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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流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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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笑着笑着,她却停了下来,一个疑问缓缓浮上了心头:
“既是前世相依的人,怎的却连我前世的名字也不肯叫呢?我和他的前世,究竟出了什么样的变故?”
她却不知,正在花园中隐蔽身形穿行的沐梭沙,同样在烦恼这个问题:
“若是她真的想起来了,会不会又受上次那种头痛欲裂的苦?我该是不该提醒她的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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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后院角门吱呀呀响着敞开了半扇,丽姬裹着翠绿色斗篷,在丫鬟们的陪侍下闪身出来。门口早已停好了一架小巧而简朴的马车,车夫持鞭恭敬地在地下放着脚凳,备着让丽姬上车。丽姬闪眼一瞧,车前只有一匹毛色斑驳的矮马,不由脸色又是一沉:
“你们这些奴才,一个个越发的上来了,怎么连匹毛色光滑中看些的马也挑不出来吗?!”
那车夫不慌不忙,恭敬地拜了拜,道:
“娘娘错怪我等了,实是王爷昨晚连夜出城,选走了马棚中脚力最劲的四匹好马,今日王妃娘娘又出门,说是要在京城的豪门间好好走动一番,故而又挑了府中品相最出挑的骏马,足足配置了六辆马车,装载着给各家的礼物出门去了。”
丽姬鼻子里哼了一声,冷笑道:
“这也奇了,王府中不只有十匹马吧?”
车夫苦笑了一下:
“郭老亲自护送王妃出门,这又带走了十几匹……”
丽姬越听越怒,只觉得这一大清早,个个都是给自己添堵的:
“那也不至于连一匹好看的马也挑不到吧?!”
车夫摊了摊手,为难极了:
“这,确实还有几匹骏马……”
“那就给本妃换了去!”
“管家特别吩咐,那几匹马是留给几位澜珊国客人的……”
丽姬几乎要咆哮,立起了眼睛瞪着车夫:
“我不管你这奴才有什么借口,总之,你给我换一匹好马来!否则,仔细你的皮!”
那车夫一听,火气也上来了,脖子一梗,冷笑道:
“哟,娘娘,那可对不住了!小的无能,帮不了您!要不,您实在不喜欢这车,这马,那您自个儿走着进宫去……总之,您自个儿瞧着办!”
说着,纵身往车上一挑,马鞭往空中一扬,竟是打算直接打马离开。
丽姬又惊又怒,又想到吵了这么久,自己身边的人,就没个能帮衬的,心下越发凄凉苦楚,简直是万分地委屈起来。正当她有心要不顾形象地闹一场,就听角门外偏僻的小巷内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纷纷望去,就见一队骑士,约二十人,皆肃杀而沉默,依次驱马奔了过来,为首一人眉目如画,风采卓越,正是燕王。
此时天边云霞斐然,金色的阳光微露,静静地穿破云层洒在燕王身上,不过一夜工夫,这年轻的王子身上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平添了一层肃杀之气,还有深邃到无以复加的复杂眼神。
丽姬瞧见燕王,直是浑身一抖,多久没见到他了?一个月,还是半辈子?这一瞬间,她竟有些恍惚了。她身边的众家奴却是见机得快,立刻躬身下拜,口称王爷。
燕王在马上却也瞧见了俏生生立在地下的丽姬,原本紧抿的唇线微微一弯,声音也较和缓:
“寒气逼人,爱妃体弱,怎么大清早地便立在门外?”
丽姬呆呆地望着燕王,忽然嘴一张,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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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节 执念
太子醒得极早,天还暗着,他已睁着眼睛瞪着帐子顶发愣。大婚在即,种种繁文缛节折磨得他欲仙欲死。依未来太子妃的要求,他散去了东宫的一众姬妾,连浴殿也自关闭了。
太子想到离大婚的时间又近了一日,没来由的便睡不下去,起身披了件长袍,掀帐起身。
屋子里地下的火盆中,深红色炭火一明一暗,仿若呼吸。
他瞧着,觉得心里也窝了这么一盆火。
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什么才能舒服一点。外间的侍婢早醒了冲进来要伺候他,被他不耐烦地挥手驱退。
窗子格的一响,一缕外间的寒风便自灌了进来,他头也不回,冷冷道:
“莺儿,怎么去而复返?”
