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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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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不要去惹他地好,适才我也是刚被他赶了出来。”谭纶一脸的无可奈何。“好意的去请他用饭,却像是得罪了一般。”
“哈哈。”萧墨轩顿时不禁笑出声来,“李先生不是谭大人请来的嘛。”
“请是我请来的。”谭纶有些窘迫,“可若不是冲着徐先生的名头,他也未必肯来。”
“这样的人。”萧墨轩转头看了一眼屋子里昏暗的油灯,“他手里的东西便就是他的命根子,你去夺他地命根子,他如何能不和你急。”
“且看我去请请看。”萧墨轩不等谭纶说话,先摆了摆手,轻轻的转身钻进了屋子。
“我且说过了。只让人随便给我送几碗饭菜过来便是。”萧墨轩进屋地声音虽小,李时珍却是听了个真切。
萧墨轩也不管李时珍在说什么,仍是直直的走到他身后,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李时珍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有人。但只是肩头略动了一下,仍只是低头看着东西。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兴许李时珍自个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才悻悻的转过身来。
“你且去和你们谭大人说……萧……”转过身来,却见身后立着的是萧墨轩,顿时不禁有一愣,随即又皱了下眉头。
“不知是萧大人,得罪。”李时珍虽是孤傲,可毕竟萧墨轩恭恭敬敬的在身后立了半天,自己不说话,他也不出声打扰,却也觉得有几分歉意。
“我见李先生研究典籍如此入神,便惟恐误了天下苍生,又岂敢弄出声来。”萧墨轩客客气气的回道。
“哪里是什么典
是我平日里记的一些手记罢了。”李时珍听了萧墨一笑,神态也轻松了不少,“这样的事儿,又岂会和天下苍生扯上关系。”
“李先生眼下所做地,不正是造福天下苍生的事儿。”萧墨轩笑道,“日后李先生把这些手记归纳成册,自当流传千古而不朽。”
“哪里,哪里。”李时珍怎么着也是个凡人,既然是凡人,自然都喜欢听好话。萧墨轩这一番话虽然在李时珍听来,未免有些吹捧的意思,但是心里却也很是消受。
“李先生所要归纳的,可是《本草纲目》?”萧墨轩心里按捺不住好奇,还是出声问道。
“《本草纲目》?”李时珍有些疑惑地看了萧墨轩一眼,“我眼下所要编归的,倒正是天下药材,不过这《本草纲目》这名字……”
“听起来倒像是很贴切。”李时珍不禁摇了摇脑袋,“难道萧大人对这药理一学,也有些研究?”
“这……”萧墨轩刚才不过随口一问,《本草纲目》何时成书,他自个也不知道,只是见李时珍只在这里卖力的折腾着,便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这……我只是想向李先生讨教讨教。”萧墨轩回过神来,又朝着李时珍笑道。
“不客气,萧大人请说。”李时珍此时对萧墨轩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好感。
—
虽说这么多年来,李大先生都对官场上的人不感冒,可今个却见到了一个年纪刚及弱冠的二品大员,心里已是惊奇。这个年纪,大部分人只怕还没有正式进入官场吧,他却已经是位及封疆了。虽说其中必然是有蹊跷,可他自个也绝非一般人可比。
