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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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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儿其实是不太相信这件事情的。
因为她太了解司徒兰馥。
那就是个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女人,她能知晓什么秘辛?
而且父王那一日说过,因为渣爹的模样同他儿时颇为相似,这才替自己选中了新的父亲。
因为父王不方便露面,“凤灵”就是借司徒兰馥的手赏赐给司徒家的。
莫非那所谓的迷辛,竟也是父王的计策?
不过……
凤凰儿转念一想,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
就好比父王那一日说过,自己在札记中读到的只是十八岁时的他。
历经磨难后的他早已面目全非。
父王能改变,司徒兰馥自然也能。
二十多年前的她已经是一名年近花甲的老妇,同五十多年前那个尚不满三十的女子肯定已经大不相同。
谁知道那三十年她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凤凰儿敛住心神,继续听慕容绯讲述。
“……墨竹便把自己听清的那几句话密报给端康先帝知晓。
司徒家离开大燕几年后,端康先帝驾崩,延平先帝登基。
孰料不过半年,延平先帝也驾崩了。
他临终前把那秘辛告知了卓太后和家父。”
凤凰儿等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所谓的秘辛,不过就是墨竹偷听到的几句话。
端康帝、延平帝以及卓太后和先楚王,他们之所以盯着不放,其实就是没弄明白那秘辛究竟是什么。
这事儿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慕容离亭道:“父王,墨竹究竟听见了什么?”
慕容绯道:“事已至此也没甚好隐瞒的。墨竹听见司徒淑妃对司徒恽说,宝应帝……昭惠太子……这件事可保司徒家世代平安富贵。”
凤凰儿和慕容离亭异口同声道:“就这个?!”
慕容绯点点头:“就这个。”
赵重熙蜷了蜷手指。
慕容绯并没有撒谎,他从皇祖父那里听到的也是这样的说法,可说是一字不差。
凤凰儿看着慕容离亭,皱着眉头道:“离亭世子觉得这秘辛……”
慕容离亭也皱着眉头道:“该不会是一场误会吧?”
赵重熙的想法和他们二人截然相反。
如果这是一场误会,司徒恽为何要急匆匆带着全家人背离大燕?
更重要的是,先楚王为何要帮忙?
这些谜团若不解开,什么都不要去想。
慕容绯咳嗽了几声才道:“知晓这秘辛的人唯有成国公,而此事又同宝应先帝和昭惠太子有关。
司徒姑娘千里迢迢来到大燕,独独只对凤凰台感兴趣,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凤凰儿松开眉头笑道:“听王爷的意思,竟是怀疑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秘辛?”
慕容绯道:“本王可以不这么想,甚至可以不在乎那秘辛。
可卓太后呢?
如今大燕国库空虚,万一她以为这秘辛同一笔天大的财富有关,她会怎么做?”
凤凰儿道:“王爷别忘了,宋燕和谈才刚结束,卓太后就算财迷心窍也不可能利令智昏。
小女再不济也是阮大将军的外孙女,她要是对我不利,难道不怕我外祖父对她不利么?”
慕容离亭道:“你大可放心,你住在楚王府一日,卓太后就绝不敢轻举妄动。”
凤凰儿道:“可我也不能在楚王府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慕容绯道:“司徒六姑娘稍安勿躁,你先在楚王府安心住下,离开大燕的事情本王亲自替你安排。”
凤凰儿暗暗握了握拳。
慕容绯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分明还是在怀疑自己。
等他安排自己离开?别好笑了!
要不是为了探一探他的底,也为了给慕容离亭一个面子,她会留到现在?
她扯出一丝笑容:“那便有劳王爷,小女只能在贵府多叨扰几日了。”
慕容离亭无奈地看向慕容绯。
父王不是不知道那秘辛可能有问题,而是被那军饷给逼的!
大燕如今尚有百万军队,一个月的粮饷便需要几百万银子。
光指着那空虚的国库,士兵们真是要饿死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谁的人
慕容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凤凰儿不打算再多言。
她冲赵重熙眨了眨眼睛,两人站起身告辞。
“亭儿留下。”慕容绯唤住想要随二人一起离开的慕容离亭。
慕容离亭顿住脚,略有些惊诧道:“父王?”
