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拼夫[榜推]-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杨氏什么都没有说,拉着管沅的手,眼泪簌簌地就下来了。
    这一家人的告别,看得在场之人无不戚戚然。
    靖安侯府的全福人成国公世子夫人,也悲伤了一回,然后又不得不催促:“该上轿了,吉时到了。”
    盛阳的生母,也就是已故的靖安侯夫人,是成国公世子的姐姐。
    杨氏连忙拿帕子吸干了管沅脸上的泪痕,将鸳鸯喜帕盖上,管洌则背起妹妹上花轿。
    鞭炮声越来越响,管沅的花轿出了定远侯府的大门。
    街道上热闹非凡,定远侯府的门口又派了一圈糖,围观的百姓纷纷围上去讨个彩头。
    花轿到了的消息传来,靖安侯府人声鼎沸。
    盛阳一身惹眼的大红喜袍,下了枣红马,盯着花轿,他面色依旧沉静,眸光却渐渐柔和下去。
    弯弓射轿帘,新娘从花轿中走出。
    繁复宽大的嫁衣看不出身段,喜帕又遮掩了模样,众人不由愈发好奇,这位定远侯府的小娘子到底生得如何,特别是在见过昨日人人艳羡的聘礼、嫁妆之后。
    本来这桩御赐婚姻就让人颇多猜忌,孤煞当头,到底怎样的小娘子,会无怨无悔地嫁过来?
    又或者,嫁过来以后与丈夫离心离德,摊上一个这样的媳妇,靖安侯府日后也有的头疼了。
    故此看戏的人居多,只是答案揭晓只怕还要等些时日。
    拜堂结束,新人迎进新房,准备行合卺礼。
    前世,盛阳去西北大营的圣旨,便是在这个时点送到。
    那时谁都知道靖安侯府是被刘瑜摆了一道,可谁都没有办法,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否则下一个出事的,只怕就是他们自己。
    而现下,刘瑜可不敢贸然对靖安侯府动手。
    皇上恩宠不断,刘瑜还得掂量着对靖安侯府的态度和策略。
    压襟,撒帐,掀盖头。
    盛阳只觉得这一切,让他等得太久太久。
    而今,夙愿终于实现,他锐利的双眸有些湿润,其中隐现的泪光,却在下一刻全部变为惊艳。
    他的阿沅——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明艳华美,却并不张扬刺目。那一身明媚的红,端贵明丽,又无半分骄矜之气。
    成国公世子夫人也是一愣。
    素闻定远侯府三姑娘才学不错,但没想到管沅容貌竟也不俗。
    管沅只浅笑凝然,神色自若。
    成国公世子夫人暗暗满意地点了点头:容貌昳丽,性情也稳重,这下丈夫和公公该放心了,小姑留下的骨血,日后也有妥当人照顾了……
    想到此,成国公世子夫人险些红了眼眶:当初小姑生下天昭的时候有多凶险,她是亲眼目睹的……
    饮了合卺酒,吃过子孙饺子,新郎出去接受宾客敬酒,其余人等也都退出新房。
    管沅听到外间的门关上,屋子里一片寂静,才从床边起身,有些好奇地打量新房。
    看这里的布局,应该是观澜堂。作了内室的东次间,布局果真是按含露居,不知道宴息室和西次间如何。
    正打量着,管沅突然听到房门响动,赶紧又坐回床边。(未完待续)

  ☆、153 花烛

柳臻压低声音:“姑娘,是我!”
