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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公主[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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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慎郡王允禧薨逝,他的两个儿子皆早殇,无以为继,皇上念着那是他的叔叔,便想从自家儿子里挑一个过继给他为嗣孙,也算香火的延续,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皇上昨日居然跟我说,他选了永瑢!前前后后那么多孩子,怎么偏就轮到你六哥了呢?”
  一说起此事,纯贵妃就耿耿于怀,忍不住泪如雨下,坐于帐中也没梳洗,痛入肝脾,却无人可诉,旁人肯定都在看她的笑话,欣慰于没有轮到自家孩子,没有谁会同情她。
  宫中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坐在一旁的容璃心疼母亲,忙自圆凳上起身,来到床畔安抚着,
  “额娘勿忧,此事尚未定下来,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纯贵妃也抱着这样的期待,却也晓得皇上的性子,“皇上性子倔,决定之事怕是无法改变,他好面子,想着儿子多,也不在乎那一个,却不知每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养了十几年,谁愿意过继给旁人?”
  宫中的女人皆是依仗着子女过活,纯贵妃这两个儿子却都没能给她带来什么荣耀,甚至还连累她也被皇上猜忌,近年来她谨小慎微的过日子,皇上才渐渐对她有些好脸色,
  “永璋早已被皇上剥夺了皇位继承权,被皇上厌弃之后他就郁郁寡欢,病厄缠身,永瑢胆小谨慎,我也没指望这自己的孩子争皇位,只盼着他安安稳稳的做个皇子即可,可如今,一旦过继给旁人,便连我的儿子也不算,成了旁人的孙儿啊!那我又何必含辛茹苦的生养他,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虽说容璃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可她六哥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又能说什么?明知找皇上也无用,只能劝她母亲想开些,“还有我和三哥陪着您,孝顺您,您也别太难过。”
  可纯贵妃还想博一博,不想就此认命,这便是她一直想让女儿嫁至富察家的原因,至少出事时还能有个依仗,遂止了哭声,含着泪对女儿小声道:
  “傅恒在皇上面前说话最有份量,兴许他能劝动皇上,你去找福隆安,让他跟他阿玛说一声,帮永瑢求个情,莫让他过继。”
  偏偏容璃与福隆安已然说清楚,最近都没再见面,这个时候让她去求人,岂不是等于打自己的脸?她是万万做不出这样的事,可纯贵妃不知情,一再要求,着实令她苦恼。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奉上,明后两天还有加更,爱我就请用营养液灌溉我,么么哒!

  ☆、第四十二章

  “额娘; 这不合适吧!皇阿玛已然决定之事; 怎能再让傅中堂去逆皇阿玛之意?”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紧抓着女儿的手,纯贵妃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戚戚的望着她; 想当然道:“他可是亲家公; 你开口,他肯定会帮咱们; 不尝试怎么知道呢?难道你忍心看着你哥成为旁人家的子孙吗?”
  她当然不忍心; 但她一个公主; 自己的命运尚难改变; 哪有那个能力去管旁人?“可是……”
  然而此刻走投无路的纯贵妃顾不得女儿的感受,一心把希望放在旁人身上; 端着母亲的架子向她施压; 
  “可是什么?你要真为额娘着想,就帮额娘办件实事; 你和福隆安已然定亲,找他帮忙再正常不过,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份孝心,肯不肯竭尽所能的为你解决麻烦。”
  母亲再三要求; 容璃为难至极; 实不愿去找福隆安,失望的纯贵妃又咳了起来,大宫女为贵妃顺背之际顺口劝道:“公主您就试试吧!万一能成; 也算解了咱们贵妃的心病。”说着还给她使了个眼色,会意的容璃只得违心暂应,
  “那……女儿尽量一试,额娘勿忧,千万保重身子。”
  随后拜别母亲,起身告辞,送公主出去之时,大宫女小声道:“娘娘最近咳得厉害,病情一直不见好转,公主万莫逆她的意,就这么应着吧!真不成,谁也没法子,料想娘娘也不会再怪罪于您。”
  点了点头,容璃表示理解,又嘱咐她费些心神,好生照顾她额娘。
  离开宫殿之后,看着渐小的风雪飘飞在苍茫天地间,被困在这红墙碧瓦中的容璃只觉压抑难舒,向来都是身不由己的她才会那么迫切的想要退掉这婚事,摆脱命运的束缚,可她母亲却一再相迫,越发令她感到悲苦,雪茶也替主子感到为难,
  “公主打算去找二爷吗?”
