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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夫[榜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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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杨安这话说得很直白。
不过管沅并未因此变色。
婚姻结两姓之好,这个“好”,其实就是利益联盟、利益交换。生在大户人家,她早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更没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所以,她不担心亲事成为交易,她只害怕自己没有交易的筹码。
她不可以选择不做这棋局的棋子,这是生来衣食无忧必须付出的代价;她只求做一颗最有价值的棋子,不要如同前世那般被轻易舍弃。
“我懂了,”管沅轻轻点头,“如果仁和长公主府那边再无音讯,我就不用担心了;如果还有音讯,就说明我还是有价值的。”
杨安反倒有些意外:“你能看这么明白我不觉得出奇,你能坦然接受我才觉得奇怪。我和你打赌,换了你那个蠢堂姐,定然大哭大闹喊我不相信。”
管沅扑哧一笑:“兴许她其实比我还明白,只喜欢自己骗自己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安很不满地瞥了一眼管沅,“你就任你们家那个老巫婆作威作福,你要在她面前低一辈子头?”
“我堂姐我可以压着,可二太夫人是长辈,我能有什么办法?”管沅微微叹息。
“才说完你明白,你又笨了,”杨安毫不留情地讥讽,“这次是逼你让出齐允钧,下次还不知道是谁。你退让了一次,老巫婆就觉得你好欺负,还会叫你退让第二次。只要有她在,只怕你和姑母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还是说你打算等老巫婆死?老巫婆一般都活得特别长。”
管沅听了这一番话,又是想笑又是气恼,还有些郁闷:“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一点吗,和家里人也就罢了,日后中了状元混迹官场也这么说话,气死上峰倒是小事,惹恼皇上看你有多少条命!”
杨安不以为意:“我和你说正经事,你这样子我可看不惯。老巫婆是长辈,可有些事不是年长就能办到的。老巫婆为什么敢拿捏你,因为你在定远侯府无足轻重。如果你抓住了定远侯府的命脉,她还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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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归来
管沅似有所悟:“抓住定远侯府的命脉?”
“这和亲事一个道理,当你手里有筹码,自己变得有价值,敢动你的人自然就少了。你和姑母一味忍让,老巫婆只会不停坏你事,这个你自己想清楚。”杨安说完也不理会管沅的反应,拍拍手去后面陪久别的母亲了。
手里反复翻着素白的帕子,管沅露出了然的微笑,即刻回了自己屋子:“灵修灵均,收拾东西,明天回府!”
论幕僚,没有人比杨安更称职也更可靠。
他的一番话,不仅令她茅塞顿开,还让她有了明确的方向。
与仁和长公主府的亲事到底如何,都不重要了。选择权不在自己,而无论哪一种结果,都对她无害。
目下的关键,在于她不能一直受制于二太夫人。否则日后事事都被二太夫人插足阻挠,改变命运又从何谈起?
不仅是她,还有母亲。
从前她试过讨好,却发现再怎样讨好也改变不了二太夫人狭隘的眼光;从前她也不是没想过反抗,而是不知该怎么反抗。
但如今,经过大表哥这样一点拨,她渐渐有了思路。
一味逃避不是办法,那样一个了无生趣的府邸,就算她暂时逃出来,却还是要回去的,母亲和哥哥也要在那里待一辈子。因此,她必须回去——
回去抓住定远侯府的命脉!
