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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榜推]-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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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转过头来,盛阳难免又要想,齐允钧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
    如果这件事真的被刘瑜做成了,仁和大公主府和焦家也是会有好处的,因为在他们败坏德行以前,管沅就和人不清不楚,五十步笑百步,哪里还有立场指责他们?
    想必仁和大公主是乐见其成的。只是自己的儿子又和自己对着干了。
    仁和大公主府,齐允钧听着母亲唉声叹气地念叨。
    “且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你出来说话又是几个意思?”仁和大公主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你帮他们说话,他们就会感激你?真不知道你安了什么心,却要去帮敌人开脱,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如果办成了,你就能免于被世人指责——”
    “免于被世人指责?最多被人说蛇鼠一窝!”齐允钧一脸不赞同,“而且母亲不看看刘瑜办的那叫什么事。这样拙劣的证据,就像嫁祸人?等着刘瑜成功。那还有没有王法道理可言?”
    仁和大公主气结:“那你就事事和我对着干?你有没有想过齐家日后如何?你顶着我迟迟不肯娶妻又是什么意思?你在等谁?你难道希望盛天昭死了她管沅能改嫁给你?我看你先担心管沅的死活才是!有个孤煞在身边她怀着身孕能不能逃过一劫还未可知呢!”
    齐允钧不以为然:“母亲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没有在等谁,也不会傻到以为母亲说的可以成真。母亲也该好好想想,万一哪天刘瑜倒了,咱们家怎么办!”
    “你!”仁和大公主说不出话来。
    刘瑜没在中秋宫宴上占到便宜,又开始在罚米法上面下功夫,又拉了一批人进罚米名单。
    京中官员无不叫苦连天。
    管沅产期渐渐进了,也鲜少出门。
    一应准备都已妥当,就怕管沅提前发作。
    产婆是母亲杨氏找的,管沅很放心;大夫是请来应急的,盛阳早就发话,只要管沅一发作,观澜堂的人就立刻去西江米巷的锦衣卫通知他回去。
    为此,盛阳最近也把出京的活全都推掉了,只待在西江米巷处理后方事务。
    柏柔嘉陪着管沅走在观澜堂的院子里:“我看你现在被捧的像个宝贝那样,还真是坐着怕腰疼,走路怕腿疼!”
    “你放心,”管沅毫不忌讳地打趣,“等你嫁到定远侯府,我娘亲一定这样捧着你!”
    柏柔嘉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明年正月,管洌就出孝期了。
    如今算来,也没有几个月了。
    “沅妹妹,”柏柔嘉突然叹息,“你是个有福气的人,又那样聪慧,我也不担心什么。只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好生过日子,别让心疼你的人难过。”
    管沅不明白柏柔嘉为何说这样一句话:“你是察觉到什么,还是?”
    柏柔嘉摇摇头:“我只是感慨世事无常罢了。当初那般热闹,如今我们身边又还剩下几人?”
    管沅一笑:“你也别胡思乱想,至少我知道柏姐姐会留在我身边的。”
    柏柔嘉没有回答。
    管沅又走了两圈,便觉得又有些饿了,就让小厨房上了燕窝。
    刚吃了几口,便感觉腹部有些不规则的阵痛。
    盛阳曾告诉她短时间的轻痛是正常的,但若轻痛越来越频繁,就是产期越来越近了。
    今早才有过一次,现在又发生了……
    “沅妹妹,你怎么了?”柏柔嘉关切地问。
    管沅摇摇头:“没事,最近越发饿了,可是吃几口又觉得吃不下。”
    “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柏柔嘉关切地问。
    管沅摇头:“没关系的,临近产期就是这样。”盛阳每天都会给她诊脉,因此她并不担心。
    到了午后送走柏柔嘉的时候,管沅的阵痛又开始了。
    一天三次,这么频繁,似乎还有加快的趋势……
    等到下衙时分,管沅已经由时断时续的阵痛,变成几乎隔一刻钟就要疼一次。
    产婆早就把人送到了事先预备好的产房,此时盛阳得了消息,立马回了观澜堂。
    “世子爷您不能进去,产房不详呀!”几个婆子在外边拦着。
    盛阳拧眉:“产房不祥,谁教你们说的?”
