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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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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满看出妻子的心思,再不肯讲道理,扯着她就往外走。
  凝香跟在后面送,没提留饭的事。
  丈夫力气大,外甥女推辞说的一溜一溜的,崔氏明白今日事情办不成了,却还没有放弃通过外甥女搭上侯府的路,又好笑又好气地拍了丈夫的手一下,“走走走,我跟你走,只是你让我把东西留给香儿啊!”
  章满愣住。
  崔氏趁机挣脱,重新将手里的裙子塞给凝香,赔罪道:“香儿,舅母什么都不懂,冒冒然来求你,听你说完舅母才明白自己有多糊涂。不过这裙子舅母是真心送你的……”
  “舅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裙子真的够穿了,正好也有条这颜色的裙子,舅母还是带回去吧。”凝香坚决不肯收。
  崔氏确实舍不得再送,碍于脸面客套罢了。
  东院灶房门口,李氏看着崔氏那虚伪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讽刺道:“赶紧拿回去给你闺女吧,真以为是什么好料子,我们香儿连侯府那几身大丫鬟的绸缎衣裳都没带回来,会稀罕你一条破布裙子?”
  大壮娘已经挪到凝香家门口看热闹了,闻言震惊地忘了嘴里还没吞下的瓜子仁,急得数落凝香,“香儿怎么这么傻,你不喜欢拿回来给我穿啊!”
  凝香笑笑,见崔氏抓住裙子不再往自己这边推了,她后退了一步。
  阿木瞅瞅舅母,突然摘下脖子上金灿灿的长命锁,学姐姐那样递了过去,“舅母,给你。”
  崔氏舍不得裙子,更舍不得这条长命锁,正犹豫要不要再推诿一番,那边李氏又嗤道:“阿木好样的,咱不稀罕她的东西,你别看外面金灿灿的,里面都是铜,值不了几个钱!”
  这就是胡扯了,镀金的,在乡下也是稀罕物。
  崔氏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全都冒了出来,一把抢过自家的长命锁,望着李氏大声奚落道:“是啊,阿木,舅母家没钱,送不了你赤金的长命锁,你大伯母有钱,哪天她送你了,记得给舅母看看,给舅母也开开眼界!”
  李氏一点都不生气,哈哈笑道:“我没钱,包金的长命锁都送不起,没钱我乖乖待着,才不学人家打肿脸充胖子,更不会四五年不登门,有求于人来才来装善人!看你脸挺白的,该不会涂了四五层粉吧,那得值多少钱啊?章满赶紧带你媳妇回去,小心我这个穷鬼去抠她脸上的粉!”
  “你……”
  “别吵了,回家!”
  章满终于发了一次威,瞪着眼睛吼道。
  在徐家地盘,丈夫也不帮她,崔氏心知再吵也是自己吃亏,恨恨剜了李氏一眼,快步上了驴车。
  大壮娘乐呵呵送道:“妹子有空再过来坐坐。”
  她与章满同村,出嫁前就认识崔氏了。
  崔氏朝车前坐着,没理她。
  驴车很快转了弯,看不见了。
  凝香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都不知道舅舅这么多年是怎么跟崔氏过下来的。
  “姐姐……”外人都走了,阿木终于忍不住,抱着姐姐大腿哭了起来。
  凝香以为弟弟舍不得那块儿长命锁,连忙蹲下去哄道:“阿木不哭,下次赶集了姐姐还带你去,姐姐给你买一块儿。”
  阿木摇摇脑袋,靠在姐姐怀里一边抹眼睛一边抽搭着道:“我不要,我长大了自己挣钱买,还要给姐姐买绸缎裙子,给姐姐买驴车,还买粉……”
  舅母有的,他都买给姐姐。
  弟弟会护着自己了,凝香眼睛发酸,平复片刻,亲亲弟弟额头道:“好,姐姐等着。”
  阿木点点头,不哭了,瞅瞅姐姐,又道:“我还要考秀才,当大官!”
  小家伙说的特别认真,凝香再也忍不住,狠狠亲了弟弟一口,“好,姐姐等着阿木当大官!”