夏日的阳光,即便到了黄昏还是那样炽烈。管沅一身轻盈的水蓝色九丝罗,看着就十分舒爽沁脾,倒衬得一身粉白的管洛十分腻味。
管洛斜斜看了眼刚刚从田庄归来的管沅:“三妹妹这么早就回来,不是说最怕热吗?莫非田庄简陋待不下去,还是杨家嫌你叨扰太久?”嘲弄之情溢于言表。
管沅手中罗扇轻摇:“田庄简素也有简素的风味,长姐奢华惯了不懂什么是勤俭持家,自然以为妹妹我也如你一般暴殄天物;至于杨家如何,长姐是想挑拨离间吗?长姐也不用急着得意,我那里还有大表哥的泰山云海图,大表哥说要送给祖父的。”
听到泰山云海图,管洛声量不自觉小下去。她知道杨安的画小有名气,日后杨安再中了进士,只怕价钱还要高:“泰山云海图,那到时候三妹妹送过去,我也能有眼福了。”话里话外都透着淡淡的酸气。
“可不是嘛,所以,若非惦记长姐,我还要在田庄多住些时日呢。”管沅颇有深意地看着管洛。
“惦记,”管洛暗暗咬牙,她可不想被管沅惦记着,因为准没好事,“我这些日子很好,不需要三妹妹惦记。”
“的确很好,”管沅一声轻笑,“我不在,长姐自然就可以作威作福了。所以我回来了,还劝长姐忍一忍,不要肆意妄为。”
管洛不以为意:“三妹妹最擅长嘴皮子功夫,但说起实在的好处,三妹妹可就吃亏了。”仁和长公主府的婚事,怎么说她都抢赢了管沅。
“长姐可要记着自己做的亏心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日子还长路还长,谁吃亏,什么是吃亏,长姐只怕还有些日子才能明白。”管沅不再理会管洛,径自走入上院。
今日祖父管路特意召了一家子一起用晚膳,也算是给管沅接风。
刚进屋,管沅就把大表哥杨安的泰山云海图拿出来。
“祖父,您看这幅画如何!”管沅故意把题款处遮起来,不让管路看见。
管路打量一番画意,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颇有飞扬之意,肯定不是你这丫头画的!”
“祖父打趣我呢,我哪有这么好的画技,”管沅这才展开题款处,“大表哥前阵子去山东,作此画特意赠给祖父。”
“子升这孩子,确实才学非凡。”管路笑眯眯点头收下,心思却比表面的和蔼要复杂得多。
当初他涎着脸为儿子求来杨家的亲事,就是想扭转定远侯府一代不如一代的局面。
管沅的外祖杨春当日在湖广督管屯田,管路给过杨春方便。否则后来为长子求取杨春唯一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多底气。
长子管进得自己精心培养,又有杨氏早早嫁过来相夫教子,长子这一脉算是没有问题了。但其他几个子侄,实在太不成器。
杨安被阁老李西涯看中拜在门下,又是少年解元,日后前途无量。他不是没想过把沅丫头嫁到杨家去,可惜诗书传世的杨家把一个女儿嫁到公卿之家,已经是给了他莫大的面子——
江南诗书之家出身的小娘子,在定亲的时候往往最受欢迎,特别是受官宦人家的欢迎。母亲从襁褓之时就开始教儿子诵经认字,长到四五岁,便连开蒙也完成了。
杨春点头把女儿嫁到定远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把人情还清楚了。
故而管路虽欣赏杨安,却也没有奢望。杨家早早给杨安定下同为江南望族山阴王氏的小娘子,婚期就在明后年了。
如今洌哥儿的婚事,他让儿媳杨氏去挑,便是存了挑个知书达理的小娘子的意思。听闻永国公的次女也是能识文断字的,他这才放心满意。
否则再娶个目不识丁只懂女红的进门——他定远侯府又不是招绣娘。
晚膳摆开,女眷这桌不过说些家长里短、衣食穿戴。正当管沅寒暄了几句觉得索然无味的时候,那边桌祖父管路和哥哥管洌说起朝堂时局。
“靖安侯最近动作不小,听说他怂恿着皇上要把上十二卫都整饬一遍。”管洌说起此事颇有些忧心忡忡。
上十二卫包括管洌所在羽林左卫,靖安侯盛巍是正一品右军都督府都督,自然有权置喙此事。
管沅听到靖安侯三个字,筷子便停了下来。
前世她在庐陵,消息闭塞,新皇登基后靖安侯做过什么她一无所知。但她能确定的是,以靖安侯那忠直强干的性子,势必不会放过即将称霸朝廷的阉党。靖安侯和阉党的斗争,现在只怕是一触即发。
莫非这次整饬上十二卫,就是导火索?