    管沅这才放心。
    柳臻走进内室,把食盒放在桌上:“宁护卫让我送进来的,说世子爷让世子夫人先吃些东西。”
    已经过门,称呼自然都要换了。
    盛阳知道新娘子是没有时间用晚膳的,故而才有了这番安排。
    管沅想了想:“把食盒放在这,你先下去吧,我等世子回来。”
    新娘没时间用晚膳,新郎也是一样的,宴席上哪里是能好好吃饭的,酒都来不及喝。
    管沅坐回床边,美眸微阖,理着之后靖安侯府诸事的头绪。
    中馈的事,或许她还不用着急接手,至于其他那几房亲戚,都不算太难对付,关键是盛嵩……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齐刷刷的行礼声。
    盛阳回到观澜堂。
    今日喜事,出席的宾客不少,但真敢来与他敬酒的却不多。
    宾客出席,是看在靖安侯府、定远侯府等的面子上,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皇上对盛阳的器重。
    而敬酒不多,是忌惮盛阳孤煞的名声。
    故此他没花多长时间,就摆脱了宴饮笙歌。
    观澜堂还是观澜堂,却已经成为他的牵挂所在,成了他惦念在心的地方。
    宁护卫禀报:“世子爷,焦家的人我们都拦下了,没让他们闹事得逞;但是司礼监和东厂,什么动作也没有,属下担心——”
    担心会有更厉害的招数等在后面。
    “你们继续戒备,不要放松警惕。”盛阳蹙眉下令。
    宁护卫急忙应是。
    “她如何?”盛阳锐利的双眸柔和了几分。
    “都按世子爷的吩咐送进去了,但世子夫人一定要等您回来。”宁护卫自然明白主子所问何人。赶忙回禀。
    盛阳顿了一下,旋即微微点头,扫视了一圈院子里伫立待命的丫鬟小厮,朗声吩咐:“守夜的留下,其余的都下去。”
    推开正房贴了大红喜字的门,盛阳绕过檀木隔扇,走进内室。
    烛光明亮。赤色锦缎簇拥之中。女子清澄的美眸望向他,唇角绽出柔和的弧度。
    “你回来了,没有被拉着灌酒吧?先吃点东西?”管沅从床边站起。就要去开食盒布餐。
    盛阳不曾回应,管沅有些纳闷地抬头:“怎么了,不会是喝多了吧?”便伸手想探一探他的额头。
    只是还未抬手,她就被拥进温暖熟悉的怀抱。搂着她的双臂收得很紧,让她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他心中百感交集。像是经过沧海桑田的震荡,在拥她入怀之后,才渐渐平静下来,低唤一声:“阿沅。你不该等我的,饿着你了怎么办?”
    纵使世事如何艰难,外面寒风凛冽。从此往后,这里有她守候。有她给他温暖。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果真饿了,我也不会硬撑呀,”管沅扯了扯他的衣袖,“我们坐下来好不好?”否则站在这还不知说到什么时候,到时候东西可就真凉了。
    虽是寒冬腊月,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暖和,吃食都还留有余温。
    盛阳在桌边坐下,接过对面管沅递过来的筷子:“有些简单,不知道是不是合你口味。”
    “不会呀,我觉得很好,”管沅舀了一勺三鲜豆腐尝了尝,“是你吩咐靖安侯府的厨房做的?今日都在忙宴席,应该没谁有空理会这些吧?”
    “是观澜堂的小厨房做的。”盛阳夹了一块胭脂排骨送到她嘴边。
    食盒里只有一套餐具,一双筷子一个勺子。
    管沅朱唇微启,皓齿咬住排骨。嫁衣炫目,唇上胭脂齿间香,让他心头微动。
    “靖安侯府的习惯都是各自开膳,除了逢年过节。大厨房只预备其余杂役的膳食,协调节宴。这些我慢慢与你说,这样你接手中馈也游刃有余些。”盛阳解释。
    管沅微不可察地蹙眉。
    大厨房只预备其余杂役的膳食,协调节宴?
    她当年在靖安侯府,是被当杂役对待了吗?灵修和灵均为了各种琐碎事还要看人脸色,实在是——
    “中馈的事,我正要和你商量呢,”管沅调整了情绪开口,“我先不接手。”
    盛阳的母亲去的早,靖安侯盛巍一直没有续弦,府内的中馈一直是盛阳的二婶母高氏在主持。
    前世,高氏就这么主持中馈,把她当杂役应付,一应供给也苛刻得很,可知不是什么厚道人;更莫提还有一个已经反了的盛嵩,不知道高氏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助纣为虐?还是全不知情?
