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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惊呆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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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吵吵累坏了,一边喘气一边说:“收,收拾好了……”然后哆哆嗦嗦的将门阀拉了开来,自己站到一边。
木门如卷轴一般摊开,冬日的风吹起了他鬓边的发,男子挺拔长冠,业面如画。两道广袖微微拂起,如一副将满未满的水墨长画。
宁恪慢慢推门而入,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院子,第一句话便问道:“为什么会住在这里?”
宋吵吵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随便答道:“因为这里可以住呀。”其实是因为她早就没脸回宋府了,实在没地方可去,无奈才留在了这里。彦恺给她下了毒不过是原因之一罢了。
其实她也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却又不敢开口,生怕他会联想到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宋吵吵抬头悄悄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不由得一怔。
宁恪不再多说,只抬脚朝前走去,宋吵吵见此情景,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却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不敢多言。所幸他走到堂屋门口便停了下来,可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那扇来不及关的房间门上。
宋吵吵的心又被提了起来,怯怯的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这几天都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宁恪边说边朝那间房走了过去,刚跨进门,“这房子看起来这么潮湿,也亏你睡得下……”
他的话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身后的宋吵吵突然伸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腰上缠着细细软软的胳膊,却带着执拗的力气,宁恪神情古怪的朝后偏过了头,声音微微有些低沉:“怎么……”
宋吵吵闭着眼睛,死活拖住了他前进的步伐,只想着绝对不能让他进去。霎时间脑子里也有些发懵,他的腰很细,摸起来却很有力度,绝不是文弱书生的类型。此时此刻她全身贴在他宽阔的背上,虽是权宜之计,却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安定,让她舍不得松手。
“不想让我进去?”宁恪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不不不!”宋吵吵闭着眼睛大声道,“我只是太想你了忍不住!”
“看不出来你有多想我。”宁恪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神情淡淡,却将身子转过来面对着她。
就在宋吵吵大松一口气的时候,宁恪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微微一笑,语气不似平常,“来,告诉我,你有多想我。”
……
说来真是神奇的一天……
一朝丞相亲自出马就找到了失踪的小少女。
堂堂一国之君被人藏在床底下围观人家夫妻小别胜新婚。
彦恺铁青着脸,侧躺在床底下一动不动……尽管刚刚崩开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了,也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那个男子的声音,他怎会听不出来是谁。可是眼下也不是出去的时候,宋吵吵别的事不行,把他藏起来这件事倒是做对了。
自他“驾崩”后,皇后执掌朝政大权,头一件事便是封丞相宁恪做了长焉侯,篡位谋反的事情,就算不是他主使的,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彦恺倒是很好奇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个关系。他维持着最开始的姿势,带点好奇的听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下巴被人捏着,宋吵吵使劲垂着头想要压下去,却没有力气,只扭扭捏捏的回答:“就就是想呗……还能怎么想?”
“站着想,坐着想,还是睡着想?”
宋吵吵一下子憋红了脸,“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作弄人。”
宁恪忍不住大笑,原本倚在门上,忽然立起身子牵了她的手,“不逗你了,走吧。”
宋吵吵顿生疑惑:“去哪?”
“你是我媳妇,自然是跟我回家。”宁恪低头看她,嘴角依稀带着笑意,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宋吵吵朝后退了退,别扭道:“你不是都已经有夫人了吗,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
“除了你,我哪里还有别的夫人?”宁恪认真道。
听了这话,宋吵吵心里偷偷地乐开了花,却不好意思在脸上表现出来,此时此刻她甚至忘记了床下还藏着人,只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让梁大小姐怎么想?她不是已经……”
一听到这个名字,宁恪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能不能别提这个人。”
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宁恪果真发起火来,第一次用这种略显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傻呀?她们叫你走你就走?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我,我一直都很傻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宋吵吵见他生了气,小心翼翼的垂了头,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可是我再傻,好歹也知道,门第永远是一条跨不过去的坎。有时候我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好的家世,没有一个配的上你的身份。”
宁恪安静地听她说完,半晌,看着她的眼睛。
“我喜欢的是你啊。”
……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真挚,不掺杂其他任何东西。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更不是你的家世。
宋吵吵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有些难以相信的对视过去,却落进他深深的眼里,宁恪双眸湛湛如月,目光认真而又坦诚。
那就,跟他走吧?宋吵吵试着想。
宁恪一直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弯下腰,弯一个合适的高度,似是想要亲她。
宋吵吵吓坏了,只红着脸朝后躲。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大叫道,咱们回家去亲行不!你爱怎么亲就怎么亲!随便亲!别在这里行不?床底下可有人在看啊!
