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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流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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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朝堂间立刻议论纷纷。
  “什么?!这个蛮夷王子真是欺人太甚!”燕王怒喝!手中毛笔掷出,堪堪擦过两位灰衣老者的身前,夺的一声,没入窗棂之上,插入三寸有余,兀自不停振动!
  两位灰衣老者面色淡淡,其中一名较高瘦的老者捋须道:“王爷的武艺似是更精进了!”
  “精进又如何?!这个蛮夷王子……可恶!备马,本王要会他一会!”燕王厉声吩咐。
  “老奴以为,不妥。”高瘦老者平淡回应。
  燕王眼睛眯起,声音低沉而危险:“郭老何出此言?!流云乃我侧妃,他一个蛮夷王子,却口口声声要娶她为妻,且几次三番在朝堂上宣之于口,难道本王坐视不理?!便是普通乡间匹夫,也受不得这般羞辱,更何况我乃堂堂燕王,如若置之不理,岂非颜面无存?!长此以往,本王何以自立朝堂之上!”
  高瘦老人郭老低首一拜,满眼傲然:“若是王爷果然不肯听从老奴言辞,老奴就此别过即可!”
  说毕反身便往外走,旁边较矮胖的老人立刻伸手扯住他的衣袖,圆滚滚红扑扑的脸上净是笑意:“好了,老郭,莫耍性子!我老莫和你相知多年,你撅屁股我老莫就晓得你要拉啥屎,但王爷毕竟年轻,你得把话点清楚了!”
  郭老一甩袖子,气得胡子乱颤:“你个老匹夫,真是为老不尊,到这把年纪了还是出口成脏!”
  莫老笑嘻嘻地只管拉着他袖子不放,此时燕王吐了口浊气,缓缓施了一礼:“莫老、郭老教训得是!是本王孟浪了,还请郭老指教。”
  郭老脸色缓和下来,斜睨了他一眼,缓缓道:“王爷,丁流云不过一介妇人,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这澜珊国却将她视为珍宝,几次三番前来求娶,依老奴看,不是这丁流云真是什么绝世佳人,或许是澜珊国借此事遮掩,另有图谋!”
  燕王悚然心惊,半日方讷讷道:“……果然本王冲动了,还是郭老思量周全!为今之计,又当如何?”
  郭老眼睛眯成一线,捋须缓缓言道:“为今之计,无论是否允婚,都需即刻找到丁流云,堵澜珊国之嘴!”
  破败简陋的酒楼厢房内,流云缓缓抬头,看着李晏,嫣然一笑:“李先生,您果真有意娶我?”
  李晏见她颜色动人,微微一怔,点头道:“这是自然!”旁边的成妈妈也赶紧递话:“可不是嘛,丫头!能嫁入李家做主子,这可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流云笑着扫了成妈妈一眼,抬手抿了抿鬓边乱发:“李家出了一位王妃,是北地之王,李家当家的少主是李玉堂,李家是高门大户,钱财万贯,巧云说得可对?”
  李晏傲然点头:“正是!”
  流云点头:“如此说来,是巧云修来的福气,可是……巧云愚钝,总以为夫家若果真有心,便会千金万两地为女子下聘,至少……”
  流云扫了一眼简陋的酒楼厢房和泛着油光的饭桌,滴溜溜的眼珠一转,已有了泪光:“不会在这种地方谈婚论嫁,叫人好不羞恼!”
  流云眼斜睨,看着李晏,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出来:“……李先生果然是钱财万贯之家,会疼惜奴婢么?”
  李晏瞠目结舌,看着流云秀丽丰美的面庞,只觉腹下一热,声音猛然多了沙哑:“……这,果是李某考虑不周!成妈妈,你也忘提醒我了!”
  成妈妈会意,立刻掌了自己一巴掌:“哎呦,正是呢!我这老婆子真不会办事!光想着这么大喜的事情要赶紧定下来,就急急在这个歇脚的小镇上拉了姑娘来谈,太不敬重了!该打,该打!”
  李晏看着流云,深深吸了口气:“今儿晚上便到城里了,大家好好歇一歇,和巧云姑娘的事,成妈妈你多操持操持!”
