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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哑夫养成记-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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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蕙生产后,瞧着比当姑娘时,多了几分少妇风韵,见了苏换倒也笑得和往日一样爽利,“小四,咱们又好久不见。”

    苏换这日穿了桃红撒花的长裙,衬得她一张桃花脸又饱满又灿烂,高兴地迎过去,“成蕙成蕙,你又长漂亮了!”

    柳嬷嬷跟在成蕙身后,抱着身穿蓝绸小团花衫子,手里抓着银铃铛的胖小子虎哥,成成也来凑热闹了,见着长高不少,可熊孩子脾性却依然如故,这时正一跳一跳地去揪虎哥的肉脸,揪得虎哥张嘴要嚎时,他赶紧又扮个鬼脸,“虎哥快看舅舅,哇呜——”

    于是虎哥又被他逗得呀呀一笑。

    虎哥大名蔡璋。据青帮小道八卦消息传闻,因为给虎哥取大名,成大小姐的夫君和亲爹又发生争执,干脆又练了一场拳脚。

    缘由是成临青要给孙子起名璋,理由是璋谓之美玉,古人常把璋给男孩玩,喻其将来有玉一样的品德,因此有弄璋之喜一说。

    可蔡襄坚持要给儿子取名晋,谓之晋有进之意,他蔡襄的儿子自然要连连上进步步青云。

    二人慷慨争执时,成蕙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真是奇观,她老爹和夫君都是动不动提拳就打的粗人,这时倒引经据典装起内涵来。

    两个人言语不和,干脆兴致勃勃打起来,瞧得成蕙无比头疼,一拍桌子,恶狠狠道,“就叫蔡璋。蔡襄你给我闭嘴,有我老爹才有我,有我才有你儿子,就这么决定了!”

    成大小姐铿锵一开口,二人顿时消停。成临青感动得要落泪,“女儿就是贴心小棉袄,爹没白疼你!”

    蔡襄蔫蔫,委屈地滚回屋里去睡觉,怨妇一样生闷气,不过被成蕙钻进被窝里千娇百媚一抚慰,顿时又被抚慰爽了,气喘吁吁说,“那小名必须叫虎哥。”

    成蕙笑,“好。”

    当时此等详细小道消息传来,苏换还正怀着,挺着肚子啧啧叹,“霍安,他们青帮弟子八卦比打架还厉害。”

    这么想着吧,苏换就笑嘻嘻地去捏虎哥的胖手,“虎哥你好厉害,让你爹爹和外公都打好几场了。”

    成蕙叹气,眉眼里却是美满的,“没法子,我如今总感觉,家里有三个孩子,哦还有个成成,闹极了。”

    她探头看了看,“小四,你家小葡萄呢?”

    苏换也叹气,“睡觉。她除了吃就是睡,懒得不像话。”

    成蕙笑眯眯,“小孩子刚出生都这样。”

    说着去抱儿子,“虎哥,娘带你去看妹妹。”

    片刻后,魏之之大小姐也大驾光临了,让明翠呈了贺礼,含笑说,“小四,这是我的。我跟我爹可不一起随礼。”

    于是一群人热热闹闹去园子里坐了。

    这日阳光明丽,醉枕江山楼又素来以花景著称,霍安订的这个园子是芍药园,正是六月,满园各色芍药花开得轰轰烈烈,一朵朵都怒放得碗口大,真是美景美人美事凑一堆了,喜得霍安容光焕发,觉得人生最好光景不过如此。

    还未至正午,男人们坐在亭子里喝茶聊天,女人小孩们去逛园子。

    走了一会儿,虎哥饿了要吃奶,苏换成蕙她们便在假山旁一处石桌子旁坐下,成蕙带了奶娘出来,让奶娘给虎哥喂奶,她和苏换悠然聊天,“你们请奶娘了么?”

