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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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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重生遭遇失忆,你这是在坑我呢?
作者:顾浅希
晋江VIP2014。2。11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38477 总书评数:424 当前被收藏数:420 文章积分:12;631;617
【文案】:
我要杀一个人,那人是我年少时的心上人。
行凶当晚异常顺利,代价是我也被“咔嚓”掉了。
时光倒转,我回到过去,却把前世忘得一干二净。
可我既已重生,总归有什么不同了是不是?
“哎呀,你吐血了呢~”
“是呀,我怎么就吐血了呢?都怪你,要害的我精尽人亡了。”
“对,对,都是我害的。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都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已经不恨我了。”
“你屠我满门,杀我夫君,还阉了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文风欢脱,有萌有虐!~(≧▽≦)/~
可吐槽可鞭打可虎摸!~(≧▽≦)/~
此文稍虐o(*////▽////*)q
据说作者丧心病狂o(*////▽////*)q
不过HE什么的我才不会告诉你o(*////▽////*)q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重生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满 ┃ 配角:上官寻,上官斐,风浅 ┃ 其它:重生
预谋
那日我穿了一身鲜红色的罗纱裙,上头用金线银线绣了细碎的花。我对着铜镜细细梳妆描眉,妆成后立于镜前,很是满意自己今天的打扮。年少时我总是不喜欢这样艳丽的颜色,现在看来却很是不错,起码让人显得精神些、红润些。
果然晚上那人来看我时很是欢喜:“唔,今日真是漂亮。”
我勾起鲜红的唇瞪他一眼:“只有今日漂亮,从前都不漂亮?”
他无奈的笑笑,执了我的手道:“你知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人已贴近过来,低头吻了我的唇。
见我难得顺从的回应他,他乌黑的眼仁里像是起了雾,俯身抱起我一路走一路笑,可那笑……怎么听怎么有些诡异。
我躺在巨大的龙纹架子床上,仰头看着床顶细致的浮雕。身上那人今日折腾了许久,直到现在还在动弹。
突然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胸口,紧接着又是一滴。
我这才正眼瞧他,笑的又惊喜又开心:“哎呀,你吐血了呢。”
从他苍白的唇角到孤傲的下巴有一道细细的血痕,那血滴子刚开始还流的极慢,后来如小雨点般“哒哒哒”的直往我胸口落个不停。
他却也在笑,伸手抹了抹唇角道:“唔,我怎么就吐血了呢?都怪你,要害的我精尽人亡了。”
我点点头:“对,对,都是我害的。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他侧身抱住我,将下巴抵在我头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以为……你已经不恨我了。”
我低低的笑:“哈哈,你屠我满门,杀我夫君,还……阉了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恨你?”
他叹了口气,没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从刚刚见到你,我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了。”他的手划过我的眼角眉梢:“你把毒下在自己身上,叫我怎么舍得拒绝你。”
这么多年过去,面前这个男人仍然有副好皮相,他此时温柔又淡定的冲着我笑,就像是在纵容自己不懂事的娘子制造了一出小小的恶作剧。
我换了个姿势拱在他的怀里,伸手狠狠拍了拍他的背鼓励道:“还有什么话,一并说了吧,这毒虽然厉害,可是发作很慢,你还有不少时间。”
“唔,那我要好好想想。”他咳了几声,兴许是被自己喉咙里的血呛着了。
沉默良久,他开口道:“这辈子,我确实对不住你。你恨我是应该的,可我也只是想,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而已。”
我擦了擦眼角,还是没忍住哭了:“我原本同他也是能长长久久的!”
“不要再提起他!”他低吼了一声,又是一阵咳,声音抖得有些厉害:“你原本……是喜欢我的,只喜欢我的。”
“呵呵,谁叫你不稀罕呢?”许多许多年前,是有个傻姑娘很喜欢你,可惜后来……
“怪我,都怪我。”他搂着我的手紧了些:“可我不后悔,比起永远见不到你,我宁愿用这种法子得到你。”
我没说话,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黑亮的眼睛一点点贴近我,盯着我瞧了许久轻声道:“虽是对不住你,可还是要麻烦你陪我一程了,没有你的地方,我哪儿都不想去。”
我想我笑得一定相当刺眼:“这些年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就不想活了。唔……”刚说完就见我胸口处插了把匕首,小巧玲珑很是可爱。
他笑笑,学我道:“哎呀,你也吐血了。”说罢温柔的拿指尖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又哭又笑:“是啊,我们一样了。这一世的相互折磨我真是受够了,若是有来生,我不想再遇见你了。”胸口那里真疼啊,疼的眼泪哗哗直流。
“呵呵呵……咳……呵呵呵呵呵……”他边笑边吐血,明明都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这么开心?