宁恪感受到她的抗拒,有些疑惑,却不再继续了。
空气中安静的连北风呼啸的声音都听的到,两人的呼吸声交替响起,沉默不已。
宁恪刚立起身子,却突然听到床下有人指骨咔擦一响。
复又归于沉寂。
……
☆、第23章 终有一别
宁恪偏过身子;目光微微凝滞在那一处。
刚刚那一声是什么!宋吵吵一下子慌了;眼神不自觉地跟着瞟向了床下;又快速收了回来,紧张地盯着宁恪的眼睛,生怕他有所发觉。
然而宁恪只是静静地看着;并没有上前察看的意思;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
宋吵吵见他这个样子,越是慌了神,张口就喊:“床底下有老鼠啊!相爷你快出去!我掩护你撤退!”边说着边把他朝外推,她也不知道今天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一把将个大男人拽了出来顺手还带上了门。
可怜的彦恺连反抗都没有;就成功从“贴身里衣”升级成了“老鼠”……趴在床板下无语凝噎。
宁恪被她拽了出来;越发觉得里面古怪;却也没直接拆穿。
刚要说话,却见面前心虚的小丫头朝后踉跄退了两步,忽然痛苦地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宁恪一下子扶住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我小日子不舒服……”宋吵吵低着头羞怯怯的回答。
宁恪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是我没用。”
“啊?”宋吵吵大惊失色,“相爷何出此言!”
“没能让你怀上孩子。”
“……”宋吵吵擦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腹又疼了起来,只好尴尬地蹲了下去。
就在她膝盖还没完全弯下去的时候,突然被眼前的人打横抱起,一手环着背,一手勾住了膝盖窝。宁恪连个商量也不打,抱着她就朝外面走。
“诶诶诶!”宋吵吵一下子慌了神,冲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叫了起来,“放我下来,把你袖子弄脏了怎么办!”
这么简单粗暴是要怎样!她还要去换月事带呀!她还要去跟洋葱大哥拿解药啊!!
“没事……脏就脏了。”宁恪继续朝前走,不曾停下,大有一种带回去再教训她的架势。
“你没事我有事呀!”宋吵吵欲哭无泪,“你在外面等等好不好,就一小会儿,我去泡碗红糖水……马上就跟你走。”
“回府再喝不成么……”
“不成!一定得现在喝!可难受了!”宋吵吵认真又坚定地告诉他。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头点的跟敲木鱼一样。
“那你去吧。”宁恪慢慢将她放了下来,扫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背影如往常一样清逸淡然,看不出来是不是不高兴了。
树上又掉落下几片枯叶,院子门口像是怎么扫也扫不完似的,一大片枯黄的叶子看起来很是凄凉。
眼看着宋吵吵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宁恪转身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我走后,派人把院子围起来……连一个老鼠都不能放出去。”
宋吵吵掩耳盗铃地将大门再次关上,锁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做坏事似的……忍着腹痛两三步就进了屋子。
泡什么红糖水!拿解药才是真的!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忍一会儿痛又算得了什么……
一进门,看见某人端正的坐在床上。
宋吵吵简直难以想象他是以一种怎样的方式自己站起来的,只讪讪走了过去,却一眼就看见了他渗血的胸口,原本想要调侃一番的心情顿时吓没了,只压低着声音惊慌地问道:“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彦恺没怪她,只说:“没事,自己不小心碰着了。”
宋吵吵从桌子上拿了伤药,连忙上前准备给他处理一下,却被攥住了手,她疑惑的抬起头看他。
“有些伤,越治越好不了。”彦恺只开口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就将她的手放了回去,再看时,眼神里已多了一层莫名其妙的抗拒。
宋吵吵拿着伤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只怯怯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想把你藏起来的,我只是怕别人误会。”
“你要跟他走了吗?”他平静问。
宋吵吵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宁恪还在外面等着,她不能耽误太久。只好继续闷声解释道:“我实在没地方可去,总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吧,你也总是要走的……”
彦恺不说话,她就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至于你的伤,太尉府的人不是说会派人来照顾你吗?其实虽然你不告诉我,但是我觉得你身份肯定不低……少一我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明明是被迫留在这里的,偏偏还一副万分愧疚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垂着头,真是让彦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就那样看着她,看她清澈双眸里一片真诚,突然觉得人果然还是单纯一点才好。什么都不知道,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宋吵吵充满歉意的看了看他的伤口,咬了咬下唇,艰难地道:“要是你不介意……我就把一切都告诉相爷,让他找人给你治病吧。他人很好很好的,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彦恺一时竟有些失笑,原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只望了望她忐忑的眼睛,出口道:“他可不是个好人。”
宋吵吵一愣,“你认识他?”
