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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流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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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又一次拐弯的时候,李振宇和流云一个急转,瞬间变成面对面!

    李振宇猛然一惊:流云当初的眼神十分惊慌,看得出只想逃走,但就在这一错身的光景,他愕然发现她的眼神竟然变得十分沉静,还有……杀意!

    李振宇猛然止步,盯着流云飞奔而去的影子,沉沉地看了好一阵子,袖管中蓦然脱出两柄尖刀,加速提气急追而去!

    丁流云,必须死!

    这一瞬间,他竟在一个女人身上读到了危险!

    ————————————————————————————

    夜色初上,灯火阑珊。

    宝阁中处处点起了烛火,映衬得各样宝物更是光彩流离,美不胜收。

    丽姬在其中流连忘返,又购买了一株红珊瑚宝树、数十匹织金缎、玉石屏风一座、走盘珠一斛……将手里的十几万两银票花了个七七八八,总算是尘埃落定。

    宝阁中的妇人笑得合不拢嘴,打发着小厮替丽姬整理物品准备装车运送。丽姬偷空瞥了一下香奴,青葱般的手指掠过了鬓发,若有所思地一笑。她知道香奴的地位在王府中颇是有些超然,管家是她的亲舅舅,类似的购买礼品之类的事,之所以一定要将香奴带在了身边,也是要督办的意思。

    丽姬想了想,选了一副珍珠耳钉,笑眯眯地招呼香奴过来:

    “来,香奴!左右也是替王府办事,不能白辛苦了妹妹,我看这玩意儿怪可人的,就如香奴妹妹一般,你瞧瞧,可还喜欢吗?”

    说着将耳钉塞入了香奴手中,香奴眉尖挑了挑,脸上的神气十分奇怪。她心里从来也是不大看得起丽姬的,像这等小门户里出来的低等官宦子女,的确还不如王府中一个有体面的丫头。但今儿丽姬的话头,明显是搭上了宫里的德妃,为了将来,香奴决定保留几分,便笑着福了一福,收了起来。

    丽姬心中大定,转过身,却是将一张薄薄的三百两银票卷入了自己袖管。她摸着那张贴着胳膊的小薄纸,觉得仿佛皮肤上贴了一团热气,心里头觉得格外安定。

    宝阁门口,香奴扶了丽姬款款登车。

    忽然一个诧异的声调传来:

    “哟!这不是新晋的燕王府侧妃娘娘吗!”

    丽姬诧异地转头,却见灯笼斜挑下,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正缓缓停在了宝阁门前。

    那位负责接待女客的妇人正领了两名清俊小丫鬟,打起车帘,摆放脚凳。颤巍巍地搀出一位眉黑如雁翎、艳光四射的红衣女子。女子身边又有一人,打扮得脂光粉妍,瞅着丽姬,圆脸上布满轻蔑的表情。却是平康郡主。

    ————————————————————————————

    礼乐声中,太子头戴着金冠,正红色的礼服,缓缓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拜了下去。他俊美如女子的脸莹白如玉,眼中闪着冷漠的光芒。

    他机械地随着礼乐与傧相的提醒,执行完了一整套礼仪,又与红绸带后方的女子一起在堂前坐了,接受仆役亲朋们模仿的文武百官的祝贺。

    不期然的,他的眼前闪过了草原、骏马、五彩缤纷的人群……还有护在马前,向自己疯狂嘶吼的那个娇小女子——流云。

    那一瞬间。他有将流云拥入怀中,为她拭泪的冲动。

    至于眼前这一位,他的眼角微微地向身侧滑动了一下,那被一大团红色笼罩的人形落入眼帘。

    身形,应该是秀美的吧……身量比流云矮了一丝。头上的珠冠硕大,再加上红色头帘,显得头部与身材的比例颇有些失调,倒像个娃娃……

    太子怀着恶意想象着那张隐在红色后面的脸:一定用粉抹得雪白,嘴唇红得像要滴血!