来回说了几番话,却又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有一种清新的感觉,和他在一起,总是觉得很舒服,丝毫没有以前和官员们在一起的那种拘束和反感。
“我想向李先生讨教一下养身之道。”萧墨轩不急不慢的说道。
“哈哈,萧大人如此年轻,竟也对养身之道感兴趣?”李时珍哈哈一笑,和萧墨轩两个当面坐下。
“养身乃一生之事,何在年纪,若等年纪大了,只怕却不是养身,只是养病了。”萧墨轩的嘴角,有些调皮的翘着。
“有道理,有道理。”李时珍抬起眼来,欣赏的看了萧墨轩一眼。
“这养身之道,第一条,却是要有则有律。”李时珍看着萧墨轩,开口说道。
“有则有律,可就是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萧墨轩立刻顺着杆子爬。
“不错,没想到萧大人也喜欢用这些通俗的话来说。”李时珍点了点头,“但确实便就是这个意思。”
“那李先生眼下为了整理手记一事,误了用饭的时候,却又只要送几碗饭来敷衍,可是养生之道?”萧墨轩笑道,“归纳一事儿,非一日之功,须得长久,只怕先生如此,并非先生之福,亦非天下人之福吧。”
得,萧墨轩一句话,直接把李时珍抬到了一个为天下谋福的地步上去。
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可此时给李时珍听来,却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合不拢嘴。
“罢了,罢了。”李时珍腾的站了起来,一把合上案桌上的手记,随即又低头苦笑一声。
“萧大人所说,句句是真言,我听便是。”李时珍又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正有些医药上的事儿,要请教李先生。”萧墨轩呵呵的笑着,“能在这里遇见先生,也是我的福分。若要等下次,却又不知道先生会云游到哪里去了。”
“哦。”李时珍有些惊喜的看了萧墨轩一眼,“萧大人果然也通得歧黄之道?”
“说不上通。”萧墨轩神秘的摇了摇头,“只是兴许,知道一些先生也不知道的东西。”
李时珍一生钻研医书,想要找的不就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嘛。此时听萧墨轩说起,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好奇心。
眼下自个是更不敢小看这个年轻的二品大员了,兴许,他真的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也未可知。
“那我便去听萧大人说说。”李时珍兴奋的挥着手,和萧墨轩一起朝着门外走去。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三十二章 豆子上火
厅门口,谭纶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墨轩和李时珍两个走了过来。
萧墨轩的习性随和,又有几分威严,擅聚得人气,兴许真能把那李太医给请出来,这点谭纶也知道。但他无论如何没想到,两人竟是会这般齐肩的说笑着走出来。
若不是谭纶自个知道底细,还当他们两个是旧相识了。
“谭大人,难得徐先生这里清净。也不必去酒馆了,只让侍卫们去外面的街上端几份食盒来可好?”萧墨轩虽是一副商量的口吻,可哪里会有人来驳回。
“哈哈,也好,也好。”谭纶此时对萧墨轩更是刮目相看,点头笑道:“我在这浙江也是有不少年头,这绍兴的地方上,颇有几份小菜,我这便吩咐下去。”
绍兴菜,萧墨轩冷不丁的想起了鲁迅和他笔下的孔乙己,还有那份流传甚广的香豆。
其实酒菜,谭纶早就准备好了,也是在外头叫的。
