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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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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蒂尼奥说到这里。略微停了一下,用一种令人费解的眼神看着塞尔旺。
“而你,塞尔旺先生,因为你在这里的杰出贡献,你将被委任为两万名远征军的司令。”科蒂尼奥说道,“这个机会,可是我在国王陛下面前为您争取来的。”
“远征军的司令?”塞尔旺又是一通两眼放光,塞尔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远征军的司令不但可以最先的获得最多地财富和奴隶,更诱人的是,如果行动顺利,回国以后甚至可
授予爵士的头衔。
塞尔旺眼下虽然是满剌加的总督,可是很遗憾,他并不是贵族出身。甚至说,他原来只是一个船长,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是没有贵族地头衔,即使你的权力再大,也不会被上流社会所接受。塞尔旺眼下所处的地境,也就是这样。
“尊敬地总督大人。”塞尔旺几乎想要用上伟大这个词,“您能不能再给我说的仔细些。”
“让我们来好好计划一下。”塞尔旺盯着科蒂尼奥的手指,不停的咽着口水。
“国王陛下的意思,是想把满剌加作为军事基地。”科蒂尼奥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也可以去做。”
“是的,是的。”塞尔旺也跟着不停的点着脑袋,“我们的军队到了中国,必须集体行动,不能分散开来,那些中国人多的和蚂蚁一样,只有我们的人聚在一起才好踩死他们。”
“哦,不不不。”科蒂尼奥听了塞尔旺的话,连忙摇了摇头,“这一回我们不能这样做,不能和以前一样。”
“我们不能让中国的人口减少。”科蒂尼奥告诫着塞尔旺,“不能使中国人口减少,人口消失意味着财富的消失。侵占中国后,保留中国政府,以保持它的繁荣和富裕。让参加远征的人知道这次远征并不是去对付敌人,而是为了能在中国自由传教。侵入中国应采取谨慎和温和的方式,不能对中国人民犯下太多罪行。和我们以前见到的那些未开化民族不一样,中国人已经有了智慧,和那些黑猩猩不一样。”
“哦。”塞尔旺用力的点着头,“这一定是塞巴斯蒂昂一世陛下的意思,陛下真是太仁慈了,原上帝保佑他。”
—
塞尔旺垂下脑袋,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计划成功后,我们可以利用在中国获得的物资打击我们的敌人,比如西班牙和英国。中国还可以向我们的帆船提供船员,他们也有很多聪明人。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金、生丝、绸缎、精美的手工艺品,国王和我们都可以从中国获得大量租税和利润。征服中国后,我们的官兵可以得到升迁,许多人可以到中国定居并得到封爵。”科蒂尼奥说的吐沫横飞,“也包括您,塞尔旺先生,我想国王陛下一定不介意给你一个惊喜。如果您愿意,你甚至可以和中国皇帝一起统治远东。”
“这真是太美妙了。”塞尔旺不停的搓着手,“我会建立起大量的学校,把我们先进的文化教导给他们。我们的牧师将会在中国的土地上游走,把上帝的福音带到每一个角落。你知道吗?总督先生。那些中国的农民根本没有信仰,他们只会祭拜自己的祖先,他们会皈依到主的光辉下的。”
“还有那些在中国的穆斯林。”科蒂尼奥紧跟着说了一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中国那么大,我们得把他分成几块,委任给不同的总督,就和他们中国人现在做的一样。”
科蒂尼奥努力着,想要说出巡抚两个字。可是汉语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太深奥了。憋了半天,科蒂尼奥也没能把这两个字完整的说了出来。
塞尔旺对东方的了解要比科蒂尼奥多一些,可是他也故意微微低下了头,装作也不会说“巡抚”两个字。
“我们将会和北方的鞑靼人和解,土耳其将成为我们主要的敌人。”科蒂尼奥似乎意尤未尽,“我们可以在陆上建立葡萄牙到中国的邮传路线。柬埔寨、罗,也将会臣服在塞巴斯蒂昂一世的脚下。这对我们来说,这很重要。”
“如果您愿意。”科蒂尼奥又接着笑道,“您甚至可以娶上几个中国姑娘,东方的美女,同样令人神往。我们和中国女人的后代,将会执掌中国的统治。”
“我们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塞尔旺眼里满是憧憬。
“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总督大人。”塞尔旺慢慢冷静下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这对我们征服中国的计划来说,也很重要。”
