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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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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他们两人依旧每日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最近这两日爷不知是怎么了,突然间就弃用了梧桐。
  他不是那种吃不了苦头的人,可伺候爷的笔墨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要是梧桐还在……
  谷雨的这点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司徒曜。
  其实他又何尝愿意什么事情都交给谷雨一个人做,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梧桐是很好用,可惜却是个“奸细”。
  另外挑人也不是不行,可一时半会儿他上哪儿寻得着各方面都合适且可靠的人?
  所以只能让谷雨再辛苦一段时日了。
  司徒曜站起身抖了抖官服下摆:“走吧,咱们先去附近的酒楼用午饭。”
  主仆二人走出小院,同梁主薄等人打过招呼后,离开了鸿胪寺。
  谁知刚走出大门不久,就见一名三十岁左右,随从打扮的男子迎上前来。
  这人谷雨没见过,司徒曜却是认识的。
  然,不等他开口,那男子便冲他行了个大礼:“司徒三爷。”
  司徒曜忙虚扶了他一把:“孙管事不必多礼。”
  那孙管事倒也不客气,站直身子笑道:“大将军在八方酒楼等候司徒三爷一起用午饭。”
  司徒曜心里一紧,岳父大人竟连一两个时辰都等不及了?
  说是一起用午饭,其实就是有话想要同自己谈。
  或者说,岳父大人对他这几年的表现不甚满意,所以想要单独训斥他一番。
  司徒曜不由得又想起了六年前发生的一切。
  同样是八方酒楼,同样是单独会面,他的岳父大人……
  孙管事哪里会管他在想什么,侧过身子抬起手道:“三爷请。”
  说罢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自顾着迈开腿朝前走去。
  司徒曜定了定心神,转身对谷雨使了个眼色忙跟上了孙管事的脚步。
  八方酒楼是距离鸿胪寺最近的酒楼,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
  阮大将军稳稳当当坐在椅子上,眼含笑意地望着自家女婿。
  司徒曜看了精神矍铄的岳父大人一眼,低着头直直跪了下来:“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一行清泪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了下来。
  很快,大颗大颗的眼泪便直接砸在了地上。
  他很多年都没有同岳父大人见面了。
  确切的说,从上一世阮氏病逝,岳父大人回京奔丧两人见了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为大宋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军。
  尘满面鬓如霜,尚不满花甲的大将军衰弱得像个耄耋老人。
  同样是大宋昌隆二十一年,这一世的岳父大人却是意气风发威风凛凛,除了鬓角略有几丝白发,哪里有半分衰败之相。
  究其根源,其实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罪!
  还好,老天爷给了他重活一次的机会。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反倒是把阮大将军给搞懵了。
  本来没打算生气的他,怒火蹭蹭地往上窜。
  二妮子当年真是瞎了眼,怎的就看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本以为逼着他离开京城,离开父母亲的庇护,总会有些长进。
  没曾想他居然越来越不像样子,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阮大将军厉声喝道:“三十岁的大男人,你倒是好意思哭哭啼啼!还不给老子歇了,滚起来站好!”
  司徒曜被吓得身子一抖,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阮大将军这才看清楚了他脑袋上缠着的白布。
  他嗤笑道:“不就是蹭破了点油皮,愣是把脑袋裹成了一个粽子!”
  司徒曜急忙伸手就想把白布扯掉。
  “慢着!”阮大将军喝道:“老夫还说不得你了?”
  司徒曜顿住手,小声嘀咕道:“小婿不敢。”
  阮大将军道:“一辈子连伤都没有受过,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认识你十几年,老子还就觉得你现在这副德行看着顺眼!”
  说罢一指身侧的椅子:“坐!”
  司徒曜哪儿还敢拒绝,赶紧坐了下来。
  “二妮子和小妞妞回府才几日,你就折腾出这么多的事情,真是长本事了!”
  这样的说法司徒曜一点也不想否认。
  因为这几日他折腾出来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上一世三十多年的总和。
  只是他有些拿不准,阮大将军所说的“这么多事情”,究竟包不包括昨日分家那一出。
  阮大将军见他不说话,又道:“怎么着,还不服气?”