彦恺道:“如果我告诉你,我这剑伤有他一份功劳,你还愿意跟他走吗?”
宋吵吵一下子后退了两步,白着一张脸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呀!天底下声音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你肯定是弄错了!或者,或者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坏事惹恼他了!”
“在他手里死过的人,只多不少。”彦恺都懒得同她解释。
宋吵吵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恼道:“你这样平白的抹黑他,你才不是好人呢!”
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个好人我也喜欢他!”
那句脱口而出的话,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刚一落音她就慌了神,只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偏激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彦恺见她这样着急他的名声,心中说不出是发酸还是恼火,“你这些话,留着给他说去吧。”
“你走吧。”
宋吵吵一下子红了眼睛,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却索性赌气道:“我就是要走!你这个人又黑心又自私!老是欺负人,对我一点都不好!我……我回去跟相爷过好日子了,才不稀罕你呢!”
她一张脸脸气的通红,扭头就走,走至门口又转回来道:“还有!把解药给我!”
彦恺看着她前前后后的一系列动作,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没有解药。”他说。
宋吵吵张大了眼睛,一时忘记了说话。
“我没有给你下毒。”彦恺半真半假的告诉她这个事实。
听了这话,宋吵吵脑子发懵,整个人都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合着一开始自己就被骗了?他拿她的性命做要挟,却根本就是骗人的?她提心吊胆的照顾他这么多天,却被告知这样一个真相,心里顿时难受极了。
彦恺也没有打算安慰她的意思,只静静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照顾你这么些天,也是仁至义尽了对不对。”宋吵吵又朝后退了一步,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你的真名。”她又补充了一句。
他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吐出两个字:“彦恺。”
彦是国姓,这个她知道。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宋吵吵还是不自觉的颤了颤,佯装镇定道:“你都不想问问我的名字吗?”
“没有必要了。”彦恺不像往日一般同她嬉笑,只言简意赅的答道。他偏过头,将受伤的脚慢慢地挪到了床上,没再看她,心中却是一凉。
……
因为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小包子姑娘,没有别的名字。
“刘太医和太尉府里的人都会在今天过来,我把门锁好,你自己想办法去开门。要是饿了,床头上还有一些核桃酥。要是伤口疼了,就自己换药,你的手不是还好着么。还有,前些日子换下来的衣服我都给你洗好了,不过这些粗布麻衣,你以后大概也不会穿了吧……等你伤好了,就把坏人赶出去,再娶个贤惠的妻子,和她好好过日子……”
宋吵吵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可自己心里却难受极了,再不敢看他的脸,转身就走了出去,连最后一眼都不敢看。
听见脚步声渐渐变小,彦恺这才偏过头看了过去,却只看见最后一抹衣角消失在门后,没有说一句再见,也没有暖如春日的回眸。
这个世上,还有谁愿意无条件为你停留。
从此,大概再也不会有了。
……
宋吵吵几乎是踉跄着走出去的,回头望着房间门发了一会儿呆。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他总是喜欢嘲讽自己,可都是为了自己好,没有一点恶意,有时候听着心里还是甜的。
这些天她给他洗衣做饭,哪怕再苦再累也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些都是她以前不敢想象的。她在府中虽说地位不高,也不常做这些事,更别说替一个陌生人做这些事了。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像……就像自己是他的妻子一样,觉得为他洗衣做饭是理所当然了……
又想起他那夜给她暖肚子……一整夜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与她隔的那样远,第二天起来手臂都麻了。他言语间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却愿意为她做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小事。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却似乎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她甚至怀疑刚刚自己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他会突然变得那样冷淡,那样疏离,一定是有原因的……想着想着,她渐渐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宋吵吵神情恍惚地跨出大门,相府沉敛精致的轿子就停在右侧,似乎在欢迎女主人回归。
宁恪直立长风,沉默地看着她走出来。
半晌,手指轻轻触到她的脸上。
“吵吵。”
“你怎么哭了。”
☆、第24章 我胡汉三又杀回来了
宋吵吵慌慌张张地朝后退了几步;伸手擦了擦眼睛,解释道:“我没哭呀……我只是肚子疼的太难受了……”
她的肚子本来就很疼,谎言说的太过逼真,宁恪在她脸上看不出真假;也不再多问。只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进了轿子中;动作轻柔的像怕惊醒了她的梦一般。
口里道:“这几天受苦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帘子被拉了下来;遮住了外头的日光;却也还是有不少光透过暗红色的帘子照了进来;轿子里面带着些温暖的色调;像是秋日里一片淡黄色的枫林。她心中本来是很难受的;这会儿却安静了下来。
宁恪将她抱进来,却没有将她放下来,只换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让她窝在自己怀里。
宋吵吵勾着他的脖子,咬着下唇,头便朝他怀里凑了过去。宁恪的身上还是以前的那样熟悉,带着温醇的淡淡松木之香,安定又让人沉溺。
然后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泪水鼻涕便蹭了他一身。
“……”
宁恪低头看了看那件早晨刚换的衣服,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
“哎呀肚子好难受啊……”宋吵吵又换了个姿势在他怀里蹭了蹭,把另外一边脸也蹭干净了。
她口里说难受,宁恪只好一直搂着她。无奈的皱着眉,一边哄一边拍她的背,跟照顾女儿没什么两样……
其实宋吵吵心里想着,我肚子疼你为什么要拍我的背?