    苏换摇摇头,“没。我够。”

    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她不仅够,还够得满出来。

    成蕙偏过身子去,低声和她说,“自己喂当然好的,可我只喂了半月,柳嬷嬷就不让我喂了,说是以后身材不好看……”

    她们两个当娘的叽叽咕咕聊孩子聊喂奶,倒是窘得魏之之这个未出阁的大小姐,在一旁手足无措脸皮发红,咳了两声和她们打招呼,“你们聊,我带明翠去逛逛园子。”

    苏换正关心喂奶和身材之间的关联,赶紧说,“好好好,非燕你别老去捏葡萄的脚,她在睡觉,你陪魏小姐去逛逛园子。”

    成蕙也赶紧说,“成成你也去,别老在我面前蹦。”

    于是魏之之大小姐,就郁闷地带着三个半大孩子,落寞地去逛园子了。

    逛了一会儿,魏之之就坐在花海里歇气,让明翠给她打扇子,然后把三个半大孩子支开,让明翠汇报近日从岚侍卫处探听来的消息。自从永荣被调进都尉府后,她充分利用各种机会,暗地里折磨他,每次看到他一脸糊屎的模样,都感觉好爽好爽,惹得明翠止不住地想,谁被她家大小姐瞧上,还真是倒八辈子血霉,因为大小姐表达喜欢的路线,真的很偏很偏。

    蛐蛐这日见了非燕,还是照旧去东扯扯西戳戳,嘻嘻哈哈个不停。但很快他觉得不对,非燕小女侠几月不见,稳重老成许多,只翻翻白眼拍开他的爪子,再也没有追着他鸡飞狗跳地打。

    这让他贱嗖嗖地很不习惯,跑去问,“非燕你怎么了?”

    非燕冷艳地翻个白眼,“烦。”

    小女侠这日是真的烦,上月她四姐姐生小葡萄那天,她壮烈地屁股流血,换了四条裤子,但没流两天就好了,因此她对覃婶说的“今后月月流,流流就习惯”,十分不相信。

    不想还真邪了,这日小葡萄刚好满月,她悲催地准时地又血流不止,小腹还隐隐作痛,很是不舒服,于是对未来十分沮丧,难道从今往后,真是月月流?好黑暗呐。

    正黑暗得厉害,忽然蛐蛐在身后叫了一声,“咦,怎么流血了?”

    她瞬间热血上涌,转过身小旋风一样刮到蛐蛐面前,跳起来啪的一声,毫不手软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红着脸怒道,“下流!你怎么知道我屁股流血?”

    蛐蛐被她彻底打傻了,懵头懵脑抬起自己右手,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我手背不知在哪刮着条口子,正正……正流血。我我我不知道你……你屁股流血……”

    嗷呜——

    非燕掩面离去,好想死好想死。

    成成这时正摘了一朵芍药花,兴冲冲跑过来,“你看,我发现一朵紫芍药,非燕送给你……”

    他咦了一声,“蛐蛐哥,非燕呢?”

    蛐蛐还立在那里发呆,脸红脖子粗,连呼吸都急促,慢慢说,“她心情不好,别惹她。”

    可是为什么,刚才他觉得小女侠心情不好的模样,还真是挺好看,眸子亮闪闪桃腮红润润,哦哦哦好像她又长高了。

    他羞涩地摸摸被打过的脸,默默走开了。

    吃饭时格外热闹,虽然人不算多,但大家都有些时日的情谊了,十分相熟。魏弦这人从边防军地出身,是个不拘小节的,因这日是私人相聚,也就让霍安永荣仲玉这些他手下之兵,随意随意。

    男女宾用白绢花鸟屏风虚隔开,吃吃喝喝满喜庆,倒是这日的正主,葡萄小朋友,上午醒来吃过一次奶后,又让覃婶抱着继续呼呼大睡,眼皮子都懒得睁一下,恨得苏换牙痒痒。

    原因是,小葡萄的眼珠子像她爹,又黑又亮又大,几乎看不到眼白,配上浓密漆黑的眼睫毛,漂亮得不得了,苏换原本想得意地展示一下她女儿的美眸,谁知她这女儿眼都懒得睁,她好郁闷。

    虎哥倒是精神好,吃饱了就咿咿呀呀死活要他娘抱,成蕙只好抱着他吃饭。他五个多月了,已经能靠着大人坐着玩,坐在他娘怀里莫名其妙地咯咯笑,清亮的口水在嘴角挂成一条线。

    成蕙身旁坐着魏之之,虎哥对魏之之十分感兴趣,啊啊啊地伸手去抓魏之之袖子,魏之之这日心情好,见他粉团团圆乎乎,也很喜欢,放下筷子笑笑说,“虎哥来,我抱抱。”

    成蕙爽利地一笑,“行,你抱抱,先练习练习,反正你就快有夫家了。”

    说着将虎哥递进她怀里。

    苏换吃惊道,“啊啊,之之,你快成亲了么?”