  谁说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是没了爹娘,但她还有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她的好弟弟。
  她有依有靠。?

☆、第 66 章 

?  徐守梁替侄女围了鸡圈,凝香将二十只鸡崽儿连同两只小黄鹅一起放了进去。
  鸡崽儿叽叽喳喳地四处乱跑,两只小黄鹅就显得稳重多了,慢悠悠地走。
  阿木站在栅栏门口看,嘴角翘着,俨然已经忘了才离去不久的舅舅舅母。
  李氏开始准备午饭了,炊烟袅袅升起。凝香摸摸弟弟脑袋,回屋换上自己的裙子,将潘氏借她的裙子洗了一遍,晾在撑衣杆上,洗完了走到东院,见堂妹蹲在灶房里择豆角,她也凑了过去。
  “香儿不许帮他们,知道不?”李氏一边烧火一边不放心地嘱咐道,怕侄女心软。崔氏在屋里跟侄女说的那些话,她躲在屋檐底下都听见了,那臭不要脸的女人,亏她好意思开口!
  凝香朝她笑了笑,“大伯母放心,我有分寸,就是陆家二婶的衣裳,您帮我还回去吧?”
  李氏猜到侄女是避讳陆家那三兄弟,虽有心撮合侄女跟陆家老二,但也觉得太主动了不好,显得侄女没人要似的,就点点头,“行,下午衣裳干了我就去。”
  娘几个说着话,徐槐回来了,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裳,裤腿上沾了一片泥点子,俊朗的脸庞晒得微微发红,额头汗珠被阳光照的发亮。南面村子有人家盖房子,他与徐守梁过去帮忙,爷俩每天能挣四十文钱,不过这种活计可遇不可求,不是天天都能碰上的。
  “你爹呢?”李氏纳闷地问儿子。
  徐秋儿另舀了一盆水,端出去给兄长洗脸。
  徐槐边挽袖子边道:“回来碰到刘叔了,叫我爹过去,不知道啥事。”
  李氏想了想,笑道:“这个月十八他小儿子娶媳妇,准是让你爹过去帮忙呢。”
  娶媳妇就得摆宴席,村子不大,就百十来户,几乎家家都得随份子,吃席的时候关系近的出钱多的一般都是全家人都去做客,远点的给钱少的就当家的男人去,算上男方女方两边的亲戚,少说也得摆个十几桌。别看平时都是媳妇们做饭,这种大事就得男人忙活了,蒸米饭炒菜端盘子摆桌,都得男人们干。自家与刘家交好,丈夫少不了去忙两天。
  “香儿好几年没有吃过喜酒了,这回也去热闹热闹。”李氏笑着对侄女道。
  凝香笑笑,捡起最后一根豆角道:“我就不去了,这么大的人了。”
  “大什么,只要没定亲,十七八的姑娘也能去。”李氏立即反对道,侄女现在就该多在村人面前露露脸,让所有人都知道侄女赎身回来了,看那些媳妇们还瞎说不瞎说,而且露脸了,才有人登门提亲啊。
  自家侄女这么好,李氏得好好给侄女物色物色夫君人选。
  凝香不与大伯母讲道理,但她打定主意不去的。这些年她与村人越走越远,幼时的玩伴也都不怎么说话了,可能她们觉得她成了城里姑娘,与她们格格不入,凝香看她们也觉得陌生。谈不上谁对谁错,就是关系淡了。
  午后歇晌,阿木睡在炕头,凝香悄悄将陆成送她的桃木梳子拿了出来。
  崭新的梳子,闻着还有桃木的清香。
  凝香轻轻地摩挲,眼前浮现陆成俊朗的脸庞,还有他那句“梳一下就想他一下”的话。
  他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呢?
