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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手公主[清]-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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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而气馁!”
自信满满,持之以恒,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福隆安,景越是真心希望他能娶公主,从青梅竹马到相守到老,很是难得,他也想看到这朵姻缘之花结出甘甜的果实,只要福隆安用心待公主,他便没什么可遗憾的,以笑鼓舞,但愿福隆安能够心想事成。
最近景越都在为太后寿宴而忙碌,无暇来看望他,今日难得过来,福隆安自是要留他在此用晚宴的,虽不能饮酒,还可以茶相陪,苏尔辛一直没回来禀报,福隆安心中记挂,心想这于松岩难不成是要住在纲图家?现下没有实质证据,他也不好派人直接冲进去,便打算再等等看。
苏尔辛那边派人轮番受了一夜都不见人,次日一早他才回府回话,福隆安深感诧异,“难道他晓得外头有人守着所以故意不出来?却不知纲图打算收留他到几时?”
轻蔑冷哼,喝罢粥的福隆安放下碗筷,漱了漱口,而后起身,苏尔辛遂将药丸递上,提醒他今日又该吃药,看了看那药丸,福隆安认为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吃药,既已决定娶公主,就该停药,配合针灸,尽快恢复。
而他有的是耐心,就看于松岩能耗到何时。令他惊讶的是,当天夜里苏尔辛就押人过来了,彼时福隆安正倚在榻上由丫鬟按捏着,瞧见于松岩悻悻而来,当即抬手,示意丫鬟退下,瞥了于松岩一眼,唇间只余冷笑,
“怎的?纲图要自保,不管你了?”
猛然被质问的于松岩一时间不敢答话,装起了糊涂,“这话何意?我只是去做客而已,你不肯搭理我,还不准我多结交几个朋友吗?”
拈了颗蜜桔瓣送入口中,以手支额的福隆安懒应道:“你爱跟谁结交我才不在乎,但你与人合谋合伙害我就不应该,就不提知恩图报了,你这分明是恩将仇报啊!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对待恩人的吗?”
于松岩假装没听懂,继续为自己辩护,“你恨屋及乌,不愿再与我结交,我自然要另谋出路,总不可能离开你就不活了吧?”
说得可真轻巧,看他那理所当然的模样,毫无自责之意,越发令福隆安恼火,凌厉的眼风迅速扫视于他,“为何与你疏远,你他娘的心里没数?从你开始接近我时,目的就不单纯吧?可怜我还将你当朋友,为你行了那么多方便,到了你竟这般对我,于松岩,你不觉得愧对于我吗?”
心虚的于松岩移开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借口道:“感情之事向来多变,你和蕊茵不成,那是缘浅,因此而怪罪我,我太冤枉!”
福隆安最烦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之人,尤其是于松岩这种装无辜的狐狸,更令他厌恶,
“就凭你教唆于蕊茵接近我为你们于家谋利这一点,你敢说我怪错了你?于松岩,我一直敬重于师傅,才会认为你也和你父亲一样高风亮节,而今才发现你竟是个卑鄙小人,暗中下药这种事居然也做的出来,枉为读书人!”
说这话时,福隆安一直在盯着他,发觉他的确有一瞬的惶恐,但很快又恢复镇定,假意推脱,“什么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好心敬你酒而已,你不给面子便罢,怎的还诬陷我?”
果然人一心虚就容易口不择言,看似为自己辩护,实则已然露出马脚,听得福隆安都觉可笑,“我可没说药在酒里,不打自招啊!”
窘迫的于松岩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正想着如何辩驳,但见福隆安已敛了笑意,坐起身来正色道:
“本少爷没工夫陪你耗,你且老实交代,为何在酒中下迷药,迫我喝酒的目的是什么,谁指使你的,证据我已找到,你莫做无谓的狡辩,之所以叫你过来问话,是念及于师傅教过我的情分才没有与他直言,没告知皇上,
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的替人隐瞒真相,那我也无需再留情,明日上朝之际,皇上便会知晓此事,你猜你爹还能不能顺利入值军机处呢?”