他笑着凑到我耳边阴柔道:“哪里有来生?我要你生生世世跟我在一起。”
我冷哼一声:“这你可做不了主。”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又按了下插在我胸口的刀子:“哎呀,忘了告诉你,几个月前我从昆仑山找到一位术士。”
我僵了下,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又听他开口道:
“那术士很是厉害,说等我们死后,能让我们回到过去。”他闭上眼睛低沉的笑,像是沉浸在美好的梦里。
我激烈的摇头,有更多的血珠儿争先恐后的从嘴里涌了出来:“什么?不可能……”
他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只可惜,那个术士说,记忆是靠时间一点点堆积起来的,时光倒流,我们回到过去,不会再有现在的记忆了。”
我张了张嘴,胸口处疼的像是要迸裂开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带着记忆,你定是不肯原谅我的。虽然那个术士说过,回到过去并不一定能改变历史,但能让你再喜欢我一次,也是好的。”
那样惨烈的过去,还要再让我经历一遍?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细碎的泪珠从眼角滑下,我的视线渐渐有些看不清了。
他明明在笑,却像是哭了,俯身吻了吻我的眼,又吻了吻我的唇:“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痛,有我陪着你呢,别怕。”
他拔出我胸口的刀子,像是嫌自己死的太慢,转而又插。进自己胸口,完事后温柔的拥住我道:“月满啊……我们就当……做了个长长的梦……等一觉醒来……所有的噩梦……都会结束了……”
其实噩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
过去种种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浮现开来,随着大限将至,我觉得越来越无法集中神思,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突然有一阵外力袭来,像是抽筋剥骨般的疼,我看到自己从肉身中抽离出来,随后陷入一片黑暗。
遥远的地方有歌声传来:“前世今生……往生轮回……贪欲执念……生生不息……”
杀手
我是,没杀过人的杀手,那人要派我去刺杀一个人。
他对我说过,若是我失败了,绝不可能完完整整回来,一定会死的很惨。可他允诺,只要我刺杀成功,这辈子都不用再做杀手了。他会养我一辈子,直到我嫁出去为止。
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他救过我的命,就算我死了,也只是把这条命还给他而已。
临行前风浅又是哭又是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我不停絮叨:“啊啊啊~妹妹啊,到了那边一定要小心,哥哥护不了你,千万别被坏人占了便宜啊啊啊~”风浅虽是个男人,却长得极美,连性子都跟个女人似的,一激动就“啊啊啊~”的。
我皱了皱眉,实在是很想挣脱他攥着我的手,可想着前几个月他对我着实是不错,故而勉强在临走前忍耐他一下下。
风浅伸手拽了拽我的脸又是一阵鬼哭狼嚎:“妹妹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怎么又皱着一张脸?这几个月不是给你找了老师教你怎么“风情万种”了嘛?来,笑一个,千万别忘了,你这是去施展美人计啊啊啊~”
说起这个我就欲哭无泪,那个所谓的颜艺老师又高又壮一个顶我三个胖,下巴上的肥肉几乎要垂到她那呼之欲出的胸前,看起来就像是没有脖子般可笑。可她从来不对我笑,只会瞪着小眼对我吼:“月满姑娘!给我笑!不许冷笑!要娇媚!娇媚懂不懂?!嘴角向上!目光柔和!你这是什么表情?!”