“我非常想听到。”科蒂尼奥应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五十一章
我们在中国并不孤单。”塞尔旺兴致勃勃的说道,能干的家伙,他在中国的沿海已经有了盟友。”
“盟友?”科蒂尼奥的脸色先是有些惊愕,随即又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该不会是该死的西班牙人吧。”科蒂尼奥不满的嘟囓着,“他们在香料群岛已经给我们制造了够多的麻烦了,我可不希望中国落到他们的手里。”
“尊敬的总督先生。”塞尔旺拼命摆着手,“我们的盟友,绝对不会是西班牙人。他们会成为我们的附庸,而我们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
“而他们,将会给我们征服中国的计划带来巨大的好处。”塞尔旺的脸上,又露出一丝笑意来,“这是非常划算的交易,尊敬的总督先生,他们所要求的,仅仅是一小部分财富。”
“如果是那样,最好不过了。”科蒂尼奥这才放下心来,刚想转过身来,又突然转了回来,脸上一脸的好奇,“迪奥戈找到的盟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杭州府,钱江客栈。
“啊欠……”萧墨轩坐在椅子上,连打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莫名其妙的,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农历十八的夜晚,天上的月亮已经缺了好大的一块,就像是人的心里缺了些什么一般。
上个月的十五,也就是中秋,自个便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直到杂役捧着张居正派人送来的月饼,才记了起来。这不知不觉的,已经又过了一个多月了。
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可自个已是忙得连思亲的时候都没了。更可笑的是。忙来忙去,却总也看不到一点尽头地***。
“相公。”不知不觉的,萧墨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侧厢房的花圃边,一声脆声声的唤声,把萧墨轩的心神召了回来。
“娘子。”萧墨轩转过头来,却看见依依站在月季花丛边,攀着一折花枝看着自个。
依旧是穿着一身的海天水色的纱衣,在月光下,透着几分粉红,当真是人比花娇。
“娘子怎生还没有歇下?”萧墨轩心里只觉得一阵舒畅。脸色也松了不少。
“依依……”依依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只轻轻咬了咬嘴唇,没说出话来。
“是不是这些日子来,我没得空陪着你。”萧墨轩缓缓走上前去,牵去依依的小手。柔若无骨似的,放在手心只觉得一丝滑腻,“倒真是有些怠慢你了。”
“不关相公的事,苏儿姐有孕在身,多陪陪也是应该。”依依温驯地由着萧墨轩牵着,向前走了一步。“依依……依依只是在屋子里头闷得荒,想要出出走走。看看月亮。”
“看看月亮……”萧墨轩顿时一阵语塞,可是细细品位之下,这句话却是和自己眼下的心境极是相合。
看月亮……沧海桑田一万年,从一五六一,到二零零八,中间隔开了数百年。记忆中繁华的大上海,眼下却还是一片浅滩,大部分地方还在水底下呢。
唯一没变的,只有天上的日月。可是……看太阳明显太刺眼,所以看着月亮。就像是回到了过去的日子。虽然整日为着生计奔波,可是心里面,却没有这么重的担子。
泱泱大国呐,自个眼下虽说可以说几乎看到了上下五百年。可是靠自己一个人,到底能走得了多远。冥冥中的安排,又能否让自己打破宿命。萧墨轩的心里。也在动摇着。
“依依是想着哥哥了?”从依依略显孤寂的眼里,萧墨轩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
“嗯。”依依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又微微点了点头,在萧墨轩面前,她不需要太过掩饰什么。
“子谦……”依依抬起眼来,迎上萧墨轩地目光。
“嗯?”萧墨轩回了一声,示意自己在听着。
“你可知道祖父的下落?”依依有些迟疑地问道。
“祖父,你是说严……严阁老。”萧墨轩几乎要将严嵩两个字脱口而出,可立刻又意识到,在依依面前这般称呼未必合适。可叫自个叫祖父,又觉得有些别扭。两边折中了一下,称呼了严阁老。
“嗯。”依依点了点头,“祖父他并不像别人说的那
“我知道。”萧墨轩微叹一口气。有些事儿,原本就说不上好坏,兴许只是立场问题。就像让自己今个伤透脑筋的那几艘洋鬼子的船,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说,他们做的并没有错。
“子谦……”依依拉了拉萧墨轩,继续说道,“若是得了机会,可否派人往江西去一趟,打探下祖父的消息?”