    几个婆子愕然:这不是自古以来约定俗成的吗?
    况且,哪个大户人家生孩子,孩子他爹会跑到产房去的,不都是在隔壁等着吗?
    有的等着等着不耐烦,还有出去找秦楼楚馆听小曲的呢……
    “我是孤煞,再不祥能不祥得过我!”盛阳凌厉的眼扫了一圈这几个婆子,直接冲了进去。
    几个婆子连忙叫:“世子爷,世子爷……”奈何终究是拦不住身手矫健的盛阳。
    能拦他的人还没出生!
    “产婆留下,大夫出去!”盛阳一身飞鱼服还没换下来,直接把绣春刀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大夫不出去,他就要杀人一样。
    大夫们唯唯诺诺地出去了,连管沅的情况都不敢禀报了。
    “我第一次见大户人家生孩子是这样生的……”一个大夫走出去以后直擦汗。
    另一个大夫示意他噤声:“你不知道那个孤煞最难惹?小声着点!”
    “这不是没见过吗,孩子他爹不都是躲到书房等消息么,怎么有亲自进去守,还把人赶出来……”
    “你还嫌说的不够多,赶紧闭了嘴出去!”
    观澜堂内室,管沅此时一阵疼一阵醒的,听见盛阳的声音,忍不住就伸了手过去。
    “阿沅,别怕,”盛阳来到床边,握了她的手,又给她诊脉,接着吩咐产婆,“拿一斤猪肉煮汤!”
    产婆不明所以地去了。
    过了片刻,盛阳才稍稍松气:“刚刚发作,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你省着点力气。”
    管沅握紧了他的手,点了点头:“我也没有疼的太厉害,你别担心。”
    盛阳却恨不能以身代之,然而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守在他身边。
    等到肉汤煮好了,盛阳又喂管沅喝了半碗肉汤,后来又断断续续吃了两个红糖鸡蛋,才渐渐痛的厉害起来。
    此时杨氏、大舅母他们都闻讯赶了过来,成国公府和宣威侯府也遣了人来。
    盛巍听说儿子直接冲进了产房,愕然之后也不好说什么,派了一个媳妇子守在观澜堂,随时向他汇报情况。
    杨氏和大舅母纷纷劝盛阳去书房等,盛阳断然拒绝,有条不紊地命令产婆递汤水、拿人参,倒把杨氏和大舅母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可是谁也没见过这种状况。
    哪家生孩子,是孩子的爹亲力亲为,吩咐汤水人参的?
    婆子有些心虚地回禀:“世子爷说了,他是孤煞,产房再不祥也没有他不祥,因此不忌讳……”
    杨氏一脸苦笑,大舅母轻轻摇头。
    两人看着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管沅的盛阳,看着管沅对盛阳的全然信任和依赖,很有默契地对看一眼,都不约而同地感慨——
    沅丫头真是嫁了个好丈夫!(未完待续)

  ☆、186 生子

杨氏感慨归感慨,赶紧把那支两百年的山参递给了丫鬟,又去问产婆情况。
    大舅母也过来搭手,帮忙照顾着管沅。
    忙活了一整晚,到第二天午时,管沅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儿子。
    盛巍得了信十分高兴,提笔就赐了嫡长孙一个“晖”字。
    晖哥儿眼睛还没睁开,轻轻打了个哈欠,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盛阳看到母子平安,这才回房梳洗换下官服,穿了一身墨色的衣袍回来。
    看到儿子娇憨可爱的模样,他冷峻的脸此刻也染上笑意,把晖哥儿放到刚刚醒来的管沅身边。
    管沅轻轻伸手,十分爱怜的摸了摸红皮猴一般的儿子圆圆的脸颊,半是调笑:“这张脸像你,我的脸才没有那么胖。”
    众人听了笑个不停,杨氏既好笑又可气:“沅丫头,小孩子一出生,脸都是圆圆胖胖的。”
    盛阳却没有半分不悦,直说道:“像我好呀,像你太温柔秀气,男孩子还是应该像爹。”
    众人又逗弄了一阵晖哥儿,盛阳就带着儿子准备去盛巍那里。