  说毕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流云看在眼里,心中只是暗暗冷笑。
  客栈内,流云独分得了一个房间。
  她快速打包整理着自己所余不多的东西,眼神专注,心念电转:这李晏怕是今天不会放过我,我需寻个法子脱身。
  啪啪,门忽然被敲响了:“巧云妹妹,巧云妹妹在吗?”
  流云一把将小包袱塞入自己贴身衣衫内,答道:“奴婢在,谁呀?”
  门吱呀一声敞开,流云一愣:却是那个一直和她不对付的吊梢眼丫鬟吴柳,笑得一朵花似地站在门口。
  “妹妹,姐妹们听说了你的喜事,特来寻你一起吃杯酒,大家说会子体己话!”
  流云做出好奇之色:“姐妹们听说奴婢什么喜事了?”
  吴柳笑着上来牵流云的手,说不出的亲热:“哎呦,妹妹还装糊涂,成妈妈都说了,你将来便是我等半个主子,趁着咱现在还是平头齐辈,妹妹千万赏我们这个脸!”
  流云眼珠滴溜乱转,思忖已定:也许,这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流云立刻笑道:“这事还说不准,不过有酒喝总是好的,这一路来,承蒙姐姐们多照顾巧云了!”
  吴柳大喜,拉着流云便走:“正是呢,今儿个咱们姐妹可要好好多亲热亲热!”
  吴柳一路拉着流云的手进了客栈内最好的天字号客房房门,屋内陈设雅致,有里外两进。墙上刷得雪白,挂了许多花鸟字画,花厅内已摆好一桌丰盛的酒席,杯盘洁净,香味四溢。
  其余几名婢女都在桌前坐好,此时见她们推门进来,纷纷起身笑迎:“两位姐姐来了,快请坐!”
  流云看了看桌上的酒杯,只见一圈酒杯均是倒置,唯有自己面前一个翻起,心里一突。
  吴柳状甚殷勤,拉着流云的手入了席,扯下绢子来扇着风:“妹妹呀,前两天姐姐多有得罪,你可别往心里去!说真的,妹妹真是神仙般的模样,姐姐从没见过妹妹这么伶俐的人呢!”
  流云眼珠滴溜一转,笑嘻嘻地道:“正是呢,还要向吴柳姐姐多多请教,原该奴婢去找姐姐,请姐姐喝酒,怎么还劳烦姐姐来请奴婢呢?真真罪过了,奴婢定要敬姐姐一杯!”
  说着眼睛一溜,看到墙上的一幅墨竹,惊讶出声:“呀!这幅图真是美极了,莫不是京城名家王仲恺的大作么?”众女闻言眼睛纷纷向墙上瞟去,流云极快地将手中的帕子往杯子上一盖,轻巧地将自己跟前的杯子和吴柳跟前的杯子倒换过来。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吴柳迫不及待地替流云斟上酒,笑道:“来!一路上姐姐对妹妹多有得罪,妹妹请满饮此杯,就当揭过了这一篇儿!”
  流云笑道:“姐姐都是为妹妹好,哪有得罪一说!好,妹妹便饮了此杯,姐姐自便!”
  说着举杯便饮,吴柳眼泛得色,也同时慢吞吞地举起酒杯,见流云先一饮而尽,方慢吞吞地饮下了自己杯中的酒液。
  众女举着酒杯,也斜眼睨着流云,见她放下杯子,似乎都松了口气,纷纷吃食调笑起来。
  流云看着众女眼色,心中更有谱了。不多时,她拿绢子扶着额,皱眉道:“哎呀,这是什么酒,心跳得很!”
  吴柳闻言轻笑起来,使个眼色:“姐妹们,散了吧!今儿咱们为爷立了一功,爷会赏咱们的!”