“哦。”萧墨轩又是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史书上对严嵩的下场的记载。
饥寒落魄,行走于坟冢之间,择祭品而食,居草棚而避风雨。不知怎地,萧墨轩心里却又是莫名其妙的抽了一下。说不上是感慨,也说不上是不忍。
“依依……依依只是想知道祖父眼下过的如何。”依依见萧墨轩的神色有些怪异,顿时以为萧墨轩心里生了不悦,连忙解释,“若是子谦有为难之处……”
—
“哦,不。”萧墨轩心知依依误会了,“今个有些不顺心地事儿,倒不是为这个为难。你有这份孝心,我又怎能不应着你。”
“那依依倒是先谢过相公了。”依依没想到萧墨轩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情不自禁的脸上泛出笑来。软绵绵地小手,把萧墨轩的手指头揣的更紧。
“子谦这回倒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儿?”依依很少看见萧墨轩这般沮丧的模样。
在依依心里,自家相公总是一副自信满满,似乎能把握一切的样子,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他如此烦恼?
“难道是海贸的事儿又遇见什么槛子?”依依也知道,相公眼下最记挂着便是这件事。
“也无甚。”萧墨轩故意装得轻松一些,“只不过是些西洋的红毛鬼在海上作乱罢了。”
“西洋的红毛鬼?”依依似乎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有谭大人和戚将军他们坐镇海道,那么多倭寇不也剿了个大半,难道竟是怕起红毛鬼来了。”
“呵呵,娘子所言有理。”萧墨轩知道一时间也说不出个道理来,只能是敷衍着。
“不过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依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祖父也曾经请过一个红毛鬼到家里做客,似乎叫什么亚瑟的。”
亚瑟?这个名字萧墨轩从来没听说过。不过自从唐宋以来,从欧洲往来中国的人日益渐多,这些年间来往的,除了镜和浪白澳以外,在大明的土地上到处乱窜的欧洲人,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谁能记得清楚。
“那个红毛鬼送给祖父一座西洋报时钟,倒是个有趣的东西。”对于多年深居闺中的依依来说,红毛鬼倒确实也是个稀罕的见到,所以倒也算记得深刻,“还劝祖父和几位大人也去信他们那个什么天主教,说是他们那里的王侯也都信那个。”
“天主教……他们就信那个。”萧墨轩呵呵笑了一声,后代的美国总统,宣誓就职时候都要声称以上帝之名。
“那严阁老是如何说的?”萧墨轩对当时严嵩的反映似乎更有兴趣。
嘉靖老人家是道教的笃信者,严嵩若是信个天主教,倒是很有趣,虽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的事情。
“祖父当时倒是没说什么。”依依继续说道,“只是等那红毛鬼走了以后,才说笑一番,只说是红毛鬼那里以教较国,未免有损朝政。”
“哦。”萧墨轩又轻轻应了一声,心里微微有些吃惊。
欧洲的神权和君权相争,确实曾经给欧洲带来个不少麻烦。严嵩作为一个局外人,只通过和欧洲人的一番对话都能看出些端倪,可见严嵩能坐稳二十年首辅,确实绝非虚才。
还有中东的穆斯林,和东征的天主教十字军两个,只是为了一个耶路撒冷就两相杀得血流成河,这对中国人来说,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更滑稽的是,曾经的宗教裁判所和他们所执着的真理被一一打破的时候,欧洲人竟是选择了集体失忆,仍是忠诚的信奉着天主,忘记了曾经的黑暗时代。
