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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榜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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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沅这才闲下来,带着晖哥儿回定远侯府。
    “小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满月的时候我见他还没长开,现在五官已经清楚多了!”杨氏抱着外孙笑道。
    “可不是嘛,我天天带着晖哥儿,天天看着。还不觉着什么,”管沅逗弄着儿子。“这么想一想,还真是一天一个样。”
    杨氏有些欲言又止:“过了年,你哥哥就除服了,可是我前些日子问他婚事怎么打算。他居然有些犹豫,也没给我个准信。”
    “娘亲是怎么想的?”管沅直截了当地问。
    杨氏叹息一声:“柏家的二姑娘,我也见了好多次,的确是个稳重的小娘子。可是奈何不得她父兄势利些,到底得罪过我们。倘若真的嫁过来,我也只怕是害了她,哪个丈夫记着从前的恩怨,会好好对妻子的?”
    管沅只得干笑:“娘亲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而且。您不能总由着哥哥胡来呀,他定不了主意,您也得拿个主意不是。否则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乱。”
    杨氏又是一声叹息。
    等到下衙时分,盛阳来接管沅,却是和杨石瑞、管进、管洌一路来靖安侯府的。
    “今早刘瑜说整顿军屯,你要反对,李阁老为何拦你?”管进这个疑问憋了一天了,此时进了自家大门。终于对着舅兄杨石瑞问了出来。
    杨石瑞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我终究是不及李阁老智谋。”
    盛阳是知道今早这桩公案的。
    早朝的时候,刘瑜异想天开提出整顿军屯。
    所谓军屯。是本朝的军政制度。百姓分为军户和普通户籍,而对于军户,又分为有战争和没战争两种情况。有战争的时候,军户充军打仗;没有战争的时候,军户有自己的军屯,耕田种地,收获的粮食除了一部分上交给朝廷作为军粮,剩下的还可以自给自足。
    然而本朝建国已久,军屯制度出现了很多问题。
    土地都被军官和皇亲等人不断吞并霸占,军户的土地越来越少,粮食也越来越少,很多军户都陷入贫困。
    刘瑜发现了这个问题,便公开表示,要清查土地,重新划分,增加朝廷的军粮收入,改善军户生活。
    当然他本人如果做成了这件事,于他名声上可是大大有利。
    可是他忽视了整顿军屯的难度。
    “整顿军屯的命令下达下去,接到这个烫手山芋的是知县衙门。知县衙门怎么敢和都指挥使司斗?这样下去,刘瑜是在自掘坟墓。”盛阳一语道破关键。
    知县衙门才几个人?那些霸占军屯的军官和皇亲又是什么权势地位?
    两者根本不能相斗。
    这样压迫下去,肯定会造成各方的强烈矛盾,到时候人们自然把矛头对准最开始提议整顿军屯的刘瑜。
    管进恍然大悟:“所以你们都没有反对刘瑜?”
    “反对做什么,反正他刘瑜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是为了朝廷国家。等他真撞了南墙,还是要我们收拾烂摊子。”杨石瑞被李西涯这么一拦,也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至于怎么收拾,就看他能闯下多大的祸了。”盛阳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几人遂不再谈此事,到花厅见了杨氏和管沅,又逗着晖哥儿玩了一阵。
    管沅把哥哥管洌拉到一旁:“年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管洌一愣:“什么怎么打算?”
    “你别在我面前装糊涂!”管沅瞪着兄长。
    管洌这才发应过来,倒是换了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已经有了打算,妹妹你放心就是。”
    管沅顿了顿:“不管你怎么打算的,不后悔就是了。”
    “我知道。”管洌言简意赅。
    盛阳和管沅在定远侯府用了晚膳,才带着晖哥儿回了观澜堂。
    盛阳把白天整顿军屯的事告诉管沅,管沅有些惊讶:“这样的蠢事,刘瑜也做得出来?吏部尚书张彩就不会拦着他吗?”