  众女嬉笑着离去,只一会儿,灯下银烛空烧,已只剩了吴柳和流云两人,窗外天色尽黑。
  吴柳刚要说话,忽觉脸泛红晕,心跳加速,不由怔了一怔。她心中有些晃神,抬头再看流云,却是好整以暇,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吴柳心中微微吃惊,知道不好,欲待起身,却连脚也软了,只能坐在桌上,身体不耐地扭动起来。
  流云嗤笑:“果然是这种东西……都是女人,却这般害我,哼!”说着眼珠转了转,已有计较,跳起身来将屋中各处灯笼吹灭,只留下了桌上的一支红烛。
  吴柳脸红如火,看着她行动而无力阻止,只顾自己大力地喘息了几口,便斜倚在桌上磨蹭、揉搓着身体,眼神焦距渐失。
  流云看着,摇头正待离去,门外的楼板却忽嘎嘎一响。流云机警,一口吹灭了桌上仅存的红烛,屏住呼吸钻入门后,两指轻拨,将门悄悄敞开一条缝。
  吱呀一声,门外的光线摄入无照明的屋内,一时昏暗不堪,只能辨识出桌边隐隐约约有一人斜倚,伴随着女子粗重的呼吸声。
 

第四十六节 方向
更新时间2011…9…23 8:04:59  字数:2312

 门口脚步声一滞,随后蓦然传来了男子低哑沉重的声音:“呼……是巧云姑娘么?”
  光线幽暗,只能看见桌前的女子身形扭动,喘息声更加显著,男子不再忍耐,随手将门一掩一插,便奔向了那女子。
  “你这妞子,想死爷了!”
  门扇轻合,露出门后流云乌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狡黠的光。男子冲进了里间花厅内,不由分说将桌边女子揽住,两人情欲已炽,彼此狠狠啃咬起来。
  流云伸手轻轻拨开门栓,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十分小心地将门在外掩好,想了想,摸出根带子来,穿过了两个门环,将门环紧紧系住,还不忘系成蝴蝶结。
  流云十分得意地眯眯眼,侧耳听了听,客栈内传来男子们喝酒划拳吵闹的声音、女子娇笑声、酒杯碰撞声……还有面前这个天字一号房,里面隐约传来的男女交合之声,端的热闹无比、忙碌无比。确信大家都很忙,无人照看自己,流云迅速整整衣襟离去。
  天明之际,这家客栈响起炸雷似的一声吼叫,伴随着门板飞起,李晏黑着脸,敞胸露怀冲出天字号客房:“混账!那个贱婢呢?!这么多人,竟眼睁睁看她走脱?!”
  身后,吴柳在床上倒着,哭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呜呜呜,大爷,你,你可不能丢下吴柳不管啊……奴,奴婢的清白,清白之身哪……”
  客栈已被惊动,客人们纷纷蓬头敞怀,呵欠连天地从自己房内探头出来,店小二和掌柜的倒是衣着整齐,赶紧向李晏迎了过来。
  一见门板被拆烂了,掌柜眼色顿时一变,小二和店里的伙计瞬间站出来十四五个,盯着李晏均是面色不善。
  掌柜的面貌和善,一身青色皮袄,细皮嫩肉的脸上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这位爷好大的火气,一大早地就要拆我们家房子,是个什么缘故呢?”
  李晏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闻言冷笑道:“你们家客栈是谁开的?!本大爷的姬妾在这里走脱,你们若是不给本大爷一个交代,今儿的事儿就别想善了!”
  话音一落,李晏身后也钻出了二三十人,均是自己马队的成员,包括那个瓦刀脸大炳,双方剑拔弩张,气氛极其僵硬。
  掌柜的盯着李晏,也开口大笑了三声:“哈哈!小老儿认得您,李大爷!”
  李晏听他叫出自己姓氏,倒微微吃了一惊:“你认得我?”
  掌柜的拱了拱手,眼神却明摆着都是不屑:“李大爷,这处客栈,是李玉堂李少主亲自打点的产业,爷要在这里摆谱,说不得小老儿就要通禀少主,跟大爷好好讲讲咱北地李家的规矩了!”
  李晏面皮瞬间紫涨,但他毕竟也属首领,大力呼吸了几口,表情迅速平静下来,弯腰施礼道:“掌柜的,有礼了!是李某唐突孟浪,打坏的门扉,李某一定赔偿!”
  掌柜的脸上慢慢浮出点子笑容来,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李大爷如此说,那是极好!对了,您说您走脱了姬妾,此事……”
  李晏摆摆手,将敞开的衣襟遮掩起来,笑容已经极为自然:“是小可胡言乱语,姬妾走脱的事,小可自会料理,不会烦扰掌柜的!多谢掌柜的和众位小二哥哥们的照拂,李晏有礼了!”