    盛阳不大理解:“为何先不接手?”按道理,如今阿沅嫁进来,就该阿沅接手中馈,“你若有什么顾虑,尽管告诉我。”
    管沅一笑:“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们下一步想怎么做,也判断一下你二婶母知不知道你二叔所作所为。”
    前世的事,她不打算告诉盛阳,否则只会让他伤心自责。
    那时候他早已自顾不暇,哪里能顾得上她?
    “也好,你既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就按自己的想法来,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盛阳嘱咐着。
    “嗯,”管沅点头,“其实府里的人我都认识,倒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地抓瞎。”
    两人用了膳,盛阳便拉起管沅的手:“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朝霞般的衣袂相连,内室东北角,盛阳一手放在柜角菱花雕饰上:“看好了。”
    他拨动了一下花瓣,一面镜台从墙壁上转下,他拿了一旁博古架上的一颗夜明珠放在镜台上,又转动了不远处的红宝石镶扣,床前的地面打开一处地道入口。
    管沅还在惊愕中,纤指被他拉了拉:“进去说话。”
    她便看他拿下镜台上的夜明珠,跟着他沉稳的脚步走下了地道。
    “我借修新房之名,在观澜堂暗中修了这条密道,”盛阳低语,“如遇不测,你可以从密道逃脱,出口是我在阜成门外的庄子,那里有我的人接应。”
    密道有些狭窄,恰好容一人通过。夜明珠晶莹的光芒照耀着脚下的路,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管沅被盛阳牵着手,走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美眸雾气氤氲。
    为何要修密道?都是为了她呀!
    他始终愧疚于前世对她的拖累,所以现在要用尽一切护她周全平安。
    可是盛阳,我更害怕失去你!
    “地道阴冷潮湿,不宜久留。”他拉着她复又走出,回到温暖明亮的新房。
    “盛阳……”管沅忽地从背后抱紧他的腰,语声哽咽,“答应我,如遇不测,你要和我一起逃。”
    温软的重量从后背传来,他听到她的哽咽声。
    他想答应她的,可是,他怕他来不及,也怕他不能。
    前世,身在西北的他,终究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靖安侯府化为尘土。
    这辈子,他不确定将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不敢给她太多承诺。
    “阿沅,”他转身捧起她的脸颊,容颜娇美似芙蓉沁露,他轻柔地吻着她的泪痕,“我会尽力。”
    我不敢说,未来哪一年,我是生或死,是贵或贱,是富或贫,是成或败。
    但我会将我的一切都给你,我的荣耀,我的财富,我的地位,我的性命。
    你才是这一切存在的意义。
    龙凤花烛光华耀眼,嫁衣喜袍交相辉映。
    夜明珠滚落,锦缎绫罗簌簌,铺了一地繁华。
    缱绻相依间,掌心寻觅而去,玉。肌更胜春雪。
    皓雪旖旎处,唇齿忘情雕琢,开出红梅片片。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迷离的气息渐次升温,氤氲出青涩的欲念,如三春时分归粱的燕,在杏花微雨中惊起一道漪涟,便一圈圈扩散开去,再难平复彼此刻骨的眷恋。
    沉沦在那一瞬的相融,被从未体会过的美好包容着,他只愿长醉此间。
    执一壶梨花看落英,轻软的韶光恰似今朝良辰,那般叫人轻悦,触动了灵魂深处的孤弦,浅吟在这最美的时节。
    伸出手,他轻抚她含着泪光的眼,疼惜的吻落下,一寸寸贴近她渐或迷乱的心。
    痛楚中她咬着牙,却依旧如盛放的花,绚烂娇娆而圣洁,承接他压抑的动律,只为将最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与他一同感念——
    两世的夙愿,此情缠。绵共长天。
    ……
    晨光熹微。
    藕荷色纱帐低垂,鸳鸯喜被相拥而眠,她颤动细密的双睫,柔和的眸光凝望着他缓和许多的睡颜。
    “醒了?”他不曾睁眼,低沉的话音未落,她被他抱得更紧。
    纤手落在他温热的胸膛,她不自禁绯红了脸。
    昨夜缠。绵,若非念及她……还有今早的认亲,他大约还会更疯狂些……
    “靖安侯府旁系的亲戚多,有些也是能靠得住的,可以多走动,比如成国公府。”盛阳迅速起身着装,屋内的气氛霎时由旖旎变得严肃起来——
    他近乎是逃离一般,只怕再晚一刻,会控制不住自己。
    一。夜。欢情,他没有想明白生死面前都能岿然不动的他,为何独独因她狂乱到极致,哪怕只是她指尖无意的触碰。
    但总算明白了,世间不会有比与她相依相伴更让他眷恋的事。(未完待续)
    ps:河蟹满地爬,于是乎只好朝印象派发展,大家见谅……

  ☆、154 亲戚

管沅察觉了他的微妙心思,却没有点破。
    披衣起身,她帮他挑着衣裳:“等下还要进宫谢恩,你是穿官服,还是穿蟒袍?”
