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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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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穿越者,萧墨轩除了继承了本有的现代思想外,对这些所谓的迷信事情也是有些相信,所以当依依提起此事的时候,他倒也没再强求。

又调来一个丫头,两个家丁先照料着。依依仍住在小院里,等着再过些日子才能脱了孝。

乘着这段日子,萧墨轩也是要把府里的事料理上一番。毕竟,家里不是他一个人做主。

大理寺卿万寀府。

严党之所以称为严党,其实并不完全在于严嵩或者严世蕃一人。严党其名,所重的其实是一个“党”字,而不是一个“严”字。

而严嵩和严世蕃,便是这一“党”人的领袖,也可以说是头目。

众所周知,大明朝的商人日子并不好过,真正想要风风光光的过好日子,只有两条路,一是当官。二是当地主。

而这两条路里,当官的可以当地主,当地主的未必能做官。所以,仕途,便成了最具诱惑力地致富道路。当的官越大,手里的权势越大,便意味着更大的财富。

既然严党被称为“党”,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具有共同的利益,而扳倒他们的领袖。便意味着扼杀了他们的希望。

马上就是三月时节了,新一轮的官吏科考已是迫在眉睫。

如今的内阁首辅变成了徐阶,吏部尚书又是萧天驭,个个都是严党的死对头。这番科考,想来定然不会是风平浪静,绝不是只走个过场,抓几个典型便罢了地。昔日严党的魁首们,自然也意味到了这一点。

锋利的刀锋,已经直对着他们最后的追求。

“若说是擅权,谁在台上不是提拔自己的人。”寀屑的笑了一下。“看看如今的内阁,倒有两个是徐阶自个的学生。再过些日子。吏部那里断然也不得安生,吴鹏在那几年,我们安插进去的人,一个个都得给踢出来。六部里眼下只有一个兵部不是他们的人,可是杨博那厮,却又和萧家多有暗下通款。若再这般下去,只怕过不了今年,便再没了我们容身之处。”

“唉……”欧阳必进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眼下这时候。就连景卿也没了声音,却不知是不是怕了他们。”

欧阳必进是左都御史,路楷是右都御史,两个人联手。牢牢地控制住了都察院。

虽然大明朝言官的地位甚高,都察院也和疯人院有地一比,一经煽动。立刻不要命了似的向上冲。恨不得立刻挨上皇上一顿训斥,好留一个忠直的名头,若是能再挨上一通廷杖,那便是更美的事情了,如果死不了,以后和别人吹牛都多些资本。

这一点很像现代的监狱,但凡有蹲过号子出来的人,和别人喝酒的时候大可以大喊一声,“老子是从山上下来的”,立刻便可以赢来无数敬畏的目光。

挨过庭杖的御史,和别人争执时候也也可以大喊一声,“汝曾受廷杖乎?”,立时便把别人地气焰压了下去。

不过……挨骂也好,受廷杖也好,无非是为了谋个名声,多捞些资本。可若是连官都当不成了,那还有谁去做这样的傻事。

那么又是谁,连这帮言官都敢惹?那就只有吏部尚书大人了。

朝廷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要在他手上走一遍,科考的时候随便给你写上两笔,你挨十次廷杖都翻不过身来。

以前吴鹏掌着吏部地时候,自然一切好说,眼下却换成了萧天驭。

欧阳必进和路楷手中压箱的利器,顿时也变成了钝刀。

“以前我且还不明白。”右都御史路楷,有气无力的靠在铁力木制成地椅子上,“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就连黄锦和东厂,也是向着他们。锦衣卫也给他们拿了过去,现在正给人家守着大门。”

陆炳,陆都督在的时候,合着严阁老和陆都督两人之和他们现在差不离。”路楷又叹一声,“听天由命吧,大不了回老家守着几亩地养老。”

“路大人所说确实。”寀懈可击。”

“哦?”路楷耷拉着的眼皮,突然抬了起来,“难道万大人有什么良策?”