活到快十七岁,他还从未见过似这般在人前有些失仪的父王。
凤凰儿转头冲他笑道:“我们能识得回客院的路,离亭世子请留步。”
慕容离亭道:“那我待会儿再来寻二位说话。”
凤凰儿点点头,同赵重熙一起离开了外院书房。
慕容绯叹道:“亭儿,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更何况她和你根本不可能,你又何必白白浪费自己的情感?”
“父王,儿子不会做糊涂事的,倒是您方才……”慕容离亭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为父是过来人,你心里的感受我非常清楚。然,世间每一个做糊涂事的人都认为自己不会做糊涂事。
你虽然比寻常人多了些见识,但始终还是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少年郎,又怎可能不犯糊涂?
方才为父当着旁人的面把你唤住,的确是有些失仪,但你要明白为父的苦心。”
“儿子明白。”慕容离亭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慕容绯又道:“司徒六姑娘聪明漂亮还是其次,最让为父欣赏的是她的心智,实在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太过坚定了。
如果司徒家未曾背离大燕,即便你不喜欢,为父也会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做楚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可惜……”
慕容离亭苦笑了下:“如今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父王,儿子知晓您是被军饷弄得焦头烂额,可您却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司徒恽对大宋未力寸功,他凭什么保住了爵位?”
慕容绯道:“你的意思是,即便那秘辛真同一笔天大的财富有关,估计也已经被司徒恽先给了宋国皇帝。”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慕容绯一阵心塞:“算了,事情总要一步步来。”
慕容离亭追问:“既如此,您为何不早些放司徒箜他们离开?”
“亭儿!”慕容绯轻斥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你我分析出来的,事情真相谁也不清楚。
更何况那司徒箜说自己这一趟连凤凰台都没有见到,这话谁会相信?”
“父王的意思是……”
“这几日你就不用去上朝了,多在司徒箜身上用点工夫。”
※※※※
再说凤凰儿和赵重熙,两人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客院。
凤凰儿走到窗边,身子一侧便坐在了椅子上。
赵重熙见她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紧锁的眉头又像是在思索什么要紧事一般,心里越发没有底。
他本以为一走出慕容绯的书房,司徒箜立刻就会向自己发难。
孰料她一路行来竟是不发一言,甚至连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
赵重熙走到凤凰儿身侧:“司徒箜,你要是真生气了就骂我几句。”
凤凰儿抬眼看着他,噗哧笑道:“你以为我会同你计较那秘辛的事?”
赵重熙反问道:“难道不是?”
换作其他女孩子知晓了这种事,估计当着楚王父子的面就能发火。
凤凰儿道:“你只在意我有没有因此而生气,难道就没有注意慕容绯话里的纰漏么?”
赵重熙想了想道:“愿闻其详。”
凤凰儿道:“慕容绯说二十多年前司徒淑妃临终前,墨竹听见了她和我祖父的对话。
后面又说墨竹本就是端康帝的人,所以她把听到的话告知了端康帝。
而司徒家搬离大燕几年后,端康帝方才驾崩。
也就是说在司徒淑妃交待临终遗言之前,那所谓的秘辛尚无人知晓。
那么,大宋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司徒淑妃病逝才刚半个月,司徒家便举家搬离了大燕京城。
一个百年世家开国勋贵,岂是说叛离便能叛离,说另寻主子便能寻得着的?
半个月的时间连一封书信都未必能送到你皇祖父手中!
若非早就知晓那秘辛,你皇祖父为何愿意接纳司徒家,又为何愿意在大宋立国之后保留了司徒家的爵位?”
赵重熙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方才他只顾着担心司徒箜生气了,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司徒淑妃病逝的那一年,大宋虽然还没有正式立国,但皇祖父已经基本占据了中原半壁江山。
那时他的驻地距离大燕京城比如今的大宋京城还要远。
司徒家如若想要投靠皇祖父,定然需要仔细谋划。
半个月的时间绝对不够用。
所以司徒箜的分析是对的。
这个所谓的“秘辛”,皇祖父在司徒淑妃病逝之前就已经知晓。
甚至比司徒恽知道的还要早。
只是他知道的也并不全面,而是同端康帝等人知道的一样,也是那几个字。
知晓有这么个“秘辛”之后,皇祖父便开始谋划拉拢司徒家。
所以才能在司徒淑妃病逝之后迅速开始行动,半个月后就达到了目的。
“阿福?”见他全然陷入了沉思,凤凰儿轻唤了他一声。
赵重熙按了按眉心:“司徒箜,你觉得那墨竹真是端康帝的人么?”
