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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榜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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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封信如果不是写给刘瑜的,请二叔解释一下又是写给谁的。”盛阳把信递给了父亲盛巍。
    盛巍有些难以置信地接过信,看完以后一拍桌子:“二弟!你!”
    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字迹确实是二弟的。而内容也与所谓告密属实。
    可是,这是他亲弟弟呀,这么多年的亲弟弟……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送给刘瑜,没有!”盛嵩急忙辩驳。
    字迹、内容,他都没法再做辩驳,只有说清楚这封信的去向,才能够自救。
    然而盛阳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给他:“你听听这个人怎么说的。再想想你要和我们说什么。”
    那是帮盛嵩送信给刘瑜的护卫。
    那护卫受不了酷刑折磨,一股脑全招了。
    盛嵩大叫着否认:“不可能。这是刘瑜的反间计,他想挑拨靖安侯府内部的关系,都是他的反间计!”
    盛阳冷笑:“二叔还不死心,那就解释一下,这封信不是送给刘瑜的,那是送给谁的?即便你没有要告诉刘瑜,你把这些事向外传递,是要让靖安侯府引火上身?害了靖安侯府害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盛嵩有些口不择言,“我只是觉得这事违反王法道义,希望,希望天昭你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你若真希望我迷途知返,你就该劝我打消这个念头,把人送回去。而不是一转身,就写了封信告发到刘瑜面前去!”盛阳显然怒了。
    他已经对盛嵩没有抱任何希望了。
    前世今生,那么多事情加在一起,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盛巍有些怔愣,他从来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
    “你若只是内斗,那也罢了,你勾结外敌勾结阉党对付自家人,你是有多糊涂还是有多愚蠢!你真的觉得,刘瑜会为你好?他只是在利用你,等他利用你把靖安侯府除掉了,狡兔死走狗烹,他会管你死活!武康伯府就是最好的例子!”盛阳恨声痛骂。
    盛嵩摇头:“没有,不是这样,只是误会,全都是误会!”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我就让你死心!”盛阳把证据一件件罗列出来,“我去祭拜母亲,你派人在路上扮作流寇,你是什么居心?永国公去大同以前,你和永国公那段对话,巴不得我死在大同,又是什么居心?更不要说花朝节动了手脚的花神灯,不要说我之前坠马!兴许还有我不曾发觉的事!”
    盛阳把人证物证都带上来仔细地说了一遍,盛巍的脸色是越来越差。
    起先他真的想过是刘瑜的反间计,然而听到现在——
    “二弟,我向来待你不薄……”盛巍的语气有些凉薄,更多的是失望。
    失望自己唯一的嫡亲弟弟,会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盛嵩无力辩驳,只是笑得有些诡异:“待我不薄,是呀,待我不薄……可是所有人都没重视过我!你把我留在靖安侯府,也只不过想让我帮你管家!你自小任性,不听劝告刚愎自用,有多少烂摊子是我帮你收拾的!你凭什么坐在这个位子上,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
    盛巍和盛阳脸色一变。
    对于已经走火入魔的人来说,想让他们接受更客观的想法,是很难的,至少短时间不可能。
    盛阳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来报世子夫人来了。
    管沅走进前厅,绕过那一排人,给公公盛巍行了礼,然后看了眼几乎趴在地上的盛嵩,轻叹一声,就来到盛阳身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彻查清楚。”管沅轻声对盛阳说。
    盛阳握了她的手:“这么晚了你还走这么远的路,有什么事叫下人通报一声就行了。”
    谁知那边盛嵩充满嘲讽:“天昭呀天昭,你就和你老爹一个样,什么时候管氏死了,我等着你发疯!”
    盛阳怎么能允许他诅咒阿沅,刚想出声,管沅比他更快:“是呀,所以我不敢死呢,我怕死了亲者痛仇者快。还好如今你做的丑事都被揭穿,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遭了你的毒手!”
    盛嵩狰狞一笑:“这回不用我出手,盯着你的命的人,多了去了!你觉得太医院的人你敢用谁?哈哈,他们全都有自己的靠山,每一个靠山,都希望你死!”
