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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赐废柴,王爷要翻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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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望言不但不高兴,反而是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恨不得直接给自己插上翅膀飞回京城,看看京中已经是什么模样了。连新找到的连之酌也没有兴趣搭理。
风宁也一路沉默,心里盘算着这高管的倾轧会不会给她的地下势力照成什么样的伤害?
小王捏的那样东西陈望言已经看过,那个娇娥,果然是陈望熙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到了陇县。他心里庆幸栎木伪装的够彻底,要是让娇娥在自己到陇县之前就知道栎木对赵家的事情有这么深的了解,只怕这论语已经到了陈望言的手里了吧?
等回了京城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远远的低估了自己这个奉旨钦差差点在直隶就折戟沉沙给京中官场带来的震撼!
坊间被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流言早就没有一人提起,到处都是愁眉苦脸的百姓,连赌场跟教坊都清淡了不少。以前提笼架鸟的纨绔们像是一夜之间从良了一样,在街上看不到半点的影子。
从南走到北,除了发死人财的店铺老板悲伤之下隐隐有一丝半点的喜色以外,到处都是如丧考妣的悲惨。
血腥味直往鼻子里沾,仔细看看,街面上血痕点点,如果不是没有接到九边勤王的消息,风宁几乎要以为外族叩关,直接打到京城里面来了!
“难怪没有人截杀我们,原来是有那心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等陈望言再一次回府,风宁喃喃的对着他说。
陈望言轻笑了一声,心有余悸的说:“今日朝会,大殿上几乎是空了一半!可见杀戮之浓重。看来,皇父是真的恼上了。好了,你准备下,今晚要去太子府,看看我大哥的损失有多大。顺便决定下应对!”
听到朝会上少了一半的臣工,饶是风宁也被吓得够呛,听到还要商量应对,手里的茶盏直接掉到了地上
☆、下场3
饶是风宁也被吓得够呛,听到还要商量应对,手里的茶盏直接掉到了地上:“他还准备继续杀?”
再杀下去,朝堂可就要空了!
陈望言点头,道:“不一定会杀,但是升调贬谪是少不了的。这一次清洗,老五损失的最惨,现在正憋着一股子火气,再加上高举多少知道了点什么,现在高举回来了,你觉得老五会甘心吗?”
风宁嘀咕道:“如果是我,再怎么不甘心也会忍下来,图谋下次。”
陈望言冷声一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老五能像你,就不会弄得满朝廷都为他唱赞歌了。”
风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道:“东西交上去了?”
“当然,这东西在我手里多留一秒,我就多遭一秒的猜忌,要不是怕路上出事,我根本不会沾手,直接八百里加急了。”
风宁道:“那……表情怎么样?”
陈望言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古怪的说:“比你我当时难看的多!”
风宁拍拍胸口,说:“那我就放心了。”
陈望言哭笑不得,这丫头,还记得当时的纠结呢。但是听风宁这么说,他还是高兴的,有些话,他不能说,但是听听别人说,还是一样能得到情感上的宣泄的!
太子府的内书房如今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再也不是书房的样子。一张能供八人同睡的嚣张大床占据了那房间的一半面积,更加无语的是,糊窗户的纸都有深沉的青色变成了暧昧的粉红。房里放置了两个香炉,里面乱七八糟的放着麝香之类的药物。
陈望言一边打量一边无语的摇头,要是太子少师等人看见这么个房子非得被气死!
就是青楼妓院也没有见过这么露骨的摆设啊!
这大哥自污的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要是让皇父看到,荒淫二字的考语只怕是摘不掉了。”
陈青辕后怕的摇头,说道:“四弟啊,荒淫总比居心叵测要好啊。皇父再怎么失望,也不过少没人的时候骂我几声,踹我几脚。当着兄弟臣工的面,最多就是说我被人带坏让他失望而已。老三、老五那两倒霉蛋不知怎么的,被老爷子查出内书房这么个地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啊!就差没指着鼻子问是不是要造反了!”