    “八成,这件事刘瑜根本没告诉张彩。自从上次杨应宁被迫致仕,却推拒了张彩担任三边总制,刘瑜就不如以前相信张彩。而且,我私下琢磨着,这件事和中秋夜宴诬告私通一样,刘瑜也顾着自己的面子。”盛阳分析。
    管沅不禁摇头:“这个刘瑜,有时候还真像个毫无章法的无知孩童。”
    “咱们只需要静待时机。”盛阳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管沅出了月子,又开始和柳臻学习刀法。
    结果没学到多少武艺,身材倒是恢复不少,搞得她既无奈又好笑。
    “我已经把要给你挑人家的消息放出去了,”管沅拉着灵修的手,“也给你挑了几户人家,你自己斟酌看看。”
    “世子夫人,我怎么懂这些事!”灵修连忙摆手。
    管沅一笑:“干嘛妄自菲薄!我想着,你和灵均跟了我许多年,也都是能识文断字的,嫁的低了倒辱没了你们,所以挑了这几家。一个是我名下铺子的大掌柜的儿子,人出落得好,也聪明勤奋,正跟着他爹学经商,你嫁过去脱了奴籍,但以后的路子可能就窄一些;另一家是靖安侯府的世仆,祖上都很有体面,日后你做管家娘子都好,就是不能脱籍;还有一个是我拖田庄上的人问到的,祖上也是读过书的,后来家道中落,但是家里还算和睦,也想再读书举业,只不过少不得要靠你的陪嫁了。”
    灵修听是听明白了,可是要她做决定,她实在一头雾水:“世子夫人,我,我也不知道,您帮我决定吧。”
    “不着急,我先把大致情况告诉你,年前我再安排见个面。不见面,道听途说总是不了解的。”管沅拍了拍灵修的手。
    当然在见面以前,管沅都让靖恭坊打听好了这些人品行如何,家里怎样,过了关才让灵修来挑。
    灵修最后选了第三个。
    “陪嫁本来就是资助夫家的,我是觉得,他肯上进,这就很好。”灵修红着脸,低声和管沅说。
    管沅微笑:“但你也别什么都不拿在手里,倒不是说人家品行不好,清贫之家一下子拿着这么多银子,也不知道怎么打点呀。所以,嫁妆你还得自己拿在手里,好好经营,该用银子的地方你再给他们。”
    灵修点了头。
    到了除夕夜,靖安侯府本就子嗣单薄,随着盛嵩和高氏被驱逐,盛陵出嫁,此时更是不如往昔热闹。
    好在管沅如今操持府中事务游刃有余,倒是把一切打点得妥妥帖帖。
    晖哥儿还小,也不吃年夜饭,睡醒了就扒拉着大红的窗花笑。
    管沅看了也不由会心一笑:“灵均,你再剪几个窗花给晖哥儿,我看他很喜欢呢!”
    “小孩子都喜欢颜色亮的东西,”盛巍看着孙子目光和蔼,又吩咐了管家,“去库房拿一块鸡血石送给晖哥儿玩。”
    管沅听着差点没被鲫鱼汤呛到:“鸡血石拿给晖哥儿玩,会不会太……”暴殄天物了?
    谁知盛巍对这个宝贝孙子很是纵容:“那有什么关系!”
    还是盛阳打了圆场:“等晖哥儿长大了,请个师傅让他学学刻章,到时候刻一个送给父亲,也不算辱没了这鸡血石。”
    盛巍哈哈大笑地点头赞同了。
    管沅这才稍稍放心。依着盛巍对孙子的宠爱,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纨绔子弟。还好盛阳说了这么一句话,没让盛巍他老人家把孙子宠翻天。(未完待续)

  ☆、189 叛乱

翌日早上,大年初一。
    盛阳和管沅都按品装扮入宫觐见。
    太后自从上次中秋宫宴没有为难成盛阳,后来就病了,也不知道是心病还是什么病。
    现在管沅看着,太后精神头还不大好。
    估摸着没心思再磋磨她了。
    仁和大公主这次却一反常态地问了管沅不少话。
    “听说你们家二老爷,还在田庄上,除夕也没回来?”仁和大公主问话似有深意。
    管沅一笑:“是呢,二叔父他身子不好,大夫说需要静养,挪动来挪动去,反而不好。”
    “哦?”仁和大公主只有一声疑问,就没再说下去了,却是令人遐想联翩。
    盛巍和盛嵩可是嫡亲的兄弟,怎么盛嵩一免职,去了田庄不说,连逢年过节都没能回来呢?