嗯,他知道她,这许多年,他们几乎是青梅竹马地一起长大了。这个女人,是他脚下缠绵撒欢的小宠儿,也是他枕边最好的一件泄欲道具。但她的眼睛有时让自己厌烦,那么多的柔情,是会让人厌烦的……总不如流云那个丫头,一双眼睛清亮得犹如那草原上最美的晴空……
他兀自想得出神,却听莺儿在身后说了一句话,瞬间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太子爷,您的大婚典礼,必有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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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周围格外静谧,丽姬这一哭,极是突然与刺耳。
燕王一怔,本能地欲下马搀扶,但他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数道灼热的视线。顺着视线瞧过去,其中一道,正是来自于那个极为高大威猛的周姓汉子。他的疤脸上带着不屑与挑剔的目光审视着燕王和丽姬,还夹杂着厌恶、警惕。
燕王心思电转。立时收住了缰绳,冷冷地打量着丽姬:
“一大早的,哭什么?!没得丧气!”
丽姬声音一收,呆呆的看着燕王。一时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怎么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呢?他不是向来都是怜惜、疼爱着我的吗?
丽姬心中百味杂陈,眼神极是楚楚可怜。
燕王看着这样的她,心中叹了口气,口气却淡淡的道:
“爱妃,以后若是有事,便直接说事,不要哭哭啼啼的,让下人看着,也不成体统!本王还有要务在身,爱妃若是没有其他事……”
丽姬习惯性地嘴一扁。还想撒娇撒痴,忽然对上周姓汉子冰冷的目光,不由浑身打了个寒颤,竟似在三九天洗了个冷水澡一般透体冰凉!
她立刻清醒到不能再清醒,恭敬地敛裙向燕王及众骑士一拜。娇怯怯地道:
“臣妾无事,只是许久不曾见王爷了,甚是挂念!”
燕王的面部放松下来,淡淡一笑:
“本王省得,爱妃可是要出门?”
丽姬现下乖觉无比,将自己的头颅转到恰到好处能指向那匹矮马的角度,羞怯怯地点着头。
“正是。臣妾想……”
燕王果然注意到那匹毛色斑驳的矮马,眉毛不由皱了皱:
“爱妃出门,怎的不换匹好马?”
周姓汉子忽然在马上哼了一声。燕王立刻警觉,笑道:
“本王糊涂了,这等小事,不是本王该管的。爱妃吩咐下去,让马房给爱妃换匹好马吧!本王先回府与众位英雄有要事商议,爱妃回府后再叙离情!”
说完,竟是一拉缰绳,穿过角门便领着众人顾自向王府深处去了。
丽姬站在当场。只觉自己身世凄凉,几乎泪落。
她咬着牙,却忽然笑得犹如风吹花开,娇艳无比,向着那车夫道:
“王爷可亲自吩咐了,你自己瞧着办吧!”
车夫直起身,咬了咬牙,道:
“行!小的给娘娘换!”
一番折腾,丽姬终于登上了马车,但经过这番耽误,当她终于赶到禁宫外围时,已经大半日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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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寝宫中,灯火彻夜未灭。
柳丞相漏夜应邀而来,与皇后、柳贵妃密密详谈了半宿,终于在第一缕曙光露出地平线的时候起身告辞。临走,皇后特意令柳贵妃外送,算是给他们父女额外的亲厚时间。二人分乘两顶小轿,来到了宫门一侧,各自由小太监掀起轿帘,站在一处话别。
越来越明亮的晨光中,柳丞相看着自己的女儿,充斥着红丝的眼中堆满了关心甚至愧疚,只是万语千言,竟然一字也说不出来了。
柳贵妃同样面色苍白,瞧着年过半百还在四处奔走的自己的父亲,心里也是一酸,尽力微笑着福了一福:
“丞相,诸事拜托,万望体恤、照料好自己的身体!”