  不是她不孝,倘若她与福隆安还有情意,去找他帮忙倒也无可厚非,但如今她已然选择了断,出了事再去找人家,这又算什么?利用吗?
  原谅她真的做不出这样的事,“我不会去的,答应额娘也只是权宜之计,福隆安那边,我不可能再去麻烦他。”
  依照雪茶的猜测,二爷应该不至于那么绝情,“其实只要公主开口,二爷肯定会帮忙的。”
  “不是怕他不应,而是我没脸面没资格去找他。我不想嫁给他,我的家事又怎能去麻烦他?这样的行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耻,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去的!”
  容璃铁了心不肯去,雪茶越发惆怅,“那贵妃娘娘那边,您可怎么交代呀!您若不去,娘娘又会怪您不顾兄长了。”
  这正是她头疼的地方,苦恼哀叹着,容璃暂时也没个头绪,“再想想办法吧!总之不能找福隆安。”这是她的底线,不可触碰。
  雪茶提议找景五爷帮忙,容璃只道不可,景越是个热心肠,断不能让他知晓,
  “他阿玛尚未归京,他一个侍卫,怎可干预皇上的决策?我若跟他说,他铁定会去,但那是害他,他不但会挨训,甚至会挨罚,倘若他帮不了,还会费心想其他的法子,我怎可给他添这么大的麻烦?”
  两个都不行,雪茶是彻底没法子了,但看公主这般为难,她真的很想帮帮她,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而容璃思来想去只能找太后,看看太后是个什么意思,但她皇阿玛跟她额娘说之前,想来已知会过太后,太后应该也是默许的,容璃再去,意义不大,但去一趟总算尽一份心力,不至于太内疚。
  然而这两日雪太大,太后免了众人的请安,她也不好过去打扰,直至三日后,天晴雪化,路面已被宫人清理干净,有路可走时,容璃这才梳妆过去请安,未料竟会在此遇见福隆安。
  入殿瞧见他的那一瞬,容璃愣怔在原地,自西郊一别后,两人便没再见过,今日在此碰面实属意外,恍了好一会儿,容璃才回过神来,掩下心中的波动,佯装若无其事的福身向太后请安,原本坐着的福隆安亦起身向她颔首,客气行礼,
  “请公主安。”
  别后再会,原本青涩的少年似乎稳重了许多,说话声也不再高扬轻快,变得沉稳且缓慢,褪去了莽撞的他瞧着越发得体,只是眉目间也少了一丝神采,低垂的眸子轻易的将心事敛掩。
  点头应了声,容璃有些局促,直至太后招呼她坐下,她才退于一旁,如坐针毡,只因福隆安就在她对面,她若是晓得他在这儿,断不会选择这会子过来,这下她又该怎么跟太后说呢?
  正在她为难之际,太后已然开口,看了看福隆安,又瞧了瞧容璃,欣慰眯眼,了然轻笑,
  “你们不会是为着同一件事而来的吧?果然是一家人一条心啊!珊林来得早,哀家已与他说过我的意思,就让他转述于你吧!”说话间,太后那戴着玳瑁护甲的长指微抬,掩面打了个哈欠,拉长了腔调懒声道:
  “今日雪才化了些,个个都来请安,哀家到现在都尚未午歇,实在困乏,你们先回吧!改日再说。”
  她才来,太后就下了逐客令,看来已知晓她的意图,不愿多言,八成是没希望的,而太后的意思容璃有些不大明白,怎么叫他们为同一件事而来?难道福隆安也是为这事儿?