比起这经常喷我一脸唾沫星子的“!!!”我简直要爱死风浅的“啊啊啊~”了!奈何这老师是那人千挑万选找来教导我的,府里众人皆劝我好好向她学习,仿佛经她教导我瞬间就能顾盼留情千娇百媚,可惜折腾一番下来效果甚微,娇笑媚笑我是一个也没学会,冷笑怪笑倒是学了个全。
想我堂堂一个预备级杀手,却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怪我既没杀过人,又不会武功。此前府里几个高手轮番教导过我,从刀枪棍棒到内功心法试了一个遍,奈何在下不才天资愚笨,那人对我说过,就是训练只猴子也比我强。
是以最后他皱着眉道:“算了,学不会就学不会吧,本来也没指望你能靠武力斩杀他,索性你还有这张脸,要不真真是百无一用。”
正是由于我的不争气,刺杀计划由原来的“接近他,杀了他”变成了“色。诱他,杀了他”。
派我去行刺并允诺事成之后白养着我的人叫做上官寻,百姓们熟知的是他的另一个封号——平遥王。
上官寻子承父业,掌管刑部,他的父王与当今陛下是同胞兄弟,据说当年也是闻名流苍国的风云人物,奈何英雄命短,约莫在一年前去世了,他的母妃受了打击一病不起,隔几个月也一并去了。
是以现在每日看着上官寻面瘫一般冷漠的脸,我都挺能理解他的,更何况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五个月前的一个夜里,我从一颗玉兰树下辗转醒来,入目皆是碗口大的白色玉兰,迎着月光开的很是漂亮。
我愣愣的盯着那花看了一会,发现自己脑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个个问号从我脑子里接二连三的往外蹦,奈何周围被夜色裹了个严实,半个人影都没有,陪伴我的只有小虫的鸣叫声。
我坐起来沉思半晌,不但一无所获,反而用力过猛头疼的厉害,索性就此打住。现在最为关键的问题是——我饿了。
低头摸了摸全身上下的口袋,一个铜板都没有,这荒山野岭的,饿死可真是太凄惨了。我忧愁的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皆是些老树,在夜里有些张牙舞爪的,地上刚冒出一层浅草,估摸现在正是春季。
突然余光处一个人影闪过,片刻之后,我使了吃奶的力气吼道:“穿白衣的那个公子你停一下回来啊~回来啊~”
吼完之后我的肚子更饿了,虚弱的靠着那颗玉兰树不停祈祷:公子啊公子,您可千万别飞的太快听不见我深情的呼唤啊!
所幸上天终究对我不薄,片刻之后那个白衣公子折了回来,皱着眉道:“是你唤我?”
饶是我忘光了前尘往事,脑子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作参比,也晓得面前这个公子长得极好。我的目光滑过他如墨的眼角眉梢,高挺的鼻梁,最后移到了有些薄的唇边,那里此时抿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弧度,又问了我一遍:“是你唤我?”
“是我是我!”
他抚了抚衣袖:“何事?我还要赶路。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个……我这里好像出了些问题,什么都记不得了,一醒来就在这荒山野岭,您能否……收留我?”
“失忆?”白衣公子狐疑的打量我一番,有些不信的样子。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真诚再真诚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他从衣袖里掏出些细碎银子给我:“收留就不必了,这些你拿着,我先走了。”
我盯着那几颗碎银思索,再一抬头只余那个公子渐行渐远的背影。
想也没想我就冲上去拽着他的衣袖哀嚎:“公子您不能走啊!这荒山野岭的我也不认路,出去了也举目无亲,您收留我好不好?”
“松手!”白衣公子寒着一张脸,明显不悦,可他这般模样,就连生气的时候都好看极了。
我打定了主意不松手,所幸他也没有使用暴力,皱着眉盯了我一会松口道:“罢了罢了,府里也不是养不起你,起来,我带你走。”
我连忙站起来跟上,不时偷偷瞄他几眼,长身玉立白衣胜雪眉目如画,让我真真想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语用在他的身上。
因着带上我再施展轻功很不方便,我们到附近镇上买了匹马,一起疾驰在夜色里,凉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袖,隐约有股淡雅清香。
“公子,你叫什么名儿?”
“上官寻。”
夜里有些冷,就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样。
“那个,给我也起个名儿好不好?”
