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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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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百般隐忍,还是因为司徒恽。
司徒恽被拿住七寸,不得已答允三房分开单过。
卢氏纵然不舍得司徒曜,也一定会支持丈夫的决定,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她对待司徒恽的态度,实在是……
凤凰儿想得太过投入,浑然不觉自己被阮棉棉拉着来到了通往三房的那个岔路口。
“夫人……”司徒曜见妻子和女儿不像是想搭理他的样子,忍不住唤了一声。
阮棉棉脚步一顿。
这渣男!
天都已经快黑了还瞎叫唤,莫非他想跟着自己回房安歇……又想滚床单?!
她转过头怒瞪着司徒曜:“又怎么了!”
司徒曜吓得身子抖了抖:“夫人,天色尚早,不如咱俩带着箜儿出去赏灯?”
阮棉棉嘴角剧烈抽搐。
渣男是在欺负她不懂古代的习俗?
上元节其实就是古代的情人节。
她才不要和渣男搞什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凤凰儿暗暗摇了摇头。
司徒曜还真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她情知阮棉棉肯定不想搭理司徒曜,只好开口道:“父亲,昨日我同你说过的,花灯年年都有,少看一年不碍事的,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明儿一早还得去衙门。”
司徒曜也不是真的不长眼色,岂会看不出阮棉棉不想搭理他。
可就这么离开,他心里又有些不甘。
他略微盘算了一下,相比于阮氏,箜儿显然更好说话。
不如……
“箜儿,你自小便喜欢读书,为父这些年淘到了许多孤本,不如随我去瞧瞧?”
阮棉棉直接翻了个白眼。
渣男居然还懂得曲线救国!
难道他以为小凤凰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凤凰儿险些笑出声。
可看着那张同父王一模一样的脸,“不去”这两个字她真是说不出口。
不过她本来也有些话想要问司徒曜,借此机会去一趟也好。
她反握了一下阮棉棉的手:“娘,我去看看。”
阮棉棉道:“去吧,别太晚了,明日还要去看你外祖父和舅舅们。”
“嗯。”凤凰儿松开她的手,走到了司徒曜身边。
和阮棉棉告辞后,父女二人一起朝二门处走去。
司徒曜之前并没有想好要具体要和女儿谈什么,妻子方才的话算是提醒了他。
“箜儿。”他转头看着还不及自己肩膀高,显得非常娇弱的女儿。
“父亲想说什么?”凤凰儿抬眼看着他。
司徒曜斟酌了一下词句才道:“你外祖父晋了护国公,你的身份就和从前不一样了。”
凤凰儿轻笑道:“父亲多虑了,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我依旧姓司徒,依旧是成国公的孙女。”
司徒曜长叹一声:“箜儿,为父知晓你聪慧,有些话不用藏着掖着。你是司徒家的姑娘不假,可谁让你外祖父膝下没有孙女呢。”
凤凰儿道:“父亲是想说我的婚事吧。”
“再过几个月你就满十三岁了。你想过没有,如今大宋京城里有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
“不管有多少人惦记,最终我也只能嫁一个,又何必庸人自扰?”
司徒曜只觉得一阵心塞。
箜儿越是懂事,他就越是舍不得让她往皇室那个火坑里跳。
可有些话他怎么开得了口?
箜儿和皇长孙的婚约是元后定下的,此时尚且是一个连阮氏都不知道都秘密。
他要是把消息透露给女儿,重生的事情不就暴露了么?
他握了握拳道:“箜儿,明日去你外祖府上赴宴的人会很多,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尽量别往人多的地方去,还有……做寻常些的装扮即可,不要显得太过出众。”
其实这些都是废话。
天生丽质又何须刻意装扮?
他相信自己的女儿就算穿着普通农家女孩儿的粗布衣裙,站在贵女们中间依旧是最出众的一个。
如果可以选择,他是真不想让女儿明日出现在众人面前。
上一世的教训太过深刻。
青青的容貌不及箜儿,但上一世的她依旧很轻易就把皇子皇孙们吸引住了。
以至于后来……
司徒曜又一次握了握拳,这一世他绝对不会让箜儿落入那样的境地!
他的情绪掩藏得很好,但并没有能够瞒住身旁的凤凰儿。
她心里的疑惑更甚。
司徒曜究竟知不知道婚约的事情?
