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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首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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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房。”萧夫人腾出一只手来,又抓住了萧天驭,“你去求求皇上,让他把轩儿留下吧,哪怕你们父子,都不做这个官了,咱们全家都回湖广去。”
“我去求?”萧天驭苦笑一声,“只怕现今在皇上面前,咱们儿子的话,都要比我的话更管用。皇上这回,是认准了咱们轩儿了。”
“这一条独苗,是你们萧家的,我却操什么心。”萧夫人闻言背过身去,提起袖子,蒙在了眼上。
“轩儿这一去,怕是真的要打战,你偏不能说几句吉利的话。”萧天驭一听,却是急了,瞪圆了眼睛,牙齿咬得紧紧的,“女人家掺合这些事情做甚么,回房去,回房去。”
萧夫人见丈夫朝着自己发怒,却只是把萧墨轩抓得更紧。
“娘亲。”萧墨轩心里其实也略有些慌乱,可眼下见娘亲已经乱了,却更不敢显露出来,“娘亲先回房去吧,孩儿知道怎么做。”
“你却不该听你爹爹的。”萧夫人并不起身,而是把萧墨轩搂了过来,靠在身边,像是怕别人夺走一样,“便是封王封候,又怎么比得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来人。”萧天驭又咬了咬牙,大喝一声。在门口站着的萧福,萧四和刘婶,一起慌张的推开门,涌了进来。
“去拿一把刀给夫人。”萧天驭大声嚷着,“让她把我给杀了。”
“老爷……息怒。”几个下人,一起战战兢兢的倚门站着。
“没有刀,毒药也行。”萧天驭重重一拳,砸在桌上,震得地面都跟着抖了一下。
这一下,把萧夫人也吓到了。止住了哭,愣愣的看着萧天驭。
“皇命难违。”萧天驭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你当只是辞个官,便就没事了?若是这般可以,我立刻就去。”
“啪。”的一声,是萧天驭把桌上的乌纱帽扫到地上的声音。
“不去拿刀也行。”转头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都低着头,默不作声,萧天驭又继续说道。
“你且扶侍着夫人先回房去。”萧天驭抬起手来,指着刘婶。
“老爷,夫人也是关心少爷。”萧福哈着腰,从地上拣起乌纱帽放好,“都是为着家里好罢了。”
“夫人,先回房去吧。”刘婶的脸,也是吓得一片苍白,走到萧夫人身边,小声的劝着,“这些事儿,老爷和少爷自然会拿得主意。夫人在这里,只怕倒是扰了他们。”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识人善用
“轩儿。”等劝走了萧夫人,萧天驭把脸转了过来,看着萧墨轩,“若是去求裕王爷,可能免得了这趟差事?”
“孩儿不想让王爷难做。”萧墨轩咬了咬嘴唇,开口回道。
“你本性纯良,又怎做得了官。”萧天驭微叹一声,“其实你爹爹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孩儿历来只求保得了家里,对得起良心。”萧墨轩也有些默然。
“你自个可是想去?”萧天驭也拉着儿子,坐下身来。
