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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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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我只是说出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并不表示我拒绝如今的身份,我会好好珍惜,好好过。
所以您不用安慰我,更不用骗我……”
慕容亓炎欣慰地笑了笑:“为父并没有骗你,你的确就是司徒箜。
司徒曜的夫人本来怀的只是单胎,因为你才成了双胎。”
“既如此,我重生之后为何会对从年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是因为……”
慕容亓炎一时语塞。
转世重生说起来不费多少工夫,做起来却是万分艰难。
他究竟要不要把那些曲折的过程一一说给女儿听?
她本就是个心思沉重的孩子,一旦知晓了那些事情,想必就更加放不下了。
“父王,您方才说我的性情同您颇为相似,那您就更不该瞒着我。
为了让我重获新生,您究竟付出了多少?”
慕容亓炎道:“好吧,为父把一切都告诉你。
让你转世重生这件事情,我们一共做了两次。
第一次有些操作不当,导致你尚未见天日便没了性命。
不得已,我只能逼迫大师们重来了一次。
第二次虽比第一次顺利很多,但还是稍欠了一点火候,直到你落水之后方才神魂归一。”
凤凰儿的凤眸直接瞪圆了。
转世重生这种离奇诡异的事情,一次已经是不可思议,居然还能有两次?!
她自是不会怀疑父王的话,可……
天知道为了她的重生,父王以及那些大师们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便是父王看起来如此苍老的缘由么?
慕容离亭笑道:“好在我们最终还是成功了,凰儿,看着你如今的模样,为父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凤凰儿喃喃道:“父王,您为了女儿付出的太多了。”
“你不也一样么?凰儿,父王欠你一个幸福圆满的人生。”
“不……”凤凰儿又一次摇了摇头:“父王,您既然能让我在五十多年后获得新生,而且还是两次,那为何不让我真正重活一回?
重生到我做傻事之前,那样我们父女便不用分离,您可以宠我疼我,那样才算是真的幸福快乐。”
“凰儿。”慕容亓炎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庞:“为父何尝不想如此,可……你从前的情形,就是把天下最好名医请来也不能让你恢复康健。
为父断过腿,知晓行动不便是什么滋味,更何况你的情形比断腿还要严重数倍。
就算是重生到你自戕之前,也不可能改变分毫。
凰儿,你已经遭了十五年的罪,为父又怎么忍心让你接着吃苦。”
凤凰儿的眼泪喷涌而出:“我知道父王都是为了我好,可您考虑过我的想法么?
我宁可像从前那样遭十辈子的罪吃百辈子的苦,也不愿意失去和父王在一起生活的机会。”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她最不愿意的是父王为了她失去了实现远大抱负的机会。
如果她能回到从前,父王就不用到了这般年纪才同她相聚。
以他的长寿,甚至可以做一甲子的皇帝,何愁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慕容亓炎苦笑道:“凰儿莫要说傻话,让你遭罪本就是为父之过。
况且方才我也说过,那些理想抱负不过是我十八岁之前的想法。
经历过生死的人,名利之事早已经看淡了。
那年我率领义军攻入京城,想得更多的是寻仇而非抱负。
当然,那时如果我真选择了登基为帝,也未必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帝,可我当初那一份想要中兴大燕的心思早已经淡了。
我连自己的女儿尚且拯救不了,又如何拯救天下苍生?
凰儿,大燕立国近二百年积弊已经太深,不是靠着一两个勉强像样子的皇帝就能撑得起局面来的。
我们要接受一个事实,大燕气数将尽,中原大地要换新主人了。”
凤凰儿从未想过,大燕气数将尽这样的话会从父王的嘴里说出来。
可她也清楚,大燕的确坚持不了多久了。
当初如果不是父王重回京城,估计那时大燕便已经彻底崩溃,如何还能又拖了这五十多年?
她轻叹道:“自从我对皇祖父下手那一刻起,大燕在我心中便已经成为了过去。”
慕容亓炎道:“凰儿,你如今已经是宋国子民,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宋国的皇后。
大燕对你而言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
今后你要做的便是彻底把大燕,把我,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当年事(下)
把大燕和过去的一切都忘掉,凤凰儿自信能做到。
可忘掉父王?