  掌柜的这才鼻孔朝天地点点头,带着众伙计们散去。
  李晏站在原地,脸色快速阴沉下来,冲着身后众人道:“我们在此地多停留一天,把所有人手都散开,挖地三尺也要把巧云那个贱婢给爷找出来!”身后众人压着嗓子应了一声,李晏复又盯住大炳的眼睛:“听着,你们在何处发现那个贱婢,可自行取乐!”
  大炳眼睛一亮,淫邪地笑了起来,与一众马队同伙一起勾肩搭背,一脸畅快地向门外奔去。
  众人都没留意,客栈的角落里,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伙计,头上压着小二常用的小青帽,低头背对着众人,向客栈内院行去。
  这伙计走了几步,回头瞥了一眼兀自站在原地运气的李晏,露出一双滴溜乱转的漂亮大眼——正是流云。
  她打了个寒战,心里嘀咕:“原来在天都国民间,女子真的不过是件东西!太可怕了……”
  一个男子温良和煦的笑容浮上心头:“……若不找个强势的男子附丽……我李家会帮你的!”
  “让我们送你回到燕王身边去吧……”
  流云回头,加紧脚步向内院走去,目光闪烁:“与其和这样的粗坯男人周旋打交道,还不如当初听了李大哥的,藏身在燕王羽翼之下呢……对,我去找那个掌柜的,让他送我去见李玉堂,他一定会答应我的,然后我就安全了,然后……”
  然而只是行了几步,她的脚步便越来越迟缓,最后脚步一滞,记忆深处,那个声音又浮了上来:“如果你找不到我了,就留在最后看到我的地方,我会回来找你的!”
  莫名的疼痛干扰着她的呼吸和脚步,流云站住,定定地看向天际足足一炷香功夫,眼睛慢慢地泛了红。
  “留在原地等你?可是,你是谁?原地,又是哪里?我们为什么,会失散呢?”
  两滴泪水缓缓滑过面颊,流云喃喃自语,第一次觉得浑身无力。
  熙熙攘攘的街市之上,告示栏周围聚满了好奇的人群。有模样酸腐的秀才摇头晃脑读着榜上的文字:“……吾乃海外澜珊国人士,求娶天都国丁氏流云,怎奈天意弄人,丁氏不知所踪,望有知其下落者据实以告,必有重谢!”
  “哈哈!这倒真是件奇事!这位澜珊国王子也是个多情种子啊!”“正是正是,不晓得这位丁氏流云是个怎样的绝世佳人,竟引得一国王子以举国之力相迎!”“这可列入天都国轶事录了,妙极,妙极!呵呵呵!”
  旁观者纷纷交头接耳,有这样的八卦可议论,真可谓开心无比。
  夺的一声,羽箭飞射而出,正中靶心!
  烈王收弓,俊美冷酷的脸上波澜不惊:“依你看,这位澜珊国王子,究竟是何居心?”
  身后的灰衣人清俊潇洒,正是贺子禅。闻言贺子禅微微躬身:“依卑职看来,帝王之家,对于求娶王妃一事何等慎重?当日燕王求娶商人之女,引得朝堂上下一片鼓噪,纷纷认为不合礼数。所以此位沐梭沙王子求娶流云一事,必定不会如此简单!卑职深信,流云这个女人身后必有秘密!”
  烈王点头,又自箭筒内抽出一根羽箭,搭上了弓,眯眼瞄准,语气平静而冰凉:“子禅,孤王甚是信任于你,所以才将掳掠此女的任务交代给你,你不要再令孤王失望了!”
  贺子禅深深低头拜下:“是!属下必擒获此女,否则肝脑涂地,愧对吾王!”说毕,后背尽湿。
  崩!羽箭再次一箭穿透靶心!
 

第四十七节 出手
更新时间2011…9…23 22:03:08  字数:2105

 北地,时近寒冬,天黑得分外早,已然仅能辨认远处隐约露出一座城池的轮廓,雄赳赳耸立在地平线上。近处则有一座寺庙,屋宇破败不堪。庙边的植被绿叶已然落尽,微风拂过,满地落叶簌簌翻滚着。有依稀可见的小道将远处的城池与这座破败的庙宇连接起来。
  一个瘦小单薄的人影缩在破庙中,青帽下露出一张青黑色的面孔,细看却依稀可以分辨出秀丽稚嫩,只是双眉微蹙,正是流云。
  此时她双手压在耳朵上,说不出的厌烦。背后,正传来女子哀哀的啼哭。
  哭泣的妇人容颜白皙,颇为齐整,用绢子捂着脸哀哀哭泣道:“夫君,婉娘做错了什么,夫君定要将婉娘典出?”