“这……”萧墨轩顿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好,自个也不是个已经七老八十的人,若说一点野心也没,自然不现实,想到可以领着千军万马,驰骋在边关草原之上,无形之中也是有几分心动。
可又想到可能真要面对动如疾雷的蒙古骑兵,毕竟有几分心虚。自个上回在台州,只是知道了倭寇要做什么,又是固城而守,后面又有强援。这回去边关,却是什么都靠不了了。
“我萧家,虽然不是什么数代的大族。”萧天驭又叹一口气,“可却也不能叫人家笑话。”
“孩儿去就便是。”萧墨轩抿了下嘴唇,点了点头,又抬眼看着爹爹的眼睛,“孩子有上天保佑着。更不敢给我萧家丢脸。”
萧墨轩说地这句话,其实倒真是自个心里想的。经过这么多事,偏偏每次都能逢凶化吉。更何况,自个能穿越到这里来,本身就是个奇迹。
老天叫我来,绝不是只要我做这一点事的,萧墨轩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若是蒙古诸部,果真南下叩关。”萧天驭喉咙里“咕噜”的响了一下。“轩儿你……”
此时,萧墨轩的脑海里,也在激烈的翻腾着,想找出几个可以帮自己的人。可想来想去,自个熟识的几个,大多都还在剿着倭。
“明个都还有事儿。先去歇着吧。”萧天驭站起身来,拍了拍儿子地肩膀。
“哎。”萧墨轩觉得就这般耗着,也没啥意义,点了点头,也朝自己房里走去。
“咚。”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桌上,萧墨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朝床前望着。
“奴婢……把少爷吵醒了。”小香兰站在床头的圆桌边,有些歉意的望着萧墨轩。
萧墨轩浅浅的笑了一下,又向窗外看了一眼,见已是天光初现。
“少爷再睡一会吧。昨个夜里闹腾了半晌,反正去王府。迟点也没事儿。”小香兰凑到床前,帮萧墨轩卷了卷薄被。
“不睡了。”萧墨轩想起夜里的事儿。却是摇了摇头,坐起身来,“今天想是还有事儿要做。”
“奴婢帮少爷炖了粥,少爷起来就可以吃了。”小香兰见少爷要起来,又转回了桌前。
“刚才是啥东西落了下来?”萧墨轩想起刚才听见地那一声响动,“可是砸到了脚?”
“奴婢适才搅着粥的时候不小心,挨到了锅上被烫了一下。”小香兰微微回过头来,朝着萧墨轩甜甜一笑。“只是把汤勺落在了桌上,倒是吵闹到了少爷。”
“怎么这般不小心呢。”萧墨轩听说小香兰把自个给烫着了。不禁嗔怪了一声。
“把手伸出来。”萧墨轩有些霸道的拉过小香兰。
“也没什么呢。”小香兰抿着樱桃小嘴,将左手伸了出去。
“右手。”萧墨轩丝毫不上她的当。小香兰只得侧过脸去,换了右手过来。
“都红了这一片了,怎生还说没事儿?”萧墨轩见着葱白的手指上一道红红的印子,心里顿时一疼。
说罢,立刻出门叫萧四提了一桶井水过来,让小香兰把手放里面浸着。
小香兰掀起袖子,白嫩如藕的玉臂合着晶莹透亮的井水,却“咯咯”的朝着萧墨轩笑着。
“今个炖的却是什么粥?”萧墨轩揭起小锅地盖子,向里面看着。
“是少爷从江南带回来的银杏干,再配了些白米。”小香兰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又被萧墨轩伸手挡住。
“略浸一会,才不会起水泡。”萧墨轩自己取过小碗,盛了一些,“这银杏干,好象还是在扬州时候,那些盐商送地呢。”
“咦……扬州,盐商……”萧墨轩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手里拿着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