    “你好好休息,我带晖哥儿给父亲看看。”盛阳温柔地同管沅告别。
    管沅点点头:“你也累了一晚上,从父亲那里回来,就去休息吧。”
    盛阳只含糊地应了,却没有明确表示什么。
    他虽然累了一晚。可如今仍旧精神的很,他只想陪在妻儿身边。
    盛巍抱上孙子,自然大喜过望。又问了一阵奶娘有没有找好、儿媳妇如今情况如何。
    倒是已经把儿子冲进产房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赏了一堆金银补药,又逗弄了半天孙子,盛巍才把盛阳和孙子放走,开始料理给各家报喜、送红鸡蛋的事情。
    皇上也遣了公公来问,又赏了好些药材绫罗,盛阳自然又去忙于应付。
    此时京中无人不议论靖安侯府圣眷隆重,连添丁皇上都要过问赏赐。还不知道这孩子满月满周岁又会如何隆重。
    等盛阳回到观澜堂,杨氏和大舅母已经各自回府去了。管沅正抱着晖哥儿,目光十分温柔。
    “阿沅……”盛阳伏到她身边,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是叫你下去休息吗,”管沅心疼地摸了摸盛阳有些疲累的脸。“晖哥儿刚刚吃饱,这会儿只怕又要睡了,你把他带下去哄他睡吧!”
    盛阳知道她只是变相地劝自己休息,于是点了点头:“好,我带晖哥儿下去。”
    只是把晖哥儿带回正房的内室,盛阳才知道带孩子多么不容易。
    一会儿晖哥儿哭闹,盛阳就怀疑是饿了;送到奶娘那,晖哥儿又挑剔奶水,不肯吃奶娘的。
    盛阳只好抱了他去找管沅。
    管沅有些好笑。转身喂了晖哥儿。
    方才吃了催奶的蜜果猪蹄,如今奶水倒是充足,只是她现下累得慌。没有精力带孩子。
    盛阳想了想,吩咐下人挪动了产房的格局,把铺盖铺在管沅床对面的榻上。
    管沅抱着吃饱喝足的晖哥儿,便看到盛阳在理被子,不由惊讶:“你就睡在这?”
    盛阳接过儿子:“不看着你我也睡不着,横竖儿子嘴刁。饿了都要找你。”
    管沅叹息一声,又看他哄儿子入睡。简直毫无章法可言,便想着无论她还是盛阳,都要好好适应一下如何带孩子才好。
    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睡除了醒来几次喂孩子,便睡到了第二天日午后。
    灵均端了厨房送来的坐月子吃的老母鸡,又备了一碗催奶的鲫鱼汤。
    管沅起身没看到盛阳和晖哥儿,张口就问。
    “世子爷呢?晖哥儿又是去哪了?”管沅一边问,一边缓缓起了身。
    灵均拿了大迎枕放在管沅身后:“成国公世子来了,世子爷带着哥儿去见了。”
    管沅点了点头。
    自从上次和成国公夫人闹僵以后,两家来往就少了。但总归是亲戚,晖哥儿还要叫成国公夫人一声曾外祖母,故此管沅也觉得两家若能化干戈为玉帛最好不过。而且,成国公夫人不过是拿平常大户人家的心思在做事,并且有些专断,倒也没有安什么坏心。
    她觉着只要旁人尊重她,她也会尊重旁人;旁人不尊重她,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用了膳又休息了一阵,灵修进来回话:“成国公世子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世子爷刚送走了,定远侯府和杨家就来了。”
    “单是爹爹和大舅舅来了?还是哥哥和大表哥也来了?”管沅关切地问。
    今日来的基本都是男眷,明天洗三,亲戚中的女眷都会来的,倒没有必要今天多此一举。
    洗三和满月都是女眷操办,按习俗,等过了满月,晖哥儿才能带出去见人的。
    “除了表少爷,都一起来了,世子爷好像留他们用晚膳呢,”灵修回答,“大约过一会儿就要把晖哥儿抱回来。”
    果不其然,天色刚刚暗下来,奶娘就抱了晖哥儿进来。
    管沅一边哄儿子:“乖乖睡一会儿,等爹爹回来陪你玩。”一边就看到儿子翘着唇角笑。
    此刻她心里就像撞进一只小猫,暖暖又柔柔,还带着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他和她的骨血呀!
