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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爱流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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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躬身:“是!”
太子紧了紧狐裘,忽然瞬间想起那抹雪白的颈项,喉结不由上下滑动了一下,目光炽热。
山色空濛,雨丝如织。
高台台阶之上,钰锦一身红裳,摇曳而行,如翠绿山谷间的一缕火苗。
身后,数名精壮的随从跟随其后,各自捧着一个大托盘,上摆各种祭祀用物。
钰锦登上高台,细汗溢出额间,她扯绢子缓缓擦拭了,示意身后随从将祭祀物品摆下。
钰锦掀裙在台上跪下,轻轻叩首,口中讷讷有声:“平康,你安心去吧!为了王爷的天下大计,不得已送你归天,还请不要怪罪王爷,安息吧……王爷乃天命所归,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你也是王爷向上天祭献的礼品……”
祭拜已毕,钰锦缓缓起身,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红润。她怔怔望向高台之外叠翠欲滴的崇山峻岭,身后随从中却有一人忍不住这异样的安静,出了声:“小姐,咱们这样做,真的对吗?以前我们虽然是山贼,但还算侠义之辈,从不做亏心事,可现在,连个小女子都要截杀……”
钰锦急回头,金步摇乱晃,勃然色变:“你要说什么?!王爷是我的天,更是大家心中的擎天一柱,你不可胡言乱语,乱了军心!”
“可是,呼韩叶国,是,是天都的世仇啊!王爷竟与呼韩叶……我等还算侠义之人么?!”汉子虽然放低声音,但仍透露出烦躁。
“你住嘴!若再多嘴,便自行了断吧!”钰锦眼中猛然掠过杀气。
汉子一怔,讷讷退下。
钰锦看着汉子,怒气难息,忽然伸掌,一柄软剑自腕间脱出,猛地刺向对方咽喉。对方大惊,还来不及拔刀阻隔,剑体森森,已突入咽喉!
汉子大张了嘴,呵呵有声,双目突出,似是惊骇钰锦的绝情。半晌,他雄壮的身体轰然倒地,血,无声地淌了一地,犹如妖异的红色艳纹,在高台上缓缓蔓延……
钰锦收剑,冷冷:“抬上来,就当做是给天地的祭品!”
身后随从们噤若寒蝉,愣了片刻,方有人上前将汉子尸身抬上前去。
钰锦再次拜下,眼眸中犹如火焰燃烧:“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你,王爷!即使……是我自己!”
草原之夜,天空如倒置的大海,深邃如梦。
太子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好整以暇地在异族美女端着的镜子内打量着自己的夜行衣,半晌,邪魅一笑:“爷真是爱死了这副偷香窃玉的行头呢!”
另一处幽暗的角落,十数匹蹄上裹了布片的马儿正轻快地前行,身上驮了一群同样一身黑衣的夜行人。其中一人向为首男子笑道:“贺大人,您也忒小心了些,不过是去李家劫走一个女子,何劳大人亲自出马!”
那位贺大人闻言瞥了发言者一眼,目光如刀:“烈王爷的差遣,贺某从来全力以赴!”
发言者脸上一红,不再多言。
夜色如海,无边无际。地平线上,已渐渐涌出李家大院的轮廓。
第三十四节 迷茫
更新时间2011…9…14 21:50:28 字数:2005
天地无垠,一片碧绿延伸向视线的尽头。
一男一女相伴着跑近,二人都穿着蓝色冲锋衣、运动短裤和轻盈的跑鞋。运动水壶随着呼吸与身体摆动的节奏在他们腰间跳荡,汗水流过他们年轻的面颊,微笑荡漾着,青春无敌。两人都极黑、极瘦,然而瘦如刀削的脸颊上,都有一双明亮的眸子,一颦一笑令人心动。久经运动训练的身体修长匀称,无一丝赘肉,动作舒展、流畅,仿佛是在毫不费力的跳跃前行。
天气似是凉了,随着话语和呼吸,白汽逸出男子好看的嘴唇:“想不到你第一次就能跑20公里,真不错!”
