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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小媳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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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香一动不动。
  这赌气的模样看得陆成心都化了,恨不得过去将她抱到怀里,让她往他怀里钻。
  “嬷嬷说知道我喜欢你,她觉得咱们俩挺合适的,还教我别欺负你,说你吃软不吃硬。”
  路上无人,陆成随心所欲地逗她。
  凝香暗暗攥紧拳头,一句都不信。
  她没有反应,陆成扫了眼附近的村庄,暂且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心。
  凝香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偶尔实在难受,便偷偷摸摸地舒展下胳膊腿。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越来越热,晚睡早起的姑娘真的有点困了。
  就在此时,驴车忽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睡意顿时飞散,凝香警惕地抬起头,果然看见驴车从宽阔平整的官路朝一条小路拐了下去,而前面除了一片小树林,一眼望去看不到任何村庄人影。
  “你要去哪儿?”凝香怕极了,强装镇定地问前面赶车的男人,那个她虽然有时会害怕会憎恶但大部分时间又觉得他是个好人的邻村男人。然而现在孤男寡女,凝香对他就只剩下了害怕,说话时迅速挪到车尾。
  陆成回头时就看到她试探着要下车的模样,若非脚下坡度有点陡毛驴近似跑动驴车行得特别快,恐怕换成平路,她早就跳下去了。
  “你做什么?”陆成皱眉问,“坐好了,小心崴了脚。”
  他还有脸问她做什么?
  凝香苍白着脸瞪向他,“你为何往这边走?”
  她杏眼里满是恐惧,陆成一下子就懂了,短暂的难以置信后,气得直接问了出来,“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混账?”
  李嬷嬷不了解他,担心他欺负凝香情有可原,可她,打过几次交道,竟然还怕他做那种事?
  被自己喜欢的姑娘防狼一样地惧怕,陆成又恼火又委屈,眼神就有点凶巴巴的。
  凝香本就怕他,见他露出凶样,还不肯回答她的问题,她是彻底怕了,不管不顾跳了下去。
  陆成心都提了起来,“别跳!”
  然而已经晚了,凝香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驴车急着往下冲,她落脚的地方正好凹陷了进去,凝香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歪,意外踩低的脚却没跟上,当即就跌了个跟头。有点疼,可是听到陆成的刹车声,凝香立即站了起来,提着包袱往坡上跑。
  就算是兔子,逃命时跑得也飞快。
  陆成看她跑得那么利落,不似受伤,心放了下去,火气冒了上来。
  敢情真把他当流。氓了啊?
  没被日头烤的冒烟,被她气冒烟了,陆成风似的去追她。
  凝香听到脚步声,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使出所有力气往官路上跑。但力气再大也是娇养的侯府大丫鬟,哪里敌得过身高马大的农家汉子,没一会儿就被陆成攥住了手腕。
  “放开我!”凝香哭着打他。
  陆成一肚子火都被她绝望的眼泪浇灭了,立即松开手,却拦在她身前,无奈道:“香儿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跟你商量帮你赎身的事,怕路上有人经过看见,才想换个清静点的地方,你,你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你。”
  说到最后也有点生气。
  凝香在他提到赎身时愣住了,太过意外,所以听进去了他后面的话。
  急着打消她的傻念头,陆成挪动脚步,帮她挡住刺眼的日头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子,看着她含泪的眼睛递给她,“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数数,应该没错,够你赎身了。那人不像好人,你早点赎身出来,安心照顾阿木。”
  凝香低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手里鼓鼓的钱袋。
  二十两银子,对裴景寒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对一个村人而言,却是两亩地十年的出息。
  但陆成就这样给她了,将他攒了不知多久的银子给她了。
  他是不是也对冯姑娘这样好过,所以才得了冯姑娘的心,宁可不要父亲也要跟他过?
  既然曾经那么深情,怎么短短一年后就这般对另一个女人?
