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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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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是两军对垒,不得不行。”袁正竟似是对俺答的质问毫不在乎,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话,“若是俺答汗处在萧大人的位置,想是也会这么做的。”
“你们那位所谓的萧大人,却是不敢和我正面对垒,只敢在背后弄鬼罢了。”俺答又是冷笑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
“俺答汗,你骂我,鞭打我,甚至杀了我都可以。”听见俺答的话,袁正的额头上,忽得暴出几根青筋来,“在背后说萧大人的坏话,又岂是大丈夫所为。凭如何说,俺答汗也算是输给萧大人了。”
“哼。”俺答心里猛得一沉,却又压住了怒气,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俺答汗。”袁正向前迈了一步,声音也不禁止提高了几分,“萧大人派在下来,是好心想和俺答汗和解,俺答汗若是要在背后诋毁萧大人,在下和在下带来的数百弟兄,哪怕血溅在此,也容不得俺答汗再多说上一句萧大人的坏话。”
袁正这一句话说出口,身上的气焰似乎顿时大长,看得俺答心里,也是不禁一凛。
“父汗。”黄台吉小声的唤着,想要劝上几句,却又不敢开口。
“萧大人若是想执意与俺答汗为敌,大可以再乘机调派数万大军北进,又何必派在下来多此一举。”袁正有些激动的说道,“即使萧大人不派兵,只怕图门那,为未必会放着嘴边的肥肉不吃吧。”
听到这里,俺答心里又是不禁一震。他说的没错,自己眼下实力大损,虽然图门未必有实力把自己手下的三部一举吃下,可是派些人马,把一些较小的部群吞灭,眼下倒是轻而易举。
神色迟疑之间,又看见正静坐在一边的景虚,心里又是不由得一动。
袁正正抬眼看着俺答的神色,见他脸上有了一些波动,立刻开口说道:“若说恩怨,俺答汗年年南下叩关,抢夺我物资,掳掠我百姓。如果俺答汗要算旧帐,我大明战死的战士,和家破人亡的百姓,这笔帐,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你们这位萧大人,能让你们如此忠心,倒似也是位英雄,。”俺答脸色,略缓了些下来,“你敢当面斥责本汗,也算是位英雄。”
“我们蒙古人,最钦佩的就是英雄。”俺答微微点头说道,“只是想问一句,你们送来这些东西,可是有什么条件?”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大善大治
看见有朋友提出疑问,说因果是佛教的理论,为什么会道教不训。这里解释下,其实因果一说的根源,是来自于道教和民间宗教,其中道中有一部经典,使唤做
《太上因果经》。
“难道非得要有条件不成?”袁正笑而点头道,“萧大人只不过是想求一个和解。”
“如何个和解法?”俺答自顾着又在裘榻上坐下,“你所说的萧大人,在你们大明朝又究竟是担着职,竟敢说要和本汗和解。”
“萧大人是朝延封的兵部员外郎,兼领陕西,延宁军事,”这一点,袁正倒是不敢乱说。
“兵部员外郎?”俺答不禁微微皱了几下眉头,“如果本汗没记错的话,兵部员外郎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就算他领着陕西和延宁的军事,顶天也不过相当于一
个总督,就凭他也敢说要和本汗和解?”
“俺答汗有所不知。”袁正的脸色,一时之间也有些困窘,“萧大人虽然职务不算甚高,可是却是奉着皇帝陛下的圣旨行事。”
“哦。”俺答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宽了一些,钦差奉旨意行事,那倒是可以说的通,“如果这么说,这也便是你大明朝延的意思?”
“也不尽然。”袁正心里翻了一下,揣摩着俺答这句话的意思,若是说是朝延的意思,只怕他便是会剩机要挟,可若说不是朝延的意思,那这事儿也没法再做下
去了。
“朝延里历来有不同的声音,有主战的,又主和的。”袁正尽量调和着话里的气氛,“萧大人是我大明皇帝的亲信,他几次上疏请求皇上,皇上才决心让他一试
。”
“照袁将军这么说,你们大明的皇帝,其实也是不想和解的了。”俺答的话里,每一句都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俺答汗错了。”袁正努力把胸里的一股怒气,压了下去,这回萧大人是信得过自己,才派自己来的,自己千万不能因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这样对萧大人,对
朝延,都交代不过去。
“若是我大明皇帝陛下不诚心和解,又怎么会派萧大人来边关。”袁正双手合拳,朝着俺答拱了拱手,“依在下看,不想诚心和解的,却是俺答汗吧。况且俺答
汗也知道,为何我大明对开边贸一事始终讳莫如深,究其原因,只怕也是担心再遇上背义弃信吧。”
“你是说担心本汗会弃义背信?”俺答有些不满的轻哼了一下,只是却有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从元朝开国前,蒙古人就是突然撕毁盟约,突袭南宋的,后代的子
孙,这些事也没少做过,虽然不是自己做的,可是却也是自己的祖先,无论如何,也是撇不开关系的。
“会是不会,全在俺答汗一念之间,在下又如何得知。”这一回挑衅的一方换成了袁正。“在下带来的数百辆大车,眼下就停在城里,难道竟还显不出诚意?”