女子扬眉傲笑:“小意思!我当年的梦想可是进专业运动队啊!”
男子的五官俊秀,宠溺地笑了笑,指向远处地平线上一个小小的蒙古包:“就那儿吧!到那儿咱们就先休息一下,补充点水分!”
“没问题!谁先到谁请客!”女子展颜一笑,快速冲向前方。男子急忙提速,却不小心已经被甩下一截,不由笑叹:“喂!你这不是耍赖吗?!”
女子尽情奔跑着,头发在脑后飞扬,正如笑容:“哈哈,规则是我定的,当然对我自己最有利!快跑啊,再不快点你不如直接放弃算了!”
说着,回望男子跑来的方向,却一下愣住:后面只有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滩,杳无人迹!
“喂!那谁,你去哪儿了?!”刚说了一句,忽然一阵狂沙扑面而来,打得再也睁不开眼睛……身体一震,止不住地往下陷,无论手脚如何挣扎,却都无法抓住任何东西,只有一把又一把流出指缝的沙子,沙子,沙子!!!
“呼!”流云再次从噩梦中醒来,浑身犹如水洗过一般,头痛欲裂。
她本能地抹了一把脸,却赫然发现一手水迹:“这……我哭醒了么?!谁,那个人,到底是谁?!谁来告诉我……”
流云张了张嘴,只发出暗哑的声音,她勉强压住剧烈的头痛,披上一件衣服走出了房门。
夜色如水,月亮格外硕大,仿佛因此离人世近了许多。蓝色天幕上的繁星闪烁不定,犹如碎钻。
流云痴痴望着,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自心底浮出,仿佛已在心中镌刻了千年:“那些星星可能距离我们几千、几万光年,我们看到的,是来自几千年前的光芒呢!也许,那些星星的本体都已经不在了也不一定!”
流云如遭雷击,一下捂住胸口,深深弯下腰去,大滴大滴的泪水无法抑制地冲出眼眶:“谁?!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呢?!到底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出了什么事?!”
轻风拂面,一双金丝绣成的盘龙纹黑面薄底云靴无声无息出现视线中,伴随着邪魅的低笑:“哟!想不到,你还会对本太子爷如此恭敬啊!”
流云缓缓抬起头,对上一身夜行衣的邪魅男子,对方掀起了蒙面巾,薄唇上弯,端的是满面春风。
见到流云苍白的面色,太子怔了怔,眉间忽然掠过一丝怒气:“怎么哭成这样?!难道李家人欺负你了?!告诉爷,爷给你出气!”
流云刚刚拭泪,闻言扑哧笑了,摇头道:“我可不敢劳太子爷您的大驾!这也奇了……”她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四周:“太子爷,您怎么不声不响就进到李家大院里头来了?您有什么神通不成?”
太子挑了挑眉,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嘴脸:“对于朝廷来说,是不会坐视民间坐拥自己的王的,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其他的,不该你知道就别问!”
流云恍然,点点头:“哦!我懂了,有奸细!”
太子撇了撇嘴:“你一个女人,懂这么多做什么呢?”
流云打量着太子:“奇怪,太子殿下不生气吗?”
太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指白天打扮成男人糊弄我们的事儿吗?”
流云:“对啊!”
太子的面庞忽然逼近流云,眉间满是邪魅的笑意:“爷身边都是些无趣的女人,所以,爷就爱看你狡计百出的样子!”
流云露出吃惊的表情,身体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问:“太子爷您真的不生气吗?”
太子好整以暇地点头,双手抱胸:“对啊,爷现在好奇的是,到了这会儿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呢?”
流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身体已经退到房门前,忽然向后一纵便进了屋,立刻伸手把门关上,用尽全身力气扯开嗓门大吼:“来人呐——!!!进贼啦!!!”
又复在门内低声含笑:“太子爷您说了,您不生气的,对吧?您可是天都国的储君,所谓君无戏言呐君无戏言!”