  即便自己是被他讨好的那个,凝香也不承他的情。
  她自己有手有脚,能靠自己攒够赎身银子,用不着靠他,不用欠他的恩,与他纠缠不清。
  扭头擦了眼泪,凝香努力平复下来,直视他道:“陆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我非亲非故,我不能收你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你……”
  “算我借你的。”陆成飞快打断她,认真看她的眼睛,“香儿,我是喜欢你,但我没想用银子逼你答应我,我只希望你早点离开侯府,不用再伺候人。你可以慢慢还我,若我敢用银子逼你做什么,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字字铿锵,坦坦荡荡,身姿挺拔如山,愿为她遮风挡雨。
  凝香突然哭出了声。
  她不喜欢他,也不打算喜欢他,他为何要对她这样好,让她拒绝都觉得对不起他?
  说不出话,凝香哭着往前走,用行动拒绝。
  他都这样说了她依然不肯要他的银子,陆成心沉了下去,那被他刻意忽略的一幕猛兽脱笼般再次浮现脑海,霸道地宣告它的存在。裴景寒替她簪花时温柔惊艳的眼神,她低着脑袋乖乖巧巧的背影,陆成心头火起,最后一次拦住她,“你不肯赎身,究竟是不想欠我,还是舍不得裴景寒!”
  凝香浑身一震,看着男人攥着自己的大手,忽然有点想笑。
  他果然误会她与裴景寒了。
  凝香很想承认,让他继续误会,让他生气离去,让他再也不出现在自己眼前。
  可她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他又有什么资格误会她?
  裴景寒喜欢她的脸,陆成喜欢的难倒不是她的脸?就陆成这样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他与裴景寒有什么不同?假如他有钱,恐怕早跟裴景寒一样,是个美人都想占为已有吧?
  明明薄情,到底哪来的脸跟她演深情?
  连续被两个男人威胁逼迫,凝香压抑两辈子的怨气都冒了上来,她抬起头,讽刺地看着面前愤怒瞪她的男人,第一次说出了伤人的狠话,“你这样纠缠我,就不怕冯姑娘在天有灵,后悔她眼瞎看错人了吗?”
  陆成怎么都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愣在了那里。
  凝香话出口就有些后悔了,抿抿唇,绕过他准备离去。
  才走出一步,手腕再次被人攥住。
  “你……”
  “阿南不是我的骨肉。”
  陆成盯着她愤怒的杏眼,缓缓地,平静地道。?

☆、第 43 章 

?  端午将近,烈日炎炎。
  凝香站在坡上,脑袋里乱糟糟的,茫然地盯着陆成赶车的背影。
  他说阿南不是他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婚后冯姑娘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还是冯姑娘生孩子时出了问题,阿南是从别处抱的?
  可陆成明明对阿南那么好,好的就像是亲生骨肉。
  亦或是,陆成故意骗她的?
  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一股脑冒了出来。换成旁的事,譬如陆成家里还有多少私房钱,凝香才不想搀和,偏偏关系到阿南,那个特别喜欢她喜欢到宁可跟她在一起也不想随爹爹回家的男娃,凝香就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
  而且……
  “你打算一直站那儿了?”陆成将驴车停在小树林旁,回头见她还在原地站着,扬声问道。
  阿南的事,他可以隐瞒任何人,绝不能瞒他想娶的姑娘,更不能让她因此误会他多情。
  凝香看向他,目光移到旁边绿幽幽的小树林,心里真的犯怵。
  或许心底相信陆成是好人,可万一呢?
  但她不过去也不行,陆成将她的包袱抢走了,那里面还装了一件留着回家换洗的亵。裤。
  硬着头皮,凝香低头朝驴车走了过去。
  见她终于肯过来了,陆成又往小树林里走。
  凝香不愿往里走,停在驴车离他较远的那侧低声喊他,“你想说什么,就在这边说。”
  陆成看看她,再看看左右,突然将手里的包袱挂在了一根树枝上。
  凝香气红了脸,攥紧拳头,绷着脸斥道:“你不想说算了,我大不了不要包袱!”