他略一思索:“今晚月色不错,就叫月满吧。”
我顺着他的话仰头看了看天,那日的月亮又大又圆,真的是个很美好的夜晚。
就这样我被带回了平遥王府,住了下来,可他从一开始收留我,大概就没安好心。
在府里的前几日,我一直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时暗叹自己命好,哪成想第三天就出了人命。死的是厨房负责买菜的下人,从头到脚被划了个稀烂扔到了墙边的花圃里。
那日我正在附近赏花,突然只觉头顶有一团黑影落下,砸坏了一地花花草草,待我凑过去细瞧之后,尖叫声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府里上上下下听见声响的活人都奔了过来,同我一齐见证了这可怕的一幕。不过他们好像并不惊讶,我虽被吓得不轻,也还是能听见四周细微的讨论声:
“又死了一个。”
“这个月都第几个了?”
“第三个了吧,上月也死了俩。”
一个看起来温柔和善的公子过来安抚我:“姑娘,别怕。”
另一个高大挺拔些的随口接道:“是啊,习惯就好。”
我捂住心口哆嗦个不停,这短时间里……让我真真习惯不了。
突然一个娇嫩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啊啊啊~你就是前些天阿寻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入目却是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妖娆的男人,笑的百媚千娇,伸出细白的手指就想捏我脸。
我迟钝的肠胃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血腥的画面,一弯腰吐了一地。
后来听下人八卦我才知道,温文尔雅的那位叫做昙音,是府里的大公子,高大粗犷的是二公子夜晓,最后貌美妖娆的叫做风浅,是府里的三公子。
传闻三公子平日里不学无术为非作歹,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平日里喜欢调戏小姑娘什么的。
据说还有个四公子,此时外出还未归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上官寻有特殊癖好,养了这么多好看的公子排忧解闷,后来听说是老王爷在世时掌管刑部树下不少死敌,故而收养了四个义子伴随上官寻一起长大,武功高强各有所长,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上官寻的安危,也帮着处理府里的大小事务。
因着受了惊吓我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幸好那个风浅极其热情的日日拖我出去散心。吃喝玩乐外加逛街一条龙服务,深得我心。
风浅虽是男人,却比姑娘家还喜欢逛街,看见漂亮衣服就两眼冒光挪不动脚。是以我跟风浅的友谊发展的如火如荼,因着臭味相同惺惺相惜迅速成为了可以忽略性别的好姐妹。
然而这样美好的时光只持续了几天,因着下一个死者很快就出现了。死的这一个是府里负责守夜的护卫,他的身子被人拦腰斩断扔在了王府门口。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吓得心肝一颤,危险,太危险了!
下一个冤大头,会是谁呢?
学武
我居住的地方叫做流光阁,位于府里的东南角上,出门右拐就能看见一个小湖,湖水清澈,位置极佳,闲来无事我将湖边的许多花花草草移栽到自己的庭院里,倒也自得其乐。
那天正是日落时分,我蹲在花圃旁正忙的热火朝天,抬头擦汗的瞬间,居然看到上官寻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也不知呆了多久,此时正皱着眉,那视线是冲着我的,可他的目光毫无焦点;明显是在魂游天外。
这可真是稀客啊稀客,算起来我到这府里十几天也没瞧着他几回,每回见他都是行色匆匆,只有一次被我瞧见他不忙的时候。
那日我见上官寻正悠悠的在流光湖边儿散步,提了裙角奔过去道:“公子公子,这么巧你也在这散步啊?”
上官寻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道:“嗯。”
我“嘿嘿嘿嘿”干笑几声,摸了摸鼻子道:“公子公子,谢谢你收留我。”
“嗯。”他侧身绕过我继续往前走。
我落后一步跟了上去:“公子公子,你平日里很忙吗?”
“嗯。”
“……”
如此这般“交流”了十几句,着实令人懊恼,我偷偷瞥了下他的侧脸,依旧冷的跟冰块一般,自我认识他那日起就没见他笑过,别说笑,连个稍微温和点儿的表情都没有,这曾让我一度怀疑他的面部肌肉出了什么问题。
后来听风浅说起,上官寻的性子原本就有些冷淡,后来他的父王母妃接连去世,再加上近几个月府里命案迭发,是以现在越发有些变本加厉了。
但当时我很是百思不得其解,直接问道:“公子公子,你怎么每天都皱着眉,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听了这话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道:“府里的人都唤我王爷,没人喊我公子。”
我忧心忡忡的问:“不叫你王爷会怎样?”