风宁仔细看去,见陈青辕眼神都有些乱了,显然是吓得不轻。
“所以,太子大哥两害相较取其轻,宁愿让老爷子知道你好色无度?”
陈青辕道:“弟妹就是这样不好,跟四弟一样叫孤一声大哥怎么好?”
陈望言不悦道:“你在风儿面前称孤,她不叫你太子叫什么?”
陈青辕斜眼,半天才嘟囔着说:“倒是孤……哦,是我的不是了。”
风宁道:“太……大哥!”
太子这才满意,想起话题,不自觉的又擦了一下额头,道:“四弟,你干的好事啊。放着龙骑卫不带,让自己孤身犯险,在直隶之内就差点折戟沉沙,你是没看见老爷子那脸色绿的啊。我顾忌,被藩王骑在脖子上那几年都没有把老爷子气成这样过!”
太子感叹了一句才进入正题:“李道那老匹夫以为捡到了便宜,纠合了直隶按察使炮轰直隶守备治下不严,以至于出了这样的纰漏。杨昌云是什么人?直接轻飘飘的一句,这样的强贼不是一般宵小,应该是直隶都督过问的,就差没说是直隶都督府的人马了。老二气的跳脚,直接将这事打回去,说按察使巡查不利,境内有这么一股势力居然没有察觉。”
陈望言仿佛看到了朝堂他那些兄弟磨拳搽掌,争相攻讦恨不得把对方的人马杀个干净的场面虽然人不在朝堂,但是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末了,老二暴脾气发作。直接问了监察御史一句是不是跟那些人一伙的,要不是你挡了劫,只怕那些人要杀进皇城才会有人知道!”
风宁惊奇的睁大了眼睛:“这么一个屎盆子,陈青楪肯接?”
陈青辕面色古怪的说:“老三本来是死死的打压武官的,被老二这么一气说错了话,刚好,不知道是谁说起刑部断案不公,怀疑这是被屈杀的犯人家小知道了你们钦差的身份,杀官报仇。还说什么迷烟本就是那些下九流的人才用的,作为佐证。”
“结果,好好的朝堂变成了菜市场。吵得老爷子连廷杖都祭出来了,这才是止住了那些东西我说你哪年哪月收了谁的冰炭,放走了哪个毛贼;你说他哪年哪月收了多少常例胡乱判了那桩案子,让人家孤儿寡母诅咒说不得好死;他有说他什么时候孝敬了谁,换来聚兵打猎!把老爷子气的,廷杖一出,当场就打死了两个四品,一个二品,一个从一品啊!这还是第一天啊!”
太子哀嚎不已:“将近十天,十天啊,朝会上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就没有怎么停过。我现在站在金銮殿就两腿直发颤……”
陈望言也忍不住想像自己跪在金銮殿上,不知道陈明旭手里有着什么样的把柄,不远处一个平时顶戴官袍贵不可言的官儿被扒了裤子打板子,太监尖锐的报数声跟那倒霉官儿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声声入耳,忍不住也是一头的冷汗。唏嘘道:“大哥辛苦!”
说着忍不住嘀咕着:“我说今天去看的时候,怎么少了那么多人啊……”
陈青辕仍然是在惨叫:“我能不怕吗?嗯?能不怕吗?被打的可都是附和我们这些皇子附和的嘴干脆的,老爷子这是打给我们看呢!”
风宁点头,也觉得是这样子的。
陈青辕道:“我当时就觉得不好,回来后借故把书房砰砰砰砰的一阵乱砸,就改成这样了。刚摆好,就有王瑾就过来宣我进宫了,问我是不是也有那么一个书房?是什么居心!那时候,六部里头还存留的从三品上的官员,加上御史台那些东西都在,问的我心都寒了。”
风宁呢喃的说:“你运气太好了,迟那么一点儿,就谁也保不住你了。”
陈青辕道:“谁说不是呢?老三、老五,甚至是老二有这么个地方,都可以推脱是为了谋划我,虽然也会被老爷子发落,但是却没有多大关系。可是我要是有这么个地方,除了谋算老爷子还能是什么?老爷子会怎么看我?!”