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似乎是知道的,可方才这些话……
他之所以让自己不要刻意装扮,无非是怕引起皇子们的注意。
毕竟以外祖父如今的威望,护国公府的筵席皇子们定然回出席,不可避免地就会同她见面。
一旦皇子们发现阮大将军唯一的外孙女相貌居然还不错,且又并非传说中的“小哑巴”,绝不会错过这个良机。
可事实上皇子选妃,相貌从来不是排在第一位的。
阮大将军唯一的外孙女就算貌若无盐,对皇子们的吸引力也不会消减半分。
司徒曜出身百年勋贵世家,这样的道理真的会不懂么?
当然不会。
所以如果他知道婚约的事情,就不该有以上的担忧。
毕竟皇子们的婚事必须是大宋皇帝赐婚。
只要皇长孙没有彻底被放弃,其他人就休想同自己扯上关系。
可要说司徒曜不知晓那婚约,凤凰儿也不敢肯定。
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胡乱应了一声:“是,父亲。”
父女二人很快便出了二门,朝司徒曜的居处走去。
“爷,您……六姑娘来了!”候在院子里的谷雨一见父女二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第十章 难招架(中)
苏白和云娑被打发之后,司徒曜的院子里越发清静。
加之谷雨的音量又没有刻意控制,立刻就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人。
赵重熙和梧桐也随着大家一起出了屋子。
因为听史可奈说了“福大哥”的种种,凤凰儿特意看了他一眼。
见赵重熙并无不妥之处,她随即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边的小厮脸上。
这人定然就是阿奈所说的梧桐。
他们二人的关系果然不一样……
梧桐的小心脏突突了两下。
这位司徒六姑娘的记性太好,眼睛也实在是太“毒”了!
幸好当初在汾州的时候他听从了袁真人安排,扮作了一名丑道童。
否则他今日一定会招架不住露馅儿的!
他定了定心神,随着赵重熙一起上前给父女二人问安。
凤凰儿把视线重新转移到赵重熙脸上,轻笑道:“今日乃是上元,阿福竟没有出府去逛逛么?”
赵重熙本是细心的人,瞬间便意识到自己可能引起司徒箜的怀疑了。
他忙上前一步堆起笑容道:“三爷体恤小的没有见识过京城的繁华,又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昨日刻意嘱咐梧桐带着小的出去替他办点儿事,顺便去府外转了转。
小的想着该看的热闹都已经看了,不好总往府外跑,所以今晚就留在府里哪儿都不去了。”
这话回答得可谓滴水不漏,几乎把他为何会受到司徒曜重用的缘由交待得清清楚楚。
至少让凤凰儿暂时挑不出毛病。
司徒曜却在一旁听得牙根直痒痒,真想扑过去把赵重熙一口咬死算了!
明明是他死赖着不走。
明明是他未经同意就出了府。
如今倒把自己拉下了水替他做挡箭牌。
简直岂有此理!
赵重熙看着司徒恽的面色像是吞了苍蝇一般,心情真是很不赖。
凤凰儿抬眼看了看,院子里并没有如其他地方那样挂了花灯,笑道:“既是出门逛,如何不买几盏花灯回来,院子里看着空落落的。”
赵重熙也扯出了一个笑容道:“是小的疏忽了。”
司徒曜见宝贝女儿和她的“未婚夫”有说有笑,又是一阵心塞。
他清了清嗓子道:“是为父不让他们弄的,反正也住不了几日了。”
一面说着就暗暗剜了赵重熙一眼:“你们都下去吧,这里让谷雨伺候就行。”
“是。”下人们行了个礼四散而去。
司徒曜父女二人同谷雨一起走进了书房。
梧桐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道:“爷,您说司徒六姑娘方才到底没有认出小的?”
赵重熙嗤笑道:“你这是不相信袁谟的手段?”
