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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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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的好处,倒是有的。民间的百姓,无形之中便是减轻了税负,如果一时间凑不出钱粮来抵税,看家里随便有些什么可以凑出来的东西,都可以用上。

更滑稽的是,那些容易损耗的东西,比如干鱼片,往往被折算成官员俸禄发给了两京和各地的官员。有时候万一折算的多了,有些品阶低,只靠着俸禄过日子的官员也只能自个去街上摆个摊子叫卖。

那些街上的贩子,你若是买完了他面前最后的一份干鱼片,他转身就穿上了衙门里主薄的袍子,你也千万不要惊奇。若是在京城里,抓着一袋胡椒面和你讨价还价的,很可能就是一位翰林院里的翰林老爷呢,这绝不是说笑。

而且,在萧墨轩看来,其实大明朝的赋税根本就不算重,即使比起来自个上辈子呆的地方都要少。只不过,这赋税制度里面有个天大的漏洞,才是祸害的根源。

制度这东西,却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萧墨轩自认还没有这样的实力,但是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因为他知道,看到这一点的,并非只有他萧墨轩一个人,如果拉出名单来,上面第一个便是张居正,甚至还有严嵩和徐阶。



“这南洋的海面上,说太平也不太平。来往的倭寇仍是不少,据说再往南,还出现了许多红毛鬼。”苏儿微微笑道,“这来回一趟,光只护送的兵船,损耗就是不少吧。这护一只船也是护,护十条船,也是护。”

“可让我哪里去找那许多船只和货物来?”萧墨轩对苏儿话里的意思,也是听的明白。

“若是凑上江南的大户,兴许倒是不难,只是朝廷的意思,眼下准的只是官贸,却不准私贸。”萧墨轩连连摇头。

“相公绝顶聪明一个人,如何却是傻了。”苏儿两只眼睛溜溜的看着自家相公,“据说相公当年曾经上奏皇上,在永康的地界上……”

“对啊。”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萧墨轩猛得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官私合营。”

“那些走私海路的大户,也未必愿意一辈子见不得人。”苏儿咯咯的笑道,“若是相公给他们指一条路,哪怕比以前少挣上一些,只怕大多也都是愿意。日后相公再以雷霆手段整顿海道,剩下的多半也是会转了过来。”

“这样一来,便是一步把这路走了一多半。”萧墨轩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搓着手。

“这营当里,须得是少不得我们惠丰行的份子。”苏儿轻轻打着扇子,不急不忙的说道。

“你……这……”萧墨轩被苏儿抢了这么一句,又是一愣,“只怕……有些不合适吧。”

惠丰行和自个家里的关系,朝廷里几乎人人都知道,若是真搞出了官私合营,却让惠丰行里占上一份,只怕会给别人留下口实。

“谁说我要掺合到你们那个公私合营里头去呢。”苏儿倒是撇了下樱桃小嘴,有些不屑的说道。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三十八章 东方女船王?

城,内阁大学士徐阶府。

“高肃卿他这分明是不把阁老您放在眼里。”几个同党,挽起了袖子,群情激昂的嚷着。

“对,大不了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拼了我们头上这顶乌纱帽,把他们也一水儿的拉下来。”

鱼死网破,徐阶心里暗暗冷笑几声,若是真这么容易,自己也就不犯这个愁了。

眼下自己对付高拱,倒还是足足有余。可此时间的朝廷,还经得起这般的折腾吗?

我徐阶是首辅,但我是大明的首辅。天塌下来,难道是你们去帮我顶不成?

“诸位大人,都回去歇息吧。只留懋中一人在这里便是好了。”摆了摆手,徐阶缓缓抬起头来。你们都早点回去洗洗睡了吧,少给我添乱了。

“属下告推。”那帮子官员们,决心也表过了,嚷也嚷够了,见徐大首辅开了口,一个接一个的作揖退了出去。

“老师……”袁炜听徐阶只把自个一个人留下来,虽说并不奇怪,可不知道为何,心里却隐隐的有几分不安生起来。

不知不觉的,阁老也无意中改成了老师。

“懋中。”徐阶顿了一顿,才开口说道,“我平日里对你如何?”