也许是因为,天主教已经成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就和中国人祭祖一样。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五十二章 重压之下
似乎很多朋友对前几章欧洲人的想法感觉很诧异……当时有几个国家确实是这样想的。虽然月令做了一些技术上的调整,但是历史上确有其事。所以大家也不过太过惊讶,只需要知道,西方人也有很无知,很盲目自大的时候。)
大明嘉靖四十一年,九月二十七。
吏部衙门里悄悄的发出了一份文书,现任淳安知县海瑞,政绩斐然,科考优等。经吏部考察,任杭州府通判仍不能尽其才,选入京城改任户部浙江清吏司员外郎一职。
京城里头,进出的调令几乎每日都有,浙江清吏司员外郎一职务虽然是个肥差,可是毕竟只有五品,入不了诸位大佬的法眼。所以这一份调令发出,几乎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即便是兼任户部尚书的徐首辅,也没有注意到。
前些年三大殿着火的时候,《永乐大典》正收录于三大殿旁的文楼。幸得失火的时候,嘉靖老人家也没忘记那样宝贝,命人救了出来。
嘉靖四十一年八月下,嘉靖帝为使《永乐大典》免遭不测,下诏命重修正副两份,并加以添加修撰,以期完成后将原本送往南京库藏。
分录《永乐大典》的事儿,原本该是礼部的事儿。新任的礼部尚书高拱,当仁不让的把这件事儿接了下来。只是内阁首辅徐阶也对这事儿,甚感兴趣。
可别小看了重修《永乐大典》,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在三大殿着火的时候,嘉靖帝一边逃命,怎么还一边没忘记让人把那东西给抢了出来。
参与重修。完成的时候自然可以把名字也添在上头。说大了叫青史留名,说小了便是多了一份资历,这可是比挨一百次廷杖更划算的事情。
平日里只要得了闲暇,徐阁老就有事儿没事儿的跑去史馆,和主录地程道南等一帮子儒丞凑到一起,修修改改。礼部尚书高拱,似乎对徐阶的这番举动也并不反感,遇见的时候,还一起讨论上一回。
加上重议宗藩禄米的事儿,徐阶心里虽甚是不爽。可两人的立场还是相同的,都主张削减宗藩禄米。
所以北京城里,罕见的出现近两年来少见的一团和气。平日里一帮子喊打喊杀的人,也降下了声音。偶尔听见的,也都只是和宗藩禄米相关。
袁炜地致仕,“出人意料”的激起了朝中清流的同仇敌忾。争论起来,也都是以多打少,眼看着大局已定。只不过此等美名并不是徐阁老专美,高阁老也有份,未免让人有几分憋气。私自底下。三三两两的,也会有人议论上一番。
内阁里头去了一个袁炜。只剩下了四个人,却也不见有人提起这事儿来。徐阶不谈,高拱不谈,嘉靖帝竟也是不问。
九月二十六日夜,帝突发疾,经太医万邦宁诊治后稍缓。
二十七日,卯时,宣内阁大学士徐阶入万寿宫。
“徐卿!”数年来,嘉靖帝第一次躺在龙床上接见徐大学士。
“臣在!”徐阶享着御前赐座的份,听见嘉靖帝唤着自个。连忙从圆凳上抬起屁股来。
“朕是不是老了?”嘉靖帝的声音,略显憔悴。
“皇上坐得万年的基业。”几乎不用经脑子考虑,徐阶立刻一句话回了上去。
“万年,万岁……”嘉靖忽得苦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朝朝称天子,代代称万岁。”嘉靖帝有些怅然的说道,“可又见过谁。真的做了万岁。”
“古往今来,未尝有心诚如圣上者,福泽如圣上者。”徐阶毕竟是徐阶,轻轻巧巧一句话,就把一池清水给搅混了。别人活不了万岁,是因为别人心不够诚,福气不够好。
“你倒是会说话。”嘉靖帝脸色刚稍微宽了一些,可立刻又是苦笑一声,“朕这个皇上,福气又在哪呐。看着朕的子民,年年遭灾,太仓年年亏空,福气又在哪?”