梧桐低垂着头道:“小的真服了袁真人,把一切都想到了,事情也安排得滴水不漏。”
赵重熙勾了勾嘴角并未接话。
司徒箜的确是非常聪明,记性甚至比他还好。
今后他还得加倍小心行事,不能再像这几日一般急躁了。
※※※※
谷雨给司徒曜父女二人上了热茶和点心后便出了书房。
他心知爷和六姑娘定是有事儿要商量,索性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廊下,算是替主子们把门。
司徒曜并没有急于落座,而是把凤凰儿拉到了书架旁,把他最喜爱的书籍介绍给她。
凤凰儿环视了一下书房四周,略微感到了一丝惊讶。
这里的藏书居然并不比当年父王小书房里少。
而且布局和摆设也极为相似。
看来司徒曜不仅是容貌,就连情趣也和父王相差无几。
她伸手抚了抚距离她最近的几本书籍,笑道:“这些全都是父亲这几年掏的?”
司徒曜笑道:“箜儿说笑了,孤本之所以珍贵,就在于一个‘孤’字,有些珍本甚至穷其一生也未必能寻到只言片语。
为父这六年寻到的孤本不过二三十,其中珍本也就五六之数,那还是因为江南文风鼎盛,换做其他地方哪里敢想。”
一面说着他就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仔细修补过的书籍递给凤凰儿:“这些你先拿回去研读,记得千万不要被你小姑姑看见。”
听他提起司徒照,凤凰儿这才发现此次回京,自己竟没有来得及和美人姑姑说过半句话。
今晚本来是个不错的机会,可惜还是……
她轻笑道:“父亲竟连小姑姑都不放心?”
司徒曜咧咧嘴:“哪里,只是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这些东西来之不易,不能便宜了外人。”
这些话他依旧不能和女儿说。
重生之后他虽然一直忙着其他更重要的事情,竟把司徒照给忘了。
直到方才看见这些孤本他才想起了上一世发生过的事儿。
苏白和云娑被打发之后,司徒曜的院子里越发清静。
加之谷雨的音量又没有刻意控制,立刻就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人。
赵重熙和梧桐也随着大家一起出了屋子。
因为听史可奈说了“福大哥”的种种,凤凰儿特意看了他一眼。
见赵重熙并无不妥之处,她随即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边的小厮脸上。
这人定然就是阿奈所说的梧桐。
他们二人的关系果然不一样……
梧桐的小心脏突突了两下。
这位司徒六姑娘的记性太好,眼睛也实在是太“毒”了!
幸好当初在汾州的时候他听从了袁真人安排,扮作了一名丑道童。
否则他今日一定会招架不住露馅儿的!
他定了定心神,随着赵重熙一起上前给父女二人问安。
凤凰儿把视线重新转移到赵重熙脸上,轻笑道:“今日乃是上元,阿福竟没有出府去逛逛么?”
苏白和云娑被打发之后,司徒曜的院子里越发清静。
加之谷雨的音量又没有刻意控制,立刻就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下人。
赵重熙和梧桐也随着大家一起出了屋子。
因为听史可奈说了“福大哥”的种种,凤凰儿特意看了他一眼。
见赵重熙并无不妥之处,她随即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边的小厮脸上。
这人定然就是阿奈所说的梧桐。
他们二人的关系果然不一样……
梧桐的小心脏突突了两下。
这位司徒六姑娘的记性太好,眼睛也实在是太“毒”了!
幸好当初在汾州的时候他听从了袁真人安排,扮作了一名丑道童。
否则他今日一定会招架不住露馅儿的!
他定了定心神,随着赵重熙一起上前给父女二人问安。
凤凰儿把视线重新转移到赵重熙脸上,轻笑道:“今日乃是上元,阿福竟没有出府去逛逛么?”
第十一章 难招架(下)
相比于几个月前,凤凰儿的性格明朗了许多。
但她很清楚自己就算是再喜欢再羡慕,也很难学会阮家人骨子里的热情和直爽。
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憎,她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然而,此时司徒曜的话却让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同样的场景和话语,她过去的十多年不知想过多少回。
凤凰儿很想不管不顾地感受一番这样的温馨,可惜她的头脑依旧非常清醒。
眼前这个被她称作“父亲”的男子不是她的父王,而是曾经辜负了妻子儿女的“渣男”和“渣爹”司徒曜。
他这样的男子个个嘴上功夫了得,说出来的甜言蜜语却大多都是空话。
远的不提,那“青青”就是现成的例子。
前一刻还是朝夕相伴六年的父女,后一刻他便翻脸不认人,说出那般绝情的话。
现下看着他倒是一副为了妻子儿女什么都豁得出去的样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变了呢?