她只希望不要波及哥哥,不过前世哥哥一直在从五品羽林左卫指挥使司镇抚的位置上没有变,那么这一世想必也不会受牵连。
然而管沅所不知道的是,此生已有太多不同,后面的事,也不可能再与前世一模一样了。
管路点头:“皇上已经准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换的就是那几个要紧的,不会波及你。你好好当差,别搅进派系斗争就是。”
管洌连忙应是。
“你和靖安侯世子有来往吗?”管路似乎想起什么,又问管洌。
“只是见过几面,并没有说上话。靖安侯世子,”管洌顿了顿才道,“似乎并不合群,偶尔应酬人事,也是礼到就走,露面不多。”
管路释然一笑:“靖安侯世子还未入仕,低调也是正常的。我知道你和齐允钧走的近,齐家已经过世的太夫人,是靖安侯的堂姑母。”
这一句让管沅受惊不小。前世她嫁到靖安侯府以后,也没听说靖安侯府有齐家这门亲戚。莫非,那时候仁和大公主选择明哲保身,早就和同阉党对着干的靖安侯府断了来往,所以她才一无所知?
如此说来,仁和大公主可真是个有心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宫里头长大的女子,见的多心机也多了。何况仁和大公主出生那阵,是宫里头最乱的时候,不知多少皇家子嗣被迫害。经过那样的熏陶沐浴还能好好活下来,势必不简单。
管路继续补充:“靖安侯手腕利落,却也有利落的底气,我们可就没有了。你只要不和靖安侯府的人搅到一块儿去,齐允钧没有关系,但不要与靖安侯府的人直接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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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明哲
听了祖父这番莫与靖安侯府打交道的话,管沅简直想要立马拍手叫好。
这句话她自重生以来就想和定远侯府的每个人说,然而她实在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
如今祖父在新皇登基后审时度势地说出来,要大家明哲保身,着实令管沅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
这辈子无论如何要离靖安侯府远远的,才能免去被三年后靖安侯府的满门抄斩牵连。
或许不是三年后,然而与阉党硬碰硬,就算多活几日结局也还是一个死字。
当然,并不是她想做阉党的走狗趋炎附势见风使舵。学阁老李西涯,不与之同流合污,却又不盲目反抗,暗中周旋保全实力,最后再给阉党致命一击,才是必胜之法。
在你有把握战胜强敌之前就倾巢而出,妄想与之抗衡,不全军覆没才怪。谋定而后动,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这一点,无论用在对付阉党,还是压制管洛、扳倒二太夫人,都是一样的道理。
管沅如此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两人。
“三妹妹,”管洛许是注意到管沅瞥过来的目光,也可能是恰巧,“你这几道田庄带回来的瓜果做的菜,很是一般嘛。”
听到管沅的挑刺,女眷这一桌都没有说话。二太夫人没有反应,世子夫人杨氏担忧地看了女儿一眼,却也不便反驳。至于二太太梁氏,从来不关己事不张口。
三太太,也就是二太夫人的儿子管通的太太于氏,抬起头瞧了瞧管洛,又瞧了瞧管沅,紧了紧抱着儿子济哥儿的手,最后也没有说话。
她们对仁和大公主府来提亲的事多少有所耳闻。目前看来是管洛占上风,可谁知道管沅能不能在最后关头后来居上反败为胜?这事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不是吗?
这时候开口,无论说什么,都要得罪其中一人。干脆什么都不说,明哲保身才是上上选。
“长姐,”管沅浅笑开口,摆出虚心求教的模样,“这几道菜哪里不好,还请长姐指教,不管是用料还是做法,日后灶上的人才好改进呀!”
最后那“灶上”二字,她若隐若现加了些重音,听得管洛一阵气闷——
这分明又是挑拨她和灶上的人的关系了!
自上次灶上的人和她闹出矛盾,虽说灶上的那些婆子,还没大胆到公然和她的桐青苑作对故意克扣吃食,毕竟她是主子。可除了每日份例,她再想要大厨房做些什么或是要些什么,那群婆子都懒得理会桐青苑的人,这让她烦恼了好久。
如今管沅又来挑唆!
“我什么时候说灶上的人不是了,三妹妹可别冤枉我指桑骂槐,”管洛板着脸盯着管沅,“还是说三妹妹想推卸责任,拿灶上的人当替罪羔羊?”