她不能,也不想。
伸手抱着慕容亓炎的双腿,她轻声哀求:“父王,就让女儿陪在您身边吧,让我也尽一尽孝道。”
“凰儿,你的上一世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你是成国公府的六姑娘司徒箜,再继续纠缠下去不会有任何好处,放手吧。”
“我不!”凤凰儿的手抱得越发紧了。
慕容亓炎无奈道:“你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子,不远千里来到大燕已是十分冒险之举。
如果长时间不回去,会有很多人担心的。”
凤凰儿把脸埋在父王膝盖上,低声抽泣起来。
是啊,她始终是要回去的。
左姐姐和盛姐姐替她担着风险,到时候她要是不回去,她们该怎么解释?
还有阿福。
她要是不回去了他怎么办?
还有她最舍不下的棉棉姐。
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了那么久,无论如何也不能抛下她。
悦儿、红翡、春桃姐姐、容云、思晗、阿奈、段妈妈……
不知不觉,世间竟有了那么多她舍不下的人。
慕容亓炎道:“上一世你活得太孤寂了,如今身边有了那么多关心你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
凤凰儿哑着嗓子道:“父王,我有一件事儿想问您。”
“说吧。”
“就是母妃……母妃她究竟去哪儿了?”
“凰儿时常会想起你母妃么?”
“她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了东宫,一开始的时候日日想夜夜盼,后来就不想了,再后来几乎都把她忘了。”
慕容亓炎又是一阵心疼。
他温声道:“凰儿,你母妃自幼娇养,在我出事之前她从未遇到过半分挫折。
遭逢不幸,她性子变得暴躁也是在所难免,但你要相信她骨子里并不是个心狠凉薄的人。
如果她真要选择抛弃你,又何必等到你五岁?”
这样的道理凤凰儿怎会不懂?
事实上,过去这些年,她在心里用同样的理由为母妃辩解了许多次。
可惜不管是几岁,抛弃就是抛弃,没有任何借口可寻。
她讥笑道:“可她最终还是抛下我离开了。”
慕容亓炎艰难开口道:“凰儿,你母妃早已经不在了。”
凤凰儿脸上的讥笑戛然而止。
不在了?
她转念一想,母妃也就比父王小了近两岁,到如今也是年近九旬的人,早已经不在了也不奇怪。
慕容亓炎见她误会了,道:“你母妃离开东宫几日后便没了。”
“您的意思是……她也遭人暗算了?”
慕容亓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暗算,是你皇祖父早就容不下她了。”
凤凰儿只觉一阵眩晕。
本以为母妃离开东宫之后,即便不像那些人说的同人私奔,也一定会过得很不错。
毕竟她还是宣和长公主的爱女,不是么?
没想到……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慕容亓炎道:“我和你母妃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夫妻之情外尚有一分兄妹情谊。
得知我出了意外之后,她言语之间对你皇祖父多有冒犯。
如若不是你外祖母努力斡旋,她恐怕更早的时候就被你皇祖父赐死了。”
凤凰儿哽咽道:“母妃葬在什么地方?”
“你母妃是被秘密赐死的,所以谁都不敢公然为她举行葬礼。
你外祖母强忍着丧女之痛,替她择了一处坟地葬了。”
凤凰儿惨淡一笑。
她竟是错怪母妃了么?
皇祖父那个天杀的老东西,竟是对自己一家人赶尽杀绝!
亲手要了他的老命真是半点都不冤!
“父王,母妃葬在什么地方?”
“就在你外祖家祖坟附近,我回京后本想替她迁葬,却被你外祖母一口回绝了。”
“那我改日去看看母妃。”
“去吧,她虽然对你一直都不算好,但始终也是你的亲生母亲,是该去看一看。”
因为知晓了母妃的事情,凤凰儿的心情变得有些郁郁。
慕容亓炎试图开解她,便换了个话题道:“你如今也有了新的母亲,她虽然是将门虎女,对你却一直都很好。”
凤凰儿呼吸一滞。
将门虎女?对自己一直很好?
莫非父王竟是不知晓“阮氏”已经变成了棉棉姐么?