“带袁将军去休息。”俺答且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略一轻笑,把目光投向了心爱,“住王子的金帐。”
“是。”心爱应了一声,看着俺答的目光,竟也是有些惊讶。
所谓的王子金帐,可并不是说真的把心爱,黄台吉或者哪个王子的金帐真的让出来住,这只是表示一种接待的规格,便就是用仅次与接待大汗一级的规格来招待
,平日里只有用来招待其他部落的王公贵族时才会用到,而袁正,充其量也不过是员不知名的明军将领。
难道父汗便是想答应了议和吗?心爱一边领着袁正向外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猜想着。
袁正不是蒙古人,况具这种规格待遇出现的概率又实在太少,所以他并不知道俺答的话意味着什么,但是俺答现在不表态,他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只行了一礼,
跟着心爱出去了。
“你们也都先去歇着吧。”俺答对着老都把和黄台吉挥了挥手。
老都把点了点头,先走了出去,倒是黄台吉,却还站着末动。
“稍后要招待那位袁将军用饭,你也去作一下陪吧。”俺答见黄台吉不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等过了饭,再来我这里,把你这些日子的事,都说给我听听。
黄台吉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影虚依然静静的坐在金帐的一角边,适才袁正和黄台吉进来时,俺答并没有叫他出去。
俺答第一次用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景虚,若是袁正和黄台吉晚来一天,兴许自己便已经带着上万骑兵南下长城了,虽然说景虚的话,自己末必会听,可是起码证
明了一点,他说的是对的。
依道长看,明军此来却究竟是意图何为?”俺答也是第一次在这里的大事上征询一个汉人的意思,虽然之前蒙古贵族也有任用叛逃汉人的先例,可是那些人已经
算不得是真正的汉人了,顶多只算是个汉奸,就连蒙古人也打心眼里看不起他们,只是利用而已。但眼下自己面前的景虚,显然不是这一类人。
这些事情,该是由大汗自己做主,“景虚张开眼睛,嘴里微微吐出一口气,”贫道只是想再说一回,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本汗只是一时间想不通,大明为何会给你们送来粮食和棉被。”俺答仍觉得有些费解,明朝人给自己送来这些东西,明显就是知道部落里情况不妙,可是从大
明的角度来想,自己部落里的人冻死饿死的越多,不是反而对他们越有利吗?
若是等到开春的时候,明军再大规模出关袭击一次,自己起码十年以内都缓不过劲来。
“其实那位萧大人,贫道也见过。”景虚双手放在膝上,开口说道,有的时候,避讳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日后俺答若是知晓自己和萧墨轩老早就见过面,只怕反
倒是会让这一番谋划功败垂成。
“哦,道长也见过?”果不出景虚所料,俺答的眼里,立刻透出了几丝疑惑。
“不错。”景虚点了点头。“那位萧大人倒是个年轻气盛之人,当日去华山访道,偏偏要去攀最难攀爬的朝阳峰,那里间贫道正在朝阳峰清修,便是在山脚下
见过他一面。”
“原来如此。”俺答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宽了一些,大明的那个皇帝一心向道,适才听袁正也说过,那位萧大人还是大明皇帝的亲信,他也一心向道,并不奇怪
,至于景虚在华山清修,那就是人家的事儿,这哪里还管着着。
“照道长这么说,那位萧大人倒确实是年纪不大?”俺答也听板升里的族人提起过萧墨轩,可是来的时候都穿着盔甲,戴着头盔,又是一脸的风尘,也不尽能看
出年纪,只说是个年轻人罢了。
“据说见及弱冠而已。”景虚回道。
“二十岁,”俺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才二十岁便能如此得到大明皇帝的信任,还有如此手段。”
如果再过个二十年,此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如果到那里,此人能站在大明朝权力的顶峰,那么大明又会是怎么一番模样?到那个时候,整个北方莫原会不会都颤
抖的匍匐在大明的脚下?俺答的心,也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其实此人却是大善之人。”景虚这一句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安慰俺答。“也只有大仁之人,才能大治。”