    “哦?那当初靖安侯府用的太医,靠山又是哪一位?”管沅讥笑。
    盛嵩突然不说话了,他盯着管沅,似乎想要看出点端倪来。
    可是管沅只是任他打量,一片坦然。
    盛巍和盛阳都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
    盛阳知道管沅从不说多余的话,如今来这一趟和盛嵩费这么久口舌,肯定有她的深意。
    “阿沅,你说的当初,是哪一个当初?”盛阳心中有了几分揣测。
    “我不过是一个猜测,你只要抓了他身边的人下去拷问,自会有结果的。还有高氏,说不定她也知道一些东西。”管沅轻声道。
    盛阳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好,我会弄清楚这件事。”
    管沅的提醒不是无根无据的,她想,既然上辈子盛嵩能联合刘瑜无声无息就把盛阳的右手废了,那么让他母亲难产而死,是不是也有可能是盛嵩做的?
    盛巍还没有明白这小两口打的哑谜,但是既然要审问,终究会弄清楚所以然的。
    盛嵩自然被宁护卫带人看了起来。
    盛巍回去写折子弹劾东厂,盛阳则陪同管沅回了观澜堂。
    “阿沅,你是怎么把那件事和他联系起来的?”盛阳问出了方才一直按下不提的疑问。
    管沅叹息一声:“我也是由己及人,想到假如他这次再不伏法,就凭他要除掉你的这份决心,会不会对我和孩子下手……”
    盛阳轻轻拥着她:“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我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后来我就想到,他既然那么想除掉你,会不会从一开始就——”管沅没有再说下去,她感觉到了盛阳浓浓的悲意。
    “很多事,我当时太小,还不知道,”盛阳顿了顿,“奶娘说,那时候母亲生我艰难,最后——父亲脾气暴躁,几乎要把太医杀了,可母亲还是血崩而死。”
    管沅心疼地抱着他。
    “其实你一提醒,我就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之前太医一直说母子康健,为何到了那日,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突然就——”盛阳没有再说下去,他只是越发想要抓紧眼前的她,生怕连她也失去。(未完待续)

  ☆、180 削权

翌日清晨,盛巍同时呈上了状告东厂的折子,和关于盛嵩的请罪折。
    东厂那边反而十分容易,锦衣卫已经连夜审出了结果。
    东厂的人招供,是他们听了司礼监的指令,去搜查靖安侯府的。
    当时司礼监只告诉他们是有靖安侯府内部的人泄密,却没有明说是谁。
    因此盛嵩那边反而不太好办。
    盛阳却不紧不慢,把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流寇事件直接扣给盛嵩,并且又向皇上请罪一番。
    皇上第一次看这么“精彩”的骨肉相争。
    “这个盛嵩,怎么做到如此狠心?”皇上也是十分惊讶。
    盛阳摇头:“在此之前,臣一无所知。如今骤然知道了此事,也是十分伤心……”
    皇上叹息一声:“哎,把事情查清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总归这样的人损了私德,朝廷也不能再用的。至于东厂,朕会削权处置。”
    而此时靖安侯府,二房的盛陵、盛阡、盛陇全都到了观澜堂。
    盛巍和盛阳都去了衙门,盛嵩和妻子高氏都被看管起来,唯有这三人不明所以,还想为父母伸冤。
    管沅带着柳臻,去了观澜堂的一进院子,和他们说话。
    “大嫂,我知道我母亲做的那件事膈应了你,也丢了靖安侯府的脸面,”盛阡先开口,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禁足我母亲,我也无话可说。可是父亲他到底犯了什么大错?”
    盛陵平日里最是傲气,此时自尊心受挫。早哭得泪人一般:“大嫂,如今这样,叫我们姐弟日后怎么做人!我和妹妹都是定了亲的,如今这般婆家要是来退亲怎么办?”
    盛陵已经定了婚期,过两个月就要嫁到永国公府去的。
    盛阡年纪还差些,但与颍国公次子定亲的事京城无人不知。
    此时如果被盛嵩名声牵累,只怕他们两个的日子都不好过。
    盛陇年纪更小。倒是影响没那么大。可是日后少了父母管教,并不是什么好事。
    自然。管沅也不认为盛嵩和高氏能把盛陇培养成多了不起的人才。
    管沅想了想:“如今事情还没完全下定论,你们也不要着急。我只有一句话,你们父母做错什么,是你们父母的事。我不是那种喜欢牵连上下三代的人。俗话说子不言父过,父母做错什么,都还是你们的父母。但是做人的原则不能丢掉,你们也要分清楚是非黑白。陵丫头,你的婚期我会去和永国公府再确认,我也不会放着永国公府胡来。”
    盛陵点点头,她是相信管沅能做到的,因为定远侯府如今还捏着柏柔嘉的亲事。
    “至于阡丫头,你是个懂事稳重的。不要胡思乱想。你和颍国公府的亲事,我也会再去交涉。其实二叔出事,再怎样他都姓盛。都是靖安侯府的人,处理不当了,我们大家谁都没脸面。因此你也不必担心你们日后的名声问题,对外,我们不可能自己挖苦自己,肯定不会多言的。”管沅保证着。
    对外的说法。无论如何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就算过错全在盛嵩,那盛嵩毕竟是靖安侯府教养出来的人呀!