    这该不是靖安侯盛巍不顾手足之情,势利眼仗势欺人吧?
    管沅明白,仁和大公主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可是她怎么能让仁和大公主得逞呢?
    “我许久不见焦妹妹了,也十分想念呢,”管沅叹息一声,“上次见她,还是她出嫁前,怎么进了仁和大公主府,就好像没了踪影了?万一哪天焦妹妹有了个三长两短,恐怕我都不能知道。她好歹也是个闺秀千金,焦家的嫡长女呀!”
    众人一听这话,都听出了几分音。
    仁和大公主与管沅本就有旧怨。管沅和焦婉妍更是有过“夺夫”之仇的,管沅怎么可能真的是在关心焦婉妍的死活好坏?
    而同样的道理,仁和大公主自然也有诋毁靖安侯府、诋毁管沅的动机。那仁和大公主说的话也就不足为信了。
    八成就是在故意挑拨,也许盛嵩真的是有什么难以治愈的隐疾,才要去田庄上养病?
    而另一方面,他们还真的再没见过焦婉妍,人人都带了几分有些复杂的好奇。
    焦婉妍可是焦家嫡长女,可是进了仁和大公主府,居然也就没人再见到她了。这不得不惹人怀疑。
    更有人想得深:这婆媳关系自古最复杂,如果真有那一天仁和大公主看焦婉妍不顺眼了。就算杀人灭口了,恐怕也没人知道吧?
    仁和大公主一下失了底气,想辩驳又觉得只会越描越黑。
    管沅不再理会,规矩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从慈宁宫出来。永国公夫人就拉着管沅:“你是没看见仁和大公主那个不上不下的样子。我也是佩服你,这都敢说话!”
    管沅笑而不语。
    锦上添花的人从来不少,有人巴结,她并不在意,也就当旁人说了几句笑话让她心情好一下罢了。
    出了宫,盛阳就关切地问:“太后娘娘没为难你吧?”
    管沅摇头轻笑:“只怕没心思为难我了,上次的亏吃够了,太后还没缓过来呢!”
    盛阳神色舒展,牵了管沅的手:“那我们回家看晖哥儿。”
    管沅点点头。笑容在唇角浅浅绽开。
    新年第一天,朝阳似火,映照着相携归去的两人。
    过年朝廷官府封印。但是盛阳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宁夏地区的军户怨气很大,都是整顿军屯闹的,”宁护卫禀报,“军田根本收不回来,可是刘瑜下令军粮要按军田收回来的情况收。这样一来,军户根本没有足够的田地耕种。却要交足额的军粮,他们意见都很大。”
    盛阳点了点头:“派去收军粮的那位周大人。品行恶劣,想必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这大过年的,军户还要着急这些糟心事。过了年开春就耕种了,可是种的粮食再多也没用,他们只怕更没心思了,”管沅思忖着,“不如再加把火,让人去传消息,说他们落得这个境地都是刘瑜害的,刘瑜哪里是想整顿什么军屯,根本就是想搜刮民脂民膏。”
    盛阳锐利的双眸带上赞赏的笑意:“好主意!就听你的。”
    宁护卫察言观色,连忙应了“是”下去,一面又感慨自家主子主母琴瑟和鸣,什么主意都一拍即合。
    宁夏的军屯问题果然更严重了,一片骂声不止。
    更可笑的是,刘瑜为了掩盖事实欺上瞒下,竟然把一应关于此事的奏章都压了下去,皇上对此一无所知,内阁也不知晓此事。
    所知者不过是密切关注宁夏局势的那几个人,包括盛阳。
    知道驻地宁夏的安化王起兵造反,京城这才恍然大悟。
    安化王和宁夏都司造反的借口是“清君侧,除刘瑜”,刘瑜得知后大怒,但是再大怒也没有办法,事情必须解决,造反必须尽早压下去。