“少爷?”小香兰见少爷说了句话,就和傻了一样愣在那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啊,对啊,有了。”萧墨轩地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有了什么?”小香兰一双杏眼,直直的看着少爷。
“我立刻便去写奏疏。”萧墨轩披起一件儒衫,就要向外面走去。
“少爷,先吃些东西吧。”小香兰以为萧墨轩这就要出去。
“只去下书房,稍后就来。”萧墨轩感觉自己的步伐也轻松了许多。
原来,萧墨轩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正是现今河南布政使,王崇古。此人不但也有过抗倭的经历,在后来也镇守过边关,也算得是一员儒将。虽然不知道他眼下有多少水平,但是多一个帮着,送比自己一个人去要好的多。
紫禁城,永寿宫。
“王崇古。”嘉靖拿起萧墨轩呈上的奏折,仔细看了一番。
“可就是那个二十年的进士,三十四年在夏港击溃倭寇,因功升任地王崇古?”嘉靖把脸转向黄锦。
“万岁爷好记性。”黄锦的脸着笑,弯腰回道。
“你地记性也不差。”嘉靖嘴角略微翘了一下,“不过我们都比不上萧墨轩,他才是真的厉害,他一个年轻的后生,我大明朝的文武百官,居然也能摸得如此清楚。”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识人否。”嘉靖把奏折递给黄锦。
“老奴请问万岁爷,这折子是准还是不准?”黄锦接过折子,又开口问道。
“准,当然准。萧墨轩这次去陕西,担子本来就重,问朕要一个人,这要求不过分。”嘉靖点了点头,“让这个王崇古去陕西做按察使,再给他下一道密旨,让他一切听萧墨轩安排。”
“是。”黄锦接了吩咐,便忙着拟旨去了。
大明嘉靖四十年,鞑靼图们汗三年,九月二十九日。
因为这回去陕西,不需要带上大量的辎重,所以准备起来也就简单了许多。只用了两天时间,户部就把两万多两白银准备停当,装上了马车。
按照嘉靖帝的吩咐,车队特意从德胜门而出,一路向西而去。等出了北京,萧墨轩也不朝着西安的方向,而是沿着长城,直接奔宁夏而去。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动如疾风,快如迅雷
明朝的震灾,自然不会像拥有摩天大楼的后代那般惨到之处,墙倾壁毁,哀号遍野,倒也令人触目惊心。
好在宁夏,固原,庄浪三府小半的住民也都是军户和官佃。震灾后各地官府都立刻出动人手,组织救援和抢修。倒也是先稳定了人心,没再出现什么大的骚乱。
等到萧墨轩一行赶到宁夏,已是十月初五。宁夏总兵孙朝,早早得到信报,派人迎出十里,接入城中。
进了宁夏城以后,萧墨轩让随官和公差们把赈灾的银两送到府衙的库房里去,自己却是勒过马头,直接向总兵府而去。
“下官孙朝,参见萧大人。”等到了总兵府,才见孙朝迎了过来,身上却还整整齐齐穿着一副甲冑,竟像是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
“孙将军在城里为何也穿戴得如此整齐?”等见过了礼,又在上首坐下后,萧墨轩望了几眼孙朝,不禁好奇的问道。
“萧大人刚到,却是还没来得及通报。”孙朝拱了拱手,向上回道,“昨个末将刚刚接到了大同总兵刘汉刘将军的信报,说是土蛮属下的老把都和辛爱谋两部在云川以北聚集,虽然那里离大同更近些,可是蒙古骑兵来去都快,延绥和宁夏这里也不得不防,更何况宁夏这一段的长城在震灾里毁损不轻。要完全修复还得需要好些日子。”
“所以近来末将除了睡觉地时候,其他时候都不敢脱去铠甲,更不敢轻易离开军中。若不是因为如此,也不会叫了他人去迎,却是怠慢了大人。”孙朝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似无心的卷起袖子,露出了几道铠甲磨出的红印。