    前世今日,她已经成为黄土,怀着从未知晓的遗憾和不甘,走到了尽头。
    这辈子,她终于能与他相伴,有他,还有他们的骨肉血脉。
    日后不论如何,她都会坚守下去,坚守他和她的一切。
    既然命运是可以改变的,那么,她就要让这一切彻彻底底地改变!
    灵均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好玩:“晖哥儿真聪明呢,听得懂世子夫人的话。”
    “可不是嘛,”管沅瞄了眼希冀不已的灵均,“你什么时候嫁了人也生一个,保证比晖哥儿还好玩!”
    “姑娘又取笑婢子!”灵均嘟着嘴转过头去。
    灵修似笑非笑:“灵均呀,你没发现,世子夫人当了母亲以后就爱玩闹爱取笑了吗?”
    灵均恍然大悟:“肯定是晖哥儿的缘故,还把我们也都当小孩子逗呢!”
    管沅掩唇一笑:“你们两个胆子越发大起来了,连我都敢编排,明日就寻了媒婆来,把你们嫁出去!”
    灵修和灵均一听,都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管沅还真盘算起来,这两个丫头,灵修过了年就十七了,灵均也没小多少,是该赶紧给她们找婆家了。
    此时观澜堂融洽非常,前厅气氛倒有些微妙。
    盛巍和盛阳留了管进、管洌以及杨石瑞用晚膳,一开始还在说孩子经,不知不觉就扯回朝政上去了。
    “刘瑜的罚米法如今怨声载道,”管进一副愤慨的模样,“罚米也就罢了,他还擅作主张裁了三边的米粮供应,还不知边防要塞,过阵子会怎么样呢!”
    盛阳轻蹙剑眉:“我听闻今年西北的收成倒是不错,只怕问题也没那么快显现出来。”
    “但也是迟早要显现的事,”杨石瑞摇摇头,“如今李阁老也拿此事没有办法。”
    管洌想了想:“如果这样,也只能静观其变。眼下瞧着就要年关,刘瑜也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
    “虽然没有大动作,却不能不提防小伎俩。”盛巍想到刘瑜居然和盛嵩勾结,心里面就来气。
    盛阳则带了几分冷笑:“刘瑜此人最喜欢微末伎俩,叫你动他不得,却又不得不被他膈应着。罚米法不就是如此么?”
    之前刘瑜说他和阿沅私通,不也是笑掉大牙的小伎俩吗。
    几人又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回朝政,还是盛巍打住了话题:“今天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还是不谈这些事了。真别说,晖哥儿有灵气得很,你和他说什么他都仿佛能听懂似的!”
    盛阳暗暗自喜:那还不是自家儿子还在阿沅肚子里的时候,他就从三百千一直念到论语诗经,又念了孙子兵法和六韬。
    管进频频点头,他自己的嫡亲孙子还不知道在哪,自然现在更疼惜这个外孙:“晖哥儿的爹娘都是人中龙凤,晖哥儿自然青出于蓝胜于蓝。”
    管洌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父亲:“您这算不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少喝几杯吧!”