有萧墨轩和李时珍在这里,谭纶再如何洒脱,起码也得有些打算。
这边刚吩咐下去,那边的酒菜便就一样样送了上来。
绍兴这地方上的菜肴,倒也真是有几分特色。最大的特点,便是以霉为鲜。
一盘酱肉蒸香腐,看上去黑乎乎的一片,上面却浮了一层闪亮的油汁。所谓的香腐,其实也就是臭豆腐。
瓷碟里盛的是霉菜梗蒸梅鱼,陶罐里装的是霉干菜焖肉,旁边还有一份香油炸出的臭豆腐。徐家的前厅并不甚大,几样菜一放上来,顿时整个屋子里都溢满了香气。再配上一坛出了名地绍兴“女儿红”。更是十分惬意。
其中有一份“仙子白玉羹”,端上来刚报菜名时,萧墨轩倒是以为脱了个“霉”字,可等盛起一点来仔细一尝,里面却又是放了霉毛豆,又加了豆腐和鱼茸烩制成羹,端的是鲜香嫩滑,清香入味。
霉毛豆可以拿来做酱,萧墨轩若干年前,也亲眼见家里人做过。可也不知道。霉毛豆何时有了个仙子的名头。
“萧大人有所不知。”谭纶微微笑道,“绍兴人有言云,‘霉仙子,吊舌头’,绍兴菜里,虽然常有这些霉过的菜料,可是诸味之中,却以这霉毛豆为最。因其鲜美无比,故称其为‘霉仙子’。”
“‘霉仙子’,好一个雅致的名字。”萧墨轩不禁摇头叹道。“当年裕王妃曾和我说过,这浙中的百姓。便是耕田的农夫也曾读过几本书。也只有这般的灵杰地方,才能想出这般雅致的名字来。”
“也正是因为灵杰,才引来了这许多倭寇。”李时珍起初在一边默不作声,眼下听萧墨轩说到这里,才是愤声说道。
谭纶没想到,一个“霉毛豆”也能引到倭寇身上。只是他眼下已是直浙总督,剿倭重任在肩,席间的气氛,顿时有了几分压抑。
没想到他倒也有分“愤青”,萧墨轩有些好奇地多看了李时珍几眼。原本只当他是个“医痴”。却不知道其实也是心忧天下。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奇怪。医者仁心,他编写《本草纲目》。除去自个的喜好外,不也是怀了救治天下百姓的念头。
顿时,心里对李时珍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来。来,尝尝这锅清炖越鸡,传说做这道菜的鸡,都是春秋时越国宫里养的花鸡传下来的,与平常的大为不同。还有这糟溜虾球,是用酿造‘女儿红’的酒糟做料,也是绍兴一绝。”谭纶对着新上来的几份菜招呼着,想要绕开这份压抑。
“江南多湿气,到了雨季,食材便易上霉。”萧墨轩呵呵一笑,拨拉了几下碗里地几粒“霉仙子”,“也就是这上霉了的食材,才孕出了绍兴菜地一个‘霉’字。”
“眼下倭寇虽是未绝,可经过这么些年作为,已是气焰渐消。”萧墨轩朝着李时珍看了几眼,“眼下又有谭大人接任总督一职,想来日后东南一块,更是安稳。”
“萧大人客气了。”谭纶听萧墨轩在夸奖自己,微微点头致意,“只望与萧大人共勉之。”
“只要萧大人尽力支持,若是再平不了东南的倭寇,我谭纶日后提头进京面圣。”谭纶的这一句话,掷地有声。他这一句话,倒也不是乱说。眼下东南几股最大的倭寇
完全扫平,剩下的倭寇盘踞在浙闽交界的海岛上,平轻举妄动。在谭纶看来,只要再使一把劲,便可令其灰飞烟灭。
“恕我直言,谭大人。”萧墨轩听了谭纶的话,虽然心里也是略略激动了一下,脸上却不现出丝毫波动来,“无论是谭大人,还是我,如果只这般打下去,只怕是再过一百年,也扫平不了倭寇。”
“这是为何?”萧墨轩这句话,把他自己和谭纶都包括了进去,谭纶倒也不生气,只是有几分奇怪。
—
“并非怀疑谭大人的才能。”萧墨轩继续说道,“只是这倭寇,虽能剿得了一时,可日后又难免会出了新的。”
“这……”谭纶有些语塞,萧墨轩所说的确是事实。
当年胡宗宪剿平了汪直和徐海两股大倭,可近来又出现了一个吴平。即使扫平了这个吴平,难保以后不会有“李直”、“张平”什么地冒出来。
“萧大人可是有良策?”谭纶一个激愣,猛的想起萧墨轩已是直浙经略,抬眼看时,却见萧墨轩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此事急切不得,容后再议,容后再议。”萧墨轩摆了摆手,却又收回了话头。