“都是为朝廷效力,谈不上怠慢。”萧墨轩微微笑了几下。“有孙将军这样的忠能之士相助,本官这趟差事,也当是轻松不少。”
“对,对,都是为朝廷办事儿。”孙朝也是哈哈一笑。招了招手,旁边立刻有人捧上了一叠名册和帐册来。
“我陕西的宁夏。延绥诸镇,这许多年来都没有设过总督,都是各行其事。萧大人此次前来,虽然领的是总督的实事,可末将这里,却只有宁夏的。萧大人若是要看延绥地,便是要传延绥总兵赵,赵将军来了。”孙朝一边说着,一边亲自从其中抽出几本紧要的,先呈了上去。
“这些也没甚好看的。”萧墨轩扫了一眼桌上的册子。却并不去看,“若是鞑靼果真来犯。刀枪下的真功夫才是首要。只要打了胜战,这些东西却都扔了又如何。”
萧墨轩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是一脸地轻松,心里其实却在嘀咕着。自个这……两辈子,最怕的就是算帐之类的。更何况,他既然敢拿上来,且不论真假,这些册子上是断看不出讲究来的。所以,看了还不如不看。
“按察使王大人到。”这边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外面又传来一阵通报。
王崇古是从河南赶过来的。若只按路程算,其实倒要比萧墨轩近了一些。可是他也没想到萧墨轩不去西安。而是直接到了宁夏。他在西安交接了职务之后,还等了两天,直到听说萧墨轩一行直接过了延绥,往宁夏去了,才连忙赶了过来,所以反倒是在萧墨轩后面才到。
“哈哈,萧大人。”王崇古一进大厅,就朝着坐在上首的萧墨轩连连拱手。
当初听说是这个萧墨轩举荐自己的时候,他也甚是纳闷。自己和萧家,和裕王府,都丝毫没有过交情,自己在京城内外也算不得出头,却不知他为何会举荐自己。他这回调任陕西按察使,虽然看起来只是平调,其实却又兼了部分军事,也算是升了半分。若是此次边关果然战起,更是有机会一显身手。
王崇古一边行着礼,一边悄悄上下打量着萧墨轩。
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皮肤白皙,一脸的斯文相貌,笑起来很随和。一点不像传言中那个诡计多端,料事如神,却又楞头楞脑的样子。
“王大人请坐。”萧墨轩站起身来,对王崇古请道。心里念着这个人可是自个请来地救兵,下面这段日子还得倚仗着他。虽然看起来也像是个文人,可是想想在浙江见过的谭纶,约莫这些都是儒将一类地。
“王大人也来得及时,在下和孙将军,正有些情形要和王大人讨论一番。”虽然王崇古以后是员骁将,可不代表他现在就是,萧墨轩有心想要试探上一番。
“萧大人想问的,莫不是蒙古俺答部地老把都和辛爱谋两支?”王崇古从杂役手里的托盘中接过茶杯,放在侧面的几上。
“原来王大人也已经知道了?”孙朝略有些吃惊的看了王崇古一眼。这消息自己都是昨天才知道的,可从前天到今天的这段时间里,他王崇古应该都是在赶着路吧。
“既然王大人已经知道了,那么请问王大人,你觉得他们会冲着哪里去?”萧墨轩朝着王崇古颌首笑道,心里略有几分欣喜。且不论这个时候的王崇古是否已经是员骁将,起码他已经具备了第一个职业素质,敬业。
“萧大人有所不知。”王崇古闻言也是一笑,轻拈胡须而道,“蒙古骑兵向来以动如疾风,快如迅雷而称,只是他们冲着哪里去,其实却不是由他们自己定。”
“哈哈,王大人这话好生奇怪。”孙朝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他们是骑马,缰绳也在他们自个手上,去哪里不由自己决定,难道还是掷色子定的方向不成?”