    因此管沅早就提醒过盛阳。盛阳也深以为然——
    绝对不能把盛嵩做过的事对外宣布,对外只能说他办坏了差事之类的,所以才被免职。
    盛阡点了点头,但是仍旧有些不放心。
    管沅也不说什么,这两个丫头都是要嫁出去的人,她犯不着为难他们。能帮他们争取的,她自然会帮。可是要他们相信自己,只能用事实说话。
    这里头最麻烦的,是盛陇。
    盛陇年纪还小,出去自立门户实在不妥,可是留在府里头也不妥当。
    不是她心胸狭隘,而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盛陇已经记事,却还不到明白是非的年纪,假如他因父母记恨了大房,往后蓄意报复又该怎么办?
    管沅为难了。
    “你呢,年纪还小,好生读书习武做功课就是了,没你的姐姐们那么多担心的。也不要多想什么,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问嫂嫂或者哥哥,嗯?”管沅温和地对盛陇说。
    盛陇点点头,他知道大嫂的意思就是不会为难他。
    “另外还有一件事,”管沅郑重其事,“府里原来一些失职的下人,我都撤换掉了,新来这些人,不一定就是个好的。假如有谁敢怠慢主子,你们别替他们瞒着,都报到我这里。我最看不惯见风使舵的人,风向都还没定,他们着什么急!”
    换掉的那些自然都是盛嵩从前的心腹,有不少还趁机抓去审问了。
    管沅庆幸当初没有在整理出盛嵩心腹名单的时候,就把他们打发出去,否则现在要查清楚这么多事,上哪去找他们?
    特别是婆婆难产的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证据一不小心就会没了。
    三人得了管沅的保证,比方才稍稍安心一些,都离开了观澜堂。
    灵修撇了撇嘴:“世子夫人,我担心他们都想着报复您呢!”
    管沅一笑:“盛陵怕是没那个机会,她马上要出嫁了,而且也没那个本事。盛阡更是个聪明的,她也定了亲,如今再节外生枝,倒不如赶紧讨好了我。横竖她父亲再没了官位,弟弟年纪太小,不靠着世子爷,日后在颍国公府那等地方,她更抬不起头。等结果出来了,她自会想清楚的。”
    “那二爷呢?”灵均担心地问。
    “二爷还真是个问题,我要和世子爷商量一下。”管沅轻声叹息。
    翌日,管沅就去了趟永国公府。
    永国公夫人自然是想巴结管沅的,看管沅来为盛陵出头,马上就知道盛嵩革职的事没有影响几个子女在靖安侯府的地位。
    想想也是,靖安侯府子嗣单薄,不是那等枝繁叶茂的人家,缺几个人没所谓。
    这样一来,与其仰仗外人,干嘛不拉拢自家人?
    永国公夫人毫不犹豫地表示婚期如常。
    管沅又和她闲聊了几句,就去见柏柔嘉。
    柏柔嘉早听说了盛嵩的事:“怎么如此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管沅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不听也罢。横竖我们都没事。”
    “没事就好。”柏柔嘉也理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管沅还是嫁过去的媳妇,说三道四也不好。
    “我现在可是挂心你,”管沅叹息一声,看着柏柔嘉一身缁衣,“我哥那个糊涂人——”
    柏柔嘉摆了摆手:“横竖糊涂不糊涂,也自有自己知道。难不成外人不觉着我糊涂,干嘛守着青灯古佛三年?不觉着你糊涂,盛世子孤煞你也敢嫁?”
    管沅似有所悟,轻笑摇头:“是呀,糊不糊涂,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颍国公府的态度自然没有永国公府那么好,不过颍国公夫人对管沅还是客气的。
    “这门亲事本来也是国公爷和靖安侯定下的,我也不好置喙什么,所以最后的主意,肯定还是要国公爷来拿。”颍国公夫人并没有清楚地表明态度。
    “这也在理,”管沅微笑,“那我回去也会和我们家世子爷和侯爷说明白的。”
    然而颍国公下了衙回来,听闻此事就把夫人骂了一顿:“你是真不知道靖安侯世子多宠爱靖安侯世子夫人,还是知道了也没在意!”