  “不敢。”司徒曜依旧只能回答这一句。
  “二妮子和小妞妞肯搭理你了?”
  司徒曜苦着脸道:“箜儿倒是愿意同我说话了,可夫人……她还是不肯理我。”


第十四章 见岳父(下)
  阮棉棉不肯搭理司徒曜这件事,完全在阮大将军的预料之中。
  二妮子总算是争气了一回,没有被女婿这张小白脸迷惑!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司徒曜:“二妮子要是一直都不肯搭理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要是一心要同你和离,你又打算怎么办?”
  司徒曜真是被“和离”这两个字刺激到了。
  这六年来阮氏基本都没怎么搭理过他,但从来没有真的说过要同他和离。
  如今这两个字却从统领千军万马的岳父大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他急忙道:“不,我绝不同意。”
  阮大将军冷声道:“谁管你同不同意,老夫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小婿今后一定好好对待夫人和儿女们,绝不再做半件让她们伤心失望的事情了。”
  “所以你就胡乱寻了个借口把你那俩通房给打发走了?”阮大将军步步紧逼。
  “我……”司徒曜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
  阮大将军嗤笑道:“拿两个年华不在的通房做筏子,你当老夫的宝贝女儿是傻子?
  你要真是个好的,在迎娶二妮子之前就该把这些个破事处理干净。
  如今倒是好,明明是嫌弃通房们年纪大了才把她们撵走,却拿来当作讨好妻子儿女的借口,你这脑袋瓜可真够灵光的!”
  在司徒曜的印象中,他的岳父大人一直都是霸气威武的。
  就算是想要收拾他,用的也是直接镇压那一套。
  可今日……
  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胡搅蛮缠。
  莫非岳父大人被人调包了?
  阮大将军见不得他的这副迷糊样儿,伸手在桌子上一拍:“谁耐烦管你那些个破事,老夫是想问你,你那个外室女打算怎么安置?”
  司徒曜是真想把青青的事情对岳父大人和盘托出,可惜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不可能说得太详尽。
  他想了想才道:“回岳父大人,青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哦?”阮大将军捋了捋胡须,凝视着他的眼睛道:“你确定?”
  关于女婿的“外室女”,阮大将军一直都心存怀疑。
  只不过这些年他一直忙于征战,尚未查到切实的证据。
  此时听女婿说得这么肯定,他却并没有放松,心里的疑惑甚至更多了。
  不是他小看司徒曜,他这个女婿的确聪明,却不够精明。
  如果够精明,当年就不会因为吕氏那女人的片面之词和外室女那张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就被绕进去。
  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想来那吕氏已经把证据毁得干干净净,他想要证明外室女的身份就越发不容易了。
  司徒曜用力点点头:“我能确定。”
  “那……”阮大将军沉默了。
  司徒曜能证明外室女不是他的骨肉,却不代表他和那吕氏之间是清白的。
  当然,一个婚前就有了两个通房,婚后不知道有没有结交什么“红颜知己”的男人,所谓的“清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可阮大将军知道自己的二妮子很在意这一点。
  当年她之所以没有逼着司徒曜把那两个通房撵走,无非是怕惹得公婆不喜罢了。
  司徒曜揉了揉脸颊:“岳父大人,小婿糊涂了半辈子,下半辈子不打算再糊涂下去。
  我知道您从来不相信誓言,所以我也不打算发誓,您且看我今后的表现。”
  阮大将军戎马半生阅人无数,如何看不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他沉吟了片刻后才道:“老夫已是年近花甲之人,又能看得了你多久?而且你也清楚,二妮子的脾气有多犟。
  从前她喜欢你非你不嫁,谁也劝说不了。”
  二妮子不肯搭理司徒曜这件事,完全在阮大将军的预料之中。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婿:“二妮子要是一直不肯搭理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要是一心要同你和离,你又打算怎么办?”