  妇人身边的男子一嘴黑黄牙齿,张嘴便是腐臭之味,嘿嘿地笑着,没有半点羞愧:“婉娘哪里话来,婉娘是极好的娘子,是夫君我赌钱赌输了,需婉娘去替我抵债!”
  说着转了转眼珠,眼中满是狡诈奸猾之意:“婉娘若是留恋夫君,你便去那门上三两个月,瞅个机会自回来夫君我身边岂不是大妙?夫君也得了便宜,婉娘也仍是夫君心里、枕边的人!”
  婉娘声音颤抖:“这,这如何使得?”抬起一双泪眼看着男子,愁苦不堪。
  那男子看着妇人的神情,喉结震动,忽然肉欲高涨,一把将婉娘按倒在地。男子眼神如饿狼,绿油油的,上下其手,语不成声:“我,婉娘,哼,你不许真跟了那汉子,我,我……老子可不能放过你!”
  说着,男子便开始胡乱撕扯女子的衣服,双眼赤红。
  流云心里大骂,但仍无可奈何地避出了庙门,堵着耳朵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外面的空气好,哈哈哈……”流云双耳不闻庙内事,背着手在庙边的荒草地里瞎逛了一圈。她整理着自己烦乱的思绪,渐渐心中安定:“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且……如果搞不清楚那个梦里对我说话的人是谁,我永远也不会下决心附丽任何男人!要我仿效这个妇人般生活在这个世界……”
  流云大大打了个寒战,眼神透出坚决:“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慢慢踱着步,双眉紧锁:“可是,要找回残缺的记忆,又要从哪里开始呢?”
  她的思维从几次梦境开始跳跃、串联,眉头时松时紧。片刻后,流云抬头看看天边那座雄城,自语:“这个世界上,李玉堂是我自感可以信任的一个人,我便先去投奔他吧!希望他能够给我帮助……”
  “哟!你是个妇人呀?!”身后男子粗嘎难听的声音忽然响起,流云一惊,才意识到对方二人原来已经完事,正往庙外溜达,而自己说话的声音引起了对方注意。此时男子眼露邪念,上下打量着流云,啧啧赞叹:“嘿嘿,你个小蹄子,脸上抹了锅底灰吧?竟差点瞒过了老子的法眼!啧啧啧,长得不错呀小娘皮!来来来,不如跟了老子,老子送你去个享福的地方!”
  流云沉下了脸,冷冷:“少满嘴胡浸!滚!”拂袖就待离去,不防对方一把拖住了她的袖子,腆着脸贴了上来:“哎呦呦,好细滑的手,待老子好好疼爱疼爱!”
  流云眼一横,发现那个妇人泥塑木雕也似的戳在庙门口,眼珠定定地瞅着自己,就像个假人。流云大怒,伴随着暴喝,一个超级大白眼顺带一记撩阴腿就飞了过去:“你大爷!敢来惹老娘!你个死女人,你老公当你面搞女人你连声儿都不敢吱一下!”
  碰的一脚,男子瘦弱干瘪的身躯直直往后摔了足有三米远,倒在地上,脸部抽搐,汗如雨下。
  流云撇嘴,很满意自己这一脚的功力,抬头看看那女人,正要说话,不防那女子眼球间或一轮,忽然放声大叫起来:“来人哪!救命啦!杀人啦!有人杀我夫君啊!!!”
  流云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后倒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第二个反应是冲上前去,一巴掌糊上了对方的面孔,咚的一声,妇人被推倒在地,脑袋磕到了墙,吓得抖抖索索地抱胸尖叫:“救命啦……非礼啊!!!”