    颍国公夫人一愣:“靖安侯世子夫人温婉漂亮,还怀着孩子呢,靖安侯世子宠着她些也没什么,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我瞧你是真不知道!”颍国公咬牙,“靖安侯世子为了她,连自己外祖母都忤逆了!”
    “啊,成国公夫人——”颍国公夫人不说话了。
    她是知道成国公夫人脾性的,也是知道靖安侯府和成国公府的关系。
    “这,我看这管氏,也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怎么就被靖安侯世子这么宝贝着?”颍国公夫人奇道。
    “这才是那管氏的厉害,她来和你说这些话,你以为她只代表了自己吗,那就是整个靖安侯府的意思!盛嵩又不是杀人谋逆,免职了而已我们家就给他们摆脸色,旁人会怎么说我们?见风使舵拜高踩低?”颍国公怎么能不生气,他平日里最重德行,轻易不叫人挑出半点错处去的。
    颍国公夫人想了想:“明日我就去靖安侯府,直接把咱们老二的婚期定下来。”
    颍国公这才满意:“明天赶紧去。如今你那大儿子什么都听靖安侯世子的,也不知着了什么魔!”说着又嘀咕起来。
    “老大跟靖安侯世子走这么近,会不会被孤煞害了呀!”颍国公夫人很是紧张。
    “皇上还没说什么,你就在这耸人听闻?”颍国公向来不信鬼神之说。
    颍国公夫人只好闭了嘴。
    第二天,颍国公夫人果然登门造访,当即就把婚期定了下来。虽然是两年后,日子有些长,还有许多变数,可定下来就是一个态度。
    管沅没有什么不欢迎的,颍国公夫人走后就去找盛阡。
    盛阡有些惊讶:“这,是真的吗……”
    她觉得能保住婚约已是难得,想不到还能把婚期也定下来。(未完待续)

  ☆、181 除名

如此一来,盛阡再无顾虑。她也想明白了,横竖现在只有大房做靠山,只有和大房处好关系,以后日子才能好过。
    至于盛陇,盛阳和管沅都有些犯难。
    “虽说如今二弟年纪还小,但过几年谁又知道会怎样呢?可是一旦放到外面去教养,教歪了才是后悔莫及。”管沅只觉得进退两难。
    盛阳想了想:“我再问问父亲的意思吧。”
    “也好,”管沅又问,“盛嵩的人吐出些东西没有?”
    盛阳微微叹息:“你跟我去听罢。”
    靖安侯府偏僻的院落里,盛阳牵着管沅的手走进去。
    因为顾忌着管沅的身孕,盛阳特意挑了一间干净宽敞的屋子,然后再命手下把人带进来,没让管沅见那些血腥场面。
    “世子爷,小人冤枉,小人冤枉……”一个管事拼命想冲上来,被盛阳手下的护卫拉住了。
    盛阳不过使了个眼色,宁护卫就拽着人问:“把侯夫人去世的情形说一遍,说得好,你家人还能保住,说不好,你就等着给他们收尸!”
    那个管事哭了一会儿,才说自己当初给侯夫人送过药。
    “那药,二老爷也犹豫了很久,可能是下不了手,也可能是怕事情败露。后来二老爷还是叫小人把药送过去了,那时候侯夫人正是发作的最厉害的时候。”
    盛阳冷冷地问:“什么药?”
    “小人不知道。”管事急忙摇头,“小人不懂药性,只知道把药下到侯夫人的药碗里。”
    管沅立马发现问题所在:“你一个外男。怎么可能进内院,更不要说把药弄进产房里。”
    “是一个婆子,那婆子和小人有点亲戚关系,小人就给了她一些银子,要她帮忙做事。”管事低着头。
    “那婆子呢?”管沅转向宁护卫。
    宁护卫摇头:“已经找不到了,事发以后,侯夫人院子里的很多丫鬟婆子都没了音信。”
    管沅看了眼盛阳。又握紧了他的手:“想来那时候就遭人灭口了。这个管事怎么还在?”
    宁护卫回答:“世子夫人,这个管事后来还帮二老爷办了很多脏事。”
    管沅点点头:原来是专门帮盛嵩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怪不得还能活着。只是如今这么轻易就招了,也算不算盛嵩识人不清?