  司徒曜真是被“和离”这两个字刺激到了。
  六年来阮氏基本都没怎么搭理过他,但从来没有说过要同他和离。
  如今这两个字却从统领千军万马的岳父大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他急忙道:“不,我绝不同意。”
  阮大将军道:“谁管你同不同意,老夫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对待夫人和儿女们,绝不再做半件让她们伤心失望的事情了。”
  “所以你就胡乱寻了个借口把你那俩通房给打发走了?”
  “我……”司徒曜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
  阮大将军嗤笑道:“你以为老夫的宝贝女儿会在乎你那两个通房?”
  二妮子不肯搭理司徒曜这件事,完全在阮大将军的预料之中。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婿:“二妮子要是一直不肯搭理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要是一心要同你和离,你又打算怎么办?”
  司徒曜真是被“和离”这两个字刺激到了。
  六年来阮氏基本都没怎么搭理过他,但从来没有说过要同他和离。
  如今这两个字却从统领千军万马的岳父大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他急忙道:“不,我绝不同意。”
  阮大将军道:“谁管你同不同意,老夫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对待夫人和儿女们,绝不再做半件让她们伤心失望的事情了。”
  “所以你就胡乱寻了个借口把你那俩通房给打发走了?”
  “我……”司徒曜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这种事情让他怎么说?
  阮大将军嗤笑道:“你以为老夫的宝贝女儿会在乎你那两个通房?”
  二妮子不肯搭理司徒曜这件事,完全在阮大将军的预料之中。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女婿:“二妮子要是一直不肯搭理你,你打算怎么办?
  她要是一心要同你和离,你又打算怎么办?”
  司徒曜真是被“和离”这两个字刺激到了。
  六年来阮氏基本都没怎么搭理过他,但从来没有说过要同他和离。
  如今这两个字却从统领千军万马的岳父大人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
  他急忙道:“不,我绝不同意。”
  阮大将军道:“谁管你同不同意,老夫问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今后一定好好对待夫人和儿女们,绝不再做半件让她们伤心失望的事情了。”


第十五章 为人父
  这般胡搅蛮缠的阮大将军,着实让司徒曜头痛不已。
  但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大的本事。
  单凭他一己之力想要毁掉女儿和皇长孙的婚约,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这件事情一多半还是要着落在岳父大人身上。
  凭着他老人家与圣上几十年的交情,箜儿这一世或许还能有机会避开皇室的血雨腥风。
  他鼓足勇气道:“岳父大人……”
  孰料阮大将军却挥了挥大掌:“岳父就岳父,哪怕叫一声老丈人老泰山都行,别一口一个大人叫得老夫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司徒曜一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真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道:“岳父,自从箜儿满了十二岁,小婿真是没有哪一日不发愁的。”
  阮大将军心里微微一动,但还是不动声色道:“小妞妞聪明懂事漂亮可爱,你有什么好愁的?”
  司徒曜苦着脸道:“不是小婿说嘴,似我们这等人家的闺女,哪怕笨一点丑一点,也不愁寻不到好亲事。反倒是像箜儿……
  岳父,小婿就箜儿这么一个女儿,您也只有她一个孙女。
  她自小生得娇弱胆子又小,怎舍得送她去跳火坑?”
  阮大将军重新打量了女婿几眼。
  要不是能肯定那婚约的事情绝不可能泄露,他几乎都要怀疑司徒曜这一番话是意有所指。
  他继续不动声色道:“火坑不火坑,也不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抱着脑袋胡思乱想出来的。
  老夫知晓你想替小妞妞寻什么样的婚事,无非就是那些身世清白的读书人。
  可你想过没有,诗书礼仪之家的子孙,甚至是寒门子弟中就没有败类么?”
  司徒曜羞窘不已。
  岳父大人这一招指桑骂槐运用得真是纯熟。
  成国公府虽然是百年勋贵,但同样也是所谓的“诗书礼仪之家”。
  而自己,不,应该说司徒家绝大多数的人,的确就是岳父大人口中的“败类”。
  阮大将军今日并没有调侃女婿的心情,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老夫做了五十多年前的粗人,向来最烦别人绕弯子,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司徒曜道:“今日岳父大人府上摆宴,定然是高朋满座寻贵满堂。
  以您的如今的权势,皇子皇孙们也绝不会错过同您亲近的机会。
  箜儿就是再不喜欢出风头,今日这一趟的风头也出定了。
  皇子皇孙们本就亟待拉拢您,如何会放过这样的良机?”