    太子太傅苍老的脸上,皱纹叠加,笑成了一朵菊花。他大咧咧地上前替太子整理了一下袖子:

    “太子爷啊。再过三日就要正式行礼了,所有的规程都记得了么?”

    太子不动声色地将他苍老如树皮的手指自自己袖子上挪开,皮笑肉不笑:

    “我省得!”

    太子甩着袖子,大踏步离开了充满异常浓重熏香味儿的正堂,几乎是冲到了室外。他大口地呼吸了几口雪后的新鲜空气,久久凝视着暗黑天际。仿佛要看透那隐藏的命运。

    柳丞相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见他绷紧的身体终于慢慢柔和下来,方温言道:

    “三日后的大婚,绝对不会安静,太子都准备好了么?”

    太子唇瓣一翘。讥嘲地:

    “准备好了又如何,没准备好又如何?舅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点道理,我懂!”

    他的眉头忽然一皱,侧头看到院子里一棵枯树后头,隐着一个人影:

    “谁?!滚出来!”

    那模糊不清的人影缓缓走出,虽然服饰厚重,却仍能看到袅娜之意,一张秀丽的面庞上,是一双含怨的眼睛。

    来人咬着嘴唇,向太子福了一福:

    “太子爷,是莺儿……皇后娘娘让莺儿来给太子爷说几句话……”

    太子的面容柔和了一点,伸手示意她过来:

    “外头冷,咱们到书房去……”

    柳丞相蓦地咳嗽了一声,背着手,淡淡地瞅着两个年轻人: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了是一样的!”

    莺儿的笑容还未绽出,就僵在了脸上。太子眼中陡然冒出一团怒火,嘶声道:

    “我既为储君,连想在哪里见什么人都做不得主吗?!”

    他冷冷地盯着柳丞相,瞬间,柳丞相有一种错觉:原本身量相当的两个人,此时太子竟像是在居高临下。柳丞相迟疑了一刹,终于躬身,缓缓一拜:

    “属下僭越了……”

    太子立起眼睛,冷冷地一笑,扯着莺儿顾自大剌剌去了。柳丞相独自立在冷风里,想到三日后的大婚,只觉心中千头万绪,皱着眉头自去寻太子太傅商议。

 第一百零六节 混战

    流云沉默地咬着嘴唇,埋头狂奔,不断一个急转,甩脱李振宇的追杀,燕王府的花园她很熟悉,此刻她能够凭借的也唯有这份熟悉。

    李振宇几番出手,均无建树,他的手反而更稳定,心情冷静到出奇。忽然,他眼睛一瞥,看见月亮门的位置闪过一团光影,却是几个奴婢打着灯笼说说笑笑自外庭穿了过来。

    李振宇长吸一口气,急退一步,贴在了一根廊柱上,心念电转:以他的心思,当然是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流云,但此时若再出手……然而,他眼中陡然掠过一阵狠厉!这种事,既然做了,便怎样也要做到底!而且拖得越长,变故越多,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将流云扼杀!

    李振宇与李家的其他几名弟兄都不一样。

    北地李家曾经的少主李玉堂是江南李家庶出的一名子弟,当初李玉堂生母与李振庭等人的父母交好,被卷入了这场家族逐子的纷争,不幸身死……而他的父亲却选择了族人。李玉堂一个稚龄幼儿,转眼成了孤儿。

    李振庭兄弟的父母见李玉堂着实聪明英俊,便带了这孩子一起同闯北地。在北地打拼的时候,李玉堂因年龄比其他孩子都大些,无形中担起了长兄的责任,又多次为父母出谋划策,走南闯北,可谓北地李家的肱骨。故而,他后来任北地李家的少主,乃是众望所归。

    其实,所谓众望所归,并非百分百的比例,比如——李振宇。他心中有别的想头,作为三兄弟兼一个闺女当中的排行第二者,他自幼深怀出人头地的梦想。怎奈,老二是个最诡异的位置……