“臣知罪。”徐阶心里一紧,跪倒在地上。
“坐着。”嘉靖皱了下眉头,挥了挥手,“别苦着张脸,还没到你们哭朕地时候。”
徐阶不敢怠慢,默默的坐回到凳子上,一言不发。
“江西丰城县方士熊显,新进《法书》六十六册。”嘉靖用肘弯支撑着身体,一边地黄锦,连忙上前扶住坐了起来,“朕思宣他进京,徐卿你看如何?”
“但随皇上的意。”徐阶欠了欠身,小声回道。
“朕问的是你。”嘉靖帝的脸上,似
悦。一只右手,在龙床上左右挪动了几下。
“臣……臣……”徐阶支支吾吾,随即又立刻明白过来,“修缮白云观一事,臣回头定是加紧催促。”
“银子呢?”嘉靖帝追问一句,“今年的预算,去年年底便就做出来了。”
“去年修这座宫殿的银子,都是萧子谦从俺答那里抢来的。”嘉靖抬眼看了下屋顶,“今年虽是开了宁波市舶司,可急切间也指望不上。”
“万岁爷,万岁爷。”徐阶正在困窘间,忽得听到寝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小碎步。
“恭喜万岁爷,贺喜万岁爷。”殿门外,探进一个脑袋,脸上满是笑容。
—
“识不识得规矩。”黄锦几步走上前去,怒目相向,“万岁爷正要着清净,为何如此鼓噪前来。”
殿门外头,站的正是冯保,见黄锦来骂,连忙缩了下脑袋,声音也低了不少。
“黄公公见谅,奴婢这不是给皇上报喜来了。”冯保小心的说着话。
“让他进来。”嘉靖抬起手臂,挥了两下,“让他进来说,何喜之有。”
“哎!”黄锦应了一声,走回到嘉靖身边。冯保着踮着脚尖,跟了进来。
“恭喜万岁爷。”冯保先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才开口说道,“西苑香房内地白兔产子了,母子平安。”
“哦。”嘉靖刚才还略显颓废的精神,顿时就抬了起来,眼睛里也露出一丝喜色。
“拟旨。”嘉靖的声音,也中气足了几分,“赐丰城方士熊显,冠带两副,白银五百两。”
“徐阶。”嘉靖脸上泛着红光,把目光转向了徐阶。
“微臣这就回去和六部九卿以及诸位内阁大臣详商。”徐阶忙不迭的应着声。
“等等。”嘉靖抬手止住了徐阶,“你也帮朕带一份口谕。”
“是。”徐阶站起身来,站在一边。
“都察院御史,姜儆、王大任素有德行。”嘉靖说到这里,猛得咳嗽一阵,黄锦从一边拿起一支小木锤,轻轻地帮嘉靖帝捶着背心。
“命此两人分行天下,访求方士及符录秘书。”嘉靖等气息稍缓,又接着说道。
“是,微臣记下了。”徐阶垂手而立,“微臣这就回内阁值房做票拟去。”
“还有。”嘉靖帝又抬了抬手,“传书各省总督,巡抚,寻求高人异士。”
“凡有功者……朕……朕重重有赏。”嘉靖一只手,猛得伸向身前,五根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从九月十八,到九月二十七。
只不过短短九天,萧墨轩却像是挨了一年一样的漫长。
九天里,沿海各县几乎每一天都有新地消息传来,说是发现了疑似佛朗机人的船队,可最后又都证实是虚惊一场。
相比所受到的威胁,这一种压迫感,比直接面对佛朗机人的火炮船来的更为压抑。
原本应该在五天前就扬帆出海的十多艘货船和四艘护送兵船,早早的就停泊在了宁波港,出海的时间却是一压再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萧墨轩已经吩咐下去,不得大肆声张。可是滞留在宁波的富商和士兵们,却还是灵敏的嗅到了一丝异常的味道。
“萧大人,萧大人。”萧墨轩刚用过午膳,坐下没一会,便听见外面一阵人马鼓噪。
还没等萧墨轩唤过人来问,只见一件红袍,裹着一个肥硕的身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公房。
“萧大人,你这是要把咱家置于险地呀。”闯进来的人,正是宁波市舶司监管太监田义。此时的田义,裹紧了身上的袍,脸上又是惊恐,又是气愤。
“哦,田公公何事如此惊慌?”萧墨轩放下手中的公文,笑眯眯的望了田义一眼。