“若是阁老和小阁老重新起用,兴许这片天,还能再变回来。”万寀轻笑几声,继续说道。

“嗨……”路楷原本以为万寀有什么主意,却没想到他说出的这一番话来,顿时又泄了气。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刚抬起来的眼皮,又耷拉了下去。

“难道两位大人都是不信?”寀的样子,却是不急不忙的问道。

“重新起用,哪这么容易?”欧阳必进苦笑着连连摇头。

“那两位大人可知道,皇上勒令严阁老致仕回乡,可严阁老却仍在京里呆了这么长时间,皇上也没有过催促?”寀道。

“皇上对严阁老,毕竟还是有几分情分。”路楷挪了下屁股,随口回了一句。

“不错,是还有这么几分情分,所以皇上不但没催促过严阁老,甚至还下了一份谕令去安慰他老人家。”万寀又点了点头。

“那又如何?”欧阳必进不置可否,“便和你说的一样,其实谁在台上不是用自己的人。这回的事情,若要再说的清楚些,无非是两帮子人放在那里让皇上选,皇上选上了他们那一帮,丢了我们便是。”

“既然是选了他们,丢了我们,自然便就是更信了他们。”欧阳必进也学着路楷,有气无力的靠到了椅背上,“又既然是信他们,凭我们再做什么,都是白干。”

“不错。”听欧阳必进说到这里,万寀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几度,“正如欧阳大人所说,其实也不过是个信谁用谁的问题,若是皇上不信了他们,他们可还能逍遥?皇上又该用谁?”

“万大人,谈何容易。”路楷讪笑着连连摇头。

“那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们居然欺君呢?”寀

“欺君?”欧阳必进和路楷,刚才还是有气无力的,突然便一起直起身来。

“徐阶,李春芳,还有那萧家父子,确实也都是有些能力的人。皇上虽然一心玄修,可是从来不用庸才。敢用他们,敢信他们,也便是因为他们和严阁老一般,都是能做些事情的人,若说他们是靠着欺君来谋名,便连我都不信。”欧阳必进微微皱了下眉头,开口说道。

“我所说的,却不是这个欺君。”寀

“难道万大人发现了什么?”欧阳必进和路楷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万寀,似乎是想要把他翻个透彻。

“在下哪有这般本事。”寀

“这件事情,却还是小阁老派人送了信来,我才知晓的。”寀一来。

“小阁老?”欧阳必进和路楷的眼里,顿时放出光来。虽说严世蕃被革了官职,又被流放,可比起动脑子来,天下确实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这位独眼军师。

“黄锦虽然向着他们,可是皇上身边那许多中人,又岂是个个是黄锦的人。”寀

“那蓝道行,假借神仙之名为皇上扶乩,其实是早就和递书的中人勾结,皇上所问的事儿,也是由递书的中人告诉蓝道行的。”寀眼里,也放着光,“他们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把一边的其他人都当了傻子。平日里那些人不敢说了出来,是怕惹得皇上不高兴。”

欧阳必进把严世蕃的信笺,拿在手上仔细的看着。

“也给我看看。”路楷有些迫不及待的凑上前去,把欧阳必进的手扒过来一些。

“奸臣当道,贤臣不用。”欧阳必进未及看完,便冷笑着抬起头来,“按万大人这么说,所谓神仙传下的话,却是蓝道行自个的意思?”

“接着看,接着看。”寀筋,毕竟远不如小阁老。”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娘亲的自豪

有道理,有道理。”等欧阳必进和路楷一起看完严不禁互相对视,连连点头。

“正如小阁老说的那样。”路楷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蓝道行不过是个道士,就算他对阁老和小阁老心有不屑,也断不会有这么大的胆气去做这般事情。细想起来,只能是徐阶或是萧墨轩教给他说的。”

“既然他已是欺君,即便是没人教他,也得叫他说出个人的名字来。”寀

“只要皇上知道,徐阶,萧墨轩居然串通蓝道行欺骗自个,便是有好戏看了。”寀大人且还会说,严阁老没有重新起用之望?”