太子愣在当场,看着关上的门扇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作何表情,流云却已经又扯着嗓门吼了起来,很快,李家大院各处都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数不清的灯火从各处涌出,附带着兵器相击的声音:“哪儿呢哪儿呢?!好大的胆子,竟敢摸进李家大院来了!”“就是,活腻味了吧这大胆的蟊贼!”
太子咬牙跺脚:“你这个……女人!罢了,今儿事不成了,我明日亮了身份来接你!你好自为之吧,不是每个人都如我这般纵容你!”
太子语毕,身子如一道青烟消失在夜色中。
注视着太子离去的方向,流云得意地笑,却不防背心一凉,隐藏在房间内黑暗中的一柄雪亮的匕首贴了上来,森森寒气逼得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一层。
男子冷峻的声音:“流云姑娘,请随我们走一趟!”
流云不死心地张嘴欲喊,对方的手刀已经一掌击中她的脖颈,她顿时无声地委顿在地。
黑暗中伸出几双坚定的手,将她也拖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骏马疾驰过草原,流云的身体在马背上起伏,她的长睫在轻轻颤动,一支关于草原的歌谣在梦境中摇曳,仿若那个倒影般一触即碎的男子。
第三十五节 女斗
更新时间2011…9…15 8:18:34 字数:2202
“流云又失踪了是什么意思?”燕王的手掌轻轻摩挲着茶碗,眼睛危险地眯成一线。
虎峰和楚离对视了一眼,齐齐跪下:“王爷,属下无能,接应迟了,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属下请求处罚!”
燕王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放下了茶碗:“既是知错了,自己想想接受怎样的处罚吧!”
虎峰和楚离深深低头:“属下恳请追寻流云姑娘的下落,追不回姑娘,属下便不回王府!”
燕王拂袖,脸色仿佛是化不开的冰:“便依你等!记住,本王若想要尔等的性命,易如反掌!”
虎峰和楚离拜得更深:“是!属下若不能接回流云姑娘,提头来见!”
御花园的亭台水榭间,树叶已见萧瑟,景致显出枯瘦来。一位绿裳佳人依水而立,神色淡然,更添飘逸。
细密的脚步声穿过了花园,皇帝坐在步辇之上,一眼望见了那道丽影:“咦?那是?”
早有懂事的太监凑上:“禀圣上,那是德妃娘娘。”
皇帝恍然:“哦……这一晃,似乎朕竟有五六年不曾见到她了……”太监察颜观色:“圣上若是有意……”
皇帝眉间掠过一丝惆怅:“不,不了,走吧,回养心殿!”
“是了!”脚步声频密,倏忽消失。
太后将一枚围棋子轻轻地放入棋盘,一笑之间,隐约可见当年艳光浮动:“如此说来,老奴这个儿子还是那个光景!想要的不敢靠近,只有囫囵找些女子来瞎混!”
福子轻笑:“太后圣明,竟比圣上自个儿还了解自个儿!”
太后丢开棋子,意兴阑珊:“福子,别人倒也罢了,你就休来哄我了。当年的事老奴做得有些过分,我这儿始终的不肯与我再亲近,都是当年的祸根。你倒说说,我当年做得对是不对?”
福子双眼明亮:“既已做了,太后何须悔恨?”
太后淡笑,起身望向那一池兀自亭亭玉立的荷花:“罢了,恰如你所言,悔有何用?哈哈,倒不如守住今日已有的吧!”
燕王走进书房,鼻尖赫然掠过一阵芬芳,不由一怔,抬头只见平康笑吟吟端坐在书房间:“燕王哥哥,平康已好了,特来来替你分忧!”
“平康,你已经为本王分忧了,现在,你最急需的还是好好调理身体,快回房休息吧!”燕王微笑,幽深的眸间闪过宠溺之色。
平康撅起了嘴,脸已恢复圆润:“我在府中待得也快腻了,燕王哥哥,你说,该如何补充平康呢?”
燕王长眉一轩:“平康可是想好了要什么?”