    魏之之面色僵了僵,抱了虎哥逗弄,低着头没说话,似不想提及此事。

    成蕙笑着瞥了魏之之一眼,只当她姑娘家自然害羞,夹了筷菜说,“好人家呢,承毅伯家的长公子。”

    魏之之忍不住道,“成蕙别胡说。承毅伯不过是来找我爹下棋品茶。”

    成蕙笑而不言,苏换也不好多问,转头去和成蕙说话。

    忽然魏之之啊的惊叫一声,抱着虎哥略显慌乱,虎哥坐在她腿上笑,咿呀咿啊地伸爪子去抓魏之之的胸,窘得她往后一缩,脸皮大红。

    成蕙见状,急忙去抱回她好动无比的儿子,眼风一瞟,顿时不好意思极了,“对不起啊之之,我也不知道这熊孩子会这时尿……”

    原来虎哥小朋友,很不客气地送了魏之之一泡童子尿。

    魏之之倒也不生气,只站起身,和颜悦色道,“小孩子嘛,没事没事。”

    她去看苏换,“小四,我得回去换身衣服。改日咱们再聚。”

    苏换赶紧道,“好好好,改日我做些你爱吃的糕,送到都尉府去。”

    明翠于是跑过去禀告她家老爷,说小姐裙子被虎哥尿湿了,得先回府。魏弦正喝得高兴,摆摆手,“好,路上照顾好小姐。”

    明翠恭恭敬敬说,“老爷,小姐今日出门没带侍卫。”

    魏弦说,“让阿岚从我带来的人里,拨两个跟去。”

    明翠说,“是。”

    然后她退下,顺便咳咳两声,若无其事地离开。

    坐在邻桌,正吃得高兴的永荣一抖,沉默地放下筷子,沉默地站起身来,走到魏弦身旁低低请命,“都尉,今日正该属下当值,属下得早些回府,可以护送大小姐回府。”

    魏弦欣慰地看了永荣一眼,“这很好,不忘正事。去吧去吧。”

    然后他顺便和蔡襄说,“蔡襄你这兄弟,性子温吞了些,但做人却是脚踏实地的,不错。”

    蔡襄赶紧帮着永荣美言,“还望都尉多提点他。”

    永荣自然是赶马车的命,刚走到百顺大街,明翠忽然从后面车窗里探头出来喊,“荣侍卫,小姐说,往城南走。”

    永荣心里一阵发毛,不知大小姐又要玩什么花样,于是忐忑道,“可都尉府在城东。”

    明翠说,“唉呀呀你这人,小姐让你往南就往南。话多,绞舌头!”

    好吧好吧,魏之之大小姐让他向南,若他执意向东,那意味着还有后续摧残。

    经过城南一家成衣店时,明翠喊停了马车,魏之之风情万千地下车,瞥了永荣一眼,见他立在马车旁,盯着那成衣店金光灿灿的牌匾看。

    于是她好心情地说,“是不是想问这里贵不贵?”

    永荣没多想,点点头。

    魏之之哈的一笑,“本小姐今日带了钱。”

    永荣瞬间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但凡他当值,护送魏之之大小姐出门,大小姐通常都会买东西,然后通常都会忘记带钱。

    最关键的是,大小姐她,从,来,不,还,钱!