  天生的厚脸皮。
  心里在骂他不老实,人却不自觉地笑了,凝香坐在炕沿前,解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歪着脑袋轻轻地梳,什么都没想,静静地享受难得的宁静。
  而十里地外的章家,崔氏可没有外甥女的好心情,趁丈夫女儿小儿子都睡觉了,她去了西厢房。走到门前,习惯地伸手去推,却一下子没能推开。
  “鸿林?”崔氏低声唤道。
  厢房一共三间,全都收拾出来给章鸿林用了,最南面的充当书房,中间的是卧室,最北面的作厅堂,崔氏等人来找章鸿林都从厅堂这边进。
  卧室里面,章鸿林上半身穿着中衣,下面盖着薄被,半靠在枕头上,一手拿着个小册子,另一手藏在被子底下不知道在做什么,白皙的脸庞一片异样的红。正在兴头上,听到母亲喊他,章鸿林不由皱眉,一边加快动作一边扬声道:“等会儿,写完这个字就来。”
  大概是做坏事被母亲抓住,反而更刺激,说完没一会儿就闷闷哼了声。
  崔氏怎么都想不到长子真正做了什么,耐心地在房檐下等着。
  一会儿门开了,她抬头看去,见长子清秀的脸庞微微发红,只当他大夏天读书太操劳,心疼地劝道:“大晌午的怎么不睡觉?你平时不是说什么劳逸结合吗,鸿林啊,娘知道你刻苦,但身体最重要,咱们休息好了再读书也不迟。”
  章鸿林毫不心虚,请母亲进来。
  崔氏直接就要去里面,章鸿林怕母亲闻出味道,不着痕迹地请她在外面坐,孝顺地替母亲倒茶,“娘有事找我?”
  “还不是你表妹的事。”崔氏烦躁地道,端着茶碗看着长子,一脸怀疑,“她说世子刚正不阿,但我越想越觉得那是她的客套话,咱们都没见过世子,世子啥样还不是随她说?我看她就是记着当年的仇呢,故意不帮咱们!死丫头片子,跟她娘一样,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一肚子坏水!”
  提到院试,章鸿林脸上的热渐渐褪了,心思转了起来。
  院试三年两考,明年便是秋闱,错过这次秋闱,他就要多等三年。虽然四五十岁参加秋闱春闱的人同样大有人在,章鸿林却不想与那等注定没有大前程的人相提并论。提前三年考取功名,意味着提前三年进入官场,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熬三年资历也比白白浪费三年等秋闱强。
  所以今年他必须考中秀才。
  章鸿林原本对自己很有信心,可经过去年的打击,他觉得这次还是稳妥些好。家里没路子,他不得不靠自己,但表妹与镇远侯府有关系,如此天赐良机,他为何不抓住?
  看了眼素来刻薄小气的母亲,章鸿林微微沉吟,道:“当年母亲不肯借表妹银子,她记恨你是人之常情,不如这样,过几天我与弟弟妹妹走一趟,先不提求情的事,就当普通亲戚走,消除表妹的戒心再说。”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有多聪明,他不信自己哄不了她。
  而且章鸿林也有点想知道,三年多过去,曾经瘦瘦小小的表妹到底出落成什么样了。?

☆、第 67 章 

?  凝香用三天的功夫给自己与弟弟缝了新的被褥被子,忙完大件,这才开始绣枕套。
  缝着缝着,忽然听到东院门口有人喊大伯母,凝香心里好奇,放下针线,穿鞋出了屋。
  红日已经偏西,院子里起了一点风,迎面吹来带着夏日午后的热意。凝香停在灶房门口,看着大伯母笑呵呵赶出去,很快就领着一个满面红光的二十出头的男子走了进来,那人手里提着茶果,远远瞧见凝香,愣了一下。
  李氏立即介绍道:“那是秋儿大姐。”又朝凝香道:“这是你方家表哥,香儿还认识不?”
  凝香记不得这人,但李氏一提醒,她立即笑着唤道:“方表哥。”
  大伯母家里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姐姐,这个男子正是她的外甥,堂妹唯一的表哥。
  方家表哥朝她点点头,有些拘谨。
  男客到访,凝香不便过去陪客,笑着说自己还有针线要忙,先退回了屋内。
  进了屋,做针线时免不得有些走神,好奇堂妹表哥来做什么。
  也就一刻钟左右,东院又有了动静,那位方家表哥要走了。凝香故意等大伯母送完客人才又出门了,见李氏满脸堆笑,她跟着笑道:“什么好事让大伯母高兴成这样?”