谭纶和李时珍两个,都竖着耳朵,想听这位萧大人能说出什么惊人的道理来。忽然听他来个容后再议,不禁有些扫兴。
“李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李先生为我指点。”萧墨轩放下竹筷,转过头来对着李时珍拱手道。
“萧大人请说。”李时珍知道萧墨轩眼下要问地,定是药理上的问题。谈起这些问题,自个当然是比如何剿灭倭寇来的熟悉。
“李先生帮徐先生所敷地药,到底有如何作用?”萧墨轩一本正经的对李时珍问道。
“这……”李时珍顿时就觉得有些憋屈。原本以为这位萧大人能问出什么有深度的问题来,没想到,这个问题问的这么傻。
“帮徐先生敷的药,我是用了藕节和蒲公英根,再加上绿豆粉所配。”李时珍看着萧墨轩略显严肃的面色,心里好一阵纳闷,这位萧大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或者是今个来的时候跑的太急,中了暑气,要不要配一副消暑解热的汤药给他。
“藕节性清凉,可收敛止血。蒲公英却是清热解毒,护住伤口。用上绿豆粉,却是日后少些疤痕。那绿豆粉本也有些清热散毒的功效。”李时珍生怕萧墨轩听不明白,还特意细细解释了一番。
“李先生只用这几中随处可见的东西,便配成了一方药剂。”萧墨轩赞赏的点了点头,“在下佩服的很。”
“只是,徐先生头上只是斧伤,只用收敛止血,便是。”萧墨轩又继续说道,“为何又要用蒲公英来清热散毒?”
“伤口之处,本就容易生出恶疮。”李时珍似乎有些不悦,“眼下正是盛夏之时,内外火盛,损伤皮肉更是容易腐坏。”
“哦,原来如此。”萧墨轩又点了点头,“那请问李先生,那损伤的皮肉,未及损伤之时,不也完好。为何损伤之后,却会腐坏。”
“便是受了内外湿热之气所感。”李时珍心里暗叹一声,有些无奈的解释着。
“那这桌上的‘霉仙子’,‘霉干菜’,可也是受了湿热之气,才变成如此?”萧墨轩指着桌上的几盘菜笑道。
“哼……”李时珍有些恼怒的轻轻哼了一声,嘴里的话,也变得有些冷冰冰的,“难道萧大人是想让我医菜不成?”
“先生切莫见怪。”萧墨轩见李时珍脸色发青,连忙起身说道,“我只是听说过一些奇妙的话语,想和先生探讨一番。适才所说的,看似荒谬,其实却有乾坤。”
“哦?”李时珍肩头略抖一下,心绪也立刻平复了下来。
听这位萧大人这么说,他并不糊涂,也没有中暑,难道其中真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成?李时珍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人人都说,开肠剖肚乃是杀人之举。”萧墨轩静静说道,“可当年神医华佗,却配成了麻沸散,替人开腹医治。我华夏医术,何其博深也。”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三十三章 输给了墨子
墨轩所说的华佗配置“麻沸散”,替人剖腹医治一事籍中皆有所传。
可到了如今,说起开刀动手术,几乎人人都以为是西医的专利,却忘了近两千年前,有一位医生,叫做华佗。
中医凋零,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都是心里的一块疼处。
如果把华佗称为中医的外科学,那么李时珍就是药理学,只可惜这两问学问自这两人之后,后人便就固步自封。从此之后,“麻沸散”和《本草纲目》成了两座丰碑,可也成了绝唱,真正令人扼腕叹息不止。
中医和西医,都是医学史上的奇葩,中医重宏观,西医重微观,原本是可以相辅相承的。到了现代,却成了一枝独大。