“萧大人,你早知道佛朗机人的火炮船要来,为何不尽早通知咱家。”田义站在萧墨轩面前,又是跺脚,又是拍腿。
“不过是些西洋的红毛鬼罢了。”萧墨轩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来人,给田公公上茶。”
门边的杂役,听到萧墨轩的吩咐,赶忙沏了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送了上来。
“还吃什么茶。”田义气不打一处来,嘟囓了一句,却仍是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萧大人也知道,皇上,朝廷对宁波市舶司托有重望,你我可都懈怠不得。”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五十三章 宁波港的压力
哦。”萧墨轩听了田义的话,却仍是满面堆笑,“是怕了那些红毛鬼了不成?”
“我不怕。”被萧墨轩这么一激,田义顿时又拍着屁股跳了起来,“我且是不怕,大不了咱家仍是回宫里当差。宫里上万号人,多养我一个活死人也不多余。”
“萧大人你若是不怕。”田义气呼呼的说道,“为何五天前就该出海的船队,到了今日仍是压在港口里边。”
“不过是有些东西没准备停当嘛。”萧墨轩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我这就随田公公去宁波,亲自送船队出海。”
“当真?”田义来之前,也以为萧墨轩定然也是抓破了头。等见到了萧墨轩,却见他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未免有些诧异。
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田义有些愕然的张了张嘴,却也不好多问。
“眼下已是下午时分。”萧墨轩抬头朝窗户外头看了看天光,“田公公既然来了,就在杭州城里盘恒一夜,只等明天,你我一同前往宁波。”
“哎……”田义将信将疑的瞅了萧墨轩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
其实田义从宁波一路跑到杭州,并不是怕红毛鬼打上岸来。他所担心的,无非也是和萧墨轩所担心的一样。只怕船队走到海上,被红毛鬼的火炮船劫去。
虽然田义没有军部的耳目,可别忘了,停在港口的那些商人的消息,也是极为灵通的。福建水师的船只被佛朗机火炮船重创地消息,也就是这样传到了田义的耳朵里。
再加上近日宁波海面上。南直隶和浙江水师的兵船也是往来频繁,田义也不难在心里得出结论来。这回来杭州,一是向萧墨轩兴师问罪,为什么要瞒着自个这个市舶司管事太监,其二也是想找萧墨轩好好商议一回。
但是此时见了萧墨轩如此镇静,本来有些毛毛的心里边,顿时也宽了一些。
田义自个是个太监,打小便进了宫,只在宫里头念过一些书,懂得些算帐的道道。
说到运筹一事。田义倒还是对萧墨轩更为倚仗。
不过信得过是信得过,但是这一夜田义也是没睡到一个好觉,直到天边出了鱼肚白,才昏沉沉的眯搭了一会儿。
等醒来的时候,已是寅时末。念着和萧墨轩约好了要一起去宁波,田义连忙让取来精盐漱了口,又囫囵吞枣的咽了几个汤包,急匆匆的出了官驿。
等到了经略行辕,却又被告知萧墨轩已经去了江南织造局在杭州的作坊,田义也只好带着人马。朝着东门外追了过去。
“萧大人。”等奔到了织造局地作坊门口,果然看见萧墨轩站在那里。指挥着一帮子人往一辆马车上抬着一匹匹布帛。
“萧大人所说的东西,就是这两车粗布?”田义顿时大跌眼睛。
面前的这一车布帛,不用拿手摸,只看上去便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张张的,比铜钱还厚,看上去也很粗糙。
“不错。”萧墨轩欣然的点了点头,“只等货物全部装上了车,便就可以和田公公一起前往宁波。”
“这……这……”田义只觉得一阵抓狂,“萧大人便就是因为这一车东西。让十几条船在港口里停了这么天?”