  徐秋儿走在母亲身边,抢先道:“昨晚我表嫂生了儿子,母子平安,我表哥来道喜的!”
  果然是大喜事,凝香连忙贺喜。
  一下午的功夫就当了祖母辈,李氏笑不拢嘴,第二天一早就领着徐秋儿去镇上买白面红糖鸡蛋,东西准备齐全了,次日一家四口早早出发,去参加新生儿的洗三。李氏邀凝香姐弟同去,凝香委婉拒绝了,毕竟这亲戚有点远。
  送走大伯母一家,凝香搬两把小板凳,坐在柿子树下教弟弟认字。 
  纸笔费钱,反正弟弟还小,凝香就用树枝在地上比划,准备等弟弟七岁时再送去镇上读书。学堂夫子第一年教的就是三字经,她提前教了,弟弟拜先生后可以直接学旁的,省了一年的束脩。
  学完五个字,凝香陪弟弟玩了会儿捉迷藏,再考他以前学过的字。
  阿木蹲在地上写,凝香弯腰看小家伙落笔,忽然听到路口有驴蹄声。
  凝香心跳加快。
  自从那日赶集后,她有五天没同陆成联系了,该不会陆成忍不住,又来找她了吧?
  大门开着,凝香偏头望去,果然看见一头毛驴慢慢露出了身体,然而骑在上面的白脸男子却不是陆成。四目相对,男人似乎没料到她在院子里,盯着她好一会儿,才惊喜地喊了声“香儿”,随即从驴背上跳了下来,再抱下之前坐在他怀里的四岁弟弟。
  他穿了一身绣竹叶的天青色夏衫,身材清瘦,比凝香高出半头左右,在男人里算是中等个头,但他肤色白皙,清隽脸庞与老实巴交却五官周正的章满有七成相似,只有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透露出来的伶俐劲儿,像极了崔氏。
  凝香见过十六岁的章鸿林,而眼前的章鸿林,除了比当时高了,气质稳重了几分,没有太大变化。至于在她卖身进侯府那年出生的小表弟章瀚林,凝香只听说过名字,从未见过。
  “表哥怎么来了?”凝香牵着弟弟站了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上辈子弟弟出事,那一家人只有舅舅来了,可见崔氏连同她生的几个孩子都没把他们当亲戚,今日章鸿林来,多半与他母亲抱着同样的目的。
  “听说你回家了,我带瀚林来看看。”看着对面白嫩嫩俏生生的表妹,章鸿林笑得温文尔雅,比平时与同窗交往还更像君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章鸿林从未觉得自己是君子,但他喜欢美人。
  二十岁的年纪,早对女人有了兴趣,他背着父母与同窗喝过花酒,也睡过两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人,然若论美貌,那两个女人连给这个徐家表妹当丫鬟都不配,所以一发现亲表妹竟然生得如此国色天香,章鸿林顿时忘记了所有不快,只想尽快讨得美人心。
  读过书的书生,追求美人另有一套法子,章鸿林守礼地从凝香身上收回视线,从袖口取出几颗果糖,弯腰交给四岁的亲弟弟,笑着道:“瀚林请表姐表哥吃糖。”
  瀚林是真的白白胖胖,接糖时露出来的小手上面都是肉,这么多肉肯定都是吃出来的。馋嘴贪吃的男娃瞅瞅只比他高一点的陌生表哥,手悄悄往后面挪了挪,仰头看到比亲姐姐还漂亮的表姐,终于动心了,盯着凝香看了会儿,上前几步,朝凝香举起小胖手,“表姐吃!”