她松开手,把阮棉棉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什么?”慕容亓炎拧着眉,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了。
凤凰儿暗道,本以为棉棉姐的事情也是父王所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棉棉姐的“穿越”,竟是另有缘故!
她抿了抿嘴道:“棉棉姐,就是如今的司徒阮氏,她是一个非常特别也非常好的人。
虽然有许多事情她都不懂,但她却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父王,我很喜欢她做我的母亲。”
慕容亓炎回过神道:“既是喜欢那便好好珍惜,有她这样的人在你身边,倒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凤凰儿点点头:“听棉棉姐说她来自一千多年后,所以她的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但很多时候都能给我很大的启发。”
慕容亓炎心念一动。
来自一千多年后?
历史都是在不断发展的。
后人不见得比前人聪明,但见识一定比前人广博。
如今的阮氏多了一千年的见识,许多困扰前人的问题在她看来却根本不算什么。
将来凰儿遇见棘手的事情时,她一定会起到旁人起不了的作用。
正想着,只听门外的侍卫回话:“禀主子,有人闯花阵。”
慕容亓炎提高声音道:“不管他,让人暗中看着就行。”
“是。”
凤凰儿暗暗咧嘴。
不用问也知道闯花阵的人会是谁。
阿福真是……
“凰儿,和你一同前来凤凰台的少年是谁?”慕容亓炎饶有兴致地问。
凤凰儿嘟了嘟嘴:“父王竟不知晓?”
慕容亓炎道:“为父不是神仙,岂能事事都知晓?”
凤凰儿道:“他是我的小护卫,陪我一起到大燕来的。大约是今日一早见我不在,便想来凤凰台寻我的。”
“只是小护卫?”慕容亓炎又问。
凤凰儿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他便是大宋的皇长孙。”
慕容亓炎眉梢微动。
竟是赵家的孩子,自己未来的女婿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父女逗
慕容亓炎有心逗一逗女儿。
他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道:“大宋皇长孙?他怎会做了凰儿的小护卫,又怎会愿意陪着你到大燕来犯险?”
凤凰儿心里很清楚。
她同皇长孙的婚约,在大宋的确算是个秘密。
但对于能做到让自己转世重生的父王来说,这点事情绝不可能瞒得住他。
不过,同父王谈论自己的婚约,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父王,大宋元后从前替我和皇长孙许过婚约。只是这件事情暂时没有公开,是我如今的外祖父,大宋的阮大将军私底下告知女儿的。”
慕容亓炎目光闪了闪:“那皇长孙知晓婚约一事么?”
凤凰儿道:“虽说他同女儿的初遇是偶然,但身为大宋的皇长孙,他竟愿意委屈自己做一名小护卫,甚至还愿意签下身契,想来目的绝不会单纯。”
“也就是说他应该是知情的。”
凤凰儿点点头:“阮大将军都能把秘密告知外孙女,大宋皇帝自然也可以告知他的孙子。”
“那……”慕容亓炎凝视着女儿的凤眸:“凰儿对这个婚约是怎么打算的?”
凤凰儿浅笑道:“父王是想问我愿不愿意嫁给皇长孙?”
“为父更想问的是你喜不喜欢他。”
凤凰儿老老实实道:“父王,其实我不知道怎么样才叫喜欢一个人。
最开始知晓婚约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阿福就是皇长孙。
但我对皇室没有丝毫的好感,所以想的只是如何毁掉这个婚约。
我甚至还想过,万一所有的办法都不奏效,那我会狠下心来直接对皇长孙下手。
可后来种种迹象都表明,我身边的小护卫阿福便是大宋皇长孙。
他和我从前接触过的所有皇室子弟都不一样。
不骄矜、不娇气,尤其是那一份隐忍功夫,比很多历经苦难的人都强。
我想,他将来一定会是大宋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既然我已经做了大宋子民,自然要同未来的皇帝搞好关系。”
慕容亓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就算按照上一世的年纪,女儿也不过就是将笄之年。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最关心的都应该是自己的婚姻大事。
换作其他女孩子得知自己同皇长孙有婚约,估计立时便要开始做皇后梦了。
可他的凰儿……
“你想同他合作?”