宁恪看了看她,忽然出声:“吵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吵吵心中一惊,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道:“没有啊没有!绝对没有!”
“真的?”
他那两个字拖得很长很长,心虚的宋吵吵心中咯噔一声,想了很久很久,小声说:“是了,我刚刚骗了你。其实,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你……”
宁恪斜着眼睛看她,“还有呢?”
宋吵吵往后缩了缩,悄悄看了看他的眼睛,又小声说道:“我,我收了国公夫人的银子?”
“……”宁恪决定不再问下去了。
轿子平稳地走着,宋吵吵心里五味杂陈,当时走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现在被人找回来了,她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可当时她可是收了国公夫人的黑钱的,一下子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问问他,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一路沉默地任由轿子朝相府走去。
记得一开始,她就是坐在轿子里被人强行抬到丞相府的。
与当初不同的是,这回轿子里坐了两个人。同样的地点,不同的时间,让她忽然感慨万分。
轿子停在了相府门后,慢慢落地。
“还疼吗?”宁恪问。
宋吵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肚子确实还是很难受的……
有下人过来掀了帘子,宁恪站起身来便直接将她打横抱了出去,动作平常的像是抱着一颗甜美的大白菜一样。
“诶诶诶!”宋吵吵生龙活虎地扑腾了一下,挣扎的幅度太大,一点也不像有地方难受的样子,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别扭,宋吵吵停止了扭动,只红着脸小声说,“人家看到会笑话的,这样……不好吧。”
“哪里不好?”宁恪斜眼看她。
见宋吵吵还在扭扭捏捏,宁恪只好将她放了下来,然后换了个方向将她背了起来。
“这样可以了?”
宋吵吵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他背在了背上,实在想不通他这样用意何在,只捏着鼻子哼了一声。
宁恪一路将她背回了正苑,宋吵吵趴在他的背上无聊了很久,突然唱道:“我有一只小相爷,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他去赶集。”
“……”宁恪回头诡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宁恪索性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她,深沉地问道:“你想骑我?”
宋吵吵听罢,吓得险些松开手,“不敢不敢……”
“骑我就算了,小皮鞭又是怎么回事。”他又问了一句。
宋吵吵泪流满面,索性将头埋在他的背上再不敢说话了。
北风呼呼吹来,冻得人双手直哆嗦,宋吵吵趴在他温热的背上,心里却暖暖的。院子里还同往常一般安静,小池塘的岸边还有梅花装点,天上连一片云彩也无,即便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却还是明晃晃的。
梁照棠从远处走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脸色顿时一白。身后的丫鬟都吓得噤了声,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她似乎是想要走过来,却踌躇着立在了原地。
两人都刚好都看见了她,宋吵吵心下一惊,吓得差点从他背上掉下来,连忙搂好他的脖子,把头藏在另外一边。
宁恪沉默了一下,像是没看见一样继续朝前走,随口说了一句:“不用理她。”
宋吵吵脸色有点僵,只哦了一声再不敢说话。
梁照棠远远地看着如漆似胶的两人消失在视线之中,仿佛把自己当空气一样,整张脸都要气变形了,一下子就对那丫头萌生了恨意。她忍了这么久,以为总有一天会找回自己的光彩。可那个冒牌货居然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梁照棠在此刻突然明白了,如果不出手,就永远不可能让他注意到自己。
宋吵吵,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本该在大牢里关一辈子的吗,我梁照棠好心救你,却给自己埋下了一个这么大的隐患,简直可笑至极!