    他也知道有很多人对他不满,假如拖久了,这些人全都联合起来,他可就没有活路了。
    刘瑜马上把事情拿到内阁。
    李西涯和杨石瑞相视一眼。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李西涯一副很惊讶的模样。
    杨石瑞也十分惊惶:“太严重了,必须赶紧平定叛乱。”
    “可是我该找谁平定叛乱?”刘瑜着急上火。
    “杨应宁曾经担任三边总制,对宁夏军务很熟悉,派他去一定可以!”李西涯语气十分肯定。
    刘瑜也顾不上自己曾经把三边总制杨应宁免职,现在解决叛乱才是正经:“即可派他上任!”
    盛阳早就得了消息,此时正在乾清宫。
    皇上倒是不紧不慢:“造反?宁夏远在千里之外,能闹出什么事来!派个人去平定就行了!”
    盛阳赶紧应了:“内阁已经在商议人选,但是监军一职,需要皇上亲自指派。”
    “监军呀,”皇上想了想,“那就派刘瑜去吧!”
    “皇上,刘公公只怕不便去这么远的地方,刘公公去了,朝廷的事谁来管呢?”盛阳摆出为难的样子。
    他知道刘瑜只要脑子没进水,就肯定不会去宁夏。
    去了宁夏,叛军一听,肯定士气大涨,叫嚣着要着恼刘瑜,杀之而后快。
    何况刘瑜那么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亲临战场?
    因此,盛阳早知道刘瑜会拒绝,那还不如卖他一个“人情”,让皇上换上自己想举荐的人。
    “有道理,刘瑜走了,朝政怎么办,朕总不可能亲力亲为吧!”皇上摆摆手,“你有什么好人选?”
    盛阳故作思考:“刘公公以下,便是张永张公公了,皇上意下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皇上立马拍板。
    最后圣旨下来,负责平叛的是杨应宁,监军张永。
    张永和刘瑜相看两生厌,可对于张永的了平叛的差事,刘瑜心里算盘打着: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刀剑不长眼,张永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一定呢!
    还有杨应宁,输了那就是死罪难逃。
    此时的刘瑜也没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矛盾,既想着要赶紧平叛,别让反对他的呼声越来越高;另一方面又想着别让杨应宁和张永占了便宜,打胜仗立功。
    或许,他更希望的是,杨应宁和张永既打败了叛军,又死在了战场之上。
    管沅坐在观澜堂,一边照顾晖哥儿,一边听刚下衙的盛阳说着今日之事。
    “张永此人比刘瑜有良心些,我先前说想利用他,你又担心除了猛虎引来恶狼,”管沅有些奇怪,“怎么这回,你又把他抓出来,推荐他当监军了?”
    盛阳似笑非笑:“我也只是给他一个机会,倘若张永不懂得把握,那也是枉然。”
    “什么意思?”管沅不解。
    “李阁老和杨应宁有同师之谊,不过李阁老什么也没跟杨应宁说,就是要让杨应宁把握这个度。”盛阳解释。
    管沅还是有些糊涂:“把握什么度?”
    “如果张永是可以信赖的人,杨应宁自会分辨,会依靠他把刘瑜打倒;如果张永不可信赖,杨应宁也不会贸然动作。那样的话,只能再等时机。”
    管沅恍然:“所以就看一路上张永的表现,和杨应宁的判断?”