“若是大明愿开大开边贸,本汗倒也是愿意议和。”俺答沉默关晌,又继续说道,“虽然眼下皇帝陛下的派了最信任的臣子来操办此事,只怕到时候大明延上,
战和之争你互相牵制,最后又弄个不了了之。”
“适才那位袁将军的话里,也说出了些意思。”景虚朝着俺答欠了欠身。“那些主战之人,只是得不到信义二字罢了,若是大汗能取信于大明,想是大时上下,
便无人会异议。”
“这。。。。。。”俺答的嘴角,现出一丝难堪,自己和大明交战了这么多年,一时间想要取信于人,确实不太容易。
“若是我愿接受大明分封,南向称王,可是使得?”俺答踌躇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景虚一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笑而摇头,看去便知道是并不认可这个法子。
“那。。。。。。难沋要我把儿子送到北京去做人质不成?”俺答似乎有此沮丧,适才所说的法子,已经是自己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我们黄金家族的人,绝不会做
这么耻辱的事情。”
“贫道毕竟仍只是凡人,达不到通天彻地的本领。”景虚微叹一声,“但是依贫道所想,既然皇帝陛下和萧大人都有议和的想法,大汗只要能让他们相信,大汗
确实是心服,此事必成,至于所谓的南向称臣,说句不怕大汗见怪的话,只怕大明朝延上下,从来没把大汗和皇帝陛下放到一层相较过,在他们心里,即使大汗
不愿议和,顶多也只能算是一方王霸罢了,称不称臣,本来无甚区别。”
景虚的话虽然听起来并不顺耳,可是俺答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哎。”俺答又想了一会,忽然眼中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玉熙惑
袁正是在十二月初十;带着俺答的回复回到宁夏;
北关外的明军虽然几乎没有;可是大大小小的探子却是很多;袁正刚回到宁夏的那一天;从宣府发出的一匹飞骑;也就掠进了京城。
玉熙宫前;严嵩双手握拳;放在胸前;一步作着三步走着。
这一回来求见皇上;并非全是自己所愿;但是这一番话;却是要由自己来说;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是自己若不是这么做;那一帮追随自己多年的门生;又该如何寄托。
摇了下略有些酸地肩膀;却又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拼命想护着维的母鸡。满脸地皱纹里;挤出一丝苦笑;眼下地情形;自个也并非看不清楚;自个这翅膀上的分量;也是越压越重了。
折翼……严嵩的心里猛然想起了这么一个词;整个人也不禁哆嗦了一下;两道目光朝着玉熙宫里望了过去。
自己心里;放不下的到底是什么?是儿子;是那些门生;还是皇上;是大明朝?
";阁老小心;";身后的徐阶;突然凑了上来;扶住了严嵩。
";年纪大了;";严嵩呵呵笑了两声;";毕竟不如少湖腿脚灵便了;你便先进殿去就是;何必跟在老夫身后。";
";阁老只要心里还明白着;我大明朝就不愁无人擎天;";徐阶的话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在下又怎敢逾次。";
";两位爱卿;便是约好了来的?";玉熙宫里;嘉靖早就端坐当中。
严嵩和徐阶并不是一起求见的;但是嘉靖帝还不算糊涂;近来一些风言***;也是听的不少;而且两人的话里都提到了北关;心里计较了一番后;干脆故意宣召他们两个一起来觐见。
严嵩和徐阶对看一眼;你先说:";嘉靖虽然坐得端正;两只眼睛却只是看着面前地地上。
";启奏皇上;老臣这回是想来问问皇上;";严嵩平着脚尖;向前移了一步;";我大明北关边贸的事儿;却到底是该如何计较?";
";边贸?";嘉靖疑惑的抬起眼来;看了严嵩一眼;";俺答和图门两部年年南犯;朕岂能和他们论起边贸的事儿。";
";哦?";严嵩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嘉靖更为疑惑;";难道皇上当真从来没有过这般的旨意?";
";当然没有;";嘉靖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分。
";老臣只是听说;有人已经在和俺答部议的开边贸的事儿;可是内阁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事;老臣便以为是皇上亲自下地旨;故而才想到来询一回圣意;";严嵩提起袖子;向上作揖;";倒没想到;皇上竟然也不知晓。";