    不多想了!李振宇甩头,摆脱那些多余的想法,咬着牙。潜身向外看去:却赫然看见流云的背影已然奔到了月亮门的进口处,已经与那些丫鬟汇合。

    你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冷笑着观察了一下地形,骤然像一只大鸟般飞起。越过了高高的围墙。随后,他好整以暇地穿过了园间小径,耐心地在燕王书房旁边寻了个位置,便在阴影中蹲下了。

    ————————————————————————————

    宝阁出口处,数盏灯笼照得那辆马车纤毫毕现,车身上,烈王府的标志明晃晃的。

    丽姬一见平康,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香奴却一早看出了烈王府的标志,立刻就手将丽姬一带,侧身挡住了她的半个身子。笑眯眯地蹲了蹲,向平康福了一福:

    “郡主,近日少见呀!不晓得您那日回去,可有磕着碰着,需要我们请太医么?哦。不对,郡主既是和烈王爷走得这般近,自然凡事有烈王爷操心了……但不知这位姑娘是烈王爷的什么人呀?”

    丽姬心情大定,也柔柔地笑了:

    “正是呢,郡主千金之体,还是小心为上!若是烈王爷府中没有能好好照料您的人,便再来我们燕王府休养生息。也未尝不可!毕竟,您不早就以未嫁之身在我们燕王府中待过几十日么?”

    平康脸色一变,这可真是*裸的讽刺了。钰锦静静地立在一旁,眯着眼睛瞧了瞧香奴和丽姬,忽然笑了,侧过头看了看平康。漫不经心地道:

    “怎么,看起来你们几个很不喜欢彼此呀!”

    平康压下心中的不喜,鼻子里哼了一下,对着丽姬翻了个白眼:

    “她那样的出身,谈得上与我论什么喜欢不喜欢吗?多说几句话都是抬举她!”

    钰锦挑挑雁翎般的浓黑眉毛。手缓缓地按到了腰间:

    “这话我喜欢……不过在我看来,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杀了就是了,说这许多废话作甚?!”

    当的一声,她腰间围着的软剑瞬间弹开,一道寒光直向香奴和丽姬劈了过去!

    剑光雪亮!香奴唬得失声大叫,吓得一时竟移不开脚步,仍自傻傻护定了丽姬!丽姬则是脸色惨白!

    当当当!两剑交集,瞬间迸出一连串火花!

    一名灰衣中年人倏地从天而降,瞬间挡在了钰锦和香奴中间,顷刻间持剑与钰锦的软剑接连碰触了十多次!几乎立刻将钰锦的攻势压制住了,只是每次他的剑锋都被钰锦以一种诡异飘忽的步伐,堪堪避了开去。

    又有数名灰衣人悄然落下,将丽姬和香奴护在了中间,警惕地看着二人交手。

    香奴惊魂初定,抖抖颤颤地擦着汗:

    “呼……幸而流云姑娘将她的影卫组留给我支配了!”

    丽姬方缓过气,听了这句话顿时心中立刻大不是滋味。这不就是说,自己想尽办法,要在燕王的三个女人当中拔尖儿,但自己的性命却还是被那个宫婢所救,岂能直得起腰来?

    平康看着钰锦和灰衣中年人交手,惊得同样白着脸连连后退。她本意并不想惹这么大的事,虽然知道钰锦是侠客出身,行为可能鲁莽偏颇,但没想到竟是一语不合,立刻动手!

    钰锦却是个极为光棍的女子,她敏锐地发现凭借自己的武功久战不下,忽然一个又飘又高的后跨步,直直退出了三丈开外,已经到了街中心,回头千娇百媚地一笑:

    “好呀,你要护着燕王爷的女人,看你可敢得罪烈王爷的女人!”

    那灰衣人的剑锋追着她的背影跟上,几乎袭上了她如石榴花般艳红的衣襟,闻言却不得不一个急停,定定站住了:

    “……你是何人?!”