袁炜心里,不由得“咯噔”响了一下。向来,问这种话的人,都是有几分别的意思。

“若是我有一日不在内阁里头,只怕你也再进不去那门槛。”徐阶轻轻拍了拍袁炜的肩膀,让他和自个对面坐了下来。

“老师……”袁炜的口里,有些干涩,“懋中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老师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直说就是。”

“嗯。”徐阶点了点头,叹一口气,“眼下朝廷里的局势,你也是知道了。”

“学生明白。”袁炜心里愈加地不安生起来。

“眼下宗藩的势力,却是和我们卯上了。”徐阶又轻叹一口气,“只怕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是过不了这一关。”

“我也向皇上上奏过了,再等上些时候,我便告老还乡去罢。”徐阶摇了摇头。起身转过身去,“日后这朝廷里的大局,就得靠懋中你了。”

“老师。”袁炜心里猛得一震,“眼下朝廷里头,可少不得老师。”

“回了江南老家,含饴弄孙,未免也不是件乐事。”徐阶背对着袁炜摆了摆手,“经过这一回,那些宗藩心里也该是明白了,朝廷艰难。他们想不割肉也是不行了。眼下闹闹,也不过是面子上的事儿。”

“我这一去。你便就是首辅,这重议宗藩米禄的事儿,还是得继续下去才是。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呵呵。”徐阶把话说到这份上,袁炜若再不明白,便真就是傻子了。

“这事儿,虽是被高拱那厮坏的,可算起来,也是出在我礼部。”袁炜苦笑一声,“要交代,也该是学生交代。”

“也罢。也罢。”袁炜深吸一口气,在高拱面前跪了下来,“天地君亲师。除去当年教导,这十多年来。老师时时不忘记提携学生。若没有老师,也不会有学生的今天,今个这个罪。就由学生来担吧。”

“懋中……”徐阶的心里,猛得抽了一下。

“眼下朝廷里边,少不得老师。”袁炜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齿,“学生惟一恨地,却是高拱那匹夫。”

“高拱,呵呵。”徐阶轻笑几声,把袁炜扶起身来,“这首辅的位子,未必他就能做得到。”

。;。||万是乱不得,也只能委屈你了。

杭州,钱江客栈。

“那你倒是想要什么?”萧墨轩呵呵笑道。这个小妮子,比起以前来,倒是更识得大体了。上一回随着自己来杭州,可是没这么乖巧。

“整日随着相公,耳濡目染,又怎能不想着朝廷。”苏儿坏坏的笑了一下,“朝廷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能帮朝廷省着便是省了,我可是一分利也不想图。”

听着苏儿说这段话,萧墨轩却是觉得一阵阵头皮发毛。

倒不是萧墨轩把自个娘子想的不好,只是一个商人,却口口声声要帮朝廷节约银子,又不想贪利的,未免让人心里有些不解。即便是皇上和裕王,也未必拿得出这般气度来。

“京城的铺子里,到四十一年地七月,除去帮着裕王建长生殿外,尚有利银十一万一千两。”苏儿小手一翻,从枕头底下摸出本小册子来。

就连萧墨轩也不得不承认,苏儿在商业上的天赋,确实斐然。只靠着一间铺子和并不算太多地本银,头一年就能挣到十多万两银子,在京城里,即使算不上是神话,也算是个传奇了。

“不过倒是比不上你在京郊那一千亩农田的收入。”苏儿看了看册

有些不服气似的望了望萧墨轩,“还差了甚多。”

萧墨轩在田里种番薯,玉米和马铃薯,到上个月底,已是收了三季。上个月收的那季,价格比起去年的第一季,已是低了一大半,这也是因为京城周边种这些东西的人越来越多了。好在大家都认准了萧家的这一千亩地是原产地,品质有保证,买去做种的,大多还是来萧家购买。



可即使是这样,三季加在一起,萧墨轩也足足入帐二十多万两白银。

“开春的时候,你又在京郊买地,用去了十万两白银。再除去日用,眼下尚余十六万二千两。”,萧墨轩自个的这本帐,按萧天驭地意思是由他自个去管。只是在京城的时候,仍是由萧夫人代管的为多。

前些时候成亲之后,萧夫人便立刻把这份帐目转到了苏儿这里来。

“也就是说,我们眼下能拿出二十七万两白银。”苏儿笑眯眯的看着萧墨轩。

二十七万白银,不但不能和严嵩,徐阶地家产,就是拿去和地方上的大户比,也不算太惊人。可若是知道,这二十多万两,都是两个年轻人在一年之间挣下的,就令人有些瞠目结舌了。