    “我是实话实说!”管进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盛阳不好笑岳父,自然不说话了。
    谁知盛巍和管进一个年纪的人,也想到一块去了。盛巍大赞:“亲家所言极是!晖哥儿这么聪明,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盛阳和管洌默默地相视一眼:这两位老人家,还真是就没喝几杯,就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不是因为酒,而是高兴得醺醺然了。
    等回了观澜堂,盛阳梳洗过后就去看管沅。
    管沅轻轻指了指身边的熟睡的儿子,示意盛阳别吵醒了他。
    盛阳走过去,看着端端正正睡相极好的晖哥儿,不自禁笑了:“听岳父说你小时候可调皮了,晖哥儿大约是像我,这么乖。”
    管沅讶然:“爹爹做什么这个都和你说?”
    “岳父酒后吐真言。”盛阳看逗得管沅惊讶不已的表情,不由觉得十分有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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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7 矛盾

“什么真言呀,”管沅撇嘴,“爹爹之前常年在大同,哪里知道我乖还是不乖。”
    “酒后胡言?”盛阳疑惑。
    管沅点头:“你就当是酒后胡言罢了。”
    “哪有你这样狡辩的。”盛阳无奈又宠溺地看着她,却在不知不觉中看出了几分凝然。
    前世此时,靖安侯府已成荒芜废墟,而她……
    如今她能好好地坐在他身边,还有他们的血脉骨肉。
    他只觉得就像做了一场梦,一场那样美好的梦,然后生怕醒来发现一切都只是幻觉。
    “阿沅……”他轻轻抱紧了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管沅伏在他怀里,轻声语柔:“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还有晖哥儿,都好好的。”
    盛阳低叹:“阿沅,你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我和你想的都一样呀!”管沅抬起头,看进他略显茫然的双眸,“想的一样,所以,也一定会一起走下去。”
    良久,他才说出这几个字:“你放心。”
    洗三礼管沅也没心思多管什么,看母亲杨氏兴致勃勃,便随着他们去。
    盆里金锞子银锞子堆得满满的,成国公夫人忍不住蹙眉:“靖安侯府又不是暴发户,搞得这么明晃晃的,不是自折身价嘛!”
    宣威侯夫人不以为意:“小辈开心,就让他们闹去。再说。这些明晃晃的东西可是个个有来头。杨家送的那对金锞子是天盛银号的限量版,听说是靖江怀顺王出身的时候,发的纪念版。”
    成国公夫人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盛陵前阵子已经出阁,嫁到了永国公府,此时回来参加晖哥儿的满月,和妹妹盛阡一处说话,自有无数衷肠。
    永国公府和靖安侯府如今是名正言顺的亲戚,柏柔嘉过来走动也就更方便了。
    “我看你气色还不错,”柏柔嘉坐在管沅床边。好生打量了一番,这才微微放心。“我带了些山参燕窝,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总归是好东西,坐月子用不上就以后用。”
    “难得你一片心。”管沅握了柏柔嘉的手。
    “我方才在花厅看了晖哥儿。长得像你!”柏柔嘉回想着。
    管沅好笑:“孩子才那么小,哪里看得出来!”