柳丞相忙一侧身,避过了柳贵妃的礼,又返身拜下:
“贵妃娘娘这是要折杀老臣!贵妃娘娘玉体要紧,这冬日风寒,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柳贵妃默默点头应承,目送自己的父亲换乘了坐骑,一溜小跑出了宫门。
她怔怔地瞅了半晌,回眸,看到宫中那片广袤的广场,明明人来人往,却只觉满目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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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歪在一个软榻上,眯着眼睛瞧着难得的冬日阳光照入暖阁中。无数细碎的尘埃在阳光中发着亮,轻盈地翻飞舞蹈。
“柳丞相昨夜子时入宫,与皇后、柳贵妃聊了许久,卯时三刻方离宫回府。据称,回府后,柳丞相也并未就寝休息,只告病在家不来上朝,却修书一封,命人送去程元帅府了。”
听着福子体贴温和的声音,太后的眉毛轻轻挑了挑。
“德妃娘娘今日有访客,还是两人,都是女客。”
福子继续平稳地讲述。太后闻言却是侧了侧头,诧异道:
“德妃难道也不安分起来?”
福子笑着上前整理太后身上的披帛:
“尚未可知。”
太后冷哼了一声:
“这么着吧。待那两位女客离宫了,便宣德妃来见老奴!”
福子笑得越发殷切:
“这个倒是不必,福子早探听过,那两位女客都是燕王的妃子。想来只是想与婆母多亲近亲近,也是有的。但也奇怪,正妃竟与侧妃分了两拨来求见德妃。”
太后脸上反而有了兴趣,戴着甲套的手指在茶几上敲了敲:
“这倒是有趣……老奴以为,燕王是个不中用的,只知道宠美爱美罢了,但近来他的几次处事,竟是杀伐果断,颇得老奴之心!”
福子瞧着她的神色,笑得温文尔雅:
“太后可是想见见那两位妃子?”
太后扫了他一眼。眼风中仍是有着当年的妩媚:
“偏是你这奴才最懂老奴的心思!”
福子低低笑着,应声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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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奔波劳碌一夜,俊美如玉的面庞上也自浮现了一丝倦意。但他的目光却灼热,犹如困兽一般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行走,终于。他似乎下定了决心,大声道:
“有请沐梭沙王子!”
他的心念电转,回忆着那个周姓汉子给自己说的一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平康自知身在烈王身边,性命不知几何,是以有所准备,早命自己家中为数不多的死忠家仆都避去了山里。周姓汉子是平康一家的家将,当年随平康的父兄与呼韩叶征战。在战场上有万夫莫当之勇,这在平康的信中都已说明。
但平康不知,其实当年周姓汉子离开军队之后,并未第一时间回到平康身边做一名家将,而是去天下巡游了一圈。他是武人,性情豪迈。也颇有雄心,自知平康父兄离世后,仅有一身武力的自己想在在天都国盘根错节的权贵圈内崭露头角是极困难的,倒是动了心思,想去国外另辟一番天地。
两年前。他乘坐一叶渔民小舟,随船出海,并在茫茫大海间的异族海岛登陆。周姓汉子自恃勇武,一路挑战着异族武士,准备收服一群自己的追随者,直接打上异族王位。
初时一切顺利,不过数月,周姓汉子已是坐拥海船十余艘,仗着勇武过人,横行海上。当然,他也不是一味蛮干,从来只挑富庶商户及异族权贵的海船下手,对周遭贫民倒是十分照顾,因此渐渐的,人望高涨。
就在他志得意满,准备再积聚人手大干一票的时候,他的船上忽然来了一位年龄不过十岁的小王子,小小年纪,身子却挺得笔直,五官秀气中带着英挺,一双湛蓝的眸子,端的是一位天生的贵族。
周姓汉子见他带了不过六名随从,便有了轻视之心:
“这位小王子,找我做什么呢?”
那小王子的声音还带着童音,脆脆地道:
“我是澜珊国第二王位继承人,奥利弗王子!我命令你们这些海盗,立刻离开我们澜珊国的海境!”
周姓汉子闻言大笑:
“好个黄口小儿,竟敢威胁俺老周!哈哈哈!老周好不害怕呀,诸位弟兄,你们说,老周该怎么办呢?!”