    盛阳颔首:“我们不方便和张永直接联系,这样容易引起怀疑。而且宁夏远在千里,就算有了什么事,也不可能及时联系。那还不如全权交给杨应宁,让他去处置。”
    管沅点了点头:“也是,我们就负责在京城注意各方动向,铺好路,等他们回了京城,就能顺水推舟了。”
    “嗯,希望我们没有看错张永。”盛阳隐隐有些期待。
    管沅发现了,盛阳很自然地把最开始她一个人的想法说成是“我们”。
    愿意与她同进退,愿意接受并实现她的意见,管沅很欣慰。
    她的美眸静静看着他锐利的眼。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抑或,还有下辈子,他都是唯一能理解她并且全部接受她的人。
    晖哥儿从襁褓中醒来,轻轻咬着手指在笑。
    管沅低头,拿素帕擦了擦他嘴角亮晶晶的口水,语气爱怜:“又顽皮了!”
    盛阳伸手抱起晖哥儿:“爹爹抱抱?”
    晖哥儿乌黑发亮的眼珠看着盛阳,笑得更欢腾。
    “晖哥儿的眼睛像你,”盛阳有了几分感慨,“很漂亮。”
    看着看着,心里就会有某一处不自觉柔软下去。
    管沅有些讶然,轻轻靠在他肩上,轻声娇嗔:“没正形!”
    可这样的话,听着是那样温暖。(未完待续)

  ☆、190 定计

杨应宁日夜兼程地赶到了宁夏。
    “杨大人,安化王叛乱已经平定了。”被派去先头探查的指挥同知回禀。
    “已经平定了?怎么回事?”杨应宁十分惊奇。
    “附近的卫所听到安化王叛乱的消息,第一时间带兵打过来平叛,都是杨大人的老部下。”指挥同知解释。
    杨应宁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让官兵安抚百姓,修补城墙。”
    紧接着,张永的先锋军进了城,正在视察民情安抚百姓的杨应宁,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张永的军队居然在城里贴告示,严禁士兵抢劫,掠夺民财以军法论处。
    而且张永的这些部下还真都按照指示行事,军民和谐。
    杨应宁不禁思索起来。
    如果这不是张永装出来的,就说明张永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有原则的人?
    至少比刘瑜有原则。
    杨应宁决定试探一下张永。
    张永见到杨应宁来访,十分客气地接见了他。
    “还好杨大人的旧部得力,把叛乱平息了。”张永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真诚。
    如果真刀实枪这么干起来,虽然他只是一个监军,可是还是有很大危险的。
    如今叛乱平息,张永只需要完成一些善后工作,无论从危险性来说还是难度,都大大降低了。
    杨应宁不居功:“是各都司卫所得力。反应迅速,我是沾了他们的光。”
    “杨大人自谦了,”张永一笑。“如今善后安顿百姓,还要靠杨大人鼎力相助,咱家对这一带不熟,有什么事还请杨大人指教担待。”
    “张公公客气了。”杨应宁礼貌地回答。
    张永突然蹙了眉:“说起来,这次叛乱的根源还是在刘瑜。”
    杨应宁一听,就警惕了起来。
    张永可是阉党的人,怎么会说刘瑜的坏话?该不是在给他下套吧?
    所以。杨应宁哪敢接话?
    张永却没管杨应宁什么反应,径自拍案大怒:“刘瑜简直是朝廷的一大祸害!搞出什么常例、罚米法。就是为了自己的腰包!现在整顿军屯,完全异想天开不顾百姓!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他看着杨应宁,很希望杨应宁能附和他几句。
    然而谨慎的杨应宁没有怎么做,他端起茶盏。静静地喝茶。
    张永的这番话用意何在,杨应宁拿不准。
    如果是为了给杨应宁挖陷阱呢?