诚然,中医在病情诊断和局部效果上,远不如西医;可是西医发展到如今,却都没有一个系统理论,治疗起来,其实也是杀敌一千,自损五百。两者之间,只能说是各有千秋。
萧墨轩此时有一个独特的念头,在现代社会里,中医和西医无法完全融合一题,兴许便是因为大家都是站在西医的角度,希望可以用西医去融合中医。
如果换一种方式,试着让中医去融合西医,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在萧墨轩前生,或者说是他来的那个社会。甚至可以说,中医仍然是停留在李时珍的时代,甚至还不如。大部分所谓的中医医生,骨子里也是灌入了西医的骨髓。指望这样的人去用中医来融合西医,显然难度很大。
而李时珍就不一样了,论出身,他是百分之一万的中医。论中医学识。整个大明朝里,即使不是第一,也是数一数二。
如果萧墨轩所说地,真的能引起他的兴趣,没准真的能折腾出什么新东西来。
至于外科手术之类的东西,原本也很难说到底是中医还是西医。
“可为何无人想过,那些腐坏的皮肉,和这些放霉的豆子一样,里头可是都藏了甚么东西?”萧墨轩从仙子白玉羹里,夹出一颗“霉仙子”来。
“会有甚么东西?”谭纶和李时珍。都带着几分疑惑,看着萧墨轩筷尖上的那颗豆子。
“我记得曾经有本经书里说过,一碗水里,有九万九千只小虫,非大法力不可见。”萧墨轩也觉得自己讲的似乎是有些悬乎了,尝试着用更直接的法子来说了出来。
“我只是想,那些腐坏地皮肉,和这豆子里,可会都是这些小虫为怪?”萧墨轩这般说,已经是最大限度的按照李时珍他们能理解的程度去讲了。
“这……”谭纶似乎想笑。可是碍着萧墨轩的面子,也不敢真笑了出来。连忙咳嗽几声,“并非谭某对神灵不敬,可那些毕竟都是经书里说的东西,又如何考证。”
李时珍的脸色,先是愕然,接着又是沉思,随即又抬起头来,盯住了萧墨轩。
“可是……如果当真有这些小虫子,又如何能看的见?”李时珍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大人还当真信?”谭纶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可立刻又觉得自个这句话说的有些失礼。连忙又加了一句,“我等皆是凡人,又没有大法力,即使当真有。又如何看的见。萧大人兴许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那些腐坏地皮肉,若是用清热解毒之药,自然可以治。”李时珍此时却是像没有听见谭纶的话一般。“可若是用硝石等物微灼,却也是可以治疗。”
“按照医书所解,此等便叫做引火去火,只是受医之人疼痛难忍,故而才用地少。”李时珍微微吸一口气,“可这体外之火,究竟是如何引出体内之火,便是我也无法可知。”
“过去的这些歧黄之术,可是只重了体内五行真气的平衡,却轻了体内体外的真气循环?”李时珍没把自己点明白,倒是让萧墨轩突然生出一些感悟来。
“这倒也不是。”李时珍摆了摆手,“若细究起来,五行相生相克,玄妙无比。”
“可惜我等无大法力。”李时珍又微叹一声,“如果能看个真切,兴许当真可多知道些。”
“李先生若想看个明白,也未必不能。”萧墨轩见李时珍果然感兴趣了,顿时也来个精神。
“哦,如何可见?”李时珍有些兴奋的问道。
“若是有什么东西,可将可见之物放大,岂不就可见。”萧墨轩所说的,便就是显微镜,可是也怕李时珍和谭纶无法理解,只能这样说了出来。
“难道萧大人所说的是单照?”萧
音未落,李时珍便开了口。
“单照?”这回该是轮到萧墨轩发愣了,“却是什么东西?”
“双目老花之人,常看不清纸上的文字,若是用了单照,便是可见。”李时珍侃侃说道,“难道萧大人在京里那么些日子,竟是没有看见有哪位大人用了?”
“这……”萧墨轩有些愕然,这么些日子来,自个还真没有注意过。
难道此时的大明朝,当真已经有了凹凸镜这些东西?