凤凰儿笑了笑:“自然不是。”
阿福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少年。
她方才也想到了这一点。
大宋皇帝在司徒恽之前知晓秘辛并不算奇怪。
但几十年后皇长孙还在打听秘辛的事情,就说明大宋皇帝当初听说的也只是一小部分。
甚至可以猜测,他知晓的和墨竹说的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所以,那墨竹的所谓“偷听”本就是在演戏,而她也绝不会是端康帝的人。
阿福不知晓内情,她却是知道的。
整件事既然是父王安排的,那么墨竹究竟是谁的人已经不需要去猜测。
凤凰儿在心里默默喟叹了一声。
父王为了自己重获新生,真可谓殚精竭虑耗尽心血。
她抚了抚衣袖:“阿福,你已经通知你那二十人去指定地点同夜枭夜骦会合了么?”
“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那咱们今日便离开这里。”
赵重熙挑了挑眉:“你不打算同离亭世子告个别么?”
第一百七十章 向南行
一句很寻常的问话,一个很寻常的表情。
凤凰儿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阿福这是怎么了?腔调竟有那么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她笑道:“这一路行来,咱们多亏了离亭世子处处关照才如此顺利。
如今要离开了,自是不好不辞而别。
还有……”
她从袖中取出了慕容离亭的那一块玉佩:“这个虽然没能用上,但也是离亭世子的一番好心,必须亲手还给他。”
她向慕容离亭讨要令牌,本就是为了保险起见。
就怕万一昨晚行事不顺利,去看望母妃的事情必须另行安排。
如今事情已经彻底了结,继续拿着人家的玉佩算是怎么回事?
赵重熙又有些懊恼。
他也不知自己最近怎么了!
明明知晓司徒箜对慕容离亭无意,慕容离亭也没有任何过分的举止。
他却一次又一次的……
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正想着,就听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司徒箜,阿福,你们在说什么呢?”
凤凰儿和赵重熙一起朝门口看去,只见慕容离亭笑着走了进来。
赵重熙迅速调整了情绪,把他请到一旁坐下。
凤凰儿不喜欢磨磨蹭蹭,便双手捧着玉佩递到慕容离亭面前:“这个已经用不着了,还是还给世子。”
慕容离亭并没有伸手,而是敛住笑容道:“你果然已经打算离开了么?”
凤凰儿道:“如果不是令堂昨日所为,楚王府这一趟我都不会来的。”
慕容离亭抚了抚光洁的下颌:“可你方才答允了家父,愿意在王府中多留几日的。”
“世子以为王爷真会亲自安排送我离开么?或者说他会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慕容离亭再也绷不住了,朗声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他才道:“司徒箜,你还记得那一日在五味楼我说过的话么?”
凤凰儿道:“生平第一次有人说我不可爱,如何能忘却?”
慕容离亭拿起玉佩,叹道:“你真的是太过精明了。”
不过依旧是最可爱的!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凤凰儿恳切道:“不管宋燕之间走到哪一步,离亭世子都是我的朋友。
希望将来还能在大宋见到你,而且不是为了公务。
我一定尽地主之谊,陪世子好生畅游一番。”
慕容离亭只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
“家父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也是不得已。”
“不会的,王爷乃是燕国的中流砥柱,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燕国。
我只会敬重他,怎可能去责怪。”
慕容离亭笑道:“想来你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是,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你们打算从哪条路离开大燕?”
“世子有何高见?”
“从燕京出发前往宋国,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走东边,也就是沿着你来时的方向折返回去。
但这个方向如今已经不安全了。
卓太后、甚至是家父都不会允许你顺利离开大燕。”
凤凰儿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往北还是往南?”