    在搞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之前,杨应宁是不会表态的。
    张永没有等到回答,也就渐渐消了火气,陪杨应宁寒暄了一阵。
    杨应宁说要告辞,张永想送到门口,仍旧以礼相待。
    回到自己下榻处的杨应宁,在狭小的院子里走圈。
    他在思索张永到底可不可信,张永对刘瑜的不满到底有几分。
    “大人。我打听到一件事。”杨应宁手下的随从禀报。
    “什么事?”杨应宁问。
    “我听闻张永此人很会经商,因此手下产业颇丰。难得的是,他从不欺行霸市。前些年江南水患的时候,还拿出不少银子帮助灾民。”随从回答。
    杨应宁有些稀奇:“还有这样的事?”
    刘瑜此人贪婪成性,到处搜刮银子,假如他手下有产业,欺行霸市不说,只怕都以权谋私搞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难得的是。张永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我还听说,张永进城的时候。给他的亲信部下都发了一笔银子,条件就是不准他们再向百姓索钱。”随从补充。
    杨应宁陷入沉思。
    翌日,张永拿着安化王造反的檄文来找杨应宁。
    “安化王造反全因刘瑜而起,刘瑜的罪状清清楚楚列在上面,而且全都有理有据!”张永说着有些义愤填膺。
    杨应宁突然反问张永:“那么张公公打算如何?”
    张永微一沉吟:“这张檄文就是力证,如果拿去给皇上,刘瑜肯定罪责难逃!”
    杨应宁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张公公远在宁夏,刘公公却在皇上身边,若论帝心,张公公毫无优势呀!”
    张永一蹙眉,旋即明白杨应宁说得很有道理。
    自己一旦这样做,只怕还没到京城,刘瑜已经在皇上面前说了十七八车他的坏话,到时候他连皇上的面恐怕都见不到。
    张永叹息着离开。
    杨应宁在屋子里反复踱步,终于下定了决心。
    三月的宁夏余有微寒。
    宁夏的善后安抚已经到了尾声。
    杨应宁和张永亲自押送犯人东行,直到省界。
    张永将会继续押送他们去京城,而杨应宁这个三边总制则会驻守在这一带,不能离开。
    杨应宁为张永饯行。
    喝到酩酊,最后只剩了杨应宁和张永还维持清醒。
    “张公公,我有话要跟你说。”杨应宁的神色突然由先前的松快,变为如今的严肃。
    “杨大人但说无妨。”张永的醉意突然消散了几分。
    “这才叛乱,叛军不足为惧,叛乱的根源才是罪魁祸首。”杨应宁幽幽开口。
    张永其实都听懂了,但此时此刻他必须装傻:“杨大人锁眼罪魁祸首是?”
    杨应宁只是一笑,不再说什么。
    张永沉不住气了:“杨大人所言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党羽众多。”
    “的确如此,可是张公公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何况他的党羽多,反对他的人也不少。”杨应宁沉着地回应。
    张永还在犹疑。
    “只要那个人死了。那么宫中大权就都是刘公公的,刘公公为民除害,必能名扬千古!”杨应宁抛出一个极大的诱惑。
    这回张永明白了。
    自古富贵险中求。这件事固然有风险,可是一旦做成,好处也是极大的。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怎样才能做成?
    “怎么才能让皇上相信咱家?”张永求教于杨应宁。
    杨应宁低声道:“如果文武百官弹劾刘瑜,皇上势必不管。可是张公公不同,皇上信任你远超于我们。假如皇上真的不相信,张公公要记住。绝不能够放弃,一定要足够坚决。以死相争!”
    张永若有所思。
    杨应宁继续补充:“皇上一旦同意抓捕刘瑜,一定要马上行动,绝不能迟疑片刻,否则刘瑜狡猾无比。肯定会逃脱。到时候只怕大势已晚,张公公还会被反咬一口。”
    张永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一拍桌子:“好!这条老命咱家就豁出去了!”