“他们去哪不去哪,完全是由我大明边军所定。”王崇古不急不忙,继续说道:“鞑靼每每犯境之时,常以小股骑兵试探,若觉有机可乘,便会大举而来,若是觉得过于凶险,则又转向别处。一日之间,已在千里之外。”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无赖哲学
总兵府,后花园。
今个的京城,倒是个好天气。晴空白日,万里无云的,不像是深秋,倒像是初夏。
严世蕃穿着一件黑色锦袍,端坐在石凳之上。大理寺卿万寀,陪坐在身边。
“小阁老。”万寀不无忧虑的对严世蕃说道,“下官已经两次给礼部送去了要求革除林润功名的文书,到了袁炜那里就被压了下来。下官又给皇上上了一份奏折,可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应。”
“不革除他的功名,你且就没法子使了?”严世蕃不禁略皱了下眉头。
“小阁老也不是不知道,功名在身的时候,是动不得刑的。若是在京城外边还好些,送到了京城里,眼下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那刑部的萧天驭,就派人来察看过两次了。”万寀有些无奈的看着严世蕃,“那林润既然敢上这份疏,心里定是早就有了准备,不动刑根本撬不开他的嘴。可若是贸然行事,万一非但没有撬开他的嘴,反而把咱们给搭了进去,岂不是不值。”
“皇上下令拿了人,可又一言不发,连他的功名都不肯革除。”严世蕃心里顿时也涌起一丝不安,“历来都没有过这般的情形,倒当真是令人废解。”
“若要请三法司会审,又会牵连到刑部,到时候萧天驭那里就更有文章做了。”万寀两眼直看着严世蕃,只望这个独眼军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哎呀……”严世蕃沉默半晌,忽得一拍大腿。
“小阁老……”万寀正愣在那里,一时不防,竟然被严世蕃吓了一跳。
“这案子本来就不该你去审。”严世蕃一脸的懊恼。
“小阁老信不过在下?”万寀以为严世蕃是对自己不满。
“这却是不能怪你。”严世蕃怕万寀误会,连忙摆了摆手,“便是我去审,只怕也会困住。”
“你在那里审着,旁边有人制肘,自然是审不下去。”严世蕃使劲拍着脑门,“其实打一开始,便是就该让他们自个去审,我们在一边看着,再寻上几个漏子说几句,把事情闹大。”
“那眼下却是该如何办?”万寀觉得现在说这些,无异与事后诸葛。
“眼下想要这般做,却是有些迟了。”严世蕃有些不无可惜的对万寀说道,“你且再去上一份折子。请皇上下旨,与东厂会审此案。”
“皇上若是不准呢?”万寀有些担心的问道。
“想些理由便是。“严世蕃嘿嘿一笑,两手重重一捏,指节间发出几声脆响,“若是说林润曾经在背后诋毁过皇上,那东厂是该来还是不该来?”
“可林润并未诋毁过皇上啊?”万寀瞪着眼睛。
“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严世蕃顿时有些恼怒,“我爹怎么偏偏就用了像你们这些人。”
“林润现在在你手里,你管他到底有没说过。只要能把东厂的人也拖了进来,徐阶和萧天驭那里便多了许多顾忌,你审起案子来,也便当了许多。”严世蕃把万寀唤紧了些,略压低声音说道:“即使东厂里有人向着徐阶和萧天驭,难道谁还能不准你问话不成?”
“哦……”寀=里却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此人简直就是一个政治无赖,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无赖。
宁夏,总兵府。
因为听了要重着兵事,所以这里暂时成了萧墨轩和王崇古的行辕。地方官员若有事上报,也都是上这里来。
“下官等人已经新划出了几块牧场,又派人召佃照看,以给种马息。”宁夏知府万梓良,站在萧墨轩面前,一片吐沫横飞,“至于百姓的安顿,萧大人也万万放心,只等从四川和湖广购买的木料一到,就立刻开工。眼下受灾的百姓家里却已都分发了帐篷,正忙着抢秋收。”
“嗯。”萧墨轩笑眯眯的望着长得白白胖胖的万梓良,微微点了点头。万梓良,面前这位宁夏知府,还真就叫这个名字,希望这货现在不是在演戏的才好。
“不过,本官还想问问万大人。“萧墨轩笑了半天,忽得抬起头来,“新划出来的牧场,可是占了谁的地。”
“当然是我大明的地,皇上的地。”正气。
“本官知道是我大明的地,你要是占了鞑靼的地,本官倒要给你请赏了。”萧墨轩摆了摆手,继续问道:“本官是想问,那些地,原本是做什么的,是何人所用?”
“这……”场,还略有些是耕地。”
“那些牧场和田地原来的主人,可都是自愿?”萧墨轩又问。
“嘿嘿,
知道。”I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萧墨轩轻念一遍,面上一紧,“本官若是把这话说给皇上听,不知皇上会作如何想。”
“萧大人,下官也只是这么一说罢了。”神,刚才还笑着的一张脸,立刻变成了苦瓜,“下官这么做,不也都是为了朝廷。调拨下的银两,分到每个府的头上,只有几千两。修房,抚恤,也只是恰恰够。”
万梓良说的倒也是实情,眼下这时候,如果再要拿出大笔的银子去买地,不管是太仓里,还是陕西的官仓里,只怕都拿不出这许多银子来。
“只靠这几座牧场,怕是也解不了我大明马匹的缺口。”萧墨轩想了半晌,抬头问道“现今马户的赋税,是如何算的?