“不错。”一边坐着的谭纶,也插上了话来,“李先生所说地单照,确实可将可见之物放大。还有一种与单照不同的,却是可以将所见之物看得更小。”
“《墨子》第十五卷中,便是有详尽所记。当年东汉张衡观日月盈亏,便也是用了这些东西。”谭纶说着,竟是站起身来。
“我记得徐先生便就有有一面单照,我问问徐府的家人,让寻了来看,可是萧大人所想的东西。”谭纶招手唤过人来,略为吩咐了几句。
—
震撼!萧墨轩此时地感觉只能用震撼来表示。
在他自己的印象里,一直以为凹凸镜,眼镜和望远镜这些东西是从西方传来的,却不知道在两千多年地《墨子》一书中,竟然已经有了详尽的记载和解释,而且还已经被张衡还把这些东西用在了天文学上。
除了震撼,萧墨轩感觉更多的却是扼腕。两千多年啊,最后却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不用一会,徐渭的家人便就奉来了一个小盒,呈了上来。
盒中的单照,是用水晶磨成,边上又用牛角做成了箍圈。系上一根皑亮的铜链,别有一份古色古香的味道。
单照这东西,李时珍却是见的更多,拿了在手上看上一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谭纶适才听萧墨轩说了番“小虫子”的话,也拿了过来四处照照,最后又放了下来。
“不错,不错,正是此物。”萧墨轩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手竟然有些微微发抖起来。
“若是能用此物将所见放大千百倍,当是可以看见我所说的东西。”萧墨轩颤抖着手,托起那面单照。
自卑啊,原以为自己到了这个时代,随便就能搞个创造发明出来。没想到第一次打这个主意,就彻底输了。不但输的很彻底,而且更荒唐的是,居然是输在了墨子手里。
从嘉靖四十一年向前走,墨子已经逝去了几近两千年。况且按照谭纶所说的,《墨子》一书里已经详尽记载过,那么就是说,墨子还不是第一个知道凹凸镜的人,还可以继续往前追溯。
“放大千百倍?”李时珍和谭纶,不是惊叹于这面单照,而是惊叹于萧墨轩的这句话。
“此物能放大数倍,已是难得。”李时珍略微皱了下眉头,“又如何能放大千百倍。”
“能。”萧墨轩的话,斩钉截铁,“一定能,只要用数个大小不等的单照相互重叠,再加上特殊的技巧,便是可见。”
“只是这些技艺,非一日之功。”萧墨轩也知道,虽然自个当年好歹是个大学生,明白显微镜的原理,可是真要把这东西折腾出来,就不只是画个图这么简单了,实际上却是相当复杂。
但是再困难,也得去做。萧墨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兴许,当这座显微镜诞生的时候,便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的时候。医学,从某种程度上讲,比工业更为重要。至少,自己和家人保命的机会也大了许多。
“萧大人真的相信有那些小虫?”李时珍看着萧墨轩郑重的合上盒盖,将信将疑的问道。
“一定有。”因为有了这面单照在手,萧墨轩的口气,也变得更加果断起来。
东西确实很难造,可是谁说萧墨轩要自个去造呢。天下能人异士多的是,只要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五年,十年,总有一天能折腾出来。
“如果萧大人真的能有法看到那些小虫,一定要让鄙人知道。不管天涯海角,鄙人一定赶来。”不知怎的,虽然萧墨轩眼下的话有些荒谬,可李时珍却隐隐有些相信起来。
“难道李先生竟是不能随我一同去南京?”听李时珍的意思,竟是想要继续浪迹天涯,萧墨轩顿时有些放不开手。毕竟,如果想找一个和李时珍同等级的医生来交流讨论,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第五卷 东方大航海时代 第三十四章 鄢元川的困扰
实,萧墨轩还有点自私的想法,就连他自己想想都有思。
如果能把李时珍留在了南京,日后自己的人身安全便也多了几分。
人人都希望能够兼治天下,可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
“萧大人的好意,鄙人心领了。”李时珍连连摆手,“我云游四海,只为录尽天下药石。”
“这部药典,到如今已是完成了大半。待我完成之后,自然会来看萧大人所制的妙品。”李时珍呵呵笑着,拿手指点了一下桌子上的盒子,“只望萧大人到时候莫让我失望而回。”
“一定,一定。”萧墨轩在听着李时珍说话,在听到上一句话的时候,心里未免有些失落。可听到下一句,顿时又欣喜起来。
“萧大人早间问过我,编撰的可是《本草纲目》。”李时珍又想了一想,抚须笑道,“眼下想来,这个名字倒果真是贴切,不知萧大人可否便把这个书名送了给我。”
呃……萧墨轩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回可牛X了,剽窃都剽窃到正主身上去了。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萧墨轩有些窘迫的慌不择言,脸上也不禁有些微红起来。
“萧大人若是真想造出放大千百倍的东西来,不如派人往苏州一看。”渐渐的,谭纶也有些随着萧墨轩沉了进去。
谭纶并不迂腐,甚至可以说是很开明。开始对萧墨轩所说的,大多只是怀疑,可仔细思量几回,却又觉得并非不可能。
“苏州?”萧墨轩惊喜的转过头来。“难道苏州地方上,竟是有什么奇人巧匠?”