  扭头就要回去。这人非要骗她去林子里面,肯定不安好心。
  陆成盯着她,笑道:“既然你不要了,那这包袱就是无主之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阿桃用得上的东西。”说着故意慢吞吞去取包袱。只回家住一晚她也要带衣服回来,可见爱干净,他不信里面没有贴身衣裳。
  手还没碰到包袱,路上的小姑娘就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
  陆成情不自禁地笑,站在树荫底下看她迅速靠近。
  凝香没理他,只想拿回自己的包袱,可惜陆成挂的太高,她够不到。
  凝香抿紧了唇,瞪着眼睛骂他,“你别欺人太甚!”
  “香儿别生气,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凉快的地方跟你说话。”陆成很是无辜地道,“站在外面,一旦路上有人经过,肯定会看到咱们,难道你想让人误会……”
  “那你先把包袱还我。”凝香扭头,打断他暧。昧的话。
  “说完就给你。”陆成放软声音保证道。
  凝香抿了抿唇,看向官路,觉得路上的人能够透过缝隙看到自己,就转了个方向,借树干挡着自己,看着地面道:“那你快说。”
  陆成犹豫了下,转到她前面,低头看她,“香儿,这事关系到阿南,你别告诉旁人,我不想阿南长大后听到闲言碎语,为此难受。”
  光听他这样说,凝香还什么都不知道就替阿南心疼了,那阿南知道了岂不是更难受?
  视线移到他裤腿上,凝香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你不必告诉我……”
  “冯姑娘找到我希望我娶她之前,我只见过她一次。”陆成直接打断她,低低地说了起来,说冯姑娘是怎样救了他妹妹,又如何被继母家的表哥逼婚,以及腹中不肯告诉他来历的骨肉。陆成一五一十都说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姑娘心地善良,绝非喜欢四处嚼舌头的人。
  “阿南那块玉佩应该是他生父留下的,我悄悄打听过冯姑娘大概能接触的人,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你就把阿南当亲生儿子养了?”凝香慢慢地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替阿南心疼。
  陆成看着她泪光闪动的眼睛,沉默片刻才道:“是,我答应过冯姑娘会抚养阿南长大成人,你,你会不会嫌弃我养旁人的孩子?”
  遇到她之前,他没有喜欢的人,无从知晓那桩婚事会影响姑娘们对他的看法。现在她提出来了,陆成转念一想就猜到了她可能有的顾虑,她愿意照顾别人的孩子吗?愿意将来花钱替阿南娶媳妇吗?
  决定娶她之后,第一次,陆成心里没底了。
  他可以死缠烂打直到她喜欢上自己,但他做不到逼迫她接受她不想养的孩子,而他,也做不到弃阿南不顾。万一她真的嫌弃,他该怎么办?
  凝香一点都不觉得陆成这样做有什么错,反而打心眼里敬佩陆成,坚守对恩人的承诺。
  而陆成的那个问题,凝香也理解成了男人在问她是不是觉得他很傻的意思。垂下眼眸,凝香由衷地道:“陆大哥对恩人一言九鼎,对阿南视若亲生,是真正的大好人……”
  陆成悬着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欣喜若狂,他冲动地捧住她手。凝香吓了一跳,才要骂他,陆成却在她开口前兴奋地道:“香儿,你真愿意跟我一起抚养阿南了?”
  他桃花眼太过明亮,说出的话也太没头没尾,凝香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哪里出了错,一边往回抽手一边对着他胸口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照顾阿南是出于信义,只要你说出实情,没人会再误会你薄情……陆大哥,你别这样……”
  男人一双铁拳如钳子一样,凝香出了一身汗也没摆脱,她又羞又急,知道他是顶天立地的好人,不是裴景寒那样高高在上不把丫鬟当人的权贵子弟,她软声求他。
  姑娘的手又小又滑,比阿南的小胖手还嫩似的,陆成舍不得放,因她拒绝地不似之前那样激烈,陆成胆子肥了,低下头,看着她歪过去的红红小脸跟她说心里话,“香儿,旁人误会不误会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怎么想,现在咱们都说清楚了,那你告诉我,你还不喜欢我哪里?”