“哦,每户每两年缴马一匹。”回道。
“每户又养马多少?”萧墨轩又问。
“每户养马之数,视财力多少不等。”了那些大户,一般人家,顶多也就养个两三匹。”
“百姓自己出钱出地养马,却不分养马之数,一概两年缴马一匹,还不管马匹是否长成。”萧墨轩苦笑一声,“难怪百姓们都不愿养马,那些养马的大户,倒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萧大人,这可是我大明自开国以来便传下来的祖制。”说到这里,万梓良的底气无意中竟是又涨了一些。
“当今皇上圣明,有些不对的祖制,也是敢改的。”萧墨轩不动声色,轻轻巧巧的将万梓良的话挡了回去,“若是按眼下这般,我朝马匹日益匮乏,骑兵日渐势弱,才是不妙。”
“那萧大人可有什么良策,不如上奏朝廷,请皇上定夺。”良见萧墨轩只谈马政,不再追究自己,心里也是暗松了一口气。
“现今一匹壮马的市价却是多少?”萧墨轩靠在椅背上,两眼直盯着屋顶,出声问道。
“若是两至五岁的壮马,每匹可得银三十两。”手,竖起三根手指。
“那若是改一下,让各户不再缴马,而是改为纳银,可是好?”萧墨轩坐直了身子。
“那……岂还不是和现今一般。”哪门子办法。
“本官的意思是,按马匹的数量缴银。”萧墨轩继续说道。
“那若是缴了税银,可养的马病死,或者遭了灾,又如何是好?”万梓良毕竟还有些良心。
“凡卖一匹马,需纳银五至十两,官府拿了税银,再去向马户们买马。”萧墨轩清了清嗓子,说着自己的想法,“万大人觉得这样可好?”
“若按萧大人的办法,养马的百姓便多了生息的时候,马额也少了许多,想是便也更愿意养马了。眼下大户,小户相合,虽然朝廷所得的马税并未增加,可是长久之后,必将大增。”喜,在宁夏做了几年的知府,在马户的事儿上也劳过许多神。自个其实也曾经想过类似的想法,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知府,又能怎样。况且那些养马大户的家里,往往和兵部或者省里牵着关系,一个不小心,只怕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
“这般的话,万大人也不需要再新增牧场,与民夺田了。”萧墨轩让一边的衙役取过纸笔,“本官立刻就上疏给皇上,请酌情而行。”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不禁对萧墨轩生出几分好感。只是……他却有些为萧墨轩担心起来了。
广袤的河套草原上,因为已经渐入深秋的缘故,草原上的青草已经大批的现出了黄色。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见牛羊。可这一阵北风吹过,现出的却是一队队腰挎弯刀的骑士。
俺答扯开胸前的白裘,微闭着眼睛,迎上了呼啸的北风。
虽然才到十月,可是已经能感觉出今年的冬天会特别的冷,再往北走上几百里,那里的草已经是大半枯死。没有草就不能放牧,不能放牧就没有食物,没有食物就只能看着族人饿死。
俺达想到这里,不禁握了握马背上的金刀。
“司徒汗。”一名派出的斥候,纵马向这里奔来,“往东六十里,有察哈尔、喀尔喀、乌梁海三部的人马在聚集。”
“哦,图门也来了?”俺达皱了下眉头,把目光转向了一边的老把都和辛爱。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长城西隘
俺达,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下?”俺答的弟弟老把都,,对俺达问道。
“图门也是一只觅食的饿鹰。”俺答并不直接回答老都把的话,两道目光仍然只死死的盯着南边,“现在他们东边草原的情形,也比我们这里好不了多少。”
“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想来他们很快也会知道我们在这里。”俺达的儿子辛爱,却有些鄙夷的望了望东方,“只是他们也来这里,那是该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还是让我们跟在他们后面。让他们跟在我们后面,岂不是让他们占了便宜;跟在他们后面,却更是土默特勇士的耻辱。”
“上哪不是打兔子,我把都儿,绝不和他们在一起。”老把都也咕噜咕噜的说着,“前些时候西边的宁夏地震,听说震倒了不少城台,压死了不少明军,去那里也许更好些。”
“他们这回前来,靠着咱们的板升(丰州滩)也太近了吧。”俺答有些疑虑的低下头来,“该不会是想打咱们的主意吧。”
“他们若是敢打咱们的主意,也得先问问我把都儿手里这把刀答不答应。”老把都听俺答说到这里,立时冷哼一声,右手握起弯刀,重重的拍在了胸前。
“黄台吉。”俺答又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儿子,“你觉得图门这回打的是哪里的主意?”