    “总归不管像你还是像盛世子,都是好的,”柏柔嘉浅笑,“靖安侯府子嗣单薄,如今你的地位是更稳了。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当心刘瑜,你们这现在看着越开心,刘瑜那里恐怕就越忌惮你们。”
    管沅点点头:“柏姐姐所言极是。你二弟妹如何,在永国公府没甩脾气吧?”她问起刚嫁过去不久的盛陵。
    柏柔嘉摇摇头:“她哪里敢。现下盛嵩失事,她倒没有从前那么难伺候了。也是亲生父母都不能依靠,只有夹着尾巴做人。”
    “那你瞧着你二弟和你二弟妹。两人如何?”管沅又问。
    毕竟还是盛阳的堂妹,是盛家的人,她怎能不关心。
    “我回去的机会少,倒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柏柔嘉想了想,“总体来说倒还是相敬如宾的。毕竟是燕尔新婚。”
    管沅遂不再问什么。
    洗三礼结束之后,盛阳吩咐了府中管事收拾打点。这才沐浴更衣,去看管沅。
    管沅正倚在床边,半闭着眼睛交待陈新家的:“松纹绫每家都送两匹,再加一盒碧螺春也就差不多了。”
    陈新家的应声,又问:“今年的账要怎么盘算,世子夫人给了准信,也好下令让掌柜、庄头们进京。”
    管沅沉吟片刻:“也不必刻意延后,该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来晚了也耽误他们回家过年,左不过有账房先生对账,不需要我亲自动手,有什么不对的我再插手也不迟。”
    盛阳起先没有插话,如今却担心起管沅的身子:“真的没事吗?要不叫他们年后再来也不迟。”
    “没事,我天天躺在这也是闷的发慌,还不如看看账簿打发时间呢!”管沅微笑。
    盛阳却记在了心里,应酬什么能推就推,闲暇时间都陪在管沅身边。
    有时候讨论书法的字意格局,有时候管沅也会拿做给晖哥儿的衣裳花样子让盛阳挑。
    当然更多的时候,是看顾晖哥儿。
    管沅自然察觉到盛阳的心思,每每看着身边一大一小的睡颜,只觉得心中涌出无限感念,不由自主抱紧了盛阳。
    她只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转眼间,就是晖哥儿的满月。
    靖安侯府一片热闹。
    管沅一边把宾客迎进花厅,一边和李阁老的太太寒暄:“听说大奶奶有了身孕,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呢!”
    李太太拉了管沅的手:“胎不是特别稳,她年纪也不小了,我才让将养着没让她来,她还很是遗憾呢!”
    “自然是养胎最重要,”管沅郑重地说,“心意我们都是知道的。”
    成国公夫人坐在花厅里,看着一身真红绫袄,头戴海棠花红宝石玉簪的管沅,在贵妇人里左右周旋游刃有余,不由得笑了两句:“做媳妇的时候能有她这么畅快,也是命好。”
    宣威侯夫人不以为然:“命再好,若自己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那也是枉然。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要都齐全了才行!”
    “听着有几分道理,”成国公夫人又道,“不知道皇上又赏赐了什么?”
    方才宫里头就有太监来宣旨,是以盛阳就去前院接旨了。
    如今靖安侯府喜事连连,皇上也是赏赐不断,众人看得多了,倒也不如从前那么惊奇羡慕了。
    “姐姐想知道,等会儿去看了就是,我也该走几步路松乏松乏,成天坐着也难受,”宣威侯夫人笑盈盈盯着管沅,“别说她这么打扮一身,我一看就觉得喜庆,精气神就提起来了。”
    成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她是个会打扮的。”
    前院,来靖安侯府宣旨的,是太监张永。
    盛阳眼尖地瞧见张永眼旁已经不明显,却还有些微肿的淤青,心下狐疑。
    “张公公近来可好?”盛阳问这句话,表面是寒暄,实则却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肯定不能问张永:你的脸怎么肿了,是谁打了你?
    张永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尚可尚可,不如靖安侯世子深得圣心!”
    盛阳遂不再问,送走了张永,转身就吩咐了宁护卫让国师大人把事情搞清楚,张永到底和谁起了争执。
    管沅让奶娘把晖哥儿抱出来,几位夫人太太又轮番夸赞。
    等到御赐的物品摆过来,刻丝的锦缎,镶了宝石的金项圈,毛色极好的水貂。
    倒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但是哪家小公子满月,皇上会赏赐东西?
    那是荣宠!
    等到满月酒结束,盛阳就拉了管沅去观澜堂外书房。
    宁护卫这才把事情经过讲清楚。
    “前两日,刘瑜和张永在皇上面前起了争执。起因是张永反对罚米法,刘瑜自然不听,张永就要刘瑜把收的那些银子吐出来,刘瑜不干,把张永在南京的铺子给砸了。张永气得火冒三丈,就去皇上面前告状。皇上本来想要调解,谁知二人在御前打了起来。”
    盛阳和管沅面面相觑。
    “御前还能打架?”管沅从未听过这样的事,“这也太没规矩了!”