  他脸靠得太近,带着樱桃果香的呼吸落在了她脸上,凝香心慌意乱,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缺点,可不是没有缺点就意味着她必须喜欢他啊?
  “你,你先放手……”她脑袋垂得更低,试图朝旁边走好离开他。
  才挪了一点点,官路那边突然传来几声嘹亮的口哨,伴随着男人们不正经的笑,甚至还有人大声起哄,“树林里那小子,想抱媳妇回家抱去,大白天的在外面算咋回事!”
  脑海里轰的一声,凝香急急地躲回了树干后,羞愤交加,眼泪立即落了下来,“都怪你……”
  害她被人看见,以后还怎么活?
  自以为被人看去的姑娘绝望地哭了出来。
  “放心,离得远,他们最多看到咱们腿了,绝看不见脸。”陆成一个大男人,脸皮厚,不在乎被人调侃,但他知道她脸皮薄,眼看那郭老三的骡车故意放慢了速度,陆成迅速解开外面的衫子,往上一罩,就将两人脑袋遮掩住了。
  一手攥着衣襟抵在树干上,一手扯了扯下面的衣摆,将她左侧身子也遮掩不漏缝隙,陆成低头,对着她耳朵哑声道:“这样他们就看不见了,明日换身衣裳,再遇到他们也认不出你。”
  凝香早傻了。
  浑身僵硬。
  因为陆成将衫子脱了用来罩住他们,她看不到他后背的情形,却看到了他露出来的胸膛,小麦一样的肤色,肌。肉结实紧绷,竟比裴景寒的还要更慑人,此时正因为他的姿势,几乎要贴到她脸。凝香慌乱地往下看,又对上了他腹部的两排小石块似的硬疙。瘩,肚脐下面有道浅浅却十分明显的黑线,一直伸到……
  凝香猛地闭上眼睛,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右手自以为悄悄地拽住他另一边衫子抵在树干上,恨不得一丝光线也照不进来,恨不得她刚刚没有睁过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但她的呼吸吹在了他胸口,轻轻的,吹得头回享受这种待遇的男人,心尖儿发痒。
  狭窄的昏暗里,陆成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仿佛在回应她的呼吸。
  他额头快碰到她,幽幽的桃花眼似乎变成了那犀利的鹰眼,将她紧张羞涩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哥们遮起来做什么啊,有种给我们瞧瞧!”
  “弟妹他欺负人呢吧,用不用我们帮你教训他?”
  官路上,郭老三的骡车慢慢行到了他们正对面,男人们不管娶媳妇没娶媳妇,都吹着口哨跟着起哄,说的话很粗很荤,却未必真的带着恶意。庄稼汉们有几个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
  看了热闹,起过哄了,郭老三盯着树后小娘子绿色的裙摆,乐呵呵地给了骡子一鞭子,带着车上粗笑的男人们渐渐远去。
  但那些声音还在陆成耳边盘旋。
  抱媳妇,亲媳妇,欺负她……
  有种吗?
  他陆成有种吗?
  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热,陆成努力掩饰自己的吞。咽,额头却有汗珠滚了下来,落在了鬓发上。
  凝香早就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儿,虽然还忌惮那还听得见说话声的骡车,凝香却更怕眼前的男人,她轻轻松开了手,颤着声提醒他,“陆大哥,他们走了,咱们……”
  话未说完,头顶男人似乎发出了一声闷吼,凝香本能地往左侧躲,却被人猛地抵在树上。
  “陆……”
  堪堪发出一个音,唇就被人堵住了,像饿极了的狼,直接闯了进来,粗。鲁蛮横。
  凝香呜呜地挣扎,双手在他身上抓出了指甲印儿。
  陆成浑然不顾,膝盖抵住她还想不老实的腿,全心全意地吃她那让他惦记许久的丁香舌。
  果然比豆腐还嫩,还豆腐还滑。?