“那眼下该是如何做好?”欧阳必进换个个位子,坐到了万寀的身边去。

“要不,今个我就安排人上疏?”欧阳必进的目光,先对着门口扫了一眼,接着说道。

“又是上疏。”寀的折子到了皇上那,便不知有多少人看过了。从前不知道黄锦也向着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你却还想着上疏?”

“那……”欧阳必进顿时一阵气闷。

“你且也不想想,为何小阁老这封信是给我,而不是给你。”寀提醒着欧阳必进。

“小阁老的意思是?”欧阳必进不由一愣,又立刻反应过来,“先拿了再说?”

“不错。”寀大理寺只有审案之权。可只要有人上告,也有拿人的权力。”

“也不必等到审完了案子,再由刑部查验之后。”寀筋,“只等那道士开了口,到那时候,两位大人便是可以上疏向皇上直接陈奏了。这样,他们即使把六部和司礼监全抓在手里也是无用。”

欧阳必进和路楷,兴奋的点着头。为了前途和银子,拼了。

萧家大院里。

虽然气氛并不压抑,却也有着几丝火药味儿。

萧墨轩从家里调人出去。萧天驭自然是不会去管这些事儿,可是作为一家内主地萧夫人,又岂有不知道的道理。她知道了,便等于是萧天驭也知道了。

“荒唐。”萧天驭用力的拍着侧厅里的八仙桌,桌缝间的灰尘,也被震得纷纷掉落。

“我萧家和他严家不共戴天,几番都差点毁在他们手上,你竟是忘了?”萧天驭嘴上的一缕胡子,随着萧天驭的怒喝,上下飘忽着。所谓的“吹胡子。瞪眼睛。”想来便是这个样子。

“依依不是严家的人。”萧墨轩毕竟有几分怕着爹爹,见爹爹发了火。也是不禁有些畏缩。

“这事儿你且是想都莫想。”萧天驭大手一挥,一拢大袖在萧墨轩眼前带起一阵风来,从面颊上一拂而过,吓得萧墨轩向后退了一步。

“严家的人,哪里会有好东西?”萧天驭哪里是想打儿子,心疼还来不及,刚才挥了下袖子,完全是有些气昏了头。见差点真地打到了儿子,连忙又把手缩到了背后。

“轩儿,娘亲也觉得此事不大妥当。”一边的萧夫人。沉思半晌,也出声附和萧天驭。

“那严嵩到现在还留在京城,不肯回乡。”萧天驭把一口怒气咽进肚子里去,“难道你竟是没看出来。他们严家还没有死心,他们还想要和我们斗。”

“爹爹说的,我都知道。”萧墨轩抿了下嘴唇。小声的回着话。

“知道你还这般。”萧天驭又是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再想上一番,兴许其中有什么阴谋也未可知。”

“爹……”萧墨轩心里自然是知道,可是也不好直接反驳爹爹,只能是不服的轻呵一声。毕竟,爹爹还是爹爹。

萧夫人在一边,看一眼夫君,又看看儿子,也是若有所思似的点了点头,像是在应和萧天驭的说法。

“爹……依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萧墨轩见一向依着自己的娘亲也帮着爹爹,不知怎的,倒反而生出更多地不服来。

“那便是什么?”萧天驭冷笑一声,“严家倒了,便想着我们萧家了?”

萧天驭正在气头上,何况眼下的事情,牵涉着自己地儿子,虽然管得了手,却未必能管得了嘴。

“即使她不是严家的女子,没有父母兄长之命,便想要和一个男子私定终身。”萧天驭有些不屑的说着,“想来也定不是

货色。”

“爹……”萧墨轩用力的咬着嘴唇,虽然自个并不想忤逆爹爹,可是这番话听起来,也太过刺耳。

“爹爹,依依是有兄长之命的。”萧墨轩仍想着说服爹娘,“她兄长临终前,便也是把她托付给孩儿的。”

“哼,你是说严鹄那小儿?”萧天驭冷笑一声,“难道他也不算是严家的人?”