他身后的汉子们也是此起彼伏地纵声狂笑起来,直到他们看见那个小小的王子与他的随从一起,每人掏出一支火器。
燕王迄今都记得周姓汉子额上冒出来的汗水,和他叙述时那种幽魂般的口吻:
“……接着,就是一场屠杀!碰!一声响,我们就倒下一个,碰,再一响,我的兄弟就又少了一个……老周断没料到,那支小小的火器竟然如此犀利!不,那是,那是霹雳,那是天上拘来的雷电!那日,血流了满甲板,半片海斗红了……那个什么奥利佛王子,他就是个人形的恶鬼!”
老周深深地打了个寒战,结束这段恐怖的回忆:
“若是再面对那种火器,便让老周真的登上了异族的王位,老周也是不干的!”
澜珊国,第二王位继承人……王子……
一鳞片爪的信息都被燕王穿了起来,他双拳紧握,气息粗重不稳,心中已有了根深蒂固的执念:如果,我能得到那种火器,不,我一定要得到那种火器!
他目光灼热地看向传来脚步声的书房门,门如他所愿地敞开,沐梭沙阳光般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带着笑容:
“早安,燕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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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节 谈判
晨曦里,太子看着莺儿,柔美如女子的脸上神色变幻,对于她带来的消息久久不置一词。莺儿却是满面焦急,低低地继续密语着:
“莺儿远远缀着他们,虽瞧不真切,但从身形步法判断,应是平康家里那些忠臣死士,其中有个身量特别高大的,浑身气息凝炼,怕是大有来头。莺儿听说过,平康家曾有一位万夫不当之勇的家将……”
“够了……”
太子懒懒地截住她的话头:
莺儿愕然地看着太子。
“太子爷,难道,您不做些应对的准备吗?”
“这些事,自有人替太子爷料理。”
莺儿欲言又止。太子的手却伸了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轻笑:
“莺儿,一个女人,别总为这些事操心。”
莺儿心头砰然,两团红晕不期然袭上两颊,这一刻,她真是别具风情。他的口气这般温柔,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这算是,他对自己的体恤吗?
怀着微小的渴望,莺儿斜眼看了看太子,见他又是垂着手,神游太虚的模样,不由轻轻伸了手过去,轻轻地碰了碰他的小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两根、三根……整只手。
他没有推开,于是,她的心里,就像有一朵花,一层层地绽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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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驿馆内,一架小巧玲珑的马车停在门口,马车上赫然有着禁宫标志。
驿馆卧室内,澜珊国的巫王饮下了杯中漆黑的药汁。
莉娜薄纱遮面,眼神崇敬地看着巫王,伸手接过了药碗。
巫王看着她年轻娇嫩的美丽面庞,笑了笑:
“今日出宫,没人拦你?”
莉娜与澜珊国的其他人一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不过是个异族美人。他们一开始怕我过于接近皇帝,的确监视过我一阵子,现在看皇帝还是最宠淑妃,在她房中消磨的时间最多。自然就不怎么担心我了!”
巫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如此,真是极好!”
莉娜同样笑了:
“正是,那些香,淑妃还特地再找我要过一次呢!”
巫王的面具骤然闪烁了一下,骤然放声大笑:
“这么快就要了新的香?哈哈,他们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愚蠢,贪婪!”
他笑着笑着,陡然添了狞厉之色,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腿部,一下又一下。手越来越重。
“好,好极了!她要多少,都给她!”
他狠狠砸下的手蓦地落入一双莹白丰润的手掌,一直陪伴着他的遮面美妇人死死接住他的拳头,眼中水波荡漾:
“巫王。别跟自己过不去!”
巫王的面具微微抖动着,长叹了一声,握拳的手缓缓放开,覆上了美妇人的脸庞:
“唉,痴儿,痴儿……我早说过,我的腿终究是不中用的了……你又何苦一直熬这些汤汤水水?”
那美妇人微闭了眼睛。将他的手掌蹭了蹭,低声: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总不该放弃,这,还是巫王当年告诫我的呢!”