  阮大将军道:“那你想怎么样?还用对付你父母那一套,让二妮子也离老夫远些,还是说索性直接断绝父女关系?”
  “不,小婿不敢这么想。”
  “哼!”阮大将军重重哼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小妞妞自小娇弱胆子也小。可你真的用心去关心过她,真的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么?”
  司徒曜薄唇微张:“我……”
  “老夫知晓你想要做一名好父亲,可你想过什么样的父亲才能算是好父亲么?”
  阮大将军连珠炮似的话语,把司徒曜弄得哑口无言。
  两世为人,他一直都想做一名好父亲。
  上一世为了青青,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力,最终却只换来一声“司徒三爷”以及毫不留情的算计。
  这一世他同样绞尽脑汁想要讨好箜儿,却还是不得其法。
  阮大将军又道:“还是方才的话,老夫是个粗人,不懂你那些个弯弯绕。
  但老夫深信一点,孩子们都长着脑袋,都会思考。
  不能因为我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做了我的儿女就事事都由我掌控。
  就好比老夫的儿子和孙子们,十几岁就去战场杀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绝非老夫逼迫。
  还有我的两个女儿,她们小时愿意学什么,长大之后愿意嫁与什么人,我顶多提一些意见,最终还是依了她们自己的选择。
  否则,你以为凭老夫的手段,当年真的拿二妮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司徒曜咧了咧嘴。
  有些话他真是不敢说也不能说。
  能拥有阮大将军这样的父亲,阮氏兄妹几人是非常幸运的。
  可这样的幸运换来的却未必是幸福。
  当初阮大将军要是真把阮氏给镇压了,她也就不会嫁给自己这个混账男人。
  如果不嫁给他,她迟早会嫁给一个真正喜欢她,欣赏她,愿意一辈子对她好的男子。
  譬如说涂征。
  那么她也就不会有上一世那样悲惨的结局。
  她和那个爱她的男人一定能够儿孙满堂白首偕老,而不是未满三十岁便早早逝去。
  所以,他不想做这样的“好父亲”。
  他更不想像上一世的阮大将军那样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闷声道:“可您想过么,那时夫人的年岁实在是太小了,阅人识人的能力有限,万一看走眼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阮大将军嗤笑道:“没有万一,不仅是她,老夫也同样看走眼了!”
  司徒曜:“……”
  “你以为她随便看上什么人我都不会反对?
  换做你那几个兄弟,看老子不打断他们的狗腿!”
  他们?
  司徒曜险些又一次泪流满面。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在那么久以前,在毫不知情的境况下入了阮大将军的眼。
  可……
  岳父大人就不能讲一点道理么?
  是他的女儿看上人家少年郎,而非人家少年郎故意勾引他的女儿。
  纵然他那几兄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可在这件事情上总是无辜的吧?
  他真要是想找人出气,也该去打断他女儿的“狗腿”好么?
  阮大将军睨了司徒曜一眼:“虽然是看走眼了,老夫却并不后悔。”
  司徒曜垂下了眼帘。
  岳父大人如果知道上一世阮氏落得了怎样的结局,绝不会说出“不后悔”这三个字。
  见他不接话,阮大将军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沉:“如果当年我不同意二妮子嫁给你,她或许会嫁给一个比你好一百倍的男子,可她一辈子都不会甘心。
  以她的性子,不甘心便不会安心,即便嫁给再好的男人,她也不可能过上好日子。
  所以,我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想法,主动去寻了你父亲,很快就把你们的婚事定下了。”
  说罢他看着女婿头上的白布,良久没有说话。
  司徒曜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
  岳父大人是几个意思?
  这件事情最倒霉的是他好不好!
  他女儿的想法需要尊重,难道别人的就不需要?


第十六章 迟来者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阮大将军才重新开口唤了一声:“善夫?”
  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岳父大人居然唤了他的表字!