☆、第 44 章 

?  陆成是个二十二岁的大男人。
  就算村里人成亲一般都比有钱人家晚点,他这个年纪还未成亲,也是比较罕见了。除非是长得实在寒碜,或是家里穷得女方不愿意嫁过去,一般二十来岁的都成了家。
  陆成并不着急娶媳妇,一心想多攒点钱养家,但遇到凝香后,他心里几乎就剩娶媳妇这件事了,白日里想她,晚上更想她,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像是被压在某个地方好几年,如今突然找到了宣。泄口,爆发时自然比普通人更强。
  更何况他喜欢的姑娘还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勾人的。
  于是凝香越挣扎,他镇压得就越紧,厚墙似的胸膛想方设法碾她,那力道透过她可怜巴巴的柔弱身子传到树干上,晃得男人大腿粗的杨树都颤了起来。烈日炎炎,没有一丝风,林子里其他树都蔫巴巴的无精打采,就这颗,被迫摇摆自己的枝条。
  鸟雀都飞走了,罩在两人头上的衫子也早落了地。
  肤色麦黄脊背泛着一层油光的男人只穿着一条裤子,一手紧搂心上人的小腰,另一只手不知放在了哪里。从远处看,只看腰部以上的话,根本看不到姑娘,就成了男人抱着杨树蹭啊蹭的,右手手肘微微晃动,那幅度似在揉着什么。
  陆成知道自己的手放在了哪儿。
  放在那他曾经无意碰到过无意瞥见过的地方,当时他还想到了馒头,真碰到了,陆成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馒头能跟她比吗?真是馒头,恐怕早被他揉成了渣,哪会像现在这样……
  这还是隔着衣裳,探进去又会是什么滋味儿?
  理智全失,正冲动地跃跃欲试,口中忽然尝到一丝血味儿。
  陆成震惊地抬起头,还没看清她怎么了,脸上突然挨了重重一巴掌。
  不算疼,却打回了他的理智。
  陆成低头,就见她跌坐在地上,额头抵着膝盖,双手掩面,呜呜地哭,哭得发抽,像被人欺负惨了却无家可归的孤儿。
  身上的热迅速退去,听着她刻意隐忍的哭声,陆成又悔又恨,蹲下去扶她,“香儿……”
  “滚!”凝香猛地抬起头,狠狠推他。
  陆成蹲着不好保持平衡,被她推得朝后踉跄了一步,人却怔怔地看着她发肿的还流了血的嘴唇,狼狈可怜。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陆成真的后悔了,急着又跪到她身前,“香儿……”
  “啪”的一声,凝香使出浑身力气,又打了他一耳光。她恨极了,打他的时候上半身陡然往上抬,所以这一巴掌比方才的更响更重。
  “畜。生!”
  打还不够,凝香红着眼睛啐了他一口,跟着看也不看他,扶着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官路那边走去,快走出树林了,才记起身上衣服还乱着。凝香低头整理,看到左边胸襟皱巴巴的样子,想到方才他粗鲁的欺。辱,凝香悲愤交加,又蹲到地上哭了起来。
  她真的以为陆成是好人,可他对别人好,不表示他对她好。
  如果他真的喜欢她,就不该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才认识几次就这样对她,他与裴景寒有什么不同?他还不如裴景寒,至少上辈子裴景寒第一次欺负她时,只强亲了她,没有碰她胸口。
  如果他是裴景寒,凝香会恨会厌恶不会失望,可陆成……
  不怪他们,不怪他们,都怪她的这张脸,怪她长了一张招惹男人的脸,惹得世家子弟农家汉子都想欺负她!
  上辈子一次次忍受裴景寒,为的就是一线离府的希望,这辈子又招惹了陆成,恐怕就算她离开侯府,只要陆成不放过她,她依然不得安宁吧?