巫王面具下的嘴唇无奈地弯曲,想说些什么。终究化为一声长叹。
莉娜看着二人,缓缓退出屋去,并悄悄掩上了门。她风摆杨柳般款步走向马车,眼波流转,瞧着车厢上的禁宫标志。眼神里净是神秘的笑意。
“只要那宫里一乱……巫王一定会高兴起来的!只需莉娜我小心行事,那一日,一定来得比想象中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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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书房,屋内一时悄寂无声。两个青年男子立在冬日难得的阳光里,周遭浮尘闪闪发亮。他们静静地对视着,眼神里有探询,有权衡,有怀疑,有防备,恰恰没有躲闪,任谁,也并不畏惧。
他们两人都是身高腿长,肩部宽阔。因为发型与装束的缘故,燕王看起来比沐梭沙还略高一丝——他戴着金冠,身穿青色蟒袍,冷峻中带着威严,身子挺得笔直,有一种出鞘利剑的咄咄锋芒。沐梭沙则是散着头发,湛蓝的眼睛笑眯眯的,通身穿着合体剪裁、颜色鲜亮的拼色长袍,有一种懒洋洋的调调,整个人就像阳光下的沙滩,整洁,清爽。
彼此端详的时间越久,他们暗自对对方的评价越高。
燕王冷冷地看着沐梭沙,终于单刀直入:
“如果,本王希望得到你的那两件火器,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沐梭沙一怔,湛蓝的眸子骤然一缩:
“火器?对不起,我不卖!”
燕王削薄的嘴唇微微一翘,上下打量着沐梭沙。
“沐梭沙王子,本王可是天都国的王爷,结交于我,难道没有好处?偌大一个天都国,总有你们澜珊国想要的东西吧?告诉本王,本王一定可以满足你。”
沐梭沙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气,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瞅着周遭的布置。
“谢谢王爷的好意!不过沐梭沙想来喜欢用自己的手去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别人给的,又有什么意思了?”
燕王目光闪动,忽然逼近一步,灼灼地盯视着他:
“如果,本王告诉你,本王可以将流云赐予你呢?!”
沐梭沙浑身一震,慢慢转脸,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了燕王,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王子。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淡淡一笑:
“王爷说笑了,流云又不是物件,怎可随便赐予?”
燕王眸子里涌动着绝对的自信,甚至有几分狂傲:
“这是我天都国的规矩,她不过一介小小宫女,本王说赐,便自然赐了,岂有她随意说话的份?她身为天都臣民,得此良机为我天都国出力,本该……”
“本该感激涕零是吗?”
沐梭沙截断话头。燕王讶异地挑起眉毛,看着这个首次露出了冰冷眼神的异族王子。
沐梭沙平日总是显得松散的身体这一刻缓缓挺直,一股冷冷的气势在不断攀升,不过瞬间。他已从一个温和散淡的王子变成了一杆闪亮的标枪,声音也变得低沉:
“如果流云知道我是用这种手段得到她的,我毫不怀疑,她会杀了我!”
燕王看着这样的沐梭沙,眼神不由微微怔忡,但,他仍想坚持:
“她不会知道,本王会做安排!”
“可是我知道,我也不能允许自己用这种手段得到她!我会看不起自己!”
沐梭沙盯着燕王,一字一句慢慢道。
燕王注视着沐梭沙。发现当他挺直身体的时候,竟比自己还要高一指。他的眼眸一缩,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占尽上风的感觉!薄唇向下撇了撇,燕王冷笑道:
“本王不信。这世上还有本王买不到的东西!”
沐梭沙讥讽地一笑:
“是么?别忘了,你面对的也是一国王子,你那里又有多少东西是我真正感兴趣的呢?”
燕王语气森然,这次已带着威胁:
“本王听说,澜珊国有一位第二王位继承人,名唤奥利佛的?”
沐梭沙的表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露出惊慌之意,只是带着警惕:
“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你且别管本王怎么知晓,你只需回答本王,是也不是?”
沐梭沙眉毛扬了扬:
“你知道了,又怎样?”
燕王冷笑,咬牙:
“本王有十足的把握,将你那位幼弟手到擒来。作为与你交换武器的人质!”
沐梭沙盯着燕王,忽然大笑,笑到燕王脸色越来越阴沉方才又忽然一收:
“你们想找到澜珊国所在,并掳我幼弟?哈哈哈,这也奇了。不知道是哪个国家,之前还在煞费苦心地向我澜珊国借海军呢!就凭你们,也想远征我澜珊国?!燕王爷,你是不是以为我沐梭沙长了一双蓝眼睛,就看不透你不过是拿话诈我?!”
燕王狠狠盯着沐梭沙:
“是么?你就有十足的把握,本王擒不来你的幼弟?!”