凤凰儿道:“元后故去多年,大宋太子也被贬谪至密州长达十一年之久。
大宋皇帝虽然没有废太子,但这些年支持太子的人越来越少,轮到皇长孙头上就更少了。
只要他对那个位置有想法,就不应该拒绝我的主动示好。”
慕容亓炎又道:“他又不是傻的,同你合作哪里及得上联姻好处多?”
凤凰儿嘴角弯了弯。
“夫妻之间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同样也有貌合神离互相算计。
尤其是皇家,夫妻之间哪里敢去奢望什么真情真意。
我要是真看不上他,即便他许我皇后的位置,我也不会让他得到丝毫的好处。
两相对比,他应该分得清孰轻孰重。”
慕容亓炎有些头痛。
女儿上一世情况太过特殊。
活到十五岁,别说婚事,就连少年郎都没有接触过。
他本以为她只是不懂男女情爱。
如今看来她不懂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根本不感兴趣。
这怎么可以!
他耗费几十年的心血和精力让女儿转世重生,为的就是让她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全都让她去经历一遍,这才算是圆满。
可他作为一个父亲,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去引导女儿呢?
好半天他才再次开口:“凰儿,这都是你的想法,可你考虑过皇长孙的想法么?”
凤凰儿歪着小脑袋看着他:“父王出身皇室,竟还指望女儿能在皇室子弟那里得到一心一意的感情么?
既不是一心一意,这样的婚姻要来做甚,还不如合作来得更实在。”
慕容亓炎一噎。
女儿的话的确是正理儿,而且口齿也伶俐得连他都难以招架。
可小小年纪什么都还没有经历过,便把一切都看得这般通透,甚至拒绝去尝试,绝不是件好事。
他用力叹了一口气:“凰儿,为父说不过你,可你绝不能做因噎废食的事啊。
都不去尝试,你怎么知道自己就不能遇见一心一意的人呢?
皇室子弟也是人,虽然他们因为外在的条件太过优越,专情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可世间的事情从来不是绝对的。
就好比为父,当初身边不也只有你母妃一个么?!”
他越说越激动,雪白的须发险些都飞了起来。
凤凰儿见这张皱纹堆叠的脸上竟露出了这般生动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她不由得也起了些逗一逗父王的心思。
“父王,您忘了东宫还有一个司徒良娣。”
慕容亓炎捋了捋长须:“那是你母妃胡闹,岂能当真?”
凤凰儿翘了翘小嘴:“自古以来纳妾都是妻子做主。母妃乃是东宫的女主人,替您做主纳了司徒兰馥为良娣,岂能不作数?”
慕容亓炎无奈道:“凰儿,你如今已经是司徒家的姑娘,司徒兰馥也算是你的曾姑祖母,她的那些事儿你就一点也没有听说么?”
凤凰儿道:“您是说她做了大燕端康帝淑妃的事儿?”
慕容亓炎点点头。
凤凰儿笑道:“我听司徒曜简单提了几句,只是当时我的心思只在父王身上,没顾得上去仔细探究她的事情。
今日既然提起了她,父王便与我说一说吧。”
慕容亓炎有些诧异。
女儿是个长情的人,对他自是不必说,就算对她的母妃,即便认定被她抛弃,心里其实也一直都是牵挂的。
可她对司徒兰馥为何竟似有些凉薄呢?
她并不知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单凭司徒兰馥陪伴她十五年的情意,也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他想了想才道:“司徒家人的脾性你应该非常熟悉了。
司徒兰馥出宫后,她并没有选择回成国公府,而是直接逃出了京城。
没过几日,她也听说了为父回京的事情,便又折返回京,打算再次坐回她的太子良娣。”
第一百五十章 闯花阵
司徒兰馥的表现完全在凤凰儿的预料之中。
这也是人之常情,换作任何一个替丈夫守了十五年的女子,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更何况父王那时几乎已经等同于大燕的皇帝,回到他身边的好处显而易见。
母妃已经不在了,身为昭惠太子身边唯一的女人,家世又非常显赫,她坐上大燕皇后的位置也并非不可能。
这一点从那一日美人姑姑的话中便能听得出来。
凤凰儿轻声道:“她既有名分,又为父王守了十五年,留下来也算合情合理,想必您也很难回绝。”
慕容亓炎道:“的确如此,她为我守了十五年这件事本不是秘密,就连寻常的百姓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宗室里的那些老人儿,都觉得她这样的举动非常值得赞许,甚至还有人提议她可做大燕未来的皇后。”
“那她为何又同端康帝扯上关系了呢?”