凤凰儿轻声道:“父亲,我从前读过一句诗——‘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所以估计您真得养我一辈子了。”
司徒曜心里闹得慌。
他说那些话的用意是想告诉女儿,不要轻易把心交给任何一个男子。
可箜儿竟像是被自己的话吓到了,甚至起了一辈子都不想出嫁的心思?
“箜儿。”他轻轻握住了凤凰儿的肩膀:“世间好男人虽然不多,但……”
凤凰儿轻笑着挣脱他的手:“父亲放心,我虽然是娘一手带大的,但我不是娘。”
司徒曜:“……”
箜儿这是给自己留面子,所以才没有把话说得太难听。
阮氏不就是因为嫁给了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所以才……
凤凰儿并没有打算同他纠缠这些事,她拿起一本书简单翻了翻。
见女儿突然不说话了,司徒曜只觉得腿有些发软。
还好女儿没有继续纠缠过往那些事情,否则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开脱。
重活一世,有些事情可以尽力去改变,但有些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譬如说他和阮氏。
这一世他会用尽全力改变阮氏的命运,也会努力让她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说到喜欢……
他不愿意自欺欺人,到目前为止,他对阮氏依旧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凤凰儿见他神情沮丧,合起书本道:“父亲,昨日我听您话里的意思,似乎不是很喜欢阿福?”
听他问起皇长孙,司徒曜瞬间警觉起来。
箜儿究竟是在怀疑皇长孙,还是在怀疑他?
他是真想立刻就拆穿皇长孙的把戏,可一想起那厮阴沉沉的脸和那些威胁他的话,不得已只能继续配合。
他违心道:“其实为父对阿福的印象挺好的。”
“是吗?”凤凰儿翘了翘小嘴,明摆着就不相信他的话。
司徒曜道:“为父没有骗你,之所以让谷雨带他出去转转,目的还是想让他尽快熟悉京里的情况。
不管这么说他总是你的小护卫,今后肯定是要经常随你出府的……”
凤凰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缓步走到了琴案前。
琴案上摆放着司徒曜最喜欢的一张瑶琴。
司徒曜见她不再继续追问皇长孙的事情,勉强松了口气。
他也迈步走到琴案边,带着一丝小小的惊喜道:“箜儿还记得‘落梅’?”
落梅?
凤凰儿心知他指的是这张瑶琴的名字,轻轻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司徒曜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箜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怎可能不记得“落梅”,无非是不愿意提起从前的事情罢了。
他有些惋惜道:“为父离京的时候你年纪太小,‘落梅’于你而言又太长太大了,所以就没有教你抚琴。
等咱们的院子弄好,为父手头的公务也料理得差不多了,便亲自教授于你。
箜儿这般聪慧,用不了多久一定就能学会。”
凤凰儿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相比于瑶琴,我更喜欢箜篌。”
司徒曜苦笑了下。
果然是阮氏带大的孩子,连爱好同她都完全一样。
其实他同样也很喜欢箜篌,否则当年就不会把“风灵”留在身边了。
只不过身为一名男子,弹箜篌自是不及抚琴合适。
所以他的箜篌水平算不上极好,和阮氏也就是半斤八两。
自己私底下弹一弹无所谓,但女儿喜欢就不能马虎了。
他忙道:“箜儿,既然你这般喜欢箜篌,那便等为父忙过这一阵替你请一位名师。”
凤凰儿道:“多谢父亲,但我只想拜娘为师。”
“箜儿,你娘的箜篌弹得虽然不错,但比起大家还是多有不及……”
“女儿只是单纯喜欢箜篌,并没有打算成为名家。”
“可……”
“父亲觉得我有必要去做声名远播的才女么?”
司徒曜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就不能长点记性么?
上一世的青青就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才女,尚未及笄时便已经名动京城。
可那有什么用?
有才无品的人,最终也只能沦为别人的玩物。
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拥有了这样的身份,再继续扬名的话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只是……
箜儿这般聪明,不好好学点真本事不是太可惜了么?
既然不爱抚琴,字总可以练一练吧。
他拉着凤凰儿走到书桌旁,亲自研了墨:“箜儿,写几个字给为父瞧瞧。”
经过半年的练习,凤凰儿已经能写一手非常工整的小楷,可也只是工整秀气而已,压根儿还谈不上什么书法。
但她并不想拒绝司徒曜。
要说这位“渣爹”身上最吸引她的地方,那就是他那一手好字了。
书法和别的技艺一样,要想有所成就闷着头苦练是不行的,必须有好的老师指引。
既如此,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去拜别人为师?