";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私下和蒙古人议这些事?";隐隐中;嘉靖也感觉此事可能和自己派出去的那小子有关;事情未明之前;他一时倒也不敢把情绪流露出来。
";老臣今个刚接到北关飞报;说是萧墨轩派人给俺答送去了几千石粮食和几千件棉被;算是和他们议和的礼;";严嵩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观察着嘉靖脸上的表情。
";有……有这种事儿?";嘉靖顿时不由得一愣;";上回送来的军报上还说他率众出关;千里奔袭俺答部营帐大获全胜;又让刘汉在杀胡口设伏;重创俺答主力。";
";萧墨轩是功臣;无故可谤言不得;";嘉靖地话;一半是不信;一半是在提醒严嵩;不要听信一些小道消息;到头来反损了自己。
";这些事情;老臣又怎敢胡言;后直若是不信;只请问徐阁老便是;";严嵩欠了下身;又掉过头去;看了眼徐阶。";
徐阶正站在一边听着严嵩说话;眼见着嘉靖的脸色有些发白;又冷不丁听严嵩把自己推了出来;要自己来指证;顿时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回皇上和阁老;";徐阶如芒在背;小心地盘算着该如何回话。";兴许是萧墨轩有什么打算也未可知。";
";大概想的便是要开边贸吧。";严嵩平平淡淡的插进了一句话来;声音虽然不高;落在嘉靖和徐阶地心头;却是别样地沉重。
";朕问地是;严嵩老说的可是实情?";嘉靖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确是实情;";徐阶心里;忐忑不安。
";其实萧轩想开边贸;约莫地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着想;";严嵩见徐阶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只是他却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又不派人来问一下皇上。";
";臣正是为此事来请问圣意的;";徐阶想寻找着转机;偷偷的;手打略抬起眼睛瞄了一严嵩一眼;自己原来的本意是想来为萧墨轩开脱的;没想到却被严嵩当枪使了一把;心中所及;未免又多了几分怨恨。
";礼都送了;现在才来问;";嘉靖冷哼一声;脸色更加沉重;";回头俺答恢复了元气;又好来朕这里打秋风了。";
嘉靖对俺答和图门没有好感;这点是勿庸质疑的;有个人成天来你家抢你的东西;你对他能有好印象才;但是嘉靖对俺答地反感;更在对图门的反感之上。
嘉靖二十九年;七月;就是这位仁兄;率众攻破蓟州;直抵北京城下。
那一回;俺答兄可是显了威风了;他率领数万骑兵;从昌平开始;顺着密云;怀柔;通州一路浩劫下去;最后还在通州美美的睡了几个大觉。
可怜的嘉靖帝;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俺答在自己眼皮底下畅快的享受着秋游的乐趣;却又无计可施;原因很简单;京城里兵员不足;只够守;不够攻。
就这样直等到附近的勤王大兵来了;他还赖在通州不肯走;却又提出了一个条件;入贡。
入贡;听起来和好听;形式也就和边贸差不多;可是实际上却比边贸的苛刻的多;几乎相当于强拿强要;牵来一匹马;要换走上百两银子的东西;更何况;再这样的形势下;答应俺答的条件;实在是有损国格。
虽然事情最后的结果是徐阶巧妙施妙计;欺负俺答没他文化高;利用一个文字上的漏洞;拖到了各部勤王大军聚齐;吓走了俺答;可是自此之后;嘉靖只要听到入贡和边贸两个字;心头就如火撩一般的难受。
";萧墨轩虽然平敌有功;可是此事却是做的糊涂。";严嵩一副貌似痛心疾首的样子。";皇上一向赏罚分明;功过却是不可相抵。";
嘉靖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地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回事情。若说容忍;也未必不可;可坏就坏在;已经触到了他自己心里的疼处。
自从俺答在通州耀武扬威的那一刻起;他就在心里发过誓;绝不和俺答和解。
";皇上……皇上不如招回萧墨轩;让他自个来说明一切。";徐阶感到这事儿已经不能由自己来说了;得萧墨轩自个来解释清楚才行;若是自己强意出头;说不定会把自己也拉下水去。
";此事事关重大;";严嵩点了点头;附和着;";萧墨轩擅自和俺答和谈;又资助与他;都已是摆不掉的事;依老臣看;究竟是对是错;也得求一个公议才是;免得冤屈了他。";
