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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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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还是带着比上一世更大的遗憾死去。
  所以他暂时只能选择隐忍。
  可要做到隐忍何其艰难?
  因为阮家手中的兵权实在是太诱人了!
  皇长孙又不是傻子,岂会舍得放弃这么大的助力?
  胳膊拧不过大腿,一旦圣上下旨赐婚,箜儿想逃都逃不掉。
  然而,比起赐婚圣旨,他更害怕的是女儿把一颗心失落在皇长孙身上。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皇长孙那厮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少年郎。
  箜儿虽然长得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可她身体里还流着一半阮氏的血,自小又是阮氏亲手带大的,岂会半分都不肖母。
  她哪怕只继承阮氏一半的痴心,这一生都有很大的可能成为另一个悲剧。
  野心勃勃的皇室子弟,他们在乎的只有权力和地位,身边又有享受不尽的金钱美色,哪里还会存有半分真情真心。
  尤其是满腹怨气重生而来的皇长孙,他的内心有多么冷硬和扭曲,自己真是不敢想象。
  只不过……
  不能明着泄密,难道还不能暗中挑拨一二?
  他刚想开口,红儿就带着府医走了进来。
  府医一看躺在榻上的司徒曜,脸皮忍不住抖了抖。
  三爷虽然是一介文人,但自小身体还是非常健朗的。
  从前他还在京里的时候,自己一年到头也难得遇见他几回。
  可此次回京述职尚不满一个月,两人却是三天两头的碰面,而且还都是因为受伤。
  尤其是这一次。
  脑袋都被砸破了还流了一地的血,他就不能消停几日好好养伤?
  就算不在乎伤情,也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万人之中都未必挑得出来的好相貌,就算不爱惜也别糟蹋了!
  府医是看着司徒曜长大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客套,看过伤口之后又替他把了脉。
  “三爷的身子虽无大碍,但还是得静下心来好生将养一段时日,万万不可再激动了。”
  司徒曜着急着行挑拨之事,忙摆摆手道:“你只管开去方子,我一定好好用药。”
  府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开方子了?
  讳疾忌医也不带这样的!
  无奈之下他只好唤上谷雨随他去取方子。
  司徒曜又急忙冲俩丫鬟使了个眼色。
  春桃也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这便是传说中斯文雅致,让自家二姑奶奶一见倾心的贵公子?
  简直比那些个……都不如。
  但他这毕竟是六姑娘的父亲,她实在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把红儿拉了出去。
  凤凰儿有些无语。
  司徒曜真是……
  纵然是三年没有同女儿见面,也不至于这般着急说话吧?
  司徒曜忧心忡忡地看着凤凰儿:“箜儿,你很快就十三岁了,寻常没有要紧事儿的时候尽量少用阿福,他毕竟是个男子……”
  凤凰儿眉梢微动。
  司徒曜想说的居然是阿福?
  贵女们身边跟着一两个会武的小护卫,在大宋京城里早已经成为惯例。
  譬如说侯门贵女左未曦身边有荀朗,官家嫡女沈淑秀身边有柴勇。
  人人都做得的事情,唯独自己做不得?
  司徒曜见她似是有些不高兴,心也跟着揪了揪。
  十二三岁的女孩子最是敏感,箜儿尤其如此,自己方才太过直接了,应该换个说法。
  “箜儿,为父是担心你的安全,阿福那个人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出身寒门的人,万一……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凤凰儿轻笑道:“父亲多虑了,我只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且从未与人结下仇怨,谁会想要对付我?而且阿福一直都挺好的,是不是出身寒门不重要。”
  阿福身上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但相比于尚且算是陌生人的“父亲”,她更愿意相信前者。
  司徒曜都快愁死了。
  看来女儿这边是说不通了,他只能在皇长孙身上多下些工夫。
  他岔开话题道:“箜儿,篌儿这两日是住在你娘院子里么?”
  “父亲是觉得他已经这么大了,不应该住在娘的院子里?”