凤凰儿挑了一支粗细合适的湖笔蘸了墨,在司徒曜铺开的仿澄心堂纸上写了“凤凰”两个字。
司徒曜一看她写的两个字,心里顿时就是一惊。
甚至都顾不上挑剔女儿那太过稚嫩的笔法。
世间的字千千万,箜儿为何单单要写“凤凰”?
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注定要成为大宋的凤凰?!
第十二章 对不住
凤凰儿纯粹就是顺手在纸上写了自己的乳名,哪里想到竟会惹得司徒曜生出许多联想。
见他似是盯着自己的字发呆,她不禁有些赧然。
自己的字的确算不上好,可也没这么吓人吧?
这渣爹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的!
“父亲?”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司徒曜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指着“凤凰”两个字道:“箜儿怎的会想起来写这两个字?”
凤凰儿笑道:“顺手而已,是不是写得太难看吓到父亲了?”
司徒曜见她一派自然,只好笑道:“箜儿的字犹如璞玉,尚待雕琢。”
说罢他接过凤凰儿手中的湖笔,重新蘸了墨,在旁边用楷书把“凤凰”两个字写了一遍。
凤凰儿更窘了。
凡事就怕有对比,之前还不觉得自己的字有多差,顶多就是不好看而已。
如今和渣爹的一比较,软趴趴没有半点筋骨,真是看不下去了!
还璞玉?分明是一堆烂石头……不,烂石头都不如,应该说豆腐渣才对!
她红着小脸道:“父亲,其实我觉得您的行草更漂亮,也更适合您。”
司徒曜俊眉一挑:“箜儿见过为父的行草?”
凤凰儿笑道:“小姑姑院子的匾额。”
听女儿提起司徒照的院子,司徒曜的心情瞬间又有些低落。
女儿长这么大,自己非但没有好好教养她,就连她的生活也没有好生照料。
她的住处别说阿照的璞翠园,就连上一世……不应该说这一世的青青在衢州的院子都多有不及。
想起那只自己两世为人都在精心照料的小白眼狼,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父亲在想什么?”
司徒曜又一次伸手在女儿发顶上揉了揉:“箜儿,为父……爹爹对不住你。”
凤凰儿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改口叫“爹爹”。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小声道:“父亲是指青青么?”
司徒曜的手微微一顿,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场景。
上一世箜儿早夭,一个比她大不了几日的小女婴适时地出现在了伤心欲绝的阮氏面前。
那时他尚且不知道内情,只以为小女婴是自己的骨肉,面对妻子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虚。
可那时的阮氏一心扑在小女婴身上,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那份心虚。
随着时间的推移,阮氏把小女婴当作了她的亲生女儿,他的心虚也渐渐变淡,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孰料王嬷嬷把这件事暗中告知了大将军,他立刻拨冗回了一趟京城。
阮氏是怎么和大将军商量的他不得而知,总之在篌儿满了三岁之后,岳父大人派人把他带离了成国公府。
从那以后青青正式成为了司徒六姑娘司徒箜。
阮家不追究,司徒家得知内情的人也不多,所以包括圣上在内,没有任何人怀疑过司徒六姑娘的身份。
篌儿离开后,他们夫妻身边只剩下了一个女儿,怎可能不疼爱?
加之那时他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多的是时间亲自教养女儿。
青青本就聪明好学,不满十岁就成了一名小才女。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手字也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别说比之同龄的贵女们,就是少年们都无法望其项背。
而这一世……
青青六岁才出现在自己面前。
吕氏那女人本身也是个有才华的,所以那时的青青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
凤凰儿纯粹就是顺手在纸上写了自己的乳名,哪里想到竟会惹得司徒曜生出许多联想。
见他似是盯着自己的字发呆,她不禁有些赧然。
自己的字的确算不上好,可也没这么吓人吧?
这渣爹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的!
“父亲?”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司徒曜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指着“凤凰”两个字道:“箜儿怎的会想起来写这两个字?”
凤凰儿笑道:“顺手而已,是不是写得太难看吓到父亲了?”