“这……”萧墨轩顿时也不知如何说好,严鹄该不该算严家的人,就连自己也不能完全分得清楚。



“况且你知晓的事儿,都是那懋卿的儿子告诉你地。”萧天驭脸上的阴云丝毫未散去,“懋卿从前攀附严家,他儿子也未必是什么好货色。”

虽然懋卿近来似乎和严家沟壑分明,可是在萧天驭的心里,毕竟还是有着几分心结。

“轩儿。”萧夫人招手示意儿子到身边来。

“娘亲也是知道,我家轩儿大了,也该是成亲的时候了。”萧夫人怜爱地抚摩着萧墨轩的头发,“可天下好的女子千万,你又何必去和严家结在一起。”

“依依已经不是严家地人了。”萧墨轩被娘亲宠着,心头的恼怒,也是消除了一些,可也没忘着纠正娘亲的话。

“那且就不算吧。”萧夫人的脾气,要比萧天驭和蔼的多,“你若是想要成亲,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苏儿,萧墨轩知道娘亲说的便是苏儿,自己也承认,自己也是已经离不开苏儿了。

“娘亲想说的,孩儿都知道。”萧墨轩微微的点着头。

“还有小兰,也是个好姑娘。”萧夫人说着,心里竟是甜丝丝起来。

虽然儿子说的是严世蕃的女儿,可也说明,儿子兴许是真的有了成亲的念头了。若不是顾忌着依依是严家出来的人,只怕自个早就点了头。

“那便听爹娘一回,可是好?”萧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儿子。

“不。”萧墨轩刚有些松下来的脸,又绷了起来。

“你……”萧天驭本来见儿子渐渐平静下来,自个心头的怒气也是慢慢退去。谁知道这个时候萧墨轩又冒出个“不”字来,顿时又动了怒气。

“爹,娘。”萧墨轩的颜色,格外的严肃,“日后你们当会知道,依依是个好姑娘。”

“只要是严家的,再好也不要。”萧天驭跺着脚,把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若是爹娘不同意,孩儿就终生不娶。”萧墨轩咬了咬牙,用力的吐出一句话来。

“你……”萧天驭顿时也不由的愣住了,他没想到,儿子居然会拿这个来威胁。

其实,萧墨轩也不是傻子。终生不娶,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问题在于,萧天驭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来,说明他们根本不可能被说服。要想他们同意,只能来手硬的。

我相信依依,假以时日,爹娘一定会喜欢她的,萧墨轩在心里对自己说。

“轩儿……”萧夫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要比萧天驭差,听了儿子这句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爹,娘。”萧墨轩刷的一下跪下身来。

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况且,自己不想悔恨上一辈子。

“孩儿说过了。”萧墨轩虽然跪在地上,可是声音却更是洪亮,“我要娶她。”

萧天驭和萧夫人惊讶的对视一眼,自己两个,似乎是低估了儿子的决心。

萧天驭的心里,激烈的纠结着,打心底,自己不想和严家沾上一点关系。虽然眼下依依已经出了严家,可怎么说,也和严家有些撇不清楚。可看着儿子的决心,似乎心里也在不断的动摇着。

萧夫人也在看着儿子,可不知怎的,自己心里却突然生出一丝感动。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萧夫人虽然出身并不显赫,可是这么些年来,也读了不少诗书。古往今来,又能有多少人敢这么大胆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自己是个女人,对于女人家的心思自然是更加清楚。她嫁给萧天驭的时候,萧天驭只是一个穷书生,可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过了一辈子,不也正是因为他对自个好吗?