  不应该啊!他怎会知情呢?
  心中虽疑惑深甚,容璃还是起身恭送太后,而后先行转身离殿,也不想跟福隆安多说话,而他竟快走两步赶了上来,与她并肩,但保持距离,周围草木间仍是白雪皑皑,唯有他们行走的路面被清扫过,雪茶想着两位主子有话说,就没近前,渐渐放慢了脚步,跟在后头。
  此情此景,不由令他想起当年的两人也曾这般在雪地中同行,她怕路滑,走得很慢,他便牵着她的小手,大胆往前,容璃一再嘱咐他慢些,他却不当回事,“摔不着,咱俩不是互拉着嘛!”
  “那也不安全,还会一次摔两个。”刚道罢,她就脚下一滑,惊呼着向后倒去,他眼尖手快的将她紧拽,奈何自个儿脚下也打滑,两人就这么一同跌倒,所幸摔倒时他还是紧紧的护住她,没让她受伤,挣扎起身的容璃看他坐在地上痛呼,忙去扶他,“伤到哪儿了,我瞧瞧!”
  他却不许她碰,连忙摆手制止,咬牙道:“屁股痛,别拉我,等我缓缓。”
  此言一出,倒令小容璃红了脸,再也不敢说要瞧了。
  而今两人已然长大,他只能将手垂在一侧,再不敢去牵她,也晓得她不会让他碰,福隆安这心里难免酸涩,料想她仍有心结,不愿理他,他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好别扭的,便主动开口,
  “昨日我阿玛已和皇上提过过继一事,奈何皇上不肯改主意,你也应该瞧得出来,这些个阿哥里头,五阿哥最受皇上重视,自是轮不到他,其他皇子太小,也就六阿哥合适,能在那儿立足。
  皇上的意思,要么老三,要么老六,二选一,总而言之都是你额娘的孩子,手心手背,她总得舍一个。”
  连傅中堂去说都无用,那真的是没希望了,容璃不禁猜测着,“皇阿玛没选我三哥,是因为他体弱多病?”
  点了点头,福隆安又道:“阿玛没说成,我便想着来太后这边再求情,太后却劝我不要再抱有幻想,说这事儿势在必行,改不了,只能让你和你额娘往好处想,
  慎郡王那一脉不是世袭罔替,六阿哥过继过去应该是封贝勒的,但若他表现良好,毕竟是皇上的亲骨肉,将来还是有可能封王的,他已晓得自己的娘亲是谁,自然还是会孝顺纯贵妃,她也不必太过忧虑,还是接受皇上的安排,莫做无谓的挣扎,免得惹恼皇上,得不偿失。”
  太后应该很清楚她过去的目的,这才不想应对,容璃惊诧的是福隆安怎会管此事,“这事儿你听谁说的?怎会突然插手我六哥之事?”
  “永琪跟我说的,他身为皇上的儿子,不好过去说什么,便将此事告知于我,”提起这个,福隆安难免心酸,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你也是倔强,即便咱们的婚事不成,我也仍旧把你当朋友,你有事却不肯找我,是打算往后都做仇人吗?”
  此话一出,容璃更觉怪异,“我没跟五哥说这事儿啊!他又是怎么晓得我的想法?”
  “雪茶跟小允子说的,小允子知情,永琪自然也就知道了。即便你不想找我,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昨儿个便让我阿玛去找皇上,奈何没劝成,实在抱歉。”
  “傅中堂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皇阿玛不肯改变主意在情理之中,你不必觉得愧疚,只是雪茶……”一听说是她透露的消息,容璃心火顿冒,恨嗤道:“这丫头也忒没分寸了些,居然逆我之意给外人传话!”