  他们要的就是她这张脸,没了就好了。
  执念如野草疯狂蔓延,凝香扭头,见旁边有根干树枝,她抓起来就往脸上划去。
  “你疯了!”正往这边赶的陆成以为她要插脖子寻死,吓得心都快飞了出来,几个箭步逼近,及时攥住她手腕,抢过那树枝丢的老远,顺势将跪在地上的姑娘扯了起来,提着她手瞪着眼睛吼她,“就因为我唐突了你一次,你就寻死?”
  他知道他错了,可她到底有多不待见他,才会宁可死也不给他赎罪的机会?
  但凡对他有一点好感,她都不会想到死!
  被她扇两个耳光,都没有她自尽的举动更让陆成胸闷,闷到……
  盯着她惨白狼狈的泪脸,陆成没法朝她发火,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凝香吓得打了个哆嗦,本能地看过去,看到他手背流了血。
  凝香胆子一直不大,现在陆成流血了,她突然后怕起来,难以想象刚刚真划破脸了,自己会有多疼,转瞬又想到了这会儿正等着她回家的弟弟与大伯母一家人。
  就像是寻死,有时只是被艰难压迫得承受不住的一个冲动念头,有的人冲动时没人拦着,一下子就犯傻到底,真死了,再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后悔,有的人被人拦住了,冲动劲儿一过,不用人劝,自己先后悔了。
  凝香就是后者,因为这辈子欺负她的又多了一个,才差点承受不住。
  现在再把树枝给她,她说什么都不会划伤自己。
  不值得,不值得因为这种事折磨自己,让家人替她担心。
  不就是被陆成占了一次便宜吗?又不是没经历过,就当被另一只狗啃了就好。
  想明白了,凝香目光投向自己还挂在树上的包袱,她再次看向地上,见不远处有根比较长的树枝,准备捡起来去够包袱。
  “我不碰你了还不行吗!”
  眼看她还想寻死,陆成憋得真要吐血了,走过去一脚踢飞那树枝,猛地掰过她肩膀恨恨地道:“我不碰你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纠。缠你了,这样你满意了?”
  凝香在他追上来时就垂下了眼帘,听到他这样说,她目光闪了闪。
  是了,刚刚他好像误会她要寻死?
  咬咬嘴唇内里,凝香扫了眼他受伤的手背,没有说话。
  她小脸惨白,木愣愣地一副依然没想通的样子,陆成看了自责,心疼,还不舍。
  他真的喜欢她,冲动犯错也是因为喜欢她。
  可她不要他,宁可死也不要他。
  扬起下巴,陆成仰头看天,好一会儿才深深地呼了口气,松开她肩膀,沉声劝道:“我真的不会再纠。缠你,你也别再犯傻寻死,阿木才五岁,你死了让他怎么办?”
  提到弟弟,凝香扭头,因为受了委屈,想到相依为命的亲人便忍不住落泪。
  陆成知道她舍不得死了,看她一眼,走到方才那颗树下,先穿好衫子,再将她的包袱取了下来,挎在自己肩上朝她道:“走吧,我最后一次送你回家,郭老三的车已经过去了,你走回去肯定会让秋儿猜测咱们是不是生气了,反正以后都不再打交道,何苦临别前再让他们费心?”
  凝香看着他的裤腿,慢慢地点了点头。
  这人不欺负她的时候,行事还是很稳重的。
  恨他吗?
  当时是恨,但现在哭过了他也决定罢手了,凝香只觉得浑身轻松,只盼着他说到做到。
  应该会做到吧?