    前者是官位身份,后者是世子身份。
    盛阳想了想:“寻常着装便可。”
    管沅微一思忖,便明白了盛阳的意思:既然皇上喜欢把盛阳当自家人看待,那么他们也不必太过拘禁认真,反而惹了皇上不快。
    这个皇上,可没那么多帝王拐弯抹角的心思。
    管沅替盛阳挑了件玄色锦袍,自己则选了真红的夹绫袄,端重喜庆却不出挑。
    帮盛阳理好衣襟,系好腰带佩饰,管沅便叫了丫鬟打水来服侍梳洗。
    燕喜嬷嬷进来取走元帕,自有盛阳早吩咐好的可靠人盯着。
    如果规矩礼节上的事他都不能看顾好,还要让她烦忧,那他也没资格站在她身边。
    先去祠堂祭祖,然后是花厅的认亲筵,最后进宫谢恩。
    祭祖不过是按部就班,一切都很顺利。
    花厅里早聚集了远近亲戚,都在议论这门亲事的排场。
    没过多久,丫鬟来报人已经到了,所有目光便齐刷刷聚集在花厅门口。
    盛阳依旧神色冷肃,气宇轩昂;管沅美眸含笑,清婉明丽。
    望仙髻上,百合玉簪愈发衬得她肤色如雪,赤金的凤钗压出几分稳重,却没有半分俗气。
    衣饰不浓不淡,显得容色鲜妍娇美,却又不给人过分柔弱之感,而是隐隐含了些许稳重。叫人轻视不得。
    成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望向儿媳:“果真如你所说,端丽大方。”
    成国公世子夫人昨夜回去,自是把所见所闻都和婆婆统统交待了。
    “倒让我想起先头天昭的母亲!”宣威侯夫人颇有几分感慨。
    盛阳已故的祖母是宣威侯夫人的姐姐,两家是连襟。
    “天昭的母亲可没有管氏的才学。”成国公夫人语意诚恳。
    在武将世家,小娘子认个字就不错了,拿花朝节的名头。那是鲜少的事。
    庐陵杨家的教养。出了一位壮年入阁的杨石瑞,又出了个第一名才杨安,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听儿媳描述。定远侯府也不是那等为了利益卖女儿的人家,昨日送亲的场面,做戏也断不可能毫无破绽,纵使这一家子是戏班子出身。也不可能那般情真意切。
    可惜就可惜在,管氏从前和齐家定过亲。虽然已经过去,但总会被人说道,这对盛阳的名声不好;而且,当初那件事。虽然是焦家不对,可万一这管氏真是个善妒的……
    想到这,成国公夫人略一打量花厅。没看到齐家的人,这才略微放心。
    不来也好。来了反倒尴尬。
    只是管氏的身份本就够尴尬的。
    放宽心想一想,以天昭孤煞的情况,能有如今的亲事,已经很不错了。
    这也是皇上恩宠的缘故。
    只希望这小两口日后能和睦过日子,她就担心管氏待天昭不好……
    宣威侯夫人没有成国公夫人想的这么多,她是个性子爽直的,也很赞赏当初管沅退亲的勇气。
    再怎样,光风霁月的定远侯府,也比狡诈无耻的焦家好得多。
    至于其他女眷,因为辈分不如这两位高,因此也不敢大声评头论足什么,只悄声赞叹着:“新过门的管氏真漂亮,和盛世子很是般配呢!”