  一句“外人”狠戳福隆安的心,但如今的容璃心中无他,他自然就是个外人,这话没毛病,他没资格去难过啊!且他只是随口一提,原想夸雪茶机灵的,并没有挑拨之意,但看容璃面色顿变,暗叹不妙,忙劝她不要怪罪雪茶,
  “她也是想替你分忧罢了!小允子是永琪的心腹,跟他说这个并无大碍,你万莫责备她。”
  碍于这是在外头,容璃不好发火,强压下愤怒,想着等回宫后再与她算账。
  怒火中烧的她没注意脚下,正走着路,忽然脚下一滑,身子瞬间倾斜,福隆安见状忙上前相扶,幸得他抓紧她胳膊,这才没让她跌倒!
  身后的宫女忙上前查看,发现公主脚下有积雪未清理干净,这才导致打滑,扶稳公主后,福隆安火冒三丈,立即吩咐下人去查,“这一段路是谁负责打扫,把人找出来,重重惩治!”
  心有余悸的容璃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不愿与他多接触,紧张的雪茶已然上前相扶,“公主您没事儿吧!”
  本是关切询问却被公主一把挥开,恨恨的瞪她一眼,雪茶顿时心虚,猜测可能是她做的事被公主知道了,怕是要遭殃。
  容璃才抬脚便觉一阵刺痛,微躬身停在那儿不敢动,福隆安本想去扶,可又想起方才她很介意的躲开他,想必对他仍旧抵触,终是讪讪的收回了手,雪茶虽然担心,也不敢近前,便由白蔻上前扶住公主。
  “很可能崴了脚踝,还是不要乱动的好,”福隆安随即吩咐小太监去抬辇过来,护送公主回去,又着小太监去请太医到公主的住处候着。
  待坐辇抬来,福隆安千叮咛万嘱咐,“走路务必当心,万莫摔伤公主。”
  她那日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仍旧没有怪她,还对她这么关心,为她六哥之事东奔西走,倒令容璃很不是滋味,但又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要因为这一点小恩小惠就忘了曾经的伤害,压抑的她面对他的关怀始终不发一言,也不愿看他一眼,由宫女扶着忍痛上了辇,就此离开。
  凝视着她漠然离去的身影,福隆安深感很多东西逝去了,便不可能再回到从前,譬如他和景越,始终难以做到像以往那般毫无芥蒂的相处,又如他和容璃,他不会怪她,仍愿意帮她,可她却认为两人已是陌路,不愿让他帮忙。
  他所念着的过往,于她而言是困境,她极力的想走出来,想摆脱一切,不愿再与他有一丝的牵连,他好心的帮助只会给她带来困扰罢了!
  悲苦一笑,福隆安黯然转身,不再驻足凝望那远去的身影,她早已讲明,心不属于他,他为她做什么皆是自愿,她是否领情都不重要,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回去当值的路上,偶遇景越在巡查,两人打了声招呼本打算各忙各的,然而景越的目光无意中被福隆安的衣襟盘扣所吸引,定睛一看,面露诧异之色。
  察觉到他的目光,福隆安好奇低眉,这才发现盘扣之上竟挂着一只耳坠!景越之所以惊诧,大约认出了这是容璃之物吧?
  生怕他有所误会,福隆安赶忙取下解释道:“方才去给太后请安,偶遇公主,地面积雪打滑,她险些摔倒,我才扶了一把,可能因为这个才会掉了一只耳坠。”
  景越当然相信公主不可能与福隆安再有什么牵连,想着路面打滑,只担心她的状况,“那公主现下如何?可有大碍?”
  “看她走路吃痛的样子,应是崴了脚,已让人送她回宫,顺便让人去请太医了,我不方便跟去,便回来了。你若是担心,抽空去瞧瞧她吧!”说着将耳坠递给了他,让他过去之时顺道儿还给公主。
  景越倒是想去,可他身为侍卫,寻常时候是见不到公主的,思来想去,只能找永琪帮忙。
  可永琪上回才训过他,极力反对他和容璃走得近,他若请求,永琪大约是不会应的,可除此之外,景越实在没有旁的法子,不得已的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试试。
  上回永琪找景越问清楚之后又去找了福隆安,福隆安故作无谓的跟永琪说,他对容璃并无男女之情,只是为了责任才要娶,景越既然喜欢容璃,他自会成全。
  看他并不介意,似乎很轻松的模样,永琪忽然觉得自己太过较真,他们已然达成共识,他又何必闷闷不乐呢?