    这种事他有苦说不出,和同僚闲扯时,他巧妙地打听了一下,发现那些同僚都命好好哟,从未遇上过大小姐出门不带钱的悲催事。

    这让他在夜里辗转了很久,隐隐有种忐忑不祥又震惊的感觉,但又不敢相信,只好将此归结于自己祖坟风水不好。

    魏之之带着明翠进去一逛,就是好久。

    永荣老老实实立在门外等,眯眼看天上白花花的日头,要老命啊,六月的日头已经很热烈了好不好。

    终于等到大小姐出来,他回身一看,就呆了呆。

    魏之之这日出来吃满月酒,穿的原本是一身珊瑚红衣裙,十分娇艳,这时在成衣店里逛一圈,出来就换了身象牙白镶葱绿边的衣裙,看着顿时飘飘欲仙。

    永荣一时不适应,就呆了一下。

    魏之之走过他面前,忽然眼风一扫,“这身衣裙好看?”

    眼风太妩媚,以致于永荣不敢答话,赶紧目不斜视登上马车。

    魏之之掩唇笑。明翠抚额,这呆鹅就是闷闷不说话,她家小姐也会觉得可爱,简直不可理喻。

    按照大小姐的指示,马车一直到了城南郊,过了一座石拱桥,石拱桥下一条清流淌过,河岸上有一片如荫似盖的小树林。

    下了石拱桥,又走了一段路,只见游人如织香客似云,永荣顿时想起,这城南有一家寺庙,虽然不大,但香火绵延鼎盛,想来大小姐是要来此添些香油钱。

    果然,魏之之大小姐一身清雅飘飘欲仙地下车,进了寺庙添香油钱,永荣自然老老实实在寺庙外等。

    不片刻,明翠带着一个小沙弥出来了,魏之之却不见踪影。

    明翠走过来对永荣说,“荣侍卫,小姐让你进去,有事吩咐你。”

    然后不等永荣说话,她转过身对那小沙弥一笑,极有大家风范,款款说,“小师父,劳烦你泊一泊马车,咱们小姐添完香油钱就出来。”

    小沙弥双手合十应了。永荣只好跟着明翠进去,这是寺庙清净地,魏之之想来不会乱摧残他的。

    穿过两个大殿,魏之之正跪在最里面的一个大殿里,对着一尊慈眉善目的金身菩萨许愿,许好后,明翠忙去扶了她起来。

    她优雅地添了香油钱,然后目不斜视地抬脚往殿外走,路经杵在门口的永荣时,目不斜视地说,“明翠,这家寺院的斋糕做得极好,咱们去买些。”

    永荣摸摸鼻子,跟着两人身后,往后院去了。

    跨过一个小圆门,果然是卖斋糕的小殿,很多香客来买,三个小沙弥忙得团团转。

    魏之之刚跨进圆门,就站住了,目不斜视说,“我要吃桂花馅和玫瑰馅的。”

    谁知明翠不动。

    永荣想,咦小马屁精明翠她怎么不动呢?

    正想着,小马屁精明翠转过头瞪他,“说你呢,还不去买。”

    永荣吃惊,“我去买?”

    魏之之这时悠然转头,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哦忘了告诉你,我带出来的银子,花,光,了。”

    永荣:“……”

    好在买了斋糕,魏之之也没刁难折磨他,乖乖出了寺庙,上了马车,他赶紧往回走。话说都尉府这差事,真是当得他如履薄冰,总觉得魏之之大小姐越来越危险,危险得他总担心自己小命断送在她手里。

    刚要过石拱桥,忽然明翠又探头出来喊,“停。”

    她继续说,“小姐说,走桥下。她要去树林里吃糕。”

    永荣实在忍不住,转头道,“车里也可以吃。”

    魏之之的声音悠悠传来,“树林里比较凉快。”

    永荣忍着一口老血,将马车赶去了桥下。你祖宗,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魏之之更事儿的人了。

    来此的人都是烧香拜佛去,这片小树林也不出奇,又在桥下,因此少有人来走,这时正是半下午,树林子里显得格外宁静。

    魏之之走下马车后,明翠忙抖出一张手帕,铺在一棵树下的石头上。

    魏之之坐下就开始翻黄纸包里的糕,翻来翻去,翘起嘴说,“喂,怎么都长得一样啊?哪种是玫瑰馅的糕?”

    永荣停好马车,走下来忍气吞声说,“大小姐,你不是要桂花馅和玫瑰馅么?”