抑扬顿挫的声调间尽是最致命的威胁,听得于松岩连最后一丝镇定都土崩瓦解!
他当然不希望父亲晓得这件事,可又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垂于身侧的手指紧掐着,犹豫不决的眼神尽落在福隆安眼中,心知他已动摇,福隆安又继续哄道:
“松岩,咱们相识几载,我当然明白你不是那种使下三滥手段之人,定是被人胁迫的吧?冤有头,债有主,我追究的不过是主使人的责任,只要你坦白,我不会与你计较。”
后退无路,那只能前进博一把,左右为难的于松岩最终决定和盘托出!
原是纲图找到他,让他在酒中下药,务必要使福隆安喝下去,起初于松岩自是不肯,毕竟这事儿太过冒险,一旦被察觉,他自身难保啊!然而纲图抓有他的把柄,这于松岩喜欢上一个满洲姑娘,还花言巧语夺了人家的清白,可这姑娘尚未入宫参加选秀,若是被人揭发,皇帝必然大怒,两家人都要遭殃,纲图便借此威逼利诱,
若是于松岩肯下药,就帮他瞒天过海,让这姑娘在选秀中落选,逃过一劫,倘若他不肯,那就将此事揭发,提起此事,于松岩也是后悔不迭,
“都怪我一时冲动酿下后患,被逼无奈,我只好按他所说的去给你敬酒,却怎么也没想到公主会替你饮下,生怕事情败露,我去找他想应对之策,他却告诉我死不承认即可,还不准我供出他来,否则他就将所有事都抖出来,”这样的态度着实寒了于松岩的心,顿生报复之念,
“他不肯管我的死活,那我又为何要牺牲自己保全他?大不了同归于尽,就是不能让他好过!”
福隆安心道:纲图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自以为捏住了于松岩的命脉,威胁他为其做事,却忘了狗急跳墙,口不择言!趁着他那逆反之心的火焰仍在燃烧,福隆安诱哄他继续说下去,“倘若我喝了呢?你们会怎样?”
“你若饮下就会迷醉,他让我趁机将蕊茵送到你身边,一旦发生什么,你就得对蕊茵负责,让她进门了。”
看来纲图是故意诱导,许他以好处,否则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孰不知他于松岩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可恨又可悲,
“真以为世事都能如你想象得那般顺利吗?你也不想想,纲图大费周章的让你下药,最后好处却归你于家,你觉得可能吗?
他不过是想借由此事打击报复我,一旦被人发现丑事,我就不能与公主成婚,而你们家,必定会被皇上迁怒!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你被人当枪炮使,大祸临头而不自知!”
听他这么一说,于松岩越发焦虑,如芒在背,明明是冬月间,却燥热难当,没个头绪,“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若不听从他的,我的事就会被抖出来,未选秀便私定终身亦是大罪,两家都要受牵连,我能如何?实在是迫不得已才会鬼迷心窍听他的安排,并不是有心加害于你啊珊林!”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到底还是他自个儿造的孽,怨得了谁?“现在才晓得考虑后果?当初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兄弟?”
走投无路的于松岩眼看没出路,扑通跪下,请求饶恕,“我知错了,珊林,二爷,额驸!求求您给我指条明路吧!只要能躲过这一劫,我保证不再犯糊涂,定然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所谓的知错,也只是随口一说,有求之时才甘愿低头,并不是真心悔改,即便是,今时今日的福隆安也不会再管他于松岩的闲事,俯视着跪下求饶的他,眸色冷然,不为所动,
“你们惹的祸端烂摊子凭什么让我来收?真以为我还是原先那个天真被你蒙骗的福隆安,事事都为你考虑谋划?你从未用心待我,又凭什么指望我对你掏心掏肺?”
“虽然最初是看中你的家世,但后来也是真心将你当朋友的!您大人大量,看在曾和蕊茵有过一段情的份儿上,拉我一把,千万别置我于死地啊!”