管沅清浅一笑:“长姐,不过评价菜的好坏,我就没长姐想这么深远。到底是对前尘往事念念不忘呀!”暗指管洛记着从前的仇怨,想要倒打灶上一耙。
她如今算是看出来了,管洛有亲事撑腰,好了伤疤忘了疼,胆子又大起来想拿捏她了。
管洛刚想反驳,管沅却极快地接口没有给她这个机会:“长姐直说这菜有什么问题吧,不需要委婉兜圈子,一家人还是爽快利落些为上。说出来才好知道长姐到底哪里不满意,又是不是故意。”
这般一说,管洛也不好再争辩什么,直接切入正题:“这茄子也不知怎么种出来的,一股生涩的味道,该不会是三妹妹自己种的吧?”故作忍笑的模样。
“长姐平日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怪不知道。想要除掉茄子生涩的味道,就要去皮。不过茄子皮去掉虽然有利于口感,但不利于健康。多吃带皮的茄子可是能长留青春的。”管沅说着给二太夫人夹了一筷子。
管洛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却又不敢辩驳。她读书不多,也不知是管沅瞎扯还是确有其事,盲目反驳只会显得她无知,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气。
一顿晚膳就这么各怀心思地结束了。
管沅回到自己的含露居,书房的灯火下,她翻看着那本颜楷抄录的《道余录》,若有所思。
按理说,她手中有这个人的字迹,只要再多一点线索,就能顺蔓摸瓜查出到底是谁在帮自己。
端正的颜楷,锋芒内敛,她看得出绝不会出自一个听命令吩咐之人的手,而是一个能做决断有主张的人写的。但是几次三番在定远侯府出现,这个人肯定在定远侯府有内线。
这个内线到底是谁,她不可能一个个排查过去。况且内线多是誓死效忠之人,就算揪出来也不可能招出幕后。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管沅只觉得一头雾水,便连此人在不在京中都不能确定,就算知道字迹又从何查起?
她重重叹息一声,迷惑地合上手中《道余录》。
只她不知道,在她叹息迷惘之际,窗外不远处的檐角之上,同样有一个人在漫天的星辰下,对着她书房窗格弥散出的烛光发愁。
少年手中卷好的纸片摊开,同样的颜楷字迹清晰:
下月江南水患。
纸片再度卷好,少年依旧在犹豫。
有些事只有他知道,却不能说缘由。这样告诉她,到底是好是坏,她会信吗?
可即便她相信了,又怎样让其他人信服?
一阵沉思过后,纸片终究被他塞回袖中,没有给出去。
如果真的要提醒她,或许该从下月的江南水患写到九月十三的长江口大地动,写到明年后年大后年……
然而这辈子,命运的轮轴已然改变,很多事的的确确是前世发生的,但这辈子就一定会发生吗?
他不敢说,至少,如今已有太多不同。她没有去庐陵,他也不会在下个月的水患中,在庐陵与她相见。
无论如何,他不能害了她,假如她相信了错误的情报,从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或者令她陷入旁人多智近妖的评价?
虽说她不一定会相信,也不一定会做什么。可至少,他不能失诺于她,而他又是那样在乎她,在乎得甚至不敢轻易许诺什么。
他怕自己做不到,怕自己令她失望。
所以即便到如今,他也没有轻易出现在她面前。
他必须先留住自己的性命,否则他宁可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不要让她承受失却不复的痛念。
思绪陡然被“吱呀”一声打断,少年往后一侧,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得更好,就看见含露居书房的门开了。
“我去母亲那里,”管沅跨过门槛,边走边吩咐,“灵均你带两个小丫鬟跟着,灵修你留在这。”
几人连忙应是,灵均和两个小丫鬟跟着管沅出了含露居的大门。
管沅穿过回廊,走向东边的院落,到了世子夫人杨氏那。
“娘亲。”管沅行礼。
“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说呀!”杨氏笑意柔和地拉了女儿坐下。
管沅淡淡一瞥屋里的几个丫鬟,等她们都退出去了,才拉着杨氏的手道:“不是什么光彩事,我才趁夜来的。”
杨氏没由来地紧张起来:“不是光彩事?那是……”
管沅掩唇忍俊不禁:“不是光彩事,却也不是亏心事,做好了能有好处,还能一箭双雕帮娘亲捉几个嘴不紧的丫鬟仆妇出来。”
“你越说我越糊涂,又是什么鬼主意?”杨氏好笑地看着管沅。
“我呀,”管沅意味深长地开口,“是想问娘亲要咱们定远侯府中馈三年的账。”她这次雷厉风行地回来,就是要拿人开刀,以应对下个月江南的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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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查账
“你要账册做什么,”杨氏十分不解,“是想学理家,还是要查什么事?”