    管沅和盛阳一道给盛巍磕头敬茶,又给故去的靖安侯夫人磕了头,盛巍赏了管沅几件品相上佳的首饰,又给了一对鸡血石雕成的浮屠。
    盛阳对管沅低声道:“这是我们家传给长媳的传家宝。”
    管沅了然点头,望着盛阳清浅一笑。
    盛巍为人耿直爽快,自然会毫不犹疑地将传家宝交给她,但旁人未必。
    盛嵩果然有了异议:“大哥,这会不会太着急了一点?管氏才刚过门,是不是应该,再考察考察?”
    “再考察考察,难道你还能再回禀了皇上,天昭要休妻?”盛巍不以为然地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你是想等着打皇上的脸,还是早早就给皇上面子?”
    盛嵩不再说话,可神色却并不舒展。
    今早高氏验了元帕,两人的确圆了房。
    不是说那管氏的性子烈得很吗?还有天昭可从没有过通房丫鬟……
    他还以为此事不会这么顺利,谁知此时看这两人低语浅笑、互换神色,倒是和睦得很。
    天昭还专门派人盯着元帕的事,这小子这些年是越发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日后只怕会越来越难以对付。
    然而心思再多再忧心忡忡,盛嵩也只能憋在心里,由着盛阳和管沅给自己行礼,还把一份不薄的见面礼送了出去。
    盛巍这一辈,嫡系只有盛巍盛嵩两兄弟,另外几个庶妹早就出阁,几个庶弟也都分出去单过了。
    靖安侯府祖上尊崇勤俭,府邸修得古朴大气却并不富丽;不似定远侯府多少还有些灵动山水。因此分出去单过,盛阳的那些叔叔们也十分乐意,安家费不低,甚至能修个比靖安侯府还富丽堂皇的院子。
    盛家的人管沅都认得,盛嵩有两女一子,长女盛陵和管沅同年,次女盛阡不久前才与颍国公府定亲,儿子盛陇还在总角之年。
    管沅给盛陇送了一个翡翠盒子,里面装着琉璃弹珠,总归是孩子心性,大声地喊了一句“嫂嫂”,就和小厮去玩了。
    给盛陵和盛阡的见面礼,是一人一对羊脂玉镯。
    盛陵望着没比自己大多少的管沅,有些不自然地喊了一声“嫂嫂”。
    盛阡不过十一二的年纪,看起来要乖巧许多,管沅能预见到这会是个好苗子,只不知日后会不会被盛嵩教歪。
    盛家的另几房亲戚,管沅也一一见过,年长的就敬茶,收见面礼;年轻的她也都送了见面礼,男丁送文房四宝,女眷送金玉首饰,年幼一些的就给荷包,荷包里都装着十两银票。
    因为前世多少都认得,打过交道,知道脾气,这一圈认亲她走得很轻松。
    但是靖安侯府的亲家们,她都陌生的很。
    前世盛阳未掀盖头就去了西北,自然也没有后面的认亲筵。
    成国公夫人,也就是盛阳的外祖母,是个看上去十分端庄持重,管沅恭敬地行礼敬茶,私自揣度成国公夫人只怕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
    盛阳则在行礼敬茶之后,低声叮嘱管沅:“外祖母性子严肃,但只要没有大差错,她也不会轻易为难人。她表面上不近人情,实际上也是很疼小辈的。”
    管沅点了点头,感激一笑。
    宣威侯夫人性子开朗,看上去倒是个好相处的。
    盛阳不动声色地提醒:“我祖母的娘家,只有祖母和姨祖母两个人嫁到京中,他们两姐妹关系特别好,两家走得也近。”
    “姨祖母倒是个活泼的。”管沅低声回答,然后便随盛阳称呼宣威侯夫人为姨祖母,把宣威侯夫人乐坏了。
    “这么瞧着,倒像我又多了个如花似玉的亲孙女似的!”宣威侯夫人拉着管沅的手,又嫌自己备的红宝石簪子礼薄,转头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再去把那对红宝石的耳铛拿来,正好凑成一套!”