不提于蕊茵,他的火气也不至于升腾,“看在她欺骗我的份儿上?我恨不得将你们兄妹扔至山野喂豺狼!那酒害得公主如此遭罪,若不惩处你们,我如何对得起容璃?”
暗叹失算的于松岩再次恳求,然而福隆安既已得知真相,于松岩也就没什么价值,直接将其扣押,打算明日带他面见圣上。
那于蕊茵一直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着兄长,等了两日都不见人,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派人去打探,却得知兄长早已离开纲图家,既已离开,为何不回府呢?
焦急的于蕊茵来回踱步,南竹不禁猜测着,“会不会是二爷抓走了大少爷,那酒既被公主喝下,必定露馅儿,二爷定会怪罪到咱们大少爷头上。”
至今不归,很有可能是出了意外,心知此事是他们理亏,于蕊茵不敢惊动她父亲,便决定悄悄出府,到富察府求个人情。
南竹劝她明日再去,于蕊茵却已然等不及,“指不定明日一早他就会带着我哥入宫面圣,我再过去为时已晚,还是得今晚就打消他的念头。”
若搁在以往,她出面求情,福隆安必然会给她这个面子,可如今这情形,怕是悬啊!南竹不禁有些担忧,
“您过去见二爷,二爷会答应放人吗?”
自从上回断绝那日见识到他的冷情,于蕊茵便知她和福隆安彻底没戏了,这回若不是兄长有把柄被人握着,苦苦哀求于她,她真不愿入宫去配合他们的计划,她只是很享受福隆安对她好的那种感觉,但当确认他变心之后,她便不愿再去纠缠,如他所言,她得保留最后的尊严,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得在今晚想出最快的解决办法,否则她大哥就真的完了!
“自然不能去找福隆安,他正恨我和我哥呢!我越是求情,他越是动怒,断不肯放人的。”
南竹听得稀里糊涂,“姑娘不是要去富察府吗?不找二爷还能找谁?”
自妆匣中翻出一块玉佩,强敛怯意的于蕊茵眸光渐厉,决定去冒一回险,“找他额娘,傅中堂的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合一奉上,不定时加更的竹子最乖了!
☆、第三十六章
这玉佩乃是福隆安曾赠与她的; 拿着玉佩给富察府的守卫看; 他们都认得这是二爷之物; 会放她进去。
一般都是福隆安去找她,是以她几乎没用过这玉佩; 这次为了她大哥; 不得已才决定试一回。
都道九夫人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傅中堂身为朝中第一重臣,久居高位却只有这么一个妻子; 几乎将她宠上了天; 谁也不敢逆她的意; 头一回单独面见传闻中的九夫人; 于蕊茵自是有些怯场,但又深知得端出不卑不亢的姿态; 才能有资格与九夫人谈条件; 胜败在此一举,她绝不得稳住!
洗漱过后的那拉氏正准备入帐; 忽闻下人来报说是有人求见,还顺道儿呈上一块儿玉佩。
端坐于妆台前由丫鬟按捏的那拉氏仍旧闭目养神,小丫鬟递于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绣竹仔细一瞧便能断定;
“夫人; 这的确是二爷之物。”
那拉氏这才抬眸,接在手里瞧了瞧,目露不悦; “如此贵重的玉佩居然送给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当真是瞎!”
心知夫人又在埋汰自家孩子,绣竹笑劝道:“好在二爷已然悬崖勒马,这不是已经看清楚谁人谁鬼了嘛!”