这一车布帛,顶多不过数十匹的样子。而且即使运送到南洋去,也不可能卖出多少银子来。如果不是以为害怕红毛鬼的火炮船,而只是因为这一车东西。让十几条船在港口傻等了好几天。折算下来,当真是大大的亏本。
“不错。”萧墨轩又是一阵点头。这时间,最后一匹布帛也已经装上了马车。萧墨轩身后立刻有军部里的士卒走了出来,在四周贴上了封条。
“田公公,这便就走吧。”萧墨轩显然也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话的工夫,已经由萧三牵过了马来。
“唉……”田义一脸地不解,苦笑一声,钻进了轿子。
宁波港。
宁波市舶司上一回的撤办,已是二十多年地事情。虽然码头和栈桥已经毁损了不少,可是港口并没有荒废。出入海上的渔船,仍是大多选择在这里停靠,周边的市集也甚具规模。
经过这些日子的休戚,曾经略显破败的宁波港,已经隐隐有了些出新的模样。
此时,除了那十几艘货船和五六艘兵船外,还有几十艘略小的渔船也停泊在这里。
前些日子水
处可见的烂菜叶和随手丢掉的死鱼,已是不见踪影。
十来个臂缠红布的士兵,和那些哨位上地士兵却是不同。在市集和码头四边来回的走动着,时不时的探头往水里和船沿边看一眼。
这十来个士兵,叫做“港管”,全名是“港口卫生管理队”,也算是萧大人的创举之一。
经过萧大人地实践证明,“城管”,哦,应该是“港管”,若是管理的好,并不会被当成洪水猛兽。
太阳已经出来老半天了,江南一带的天气,到了九月仍是很热,甚至会超过三伏天里,民间称为“秋老虎”。可今个地太阳却不算太烈,各条船舷上,都站满了出来透气的水手。
突然,远处的海面上,隐隐的现出了几面风帆,看行驶的方向,正是朝着港口的方向而来。那几条船走得极快,刚才还只看见一个帆尖,不一会儿便露出了半个船身来。
只是从船只的外形上看,一看便知道并不是大明水师的兵船。
“将军。”最外沿的兵船上的望台上的哨兵,立刻发现了异状,向着其他兵船和岸上发出了警报。
是倭寇还是红毛鬼?兵船和岸上的士兵,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
“田公公可回来了?”眼下坐镇宁波港的,却是刚坐上海道副总兵位子的王浚。
王浚原本是杭州前卫的指挥使,和萧墨轩也算得是老相识,上一回萧墨轩来浙江的时候,他也是出过不少力。这一回萧墨轩便借着东风,还了他这个人情。
王浚倒也识得好歹,受了萧墨轩的恩惠,更是尽心。这一回萧墨轩和田义重建宁波市舶司,王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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