“你想全买了货物,让船只带了去代卖?”萧墨轩一时间弄不明白,自家娘子要做什么,要一下子动用二十七万两白银。

“我且说过了,你们那份子事儿,我可不想掺和进去。”苏儿连连摇着头。

“南京地长江边,据说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的福船便是在那里造的。”苏儿咯咯笑道,“若是皇上肯把那里赏给我们家,才是最好不过。”

南京的龙江船坞,萧墨轩在南京的时候,也曾经抽空去看过。

曾经浩大的一座船坞,眼下不但是长满了荒草,便是围堰也倒了好几处,在朝廷眼里,根本已是一文不值。

“你要那里做什么?”萧墨轩心里微微一动,把苏儿的心思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是要造船了。”苏儿扶着萧墨轩的胳膊,款款站起身来,“若是朝廷愿意,咱们家也不能白要朝廷的。龙江船坞里,五年之内,朝廷若是要造海上的大船,只需有了料材,咱们家一分工钱也不收。五年之后,也只收工人的工钱。”

“海上的福船,眼下最大的便是四百料的,即便是工部去造,起码也得要六万两白银。由我们来帮朝廷造,我已经请人略算过,若是除去工钱,只需五万两便足。”

“海上的船只,这么些年来,朝廷每年不过造上两三条。”苏儿继续算着帐,“即便是开了海贸,五年内,一年也顶多造上十条八条,再多起来我们在南京的人手也是跟不上了。粗算一下,每年须得亏上十万两左右的白银。”

“难道娘子就不怕朝廷啥时候又把这海贸的门给关上?”萧墨轩呵呵笑了一声,“若是关了海贸,只怕想亏也是没地方去亏了。”

“若是我对自家相公这般心也没有,却还怎做相公的娘子。”苏儿似乎对萧墨轩说的并不担心。

好算计啊,好算计。即便是萧墨轩,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每年十万两白银的亏空,对于萧宁两家来说,却还顶得住。况且,最多也不过是亏上个四年半,因为休整船坞,起码还得用上半年。

可这每年十万两的白银亏下去,五年里只怕能培养出一大批造船的好手。在大明朝造船业的名声,也将是无与伦比。

这般看似是送银子给朝廷的举动,即使看起来有几分怪异,也绝不会在朝野引起非议。

人家都亏本帮朝廷造船了,你还能说什么?要不你来好了。而且人家都说了,即使是五年之后,也只收工人工钱,自己一分钱不挣。

但仔细想想,那后一句话,倒是说的耐人寻味。

龙江船坞,若是朝廷肯给,朝廷要在那里造船,永远不挣钱,还可以先倒贴几年。可谁说造船只能在龙江船坞里呢,在萧墨轩的记忆里,只后世的南京一处,似乎光港口就不止一个吧。还有沿江,沿海这么多地方。龙江船坞,倒是可以变成一个研究和培训的基地了。

再说要造船的,也未必只有朝廷吧。若是日后海贸完全放开,只怕朝廷要造的船,却只成了小份,更大的份子,却来自民间。

如果愿意,到时候甚至可以自己家也造上一支浩大的贸易船队。萧墨轩几乎肯定,苏儿肯定也有这个心思。

东方女船王?萧墨轩看着老婆的眼神,也变得有几分朦胧起来。若不是苏儿有些东西说的还不周全,萧墨轩真怀疑自己这个老婆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三十九章 官私合营

月初五,宁波,近海楼。

新上任的直浙经略萧大人,在这里宴请浙江的十多位大户。

按理说,这位萧大人是朝廷新贵,皇上和储君面前的大红人,接了他的邀请,这些大户本该是欢天喜地才是。可不知怎的,那些大户看了看一大串被宴请的名单,一个个却是战战兢兢的。

但是再怕,经略大人的面子却更是拂不得的。萧墨轩在南京坑杀上百乱军的事儿,早就传到了浙江。在他们心里,这位萧大人分明就是一位嗜血的魔王。于是一个个揣着颗心,一起赶到了宁波。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一群人本想是提早赶了过去恭迎萧大人。等他们进了近海楼,却发现新任的经略大人已经在这里候着了,脸上只是一副无害的笑容。仔细看上去,似乎还有几分腼腆。

还有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位朝廷的二品大员,分明就还是个年纪刚及弱冠的毛头小子。年纪稍大的人,就连孙子辈的都比这位二品大员年长了。这……难道真的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大魔头?