    钰锦眯着眼睛,轻笑道:

    “方才已然说过了,还敢动手么?你们,应该是那些影卫吧?”

    中年人本能地点了头,钰锦嫣然一笑:

    “我是烈王爷将来要娶的女子,顺便说一句,我的腰腹可是金贵得很,烈王爷他……”

    说着,状若娇羞地在腹部摸了摸。中年人下意识地将视线挪下,却陡然见到一团剑光从钰锦手中绽出!

    灰衣中年人心中暗叫不好,但此时先机已失,又加上钰锦的暗示。他顿时不敢放开手脚进攻,片刻之间竟是连连被钰锦牵制,打得极为辛苦!

    平康被几个烈王府跟出来的随从护在了身后,看得连连乍舌。她忽然发现,这个钰锦竟是个十足的狠角色!自己想从她手里讨便宜,怕是极不容易……

    一念未了,就见钰锦娇笑连连,手中软剑已然划开了灰衣中年人的右臂,一溜血花喷溅在兀自落着残雪的地面上,极是醒目!

    中年人的几个下属顿时面色紧张,但无命令,又被钰锦拿话套住,竟是不敢增援!

    丽姬看着他们拼斗。心念电转:如果是那个流云在此时此地,她会如何做?!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概念……

    她却不知道,香奴也瞬间转过了与自己相同的念头:如果流云在,她会怎么做?!而香奴有了结论,她猛然掉过头向被吓呆了的宝阁众人高喊:

    “你们的人都死绝了么?!眼睁睁瞅着别人在你们店前打架。是准备出了人命,你们垫棺材钱不成?!”

    话说得难听,但立刻惊醒了宝阁众人,那半老妇人瞬间威严起来,蓦地双掌“啪啪”一拍:

    “来人!”

    就这么一耽误,那中年人身上已然又多了三道伤口,血淋淋的非常惨烈。

    但须臾之间。宝阁内早已潮水般涌出了数十人,均是孔武有力,一身黑衣劲装,团团围住了街心。

    钰锦见机极快,猛然收手,身子斜斜地往场中一侧!那灰衣中年人一番争斗。已是惊怒交加,手中的剑势一时收不住,堪堪往钰锦的肚子上擦了过去!

    中年人一呆,剑尖虽是没有任何插入人体的质感,奈何那钰锦却忽然滚翻在地。高声呼痛起来:

    “哎呀!不得了啦!燕王府纵恶奴行凶,要谋杀烈王子嗣啊!”

    中年人这一下,脑袋嗡的一声,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流云与几个丫鬟一起,借着她们灯笼的照亮,缓缓行到了燕王书房附近。她平静了一下呼吸,从那些小丫鬟手里借了一盏灯笼并一件御寒的金钟罩,笑着向众丫鬟道别。

    那些丫鬟在流云刚入府的时候便与她交好,此时以为她要寻燕王说话,便打趣了她几句,笑着走开了。

    流云方一侧身,就对上阴影当中一双冰寒发绿的眼睛,伴随着一缕刀光!

    流云身子骤然一矮,手中持灯笼的棍子犹如灵蛇出洞,蓦地前伸斜挑!就听叮的一声,竟自堪堪将李振宇劈来的一刀击歪!

    而那灯笼又被刀光劈成两半,忽忽悠悠向空中飘起。提灯的木棍被刀瞬间削飞一截,已经变成尖锐的一个侧面。

    知道此人今日对自己不灭不休,流云再不犹豫,手中木棍飞逸而起,竟然主动向对方进攻!

    那男子暗哑地笑了一声:

    “就凭你……”

    蓦地,半空中炸雷般的一声响!

    “何方宵小,竟敢在燕王府行凶!”

    李振宇蓦然抬头,就见燕王书房的门扉骤然大敞,郭老身着灰衣的人影大鹏般直飞了出来,神威凛凛,伴随着极为猛烈的掌风攻击!