兴许,自己的儿子真的和那些俗人不一样吧。想到这里,萧夫人的心里,又反倒生出一丝自豪来。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另类的神机妙算

应房。”萧夫人轻轻站起身来,走到夫君身边。

“轩儿也是大人了,更是朝廷的三品侍郎。”萧夫人轻轻拉了拉萧天驭的衣角。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王爷的亲事也是皇上定下的。”萧天驭的脸色像是缓了些,可是仍不肯松口。

“应房,你说的是有道理。”萧夫人附到萧天驭耳边,小声说道,“可我们哪里能和皇家比,平常的人家,说的也不过是正妻。”

正妻?看了看妻子,萧天驭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萧家的儿子,难道竟是连自个女人都束不住?”萧夫人这句话与其说是说给萧天驭听的,倒不如说的给萧墨轩听的。

“爹娘放心,孩儿保证依依定然会是个好姑娘。”萧墨轩听娘亲说出这番话来,心知事情便有了转机。

萧夫人又看了萧天驭一眼,见萧天驭并未出声反对,便转回了眼去看萧墨轩。

“不过。”萧夫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若要爹娘依你,你得先依着爹娘才是。”

“爹娘请说。”萧墨轩觉得爹娘能答应自己,便是万幸了,提什么条件,慢慢商量便是。

“你的心思,爹娘都知道;爹娘的心思,想是你也知道。”萧夫人直直的看着儿子,“要爹娘依你也不难,你只需先娶苏儿过门便是。”

其实,萧夫人的意思也很简单,儿子若是先娶了苏儿,那么其他的便也再没了许多规矩。有苏儿那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姑娘在,也不怕儿子会迷失了心性。

虽然看起来。儿子倒是很心疼那个叫做依依的姑娘,未必肯以妾待之,但那也无妨。

因为萧墨轩自个本就贵为工部侍郎,按照大明律法,完全可以再设个平妻,也便就俗称地“两头大”,便也不怕亏待了那位姑娘了。

“这……”萧墨轩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常常也想着三妻四妾,并且大有依此照行的念头。可毕竟从小开始便在生活在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自己心里想归想。眼下一下子被娘亲说了出来,倒还是有点困窘。

“嗯?”萧夫人以为儿子心里仍有不服,不禁又抬眼看去。

“这事儿……只怕……也得问问她们才是。”萧墨轩红着脸,手指在地上微微的擦着。

“呵呵。”萧夫人这才明白过来,儿子竟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宁家舅母那里,自然有我们去说。那位陆姑娘那里,便是要你自己去说了。”

“孩儿依爹娘的意思便是。”这样的事情,傻子才会不答应呢。

“应房。你看这样如何?”萧夫人见儿子点了头,脸上也现出一丝喜色来。

“夫人且都已经说了出来。难道竟要我说不可?”萧天驭左右思量一番,也觉得此事可行,呵呵笑着点了点头。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侧厅里,顿时泛起了一层喜气。

大明嘉靖四十一年,三月初三。

三月初三,传说中,是王母娘娘召开蟠桃大会的日子。曾有竹枝词为言道:“三月初三春正长,蟠桃宫里看烧香;沿河一带风微起,十丈红尘匝地

这一天,也是道教中真武大帝的生日。全国各地地道观,都免不了要庆贺上一番。

京城,朝天观。

朝天观作为皇家道观,除了要接待嘉靖帝的祭拜外。平日里的香客也是极多,今天自然更是人头攒动。

一缕缕香烛燃烧所生出的青烟,浮在半空中。远远望去,整座大殿竟是像被笼罩在一层祥云中一般。

两队衙役,静悄悄的开了过来,分别把住了前后门。这里是皇家道观,虽然是来拿人的,可是也不敢太过造次,若是惹怒了皇帝陛下,可就是不好了。

“请问,蓝道长可是在哪?”寀是自个亲自带人前来。

“这位大人是?”殿门边正忙着接引人群的小道士,见面前这人穿着一件大红的官袍,胸前的补子上绣着一只孔雀,心知是位三品大员。不过常日里来朝天观拜祭的朝廷大员也历来不少,所以小道士倒也不甚惊讶。