  大眼睛黑白分明,里面是单纯的喜欢,将爱吃的糖送给喜欢的人。
  对着这样清澈的眼睛,就像面对上辈子无意害死弟弟的大壮一样,凝香喜欢不起来,也无法厌恶一个还什么都不懂的四岁孩子。目光柔和了几分,凝香朝男娃客气地笑了笑,“瀚林自己吃吧,姐姐不爱吃糖。”
  瀚林茫然地望着她,不懂怎么会有人不爱吃糖。
  被无视的阿木抿了抿小嘴儿,悄悄往姐姐身前挪了挪,挡着姐姐,不希望姐姐喜欢瀚林。
  孩子们什么都写在脸上,章鸿林摸摸阿木脑袋,劝弟弟分糖给阿木吃。
  身为幺子,瀚林在家比要考秀才的兄长还受宠,平时娇惯坏了,现在一点都不听兄长的话,一股脑将糖塞进了自己的小兜兜,四处瞅瞅,目光很快被头顶枝桠里的青柿子吸引,缠兄长给他够。
  “柿子还没熟,要等秋天才能吃。”章鸿林十分好脾气地给弟弟解释道,说话时偷偷观察凝香,见她没有请他进屋的意思,顿时明白表妹也迁怒自己了,遂不再管弟弟,歉然地看向凝香,“表妹,那天我与瀚林在我们外祖母家做客,回家才从父亲口中得知这边发生的事,实在无地自容。表妹,我真的不知道我娘会犯糊涂求你帮忙,否则我一定会拦住她。男儿读书考取功名,全凭真才实学,考不上说明我才学还不够,岂能走旁门左道?还连累表妹受了委屈,请表妹受为兄一拜。”
  说着朝凝香行了一礼。
  凝香不为所动。
  她不了解章鸿林,但狠心到连亲表弟最后一面都不见的人,会是什么君子?
  裴景寒最初够君子,后来不也露出了真正的心思?
  陆成刚开始也很是稳重,没几次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所以说男人品行到底如何,绝不能认识一两次就下判定,更不能轻易相信他们的话。何况崔氏就很是能说会道,章鸿林极有可能继承了他母亲的口才。
  “听表哥这样说,我也松了口气,其实我真的不敢去求世子,否则肯定帮忙了。”凝香敷衍地道,跟着淡淡笑了笑,“早就听说表哥才学过人,只要表哥专心备考,今年肯定能过的。”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章鸿林心思都在她娇美的脸庞上,便轻易地将凝香的客套话当了真,忙谦虚道:“表妹过奖了,不过有表妹这句话,我也会努力考上的。对了,表妹读过书?”
  看着地上那些凝香用树枝划出来的字,章鸿林惊讶地道。
  他不着急提求情的事,只要他赢得了表妹的心,还怕表妹不帮他?
  但男人有心找话题拉近关系,凝香却不想浪费太多功夫,敷衍章鸿林两句,有些为难地道:“表哥来的不巧,今日刘家婶子请我跟阿木去她家吃饭,恕我不能招待你了,改日表哥来,我再留你用饭吧?”
  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在家,阿木瀚林都小,真留章鸿林,那与孤男寡。女无异。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化了这层冰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章鸿林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识趣地告辞道:“那表妹收拾收拾快去吧,我们先回去,改日随父亲一起来看你。”
  他如此好说话,凝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章鸿林微微一笑,牵着弟弟走了。
  凝香领着阿木送到门口。
  毛驴走得快,很快驮着章家兄弟俩转弯了,阿木疑惑地仰起头,问姐姐,“刘婶啥时候叫咱们去她家吃饭了?”
  再过几天刘家才娶媳妇呢。
  弟弟还不懂骗人,凝香真心笑了,却没有告诉弟弟真相,随便敷衍了过去。
  中午凝香做了水粥,姐弟俩简单地拌了一盘黄瓜。
  黄昏时分,李氏一家才赶了回来,徐秋儿特意多抓了一把糖,分给堂姐堂弟吃。
  一晃眼到了十八这日,刘家迎亲,又有糖可以吃了。
  小孩子喜欢热闹,大壮早早来找阿木一起去看新媳妇进村,那会儿要放鞭炮,凝香不愿出门,又担心弟弟出事,就托徐秋儿帮忙看着点。
  “姐姐也去吧!”徐秋儿拽着堂姐道,“一村人都去看热闹,你自己在家多没意思。”
  “你知道我不好热闹。”凝香笑着挣脱手臂,再次叮嘱她,“盯着阿木点,别让他乱跑。”
  “知道啦!”堂姐不肯走,徐秋儿领着两个孩子出门了,村里难得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李氏夫妻与徐槐早就过去帮忙了,堂妹弟弟一走,偌大的院子便只剩凝香一人。
  距离晌午还早,凝香继续做针线,弟弟个头一年一长,她得给弟弟做新的过秋衣裳了。
  她就坐在灶房北门口,通风凉快,因此家里后门被人敲响时,凝香听得清清楚楚。
  她皱眉望了过去。
  她们在最后一条街,后面就是田地了,什么人会敲北门??