    管沅难却盛情,又和宣威侯夫人说了几句话,才转向成国公世子夫人。
    盛阳的这个舅母,管沅昨日就见过了,是个和蔼的妇人。
    然后便是几家的小辈。
    一圈亲戚认下来,管沅有些乏力,心想三朝回门盛阳认定远侯府的亲戚,可比自己要轻松多了。管家、杨家,再加一个兴平伯府撑死。
    盛阳跟着父亲去招待男宾,管沅则在西厅应酬女客。
    “从前就听说你牌打得好,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今天你就帮我看几轮,不许见外!”宣威侯夫人拉着管沅在牌桌边坐下。
    “您这可不行呀,一来就把好处全占着了,”成国公世子夫人半带玩笑,“也得让天昭媳妇帮我们看几轮不是?”
    西厅里欢笑晏晏。
    管沅也不常出手,坐在宣威侯夫人身后帮着剥橘子,一边和成国公世子夫人话家常,偶尔才指两下牌,却每次都指到点子上。
    “还是年轻好,眼神好,想得也清楚,”宣威侯夫人夸赞道,“就这样还能让我赢!”
    “姨祖母过奖,不是说一靠手气,二靠运气,第三才是技术吗?”管沅笑着回答。
    高氏含笑:“我日后倒是捡了便宜,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侄媳妇帮我看牌!”
    “天昭媳妇是个眼力好的,看来你可以放心把靖安侯府的中馈交给她了。”一直沉默的成国公夫人,突然对高氏说。
    此言一出,只要不是垂鬟小儿,都能听出些味道来。
    这些年来掌家的一直是靖安侯府的二太太高氏,而盛阳是成国公夫人的亲外孙,成国公夫人偏向盛阳,是显而易见的事。
    按道理规矩,如今管氏过门,也的确该把中馈交到管氏手中。
    然而这才新婚第二日,就这般着急提出来,难免有些不合时宜。
    外亲倒逼,莫非高氏不愿意交出中馈?(未完待续)

  ☆、155 入宫

管沅放下橘子站起身,很郑重地对着这圈长辈行礼:“中馈的事情,我和世子爷商量过,还是先由二婶母执掌,世子爷也同意了。我年纪轻没有经验,很多事还要向二婶母讨教呢!”
    高氏有些意外。
    盛嵩一直在提醒她,定远侯府的三姑娘可不像看起来那般柔弱;她先头听说过关于仁和大公主府的传闻,去年端午宴,在自家地盘也见识过一鳞半爪管沅的本事。
    按说这么个厉害人,此时就该顺着成国公夫人的竿子往上爬,趁机把中馈拿下来才是,怎么反倒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不要?
    这让她早早备好的局,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半晌,高氏才温和地笑:“这些事自有你公公做主,咱们慢慢再说也不迟,没经验不要紧,历练历练就出来了。”
    宣威侯夫人也转了话题:“说的是,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天昭媳妇你来这边坐,我跟你说说我当年的糊涂事!”
    没多久,众人又是言笑晏晏。
    成国公夫人深深看了管沅一眼,转向儿媳妇似笑非笑:“这个管氏有些意思,改日,请他们夫妻去我们府坐一坐吧?”
    成国公世子夫人不解其意。
    自家婆婆从来都不是冒失的人,今日怎么说出这番话来?
    难道是要试探管沅?