  他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小婿在。”
  阮大将军带着一丝惆怅道:“方才老夫说不后悔,那是从二妮子的角度说的。至于你……老夫是真的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我虽已经不算年轻,却依旧气盛,行事颇为鲁莽霸道。
  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位父亲,我是很自私的。
  我那时只考虑了自家孩子的喜好,却忽略了别人家孩子的想法。
  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我今日之所以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想借今日的机会同你道个歉,希望你心里不要一直存着疙瘩。
  善夫啊,二妮子脾气太倔,想要让她回心转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你单纯只是为了两个孩子的缘故,还是……”
  “求您别说了。”司徒曜直直跪了下来,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自从重生之后,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流泪了。
  堂堂七尺男儿,纵然只是一名文弱书生,也不应该这般“没有出息”。
  可这样的眼泪让他怎么忍得住?
  阮大将军嘴角剧烈抽搐了几下,方才的惆怅被女婿的眼泪彻底给冲走了。
  他皱着眉头道:“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简直比小妞妞都不如!”
  司徒曜也顾不上讲究了,用宽大的袖子狠狠擦了一把眼泪。
  “岳父大人,小婿绝不是单纯为了孩子们,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一定会求得夫人原谅。”
  阮大将军的眉梢动了动。
  方才那些话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但他多少还是用了一点小心机。
  司徒曜和他父母不一样,他的确是个本质不坏的男子。
  不管是为了二妮子还是小妞妞,都必须把他拉住。
  他承认自己就是个老脑筋。
  除非真的遇上人渣,元配夫妻怎么着也比另找的强,亲生父亲又岂是继父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伸出大掌握住司徒曜的胳膊,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拽了起来。
  “大孙,让人送些热水和干净帕子来。”阮大将军朝门外喊了一声。
  没过多久,一名跑堂的小二哥就把热水和帕子送到了雅间。
  大孙亲自伺候司徒曜洗脸,阮大将军则吩咐小二哥上菜。
  灶上是早就准备好的,很快一桌酒菜就摆得整整齐齐。
  阮大将军亲自替司徒曜倒了一杯酒:“善夫,咱们俩做了十几年的翁婿,这才是第二次单独在一起用饭。
  虽然晚间府里还有宴席,但也不妨碍咱们小酌一杯。”
  司徒曜简直受宠若惊了!
  他忙双手接过酒杯:“多谢岳父大人。”
  阮大将军不耐烦道:“方才同你说的话忘了?”
  “是,岳父。”
  “今后直接叫父亲,怪生分的!”
  “是,父亲。”
  翁婿二人举杯同饮。
  改了称呼又喝了一杯酒,司徒曜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送了下来。
  “父亲,方才我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二皇子和三皇子年纪都同箜儿相当,又都没有定亲,所以今日的宴席还是少让箜儿露面的好。”
  至于皇长孙那厮,他决定还是暂时不提为妙。
  岳父大人实在太过精明,万一被他嗅出一丝味道,他真是跳进什么河里都洗不清。
  至于二皇子和三皇子……
  那也是上一世的老熟人了。
  青青勾引男人的手段远比吕氏厉害得多。
  皇长孙对她有几分情意他不得而知,但二皇子和三皇子上一世真是被她弄得神魂颠倒。
  虽然这“神魂颠倒”中多少掺杂了阮家的缘故,但这也更加证明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野心。
  这一次阮大将军并没有表示异议,他浅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要不是抹不开面子,今日老夫根本不愿意弄这些个宴席。
  但宴席虽然摆了,却和其他人家很不一样。
  你岳母和两个嫂子都没有一起入京,咱们府里没有女主人,所以今日我宴请的全都是武将,并不包括他们的家眷。
  至于你说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我也并没有下帖子。
  会不会来就看他们的野心够不够大,脸皮够不够厚了。”
  司徒曜一愣。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么?