    魏之之头也不抬,一个劲儿拨弄纸包里的圆糕,“我只吃玫瑰馅。”

    永荣深吸气,“那你让我买两种馅?”

    魏之之还是不抬头,“我怕你今天出来没花钱,不习惯。”

    永荣一口血就喷出去,磨磨牙,抓过她手里的纸包,蹲在她身边就开始掰糕,掰开一块嗅嗅,就说,“桂花的。”

    然后扔进纸包里。

    又掰开一块嗅嗅,“桂花的。”

    继续扔进纸包里。

    再掰开一块嗅嗅,“玫瑰的。”

    然后毫不客气扔进魏之之怀里。

    魏之之胸脯起伏,抿着唇盯着他。

    明翠站在一旁津津有味看,其实吧,看小姐调戏这呆鹅蛮有趣,小姐擅长慢慢折磨,呆鹅擅长绝地反攻,每当小姐镇不住他时,就耍赖耍横耍落泪,总之这呆鹅就算反攻也是垂死挣扎。

    果然,魏之之先一声不吭,任由他往自己怀里甩掰成两半的糕,当掰到最后一个糕时,她淡定道,“等等,你猜猜这是什么馅?猜对了,以后出门,我都记得带钱。”

    永荣呆了一下,怔怔看着手里那块完好的圆糕,“玫瑰的?”

    明翠好高兴,兴致勃勃等着看永荣惨死。

    不想永荣还没惨死,她就震惊了。

    魏之之意味深长地一笑,二话不说,俯头去就咬了一口他手里的糕,然后一抿嘴,说,“桂花的。”

    说完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糕,扔进河里去了。然后难得笑容温和的,看着他,重复一遍,“桂花的。”

    永荣震惊之余,结结巴巴,“你……耍赖……”

    魏之之明媚一笑,“那怎么办?我嘴里还有些渣,要不你尝尝?”

    永荣脸皮哗的就红了。女,流,氓。

    魏之之蓦然意识到自己话中有歧义,红着脸辩解,“我是说……我吐出来你尝……”

    明翠无力望天,小姐你就别越抹越黑了。

    永荣心里一跳,垂下头。此情此景,他再不能领悟,就真的是呆鹅了。

    想了想起身来,低声道,“大小姐,该回府了。”

    魏之之红着脸站起来,低头上马车,并未注意到,石拱桥上有一驾马车停下,窗帘子撩开,一个公子哥探头看去,旁边有人说,“咦大公子,好像是魏家小姐。”

    

繁世锦 一百三十章 你不来,我杀你

    小葡萄的满月酒后,没几日,霍安又被魏弦派出公差,这次是往京中走,货真价实地押送十名重犯。

    苏换这次问了个清楚,才放放心心让他去了。

    小葡萄足月后,食量渐渐大开,一抱进苏换怀里,就变成小老虎,真真是使足了吃奶的劲儿去吃奶,长得圆胳膊圆腿,粉粉嫩嫩像个雪白面团,惹得非燕好喜欢捏她,常常趁她睡觉时,跑去偷偷捏她白白软软的包子脚。

    但对于葡萄小朋友来说,目前人生中最大的事就是睡觉,偶尔非燕捏得重了,把她捏醒了,她就毫不客气扯开嗓子嚎,然后非燕就无可避免地被苏换骂被覃婶骂。

    如此几次后,非燕就改变策略,趁着她吃饱奶后那段短暂的清醒时间,乐呵呵跑去捏她脚。不得不说,小葡萄醒着时,是十分大气的,任由非燕各种捏都不哭,很是稳得起,倒是非燕这个特殊嗜好,惹得苏换不解,“非燕,你为什么就喜欢捏葡萄的脚?”