“本官大理寺万寀,今个特意来拜见蓝神仙。”寀鼓地带人冲了进去,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蓝道行拿了回去才是好。

“哦,万大人。”小道士见万寀报出官职和姓名来,也是连

,“观主近日在后殿清修,万大人先随小道去后厅稍去禀告一声。”

“那便多谢了。”寀=手指微动,两名捕头也立刻跟了上去。

“稍后等有人过来,只要本官弯腰行礼,那便就是蓝道行,你们也就立刻拿了下来。”在后厅坐定后,等小道士转了出去,万寀立刻把两个捕头叫到身边吩咐道。

“哎。”两名捕头点了点头,又分两边站好。一切安排妥当,只等着正主前来。

“哈哈,万大人。”不消片刻,只听一阵爽朗地笑声,从门外传来,万寀抬眼看时,只见一件青色的道袍转了进来。

门口的两名捕头,顿时也暗暗张开了手掌,眼睛却只盯着万寀,只等他给出信来。

“这位是?”只是没想到,万寀的两眼,直直的盯住了进来的人,却是已经愣住了。

“贫道田中书,师兄闭关清修的时候,便是由在下料理观中的事务。”刚走进来的道士,笑呵呵的对着万寀说道。

“哦……田道长。”寀



“那么请问田道长,蓝道长却是在何处清修?”寀里,又哪里肯空手而归,咽了咽口水,又紧跟着问道。

“自然是在这朝天观的后殿里。”田中书听了万寀的话,却是哈哈一笑,“万大人倒是问的好生奇怪。”

“本官问地是,蓝道长到底是在哪一间房里。”没见着蓝道行出来,万寀的耐心已是减了几分,田中书的话听在耳里,竟也似是在玩玄机一般。

“师兄正在清修,万大人若是想见,须得等上些时候。”见万寀突然脸色一沉,田中书心头也是微微一动。

“若是本官现在就要见呢?”寀是不妙。

“万大人这且是什么意思?”田中书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万寀身边的两名捕头。

“本官有要事要见蓝道长。”寀名捕头立刻踏步上前,分别站到了田中书和适才引路的小道士身边。

“麻烦田道长领本官走一趟,见一见蓝道长。”寀道。

“师……师兄清修之时,向来不见外人,即便是贫道也不能随便进入。”田中书脸上一白,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却又被万寀带来的捕头伸手拦住。

“本官说过,今个非见不可。”寀去。

工部衙门。

一名锦衣卫,急匆匆的从街口奔了过来,走到工部衙门门口,亮了下腰牌,立刻闪身走了进去。

“萧大人。”番子进了衙门,也不耽误,直接朝着萧墨轩的公房走了过去,推门进屋。

“林兄请坐。”萧墨轩的手上正拿着一份水利的案卷在看,见番子走了进来,略点了点头,朝着面前的一张凳子平了平掌。

眼前这番子,原来竟是林双虎,自从黄锦接手锦衣卫之后,由裕王举荐了一回,现今已是身居锦衣卫百户之职。

“萧大人神机妙算,果然是有人去了。”林双虎冲着萧墨轩拱了拱手,坐下来以后,立刻说道。

“可是万寀?”萧墨轩淡淡的一笑,开口问道。对于萧墨轩来说,猜到万寀会去朝天观一点都不难。

“难道萧大人还另外安排了人手盯着?”林双虎有些惊愕的望着萧墨轩。

“猜的。”萧墨轩又是神秘一笑,放下手中案卷。

“这……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林双虎目瞪口呆。

朝天观里,万寀正皮笑肉不笑的盯住了田中书。

“今个……今个是……真武大帝的生辰。”田中书战战兢兢的看着万寀,“师兄他……他一早便是进了玄武堂。”