陈望言点头,道:“不过这也是见好事。你的损失大吗?”
陈青辕有点失神,半响才说:“本来也没有我什么事,可是老爷子廷杖一出,礼部就不干了,居然担当起御史台的事情一个个的死谏起来。结果,哎。再加上这个房间里可笑的大床,暧昧的颜色,太子府从太师少保,道詹事洗马全部被锁拿问罪,我现在可真成了光杆司令了。现在还被发落闭门读书。”
“老五那边怎么样?”
陈青辕听到这里,露出了第一个微笑:“也是七零八落,老五手里刑部罗文逵是他亲手推出去牺牲掉了,老三跟他不知道怎么的起了龌蹉。苏乘被老爷子派道蓟州镇跟那里的蛮子搅合去了,也不知道老爷子对苏乘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宽容!居然还忍着他。这回回来,只怕有升无降!”说着郁闷的一拍床脚。
陈望言一叹,知道这是在为自己不值,心中微微一暖,道:“苏乘救过老爷子一命,这点情分还在的。在说了,老爷子不喜欢我,要不是苏乘这回是真的打了他的脸,只怕老爷子这会正乐着呢。哪里会看着你我打压苏乘?”
陈青辕叹息了一声:“老爷子……哎,也是被人愚弄了啊……”
陈望言抿着唇角,冷笑了一声。
风宁忍不住插嘴问道:“老爷子让青梧掌龙骑卫,难道不是信任吗?为什么说不喜欢青梧?”
陈青辕道:“掌龙骑卫的卫主从来没有善终的。而且,龙骑卫只效忠皇帝,根本不足以信任。”说完冷笑了起来。
“老爷子只怕是还以为我不知道龙骑卫吧?呵呵,他似乎是忘记了我曾经代他监国!”
风宁也点头,是啊,要是记得监国太子是何等的出色,又怎么会这般的扶植皇子跟太子一较长短?
“老三那边怎么样?”陈望言不想提起这个问题,他对陈明旭没有什么好感,又不像是太子一样自幼被陈明旭教养长大,不管如何父子之情仍在。
“老三的御史台肯定是没得救了。李道挨了二十廷杖,伤的倒是不重,但是脸面这东西……呵呵,等李文志成长起来,总么也要好几年吧?”
“呼,这么说,最让大哥寝食难安的两根刺已经有点疲软了?”
是宁听还谪。“老二那边么,在京城的手已经废了,整个直隶从守备府道都督府都被打散了重来,现在是兵找不到熟将,将找不到亲兵,有得乱了。至于九边么……老二不大可能有机会去九边跟将领叙旧了,他要是想再争,
☆、宫宴1
至于九边么……老二不大可能有机会去九边跟将领叙旧了,他要是想再争,只好从新学习阴谋诡计了。”
“老爷子这招狠啊,直接就把陈青岩给弄残废了啊!”风宁叹息的说,心道:逼着一个骁勇善战的武将学文官路子,跟逼张飞绣花有区别吗?
陈青辕简单的介绍完毕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看到陈望言抬头,才开始提出自己的疑问。
“倒是你是怎么回事?明明老爷子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可是怎么你一回来,老爷子忽然又生气了?”
陈望言已经在心里将各方的势力盘算完毕,这时见陈青辕问,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才说:“没什么,就是我找到了论语的下部而已!”
陈青辕失态的站起来,道:“下半部论语?”见陈望言点头,陈青辕忍不住在房间里转起了圈,突然一脚踢翻一个香炉,红着眼眶看着陈望言:“在哪里?给我!快给我!”
陈望言一把将陈青辕按在了椅子上,道:“你胡说什么,这东西怎么能给你?”
陈青辕被似乎不信陈望言会拒绝自己一样,大声嘶喊着:“四弟,你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大哥现在最缺什么吗?你知道论语下半部是什么东西吗?你不清楚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吗?啊?啊!”