慕容亓炎笑了笑:“说实话,为父对她守了十五年这件事并没有多感动。
她于我而言就是个陌生人,突然之间出现在我身边,让我说话做事都有些不方便。
反而是她陪伴你的那十五年让我对她生出了一些感激之情。
也因此才默许她继续留在东宫。
她是个极聪明的女子,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很快便觉察出了我留下她的原因。
于是她开始尝试着同我讲述从前和你在一起的事情,试图增加我对她的好感。”
凤凰儿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对父王说的并非全都是实情,而是她精心改编之后的故事。”
慕容亓炎道:“她就是仗着我们父女从未见过面,你身边的那些侍女又全都不在东宫。
所以在故事中极力夸大了她在你身边的重要性,更着重描述了你和她情同母女的事实。”
“那是她太托大了,父王是何等人物,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不过为父那时依旧是感激她的,因为除了她,我再也寻不到能同我详细讲述你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人。
就为了这个我也能容下她留在我身边。
可惜才刚过了两日,我就发现当年我与你母妃的定情信物被她私藏了。”
凤凰儿讥讽一笑,司徒兰馥明明是个聪明人,每当遇到父王的事情却必然犯蠢。
母妃一句玩笑话,她一个堂堂的国公府嫡长女便义无反顾入了东宫为妾。
定情信物之所以珍贵,意义全在于定情的那两个人,而非信物本身。
她以为私藏了那一对玉莲,她就能坏了父王母妃十几年的感情?
还是说她就能把自己当做父王的妻子?
她后来之所以不愿想起司徒兰馥,并非因为她抛下自己逃出皇宫这件事。
同样是因为那一对玉莲。
母妃离开东宫前,因为那玉莲的失踪,险些把她的大侍女都打死。
可惜那时宫人们在东宫搜查了好久都没有寻到踪迹。
她长大一些懂事之后,也怀疑过是司徒兰馥做了手脚。
可近十年的时间,那对玉莲却被司徒兰馥藏得严严实实,从来没有被人瞧见过。
直到她离宫之前,仓皇之间滑落了手里的包袱,掉出的物件儿中便有那一对玉莲。
当时自己的确是背对着司徒兰馥,可身侧的铜镜却把身后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
自那时起,她对司徒兰馥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感觉。
百年世家的嫡长女,也不过如此。
见她神情古怪,慕容亓炎道:“这件事凰儿也知晓?”
凤凰儿道:“她仓皇离宫,玉莲从包袱中掉了出来,正好被我看到了。
父王因此便让她离开东宫了么?”
慕容亓炎道:“我那时既为了你的事伤心,又有许多国事要处理,哪里顾得上同她纠缠。
又过了几日,翠羽便闯了我的车驾。”
“这事儿昨晚我听翠羽说了。”
“翠羽把你在东宫十五年的事情详细对我说了一遍,同司徒兰馥之前说的虽然颇为相似,但关键处却是大相径庭。
我一怒之下便把她撵出了东宫。
谁曾想她后来竟还能有本事回到皇宫,竟还做了淑妃。”
凤凰儿嗤笑:“她一辈子的愿望便是能够陪君伴驾,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慕容亓炎道:“不过她做淑妃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凤灵’便是为父借她的手赐予司徒家的。”
凤凰儿皱了皱眉:“父王方才说‘凤灵’上附着我的一缕魂魄,莫非就是因为这个?”
“是,那时司徒曜还是个孩子,距离他娶妻生子还有许多年。
我本来不用那么着急把‘凤灵’赐给司徒家的,但那时他们举家离开燕京,一切只能提前进行。”
凤凰儿眨了眨眼睛:“司徒家叛离大燕这件事儿同父王有关系么?”
慕容亓炎笑道:“凰儿怎会这么想?”