    好像看懂了管沅想什么似的,盛阳解释:“你看他外伤不多,其实内里的伤已经很重了。”就算能活下来。也不会再多活几个月了。
    管沅这才知道,这个管事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头才招供出来的。
    “他下的到底是什么药?”管沅又问。
    盛阳摇头:“事隔多年,除非盛嵩自己说,否则我们永远不能可能知道。”
    “那我们就去问盛嵩。父亲知道这件事了吗?”管沅想起什么。
    盛巍那么喜欢自己的结发妻子、盛阳的母亲,如果知道是被盛嵩所害,还不要把盛嵩碎尸万段?
    不,只怕碎尸万段都难解心头之恨。
    “父亲还不知道,我不知该怎么告诉父亲。”盛阳难过地低下头。
    管沅抚着盛阳的背脊,私要安抚他的悲伤。
    “总归是要告诉的。”管沅轻声叹息,“咱们查清楚,再慢慢地说。又或者。你觉得瞒下来更好?”
    盛阳沉默良久,忽地抱紧管沅:“阿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管沅只觉得心疼。
    等把事情完全理清楚,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当年盛嵩的本来目的不是为了杀害自己的嫂子和侄子,而是想刺激盛巍。
    他知道自己的嫂子在盛巍心中的地位。想以此打垮盛巍。
    然而他也犹豫了。
    许是那时候还太年轻,心还不够狠。他有些良心不安。
    自家嫂子在他看来就是个外人,他没什么不安心。
    可是盛阳毕竟还是个未出世的孩子,是盛家的血脉,他怕自己会遭到列祖列宗的谴责和报应。
    因此按照盛嵩当年的便利,他完全可以把一大一小都赶尽杀绝,不留后患,最后总还是留下了盛阳。
    而他派人给侯夫人下的,是他花了银子向太医要来的,可以让妇人产后血崩的发散药。
    做成了这一件事,盛嵩果真刺激到了盛巍,但他还是十分心虚的。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只是盛巍被打垮了没多久,还是依靠着仅剩的儿子,心爱的妻子仅剩的血脉,重新振作了起来。
    盛嵩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不够绝。后来盛嵩渐渐年纪大了,愈发对权利和地位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而有了那一次不可告人的成功,盛嵩就更加无所畏惧,渐渐开始谋划更加胆大的事情。
    另一方面,妻子高氏也是推波助澜者,他做的每件事高氏都给于最大能力的支持。
    后来刘瑜上台,盛嵩仿佛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其实,如果不是那一次害死了侯夫人,并且没有被发现,盛嵩不会一次又一次走进鬼迷心窍的漩涡,不会越陷越深。
    成功的次数越多,人就会越侥幸;只要没有人发现,人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盛阳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了父亲。
    盛巍久久没有说话。
    了解父亲的盛阳知道,父亲这是伤心绝望到了极点。
    “开祠堂,除族谱。”许久,盛巍冒出这样一句话。
    这里只有管沅如今最冷静:“父亲,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真的开祠堂,那不是等于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吗?”
    盛巍明白儿媳妇说的有理。
    他冷静了片刻,最终却还是说:“天昭媳妇,你说的都对,可是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
    管沅愣了。
    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
    她轻声叹息。
    “既然父亲心意已决,我不好再说什么。但是,不如把盛氏一族的各房只叫代表过来,并且让他们写保证,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父亲可以把他除名,却不能告诉世人,更不能告诉陵丫头他们。他们年纪还小,又不知道事情怎么回事,都是无辜的。”管沅劝解道。
    盛巍沉思起来。
    管沅说的都是很中肯的话,可是听在这对父子心里,或许就不那么中肯了,因此她有些担心,又解释道:“儿媳不是想偏袒谁,只是为靖安侯府的名声着想。”
    盛阳握了握管沅的手,轻声道:“你先回去,我和父亲谈一谈。”
    管沅点点头,缓缓退出了花厅。
    她撑着腰,走在靖安侯府的院子里。
    灵修在一旁打着伞:“世子夫人,您方才说那些话,有些僭越了。”
    管沅苦笑:“我何尝不知道我僭越了,我是嫁进来的媳妇,又不姓盛。可是如今姓盛的只有这两父子,这两父子都记挂着当年婆婆早亡,哪里有多少理智认真考虑长久的问题。我再不提点着几句,恐怕他们一时冲动,就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了。”
    灵修十分苦恼:“哎,世子夫人您怀着身孕还为这些事到处奔波,万一他们再不领情?横竖你也要养胎,就不要管那么多事了。”
    “话不是这么说,”管沅不赞成地摇头,“横竖我生下来的孩子都姓盛,我又有皇上的赐婚圣旨庇佑。可是我不管靖安侯府,靖安侯府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又哪能安心养胎?”