“单照这些东西,大多出自便苏州。”谭纶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但制出的单照最为上乘,当地的官坊里,还曾经有人制出了可观数百丈以外地筒镜。想是那些东西,和萧大人所想要的,相去并不甚远。”
“好,好。”萧墨轩连连点着头。心里自然又是一番感慨。
看来,自个这回来江南又多了一桩差使。其实,也是萧墨轩对过去的事儿知道的不精细。
若是他知道,即使自己不来做这只扇起台风的蝴蝶,七十年后的大明钦天监里,便也会出现一架天文望远镜,名叫“筩”。
“来人。”萧墨轩扬起头来,朝着门外叫道。门外站着的卢勋,立刻应声而入。贴到萧墨轩身边,听了几句吩咐。又走出门去。
不多时,便见卢勋又托着一个小袋子。奉到了李时珍面前。
“萧大人这是何意?”李时珍把小袋打开来看,顿时吃了一惊,脸上也现出几分愠色。
只见眼前的这个小袋里,装的却是数十两赤足的黄金。
“李先生切莫生气。”萧墨轩连忙起身解释,“钱财虽是身外之物,先生乃大贤之人,自然不看重。可我这一份心意,却不是给先生地。”
“哦?”李时珍有些愕然的看了萧墨轩一眼。
“先生编撰《本草纲目》,乃造福天下之举。”萧墨轩微微拱手道,“可先生孤身在外。多有用度。在下这点心意,若是能助先生早日完成《本草纲目》一书,便是心足了。”
“这……”李时珍见萧墨轩一脸诚意,顿时有些不上不下的。
“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萧墨轩又接着说道。“可先生也当是听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萧大人好一个不拘小节。”李时珍的脸色,渐渐的又恢复了原样。只是苦笑几声,“倒是把我给挂住了。”
“先生能早日完成此书,流传世间。到那时,你我再同饮长江边,才是大善。”萧墨轩呵呵笑道。
“好。”李时珍对着萧墨轩微微扬起手掌,“鄙人定当不负天下,不负萧大人的心意。”
“哈哈。”萧墨轩也抬起手来,两只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一起,“萧某只等着李先生成书之日。”
谭纶坐在一边,并没有插上话去。可听着两人的这番对话,心里竟也是不禁激荡起来。
“大丈夫者,当为国为民建不世功业。我谭纶,又岂可落人之后。”
杭州,钱江客栈。
萧三和萧四并排立在厅前,对着苏儿回着话。
“杭州漕运,涌金门外便是最大的场合。
垂手说着话,“我们执着公子发给的文照,在各司问。杭州每日出入之货物,数差极大。”
“哦。”苏儿略皱了下眉头,“约莫差了多少?”
“少爷还在京城里地时候,曾经向冯公公要过江南织造局的数字。”萧四紧跟着接过话来,“织造局在杭州城里地作坊,每日最多可产丝绸两百匹。杭州民间的作坊,也只和织造局差得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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