“我不得不这么想,因为司徒家完全没有叛离的理由。”
“是,就是我用了手段让他们离开大燕的。
大燕气数已尽,你应该生活在一个朝气蓬勃的国家,将来也才会有机会一展才华。”
“展才?”凤凰儿噗哧一笑:“我是个女孩子,哪里会有什么机会。”
慕容亓炎抬眼看向门口:“机会大约就在花阵中。”
凤凰儿这才想起阿福正在闯花阵的事儿。
她忙道:“父王,花阵是怎么回事儿,阿福会不会有危险?”
慕容亓炎呵呵笑道:“花阵是为父当年亲自设计的阵法。
既是为了装点凤凰台,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前来打扰。
其间蕴含了五行八卦,其变化奥妙无穷,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乱闯的。
不过若是闯阵的人对五行之术有所了解,加上运气不错的话,倒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凤凰儿瘪了瘪嘴。
阿福懂不懂五行八卦她不清楚,可说起运气……
她不由得想起了他们初识的那一日。
滚石从天而降,人家阿奈不仅没有被砸到,还能乘机碰个瓷儿。
可阿福呢?
明明身手那么好,却被滚石砸成了一个猪头。
还有那一次在汾州集市上,替自己寻一对大阿福都能寻到伤残的。
这运气真是够可以的!
也不知道他此时在花阵里是什么滋味。
第一百五十一章 论利弊
见凤凰儿似有些担忧,慕容亓炎面上显露出一丝很特别的笑容。
捋着长须的手顿了顿:“凰儿很担心那赵家小子?”
凤凰儿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我才来的大燕,要是在花阵中吃了苦就太冤枉了。”
慕容亓炎傲然道:“一点苦都不想吃便想娶我的女儿?世上哪儿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父王——”凤凰儿娇嗔道:“人家也没说想娶我。”
慕容亓炎重重哼了一声:“娶我的女儿好处多了,他只要不是个傻的,就该知晓自己的福气有多大,就必须懂得珍惜!”
凤凰儿无奈道:“父王,您一定希望我此生能嫁一位对我一心一意的夫君。
皇室中人专情者本就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坐上那个位置之后,许多事情更是身不由己。
即便他本人想要专情,也会有无数的人持反对意见。
既如此,您为何还要认定大宋皇长孙呢?”
慕容亓炎道:“世间没有哪个男子天生就是深情专一的。
能不能做到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除了他的经历和周遭人事影响外,妻子的智慧和手段也非常关键。
天时地利人和凰儿如今几乎都占全了,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凤凰儿不太满意父王的回答,嘟着嘴道:“即便什么都占全了,我也只想走一条最简单的路。
花费同样的心思和精力,其他男子明摆着就比想当皇帝的人更容易对付。”
换句话说,嫁与其他男子,她偶尔还能借一借娘家的势。
嫁与未来的皇帝,娘家强大的势力说不准还会成为夫妻和睦相处的障碍。
慕容亓炎被她的模样逗得大笑起来。
好半天他才敛住笑容,正色道:“凰儿,从前你满心想的都是替父报仇,人生中许多精彩的篇章都错过了。
如今有了这么好的条件和机遇,竟还是只想关起门来安静度日么?”
“我……”
凤凰儿咬着嘴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父王的问话。
她的确是已经习惯了安静度日。
但她也承认,那只是习惯,而非真的喜欢。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除非迫不得已,任何人都不想一辈子庸庸碌碌无所作为。
如果可以,她也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不求青史留名,但求无愧天地。
然而,身为一名女子,这辈子能有多大的作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嫁与什么样的男子。
嫁与寻常的世家公子,她最大大成就只可能是做好一名当家主母,扶持自家夫君把整个家族经营好。
而嫁与未来的皇帝,她可以做的事情就多了。
慕容亓炎道:“为父听翠羽说,你自小便最喜欢读史,应该熟知历朝历代的兴衰利弊。”
凤凰儿道:“熟知谈不上,倒也有些心得。”
“大燕当初之所以能平息唐末的乱世,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得到了许多世家大族的支持。
可历经百年之后,世家大族渐渐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当初为父回京时,大燕国势已经极其衰微,民生凋敝四处皆乱。
当时为父明知世家大族存在的弊端,却不得不再一次借了他们的势。
否则大燕绝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恢复平静。
可这么一来,世家大族的势力越发大到难以压制。
即便为父真的登基为帝,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他们。”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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