好一个严嵩;听了这话;徐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要萧墨轩单独向皇上回报;凭着他地心机和皇上的信任;兴许真能说动也未可知;可若是谈到公论的份上;朝中大半朝臣都知道皇上对俺答恨之入骨;哪里又会赞同萧墨轩的做法;即使皇上有心赦免萧墨轩;被他们这么一搅和;说不定又惹起怒气来也未可知。
";公议;如何个公议法?";嘉靖抬起眼皮;瞅了严嵩一眼。
";若是皇上相允;老臣倒想请皇上召集庭议;";严嵩不慌不忙的回道;两只眼睛的眼皮都眯搭着;底下却现出几点精光。
";庭议?";嘉靖又是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想到庭议;站他的眼前就会出现那一片吐沫横飞的情景;只是想上一想;就会觉得头疼欲裂;也正是因为厌恶这样的情形;所以他才会十几年不上朝。
";此事关系社稷和国体;还请皇上三思;";严嵩扶着身边的圆凳;颤颤的跪下身来。
嘉靖又把目光转向了徐阶;却见他已经一言不发;只默默地低着头。
";好;朕便依你所奏;";嘉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回内阁之后;立刻做一个票拟;召因萧墨轩;等他回京之后;庭议!";
票拟?徐阶听到这两个字;心头又是不禁一动。
皇上要召回萧墨轩;为何不自己直接下一道旨意;而是要内阁做票拟?难道便是要告诉萧墨轩;召他回来并非是自己的本意?
徐阶的心里;突然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微臣遵旨。";严嵩和徐阶;各怀着心思;叩头领旨。
半个时辰之后;一骑飞骑从紫禁城奔出;直向西而去。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静水涛
京城外地官道上;萧墨轩一行引着十来辆大车缓缓的行走着。
除了接到内阁地票拟;他同时也收到了徐阶的亲笔密信;仔细看了一番之后;他却是淡然一笑;这些个事情;自己早就是想到过了。那些个陈年的恩怨;他虽然没有经
历过;但是他知道的并不比严嵩和徐阶少。
眼下;身后的十来辆大车上;就放着十来万两雪白的白银;在鞑靼那里打劫了一场;虽说回头又送去了几千石米和几千件棉袄;可是除去劫来地马匹不算;只是那一万
多张毛皮;就是十来万两白银;其实却是大大的了便宜。
若是抛去会死人这个最大弊病;利润甚至比入贡还要丰厚得多了;难怪俺答和图门手上虽然没有手工业也可以过地这么滋润;打劫还真是一本万利。
虽然京城里的形势有些微妙,可是地方上的官员们并不是十分清楚,这一路走来,除了延绥总兵赵岢和大同总兵刘汉外,沿途州府的官员们,也都是尽情巴结,
对于他们的孝敬,萧墨轩依旧也是毫不手软,尽情收下,因为眼下他需要钱,需要很大一笔钱。
大明嘉靖四十年,十二月二十。
离除夕仅仅只有九天了,因为今年早早降下了瑞雪,所以也没了去年那般压抑,京城里面,已经到处洋溢着辞旧迎新的气氛。
大街上的店铺门口和大户人家的屋檐下,都挂出了一排排大红的灯笼,挂在门崖上,被风一吹,滴溜溜的直转着。
街道两旁,到处都是卖年货的小贩和挑选着货物的百姓,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了一片。
大明朝没有城管,平日里的那一帮税吏念着年关渐近,得积点德,也是有心手软了一些,所以虽然四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但是从场面上看,倒也是有条不紊。
萧墨轩是从安定门入的京城,几乎是与此同时,朝阳门外,也有一阵车队“隆隆”的开了进来。
刑部侍郎兼南下巡盐御史,鄢懋卿,也回京了。
“内阁有票拟。”萧墨轩的车队刚刚进了安定门,罗龙文早就已经侯在那分阶段了。“萧大人从宁夏远归,一路劳顿,请萧大人直接去端门面圣,不必先回兵部
述职。”
萧墨轩和罗龙文,自然是不陌生,只不过自己还是裕王府正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中书舍人了,至了今日,自己已经官司居五品,他却还是个九品。
心中各怀所念,萧墨轩只是笑而颌首,罗龙文的心里,却是泛起几分嫉恨来。
哼,说的好听,他们哪是怕我累着,不要我再去兵部跑一趟,分明却是怕我回家里,或者去裕王府,和谁串通一下,萧墨轩的嘴解露出一丝不屑的,但随即又恢
复了一脸平静。
“有劳罗大人了,这便请罗大人前面引路吧。”萧墨轩点了点头,收回车帘,大大咧咧的坐了回去。
居然要我帮你做马前卒,罗龙文愤愤的咬了咬牙,当真是不知死活的家伙,看你却还能神气倒什么时候。
吞下一口气,罗龙文当真让自己的轿子走到了队伍前面,引导着车队直向端门而去。
严府,侧书房。
“这回的事情,却是再容不得闪失。”严世蕃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大理寺卿万采,以及刚从江西料理丧事回来的严鹄。