慕容离亭赞许道:“你果然已经盘算好了。
往北自是最安全的。
因为宋燕北边交界处那一大片都是你外祖父的防区。
你如果骑快马,大约四五日便能抵达宋燕的边界。
只要回到大宋的领土,没有任何人敢对你不利。”
凤凰儿笑道:“北边安全是安全,可我这一趟是背着家人出来的,尤其是外祖父。
一旦他知晓我竟敢私自前来大燕,后果就严重了。”
慕容离亭也笑道:“听闻……不,应该说我亲眼目睹过阮大将军对你的宠爱,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凤凰儿点点头:“是,外祖父的确对我太好了,所以不能让他担忧。”
慕容离亭道:“那你打算向南行了?”
“是,想来想去还是往南边最好。”
“向南行的确是最出人意料的,因为越走离宋京越远,寻常时谁肯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银钱。”
凤凰儿弯了弯唇。
她向南行可不是为了出人意料,而是为了能够准时同左姐姐和盛姐姐会合。
慕容离亭收起玉佩道:“既然已经准备妥当,那便出发吧,我亲自送你们到渡口。
乘船过河之后便是大宋领土,也就无人敢再追踪你了。”
凤凰儿道:“这……太麻烦世子了。你是知道的,我身边不止有阿福一个小护卫。”
慕容离亭道:“我只是想送一送友人而已,走吧。”
有了慕容离亭,凤凰儿和赵重熙出府出城都变得非常容易。
不到一个时辰,她们已经出了大燕京城的南城门。
凤凰儿在马车上换了男子的骑马装,一行人骑上早已经备好的快马向南方疾驰而去。
三日后。
夜枭和夜骦等人早已经在渡口处备好了船只,只等凤凰儿和赵重熙到来。
而凤凰儿一行人却在距离渡口不足十里的地方遭到了大燕军队的堵截。
燕军人数并不多,也就是百八十人的样子。
但相比于他们这边的不足十人,人数已是非常悬殊。
凤凰儿拉住马缰,眯着眼睛看向那些燕军。
身为大燕曾经的皇室贵女,她对这些燕军的服色十分熟悉。
他们不是楚王慕容绯或者其他将军们麾下的骑兵,而是御林军。
御林军很少上战场,战力自然不算顶尖。
但仗着人多势众,对付己方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暗中跟随她的夏侯伊以及那一百名高手除外。
好钢用在刀刃上。
夏侯伊和那一千人是父王特意为她培养的,用在这种时候未免太过浪费。
而且他们是一着暗棋,是绝不能轻易暴露的。
那么,这一百多御林军……
慕容离亭道:“司徒箜,这些人并非我父王麾下的骑兵,而是大燕的御林军。”
凤凰儿笑道:“想来所有的方向都已经做了安排,卓太后果然是打算留我在大燕做客么?!”
慕容离亭轻嗤一声,双腿一夹马腹便来到了这一百多御林军的统领面前。
“黄统领,今日怎的如此得闲?”
那黄统领是卓太后的心腹,和楚王府走的自然不是一条路。
但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御林军统领,不好公然开罪楚王世子。
他在马上抱了抱拳:“见过离亭世子,世子恕属下甲胄在身,不能大礼参拜。”
第一百七十一章 郝嬷嬷
因为昭惠太子的提携,从第一代楚王慕容敏修开始,楚王府便掌握着燕国一半的兵权。
传至如今的楚王慕容绯,他不仅为自己赢得了“战神”的名号,手中的兵权比过去又多了一成。
也就是说如今燕国六成的兵力都掌握在慕容绯手中。
即便是剩下的四成,虽然不归慕容绯直接统领,也无人敢不尊他的号令。
然而,御林军却一直都是个例外。
他们的战力在燕军中只算中等,却向来只听从大燕皇帝的调度。
但如今大燕的皇帝太过懦弱,非但朝政被卓太后把持,十几年来御林军大小统领也渐渐都成了卓太后的心腹。
就好比眼前这位黄统领,不仅官职是卓太后一手提拔,就连家中的妻子都是卓太后指给他的。
这样的人绝对是卓太后的死忠,是
慕容离亭自是不会稀罕什么“大礼参拜”。
他把玩着手中的马鞭,戏谑道:“黄统领不在京中护卫圣上和太后的安全,却携重兵堵住本世子的去路,究竟是何用意?”