“不怎样。”
“公子公子~”
“……”
回忆到此为止,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日他那么忙,就算是闲着也不会到我这来,今个儿来这总不会是赏花散步的,思及此我有些不祥的预感。
我瞅了瞅还在魂游天外的上官寻,依旧是一身白,他似乎很是偏爱这个颜色,每次见他皆着白衣,只不过有时是雪白,有时是羽白,今儿穿的是月白色长衫,上头用细细的金线在衣领袖口处绣着简单的花纹,看起来清雅华贵,依旧好看的超凡脱俗。
在我花痴期间上官寻终于回过神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笑着打了声招呼:“公子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他神色严肃又带了些疲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月满,可否帮我一个忙?”
我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你说你说,但凡我能做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下一秒我就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听听听听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月满,帮我杀一个人。”
当时我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让我去杀人?!
我哆哆嗦嗦的开口问:“公公公……公子,你要我杀杀杀……杀谁?”
“司马敬。”
“为为为……为何要杀他?”
“近来府里死了不少下人,皆是被他派人所杀。”
还是让我去杀那个会把人划得面目全非剁成两截的变态杀人狂?!
我在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泪,又问:“他为何跟平遥王府过不去?”
“司马敬统领皇城三万禁军,原本与我有点头之交。年初他的大哥并族里几人屠了岭南纪家满门,我掌管刑部,依流苍律法判了斩刑。后来司马敬上门找过我几次,希望讨个人情,我没理他。待执刑后那个司马敬明里跟我和和气气,暗里专找府里的下人开刀。他那个人做事滴水不漏,我想将他绳之以法也抓不到把柄。府里不少下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的模样了。”
“可府里不是有很多高手吗?我我我……不会武功啊。”
上官寻有些无奈道:“府里虽有高手,可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冒然出手并无胜算,若是有什么闪失定会牵扯到平遥王府,到时就不止是私人恩怨了。你刚来府里,认识你的人不多,虽你不会武功,但你一个姑娘家他不会太过防备,到时候找个机会接近他下手,成功的几率会大得多。”
“……”
上官寻又走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月满,你可愿意帮我?”
我想那时我的脸色一定惨白的厉害,整个人像是暴露在冰天雪地里一般冷,明明心里在不断叫嚣着“不要答应他不要答应他!”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愿意……”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上官寻笑,就像是湖面上的一点波纹稍纵即逝:“好,明日早点起,我安排人教你练武。”
我:“练武?”
上官寻瞥了我一眼:“不然呢?”
我:“……”
第二日一早就听见一阵“啪啪啪”的拍门声,伴着风浅那拔高的娇媚音调:“妹妹啊~起床啦~阿寻说让我们几个教你武功啊~”我把头埋进被子里不去理会外头的鸡飞狗跳,姑娘我还没睡醒有木有?起床气有木有?
更烦的是不一会有人一把扯走我的被子,入目就是风浅那张此时格外面目可憎的脸,樱色的嘴唇开开合合:“妹妹啊~醒醒醒醒~再不起都要到晌午啦~”
我黑着一张脸被他拉着坐了起来,胡乱套上件利索点儿的衣裳就被他拖了出去。
此时我那巴掌大的院子里已经站了好些人,为首的是上官寻,他身后站着昙音夜晓,此外还有几个侍卫模样的下人。
上官寻习惯性的皱了皱眉道:“以后早些起,走吧。”
我垂头丧气的跟在他们后边,很是为自己的前景堪忧,偏偏风浅还凑过来刺激我:“妹妹啊~听说阿寻要你去刺杀司马敬?那个人可真真是个变态,你从今日起一定要好好学武,保命要紧啊~”我原本就心烦意乱,此时直想缝上风浅的嘴。
走了近一盏茶的时间,我们来到了位于府里东南侧的训练场,里面既有练脚法的梅花桩,也有练手法的木人桩,此外还有一个巨大的檀木架子,上面放满了刀枪棍棒各种兵器。
单是看着这些东西我都有些脚软,一会可要如何是好?