问道最后,却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陈望言粗鲁的在帐幔上擦干血水,道:“我看你现在最缺的是冷静!”
陈青辕狼狈的捧着自己的下巴,不解的看着陈望言。
风宁被这两人的情谊感动了,这两家伙,一个无所顾忌的对着太子殿下也敢挥拳痛殴,一点不担心被猜忌怀疑。一个身为堂堂的太子殿下,被弟弟一拳从帝王美梦中揍醒,眼中没有怀疑与猜忌,只有委屈不解!
这样的情谊与信任怎么会出现在皇家?尤其是这兄弟的父亲还是一个闲的没事把儿子当棋子说用就用,说废就废的凉薄之人!
陈望言抓着陈青辕的领口使劲的抖了几下,咬牙切齿的说:“你个混蛋,这是你能看的吗?是你能用的吗?宁国为是怎么死的?啊!幸好老子我先见之明,强忍着复命后再来看你。不然,你丫的,准备卷起铺盖守皇陵去吧!你居然还真敢开口要,你嫌命长了吗?啊!”
陈青辕这才想起,那东西,自己看不得,不但看不得,碰一下都要小心粉身碎骨!
一把甩掉了陈望言的手,小心的碰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疼的直吸气,用牙齿一别,***,有点松动了!
“你下手也太黑了!”说着吐出一口血痰。
陈望言冷笑:“下回再犯糊涂,我揍死你!免得你落在别人手里生不如死!”
陈青辕道:“四弟,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想看那半部论语?”
陈望言道:“想啊,想的抓心扰肺啊。可是我不敢。当初在罗家庄不敢问,现在也不敢看。连夜回京叩开宫门交给老爷子了。估计老爷子也不敢看……”
陈望言双眼无神,不断的取冰给自己冷敷,一边吸气一边说:“难怪老爷子忽然发那么大的邪火。原来是恼羞成怒了。”
盼了六年的东西,结果到了手里不敢用,还被最不待见的儿子亲眼看到自己叶公好龙的一面。老爷子面子大过天,不生气才叫做活见鬼!
“老爷子接下来会杀谁?”风宁问道。
“不一定,想来是前朝后宫会一起动吧?我还要读一个月的书。到时候,老爷子会让我们兄弟握手言和。”说道这里大概自己也觉得十分的好笑,连连咳嗽起来。
“都斗成这样子了,还怎么言和啊?”
“这就是你们妯娌间的本事了,嗯,男人闹僵了,就只能是你们妯娌出面调和。串门勤快点,我们在把脸皮顶平一点,至少面上不要露出来,就行了。”陈望言也解释着,“你安心吧,没有多少事情的。”
“那,李家是不是已经完蛋了?”
陈青辕解释道:“事情不是这么看的,只能说李道是完蛋了。但是这老匹夫仕林清流之首的名头也不是吹出来的,要是他致仕给儿子让位的话,李家的那个闺女只怕风头盖过赵家。毕竟,廷杖的这东西……唇完齿寒之下,清流会死保李家的一子一女的。”
风宁道:“就像是感觉保住了李家的地位就是对抗了皇权?以后,老爷子要是在祭出廷杖,也会要思量一番?”
“是啊。”
说完陈望言跟陈青辕同时叹气。这李琴可比罗珊要难对付的多啊!
风宁面色僵直,道:“上次赏花会是闺阁小姐弄得,结果出了那么一件丑事,那些少妇一定会借机把这个风光的权利拿回去吧?也就是说我也会要去?而且,长公主至少第一次的赏花会会去?”
陈青辕道:“皇父这回廷杖打死那么多人,挨了廷杖后觉得羞辱自杀的比被打死的、砍头的还多。急需要一些喜庆的事儿让人淡忘悲伤。除了宫中大摆筵席,我们兄友弟恭,民间也是需要乐子的。所以赏花会只会提前不会延后,场面比你猜测是只会大,不会小!”