    “那后来呢?”盛阳又问。
    “后来皇上自然是喝止了他们,不过都有些轻微挂彩。皇上摆了桌酒劝和,他们表面上是和了,但是张永哪里肯善罢甘休,把刘瑜兄长的铺子给砸了。”宁护卫回答。
    盛阳带了几分冷笑:“窝里斗起来了,很好。”
    管沅略微思索:“张永此人如何?”
    “比刘瑜稍微正派一些,”盛阳回答,“张永手下应该有几个能人,生意做得很好,并不缺钱。他本人也没那么大的贪心,所以一直反对刘瑜收常例,矛盾不是罚米法才起来的。”
    “这么说来,我觉得可以用张永对抗刘瑜。”管沅提议。
    “不失为一个办法,但是,会不会除掉猛虎,又引饿狼?”盛阳担忧。
    管沅只好做罢:“那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年终盘账,管沅自己的嫁妆这边,收成都很好,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她提了一两条小建议,略微改动了一些田庄铺子的经营方向。
    倒是靖安侯府的庶务让人有些头疼。
    盛巍是早就不管这些事了,从前一部分在盛阳手上,另一部分是盛嵩管辖。
    然而今年盛嵩下位,盛阳接手过来,才发现很多地方都有问题。
    盛嵩扔回给他们一个烂摊子,至于其中的银子,盛阳猜想,大约多半是盛嵩拿去贿赂刘瑜了。
    这般想着,盛阳又觉得恼恨。
    “你若是不介意,我帮你看一些也成。”管沅刚哄了晖哥儿入睡,轻声问还在挑灯的盛阳。
    盛阳是不想让管沅担上这些烦心事,而且她还有晖哥儿需要照顾。但是此时拒绝,潜台词就是他介意阿沅插手靖安侯府的事,这根本不是他本意呀。
    盛阳不禁苦笑:“阿沅,你也太会说话,让我都不知该怎么回答。”(未完待续)

  ☆、188 自掘

管沅有些俏皮地笑:“我就是要这样问话你才不会拒绝我!”
    盛阳握了她的手:“那你过来帮我看,这里到底短了多少银子。”
    管沅被他一拉,顺势坐进了他怀里。
    她铺开纸,把重要的数字都写了下来。
    “这些银子是分了好几批拿出去的,其他的时间点都不奇怪,都能和几件大事对上,可是这两笔银子,我就不能确定了。”管沅自己也疑惑起来。
    盛阳想了想:“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
    管沅意识到,这个问,不是普通的问话,很可能还是审问,还是锦衣卫那种带了折磨性质的审问。
    不过她不觉得这样过分。
    盛嵩害了盛阳那么多次,还把靖安侯府的产业败得一塌糊涂。
    假如盛阳毫无怨恨,才是不正常。
    没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是圣人就是魔鬼。
    “那就去问吧。”管沅点点头。
    翌日,盛阳就出京去了田庄。
    审问的过程管沅不得而知,结果却是知道了。
    盛嵩把这些钱都给了宁夏的边军,为的是帮刘瑾除掉当时的三边总制杨应宁。
    “现在把这条线索挖出来,盛嵩真是罪大恶极了,”管沅又有些可惜,“没有充分的证据,也无法帮杨应宁平反。”
    “我就怕他还做过更加荒唐的事,也可笑他这辈子倒是能有个全尸。比上辈子死于刀下居然要好!”盛阳握拳。
    管沅把手放在他拳头上:“焉知活着更是一种折磨,看自己处心积虑的经营化为泡影,被囚禁一生什么也得不到。”
    盛阳点了点头。心头的恨意才略微消散。
    将近年关,盛嵩留下的烂摊子终于理清楚了。
    管沅这才闲下来,带着晖哥儿回定远侯府。
    “小孩子就是一天一个样,满月的时候我见他还没长开,现在五官已经清楚多了!”杨氏抱着外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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