    非燕说,“这种蹂躏小孩的感觉好过瘾。”

    苏换一脸黑。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苏换觉得,家里有覃婶帮她,她真是省心好多,而且小葡萄又是个好带的主,吃饱就睡,饿了尿了就哭,十分耿直,从不闹些花花肠子折磨她这娘,于是苏换决定在家里做糕,让非燕提去桂芳斋卖,反正每日只做两三屉,非燕卖完就回家,也算是给小女侠找些事做。

    没法,这小女侠跟她一样,也是个坐不住的货,琴棋书画绣花女红,没一样适合她。倒是霍安心情好时,教了小女侠两套简单拳法,小女侠每天早上都练得十分高兴,雄心勃勃说练好拳要去打得蛐蛐满地找牙。

    这一日,苏换趁着小葡萄睡大觉,抓紧时间做了些酥枣糕,让非燕给魏之之送去。

    非燕很快从都尉府回来了,顺便带回来一个劲爆小八卦,“四姐姐,我跟你说,魏小姐绝对绝对和永荣哥有奸情。”

    苏换严肃地呵责她,“非燕,以后不要这么乱说,别损了魏小姐名节。”

    非燕委屈道,“我不就在家说说么。我知晓轻重。”

    苏换忙放缓了语气,八卦兮兮道,“你又瞧见什么长针眼的事了?”

    非燕鄙夷地看她一眼,又兴致勃勃八卦说,“今天我去都尉府,侍卫通报后,就带我进去了。路过后院时,我听他们府里的下人嚼舌根呢,说魏小姐这两日,绝食呐。”

    苏换大吃一惊,“绝食?咦前几日在醉枕江山楼,我见着魏之之心情蛮好呀,虎哥尿脏她裙子,她还笑着呢。”

    非燕说,“拒婚呗。听说那什么承毅伯长公子来提亲,魏都尉很喜欢,可魏小姐不喜欢,魏都尉让魏小姐必须喜欢,魏小姐就不喜欢,然后就绝食了。”

    苏换被她的喜欢和不喜欢,绕得有点晕,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魏之之喜欢永荣,所以拒婚?”

    非燕说,“不然呢?”

    她沉思一下,“难道魏小姐其实喜欢的是,女人?”

    苏换抚额,“非燕,你正常一点点好不好?让我多活两年。”

    非燕哼了一声,“所以我说嘛,魏小姐和永荣哥有奸情,逃不过我的金睛火眼。四姐姐你说,他们能不能成?”

    苏换说,“难。”

    她叹口气,转身出厨房,去房里看小葡萄醒没。

    非燕在后面说,“没试过怎么知道难?”

    苏换想,永荣和魏之之,能怎么试?难道像她和霍安一样,私奔?可这事件背景不一样啊,霍安无亲无故,她普通出身,在家爹不疼娘不爱,私奔成功,一劳永逸。可魏之之的亲爹那是都尉啊,掌一城兵马不说,还最疼最疼魏之之。

    她觉得,永荣悲剧了。无论他喜不喜欢魏之之。

    悲剧的永荣,的确这几日都笼罩在悲剧氛围中。

    满月酒过了第三日,承毅伯就带人上门提亲了。魏弦倒是十分欢喜,可他素来疼女儿,也没满口应下,只委婉说要先探探女儿的意思。

    由此可见,魏之之真是名副其实的掌上明珠。

    可这颗掌上明珠一听,就断然回绝了,回得魏弦莫名其妙,“之之,去年承毅伯家的老太太办大寿,爹爹带你同去贺寿时,你也见过承毅伯的长公子,我听你二姨娘说,你还赞过那长公子满腹经纶……”

    魏之之捏着手帕说,“彼一时此一时。”

    魏弦就不高兴了,“我瞧着这门亲事不错。承毅伯世家清白,长公子又是嫡出,你嫁过去是长房长媳。他家老太太大夫人也都喜欢你,有长辈做靠山,你嫁过去,爹也不担心你被妯娌欺负。”

    魏之之怒道,“不嫁不嫁就不嫁!”

    魏弦也怒了,“之之,你都十八了,再不嫁像什么话。”

    魏之之一急,口不择言,“大不了我学娘出家!”