唯一让他们揪着颗心的,却是萧墨轩身后的那近十名虎背熊腰的侍卫,只看上一眼,都禁不住要让人两腿发软。

萧墨轩原本以为,想要弄到这些涉及走私的大户的名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是出乎自己预料的是,根本没耗上多少工夫。准确的说,萧墨轩根本什么都没做,只靠着萧三和萧四两个,没几天功夫就都打探清楚了。

其实这些东西,在浙江地方上根本就不算秘密。换一句说。如果没有地方上的官员暗中插手,他们也不会做的如此便利。宁波等几个大的渔港边,随便找几个混地活悉的人,都能跟你扯上半天,也能打听到一星半点的消息。

萧墨轩上辈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一桩极大的案子。走私者不但拉倒了许多大大小小,甚至还树起了一幢叫“红楼”的建筑,在里面折腾出很多名堂出来。

若要说那些进过红楼的官员啥都不知道,鬼才相信呢。

只不过,大家都是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

“诸位。”萧墨轩单手擎起一方青瓷碗,里面盛满着琥珀色的绍兴老黄酒。

宁波市舶司主事太监田义手里拿的只是一杯青茶,不过脸上倒是和萧墨轩一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宁波市舶提举司重设地事儿,想是诸位都知道了吧。”萧墨轩轻笑着,碗里的琥珀色微微的抖动着。

一边的卢勋,看似无心的抖了下胳膊,一阵轻微的金铁之声恰到好处的传了出来。带起了一片铁青或者苍白的脸色。

市舶提举司,除了掌管朝廷的海贸以外。还掌控着海贸的赋税一块。不管重设宁波市舶提举司是为了官方地海贸便利,还是想从中分一块赋税。对于堂间的这群人来说,似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然,如果相对萧大人背后地那些人来说,这两点还都算是小事儿。

“可是大家也该是知道。”萧墨轩环顾一下四周,继续说道,“眼下朝廷里边,却是没有哪位大人能担得起这个担子。”

担子?萧墨轩这句话,倒是让下面一群人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呵呵,萧大人。”杭州富商胡万里,壮着胆子走了出来。“我等一介草民,诚蒙大人厚爱,与我等在此相聚。若是朝廷有什么艰难,我等定是鼎力相助便是。”

胡万里并不是傻子。他敢站出来,也是已经把萧墨轩所说的话在心里转了三四圈。

原本得知萧墨轩请的都是些什么人的时候,他心里自然是和其他人一样。都像是井里的提桶,七上八下的。

可再转念一想,若是朝廷真想拿自个这些人开刀的话,也犯不着如此大动干戈的把人全都请到宁波来,还设下了宴席。

朝廷对商人打主意,一般会想些什么?无非是想要银子。朝廷眼下自个也要搞海贸,造船,办货,可都是要银子的。官仓里缺地就是银子,自然只能从其他地方想法子了,也就是传说中的吃大户。

“哈哈,爽快。”萧墨轩把手里的瓷碗“咚”的一声放下,大笑三声。

听见这一阵笑,十多位商人倒是略放下心来。看眼下地情形,最起码自个的人身安全是保住了。

“诸

多虑。”萧墨轩扬了扬眉头,大声说道,“本官今来,并不是想要从诸位身上拿到什么东西。”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墨轩地眼神显得有些冷。虽是正在三伏天里,底下的大户们也不禁缩了缩脖子,拢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位萧大人所说的东西,别是自个身上的零件才好。

“本官想要做的,却是要给诸位一个发财的机会。”萧墨轩一边说着话,一边又向着身后看了一眼。

发财的机会?大户们顿时身上又是一阵阵作冷,就算是亏本的生意,如果今个不答应他,只怕真的会少上几个关键的零件吧。

“朝廷要开海贸,本官此次南下,皇上可是授予重托。可是海贸一事,本官向来不通,所以只能来求着诸位帮忙了。”萧墨轩把手按在桌上,“诸位究竟是愿意和倭寇合作,还是愿意和朝廷合作,本官倒是想听听。”

饶这些大户都是见过世面的,可陡然一下听萧墨轩说出一个倭寇来,当下就有人吓得尿了裤子。

在海上行走,难免要和倭寇打交道。可勾结倭寇,可是不赦的死罪呐。

“大人明鉴,小的们和倭寇合作,也是迫不得已。”胡万里也筛糠着腿,战战兢兢的对着萧墨轩连连作揖。

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能再瞒了。再把这位萧大人当傻子,才真是自个找死。只有乖乖的开诚布公,才是唯一的活路。这位萧大人,当真是个魔头啊。

“可小的们无一日不想着能报效朝廷,只是我等皆是一介商人。”胡万里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即使有心报国,平日里又哪里能轮得着我们呢。”