“爹爹,这事儿是不是要从长计议?”严鹄舔了下嘴唇,似乎有些担忧,“毕竟皇上和朝延里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眼下东厂里已经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还有刑部和裕王府的人,皇上虽然是是气头上,可是末必真下得了决心,若是迟了一步,被他们护住,便是难办了。”严
世蕃狠狠的瞪了严鹄一眼,“只有等宫里的消息一传来,便就立刻下手,才能抢得先机,即使回头皇上有心赦免萧墨轩,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万一庭议的结果并末对萧墨轩不利,又该如何是好?”严鹄有些心神不宁的回着话,而道目光,只在书房的墙上游离着。
“你们放心,这回他犯的不是其他事。”严世蕃得意的笑了两声,“私议这贸,馈粮于敌,这么大的事情,朝延里居然丝毫都不知晓,说的最小,也是目无朝延
,说得大些,就是通敌。”
“那若是俺答果真被萧墨轩说话,愿意向我大明称臣,又该如何是好?”严鹄仍又皱了一下眉头。
“若要和俺答议和,又何必要他萧墨轩去做。”严世蕃不屑的笑了一声,“凭任何时候,只要我大明朝答应让,议和都不是难事,他萧墨轩不知道深浅,难道竟
以为这样做的事情,便就是功了吗?”
“哦。”严鹄应了一声,再末开口。
“万大人,你去安排下,也快些赶去端门那边罢,”上帝世蕃转过身来,对着万采挥了挥手,“庭议的时候,可少不了你们的大理寺。”
“下官立刻去安排。”万采此时也是信心满满,拱了拱手,就向外面走去。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万采出了门去,严世蕃看了看仍在那踌躇着的严鹄,不禁好奇的问上一句,“还不快去安排。”
“哦,孩儿告退。”严鹄被严世蕃这么一喝,才彻底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掉头就走。
妺妺,你却是也怪不得哥哥了,严鹄心里像是被一根针扎了进去一般,你和他本就是无缘,又能怪得了谁,若要怨,只能怨天罢。
严鹄和严依依自幼丧父,虽说母亲家里也是大户,但是孤儿寡母依附在娘家,末免受了不少歧视,只是后来机缘巧合,其母被严世蕃看上,收做侧室,便也把这
一双儿女带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兴许人和人之间直的要讲那么几分缘分,严世蕃见了这一双儿发,竟是十分投缘,视若已出,不但是严世蕃,就连严蒿和欧阳氏,对他们两个也是
极尽疼爱。
可是对严鹄来说,自从母亲过世之后,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近的,仍就是这个妺妺了,打心里,他不愿自己这个妺妺受上一点委屈,他也觉得只有萧墨轩这样
的青年才俊,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妺妺。
这就是他面对萧墨轩始终那么犹豫的原因,他一直希望,能出现什么奇迹,能让萧严两家和解,也好促成自己这件心事,可是这时间以来,他只看见两家在仇恨
的道路上越滑越远,心里也愈加的沉重起来。
紫禁城,端门。
“鸡栖于埘,君子勿劳,河清,已时!”
《论语》有日: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
听着远远传来的打更声,嘉靖帝的心里也感到一阵从来没有过的沉重,犹如一锅滚开的水,不停的翻腾着。
一直以来,他都把东墨轩视为大忠之人,即使是现在,他仍然是这么想的,可是眼下,他却做了一件让自己难以容忍的事。
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无诲乎?自己是不是也该像论语上所说的那样去做?
但是这一年以为,萧墨轩为了大明朝,几次出生之入死,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不辞劳苦,呕心沥血,自己没能做到前一回,又有资格按后一句去做吗?
萧墨轩的马车,在端门前百丈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萧墨轩神态轻松,走下巴车,抬头望一眼远处的端门,竟是微笑一声,两只眼里,清澈如波,竟似不含一丝杂念,走在前面的罗龙文,回头看时,也是不禁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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