  司徒曜忙解释道:“为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怕篌儿会住不习惯。”
  其实凤凰儿又怎会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司徒篌始终是司徒曜的亲儿子。
  男人不一定会在乎妻子,不一定会在乎女儿,甚至不一定在乎父母兄弟。
  然而,他们绝对会在乎儿子。
  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她的皇祖父。
  但即便是渣到极致的皇祖父,也不能说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父王。
  只不过他更在乎自己而已。
  她浅浅一笑道:“阿篌虽然同我们一起回了国公府,但他并没有住下。前日阿福他们把父亲送回去之后他就去寻外祖父和舅舅们了。”
  司徒曜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这两日净顾着折腾,他居然都没有想起来岳父大人和两位舅兄也回京了。
  想起那三双蒲扇一样的大手,真是……不寒而栗。
  他讪讪道:“那也好……过两日我的伤稍微好一点,咱们一起去给你外祖父请安。”
  凤凰儿道:“这倒是不着急,外祖父难得回京一趟,此次又是进京谢恩,他和三位舅舅还有得忙呢。”
  “三位?”司徒曜有些迷糊。
  “是呀,除了大舅舅和二舅舅,还有才刚封侯的涂舅舅也一并来了。”
  涂、征!
  司徒曜整颗心倏地一紧,自己怎的把这个人给忘了!
  紧张之余,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开始隐隐作痛。


第一百九十八章 老陈醋
  上一世的司徒曜不仅没有入仕,平日里也甚少与人交恶。
  所以他三十岁之前既没有动手打过人,也没有挨过打。
  直到昌隆二十一年阮氏病故之后,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狠揍了一顿。
  而揍他的人正是涂征。
  也是因为那一顿揍,他才得知各方面皆不合自己心意的妻子,其实也是有人恋慕的。
  而且这位恋慕者的条件非但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优越。
  后来他每次跪在阮氏坟头前,除了忏悔之外,也不免对已故的妻子抱怨几句。
  有那么好的男子恋慕她,两人又有青梅竹马之谊,她却是一点也不珍惜,偏生看上了自己这个混蛋。
  最终他们几个谁也没有落下一个好的结局,死的死伤的伤……
  如今重活一世,依旧是昌隆二十一年,涂征又一次入京了。
  他此次入京是因为封侯,正是人生最得意时,同上一世的哀伤绝望自是大为不同。
  想来也不会有那份闲心来揍自己了吧?
  司徒曜脸上挤出了一个艰涩的笑容。
  涂征这次肯定不会揍自己,可他对阮氏的那份心意一定未曾减损半分。
  如果……
  忍不住就问:“箜儿,你涂舅舅此次是一个人回京的么?”
  他脸上的酸涩实在太过明显,而且涂征恋慕“阮氏”的事情凤凰儿本就是知晓的。
  所以她很清楚此时的司徒曜在想些什么。
  她暗暗叹了口气。
  “阮氏”早已经不在了。
  可她却留下了这么多的人情官司感情债,棉棉姐究竟该怎么应付?
  不免觉得眼前这“渣爹”其实也蛮可怜的。
  他的妻子和女儿其实早已经没有了,他却还在盘算着一家人今后该如何好好生活,甚至还在吃那些陈年的老醋。
  凤凰儿温声道:“涂舅母四年前走了,涂舅舅并未续弦。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名叫涂浚,此次也一起入京了。”
  涂浚的名字对于重活一世的司徒曜来说并不陌生,但他从前并没有刻意关心过涂征妻子的情况。
  现下听女儿说涂征的妻子四年前便已经故去,他的心里更是酸得都冒泡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只要阮氏同自己分开,东风也就到了。
  可他不想同她和离,一点也不想。
  女儿夭折妻子早逝,儿子成了别人口中的“杀神”。
  他却因为不愿意和那些人同流合污而被视为“怪人”。
  那些年他虽然活着,其实不过是一个喘着气的孤魂野鬼。
  所以被大雪埋死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而如今……
  算了,不去想那些糟心事了。
  尽人事,听天命。
  尚未尽全力去挽回,有什么资格去计较。
  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期盼看着凤凰儿:“箜儿,为父给你和篌儿挑选的那些礼物,你见到了么?”
  前日司徒曜去三房时,凤凰儿已经回了自己的居处。
  所以她既没有见到“父亲”,也没有见到礼物。
  不过昨日她去找阮棉棉时,倒是在偏厅一角看见了两只藤箱。
  当时英子见她好奇就把藤箱的来历告诉了她。
  只是她当时并没有在意,甚至都没有去碰那两只藤箱一指头。
  她本想说没有见到,但司徒曜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心酸了。
  不过要让她为了安抚“渣爹”就去撒谎,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笑道:“昨日见到了两只藤箱,只是并未打开看。”
  司徒曜忙道:“无妨,慢慢看也是一样的。”
  其实他真是想告诉女儿,那些东西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却是他空闲时一样样淘来的,就盼着能让他们姐弟俩开怀一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箜儿从一开始的疏离到现在愿意同他说笑,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他应该满足了。
  然而,他是满足了,凤凰儿却一点也不满足。
  让“渣爹”到自己院子里歇一会儿是因为他晕倒了,并非她想要邀请他。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来一趟吧?