“再看不清楚就真的没救了!”那拉氏嗟叹之余又奇怪这于蕊茵何故半夜找上门来,本不想为一个小姑娘再去更衣,可傅恒又担心事关儿子,劝她去见一见,看看这姑娘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不情愿的那拉氏犹豫半晌终是懒应一声,吩咐下人更衣。
那于蕊茵在院外直候了两刻钟才听到传唤,生怕被拒见的她总算松了口气,快步随着丫鬟入内。
进得屋内,于蕊茵瞄了一眼,但见九夫人只着了简单的金线牡丹宽袖紫裳裙,听闻她已年近四十,但驻容有术,肌肤紧致细嫩,丝毫没有松弛老态之感,瞧着就像三十出头的妇人,这明艳的紫裳她也能驾驭得恰到好处,将那高贵冷艳发挥得淋漓尽致。
母亲早亡的于蕊茵一直都不曾感受过母爱,更不晓得该如何跟这个年纪的妇人相处,一到那拉氏面前难免有些发怵,强装镇定,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才见面就输了气场,唯唯诺诺的定会被人瞧不起。
当她依着规矩向九夫人行礼时,那拉氏也不说让她免礼,瞥她一眼,身子微倾,斜倚在塌边的软枕之上,声带不愈,“什么天大的事不能白日里再说,偏赶着这会子过来,我都睡下了呢!又得起身梳洗穿戴,这才让你候了这么久。”
言外之意是在怪她来得不是时候,于蕊茵也晓得这时辰不适宜,歉意再福身,“小女子深夜来访,实属情非得已,还请九夫人多多担待,听罢因由之后再怪罪也不迟。”
本就不喜欢她,那拉氏也不愿装腔作势的笑面以待,打量着立在下方看似乖巧的姑娘,光看表面,谁也不会晓得这姑娘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鬼,疲于应付的那拉氏面色不耐,“有事直说,不必在我跟前拐弯抹角。”
此时夜已深,她也不敢再耽误,快速复述这两日发生之事,末了诚恳的望向九夫人,“小女子冒昧来访,正是想求九夫人大发慈悲,让珊林放我大哥一条生路。”
略一思索,那拉氏便知这于蕊茵今日过来的目的并不简单,冷哼间珊瑚耳坠轻晃,“做了坏事还敢求人饶恕?能让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八成还有后招吧?就甭装可怜了,连你的威胁之词也一并说出来。”
跟九夫人过招,她是占不到一丝先机的,牌已被洞察,于蕊茵的气势瞬低,但开工没有回头箭,原来的计划必须继续执行,理了理被打乱的思绪,她才缓缓开口,
“蕊茵自知兄长大错特错,不敢威胁九夫人,只求您大发慈悲,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一旦此事闹到皇上那儿,皇上肯定要追究,我大哥跟珊林有什么过节,倘若皇上晓得我和珊林有过一段过往,我于家必然大祸临头,而珊林背着公主与我有情,皇上又会作何感想,不会怪罪傅中堂吗?富察家就不会被连累吗?”
说了那么多,最后一句才是重点,默默听罢,那拉氏的眼中毫无波动,只是静静的瞧着她,并无任何惊慌之色,反倒令于蕊茵越发心虚,难道连这样的理由都威胁不到她吗?
眼看九夫人一直不说话,于蕊茵有些立不住了,脚底如针扎一般难受,再次询问,“不知九夫人意下如何?”
尽管那拉氏明白这后果有多严重,但仍旧不愿在一个姑娘面前露怯,以免她得寸进尺,肆无忌惮的开条件,于是故作无谓的打碎她的如意算盘,
“我一直都很不赞同你与珊林在一起,因为我尊重公主,希望珊林给她独一无二的爱与呵护。但有件事你需要明白,即便是额驸,真要纳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公主和皇上同意,倒也不算难事,所以就算你跟皇上讲明和珊林有过什么,皇上也不会把珊林怎么样,毕竟是自家侄子,训斥一顿也就罢了,
皇亲国戚自是会特殊对待,而你们于家就不一样了,在珊林的酒中下药,还让公主喝下,你觉得皇上知情后,你们还有活路吗?”
高扬的声调,不屑一顾的态度,彻底唬住了小姑娘。她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是这么个情况,本想威胁旁人反被威胁的于蕊茵被九夫人恐吓得说不出话来,腿软的她扑通跪下,六神无主心惶惶,紧掐着手指不知所措,暗叹连最后的一张牌都没了威慑力,她又该如何是好?