    她话音落,魏弦顿时满脸乌云压顶。她顿知自己失言,提及母亲,那是魏弦的硬伤。

    果然,魏弦沉默了一会儿,冷冷道,“嫁不嫁,由不得你。”

    说完拂袖而去。

    这一幕在都尉府偷偷传开后,永荣那个默默心惊肉跳啊,生怕魏弦传唤他。可他镇定下来后又想,也许魏之之就是闹着玩,这大小姐以前瞧着高贵冷艳,后来才发现,其实也就是个特别爱闹小性子的姑娘。

    结果第二天,魏之之就宣布绝食了。

    顿时吓得他魂不附体。

    不是吧大小姐,你这次玩这么狠呐。可可可是,咱们真真真不是一路人啊。

    他这番磕磕碰碰的心思,无人知,他也不敢表露,一如往常地当差守值,魏弦派的差事,他无不跑得飞快,恨不能把一颗赤胆忠心,挖出来给魏弦看。

    魏之之绝食第一天,魏弦哼了一声,喝令全府上下,谁也不准给大小姐送吃的。

    绝食第二天,魏弦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绷住。只是动不动就把手下的兵骂得狗血淋头,都尉府三个姨娘平日都想着方儿去献媚,这两日谁都不敢在魏弦面前晃。

    这日黄昏,永荣办好一桩差事,刚回都尉府,不想明翠目不斜视迎面走来,经过他身旁时,撞了他一下,于是他悲催地发觉,手里多了一个东西。

    果然是一个纸团。

    呃能不能当作没收到?又或是弄丢了?

    他想起实打实断食两日的魏之之,还是拆开了纸团来看,纸团上只写了一句话,触目惊心:

    子时荷塘,你不来,我杀你。

    子时通常是都尉府里巡夜侍卫交接班时,魏之之大小姐从小生在都尉府,自然对此了若指掌。

    于是永荣一晚上走路都在飘,内心剧烈挣扎,他去还是不去呢?魏之之要杀他,容易,要自杀,也容易,想来想去,子时他还是偷偷爬起来,避过耳目,无声无息潜去了后花园。

    荷塘边静悄悄,寂无人声。

    永荣想了想,转到假山后,果然见魏之之抱膝坐在地上,背抵假山,见着像一个和大人生闷气的可怜小孩,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低声道,“我饿,有没有吃的?”

    永荣瞬间心软一半,还真从怀里掏出两块糕,递给她。

    魏之之接过就大口大口咬,忽然抬头看他,“酥枣糕?小四送来的?”

    永荣蹲下来说,“昨日非燕送来的。可你爹有令,后院的人不敢给你送去,非燕就让岚侍卫转给我了。”

    魏之之不说话,埋头一口一口吃糕。

    假山后光线幽暗,永荣看不清她面目表情,想了想,轻声道,“大小姐,你别闹性子了。”

    魏之之已吃完糕,抹抹嘴,冷笑了一下,忽然抬头看他,两眼亮晶晶,“你还喜欢小四?”

    永荣有些猝不及防,局促道,“没。那些不该想的,早都过去了。”

    魏之之马上说,“那我呢?”

    永荣张口结舌。

    魏之之又重复,“那我呢?”

    永荣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大小姐,以前我常冒犯你,还望你原谅我。我和你真不是一路人。”

    魏之之沉默了一会儿,慢慢说,“明翠说,她想不明白,你没有过人的家世没有过人的本事没有过人的相貌,我喜欢你什么。我也想不明白。”

    她顿了顿,“可我就喜欢捉弄你折磨你喜欢你围着我转,就算你不情不愿。嗯我也觉得蛮奇怪,可事实就是这样,真扭曲。”

    永荣原本就不善言辞,这时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魏之之又说,“我绝食这两日,让明翠有意无意就去撞见你,可明翠说,你避之不及,从头到尾没有半个字问她。我也就明白了。不过还好……”

    她扶着假山摇摇晃晃站起来,“你还有点良心,给我带了两块糕来。”

    永荣见她是真的站立不稳,下意识要去扶她。

    不想魏之之白着脸,抬头仔仔细细看他,要笑不笑说,“你这样来扶我,不怕被人撞见?”

    永荣一怔,手一缩。

    魏之之冷笑,忽然道,“那天那个糕,真是桂花馅。永荣,我从未骗过你。”

    说完,转身离去。

    永荣呆呆立在那里。永荣,她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翌日清晨,魏之之大小姐宣布结束绝食,魏弦高兴极了,赶紧让人送了膳食去大小姐房里,他也亲自去作伴,陪宝贝女儿吃早饭,苦口婆心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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