  流云气得跟着吼:“喂!大嗓门,我是女人,我跟你一样……”
  那女人只是尖叫,那汉子也在地上嘶吼,端的是一声高过一声。流云没脾气了,想了想,四处看了看,找块砖头轻松畅快地往这对蠢人夫妇头上各来了一下,世界顿时恢复了清净。
  流云拍拍手:“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HelloKitty啊!”又想了想,她在二人身上一通翻检,找出些许银钱,方才得意洋洋地离去。
  琴音悠扬,一双美如白玉的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着,说不出的优雅明净。燕王母妃德妃凝神奏琴,全身笼罩在窗棂处射入的光线内,犹如美人雕像。
  细碎的脚步声传入,一名上了岁数的女官轻轻来到德妃身边,福了一福:“德妃娘娘,燕王侧妃丽姬求见。”
  琴音一停,德妃缓缓抬眼看看女官,细眉微蹙:“奴家居住的是冷宫吧?怎的最近如此热闹起来了呢?”
  女官淡笑:“德妃娘娘容色无双,朝堂尽知,想和娘娘多亲热亲热也是有的。”
  德妃思忖片刻,唇角微微上翘:“罢了,奴家知道这孩儿的心思了。你且如此跟她说……”
  冷宫外,丽姬身后仅尾随两名丫鬟,笑容满面、仪态谦卑地躬身向女官。女官:“德妃娘娘说,劳烦侧妃惦记了,十分感激。不过虽是冷宫,却仍隶属禁宫范畴,故此等不宣而入的事还是莫做了。”
  丽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女官瞥了她一眼,淡笑着自自己袖间扯出一串晶莹剔透的念珠:“娘娘又道,侧妃您的心思她已了然。但朝堂人事复杂,若求人,莫如心中多敬鬼神,多做好事,结善缘,为自己的夫婿多多祈福积德,凡事自可求得好结果。”
  丽姬的笑容瞬间如花怒放,她小心翼翼地捧过了念珠,手轻颤,难掩心中狂喜:“如此说来,婆婆是认下我了……太棒了,燕王正妃之位,丽姬我志在必得!”
  丽姬的眼中,燃烧着无与伦比的渴望。
 

第四十八节 小妹
更新时间2011…9…24 21:41:58  字数:2348

 骨碌碌的车轮滚动着,伴随着马蹄滴答,扬起阵阵尘土,雄城已历历在目。
  荒草凄凄,老树上寒鸦低鸣。城外接客的十里长亭外围满了一色数百名黑衣的骑马健仆,人马均是器宇轩昂,沉寂无声。前头一排数十名骑士,背后均插着一杆“李”字旗,迎风猎猎。众骑士们的身后,却涌动着黑压压一片的平头百姓,个个面有兴奋之色。
  又有一支着青衣小帽的仆役队伍,四人一组,足足十队,均抬了硕大的黑漆描金礼品盒,五色绫罗、大红绢花,点缀着沉重的食盘,上头有各色小食、糕点叠成的金字塔阵,此时食盘都搁置在地上,仆役们面色沉静,鸦雀无声。
  亭下,歇着一支鼓乐队,唢呐、锣鼓一应俱全,上头皆装饰着彩色绢花,在有些低黯的天色下十分夺目。
  十名模样俊秀的小厮,各自持一长杆,杆上悬挂着上千响的爆竹,红艳艳拖了一地,遮去半边天空。
  长亭内,李玉堂身着石青色长袍,直若玉树临风,他抬眼凝视着缓缓驶近的车队,面上噙了笑意。李玉堂身后又立了一群约二十余人锦衣华服的奴仆,其中一名老妇,鬓边簪了一朵大红花,正扯着帕子流泪,原是奶妈。
  马蹄声响,两名黑衣健仆骑马扯着“李”字旗快速来报:“启禀少主,王妃车骑已到!”
  李玉堂手轻抬,当的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火炮放上了天,得了号令,亭外的乐队陡然敲锣打鼓,鼓乐齐鸣,大串大串的小鞭炮也噼里啪啦地脆响起来,十分热闹。
  然而,虽是如此喧哗,那些健仆骑士身下的马儿竟是一动不动,完全静止。马上的黑衣健仆们更是肃然,气质沉静。
  李玉堂向骑士们身后的众百姓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舍妹燕王妃回来了,多谢诸位乡亲与李某一道相迎!”