  他对冯姑娘那么讲信义。
  一路无话走到驴车旁,陆成将她的包袱还给了她,“上车吧。”
  凝香接过包袱,看看那边的陡坡,低声道:“到了官路再上吧。”现在上了,他牵车费劲儿。
  陆成不在乎那点力气,但她不愿意,他就没再坚持,牵着驴车转弯,头也不回地上坡。
  凝香默默跟在他身后。
  很快就到了上面,凝香见他站在前面一动不动,非要她先上车,就跨了上去,扭头面朝车后坐。
  陆成看了她一眼,抿抿唇,上了辕座,继续赶车。
  后面这段路,除了蝉鸣,除了驴蹄哒哒,再没有旁的声音。
  远远看到前面等在岔路口的徐秋儿姐弟了,陆成摸摸自己已经不再发热似乎也没有肿起来的脸,目视前方朝她赔罪,“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原谅我,但我真心希望你能早日出府过自在日子,徐姑娘,你到底还差多少银子,我借你行不行?”
  “不用,我自己攒。”凝香对着车后道,语气疏离。好不容易他肯死心了,以后再无牵扯才好。
  陆成识趣地闭上了嘴,到了徐秋儿阿木身前,态度亲昵如旧。
  徐秋儿已经料定他对堂姐有意思了,上车后朝凝香挤眉弄眼,因凝香被陆成弄伤的是嘴唇内侧,小姑娘并没有看出异样。
  凝香视若无睹,笑着问最近家里的事。
  徐秋儿轻声细语地说,阿木人小,对着篮子里的樱桃咽口水,期待地看向姐姐。
  凝香摇了摇头,拿出绿豆糕哄弟弟。
  阿木懂事地不再馋樱桃,只有频频看过去的眼神暴。露了男娃的心思。
  凝香见了,暗暗记在心里,下次回家定要给弟弟买样果子吃。
  一刻钟后,姐弟三人下了车,像前几次一样与陆成道别。
  陆成点点头,自己赶车先走了。
  心头阴郁,快到柳溪村西村头时,后知后觉记起车上还有他专门为她留的樱桃。
  陆成回头看,远处早没了徐家姐弟的身影。
  再看看那篮子樱桃,陆成苦笑,其实就算他记着,她也不肯要了吧?
  意兴阑珊地回了家。
  阿南正蹲在院子里嘘嘘,瞧见爹爹回来了,小家伙高兴地喊爹爹。
  过完周岁,阿南越长越快,能自己摇摇晃晃走一段路了,也会喊爹爹了。
  看到活泼可爱的儿子,陆成心头稍微舒服了点,卸下驴车拴好驴,一把提起晃晃悠悠走到跟前的儿子,狠狠亲了口,“阿南想爹爹了没?”
  阿南乖乖地点头,亲完爹爹小脑袋转向驴车,指着樱桃惊喜地笑。
  男娃高兴起来无意蹬了下腿,正好碰到陆成腰间被凝香抓伤的地方。
  树下压着她的滋味儿,再次涌上胸口。
  陆成低头,捞起儿子脖子上挂着的荷包,摸了摸,轻声问儿子,“阿南还记得这是谁送的吗?”
  “娘!”阿南脆脆地道,即便他已经忘了“娘亲”是谁,长得什么样子。
  陆成摸摸儿子脑袋,桃花眼里幽光浮动。
  ?

☆、第 45 章 

?  凝香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漱口。
  舀了满满一葫芦瓢水,站在北院屋檐下漱。
  姐姐刚回家,阿木正黏着姐姐,坐在北门槛上好奇地盯着她,“姐姐怎么不喝?”
  凝香扭头吐了嘴里最后一口水,仿佛也将男人留下来的口津和树下的回忆都吐出去了,才神色如常地糊弄弟弟,“姐姐跟李嬷嬷说话时有只虫子飞进来了,一路上都觉得别扭,得赶紧冲冲,要不一会儿吃不下饭。”
  单纯的阿木立即信了姐姐的话,嘿嘿笑着问是什么虫子,完全当了好笑的事。
  里面徐秋儿在放桌子,听在耳里也信了,一来是陆成实在不像坏人,二来十三岁的小姑娘哪会轻易往那方面想。
  中午吃的是煎盒子,小白菜馅儿的,两家前后院加起来特别宽敞,李氏开了四处菜畦,白菜豆角茄子黄瓜,几乎就是一家人一年的菜了。小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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