  侍妾索绰络氏也在劝慰他,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和命运,他无需太过忧虑,“反正景越的阿玛这回立了大功,皇上肯定是要重赏的,兴许福二爷那边一退婚,皇上就会为景越和公主赐婚呢?”
  女人的想象总是美好,永琪勉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沉默不语,但也渐渐看开了,至少不像之前那么气愤,正如景越所言,即便不成,至少他不会留下遗憾,那就随他们吧!何必自寻烦恼?
  是以这回再与景越碰面时,他没再摆脸子,态度尚算温和,两人闲聊了几句,景越这才说起容璃受伤一事。
  永琪忙问是怎么回事,景越看他如此关心,便知他没再生容璃的气,“听说是雪天路滑崴了脚。”
  原来不是他亲眼所见,永琪不由好奇,“听谁说的?”
  得知是福隆安告知他的,永琪当即无言,“珊林可真是心大,还给你报信儿,看来是真的不在乎容璃。”
  福隆安是否在乎,景越也不敢说,更不敢仔细去思量,追究得太认真他会愧疚,干脆也就不去琢磨,权当他不在乎吧!顿了顿,他才说出真实的目的,
  “我想去看看容璃的伤情,可我的身份不好去见她。”
  顿悟的永琪面露讶异,“所以呢?你不会是打算让我带你过去吧?”
  没听他吭声,便算是默认了,永琪愤慨抬指,本想数落他,忍了又忍,终是收回了手,负于身后面色激愤,“我答应不再管,并不代表我会撮合你们,不拦阻已是我的极限,你居然还要我帮你见她?你觉得我会应承吗?”
  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景越还是选择过来,即便挨训,他也认了,
  “是我对不起珊林,你会讨厌我我很理解,无话可辨,但容璃受伤,我真的很想去见一见,可她尚未退婚,我也不想给她添麻烦,以免旁人胡言乱语诋毁她,唯有随你过去才不会被人诟病,所以恳请你帮我这一回,只此一回,我保证不再麻烦你。”
  永琪本就为此事耿耿于怀,好不容易看开些,景越这话又一次刺痛他的心,抚着自己的心口恨不得挖给他看,
  “我若是讨厌你断不会再理你,我只是不希望咱们三兄弟貌合神离!原本最铁的兄弟,竟然也会有这样各怀心事,疏离冷淡的一天,偏偏是为我的妹妹,我不能怪她,也不能怪你,只能自己生闷气你懂不懂?”
  景越当然懂得,也清楚自己的行为很过分,今日本就不该过来,永琪就算不肯帮忙也是人之常情,错在他,他没资格怪谁,也不愿再去勉强永琪,仰头深叹一声,复又抿唇低眉,揽下所有的责任,
  “我明白,打碎这平和局面的罪魁祸首是我,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都是我的错,可是永琪,我不后悔!”再次抬眼看向他时,景越没有逃避推诿,一切后果他勇于承担,
  “为了容璃我愿意冒险,就当我对不起你和珊林,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我都不会放弃容璃!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叙。”
  眼看他颓然转身,永琪那满腔怒火又被心软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愧疚,不禁在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狠了些,景越如此要强之人,认识他那么多年都不肯借着两人的关系求他帮什么忙,而今头一回开口竟是为见容璃!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奉上,这章标题差点儿打成四十二章经!

  ☆、第四十三章

  他来之前定也犹豫了许久才过来的吧!就这般拒绝他; 怕是景越往后都不敢再来了。心有不忍的永琪紧攥拳头; 思量再三; 终是迈开了步子跟上前去,行至他身边也没瞧他; 闷声道了句; 
  “四妹受伤; 我总得去瞧瞧,你若得空也一起过来吧!”