管沅轻轻摇头:“都不是,我打算拿人做筏子了。对府里的开支用度,我心中一直有些疑惑,但要翻了账才能告诉娘亲一个准信。”
实则压根不是什么疑惑,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整体的想法。
杨氏抿茶想了想,才复又回头看向女儿:“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这件事?”她怕女儿听了什么人撺掇,给人当枪使了。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一来就说要看三年的账,再听管沅的口气,只怕不是小动作。
“娘亲放心,”管沅安慰道,她也感受到母亲的担心,“这件事,我也是到了非做不可的地步。再任由二太夫人压着,如今是小亏,日后就是大亏。现在吃亏少,忍下去了往后受欺负的地方会越来越多。我不能再无动于衷,必须把主动权我在自己手中。”
杨氏听了女儿这几句话,不无惊讶。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
管沅一直是懂事的好孩子。去田庄之前,她伤心哽咽,管沅却笑着安慰她。难道女儿心中真的没有痛没有怨吗?
婚事就是女人的一辈子,无论哪个小娘子,都不可能没心没肺到连自己的婚事都不在意吧?
然而在她替女儿伤心的时候,女儿只是笑着安慰,她心里又承受了怎样的苦和委屈?
如今……杨氏觉得自己没有立场拒绝,更没有立场劝解什么。
吃亏的终究是女儿,而且不是小亏,是一辈子的大亏。
“贪多嚼不烂,三年的账册你慢慢看,有把握了再行事。”杨氏轻声叮嘱。
管沅坚定地点头:“谢谢娘亲。此事十有*会惊动管洛,管洛再告诉二太夫人。您注意一下那些丫鬟仆妇,哪个多舌走漏了消息。到时候如果真的被二太夫人问及,我自有主张,娘亲置身事外就好。”
定远候府中馈三年的账册被抬回含露居,管沅则在灯下翻看起来。
前世她在庐陵帮大舅母理的都是杨家败落后的烂账,所以如今定远侯府的账目难不倒她。
而此时少年挺拔的身姿在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出现:“她好像要查什么东西,打探清楚告诉我,别走漏了风声。”
中年男子态度恭敬:“是,小的一定尽快。”
第二日,管沅把柳嫂请了过来。
“上次我说的生意,不知柳嫂考虑好了吗?”看茶落座,管沅便切入正题。
柳嫂似有愁色:“我还是怕给姑娘做砸了,要不,从小一些的开始,先做一点看有没有起色?没有起色的话,我赔银子给——”
“说的都是什么话,”管沅连忙打断她,“做生意当然有赚有亏,这个你不用担心。从小做起倒是合了我的意思,我想着,就算做起来也不用太大。”
“姑娘为何这样说,做生意难道不是越大越好?”柳嫂惊讶。
她自田庄回来以后,把情况和宁护卫都反映了。
宁护卫后来给她的意思是:生意上的事,听三姑娘的就成。
而她如今才明白,三姑娘的想法的确有别于常人。
管沅摇头解释:“柳嫂可听说过物以稀为贵?一个好书家,绝不会日日夜夜写字卖钱,而是写的少却要写的精。假如这样造型别致材质名贵的珠钗多了,那就不值钱了。越是稀罕人们就越要争相追捧。”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柳嫂如醍醐灌顶一般,接着又开口恳求,“我家小姑不敢劳烦姑娘安排,我带着一起帮姑娘打理生意就是。”
“这如何使得?办法我都想好了,整好我如今要请个西席,就说柳姑娘是西席先生的侄女,客居在府里就成。”管沅早打算得好好的。
而这个西席不是别人,正是书斋的掌柜。
名为西席,实则隔几日给她报报账,顺带请教些生意上的窍门,如此一来也能做到祖父所言强干无闻了。
柳嫂闻言更是好奇:“姑娘要请西席?”