黄统领被他那话一堵,不由得生出几分怒火。
他冷笑道:“离亭世子说笑了,在您面前一百多号人岂敢自称重兵?
今日属下乃是奉太后娘娘懿旨,特来邀请世子爷的友人进宫一叙。”
慕容离亭哪里有那份耐心同他闲扯:“此处无有本世子的友人,黄统领恐怕是找错地方了。”
“世子爷又何必替宋人遮掩,属下此行就是为他们而来。”
“宋人?燕人?”慕容离亭呵呵笑道:“本世子上月才以和谈副使的身份去了一趟宋国。宋燕两国如今已经不再有纷争,宋人出现在我大燕实属寻常,又何须遮掩!”
“离亭世子这是要违抗太后娘娘的懿旨么?”
“黄统领非要同我楚王府过不去么?”
两人互不相让,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凤凰儿道:“阿福,这里毕竟还是燕国。万一真动起手来,咱们走了也就走了,恐离亭世子今后不好做人。”
赵重熙道:“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夜枭等人定然已经就位,一旦势头不对咱们便先下手为强。”
不等凤凰儿答话,那边慕容离亭又说了什么,就见黄统领歘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朴刀:“弟兄们,上!”
御林军们纷纷拔出刀剑,朝慕容离亭围拢过来。
凤凰儿把那只小哨子紧紧捏在手中,赵重熙的右手也握住了刀柄。
慕容离亭根本不把这样的阵势放在眼中,嗤笑道:“既然黄统领率先动了手,那便休要怪本世子无情。”
他顺势从腰间抽出了一柄亮如秋水的软剑。
伸出左手在剑尖上轻弹了一下,那软剑便如同舞动的银蛇一般抖动起来。
黄统领的眼睛被那软剑发出的亮光刺了一下,忙抬起手略遮了遮。
而他身后的一名身材矫健修长的男子则打马上前,朗声道:“久闻世子爷剑法出众,今日能有此机会领教一二,实乃属下之万幸!”
说罢便握着长剑刺向了慕容离亭。
就在长剑和软剑即将相撞的刹那,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疾呼:“住手,休得无礼!”
慕容离亭和那男子同时撤回剑招,一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一百多御林军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辆高大坚固的马车。
显然那声音就是从这马车里传出来的。
慕容离亭挽了一个极漂亮的剑花,把软剑收回了腰间。
凤凰儿和赵重熙也略微松了口气。
而那些御林军也收起刀剑,并自发地散开了一条路,又一起下了马。
那车夫一抖马缰,马车停在了慕容离亭的骏马前五尺。
不管是说话的声音还是马车的样式,慕容离亭都不陌生。
他扬起声音道:“郝嬷嬷请下车一叙。”
话音刚落,就见车帘子被人挑了起来,一名身着宫装的中年妇人搭着宫女的手下了马车。
凤凰儿对大燕皇宫中女官们的服饰非常熟悉。
看了看这郝嬷嬷的穿戴,竟是一名正三品的女官。
她嘴角微勾,看来这卓太后对自己还真够意思。
看今日的阵仗,想来所有通往大宋的道路她都做了安排。
每一处一百多名御林军,一名女官以及几名宫女,看似排场不够大。
但全都加起来数量却非常可观。
“‘老奴’(奴婢们)参见离亭世子。”郝嬷嬷带着宫女们给慕容离亭行了礼。
“免礼。”慕容离亭应了一声,又转头冲凤凰儿等人摆摆手。
众人这才一起下了马。
凤凰儿虽然梳了男子发髻穿了男子的骑马装,却哪里瞒得过在宫里生活了许多年的郝嬷嬷。
打量了她几眼后,郝嬷嬷笑道:“姑娘好相貌,难怪连楚王妃都赞不绝口。”
凤凰儿挑了挑眉。
刚一见面就开始行挑拨之事,果然是大燕皇宫中惯用的伎俩,一两百年养成的习惯!
见她不说话,郝嬷嬷脸色微微沉了沉:“离亭世子,这位姑娘难得来咱们大燕一趟,您合该请她多留几日才是。”
慕容离亭道:“早走晚走都是走,多留几日也无甚趣味。既然人家姑娘要走,郝嬷嬷又何必强行挽留。”
郝嬷嬷咬咬牙,离亭世子太狡猾了!