司徒曜见她一派自然,只好笑道:“箜儿的字犹如璞玉,尚待雕琢。”
说罢他接过凤凰儿手中的湖笔,重新蘸了墨,在旁边用楷书把“凤凰”两个字写了一遍。
凤凰儿更窘了。
凡事就怕有对比,之前还不觉得自己的字有多差,顶多就是不好看而已。
如今和渣爹的一比较,软趴趴没有半点筋骨,真是看不下去了!
还璞玉?分明是一堆烂石头……不,烂石头都不如,应该说豆腐渣才对!
她红着小脸道:“父亲,其实我觉得您的行草更漂亮,也更适合您。”
司徒曜俊眉一挑:“箜儿见过为父的行草?”
“姑姑院子的匾额。”
听女儿提起司徒照的院子,司徒曜的心情瞬间又有些低落。
女儿长这么大,自己非但没有好好教养她,就连她的生活也没有好生照料。
她的住处别说阿照的璞翠园,就连上一世……不应该说这一世的青青在衢州的院子都多有不及。
凤凰儿纯粹就是顺手在纸上写了自己的乳名,哪里想到竟会惹得司徒曜生出许多联想。
见他似是盯着自己的字发呆,她不禁有些赧然。
自己的字的确算不上好,可也没这么吓人吧?
这渣爹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留的!
“父亲?”她忍不住唤了一声。
司徒曜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指着“凤凰”两个字道:“箜儿怎的会想起来写这两个字?”
凤凰儿笑道:“顺手而已,是不是写得太难看吓到父亲了?”
司徒曜见她一派自然,只好笑道:“箜儿的字犹如璞玉,尚待雕琢。”
说罢他接过凤凰儿手中的湖笔,重新蘸了墨,在旁边用楷书把“凤凰”两个字写了一遍。
凤凰儿更窘了。
凡事就怕有对比,之前还不觉得自己的字有多差,顶多就是不好看而已。
如今和渣爹的一比较,软趴趴没有半点筋骨,真是看不下去了!
还璞玉?分明是一堆烂石头……不,烂石头都不如,应该说豆腐渣才对!
她红着小脸道:“父亲,其实我觉得您的行草更漂亮,也更适合您。”
司徒曜俊眉一挑:“箜儿见过为父的行草?”
“姑姑院子的匾额。”
听女儿提起司徒照的院子,司徒曜的心情瞬间又有些低落。
女儿长这么大,自己非但没有好好教养她,就连她的生活也没有好生照料。
她的住处别说阿照的璞翠园,就连上一世……不应该说这一世的青青在衢州的院子都多有不及。
第十三章 见岳父(上)
正月十六,大宋昌隆二十一年的首次大朝会。
司徒曜从前是正六品,如今没有品,都没有参加的资格。
他用过早饭后,依照大宋官员们往日去衙门的时辰,准时来到了鸿胪寺。
因为三月就要迎接燕国和契丹的使团,往日最为闲散的鸿胪寺反而成了最为忙碌的衙门。
基于昌隆帝对此次和谈的重视,鸿胪寺上下人等对司徒曜这个没有品级的和谈副使丝毫都不敢怠慢。
鸿胪寺卿和两名少卿一早去了大朝会,却特意安排了一名姓梁的主薄负责迎接他。
梁主薄十分客气地把司徒曜带到了一座单独的小院,拱了拱手道:“副使大人,这小院是专门为您安排的办公地点,您看看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下官立刻着人另行布置。”
司徒曜还了一礼:“梁大人客气,此处已是极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梁主薄告辞离去。
重活一世,司徒曜很多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骨子里依旧是那个精致而讲究的男人。
他吩咐谷雨把他平日用惯了的文房四宝、靠垫、茶壶茶杯、书籍等东西搬进了小院。
主仆二人把东西归置好后,差不多已经到了午饭时分。
谷雨又累又饿,忍不住问道:“爷,咱们待会儿是直接去护国公府用午饭,还是用过午饭之后再去?”
司徒曜轻笑道:“肚子饿了?”
谷雨点点头。
有些话他真是不好开口。
爷是个非常讲究的人,要想把他伺候好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前他和梧桐的分工非常明确,他负责爷的饮食起居,梧桐伺候笔墨。
饶是如此,他们两人依旧每日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
最近这两日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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