭着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无比委屈地骂陆言,骂他为何不喜欢她,她都为了他改了那些坏脾气,他还只当她是妹妹。
  陆氏万万没料到女儿是个痴情种,从小就喜欢了,那得喜欢了多少年啊?
  事情在周家这边,一下子就变成了周玉想嫁不开窍的陆言,嫁不成才是陆言欺负她。
  陆氏安慰好女儿,赶紧去告诉丈夫实情。
  周天佑不信,亲自去找女儿,被周玉抹了一身的泪。
  周天佑顿时更恨陆言了,恨他长了一副勾人的容貌勾走了他女儿的心,更恨陆言有眼不识金镶玉,他女儿那么好,百年难遇的美人,陆言竟然看不上?
  对周天佑而言,女儿不想嫁陆言,陆言便是跪着来求,他也不答应。可女儿想嫁陆言,劝都劝不了了,那陆言就必须得娶,必须得让他女儿称心如意。
  不过这都是心里的想法,周天佑不可能跑到陆言跟前逼婚去,显得他周家女儿没人要似的。既然凝香想撮合,周天佑就嘱咐妻子,装成女儿不同意,他们夫妻俩觉得不错,先让凝香去试探陆言的意思。
  凝香当着陆氏的面承诺一定会试探地天衣无缝,回家就笑了,告诉陆言可以着手选宅子了。
  有周玉里应外合,这门原本得费些周折的婚事,谈得十分顺利,虽然期间周天佑提了一些条件刁难陆言,架不住陆言喜欢周玉,什么条件都答应。一切准备妥当,九月里就把婚事定下了,过完年再选吉日成亲。
  至于陆言的宅子,他手里攒了一百七十多两,想跟陆成借一百两,在城边买宅子。但周天佑不同意,让陆言想法凑三百两,他再出一百两,在城里头安家,舍不得女儿住犄角旮旯。陆成一听,立即替弟弟应下,他出银子贴补弟弟。
  定完亲事,庄稼地里的活儿也都忙完了,陆成带陆定去果园给果树剪枝条。
  这活儿不着急,陆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隔几天去一次,不去就在家哄儿子女儿。
  阿木在学堂读书,每月只有月底一天假,这晚夫妻俩腻歪过了,凝香钻到陆成怀里跟他商量,“明天我们娘几个也跟你去果园吧,你带阿木阿南放鹰,我跟果儿看看热闹。”
  带阿木去散心,顺便也是陪阿南玩,这么大的孩子,天天在家闷着多不好。
  “行啊,晌午咱们去迎仙居吃,再去严敬那瞧瞧,看看咱们的小外甥。”
  徐秋儿生了个胖儿子,刚过完满月不久。
  凝香嗯了声,抱着丈夫睡了。
  留仙镇,素月与昭昭娘俩也睡得正香,香到窗户上有细竹管探进来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一身黑衣,脸上也蒙着黑布,只有一双凤眼露在外面。
  屋里漆黑一片,黑衣人熟门熟路地走到桌子前,摸到火折子,点亮一盏灯。
  灯光昏暗,却能看清楚人了。
  他走到炕沿前,低头看被窝里的娘俩,看了好半晌,终于没忍住,将穿着一身粉红小衣裳的昭昭抱了起来,点点小脸,再捏捏小手,还亲了好几下。
  稀罕够了,黑衣人慢慢将昭昭放回被窝,抬起身子前,侧头在素月唇上啄了一下。
  帮娘俩掩好被子,黑衣人吹了灯,神不知鬼不觉地跨出了屋门,走进院中。
  “世子?”
  黑暗里,有人低声询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继续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裴景寒声冷如冰,哪还有半分刚刚在屋里对待素月娘俩的柔情?
  就是为了女儿,他也要抓到二皇子,永绝后患。?

☆、第 190 章 

?  “娘,明天还去!”
  红日西斜,驴车进了村子,在天空展翅高飞的将军也朝陆家那边落了下去。果儿望着越来越低的将军,扭头朝娘亲道,意犹未尽。小丫头第一次看到将军抓兔子,可兴奋了。
  “明天舅舅得去学堂,得再过一个月才能陪果儿玩呢。”凝香笑着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
  果儿转向舅舅,瞅了会儿,小身子往娘亲怀里一歪,坏坏地笑,“不带舅舅!”