陈望言也道:“风儿,你要有个准备,这一次,不但长公主会去,太子妃跟诸位皇子妃也会露面,你一定要镇住他么,知道吗?”
风宁咬牙,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陈明旭最近很烦,非常的烦,每次上朝见到空荡荡的金銮殿,心里都不是个滋味。他维护了将近二十年的羽毛啊,这么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黑的能滴出墨汁了!儿子们罚也罚了,关也关了,他的心情还是一点也没有好。平常最爱去的娴贵妃那里都不怎么去,没事就直往丽妃穆氏那里走走。
这日,心里烦闷的陈明旭在御花园想着想着,不禁出神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明旭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回过神来一看屈身行礼的人,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却还是平常,淡淡的问:“爱妃怎么来了?”
娴贵妃赶紧回答:“回皇上,臣妾见今儿天气好,丫头们又说御花园开的好花,便出来转转,不想打搅了皇上。臣妾该死……”说着低垂着粉颈,露出一段雪白的脖子。
要是平常,宠爱的女人做出这般姿态,陈明旭一准儿早就已经上去扶着,然后畅谈一番人生理想了,在高兴点,说不定已经搂着去娴贵妃宫中研究人体构造了。
于边能机息。但是现在陈明旭还记得从陈望熙府上清出来的内书房跟里头明显逾制的班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鼻子里“哼”的就是一声,道:“是这样吗?朕听太医说爱妃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出来吹风的好,静养才是!”
娴贵妃心下一颤,知道陈明旭这是生气了,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陈望熙到现在还被禁闭在府中,可是太子却将要出来了。要是这样,只怕前朝的风向又会有变。再说,现在后宫无后,她娴贵妃是后妃中的第一人,要是这么就被赶回去软禁,以后她在后宫怎么立足?
娴贵妃咬紧牙关,像是没有听出陈明旭的意思,柔和的笑道:“是臣妾该死,居然让皇上担心了,张太医也是,这么点小事怎么也惊动了皇上!”
陈明旭神色变得古怪起来,正要再讽刺几句,就撞上娴贵妃担忧迷茫的眼神,想起初见的时候,那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人,心中一软,加上他本来就想缓和一下气氛,让宫内逐渐淡忘前期的血腥,于是顺势下台。
“好了,是朕命令张太医不得隐瞒的。你怪他做什么?倒是你,身体不好,瞒着朕做什么?要不是朕逼问张太医,你是不是不打算让朕知道?既然已经好了,就陪朕好好逛逛吧。”
娴贵妃心中一喜,道:“皇上最近事情多,臣妾又不是什么大症候,何必让皇上担忧?”一边说一边小鸟依人一般的顺势往陈明旭的怀中靠去。
陈明旭哈哈大笑了一声,也不拒绝,顺势半抱着娴贵妃走到近处的亭子里坐下,安慰道:“朕知道委屈你了,前阵子前朝事情太多。可恨那些臣子,将朕好好的儿子都给带坏了!”
这话听着就有点意思了,娴贵妃在能在后宫三千佳丽里面脱颖而出,怎么会听不懂呢?闻言便道:“皇上,也是老五不懂事,这才被人挑唆的跟太子不和,皇上能不能原谅望熙这一回?臣妾求皇上了。”说着作势要跪下。
陈明旭赶紧扶住,抚摸着娴贵妃的手,叹息数声才说:“爱妃这是做什么?望熙的性格朕还是了解的,这段时间真的脾气是大了的,竟是迁怒他的。等他进宫请安的时候,你好好劝劝他。这孩子心思重,朕听人说,竟是消瘦了不少。”
要是陈望熙在这里的话,怕是一口钢牙要直接咬碎了!这骂也骂了,关也关了,
☆、宫宴2
要是陈望熙在这里的话,怕是一口钢牙要直接咬碎了!这骂也骂了,关也关了,我安插的人你也拔干净了!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这时候在说是迁怒,这是故意在刺激我吧!