平康一跃下地,双手扒住燕王的胳膊,眼中水光潋滟:“正是!哥哥,你便娶了我吧!”
燕王不动声色,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臂,淡笑:“妹妹莫非还未退烧?”
平康脸一黑,叉腰:“燕王哥哥,我一直喜欢你,你是知道的,莫要装糊涂!你便依了我,娶了我吧!当初流云不也是这样自荐的吗?”
房中的温度陡降,平康愕然发现燕王沉了脸,幽深的眸间全是不悦。平康不由瑟缩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弥补,敞开的门口却传来了女子勉强压抑的微微颤抖的语音:“王爷,丽姬求见!”
燕王眼眸闪动了一下,微笑回到唇边:“丽姬儿,进来吧,许久不见,本王很是顾念呢!”
丽姬如风拂柳般迈进了门内,虽然身材清减,面庞却眼光不失,微微向平康福了一福,便缓缓上前,将身子贴住了燕王手臂,腻声道:“王爷,丽姬为您特别练习了一支新舞,定能令王爷悦目开怀!”
“舞么?”
燕王脑中不期然掠过与流云在御花园翩翩共舞的画面。
平康面色铁青,冲上来挽住燕王的另一只胳膊,用鼻孔“看”着丽姬:“好啊!哥哥的侍妾跳舞,平康也要看!”
燕王脸一僵,就在室内温度又开始直线下降的过程中,门口再次传来异常的响动:当啷一声,燕王妃带着几名随从下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台阶下,足边是摔成数瓣的一盅补身汤,袅袅水汽兼香味急速散逸在空气中。
燕王胳膊一抖,两个女子都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他自己却快步走到房门前,皱眉训斥:“你又来做什么?!端茶送水这种粗活,你带着这么多仆役,哪一个做得不比你好?!”
燕王妃又恢复成流云初见时那个有些笨拙紧张的女人,连语言和动作都有点不利索了:“我,臣妾,也是好意!”
燕王跺脚,拂袖而去:“罢了,真真的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燕王妃自住的院子里,燕王妃站在廊下,望着鸟笼里的金丝雀出神,左思右想,泪水不由簌簌而下。
她的贴身侍婢绣月瞥见,大是不忍,将一块锦帕递到了燕王妃跟前。王妃取帕子拭去眼泪,呆呆出神,半晌才道:“原指望,流云姑娘做了侧妃以后,我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绣月摇头轻叹:“王妃何须自苦如此呢?”
燕王妃不语,却忽然想起了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
那时,她还在为流云梳头。
流云回望了一眼手捧着满满一握青丝的自己,淡笑:“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王妃姐姐是正妻,从争宠的角度来看难免吃亏,依我看,姐姐若真想在王爷面前从此抬起头走路,莫如以退为进!”
燕王妃不觉追问:“何为以退为进?”
流云神采奕奕地一笑:“何不自请下堂?!”
燕王妃唬了一跳,吓得撒了流云的头发,双手直摇:“不不不!怎可如此?!那我,我岂非辱没了李家门楣,此事万万不可!”
流云撇撇嘴:“既如此,姐姐也要学会拉开点距离,所谓距离产生美嘛!”
燕王妃:“那我该如何自处?”
流云:“好办啊!回半年的娘家!”
燕王妃不知不觉唇边绽开了一朵微笑:“正是呢,我也该回家看看了!那边天地广阔……我也曾是男装骑马走江湖的女子,这里却是好不逼仄,困住我了!”
她注视着在鸟笼中跳跃的金丝雀,目光渐渐洗去迷惘。
另一个鸟笼在转动,将光线切割得明灭不定。
廊下,正在喂鸟的皇后脸色变了变:“怎么,皇上又念起了德妃?”
太监躬身:“回娘娘的话,正是!圣上是个念旧的人,娘娘您是知道的!今儿虽说只是随口一问,但会不会有下文,这就不是奴才们能揣测的了……”
皇后冷笑:“正是呢!依哀家看,皇上不惦着德妃,哀家也该惦记惦记她了!”