  骑士们身后的百姓们轰然一声,全乐开了花:“少主你太客气了!”“我等能迎候王妃,原是我等的福分呢!”“就是!少主莫折杀了老夫!”
  年轻的孩子们则在欢呼:“李家的王妃回来了!”“我见过李姑娘一面,那可真真的天仙般的人物哪!”“王妃,王妃驾到了!”“今儿见天仙咯!”
  那些农人们的欢喜毫不掩饰,整个场面都在沸腾。然而,李玉堂却似有所感,视线向人群中投射而去。他的双眸微微一缩:一名灰衣人冷然站在人群后方,双眼盯着李家的那些黑衣健仆骑士,目光如刀。
  灰衣人忽然抬起头来,视线与李玉堂一触,夷然不惧,反而缓缓绽开一个如狼如鹰的笑容。李玉堂一怔,眸中渐渐沉淀冷意。
  那灰衣人却不在意,袍袖一挥,转眼几步便走得没影了。
  此时,王妃车队已近,鼓乐喧哗,仍难以压制农人们欢喜声大作:“来了来了!”“王妃娘娘的车马到了!”“娘娘开恩,求见娘娘金面!”
  李玉堂皱眉看了看那个灰衣人消失的方向,转身带着众人向王妃车队迎去。车队骑士也有数百人,一水黑衣骏马,簇拥着中心五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又有车夫赶着覆盖红绸的几十辆大车后续跟随,逶迤拖出了四五里地,红绸招展,在黯淡天幕下真是光彩灼灼。
  李振庭在马上安坐,守着最中心一辆马车。虽是舟车劳顿,仍是面容清爽,英武逼人,笑着向李玉堂拱了拱手:“长兄,操劳了!”
  李玉堂笑着还礼,排开众人,走向李振庭维护下的马车。马车在四周欢腾的人群间显得分外安静,李玉堂笑着向四周团团一揖,沸腾的人群缓缓沉静下来。
  李玉堂上前一步,一名眼明手快的仆人立刻送上垫子,方便他当街跪倒:“李家少主李玉堂,恭迎王妃!”
  唰!呼!衣襟带风之声一片,却是李玉堂身后所有黑衣骑士均同一时间落马、跪倒、施礼出声:“李家恭迎王妃!”声震周围!
  周遭百姓微微吃了一惊,瞬间也跟着跪下,口称:“恭迎王妃!”
  马车内安静无比。李玉堂拜倒尘埃,却听不见一丝回应。
  李玉堂眉间微蹙,抬头看向李振庭。李振庭轻笑,马鞭在掌中轻轻窝成一团:“长兄,她,是我们小妹呢!”
  李玉堂双眉一挑,深深地看了李振庭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笑着平静道:“李玉堂率李府众人,恭迎李府小姐玉兰!”
  马车窗棂处微微一动,燕王妃挑帘,双眸泛红,看向李玉堂:“长兄……”
  李玉堂盯着王妃,唇边慢慢泛起一丝笑意:“小妹,你瘦了。”燕王妃的手绢捂上了眼睛,半晌无语。
  李玉堂尚未开口,身后的奶妈已经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着嗓门就嚎上了:“哎呀,我的亲亲大小姐呀,你可回来啦!想杀奶妈我了!”
  绣月在车上与另一名侍女一起将马车门帘打起,笑着向奶妈福了一福:“妈妈辛苦,偌大年纪还烦劳妈妈来长亭等候,吹着这北地的风,让小姐多过意不去啊!”
  奶妈摇头,急颠颠就要往车上爬:“你们这些小蹄子,伺候人的手脚真是不灵便呐,还不快拿个踏脚凳下来,好让姑娘下车透透气啊!”
  燕王妃半个身子已经露了出来,见到奶妈,原本郁郁的眼中一亮,透出了活气,忽然欢畅地笑了起来:“奶妈,我一听你的大嗓门,就觉得竟从未离开过您呢!”语气说不出的亲密。
  奶妈呵呵笑着,伸手来扶燕王妃:“可不是么,自小姐走后,奶妈我哪天不想你个十遍八遍的!可算又见着了!”
  燕王妃伸手握住奶妈有些粗糙的手,眼神透出些怔忡,却忽然咬着嘴唇轻笑起来:“呼吸到这北地的气息,云兰才觉得,自己竟白去那京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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