“回俺答的话。”黄台吉在马上弯了一下腰,“儿子觉得图门这回想的是宣府,在这里聚集,只是为了麻痹明军罢了。”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俺答点了点头,“但有这么一只饿鹰在身边,我们也不得不当心点,宁夏那里路途稍远,且是先去不得。若是他们果真入宣府,我们便入大同。分开走,便也算不得谁跟谁了。”
“是。”身边诸将齐声应道。
此时,宁夏府,蒙古人眼中的兔子们,正聚在一起。
“把秃猛可,就是蒙古人口中的达延汗,倒也是个英雄。”孙朝正给萧墨轩和王崇古详细讲着蒙古人的事儿。
“可惜在他死后,他的孙子俺答便带着鄂尔多斯、土默特、永谢布这右翼三万户与蒙古小王子分裂。现今的蒙古小王子,图门,则掌着察哈尔、喀尔喀、乌梁海三部。两方之间也常有攻伐,不过规模都不甚大。”孙朝指着地图说道,“眼下俺答已自称司徒汗,他的汗庭便在板升和云川一带。小王子的汗庭,则向东迁徙到了义州边外一带。”
“照这么说,蒙古人内部倒也并不算太平。”萧墨轩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可又听你所讲,鞑靼人全加一起也才六万户,怎生便能搅得我大明边关无一日宁。”
“蒙古人无谓兵民,上马即兵,下马即民,其实便是举国皆兵。”孙朝解释道,“这六万户,便等是六万军户。”
“蒙古人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他们要打战,也要死人,难道他们自己就真的一点不怕?”萧墨轩抬头看了孙朝一眼。
“怕,怎么不怕。”孙朝呵呵一笑,“被我军擒住的蒙古俘虏,也是一样磕头求饶。眼下正修着长城的,便就有俘虏在里头,见了鞭子一样吓得满地爬。”
“那他们为什么还打?”萧墨轩又问。
“这……他们那里产粮甚少,也不产瓷器,丝绸,茶叶;农具,针剪这些东西更是奇缺。”孙朝似乎也没对这个问题仔细研究过,“他们若是不入边劫掠,只怕更是过不下去。”
一边的王崇古,原本一直低头在听。见萧墨轩和孙朝说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向萧墨轩看了一眼。
“他们那里的马匹,皮毛,药材,不也是我们需要的吗?”萧墨轩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为何不大开边贸,互为通市?”
“这就不是末将所能想到的了。”孙朝谦谦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其实萧大人说的,未必不也是个解决边患的办法。”王崇古忽得接过话来,“可说到为何不大开边贸,在下做过河南的布政使,倒也是知道一二。”
“哦,王大人请说。”萧墨轩立刻对王崇古拱了拱手。
“主要便是两点。其一,蒙古曾经占我中原数十年,幸赖太祖皇帝雄起南方,才光复我汉家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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