    “您决定,我们都听您的。”想不明白缘由,话总还是要应的。
    过了午时,认亲筵结束,因为盛阳还要携管沅入宫觐见,大家都识趣地没有多留。
    送了宾客出府。两人便上了马车入宫。
    靖安侯府,高氏吩咐完认亲筵的善后事宜,就去找盛嵩说了方才管沅推拒中馈的事。
    “老爷,您看这如何是好?管氏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天昭又怎么会同意了?”高氏心里没底。
    盛嵩蹙了眉,仔细想了想:“若说管氏不想要靖安侯府的中馈,打死我也不信。从前她做姑娘时就不简单。难不成嫁过来就能转了性子?可是天昭也同意了——不知道这管氏用的什么法子。居然让天昭同意了。这才新婚第二日,两人连这种事都商量好了……”
    他总感觉自己遗漏了什么。
    “既然管氏不接手,那你就好好拿着中馈的权力。我再想想其他的。”盛嵩叹息。
    但愿这个管氏,不要让事情更加复杂起来。
    马车上,盛阳说着宫里头的情况:“近来皇上都歇在乾清宫,很少去内宫。夏皇后没什么权力,倒是太后还有几分威信。要好生防范。”
    “你是怕太后因为杜家的事迁怒于我?”管沅问。
    盛阳点头:“极有这个可能,但也不好说。总之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挡在前面。最坏的情况,只要皇上出面阻拦。太后也不能把你怎样,你放心就是。”
    管沅被他握着手,只觉得无比安心。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着她,挡在他前面……
    “对了。刘瑜应该也在宫里吧,”管沅突然想到什么,“要是他在皇上面前挑拨是非,那又该怎么办?刘瑜知道的可不少。”
    从杜思到管洛,没有刘瑜不知道的事。
    盛阳双眸阴沉:“他敢进谗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别忘了,国师是我的人。”
    管沅这才稍稍放心,又把方才中馈的事告诉盛阳:“外祖母怎么会突然说这样一番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呢。”
    “外祖母不是冒失的人,”盛阳剑眉微蹙,“改天我们去成国公府走一圈,兴许就知道了,你别想太多。这样让二房那边知道我们对中馈的态度也好,就看他们下一步怎么做。”
    一路顺畅,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也不需人领路,盛阳的腰牌就是通行证。
    冬日的风有些凛冽,好在盛阳带着管沅走了西侧的廊道,正好避开了风头。
    乾清宫的地龙烧得很暖,让人隐隐有些汗意。
    管沅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因此也少了几分畏惧,却多了一丝忐忑——
    假如皇上发现当初在大同,打了他的人是她,不知会是怎样一个后果……
    不过,一国之君能沦落到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这实在也太过耸人听闻……
    好在这个秘密他们保守得十分严谨,皇上大约一辈子也没办法知道了……
    盛阳先说了一堆谢恩的话,管沅就跟在后面行礼,也不多言。
    皇上却是不耐烦了:“你今个进宫要是来谢恩呢,朕可不欢迎你。朕的意思,你既然是朕的御弟,是自家人,认亲自然要算朕一份!”
    “皇上垂爱!”盛阳忙道,“臣能得偿所愿,全仰仗皇上体恤。”
    皇上哈哈大笑:“弟妹呀,你这个夫君,平日里一板一眼的,遇到你的事就变绵羊了!”
    管沅抿嘴:“皇上就不要取笑世子爷了,否则世子爷憋屈了,日后遇到臣妇的事,就该避之不及了!”
    “天昭呀,”皇上很是开怀,“你这个媳妇倒是个有趣的,你以后有得乐。”
    正说着话,刘瑜亲自奉了茶进来:“皇上,先润润嗓子再说话。”
    看到刘瑜,管沅的精神立马绷紧了。
    这是她今生第一次见到刘瑜。
    此时的刘瑜和前世一样意气风发,明显的小人得志模样,只是没有前世那么嚣张罢了。
    前世她回到京城的时候,京中已经没有人能与刘瑜抗衡,阁老李西涯也只能勉力维持局面不乱而已。
    现在的刘瑜,对手还有很多,当然嚣张不起来。
    有改变,就是好的。
    但是看见刘瑜,她还是止不住心里发堵。
    刘瑜悄悄打量一眼管沅,裂开嘴笑:“靖安侯世子夫人,的确有两分像先头的管氏,不愧是堂姐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