管沅只是点头没有多说,另外又嘱咐了柳嫂一通:“你的东家是我,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提,被人问起你也不要说。”
“我省得,姑娘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娘子,传出去名声不好。”即便管沅不说,宁护卫也仔细嘱咐过柳嫂此事。
两人又商讨了一番细节,管沅才送柳嫂离开。
待到管洌下衙时分,管沅去了清水堂。
盛夏荷花映日红,穿过内院通往清水堂的湖畔廊桥,管沅便听到前方隐隐传来人语。
“大妹妹,我并没有这样一本书,”管洌言语平淡,显然不太想搭理管洛,“你要是想找,还是去三妹妹,或是我母亲那里吧。”
“大哥,我明明记得你有,你就帮我再找找呗!”管洛一副哀求的可怜模样。
管洌强按下心中的不耐:“我已经找过了,的确没有。我还有客,大妹妹先回去吧。”
他发誓他一定要问清楚管沅,永国公的次女柏柔嘉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娘子。
假如是管洛这种烦死人类型的,他就是冒着丢官的危险,也得把亲事退了!
隐于竹林后的管沅默不作声。
管洛缠着哥哥想做什么?借机见齐允钧?好叫齐允钧动心把定亲的人选换成她?
正想出去嘲讽管洛一番,压压她自以为二太夫人给她撑腰就嚣张起来的气焰,一声轻快的问好阻下了管沅就要迈出去的脚步。
“我说怎么通传的小厮去了那么久,你还千呼万唤不出来,这是遇到什么事了?”齐允钧步履轻盈地走过来,就看到管洌和管洛似乎在说什么。
“见过齐公子。”管洛娉娉婷婷向齐允钧行了一礼,低着头,眸光却微微抬起,只盼齐允钧能看过来。
然而齐允钧客气地回了礼,便转过去只顾同管洌说话:“恭桓请你吃饭,说有事请你帮忙,宴席我在孝期不好出现,但作为中间人,话我总得带到。你要是今日不得空,”说着这才淡淡瞥了眼管洛,又看向管洌,“我就回他说下次。”
管洌一听是谢丕谢恭桓相请,急忙否认:“并没有什么事,我今日前往就是,但不知,谢编修所为何事?”
谢丕中探花之后,已经入了翰林院当正七品编修。
“替他长子开蒙的西席前些日子丁忧回家去了,他正愁苦此事,想请你那位高人出山。”齐允钧说到这里故意咳嗽几声。
高人是谁,齐允钧早就知道了。但他在外人面前,也只能装成一无所知的样子来见管洌。至于管洌怎么解释怎么敷衍——
他更想知道,她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管洛眼见这两人侃侃而谈,根本没把一旁的自己放在眼里,早就急了:“齐公子有什么要事不如进屋再说,站在院子里,天气炎热也没有茶水。洛儿恰巧带了些绿豆汤过来,解暑是最好的……”
竹林后的管沅淡淡转身,准备回自己的含露居。最要紧的消息她已经听见了:谢恭桓想为长子请她做西席?也罢,这样的事交给哥哥应付就好,她出不了什么力气。
至于刻意献殷勤的管洛,她才没兴致看管洛唱戏,更没打算自己也出去唱一角。
然而管沅的脚步刚刚走出,竹林外的管洛突然惊叫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管洛看到的,自然是竹枝摇曳间隐隐现出的天水色裙裾。她并非不知道在那里的是管沅,她故意把管沅喊出来,为的就是给管沅一个下马威——
好叫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这一局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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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势变
听到管洛的惊叫,管沅暗自觉得好笑。
她不出去,是不想和齐允钧打照面。
新皇登基后,关于亲事,仁和大公主还没放出准信,如果仁和大公主改变了主意呢?与其到时候尴尬,不如现在不见,在事情没有最终确定之前,她不想节外生枝徒惹是非,更没有管洛刻意攀附的想法。一切就像大表哥杨安所说,顺其自然罢了。
然而管洛却发现了她,还用这样低劣的手段逼她现身?
管沅只觉得管洛太幼稚了,她出去,到底会给管洛带来好处还是坏处?
摇摇头,管沅无声叹息地走出竹林:“长姐惊惶什么,难道咱们堂堂定远侯府还能进了贼人不成?”言罢她淡漠的眸光瞥向管洛,神色平静如水。
管洛自然不能诋毁定远侯府,只得解释:“贼人倒是不怕,我就怕有不懂规矩私窥主子的下人,却没想到是三妹妹在此。”
暗讽自己私窥他们谈话,还拿“下人”二字来嘲笑她?
管沅微微摇头,似是半点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对管洌道:“哥,我有些事来找你商量,见你有客我本打算回去,不想长姐眼尖,倒像我好心办坏事了。等你有空我再来。”说完她转身而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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