☆、第 68 章 

?  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在家,隔壁大壮一家也去村南刘家那边看热闹了,听着后门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凝香突然有点害怕。
  她收好针线筐,悄悄站了起来,一手防备地攥着灶房北门门板,轻声问道:“谁啊?”
  “我。”
  低沉有力的一个字,是陆成的声音。
  凝香的防备顿时变成了紧张。
  今天刘家办喜事,家家户户几乎都出门看热闹了,街上肯定都是人,他怎么敢选在今天来?
  恼他莽撞,凝香皱起了眉,还没说话,门外的男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又敲了起来。
  明知这条街四户人家应该就剩自己,凝香依然做贼心虚,快步走到后门门前,轻声斥道:“你怎么又来了,快点走吧,别让人看到。”
  一门之隔。
  听到她撵债主似的声音,陆成无奈道:“香儿,咱们快十天没见了。”
  他就知道,只有他一头热,她巴不得他永远都不来。
  薄厚适宜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因为许久不见,又开始胡思乱想。
  但这回陆成可是冤枉凝香了,凝香很清楚两人几天没见了,也不是不想,只是她一个十四岁的守礼的小姑娘,害怕这种私底下的见面,更怕被人发现传出去风言风语。没听出男人话里的淡淡委屈,凝香低头跟他讲道理,“才十天,我没赎身时,你……”
  一个月见一次,他都能忍,十天算什么?
  “那时你在侯府做事,我怕冒然去找你给你惹麻烦。”陆成低声回道,否则就算隔了四十里路,他也会去找她。
  明白她顾忌什么,陆成又贴近了陈旧的木板几分,就差将脸也贴上去了,轻声交代道:“香儿,今日我是来刘家喝喜酒的,看到伯父伯母他们都在,就你没在,知道你自己在家,我才敢过来找你。而且我是从村后头绕过来的,保证没人看见,你快点开门?我口渴,想喝水。”
  十分地淳淳善诱。
  凝香又不傻,目光穿透灶房瞅瞅前面敞开的大门,还是不想放他进来,再次劝道:“既然来喝喜酒,你早点回去吧,免得人家开席前还得找你。”
  “开席还早,我一个外村人,除了刘叔谁找我?就是刘叔现在也没空管我。”陆成盯着面前根本承受不住他一脚之力的门板,最后一次好声求她,“香儿开门,我坐一会儿就走。”
  再不开,他翻墙进去。
  他可怜巴巴的,熟知他缠人劲儿的凝香终于妥协了,瞅瞅前门,低声道:“那你先藏好,我关好前门再来给你开。”
  可算哄好了,陆成赶紧嗯了声。
  凝香看一眼门板,心慌意乱地朝前门走去,一会儿觉得自己犯了错,不该答应他,一会儿又觉得陆成费尽心思来一趟不容易,都到自家门前了却不得入,如此对他好像太不近人情。就这样左右摇摆着来到南院,手碰到南门门板关上那一刹那,凝香脸噌地红了。
  她竟然要在自家与他私会。
  小姑娘惴惴不安,往回走时,脚步跟蜗牛似的。
  进了灶房,又心虚地将灶房南门也关上了。
  阳光被遮挡,灶房瞬间暗了下来,另一头北门外面,依然是一片阳光明媚。凝香目光投过去,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朝北走。未料才跨出北门门槛,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拽了下去,凝香“啊”地尖叫,被人迅速捂住了嘴。
  “是我。”陆成将她困在他与墙壁中间,低头埋怨她,“怎么这么慢?我怕被人看见,不得已翻墙进来了。”说话时捂住她嘴的大手放了下去,特别自然地环住了她腰。
  凝香就是高兴时也不会纵容他动手动脚,更何况现在正恼他吓唬人,一把就将他推了出去,皱眉斥他,“你再碰我一下,马上走!”