没给我多少参观时间,上官寻挥了挥手,训练正式开始。
先是那群护卫模样的人挨个拿了兵器给我试手,“啪!”“啪啪!”“啪啪啪!”那些兵器看似轻巧,握起来却沉得厉害,奈何我可怜的手腕都没那剑柄粗,后果就是从我手里掉落的兵器砸到两个人的脚趾插伤三个人的脚背。
我心虚的瞥了上官寻一眼,只见他皱着眉头负手而立,脸色很不好看。
见此场景上官寻贡献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软剑,握起来着实轻松了许多。
上官寻点了几个高手轮流教我剑法却皆不得要领,四肢僵硬反应迟缓等诸多问题充分暴露了我在学武方面的愚笨。
最后夜晓跃跃欲试的主动上场教习,一刻钟后,我尴尬的捂住了眼睛。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方才他被我砍断腰带掉了半截的裤子,以及露出了大片古铜色皮肤的大腿。此举引来了无数婢女欣喜若狂的尖叫,以及……经久不衰的爆笑声。
还是上官寻够讲义气,不但没有“哈哈哈”,反倒气的整张脸都黑掉了,一怒之下挥手解放了我。
内心传来一阵欢呼,我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上官寻眼前,准备吃点儿什么垫垫肚子,正巧风浅跑来搭伙,我俩吃喝玩乐一番直到月上中梢才回了府里。
蹦跶了一天我浑身疼的厉害,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哪成想第二日一早又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叫醒,依旧是风浅那可恶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妹妹啊~起啦起啦~阿寻给你制定出新的训练计划啦~”
我:“!!!”对一个姑娘!一个正在长身子的小姑娘!睡眠有多重要?!
我咬牙切齿的捶了捶床铺,还是老老实实爬了起来。
院子里上官寻依旧板着一张脸,见我起晚了也没说什么,想是对我绝望了,见我来了转身就走,一群人浩浩荡荡紧随其后。
路上风浅递给我几个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我感激涕零的回了个眼神后,大口吃了起来。
这次的路程近了不少,还没等我把包子啃完,就见上官寻递了把匕首过来,他指了指放于我面前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的兔子道:“杀了它。”
我呆呆的接过匕首,看了看那锋利的刀尖儿,又瞧了瞧那可怜的兔子,结巴道:“杀杀……杀它干嘛啊?”
上官寻面无表情道:“拿它练手,你若连个兔子都不敢杀,谈何去杀人?”
我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又抖了抖,终于成功把那匕首抖落在地上,站在那垂着头不说话。
上官寻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捡起来,动手。”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可怕的样子,哆哆嗦嗦捡起匕首向那兔子走近了些,如何都下不去手。
随着日头渐渐升高,细碎的汗珠不断从脸颊滑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上官寻的耐性终于耗光,阴沉道:“今日不动手,不许吃饭!”
我:“……”
他钦点了几个下人看着我,吩咐完后拂袖而去。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太阳底下跟那兔子大眼瞪小眼,很是忧愁。
杀生
从清晨到黄昏,时间的流逝仿佛被拖得极慢,我看着日头一点点高了上去,又沉了下来。
期间风浅曾试图塞给我些吃的,被那几个下人发现后立即没收,风浅给了我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后不知跑哪去了。
那只兔子似乎也有些饿了,圆圆的身子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很是颓废。
我揉了揉凹陷下去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兔子啊兔子,我该怎么办呢?”
风浅半个时辰后跑了回来,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想来是去洗了个澡,此时清新的就像是画里刚刚出浴的美人。
他很讲义气拍了拍自己瘦削的肩膀,任我倚了上去,一双沉得像是灌了铅的腿终于得以稍作休息。
面对如此情谊,我感动的只差涕泗横流,执手相看泪眼道:“风浅啊,你真真是我的好姐妹!日后我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风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当牛做马就不必了,只要你以后乖一点,别老惹我生气就成了。”
我:“……”
不知何时起了风,撩起了风浅身上沐浴后的香气,我跟风浅相互依在夕阳之下,看着漫天灿烂的云霞。我们惺惺相惜的对视一眼,瞬间看懂了彼此的心意:“要是此时能吃个饭逛个街听个小曲儿该是多么惬意啊……”
显然别人并不这样想,府里此后不断传出我跟风浅有一腿的传闻,大概是起源于此。
傍晚时分夜晓跟昙音组团来探望了我们一下,在劝说我杀生未果后忙着办正经事去了。我跟风浅刚开始还有说有聊,后来实在累的厉害,只能靠眼神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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