“嗯。”萧墨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北方拱了拱手,“当今皇上圣明,若是果真有报国之心,又何愁没有报国之路。”

“皇上的意思,原本只是准朝廷的官船来往南洋。可近些年来,朝廷的底子也不丰厚,若是诸位愿意和朝廷合作,做了官商,日后不但大可自由出入海面。船队出海,更可以有朝廷派兵船护送。”萧墨轩慢慢的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官商?一群大户,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

虽说官商这个名头很是好听,但是日后的海贸,难免要被官府分去一部分。可若要是做了官商,日后做起买卖来,却是有十二分的便利。这些大户里面还有几个专事经商的,根据《大明律》,平日里就连丝绸的衣服都不能穿。虽说丝绸的衣服未必比棉布做的舒服多少,可平日里见起人来,常常也会觉得低人一等,可如果做了官商,便有机会获得特许,穿上丝绸衣服来。这个特许,可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呀。

“诸位不必担心。”萧墨轩呵呵笑道,“本官既然刚才说了是合作,便不会平白无故的分去你们的利。”

还有这么好的事儿?厅堂里的人,顿时全都傻了。又可以自由海贸,又不会被无故盘剥。当真天上也会掉金元宝了?

“本官所要说的法子。”萧墨轩把手伸到袖子里面,刷的抽出一张纸来,“官私合营。”

“官私合营?”下面顿时又是一片议论纷纷,这个词倒是新鲜。

北京,朝阳门。

袁炜上疏请辞内阁大学士之职,皇上非但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更是第二天便准了奏。

虽说这一切都是袁炜的预料之中,可隐隐间,心里仍是有些空荡荡的。

北京官邸里的行李,前些日子就开始收拾了。只等皇上的批示一下来,便就起程回乡。

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却又有一丝安定,像是一下子松了一大口气。

本想在京城里再留上几日,和昔日的同僚们一一倒别。可思来想去,却是下定决心,乘着夜色离去,免得再生了伤感。

“袁大人,袁大人。”车队还没出朝阳门,便见后面一队人马赶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礼部侍郎马森。

“马大人,老夫眼下可不是什么大人了。”袁炜让下人扶着走下车来,呵呵笑道。

“袁大人回乡,为何不告知下官等人,也好相送一回。”马森看着袁炜的眼神,有些愧疚。毕竟,当日被高拱截住奏疏,他也有责任。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四十章 升官

关于农作物:番薯的生长周期短,比较纯种的,六七收获。所以后来有人戏称早熟,早恋的姑娘为“六十日种”,就是从番薯中得来的名词。

为什么不让锦衣卫去打探消息,因为锦衣卫是皇家的直属,锦衣卫知道了,几乎就等于皇上知道了,有些话在下面可以说,但是上边得瞒一下。所以有的事情不如私底下以商号的名义去打探的好,派了锦衣卫,未必效果就好。)

“走了?”徐阶看着直挺挺站在自己面前的马森,神情显得有些黯然。

“已是送走了。”马森微叹一口气,默默的低下了头。

“唉……”徐阶竟是跺了跺脚,也不再管马森,自己个径直朝后房走去。

“马大人,阁老说是乏了,请您先回去吧。”马森见徐阶离去,顿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正在难堪,便见到徐家的老仆走了出来。

“那便代我向徐阁老道一声安。”马森心里苦笑一声,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本想是把自个和裕王府绑在一起,却没料到会落了这么个结果。后房里头,徐阶却是笑得更苦。

更让自个郁闷的是,这回袁炜一走,自个在内阁里面却是突然便就成了少数派。

虽说自个是内阁首辅,可是也不能总用威势来压制别人,若是高拱和郭朴一起闹腾起来,只怕自己也是吃不消。顺便,还得提防着李春芳会不会使软刀子。李春芳此人,能够在朝廷里面稳坐钓鱼台这么多年,绝不是只会装糊涂这么简单。只看他时刻都尽心护着裕王,便可以看出个究竟。

不过自个若是想扳回这一局。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只需要再寻一个人,填进内阁里边就行。

只是自个这回找的人,断不能再和高拱,郭朴一个德行,再翻过脸来和自己干,那才是真的要命。叔大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虽然他眼下是在应天做着巡抚,可谁都知道,他不过是去帮翁大立收拾一下摊子,只要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再调回京里。

可问题是,高拱和他地私交,也是不错。放弃叔大,心里只觉得确实可惜。可若是加他进内阁,虽说他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不大可能和自己对着干,但是他如果也只和李春芳一样卖个傻,那自己提拔他却还有什么用?