    灰衣人影之后,却是燕王,惊怒交加的眼眸,以及掌中一柄已经出鞘的刀!

    李振宇心弦大震,再也不敢停顿,蓦地飘身飞起,但听闷哼一声,却是已被郭老掌风扫中了后背,他咬牙吞下一口逆血,再不停留,急速遁入黑夜中。

    郭老双目如电,炸雷般大吼:

    “混账!燕王府何时成了刺客横行之处?!今日夜,所有当值的侍卫全不用睡了,统统集合,老朽要好好教导教导他们!”

    燕王走了上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喘息的流云,二人的眼睛都是亮得灼人。

    还未定夺如何处理,就听门外赫然传来小厮急切的呼声,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

    “启禀王爷!烈王府的钰锦姑娘与林侧妃在宝阁冲突,钰锦姑娘似乎动了胎气,现在正躺在门外马车上不肯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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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七节 接亲

    听到小厮的通报,燕王眉头一皱:

    “什么,动了胎气?!”

    燕王刚要接着说什么,就见流云缩起身子,捏着那根削尖了的木棍转头就要往暗处走,立刻脸色一沉,语调有了威胁:

    “流云!你给我停下!适才那是怎么回事?!”

    流云侧过身,眼珠滴溜溜一转,已经恢复快乐的神气,只盈盈福了一福:

    “方才么,王爷您也看到了,有刺客追杀奴婢,幸而这位老大爷出手,不然奴婢那两下三脚猫功夫可挡不住他呢!”

    郭老眼中赫然掠过一抹凌厉,与燕王对视了一眼。燕王眼神沉郁,瞪了流云片刻,忽然说:

    “这些事且先不论,既是门口来了女人,便由你这女人出面摆平吧!”

    流云大为愕然:

    “啊?!”

    燕王眼中掠过一丝得意:他实是恨死了流云那副有事无事嘻嘻哈哈的嘴脸,终有能让你也错愕的时候!燕王简直有几分惬意地想。

    燕王稍偏了偏头,示意郭老跟上流云:

    “有郭老在,保你无虞!”

    他自己却转过了头,脸色瞬间阴沉到像要滴水,低声向匆匆赶来的侍卫道:

    “让振宇马上到书房见我!”

    ———————————————————————————————

    在侍婢的帮助下,流云翻着白眼,重新挽了头发,换上了一件华贵的罩袍,外加一件御寒皮裘。当她终于带着郭老、使奴唤婢、大费周章地来到王府门口时,王府跟前的空地已经聚集起大堆旁观者,正兴冲冲地看着王府门口停着的两架马车。

    其中一辆马车旁边有数位灰衣影卫阻挡着周遭看热闹的人群,另外一辆车厢旁边也是围了十来名随从,正瞪着眼睛赶人。无奈。就算围观者不能一看车内究竟,议论声却早已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是燕王府的林侧妃带人打伤了烈王府的女人!”

    “听说了听说了,一直从宝阁那头开始闹,这都闹过半座城来了!”

    “哎。哪个王爷的女人好看啊?!”

    “不知道,还没露脸呢!没看都挡着车帘呢吗?!”

    “啧啧,真可惜!”

    “就算再好看也跟你没关系,瞧你那一脸口水!”

    “嘿,吃不着还不让人惦记了?!”

    他们中间围着的两架马车,一架是丽姬与香奴乘坐的,车帘挡得严严实实。另一架则打起了车帘,露出里头半躺着的一个红衣女子,身边几个小丫鬟扶着,不住掩面哀哀哭泣。

    一见府里有人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转向流云。人群中陡然响起啧啧赞叹声:

    “这个小娘子也是个美人!”

    “没错,真真的好相貌!这是哪位?!”

    影卫领队的中年人回头看见流云,眼睛立刻一亮,膝盖微曲,低声道:

    “丁侧妃!属下无能!”