可惜娴贵妃久处高位,又一直是后宫中第一人,居然一点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来,还真以为陈明旭是被什么人也挑唆了,才对陈望熙这般。听到这里,忍不住喜上心头,道:“皇上,父子之间哪里有隔夜的仇呢?望熙必然不会是这个原因的,只怕是在担心太子真的对他有嫌隙了。”
陈明旭似笑非笑的说:“太子丧母,有什么不是,爱妃也多担待一些吧。”
娴贵妃高兴起来,道:“太子自幼聪慧,最是懂事的了,皇上这么说他,臣妾听着都不服呢。”
假,这话太假!陈明旭听得牙都有些酸了。只是,他要的也就是一个表态而已,至于真的假的都不重要,眼看目的达到,便道:“既然是这样,你便让他们小妯娌间聚聚,也给他们男人制造一个和解的氛围,家和万事兴啊!”
娴贵妃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陈明旭又嘱咐道:“你大病初愈,不要太操劳了,让惠妃、容妃、德妃也帮把手吧。”
娴贵妃嘴角一僵,差点绷不住脸上的笑容,万岁爷这时剥夺了自己对掌管后宫的权利吗?难道今日这么多的话,都是为了引出这一句话!
陈明旭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这句话会给娴贵妃带来什么样的打击,温和的说了几句后就去处理政事了。去了那么多官,事情都要压倒自己身上了,他还忙着呢!
娴贵妃呆呆的站在风中,脸色苍白一片。
第二日,娴贵妃果然在几位爷携带家眷进宫请安后把女眷全部留了下来,美其名曰,宫中有一树石榴开的好花,如火如荼,是大大的吉兆,让她们留下来一起赏花!
陈望言已经封王,更妙的是他跟陈青辕一样,都是丧母的。娴贵妃只是一个贵妃而已,当不起两人晨昏定省的请安,等闲不过是碰巧遇见的时候,行个半礼而已。因此这两本来带着各自的嫡妻给陈明旭请过安后就要出宫的。
“太子跟吴王留下,朕有事跟你们二位说。”
正准备走的四人身子一僵,不得不重新跪下,恭聆圣训。不想陈明旭又说:“太子妃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宫了吧?”
石氏嘴角隐蔽的抽搐了一下,这一个多月陈青辕被下令读书,她身为太子妃,自然也是在府中“学习”,哪里能进宫?这是在警告自己爷要吸取教训吧?
陈明旭又说:“你贵妃母走日跟朕提起,御花园景致不错,不妨去游玩一番!”
石氏道:“儿媳领命。”
陈明旭才又说:“如此,你领着吴王妃去罢。”
风宁跟石氏听说,同声道:“谢皇父恩典!”
还没等走到娴贵妃身边呢,早就有娴贵妃宫中的大宫女远远的就迎了上来,大礼参拜道:“奴婢参见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参见吴王妃,给吴王妃请安。”
石氏看了风宁一眼,风宁摇摇头,往后退了半步,自己虽然说是正经的王妃,但是这里是京城不是吴王的封地,还是不要跟太子妃别苗头的好,更何况,青梧跟陈青辕关系那么亲近,让一步也是应该的!
石氏见风宁示意由自己说话,只得一伸手道:“平身!”
“奴婢谢太子妃!”这两个来接引石氏跟风宁的大宫女却是很懂得规矩,一板一眼,不敢有一点托大。
石氏道:“贵妃娘娘可是在前面吗?”一边说一边指着目光尽头那一树火红的石榴树笑着问。
穿女色宫装的大宫女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娘娘就在前方。太子妃、吴王妃请。”是望怕口又。
过去一看,才发现,竟是熟人。上次在二皇子府上几乎是都见过的。
至于坐在上首的数位妃子打扮的貌美宫妃,也觉得眼熟的很。
娴贵妃见到风宁,浅笑问:“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吴王妃了?”
这话茬儿不大好,一时间没人敢接话,石氏瞧着不像,只得上前道:“母妃记性正好,可不是吴王家的吗?”