梁照棠越想越恨,两指一掐,狠狠地折断了一旁的梅花枝。
“小姐……老爷今天派人给你说的事……”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的问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不回去!”梁照棠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回去告诉我爹,成败在此一举,只要今天晚上事成,我就有本事帮他翻案,大理寺算什么东西!还不是在他丞相大人的一句话?”
“可是,小姐如此苦心……”
“不要叫我小姐!”梁照棠捏着手,转过脸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从今往后,只准叫我夫人!”
“是……夫人。”丫鬟微不可闻的颤了颤,有些不明白。她原本娴静大方、敢爱敢恨的梁家大小姐,何时变得这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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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吵吵走之前住的屋子,原先的摆设一点都没变。一件东西都不多,一件东西也不少,她之前心血来潮想用来识字的书也都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连次序也没错。很难看出之前被梁照棠狠狠折腾了一番。
念及她肚子疼,宁恪也没多跟她说话,只让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
宁恪站在床边,伸出手将她漏风的被子掖好,起身又叫人去给她拿了个汤婆子,塞在她的被子里面。
那东西极暖和,宋吵吵闭着眼睛像个八爪鱼一样舒服的抱着,还安逸的伸了个大懒腰。说实话,相府的被子可比之前住的那地方的舒服多了,上好的天蚕丝,又干净又柔软,让人忍不住赖在被窝里一直不起来。和住在魏伯伯的屋子里住的时候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之前那棉被上头还打着补丁,硌的人脖子生疼生疼的。碰上没大太阳的时候,还要忍受被子的潮湿。每个晚上,只要想到是去世的人盖过的,就又忍不住全身发冷。况且那几天又是睡在地上,体质都跟着变寒了。
一想到这个,宋吵吵就又忍不住想到彦恺,不知道太尉府的人有没有去找他。也不知道没有自己在身边……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刚一想完就恼火的甩了甩头,伸手大力捏了捏自己的脸,呸你这个大傻妞!人家看你好欺负,骗着你做了这么久的免费苦力,你还担心他干嘛?!
宁恪看她一个人在床上玩的不亦乐乎,也就不是特别担心了,只道:“刚刚吩咐下人去烧了水,你一会儿睡够了就去好好洗个澡。我出门还有些事,记得无论什么人来打扰你,都不用理会。”
宋吵吵这才从自己的情绪里惊醒,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宁恪刚一转身,却被宋吵吵小心翼翼的拉住了衣角,他疑惑的回过头,迎向她红红的脸。
“相爷。”
“说。”
宋吵吵显然对这一个字的回答很不满意。
“你说。”他看出她的不高兴,于是又加了一个字。
“……”宋吵吵呆了呆,想了一会儿,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悄悄地将头埋在了被子里,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清,只闷声道:“我上次见过一个人长得很像你,躲在一边偷偷的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她说完,宁恪心里突地一跳,一时有些发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宋吵吵悄悄将脑袋探了出来,似乎想看他的反应。
宁恪早已恢复了镇定,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答。
“他哪有我好看。”
“……”宋吵吵的脸顿时黑了,突然很想冲上去在他脸上挠一爪子。
“吵吵你真傻。放着真品不看,跑出去看仿品,简直就是在浪费资源。”宁恪俯□子,哑着音威胁道,“以后还乱不乱跑了?”
宋吵吵拼命摇头,“不乱跑了!!”
“乱跑就怎么样?”
“你打我吧!”宋吵吵惨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巴掌的降临。
却等来一个干净的吻。轻轻的触在她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温软。
“晚,上,再,打,你。”
宁恪一字一顿的说完,为她掖了掖被子,不多时,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后。
……
晚上?难道他要碧血洗银枪?
宋吵吵沉思。
————
放个基友给的小剧场~~
黄桑:她有和朕一样的帝后项链。
丞相:我们成亲了。
黄桑:她每天给朕做饭。
丞相:我们成亲了。
黄桑:她给朕擦拭身子。
丞相:我们成亲了。
黄桑:她和朕朝夕相处。
丞相:我们成亲了。
黄桑:她和朕睡过同一张床。
丞相:我们成亲了。
黄桑:朕暖过她的大姨妈。
丞相:我们成亲了。
黄桑:逗比你能换句话么!
丞相:我们滚过床单
黄桑:……我们还是说说成亲的事吧
丞相:我们成亲了
☆、第25章 所以你是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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