    流云笑眯眯受了他一拜。脸色却顿时一僵:中年人身上可说血淋淋的,一身灰衣也破烂不堪。

    她眉尖微蹙,用眼神向影卫领队发问,就见中年人面露为难之色,用嘴往烈王府马车上努了努。流云立时心中雪亮,拿眼睛往那车上扫了扫,不由暗自心头火起。冷笑了一声:这也奇了,要真有事,早奔太医院去了,上燕王府里头闹什么?真有事的人,倒血吃呼啦地还在地下冻着!

    当下流云带了人,慢悠悠、笑嘻嘻地晃了过去。流云先用眼风扫了扫右手边的青衣小厮。那小厮立刻心领神会,带着门房和其他几个小厮立刻开始驱赶围观者:

    “都看什么看?!统统散了!”

    “不许走!我们就是要让天下百姓看看,燕王府是如何残害手足至亲的!”

    那辆马车上倏地跳下一名圆脸女子,大声嚷嚷,目光激愤。流云定睛一看。不由叹了口气,悠悠道:

    “平康郡主呀……流云一向觉得,您是位贵人呢,怎的,今日竟给人做起丫鬟来了?”

    平康一怔,脸立时憋得血红。她自来以自己的郡主身份自傲,要她哄着草莽出身的钰锦,本来也十分不情愿,此时被流云喝破,真是徒增羞耻。

    流云看着平康神色变化,心中不屑:蠢妇就是蠢妇!

    就听那马车内娇柔地呻吟了一声,红衣女子在侍女的扶持下缓缓坐直了身子,露出了真容。

    饶是流云是女子,也不由暗暗喝彩:好一个俊俏的美人儿!只这一对眉毛,黑亮如雁翎,却是杀气重了些……一念未了,就听那红衣美人有气没力地道:

    “奴家今日被燕王府恶奴所欺,腹中十分不妥……若是孩儿有失,那奴家我也活不了了……”

    说着大声呻吟起来。流云眼珠滴溜溜转着,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这是我家烈王爷的未婚妻,钰锦姑娘。”

    钰锦身边的丫鬟通报。

    “哦,钰锦姑娘呀!动了胎气是最不能擅自移动了,怎么……流云听说姑娘与我府中的下人是在宝阁起的冲突呀?怎么不在宝阁就地歇息,反颠簸了半座京城,巴巴儿地非来我燕王府门口躺着呢?”

    此话一出,是个人都听出了她的怀疑,且“巴巴儿地来王府门口躺着”这话,可真是好说不好听了。围观人群之前并未按要求散开,只是略松动了一些,此时早有人咕地笑出声来。

    钰锦脸色一沉,她本是草莽出身,武功虽是高超,弄这些小心思的思绪却并不细密。被流云这一问,她只有咬住了牙关,继续大声呻吟:

    “啊哟!奴家痛得很!许燕王府纵恶奴行凶,难道不许奴家上门讨说法吗?!”

    流云拿眼斜睨着钰锦,扯下帕子来掩住了嘴唇,一副普通宫廷女子矫揉造作的样子,慢吞吞地向她的马车靠拢:

    “钰锦姑娘是吧,您的意思,希望我们燕王府如何补偿呢?”

    钰锦拿袖子遮着半张脸。一边抽泣,一边注视着她的接近:

    “惹出此事的奴才,你们需交了出来!再……”

    流云已然站在了钰锦的马车边,手中的帕子忽然往钰锦腹部一拍!钰锦条件反射地就是一个鲤鱼打挺。避开她拍来的帕子,身子直挺挺地从车上蹦了起来,一个滚翻,方自轻飘飘地落了地。

    看她露了这一手高明的轻功,围观者是轰然叫好一片!

    钰锦的脸色却陡然铁青,果然,流云笑眯眯地看着她:

    “啧啧啧,钰锦姑娘还有这般身手,,莫非是您和烈王爷的宝宝在保佑您么?”

    围观群内顿时哄笑一片!