  舅舅去学堂,她跟爹爹娘亲哥哥去放鹰。
  阿木会逗外甥女了,佯装不高兴地道:“果儿不等我,那我不给你买糖吃。”
  姐姐常常给他零钱,阿木都攒着呢,去学堂后,常常从镇子上买零嘴回家。
  “给!”果儿嘴馋,立即跑到舅舅怀里,一屁股坐在了舅舅腿上,说好听地哄舅舅。
  阿南看看舅舅的腿,再看看自己的,发现他的盘起来没有舅舅的宽,所以妹妹才嫌他的腿坐着不舒服,就想快点长大,能稳稳地抱着妹妹。
  驴车到了家,阿木最先跳下去,蹭蹭地朝茅房跑。
  阿南嘿嘿地笑,娘亲接妹妹,他自己爬下驴车,学舅舅那样颠颠朝新房跑,要去喝水。
  翠丫在老院那边待着,过来同凝香回话,说今天谁谁谁来串门着,见主人不在家就走了。
  凝香抱着女儿听翠丫说话,陆成套好驴车,等了会儿,见主仆俩越聊越多,先回房了。走到水缸前,刚要拿葫芦瓢舀水喝,忽然听到屋里有呜呜的声音,像有人被捂住了嘴,陆成只觉得奇怪,暂且没有多想,纳罕地挑开门帘。
  “别叫,否则我杀了他。”萧珞一身是血地坐在地上,背靠炕沿,一手扭着阿南双手,一手握着匕首抵住阿南细嫩的脖子,可怜阿南怕疼,歪着小身子靠在萧珞怀里不敢乱动,茫然又害怕地望着爹爹。
  陆成挑开帘子时,萧珞抬眼看他,阿南也抬眼看他,大的满脸血污,小的脸被男人手掌捂着,两人都只有那双凤眼清清楚楚暴露在了陆成眼皮子底下,因此陆成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儿子有危险,而是……
  怎么会这么像?
  “爹爹!”
  果儿突然跑到灶房门前,小手扶着门板,脆脆地喊爹爹,她也不喜欢听娘亲与翠丫说的话。
  陆成瞬间清醒过来,再看一眼被歹人挟持的儿子,扭头使唤女儿,“爹爹钱袋子掉车上了,果儿去帮爹爹找。”
  果儿都走到灶膛前了,一听爹爹说钱袋子丢了,已经明白铜钱能买糖吃的果儿立即转身,跨出门坎,让正往这边走的娘亲舅舅陪她一起去找爹爹的钱袋子。
  “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陆成迅速跨进东屋,关上门,低声问。
  萧珞左肩膀的伤口因为抓阿南又裂开了,疼得他直吸气,他逃到陆家,是因为陆家在东林村边上,完全是误打误撞。此时认出陆成是冯蘅的丈夫,两人多少有点渊源,萧珞略微放低了防备,还算好脾气地道:“我要在你家养伤,只要你们别走漏消息,我保证不伤人,否则便是你们害死了我,照样有人会替我报仇,血洗你们一家,你不怕死,尽管试试看。”
  陆成不敢试。
  这人一看就是被人追杀的,能招惹大祸的人通常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不敢拿家人冒险。
  “阿南别怕,爹爹去找你娘,马上来救你。”不想消息外泄,知道的人就越少越好,勉强安抚住儿子,陆成警告陌生男人别伤到阿南,飞快退了出去。
  “你钱袋子真没在身上?”凝香找了几遍都没找到丈夫的钱袋子,牵着果儿往屋里走,见陆成出来,疑惑地问道,“是不是落在果园棚子里了?”