还有裕王和萧家那里,只怕早就被高拱煽动过了。表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内里未必没起了涟漪。也还得想个法子表示一下的才好。

内阁首辅徐阶,只觉得一阵阵头皮发炸。可惜在朝廷里面经营了这么多年。为了不被严嵩看的太明白,竟是没攒下多少底子。到了这个时候,才是知道“人到用时方恨少”。

宁波市舶提举司,在嘉靖初年还是在的。之后到底为什么关了,什么时候关的,萧墨轩也不大清楚。只依稀着听田义和谭纶提起,似乎和倭国人有些关系,还闹出了什么“争贡之议”。从那之后,朝廷便生了废除宁波市舶司的心思。

眼下历经多年之后,却见在宁波的码头边忽然涌来了一大群工匠。造房子的造房子。修码头的修码头。

人群当中,赫然便有着浙江地方上地几大富商的身影。

“萧大人是能人啊。”田义坐在远处的凉亭里,端起一杯西湖龙井小泯了一口。

原本来宁波前,还有些担心。现在看着眼前一片的繁忙景象。田义心里已是一片心安理得。宁波的几个老码头,因为平日里也有许多渔船停泊,所以并不荒废。只需稍加修整即可。

朝廷派萧墨轩和自个来江南的时候,可是一分银子也没划出来。只要到了年尾巴的时候,给京城里送上些银子,不管多少,也算是交了差。还有宫里的黄公公和冯公公那里,自个谋到这个差使,他们可是出了不少力,到时候总也得有些表示。

想到这里,田义又是悠闲的伸了个懒腰。这天气热的,虽是吹着海风也是湿了里面地汗褡子。只盼着市舶司的衙门赶快建好,自个也好搬进去,不用每日都缩在宁波里知府衙门里头。

田义倒是悠闲了,可杭州城里,有地人却是在头疼了。

月头的时候,杭州知府盛衍便接到了由浙江巡抚衙门转来的吏部关于科考的回批。

吏部的回批,相对杭州府送上去的那份也没甚区别。所以大知府只略看了几眼,便转给了杭州府知事杜维秋去操办,自个却是不知道又去捣鼓什么东西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没几天之后,自个的案桌上,却是突然堆满

和信函。

而且这些文书和信函,几乎都是关着这回的科考结果。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文书和信函里所说地,全都指向了同一个人,现任淳安知县海瑞。

“娘的,这叫老子如何个科考法?”大知府自上任之后,第一次发火了。



毕竟这是知府第一次执行这挡子事情,以前在淳安的时候,虽然做过县丞,可是县丞以下的那些官员,又哪里够得上让吏部来科考。

第一次执行科考,就折腾出这么个结果来,对于大知府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伤害自尊地事情。

“本大人在海知县在一起共事近一年,如何且没听说过海大人有过勾结百姓,胁迫上官的事儿?”盛衍气呼呼的把面前地一堆文书全都推倒在案桌上,“上回科考的时候,他们送上来的文书,件件都是帮海瑞歌功颂德,眼下又大半是这些人,却是转了话。”

娘的,这不是耍本老爷嘛?搞得不好,说不定还有人认为本老爷袒护海瑞,帮他造假。

“呵呵,大人,其实海瑞这事儿,倒也是在预料之中。”杜维秋在一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站了半天,忽然呵呵笑道。

“预料中事儿?”盛衍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难道其中却是有什么名堂,是本官不知道的?”

:<;有模有样。

“大人请看。”杜维秋小心翼翼的展开吏部的回批,送到盛衍的面前,“大人请看,这上有关海瑞的,却是如何批的。”

“不就是个杭州府通判吗?”盛衍毫不在乎的看了一眼。

以前海瑞他是县太爷,自个是他手下的县丞,凡事还得让他三分。眼下自个是四品的杭州知府,海瑞虽然要升官,却只是升做个六品的通判,难道自个还怕他折腾不成。

“不错,事儿就是出在这个通判上边。”杜维秋微微一笑,将回批收起。

“通判虽不是什么大官,却是管着一府的粮运,家田,以及水利,诉讼这些事儿。”杜维秋恭敬的说道,“更要紧的是,通判一职,更有另外一番职责,唤作‘所部官有善否及职事修废,得剌举以闻。’。

所部官有善否及职事修废,得剌举以闻。便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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