    丽姬与香奴及几名侍女坐在马车内。此时终于憋不住好奇,香奴偷偷挪开了一丝窗帘,瞧着车外的光景,不由也抿嘴笑了:

    “流云姑娘就是鬼点子多,这下那个红衣妖女没戏唱了吧!”

    丽姬抬眼看了看香奴。手里一块帕子绞得死紧。

    平康郡主在旁看着,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很解气,或许,在她心目中,被一个草莽出身的女子占了上风这件事本身,是一个极大的羞耻。流云虽然是宫婢出身,但到底还算是宫里头出来的人,也是贵族圈子的一份子,这一点,钰锦反而不如流云了。

    流云得意洋洋地瞥了一眼钰锦,用帕子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

    “钰锦姑娘,您既是没有什么大碍,依奴婢看来,不如就早些儿回烈王府歇息吧!燕王向来量大,应该不至于追究您伤了他的下属!我们这些王府里当差的。就不留您了!”

    说着,摇摇摆摆往回走。

    看着流云的背影,钰锦眼眸里猛然冒出一缕凶光,手臂一曲一弹……蓦然,她的头顶炸开一声怒吼:

    “妖女!在我燕王府门前还敢出手伤人?!”

    就见灰衣招展,郭老威风凛凛地从天而降,一下插在了流云和钰锦的中间,须发怒张,不怒自威!

    钰锦被他气息一震,顿时后退几步,一时面如土色!

    正在不可开交,就听路上忽然响起奇异的异国音乐,飘渺而辽远,沉静又热烈,一路向这边靠近。

    流云愕然抬头,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睛,和一口笑得尽咧的白齿:

    “我来接你!”

    流云的脸上瞬间袭上一片红晕,那身着艳丽的异族服装,带着大队人马招摇而来的不是沐梭沙又是哪个?!还说他没到花园赴约是为了什么,却原来是跑回驿馆去,找了自己澜珊国的所有随从,大费周章地前来接人了!

    流云低着头,勉强发出声音:

    “这,这怎么行……我还是燕王府的人呢……”

    “我知道!你现在不是又做起燕王府的侍女了吗,我正式迎娶你,一点也不犯礼制呀!”

    沐梭沙轻快地从马上一跃而下,俊美的面容,灿烂如阳光:

    “我怎样也是一国王子,还是第一王位继承人,将来是澜珊国的国王!你是我命定的妻子,未来的一国之后,我怎么能让你继续住在他人家里?”

    沐梭沙瞥了一眼王府,嘴角往下撇了撇:

    “再者说了,我住的澜珊国可是标准的海洋度假型国家,所有房屋设施都是典型的东南亚风情,你最喜欢不过了!”

    流云瞪着他,瞪着瞪着便一口笑了出来:沐梭沙可真是把现代大男孩的脾气一点没拉地带到了古代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碰的一声,李振宇的身体紧紧贴住了后墙,他的面前,是燕王极度愤怒的双眼:燕王右手卡住了他的脖领,狠狠地将他压在在墙上。

    李振宇沉默地喘着气,眼神却倔强。

    燕王狠狠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不许碰她!你听懂了吗?!绝对,不许你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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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八节 挚爱

    燕王的手蓦然一松,李振宇一下从墙上滑下来,软软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他咳嗽了几声,忽然道:

    “如果,振宇一定不肯呢?”

    燕王眼眸一缩,唇边露出一丝冷笑:

    “李振宇,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判?!”

    李振宇缓缓站起,英俊的面容带着惨淡的阴影,唇边缓缓渗出鲜血:

    “王爷,你以为,振宇只是为了云兰,或只是为了北地李家吗?”

    燕王浓眉紧蹙:

    “有话直说!”

    “王爷!如有镜,请自观之!现下的王爷,还有半分身为人主的风采、气度吗?!”

    李振宇猛然提高了声音,大喝!

    燕王猛地倒退了一步,双手紧握成拳,却是不能回答。李振宇连连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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