  只请武将不请文官,虽然显得有些各色,但却避免了树大招风,显得不那么张扬。
  没有女主人所以不请家眷,他的宝贝女儿就可以不用露面。
  起码不用单独一个人暴露在皇子们面前。
  这个主意的确是不错。
  只是……
  岳父大人考虑得这么周全,分明也是不愿意箜儿同皇室有瓜葛的意思。
  那么,上一世他想不通的某些事情算是有了答案。
  岳父大人得知箜儿夭折,阮氏收养了一名小女婴的事情后回了一趟京城。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阮大将军才重新开口唤了一声:“善夫。”
  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岳父大人居然唤了他的表字!
  他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小婿在。”
  阮大将军带着一丝惆怅道:“方才老夫说不后悔,那是从二妮子的角度说的,至于你……老夫是真的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我虽已经不算年轻,却依旧气盛,行事颇为鲁莽霸道。
  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位父亲,我是很自私的。
  我那时只考虑了自家孩子的喜好,却忽略了别人家孩子的想法。
  只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
  我只能借今日的机会同你道个歉,希望你心里不要一直存着疙瘩。
  善夫啊,二妮子脾气太倔,想要让她回心转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你单纯只是为了两个孩子的缘故,还是……”
  “您别说了。”司徒曜直直跪了下来,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自从重生之后,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流泪了。
  堂堂七尺男儿,纵然只是一名文弱书生,也不应该这般
  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后,阮大将军才重新开口唤了一声:“善夫。”
  司徒曜浑身的寒毛倏地竖了起来。
  岳父大人居然唤了他的表字!
  他赶紧站起身垂手而立:“小婿在。”
  阮大将军带着一丝惆怅道:“方才老夫说不后悔,那是从二妮子的角度说的,至于你……老夫是真的后悔了。
  十几年前的我虽已经不算年轻,却依旧气盛,行事颇为鲁莽霸道。


第十七章 薄情郎
  两世为人,这是司徒曜第一次参加武将们的聚会。
  豪爽、粗鲁、大嗓门……
  换作重生之前,这些都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可今日他竟没有觉得厌烦,甚至还从中觉出了几分乐趣。
  比起文人的酸文假醋,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似这般畅快地活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当然,糟心事也不是没有。
  譬如和他的脑袋差不多大的酒碗,以及坐在他右手边那一席的涂征。
  他偷眼看了看对方那一双铁拳,只觉得身上又开始隐隐作痛。
  如今人家已经是大宋的忠勇侯,阮氏也活得好好的,应该不会再对他动武了。
  可不动武并不代表心里就没有想法。
  说不定他此时心里就想着他们夫妻和离的事儿……
  涂征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警觉性自是非常人可比。
  他抬眼朝左手边那一席望去。
  见司徒曜眉宇间有些忿忿,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司徒曜:“……”
  这厮明摆着就是在挑衅他!
  正待有所表示,就听人来报司徒五少爷到了。
  司徒曜哪里还顾得上同涂征置气,忙伸长脖子朝大厅门口望去。
  只见个头儿一般高的两名华服少年并肩走了进来,又一起给阮大将军以及各位将军们行了礼。
  “篌……篌儿……”司徒曜的薄唇不停抖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一身玄色锦袍的少年。
  和他不一样,其他武将们的注意力却更多地集中在一身紫色锦袍的周夙身上。
  十多年前,勇义侯周建宁和安定侯左泽云是声名仅次于阮大将军的宋军统帅。
  今晚在座的武将中,一多半都曾经在阮大将军麾下效力,剩下的一小半俱是两位已故侯爷的属下。
  周夙在外求学多年,众位将军也是很多年未曾见过他了。
  见周小侯爷已经长成了仪表堂堂的英俊少年,众位将军都激动不已,暗暗感叹勇义侯府后继有人。
  阮大将军并不计较周夙的姗姗来迟,着实夸赞了他几句。
  在他面前周夙如何敢拿大,十分恭敬地把迟到的原因解释了一番,并恳请大将军谅解。
  阮大将军虽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却也不会同故交之子计较。
  他笑着吩咐下人们请周夙入座。
  周夙抱了抱拳,随下人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而司徒曜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位紫袍少年是谁。
  周夙!
  他的篌儿为何会和周夙凑在一起?
  他强行把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看向那一袭紫袍。
  上一世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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