  初闻这么一句; 景越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但见永琪走得比他还快; 愣怔片刻; 景越这才反应过来,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 立马快步跟上前去; 满怀感激的他忍不住轻声道:“永琪……多谢!”
  “我可不是帮你,只是看她总得带些补品; 拿不动才让你提着。”
  永琪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不愿承认便罢,景越也不再纠结这个,欣慰的脆声应道:“多少都拿得动。”
  终于如愿的景越喜不自禁; 走这一路竟似脚下生风一般; 神清气爽,吹着风也不觉得冷,心中暖洋洋的; 只因他前进的方向有他钟爱的姑娘。
  自上回西郊一别之后两人未再见过面,景越没什么事也不愿打扰她,实则几次都想见她,又怕给她带来困扰,终是忍着没去,今日一听说她伤了脚,他就放心不下,总觉得心里不安稳,当值也走神,一心只想见一面,看她伤得重不重,确认一下才好,而今永琪圆了他这个梦,他怎能不感激?
  出乎意料的是,当他们赶去时,居然看到一个宫女跪在院中,不是旁人,正是雪茶!
  她可是容璃最疼宠的宫女,怎会跪在外面受罚呢?
  永琪和景越面面相觑,疾步上前询问因由,雪茶只是跪在那儿一直哭,眼睛已哭得红肿,脸也冻得发紫,也不敢解释,哑声摇头,怯懦道:“奴婢做错事才会这般,五阿哥快进去吧!奴婢没事,您不用管。”
  永琪又问另一个小太监,“她跪了多久?”
  小太监怯怯回道:“快一个时辰了吧!”
  问及所犯何事,小太监只道不知情,下人都不敢说,永琪只得进去问容璃。
  听闻宫女说五阿哥过来探视,容璃自榻间起身,换了双平底鞋,整理罢仪容,这才由宫女搀扶着,微颠着脚出去相迎,看到五哥过来不足为奇,但见紧随其后的景越到此,容璃的目光难免诧异,又想着永琪在场,便也没多问,先给兄长行礼。
  紧接着便是景越的请安声,容璃这才望向他,颔首微笑,看得景越心头一暖,刚想问她的伤势,永琪已然先开口,“雪茶那丫头犯了什么错,外头的雪才停,北风刺骨,你怎么忍心让她跪在院中?”
  说起雪茶,容璃何尝忍心?只是她这回的所作所为实在令其无法容忍,这才咬牙发了狠话,“我不要她了,打发她去旁处,是她自个儿不肯走,定要跪着。”
  少见容璃如此动怒,永琪越发纳罕,“她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你平日里最疼她,总说她最贴心,而今竟要赶她走?”
  永琪定要问个究竟,容璃这才将来龙去脉告知于他,“我一再叮嘱,坚决不可找福隆安,她应该明白我的心思,竟然还背着我将此事告知小允子,再让小允子给你传话,你自然会好人做到底,让富察家帮忙说情,
  她这般自作主张,竟置我的颜面于何地?无视我的命令,到底谁才是主子?我是疼她,却不该纵容她忤逆主子之意,背着我跟人传话,往后我还怎么信任她?”
  原是因为福隆安,容璃才动这么大的怒,连自己的心腹都要赶走,景越也不晓得该如何评判了,只是看雪茶尚算老实,便为她求个情,
  “雪茶可能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为公主分忧,她一直对你忠心耿耿,断不会有什么二心,你教训是应该,就甭赶她走了,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吧?”
  永琪也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严重,“小允子是我的人,又不是外人,她就算说了也无妨,难道你对为兄也不放心?”
  容璃对她极其信任,什么事都没瞒过雪茶,包括景越之事,可这回雪茶违背她的意思,让容璃有些后怕,万一她将景越一事也说给福隆安那边知晓可如何是好?是以才格外生气,
  “她今日敢在小允子面前乱说话,难保明日不会跟旁人乱说,这样的丫头谁敢留着?”