眼看她心虚,八成是信了,那拉氏这才反客为主,掌控局势,“求人便得有求人的姿态,如你这般开口便威胁,我心情不佳,哪还来什么慈悲之心?”
多年的夫妻默契让傅恒很快明白夫人的用意,十分配合的自里屋掀帘而出,唱起了白脸跟夫人说好话,
“于敏中可是上书房的总师傅,又与我同朝为官,相识多年,交情颇深,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养大实属不易,年轻人难免犯错,咱们还是看在他爹的份儿上给他一次机会吧?”
眼见傅中堂开口,于蕊茵喜极而泣,忙在旁附和道:“是啊!我爹就这一个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兄长,他不能出意外啊!还请夫人您大人大量,网开一面,看在傅中堂的面子上饶于家一回吧?我敢保证,我哥他一定会改过自新,绝不会再办傻事,只求夫人饶恕!”
等的就是傅恒这句话,不然那拉氏还真不好下台,但若就此应下似乎太轻易,便假装不悦,不肯答应,傅恒再三劝慰,她才顺水推舟故作无奈的点头,但有一个条件,
“我对你们兄妹不放心,今日饶你们一回,指不定往后又会出什么幺蛾子,除非你们离开京城,从此不再踏足京城半步,我才会考虑从轻处置。”
“这事儿我会跟于敏中说,让他送子女出城回老家,”而后傅恒又瞥向于蕊茵,“你若是不愿回老家,那我也帮不了你。”
事到如今,她还有旁的选择吗?汉家子女,哪能跟皇亲国戚相提并论,虽然她哥还想踏足仕途,可现下命都快保不住了又何谈那些身外虚名?惟有就此下台服软,最终于蕊茵含泪点头,
“小女子愿意,我哥肯定也愿意,只要傅中堂和夫人不将此事告知皇上,肯饶他一命,我们兄妹感激不尽,愿意离开京城,再不惹是生非!”
担心她变卦,微扬首的那拉氏俯视着跪在下方的于蕊茵,漠声警示:“承诺可不是说说而已,既已保证就该履行,一旦让我发现你们又回京,决不轻饶!”
晓得轻重的于蕊茵点头连连,发誓定然遵守承诺,那拉氏这才答应去劝儿子放于松岩一马,
“你先回,明日自会放人。”
没捞着好处的于蕊茵悻悻起身,告退离开。
人走后,那拉氏那紧绷的心弦总算得以松懈,深叹一声,恨声数落着,“珊林这孩子净会给咱家惹祸端!”
夫人生孩子的气,可苦了傅恒又得做和事佬,拉着她的手带她进里屋,好言哄劝着,“不是已经了断了吗?儿子已然知错悔改,你就甭怪他了,这回是于松岩找麻烦,怨不得他。”
“可若不是他的把柄被人捏着,我至于想方设法委曲求全吗?早将这对兄妹给收拾得利索!”
这倒是实话,傅恒也无法反驳,唯有避重就轻的继续安抚着,“已然发生,无法避免,咱们只能见招拆招,夫人今日表现颇佳,应对得体,等会儿好好嘉奖你。”
迎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笑意,那拉氏嗔他一眼,胳膊肘怼向他腹部,实则也没用多大力道,他却嚷嚷着难受,
“很痛啊!得夫人揉揉才能好。”
“得了吧!少在这儿耍嘴皮子,你还是得去跟珊林说一声,免得他明日一早就带人入宫去了。我就不去了,免得瞧见他就想动用家法!”
他的夫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斥着儿子,一边又担心他的境况,傅恒摇头笑着,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出了屋子,踏着冬日清辉向儿子所居的方向疾步而行。
待九爷走后,绣竹忧心难安,为夫人宽衣之际忍不住提了句,“那于姑娘的承诺会作数吗?”