第三十六节 暗夜
更新时间2011…9…16 7:28:50 字数:2336
一间残破的小庙,已被沙土埋去一半。坍塌了的屋顶下,隐约冒出烟雾,透过缝隙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晃动,中间一人正是流云。
流云手脚酸软,坐在硬冷的地面上看着一众黑衣男子在破庙中点起篝火,又煮上食物,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无人说话。
咣!一块硬邦邦的牛肉饼丢到了流云跟前,流云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开了腔:“哟!你们这是打算崩掉我的牙呀,贺先生?!”
清俊的男子抬起头来,一双狭长的眼睛透出冷意:“这里没你挑挑拣拣的份,宫奴!”
流云翻了个白眼,忍住怒气:“贺先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抓我干嘛,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一只硕大的手猛然从脑后伸过来,一把把她按倒在地上的牛肉饼跟前,一个男子厌恶的声音:“贺先生,何必和这个破娘们废话,她爱吃不吃,再啰嗦丢她去喂狗!”
流云猝不及防,被牛肉饼堵住呼吸,咳嗽了几声,一时难受得泪水迸流。等呼吸平复,她抬起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对方的眼眸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冽至极。
男子注视着她,薄唇下撇:“丁流云,记住!你的运气已经用完了,现在开始,你的命在我手里!你最好是放老实点,否则的话,我贺子禅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流云缓缓支起身,表情平静地看着地上的牛肉饼:“知道了,只是这块饼,我不吃!”
贺子禅轻笑,眼中却仍是肃杀:“你以为,自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流云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有本事,你就饿死我!”
贺子禅手指轻动,几乎忍不住出手,却终于压抑住,只向周遭两名大汉一抬下巴。两名大汉立刻上前,一个按住流云,另一个蛮横地将牛肉饼赛向她嘴里。
流云奋力挣扎着,喊声断断续续:“姓贺的,你,你这个混蛋!”
贺子禅的唇抿成一线,眼中尽是讥诮:“你不过一个贱婢,当初柳贵妃荐你去伺候皇上的龙床,就该知道已是天大的福分!你偏又自攀高枝,凭着小小的运气,得蒙王爷看重,就该知恩惜福,好好地当你的侧妃!偏偏你还要在御花园卖弄风骚,引得几位王爷视你为宝,纷纷争夺,弄至今天这种下场,哼哼!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你这种贱人!”
说毕拂袖而起,流云被两个壮汉狠狠推搡了一把,倒在暗影中,浑身酸痛,心中却是雪亮:“他对我的事一清二楚,看来盯了我很久,这件事绝对不是可以轻易了结的!”
流云慢慢揉着手腕坐起,眯眼端详周围男子们的行动:“动作虽然粗鲁,却整齐划一,脸上、手上常露出疤痕,神情严肃……”
贺子禅背对着流云,轻轻开口:“她再转着眼睛乱看,就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
“是!贺大人!”壮汉带着狞厉的表情走近,流云打了个寒战,闭眼不动。壮汉沉重的脚步绕着她走了一圈,见她恭顺,方满意离去。
流云低头,摸着自己刚刚被磕肿的嘴唇轻轻自语:“不要放弃……没有人可以凭个人喜好决定你的命运!”
干冷的风吹拂着面庞,流云被捆绑在马鞍上,全身以黑布遮掩,口中塞着破布,随着马队在暗夜中颠簸疾行。
浊重的呼吸和汗滴在空气中弥漫,秋末的草原之夜已经溢满寒凉。马蹄裹着布片,近乎悄无声息地快速前行。流云半闭着眼睛,耳朵却忽然捕捉到大地异常的震动。
近了,越来越近!马蹄奔驰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地面上炸响!随着出现的还有火把燃烧的亮光与人声:“暗夜行路,是什么人?!”“别废话,统统围起来!”“带他们去见王爷!”“不,先带他们见少主!”“说什么呢,当然是先见大汗了!”
流云目瞪口呆:“……敢情是支联军?”