明明是太后娘娘想要把司徒六姑娘扣下,怎的到了他的嘴里,竟成自己要强行挽留了?!
正待发作,余光却看见了立在凤凰儿身侧的赵重熙。
她眯了眯眼睛,试图看清楚这少年的样貌。
脸庞、鼻子、眼睛……像是有些眼熟。
等她看清楚赵重熙眉毛上的那两个小旋儿,一颗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道:“敢问这位小哥是……”
赵重熙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淡然道:“在下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小护卫,名字不值一提,免得污了郝嬷嬷的耳朵。”
郝嬷嬷笑着吩咐身后的一名宫女:“去把东西拿来。”
宫女也觉得她情绪变化太大,福了福身:“是,嬷嬷。”
她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异常精美的匣子。
郝嬷嬷从她手中接过匣子,面带笑容朝凤凰儿走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寄情思
凤凰儿向来仔细,郝嬷嬷情绪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可她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明明之前脸都拉长了,怎的突然间就露出了这么和蔼的笑容?
她快速回想了一下郝嬷嬷方才的表现。
阿福!
郝嬷嬷是看见阿福之后突然就变了!
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容她多想,郝嬷嬷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姑娘,如今宋国和大燕已经不是敌国,您到大燕来又是离亭世子的东道,自然也就是太后娘娘的贵客。
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本是想要邀请您去她宫里做客的。
但她体恤您年纪尚小,离家这么长时间一定非常想念亲人们了。
所以便吩咐老奴给您送上一份程仪,聊表心意。”
凤凰儿嘴角微抽。
这位卓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
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却连打都没能打起来就被她们自己给搅黄了。
这也就罢了,毕竟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这程仪……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见凤凰儿依旧不动作,郝嬷嬷直接把匣子递给赵重熙:“这位小哥替你们姑娘拿着,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也是娘娘的一番心意。”
既然推脱不了,凤凰儿索性也不计较了。
论起装模作样,自己五十多年前便已经炉火纯青。
这位看起来不满五十岁的郝嬷嬷和自己相比,还真是“嫩”了点!
她笑道:“太后娘娘实在是太客气了。
我此次来大燕就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打算惊动旁人。
太后娘娘日理万机,我就更不好去打扰了。
阿福,替我把娘娘的心意收下吧。”
赵重熙伸手接过匣子,并没有说话。
郝嬷嬷不好总盯着少年人看,只好笑道:“别看姑娘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让人听着真是熨帖。”
凤凰儿又道:“我本有心随您一起去大燕皇宫瞧瞧,无奈回程的日期是早就定下的,实在不好耽搁。
太后娘娘的心意只能拜托嬷嬷替我谢过了。”
“……”
“……”
两人的态度热情极了,倒是把慕容离亭给彻底晾在了一边。
他嘴角剧烈抽搐了几下。
他自认为对司徒箜已经非常了解了。
可她却不断地让他发现新的一面。
就譬如说这种近乎肉麻的互相吹捧,就连他这个自小混迹于皇宫的男子都不容易说出口。
可她呢?
明明还不满十三岁,行事却比郝嬷嬷还要老辣。
那般秀美的容貌和文雅的气质,真是有些浪费……
不,这样的她虽然多了几分烟火气,却更让人想要亲近。
一老一少两个女子终于吹捧完毕。
郝嬷嬷道:“时辰不早了,老奴还得回去复命,就不亲自送姑娘去渡口登船了。”
凤凰儿笑道:“既是嬷嬷有要事在身,我就不挽留您了。”
说罢她亲自扶郝嬷嬷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和之前那一百多御林军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世子……”凤凰儿只觉得身心俱疲,轻唤了慕容离亭一声。
“怎么了?”慕容离亭走到她身侧,温声道。
“我就是有些弄不明白,你们大燕的皇太后究竟想要做什么?”
慕容离亭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凤凰儿显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你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凭你的聪明,难道就看不出她是什么人,对她就一直没有什么防备?”
慕容离亭道:“你又不是燕国的子民,她再是位高权重也管不到你头上,不要想太多了。”
凤凰儿没好气道:“我是在担心你好不好!太后也就罢了,反正她和楚王府早就不合,想来多得罪一次也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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