“玄武堂?”寀

“带本官去。”寀过身来,对着田中书说道。

朝天观既然是皇家道观,规模自然不会小,后殿里的房屋,也是众多。万寀对这里并不熟悉,况且,带着田中书在身边,万一没见蓝道行在玄武堂里,还可以继续逼问。

“是是是。”田中书望着两个凶神恶煞似的捕头,似乎是被吓破了胆。

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一边赶忙走到前面,领着万寀一行向后殿走去。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法子

经有一位哲学家说过:如果人可以再活一次,那么百人,都会成为伟人。

这样的话,也同样适用于萧墨轩。虽然自己就像一只振翅的蝴蝶,无意中,已是大大改变的历史的进程。可是也有很多事情,依旧可以按照原来的路线推算出来。

用蓝道行所谓的“仙术”来消除嘉靖帝对严嵩的信任,本就是历史上的徐阶用过的手段,只不过换了一个人的手使出来。而在刑部侍郎卿袖手旁观的情况下,谁最适合对蓝道行下手,只有同样掌握着刑名之责的大理寺。

万寀让田中书在前面走着,一边微微侧过眼睛,看着两边的殿堂。

也不知怎的,看着两边高大的堂壁,万寀总觉得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透过路过的几扇窗户,殿堂里的神像,也像是在冰冷冷的看着自己。打个了寒战,万寀连忙定了下心性,拾步赶上前面的田中书等人。

“这里是玄武殿的经堂?”穿过三四条回廊,便到了一座殿堂门前。田中书也不进去,只站在门口,对着万寀说道。

万寀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殿堂,只见这座殿堂的墙柱,全都漆成了黑色,看上去甚是庄重。

当中一幅牌匾,写的并不是“玄武堂”,而是“真武”二字。再向右走了些,果然看见后面还有一座殿堂,牌匾上大书“玄武堂”三字。

“师兄便就是在后面的玄武堂里,请问万大人是亲自去见,还是由在下去请出来?”田中书顿了一顿,对万寀问道。

听田中书这般问,万寀也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今个正好是真武大帝的生辰。真武大帝上应南斗,主天子寿命,亦宰相爵禄之位。万一蓝道行正在为皇上祈福,自己冲进去倒是不好。

“那便还是请田道长去请了出来吧。”寀周皆是高墙,才点了点头。

“你带万大人去经堂里稍歇,我且去去就来。”田中书也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小道士吩咐道。

“你随田道长一起去请蓝神仙出来。”寀一名捕头挥了下手。

“是。”那捕头应了一声,便跟着田中书向后殿转去。

“万大人请。”小道士见田中书离去。略显踌躇的看了万寀一眼,走到(奇)经堂(书)面前,却没推开门来,只是对着万寀弯了弯腰。

“嗯!”寀去。剩下地一名捕头,急着想要讨好,连忙赶上前去,帮万寀推开殿门。

“啪。”寀L从里面传来。

万寀心里本也就些忐忑不安,听见这一阵响动。顿时一惊。再抬眼看时,又是不禁一声惊呼。

“蓝……蓝神仙。”

田中书不是说去后殿里请蓝道行出来吗?可是……为什么蓝道行会在这里出现。

“大胆!”蓝道行看着眼前闯进来的几个人,似乎也有些措不及防,“你们是什么人?”

万寀此时也有些傻了眼,眼前的地面上,一方香炉已是四分五裂,刚才那阵脆响,分明就是香炉打翻的声音。

“下……下官大理……大理寺万寀。”寀知怎的,突然感到一阵底气不足。

“哼。”蓝道行冷哼一声。“原来是万大人,难道竟没有人告诉万大人,贫道正按着皇上吩咐,在这里为皇上祈寿?”

为皇上祈寿?万寀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两股冷汗,也顺着鬓角直流下来,脸上像是有千万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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