于蕊茵的话,那拉氏才不会当真,“那兄妹二人狼狈为奸,算计我儿,这样的人又怎会讲什么道义和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临时低头罢了!”
“奴婢瞧着她也不是个善与的主儿,威胁不成就挤眼泪,很会做戏呢!”
那拉氏本就对她印象极差,方才一面更是印证了她看人的眼光,
“今日她敢拿珊林威胁我,难保日后不会想出其他的歪招,与其留着春风吹又生,倒不如斩草除根来得痛快!”
夫人那锋利的眸光,看得绣竹莫名期待又顾虑深甚,“可九爷那边……”
说来这事儿都怪傅恒姑息养奸,“早在头一回察觉她的存在之际我就想动手,只可惜春和一直念着他和于敏中的交情,不让我对他的女儿下手,放任至今,才会酿下祸端,
奈何她没有自知之明,一再触及我的底线,那我只能送佛到西!
这才发话让他们兄妹离京回老家,到时候出个什么意外,山高水远的,也不好查,春和也就不会在意了。”
绣竹暗叹还是夫人想得周全,就猜她不会容忍于蕊茵这样的人在她面前放肆,如今看来,是有后招啊!如此甚好,既能解决烦恼,也不会让九爷难做,两全其美!
原本的那拉氏也不愿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可如今太夫人病重,由她打理府中事务,大儿子已然成婚,她也是做婆婆的人了,一旦到了这个位置,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该狠厉时必须果断,
傅恒生性仁慈,在乎友人间的情意,且他身居高位,必须谨言慎行,不能让人抓住把柄,有些事不适合由他来做,那就让她这个妇人代劳,只要能解决矛盾,她也不在乎旁人如何评价她,身上会否背负罪孽,这些都不重要,她收拾的皆是该死之人,问心无愧即可。
☆、第三十七章
彼时福隆安正在屋中拿着刻刀和一块黄杨木在雕刻着什么; 听闻外头苏尔辛跟人请安的声音; 好似是他阿玛; 生怕父亲说他不务正业,福隆安迅速将那木块和刻刀连带盘子一起端至身后藏起来; 顺手翻开一本书打开; 假装看得入神。
直至他阿玛进得屋来; 他才抬眸,故作惊诧的起身行礼相迎。
方才过来时; 苏尔辛请安的声音高扬; 傅恒便知他是故意给主子报信; 估摸着这小子又在屋里做什么坏事呢!仔细打量一番; 发现桌案之上有些碎屑,似是木头屑; 傅恒心下了然。
眼瞅着父亲垂目望向桌子; 福隆安这才发觉方才雕刻之时有些碎屑飘在桌上,一时情急竟忘了清理; 生怕父亲怪罪,福隆安立即将桌上的书拿过来,
“方才看书之际有几句不是很懂,还请阿玛为孩儿解惑。”
不就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嘛!傅恒焉能不懂他的小心思; 也罢; 都是从少时过来的,偶尔做自个儿喜欢之事也不为过,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当做没看到吧!
为他解惑后,傅恒又深深的看他一眼,福隆安只觉父亲来此另有目的,难道他关押于松岩一事被传开了?
没等他问,傅恒已然开门见山,“整件事情为父已然明了,公主现下如何?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摇了摇头,福隆安尴尬一笑,“孩儿有隐疾,自然不会欺负公主,已用针灸之法解了药力,公主并无大碍,阿玛尽管放心。”
没事就好,否则傅恒如何跟皇上交代啊!捏了把虚汗,他才道出过来的真正目的,“他们狼狈为奸的确有错,但此事非同一般,你千万不可带于松岩入宫。”
虽然抓他的手段有些不够磊落,但福隆安认为对待这些小人无需讲什么道义,并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有错,不明白父亲何故拦阻,急切的寻求一个答案,
“为何不能告知皇上?他下药谋害孩儿,连累公主受那样的罪,孩儿岂能饶他?”