  她答应放他进来是不忍他白跑一趟,不是为了被他欺负,就算愿意嫁他了,凝香也不想没成亲前就纵容他为所欲为,让他以为徐家姑娘轻。佻不自重。
  小姑娘真的生气了,杏眼冷漠地瞪着地面,言罢红唇紧抿,一脸拒人于千里。
  陆成刚刚抱她只是想吓唬她,抱住那细细的小腰才开始有点心猿意马,这会儿见她生气了,立即全都歇了,一本正经地赔罪道:“香儿别误会,我就想吓唬你一下,你,别把我想那么坏,你不喜欢,我就不做。”
  凝香看着他的脚,想到了小树林里的强迫,想到了鸡圈旁他嘬她的脖子,还有集市上他偷偷抓她的手,因此他说得再诚恳,她都不信,走到北门旁边,朝里面道:“你去喝水吧,喝完快点回去。”
  见也见了,抱也抱了,他该满意了。
  陆成一点都不满意,她还没朝他笑。
  可谁让他手脚不老实?
  乖乖先去灶房喝水,一边喝一边偷偷瞧她,见她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又转过去了,陆成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她脸皮太薄,他真的不能太急躁了。
  “在给阿木做新衣裳?”喝完水,趁她歪着脑袋没看灶房里面,陆成悄悄又迅速无比地拎起一个小板凳坐在凝香的针线筐对面,捡起她放在板凳上的男娃衣裳端详,深灰色的,才缝了一半。
  “你小心扎了手。”凝香见他大手笨拙地翻弄,忍不住提醒道。
  陆成扭头看她,幽深的桃花眼含笑,“总算还知道惦记我,刚刚一直冷冰冰的,我都以为你要变卦了。”
  他委婉地抱怨她,凝香意识到自己对他好像是冷了点,不禁有些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回他,就见陆成摆好弟弟的衣裳,一手捏着布,一手穿针引线,径自缝了起来。
  凝香震惊地盯着他那双大手。姑娘家的手大多小巧白净,低头做针线特别秀气,而同样的活儿落到陆成手里,他的麦黄大手虽然修长好看,捏针拿布的姿势却与秀气没有半点关系,怎么看都笨手笨脚。
  就在凝香以为他贪玩故意捣乱急着制止他时,终于看到了他的神情。
  那双每每让她看一眼就心跳加快的桃花眼,此时专注地看着手里的衣裳,长长的眼睫低垂,比弟弟的还要好看。生气时威严吓人的俊美脸庞,现在只剩从容,不慌不忙地做着姑娘家的活计。凝香的目光再次移到他手里,就见那针脚细细密密整整齐齐,与他麦黄大手显现出来的粗狂截然不同。
  “你,你会缝衣裳?”愣了好久,凝香才讶异地问道。
  陆成头也不抬地道:“洗衣做饭,除了生孩子,你会做的我都会。”
  母亲早逝,弟弟妹妹都小,虽然二婶常常帮忙,但二婶家里也有三个孩子,他总不能弟弟妹妹衣裳破了也要送到二婶那边让她缝补。最开始陆成不会,但他会学,二婶做针线时,他留意看了,回家练练也就会了。
  做饭炒菜,包括照顾孩子,陆成都是一样样学会的,会了再教二弟,他去外面挣钱养家。
  他做着细致的活儿,说着风趣亲昵的话,凝香对他的防备渐渐淡去,走到门口道:“放下吧,我自己缝,那边快开席了,你……”
  “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陆成指着对面的小板凳,仰头道。
  他神色认真,仿佛有什么要事,凝香不知是信了他的话还是怕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踟蹰片刻,慢吞吞地在他对面落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衣裳。
  “他们都去看热闹了,你怎么没去?”陆成不解地问。
  凝香错愕地抬起头,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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