贺子禅同样敏锐地捕捉到信息,指挥手下人缓缓收缩成一圈,自己则恭敬地稽首为礼:“诸位英雄请了!在下是商人,正押运货物前往天都国,交货时间已近,故而漏夜赶路,还望各位行个方便!”
薄唇微弯,笑了笑,眼珠则明亮得吓人:“请问,哪位是当家做主的?”
流云也已看得分明,出现的马队密密麻麻,得有数百骑,人固然长得高低错落,服饰也是五颜六色异常缤纷。
闻听贺子禅动问,马队自己就是一番骚动:“草原之上,当然是我们草原部落的大汗为尊!”“屁话!我们李家难道不是北地之王吗?!”“都别说了,我们家太……王爷才是这里头最有发言权的!”
流云暗暗叫苦:“这可要命了……”贺子禅脸上笑意越来越浓,手指却轻轻向身后动了动,顿时两名壮汉将流云的马匹夹在中间,其中一人无声无息地将一瓶气味令人闻之欲呕的药膏甩上了流云的脸。
流云被臭气刺激,干呕了几声,偏偏嘴里又塞着破布,只觉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晕过去,忽然口喉间一片清凉,破布被取了下来。还来不及惊喜,后发际线凹陷处已经迎来重重一击:竟是被点了哑穴。
流云狂怒,眼如烈火,浑身颤抖。那出手的大汉阴阴一笑,顾自迎向贺子禅询问的目光,颔首示意。
贺子禅回身向面前吵嚷不停的马队拱手施礼:“请问哪位是当家的?现在还没有决定吗?”
“贺……子禅?”一个慵懒的声音自马队后方响起,闹哄哄的马队顿时静了下来,默默向两边分开。火把照亮骑士们形成的甬道,太子的步辇出现,缓缓向贺子禅等人移动过来。
太子薄裘护体,明媚如女子的脸上带着异色,冷冷端详着贺子禅。
贺子禅与其余众人立刻滚鞍下马,在太子面前跪倒:“贺子禅率影卫营十队、十二队、十四队见过太子!太子殿下金安!”
流云被裹在众人之间拖下了地,狼狈地扑倒,浑身痛不可当,泪水狂涌。
太子注视着地下众人,久久不发一言。半晌,方缓缓道:“贺子禅,你不是老三的心腹死士么?不在主子跟前候着,跑这草原干嘛来了?”
贺子禅深深拜服:“太子殿下圣明!子禅乃奉烈王爷之命执行任务,事关烈王府秘辛,还望太子爷成全!”
太子轻哼了一声,眼睛在贺子禅等人身上扫来扫去,似是沉吟了很久,忽然淡淡道:“本太子爷在找的人,莫非是你等掳去了?!”
贺子禅身形纹丝不动:“太子殿下在找什么人?”
太子桃色眼皮轻挑,微笑:“你等果真不知?”
贺子禅:“属下愚钝!”
“哈哈哈!那么那个人是谁?那个歪歪扭扭跪都跪不踏实的矮个子……影卫当中有这样的废物吗?!”
太子长笑一声,忽然声色俱厉,并指如槊,正是直直点向流云。
第三十七节 途
更新时间2011…9…17 21:25:27 字数:2244
贺子禅脸色不变,薄唇紧抿,一把将流云拖到跟前,一股冲鼻的异味扰得太子眉尖立刻蹙起。
流云此时脸上糊满了疙疙瘩瘩的异物,倒似化脓一般,十分狞恶,眼睛又被异味所激,完全睁不开,喉头只是呵呵作响。
贺子禅低着头,态度恭敬:“太子殿下圣明!此人乃影卫营新进小厮,尚在训练过程中,不意来此执行任务,忽染重疾,我等正要带他离去寻一位大夫医治!”
太子目不转睛盯着贺子禅的动作,一边却有人送上锦帕供他捂住了嘴鼻,显是对流云的状况厌恶已极。半晌,太子喉咙里终于翻滚了一声:“好,你等启程吧!”