  永琪不知内情,听罢这些只觉容璃有些小题大做,“此事可大可小,本也没那么严重,我看你就是对珊林有意见才会为这点小事大发雷霆!”
  五哥非但不理解,反倒这般猜测,容璃如何忍得?不甘被冤枉的她扬声反驳,“我在说雪茶,何时怪过福隆安一句?”
  眼看他们兄妹争执不下,景越忙上前劝说,又给永琪使眼色,“你先去瞧瞧雪茶,外头太冷,再跪下去怕是会出事,先让她进屋暖暖。”
  话音才落就被容璃赌气制止,“我没发话,谁都不许让她起来!”
  景越伸臂挡住她,示意永琪先出去,由他来劝,永琪无奈摇头,也不想跟姑娘家一般见识,干脆转身。
  容璃还想再说,景越直捏她命脉,“雪茶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真的不会心疼吗?训也训了,罚也罚了,适可而止吧!否则最后后悔的是你,何苦跟自个儿较劲儿?”
  “都晓得我心软,便都仗着这个来欺负我吗?连雪茶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这个公主当得委实失败!”撑着扶手坐于椅子的容璃越想越憋屈,眼眶微红,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
  容璃何故动怒,景越看得十分通透,“你其实不是在气她跟人报信,只因为她将此事透露给珊林,你不希望珊林认为你有困难时又去找他,你觉得这样会让你颜面尽失,所以才动怒的对不对?”
  被猜中的容璃心头窝火,不愿吭声,仍是面含薄怒,紧捏手指,景越耐着性子继续劝道:
  “珊林不会因为那件事而袖手旁观,该帮的他肯定还会帮,也不会认为你在利用他,即便雪茶不说,傅中堂也会尽自己所能为六阿哥求情,但皇上不允,这谁也没办法,
  雪茶有错,但我相信她绝不是有心害你,只是想为你分忧却用错了方式而已,经此教训,我相信她会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今日赌气将她赶走,过不了三日定会想她,与其这般折腾,还不如留着她,这两日先让白蔻多伺候着,让雪茶在外间做活,也不碍你的眼,等你气消了再让她近身伺候,你看这样行吗?”
  他的声音如温泉一般,静静入耳,缓缓流淌进心底,渐渐消了她那旺盛的心火,说得头头是道,她似乎没有反驳的理由,无奈的望他一眼,很不情愿的回了句,
  “景大人为她苦口婆心的说这么多,我能不给你面子吗?”
  看来是应了,心下愉悦的景越欣慰一笑,“那微臣得多谢公主卖我这个面子。”
  解决了此事,他才又问起她的伤势,“听说你崴伤了脚,太医可有来瞧,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瞧过了,骨头没什么大碍,就是扭伤了筋,憋了一股气,有些红肿,已开了内用外敷的药,休息几日也就好了。”
  不过才崴脚一个时辰而已,当时周围也没什么人,景越怎就知情了呢?想到一种可能,迟疑片刻,容璃试探着问了句,“你……见过他?”
  不意撒谎,景越如实点头。
  上回一别,容璃许久没再见过景越,一直担忧他的处境,今日难得一见,才有机会问他,“他们……可有怪你,为难你?”
  他与五阿哥的那些争执已然过去,而今皆已冰释前嫌,也就无需再提,冲她轻松一笑,景越摇了摇头,“珊林若是为难我就不会告诉我你受了伤,永琪若是怪我就不会带我过来,你放心吧!已经讲明,他们都理解。”
  虽然景越说得很轻松,但容璃发觉他的眼神里似乎总有种莫名的忧伤,总觉得此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但他不肯明说,她也不好一直追问,只能提醒他万事小心,
  “既然福隆安已然相信,他不在的时候你无需做戏,其实不必特意过来看我,万一让人瞧见,我怕你会被问责。”
  原来她以为他只是为了配合她而假意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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