    杨应宁面上不显,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张公公既然下定决心,有几件事我也要交代清楚。”
    张永跟着来到杨应宁的营帐。
    “张公公准备怎么向皇上揭发刘瑜的罪行?”杨应宁问。
    “安化王的造反檄文。”张永不假思索地回答。
    杨应宁摇头:“远远不够,用这个。”
    他说着递给张永一份文书。
    张永好奇地打开一看,不禁愣住。
    这是一份极其详尽的文书,刘瑜的所有罪状和证据都在上面。而且言辞恳切,读来声泪俱下。
    张永抬头看了杨应宁一眼,不禁肃然起敬:“杨大人放心!咱家一定办好此事。”
    “张公公只管行事。一旦刘瑜被抓,自然有人找到你,到时候,刘瑜必死无疑!”杨应宁语声坚定。
    京城三月,春暖花开。
    观澜堂的白玉兰开得极好,管沅抱着晖哥儿走过一地白玉兰花。清雅的香气氤氲着,醉人心脾。
    “世子夫人。大公子,世子爷正等着世子夫人呢!”夏康守在观澜堂的外书房,连忙行礼。
    管沅微笑着点了点头:“我这就进去。”
    书房里,盛阳从管沅怀里接过儿子:“怎么把他也抱来了?”
    “他一醒来就粘着我不放,我一走就哭闹,这才耽搁了许久,”管沅有些无奈,“我想着晖哥儿兴许是想见你呢!”
    果然晖哥儿扒拉着盛阳的衣裳就不放了。
    盛阳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真调皮,长大以后给你请个严厉的师傅!”
    晖哥儿嘟着小嘴,似乎是不解地盯着盛阳,似乎是听明白了,总之是不高兴了。
    管沅好笑:“晖哥儿聪明着呢,你吓他,他都明白。”
    “就是明白才要吓,不然我的话白说了?”盛阳摆出了几分做父亲的威严。
    晖哥儿眨了眨眼睛,果真不敢说话了。
    管沅只是温柔地看着这一对父子,她相信,盛阳会是个好父亲的。
    “张永那边已经启程,不日就会回京。”宁护卫禀报。
    “可有什么其他消息传出来?”盛阳询问。
    宁护卫摇头:“没有任何消息。”
    盛阳这才松一口气。
    管沅有些不解:“为何没有消息你反倒安心下来?”
    “若是有消息传出来,刘瑜就有机会察觉,事先防范。没有消息,虽然不一定能借此机会扳倒刘瑜,却是最好的消息。”盛阳解释。
    管沅了然:“既然如此,我们静待张永回来就是。不过,也不能疏于防范。”
    张永回京的日子,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
    刘瑜本就不待见张永,和张永的矛盾越闹越深,此时听了张永要进京的消息,连忙派人阻拦,生怕张永要在皇上面前说他什么坏话。
    “张公公,刘公公有令,今日城门修缮,不得入城!”(未完待续)

  ☆、191 下狱

张永一声冷哼:“城门修缮?是鞑靼打过来坏了城门,还是叛军打到这里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着一声暴怒,就命令手下随从动手。
    “阻拦者一律马鞭伺候!”张永毫无顾忌地进了京城。
    马鞭声在官道两旁响起,声声惊魂,似乎一下子抽醒了沉睡中的某些人和事。
    “他居然有这个胆子!”刘瑜听了手下的禀报,勃然大怒。
    底下人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谁也不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呀,那几鞭子下来,狠一些就出人命了呀!
    “这都拦不住他,真是一群废物!庆功宴你们都给我警醒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拿你们陪葬!”刘瑜厉声痛骂。
    有马鞭开道,张永顺利地进了宫。
    向皇上禀报了宁夏平叛的事情,他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皇上安排在晚间的庆功宴。
    晚间庆功宴,场面上说的自然都是漂亮话。
    皇上素来喜欢热闹,有酒自欢,说是庆功宴,不过是为了酒宴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刘瑜却十分警惕。
    从张永面见皇上开始,他就一直盯着张永,生怕张永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是张永什么也没多说。
    刘瑜有些纳闷,又有些不确定。
    按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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