贺子禅施礼,示意众人上马,自己却忽然在地下稽首道:“太子远离东宫,圣上若召见影卫营,我等该如何自处?”
太子眸间猛然闪过一道精光,冷笑道:“奴才,尔等是威胁本太子么?!”
贺子禅埋头讷讷:“小的不敢!”
太子:“不敢?!你方才所言,直是逼本太子爷杀你等灭口!”说毕,双眼之间煞气毕露,再也无有半分女子的阴柔。
贺子禅俯身在地,双掌平摊:“太子!卑职正是对太子忠心,方有此一问!”
太子目光灼灼,逼视贺子禅,片刻后终于敛去杀意:“罢了,我知你等影卫,自有一套示警系统,本太子不担这个骂名!走罢,寻了一日,我也倦了!”
说着,揉了揉眉心,掩饰住呵欠。
流云被众大汉夹带在中间,双目刺痛流泪,影影绰绰地只见太子一队人马已离自己越来越远,燃烧的火把形成的长龙终至微不可见了。
流云心下烦闷,她本不喜太子,然而与贺子禅相比,太子竟如君子。正想到此处,朦胧的泪眼似乎接收到一缕寒风,然后是贺子禅冷冷的语调:“这双眼睛最是招人,莫如刺瞎了吧!”
流云浑身一颤,紧紧闭上了眼睛。贺子禅看了片刻,方满意地转过了头,马队如风疾行。走了方半个时辰,前方隐约出现较为密集的山丘,显然已近草原边缘。贺子禅忽然喝止队伍,将马匹弃于草原之上,任由马匹自由取食牧草,众人挟带流云发足狂奔。众人皆是高手,疾奔之下数里地一晃而过,早早藏身进了山丘的暗影之间。
流云双目刺痛稍减,缓缓睁开一缝窥去,此时她在众人之中,居高临下,却见来路之上,远远地逶迤来一条极为绵长的火线:竟是大队人马又举火把追来,此时人数更是之前的数倍,草原地皮已隐约颤动!
流云一惊,正思索:“我有什么值得如此大费周章之处?”却见贺子禅已然逼视过来,见她并无得色,厌弃之情稍减:“丁流云,太子如此追索与你,你知为何?”
流云翻了翻白眼,此时她一脸烂疤,在夜色中更是说不出的难看,这眼白翻得更让人远她三分。心里絮叨:“我怎么知道?!你这么问,自然是要炫耀你知道了,干脆直接说了吧!”
贺子禅眼中凶光一闪,随即忍住不发作,只嘿嘿冷笑:“果然不知吧?都说你有神奇之处,在我等看来,你不过一个小小妇人,多数是吹嘘而来的吧!你果真神奇,自然猜得到太子为何着紧于你!”
说罢看着远来的火龙,面有得色:“哼!都说你丁流云料事如神,但我贺某行事,显然大出你的意料!”
流云嘴里唔了一声,眼中若有所思。贺子禅见她不答话,又用眼睛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怎么,答不上话来了?”
旁边的大汉终于听不下去了,小心地提醒了一句:“咳咳,贺大人,她被点了哑穴……”
贺子禅一怔,清俊的面庞不期然僵硬了一下,对上流云附送上的白眼球,一时只有避开视线。
流云见他闪避,但仍是眉间蹙起,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只有用力思索:“他为何如此厌憎于我?我得好好想想!”
马蹄如雷,夹带那莹莹火线震震燃烧至丘下山脚,忽然一顿。就听有粗豪的男声喝道:“此处散着数十匹战马,却是刚才那些人所骑!”
夜空中响起暴雷似的一声怒喝,分明是怒极:“混账!爷要把整个草原翻过来!!”
此声一出,原本人声沸沸的现场就是一静,只隐约有马蹄踢踏和火把燃烧的毕剥轻响。
半晌,才有另一个粗豪嗓音嘎嘎响起:“太子爷,此地已与呼韩叶交接,行事不可鲁莽!他们既已换马,怕是早有人接应而去了!”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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