  可千万别真丢了,现在陆成出门,身上怎么也装了五六两银子,丢了,凝香心疼。
  “在身上,刚刚没摸到。”陆成没事人一样地笑,挨了凝香一记眼刀。
  “果儿,你跟舅舅给二奶奶他们送只兔子去。”陆成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再次安排活儿给她干。
  “哥哥呢?”果儿往灶房望了一眼,“哥哥也去。”
  “哥哥在换衣裳,果儿跟舅舅去吧,听话。”陆成熟练地哄道。
  果儿有点失望,幸好小丫头也想跟二奶奶一家炫耀将军的厉害,乖乖跟着舅舅去送东西了。
  孩子们走了,陆成打发翠丫去老院准备晚饭,他牵着凝香进了灶房,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你别胡闹……”凝香当他不怀好意,防备地道。
  陆成神情凝重,把北门也关上,快步走回她跟前,压低声音解释屋里的情形。
  凝香腿一软,险些失力跌倒。
  “别怕,咱们按照他说的做,没事的。”陆成稳稳扶住她,声音坚定有力。
  丈夫在身边,凝香就有了主心骨,只是小脸依然惨白,紧张地望着门帘,“现在怎么办?”
  陆成握握她手,带着她走向东屋。
  凝香最先看到的也是萧珞阿南相似的额头眉眼,眼里露出震惊。
  萧珞当小媳妇认出自己就是当日骑马问路的人了,苦笑,有气无力地道:“两位放心,我言而有信,一旦养好伤,马上离开,只要你们守口如瓶,我保证不将麻烦引到你们身上。”
  “你先放开阿南!”为母则强,眼看着阿南可怜巴巴地被人挟制,凝香急着道。
  信任是互相的,萧珞盯着他们夫妻看了会儿,忽然道:“你叫陆成,陆家总共有三房,你父母早丧,你二叔住你家对门,你三叔入赘城里许家……”
  将手下查到的陆家底细,凡是他记得的都报了出来,最后唬陆成道:“我们打听清楚了才选的你家,我伤势重必须休养,我的属下先走了,回头我死在你这里,他自会替我报仇,你们最好别耍小聪明。”
  凝香吓得浑身发抖,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听他的救了他,回头会不会被对方的仇家追杀?
  她完全没了主意,六神无主地看向陆成。
  陆成也怕救了这个招惹了旁人,可他现在没有选择。
  “放开阿南,我抬你去西屋,只要你别乱动,我保证除了我们一家三口,再不会有人知道你藏在这里。”示意凝香去灶房里盯着,陆成走到萧珞身边,只等萧珞放开阿南,他就扶他。
  “阿南是吧,你别哭,也别叫,乖乖的听你爹娘的话,叔叔保证不杀你。”大的都识趣,萧珞低头,哄怀里的男娃,这也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阿南的容貌,刚刚只顾着抓人,没细看。
  阿南最厌恶旁人欺负他,也是爹爹在旁边,男娃胆子更大了,狠狠地瞪着萧珞。
  萧珞没有对照,在家也不天天照镜子,自然没看出阿南与自己的相似,至于凤眼,天底下长凤眼的人多了,那个蒙着黑布假装刺客还以为他认不出来的裴景寒不就是一个?
  心思转移到了大事上,萧珞没有心情再哄孩子,放开阿南,撑着陆成站了起来。
  陆成将他挪到了西屋炕上,“你先躺着,我出去安排一下。”
  萧珞没有阻拦,该说的都说了,他失血过多已是强弩之末,逞强没有任何用处。
  “你先安抚阿南,我去收拾地上的血。”陆成拍拍妻子肩膀,冷静地道。
  凝香两辈子经历过的事情不少,如今麻烦确实躲不开了,她还算镇定,打开南北门,看眼还在二房院子里跟三个姑姑玩的女儿,凝香坐在门槛上,扶着阿南肩膀,特别认真地道:“阿南记住娘的话,别告诉任何人西屋有人,妹妹也不行,知道吗?”
  阿南不愿意,那是坏人,他不想坏人住在自己的家。
  但他也不想违背娘亲,凤眼委屈地盯着娘亲,无声询问为何要收留坏人。
  凝香亲亲儿子脑顶,捧着他脸小声道:“阿南说了,让别人知道了,坏人就会杀了爹爹娘亲,舅舅,妹妹,姑姑,二叔三叔,还有你,他都杀,阿南,你想咱们一家都死了吗?”
  阿南终于害怕了,豆大的泪珠滚出来,扑到娘亲怀里哭,“娘你别死……”
  凝香眼里也转了泪,抱住儿子再次嘱咐道:“阿南别说出去,咱们就谁都不用死,懂了吗?”
  阿南哭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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