沐梭沙斜眼睨着燕王:
“燕王爷,你歇歇吧,瞧你那一副缺觉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说着竟是袖子一甩,轻蔑至极地便要离开。
“慢!”
燕王大喝,这一次,他的眼睛果然如沐梭沙所说的一般,红了:
“如果说,你不给本王火器的后果是……我要杀了流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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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奴这两日非常忙碌,然而十分开心。对她而言,流云是个好主人,更因为年龄相仿,又有过做宫女的经历,彼此之间有许多共同话题可聊,所以在香奴心中,流云又不仅仅是个好主人,她几乎是自己的一个特殊闺蜜。
因为流云与李云兰的关系,香奴本来在王府众丫鬟间不低的地位更是看涨,这令她分外欣喜,连走路都格外轻快起来。
今天早上,她本是可以让其他人去给燕王送早餐的,但是她决定自己去,一者,流云早嘱咐过,今日不到午时不要进她的房间,她很是有些闲得慌。二者,王府的正主子回来了,身为家生子,又是一等丫鬟的她也该露露面,打招呼的。
于是,刚刚得到侍卫允许,走到廊下的她,忽然听到了燕王的咆哮。瞬间香奴就白了脸,手里的食盒瑟瑟发抖,几乎砸到地上。
燕王要杀流云,为什么?!
然后,她又听见屋里那个异族王子淡淡的、然而斩钉截铁的声音:
“你可以试试看——如果你想让整个天都为她陪葬!”
香奴一颗心骤然飞上了高空,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头一次,她这么想看见一个男子的样貌。
头一次,她的心里有一种酸涩的感动。
怎么会有一个男子,那样的看重一个女子呢?
沐梭沙的回答一出,屋内一片沉寂,方才还在争执的两人似乎不存在了。
香奴想象,二人正在怒目相视。
半晌后,终于燕王恨声道:
“沐梭沙王子,本王希望,你以后不要为今日的谈话后悔!”
沐梭沙的声音仍是淡淡:
“燕王爷,如果只是继续谈论这些空泛的威胁之语,那就恕沐梭沙不奉陪了!”
说着,门扇吱呀一响,沐梭沙竟自拉门走了出来。
带着一阵浅淡好闻的熏香味,沐梭沙昂然经过香奴身边,忽然,他顿了一下,回过头对香奴微笑道:
“姑娘提这么重一个食盒,要不要帮忙?”
香奴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睛,瞬间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响。
原来,即便贵为王子也可以弯着腰,淡淡微笑地看着自己这样一个小小奴婢,问自己要不要帮忙的吗?!
怎么会有,这样温柔的王子呢?!
“狗奴才,滚进来!”
燕王狂怒冷酷的声音却陡然响起了,仿佛一把冷酷的冰刀,狠狠砍在香奴耳膜上。
香奴身子颤了颤,瞬间面如死灰,无声地向沐梭沙蹲了蹲,算是行礼,便往书房内行去。
狗奴才?嗯,很好,在他面前,自己原是奴才,只是为何要加上一个“狗”字呢?
香奴承认,这是第一次,她因主人对自己的称呼怨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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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葱般的手指自琴弦上轻轻掠过,一曲已毕。
德妃抬眼,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五官是艳丽的,身材丰润,眼神有些羞怯,却有有着一份坚定的决心。
德妃复垂眸:
“皇儿他,可好么?”
李云兰深吸口气,努力微笑:
“王爷昨儿刚才北地将妾身接回来,幸而一路平安,谢母妃惦念。”
叮咚!德妃的手无意识地拂过琴弦:
“云兰是吧,说吧,可是有事?”
李云兰的脸瞬间发烧,她一直想做一个能谈笑风生擅长交际的人,但面对这位迄今仍然美到不可方物的婆母时,总是有一种深深的自惭形秽感困扰着她,让她越发拙嘴笨腮。
“我,臣妾……臣妾是想求母妃,帮帮臣妾的一位金兰姐妹!”
德妃略有意外,再次扫了她一眼:
“是么?”
她这个媳妇的性格,其实德妃是清楚的。人是粗了点,更没有争强之心,做燕王的正室妻子,其实有些委屈那个一直掩饰着自己雄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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