    灵修只好叹息。
    折腾了大半日,盛阳再回观澜堂时已经是午后。
    管沅递了一碗冰镇绿豆汤给他解暑,又一边拿了白玉骨扇帮他扇风。
    “阿沅,谢谢你提醒。”盛阳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提醒什么了?”管沅懂装不懂。
    “如果不是你的那句话,只怕我也要与父亲一样关心则乱,巴不得叫盛嵩身败名裂才好。可须知,盛嵩身败名裂了,就是靖安侯府身败名裂,陵丫头和阡丫头都定了亲,这种情况下,是叫他们退亲还是不退亲?”盛阳感慨。
    管沅一笑:“还好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我就是怕靖安侯府不好,才要拦着父亲的。”
    “我知道你的心,”盛阳感念地看着她,“你没有选择明哲保身,而是站出来说话,这才是你的难得。”
    “什么难得不难得,那你是怎么劝说父亲的?”管沅笑问。
    “我只说了一句,”盛阳叹息,“母亲倘若看到父亲为了她而弃家族荣誉于不顾,才是要真正伤心。如今母亲九泉之下,只希望我们过得更好,而不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你说的话,自然比我说的话有用许多。”管沅一笑。
    毕竟盛阳才是真正的当事人和受害人。
    当天下午,盛巍就开了祠堂,把盛嵩和高氏从族谱秘密除名。盛陵、盛阡和盛陇都保留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此事。
    盛嵩和高氏被送去田庄软禁,说是软禁,却不知道盛巍会不会为了出这一口恶气,安排什么生不如死的法子对待盛嵩。
    毕竟盛嵩害死的是他的爱妻。
    至于盛陇,管沅和盛阳反复商量,决定让盛陇还是住在靖安侯府,等盛陇十五了,就由盛阳出面给他安排一个京郊的大营当差,让他自立门户去。(未完待续)

  ☆、182 把柄

靖安侯府的事情在盛夏时分终于落幕,然而于外人言,不过是蜻蜓点水的盛嵩免职,然后就没有再惊起任何波澜。
    京城之中,靖安侯府仍旧显赫如往昔,而根据所有人的认知,“御弟”盛阳势头不减。
    管沅仍旧每日按着盛阳的医嘱养胎,只不过最近又添了一些很苦的药,说是能减轻生产时的痛苦。
    “不喝了不喝了,实在太苦,你让我喘口气!”管沅推开药碗,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样。
    盛阳没有说什么,抚了抚她柔顺的发,去西次间的书房再翻医书,试图找到不那么苦的方子。
    管沅每每此时都很是内疚,她觉得盛阳如果说她几句她还会好受一些,偏偏盛阳把责任都揽在他自己身上,叫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歇了半晌,她又重新端起药碗,皱着秀眉一饮而尽。
    “世子爷,”小厮夏康在门外禀报,“南书房有要事。”
    盛阳一听,便回到东次间的内室:“我去去就来。”
    管沅点点头,他才出了正房。
    然而没过多久,陈新家的就过来了。
    “世子夫人,靖恭坊有消息传来。”陈新家的递上信封。
    管沅拆开一看,心下了然。
    大约盛阳就是去处理这件事了。
    刘瑾为肆意报复,折辱为官,创“罚米法”。凡是不附刘瑾的官员。皆用旧事诬陷,然后罚米。罚米五百石至二百石的,就有一百四十余人。都勒令他们把米运往宣府大同,其中又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这样的招数真是阴损!我朝历来官俸稀薄,谁家是靠那一点点俸禄吃饭的,都是在吃祖宗留下的田庄产业。如今还要搞一个罚米出来,又要人力物力运往大同宣府——刘瑜倒好,省去大同宣府多少粮食,是不是就要进了他自己的腰包?”管沅愤恨。
    “世子夫人息怒。当心动了胎气!”陈新家的连忙劝道。
    管沅叹息一声:“我明白,我一介女流。再生气也没办法,世子爷自会处理此事的。灵均,你去把那几个庄头找来,看看京中我手里还有多少米粮。”
    灵均连忙去了。
    若是遇上家中清贫的好官。拿不出这些米粮,她还得想办法先借他们应急,不过这都需要和盛阳再商量。
    盛阳议事回来,管沅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盛阳说了。
    盛阳实在是气愤:“有人心思活络,马上给刘瑜送了银子,刘瑜就免了他们罚米。”
    管沅惊讶:“还有这等事情!”
    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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