他能为公主考虑,傅恒深感欣慰,但此事没他想得那么简单,牵连甚广,是以不可轻举妄动,
“终究公主化险为夷,没有酿成悲剧,此乃万幸,你可有想过,倘若你将此事闹到皇上那儿,那么于松岩肯定也会反咬你一口,说你与他妹妹有私情,你觉得皇上会作何感想?咱们家就能全身而退吗?”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于松岩已没有退路,逼急了他什么都敢说,但若就此饶了他,福隆安实在不甘心,可在父亲面前又不敢太放肆,强压着愤慨轻锤桌面,
“难道就任由他和纲图逍遥法外?”
“此事我会跟于敏中说,相信他定会教训自己的儿子,而纲图……还是放他一马吧!”傅恒之所以选择隐忍,是因为清楚皇帝的心思,
“当年他阿玛讷亲因指挥金川之战失利惹的龙颜大怒,皇上下令命其自尽,实则此事过后,皇上亦觉后悔,毕竟讷亲自小便是皇上的玩伴,尚未登基之前便与讷亲是挚友,一怒之下所做的决定,令皇上深感遗憾,这才想弥补他的儿子,
若将此事宣告,皇上还要再下令惩治纲图,他其心何安?怕是又会觉得愧对讷亲,咱们又何必让皇上为难呢?”
话虽有理,可福隆安始终无法接受,不甘的垂着眸子,闷声怨怪,“阿玛您最会体恤圣意,我只想为容璃报仇。”
他年纪尚小,不能理解大人的顾虑,仍怀有一颗愤世嫉俗之心,实乃人之常情,傅恒大半夜过来,苦口婆心的解释了那么久,只希望他能听进去,暂忍委屈,
“你认为阿玛畏事也好,理解阿玛的苦衷也好,不管你怎么想,这事儿都得押下去,身为富察家的子孙,凡事都该以大局为重,不能只顾一己之念,那于松岩,关一夜也就罢了!明儿个我会让于敏中亲自来一趟,到时候你顺水推舟把人放了,也算给你师傅一个颜面。”
父亲再三要求,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福隆安还能如何?终究他有把柄抓在于松岩手中,即便方才于松岩没提,可此人阴险狡诈,难保他见了皇上不会全部抖出来,到时候再连累父亲被皇上训责可就麻烦了!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忍一时风平浪静,答应父亲放了于松岩。
送父亲出去后,福隆安越想越憋屈,总觉着对不住容璃,毕竟他曾承诺过为其报仇,而今却食言了,她肯定对他很失望吧?
怎奈他身处世家,需要顾忌的太多,且他的确有把柄抓于人手,才不敢如此强硬,妥协是唯一的选择。
那于松岩被关一夜十分惶恐,想着福隆安无情就休怪他无义,方才他一直忍着没说,一是装可怜希望福隆安大发慈悲之心饶了他,二是想着毕竟还在他的地盘儿,倘若撕破脸,万一被他灭口又该如何是好?是以于松岩一直隐忍着,就等着看明日,假如福隆安真带他入宫,他就当着皇上的面揭发他!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次日上午,他父亲居然来了,一见面就痛斥怒骂,最后拉下老脸请求傅中堂宽恕,傅恒念及两人相交多年的份儿上,最终点头,答应放他回家,不再提此事,但同时警告他,莫要拿他父亲辛苦经营多年的声誉冒险,
“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于敏中拉着儿子感激道谢,福隆安心中不畅快,也就没露面。关于此事,他始终耿耿于怀,不管结果如何,都得跟她说一声,次日入宫当值之际,福隆安趁着空闲去找容璃,向她讲明此事,面带愧色的向她道歉,
“答应你的事没能做到,我很抱歉。”
岂料容璃只是笑笑,并未责怪他什么,“那日你出宫之后,我左思右想,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便是捏准了你和于家姑娘的过往才如此放肆,所以我们只能吃个哑巴亏。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保三家安稳,何乐而不为呢?”
虽说她善解人意不怪罪,但他深感沮丧,有些担心容璃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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