其实,伦理,以陈青辕、陈望言两兄弟的关系,石氏在介绍的时候应该说:这就是四弟家的,才对。可是石氏听出娴贵妃似乎是想要给风宁一个下马威,所以才特意的指出风宁的身份不但是四皇子妃,更加是堂堂的亲王正妃,免得娴贵妃为了陈望熙肆意的折辱风宁!
风宁本来已经打算见礼,听到话茬儿不对,便做出一脸的懵懂,眼巴巴的看着石氏,好像是没有办法分清楚这四人谁是谁一样!
娴贵妃脸色有点扭曲了,要说分不清惠妃、德妃、容妃还有人相信,可是四个人坐在一起,认不出自己这个贵妃,这就是故意的了。就算是不认得这张脸,这贵妃品级的头面打扮也不认的吗?分明是故意给自己摆脸子!
陈青岩这次被陈望熙坑的有点惨,也见得就跟大位无缘了,见到娴贵妃吃瘪,惠妃心里甭提有多美了。笑米米的看着,一点帮忙呵斥的意思都没有!
容妃跟德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贵妇、命妇见的够多,就连儿媳妇侄媳妇也见了好多,还没有见过谁这么不给娴贵妃面子呢。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
石氏哭笑不得,暗叹一声:怎么就忘了这个小祖宗的脾气?
只好一甩帕子行了个半礼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娴贵妃赶忙收敛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侧身受了半礼,才道:“太子妃多礼了。”见石氏直起身子又开始对其他宫妃请安,才甩出一个不屑的眼神给一直站着没动的风宁,准备坐回去。谁知道屁股刚要挨到椅子,却看见风宁却也开始甩起了帕子。
娴贵妃暗道不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坐下吧,眼看风宁要行礼了,石氏已经说了这是亲王妃,自己要是坐着受了她这一礼,宫中女官就会给自己记上一笔,一个托大的名声逃不掉了;站着吧,风宁还没有行礼,太子妃又已经见礼完毕,自己不坐下的话,岂不是说太子妃礼节没有到位,自己不满意?
风宁可不管娴贵妃在纠结什么,这马步站的是不是还稳档,不疾不徐的甩着帕子,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娴贵妃暗暗叫苦,连忙站直侧身要避开,可是,她马步站了一会儿,又起的急,只觉得眼前发黑,要不是两个大宫女一左一右的搀扶住,只怕要再地上摔得一身的泥土!狼狈的免了礼,脸色有点青白交加。
风宁也不计较娴贵妃语气里的气急败坏,学着太子妃的模子一一给在坐的宫妃们见礼。
可能是风宁新学原因,因此速度自然就不快。要是其他的皇子妃一一见礼的话,娴贵妃早就已经坐下等了。只是,风宁却是已经有了正式封号的亲王妃,所以就算尴尬,就算眼前金星大冒,娴贵妃还是得等风宁用那唱歌一样的嗓音京剧一样的腔调一一见礼后才能坐下!
因此等坐下后,娴贵妃已经是神慌气短了!
惠妃现在觉得这个吴王妃真真的是个妙人!加上儿子大卫无望,竟然让她兴起了一种帮着风宁多看看陈望熙母子笑话的心思!
风宁一上来就把面上和乐融融的气氛给搅合成波涛暗涌,几位皇子妃都是看的心惊胆战,宁氏这时道:“这就是四王嫂吗?”
风宁眨巴着眼睛顺着声音看过去,道:“你是?五弟妹?”
宁氏笑着说:“难得嫂子还记得妹妹。一直听人说起嫂子,只可气妹妹的身体不好,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不俗,不是我们这样粗鄙的人能比的!”
风宁笑道:“弟妹这是什么话!竟是一直病着的吗?有没有请人看过?要是依我说啊,还是多请几人一同诊脉的好。这样,就算是有什么疏漏也能及时看出来,不比总听同一人胡邹要强吗?”
宁氏嘴角一抽,偃旗息鼓的道:“多谢王嫂忠告。妹妹已经大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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