  有些事情虽然同她和棉棉姐并无太大的干系,但对她们今后的生活却不可避免地会有一些影响。
  所以她得趁机问一问。
  凤凰儿倒了一杯热茶放在软榻旁的小案几上:“父亲,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司徒曜忙道:“在为父面前你想问什么都行。”
  凤凰儿轻声道:“那个……就是那个青青,她如今怎么样了?”
  司徒曜心里又开始抽痛了。
  箜儿这么多年不愿意开口说话,其实根源就在青青身上。
  可她年纪小又单纯,那些个腌臜事情在她面前真是开不了口。
  他伸手抚了抚女儿的发顶:“她和咱们家没有任何干系,从今往后你只当没有这个人就行。”
  凤凰儿眨了眨眼睛。
  这话的意思……
  是说青青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干系,还是说和他没有任何干系?
  如果是前者,可以理解为司徒曜向自己保证,这一生绝对不会让青青回成国公府。
  如果是后者,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惜她身份和年纪都不合适,有些话真是不好开口询问。
  见她不接话,司徒曜心里难过极了。
  果然女儿并不是真的已经原谅了自己,只是今日赶上特殊情况所以才陪他说了这么多话。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道:“为父书房中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今日就不陪你聊天儿了,你还是去寻你娘吧。”
  凤凰儿嘴角微抽。
  谁要他陪着聊天儿了?
  这“渣爹”真是自作多情呐!
  她故意问道:“父亲今日不和我一起去见娘么?”
  司徒曜老脸微红:“为父今日……太……太狼狈了,怕你娘看了不高兴……明日上元,为父带你们一起出去赏花灯。”
  凤凰儿暗道,棉棉姐会愿意和你一起赏灯才怪了!
  但她也不想太过为难司徒曜,便伸手把他扶了起来:“父亲伤得不轻,还是回去好生养着吧。花灯年年都有,只要人好好儿的有多少看不得?”
  司徒曜欣慰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箜儿果然是他的宝贝女儿。
  纵然还没有真的原谅他,却始终善解人意温言细语。
  不像那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想分家
  送走了司徒曜,凤凰儿依旧带着春桃和红儿两个沿着小径去了三房。
  今日阮棉棉大姨妈走了,她吩咐丫鬟们给她烧了一大桶热水,舒舒服服泡了一个澡。
  英子刚替她把头发擦干,凤凰儿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阮棉棉对着铜镜拢了拢长发:“这么开心,捡到钱了?”
  凤凰儿走到她身旁坐下,对镜中的丽人笑道:“你猜方才谁去我那儿了?”
  阮棉棉懒洋洋道:“能去你那儿的无非就是二三四五七八九十外加一个照姑娘,谁猜得出会是哪一个。”
  这话说得有意思,就连一旁的春桃几个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汾州大将军府里生活了几个月,红儿也不像从前那般怕阮棉棉了。
  她抿着嘴笑道:“三夫人猜错了,不是府里的姑娘们,是三爷。”
  “哦?”阮棉棉挑了挑眉,偏过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他去你那儿做甚?”
  凤凰儿遂把同司徒曜巧遇以及他晕倒的经过说了一遍。
  阮棉棉无语望天。
  这渣男……
  帅是长得真帅,比她之前想象出来的还要帅上好几分。
  可惜白瞎了那样完美的容貌和身材。
  不仅又渣又蠢又弱,还臭美。
  这几日京城里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是真的冷。
  可那弱渣要风度不要温度,竟十分风骚地穿了一身飘逸的月白色单衣。
  明摆着就是打算用男色来勾引自己。
  哼!她阮棉棉的眼皮子就这么浅?
  结果如何?
  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这份风骚,直接把他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直到现在想起那风骚弱渣男被抬进自己院子里时的“光辉形象”,阮棉棉还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那一脑袋的血,那两条被冻得青紫的胳膊,真是……
  她嗤笑道:“他还在你那里?”
  “哪儿呀,刚一抬进屋里就醒了,拉着我说了半天的话。”
  “都说什么了?”
  春桃几个都是心腹,凤凰儿并没有打算遮掩,坦言道:“我听他那意思,像是想要带着咱们出去单过。”
  “啊?”阮棉棉小小吃了一惊。
  虽然她穿到大宋朝还不满半年,但对这里的规矩也基本了解了大半。
  分府单过就等同于分家。
  古人最重孝道,父母双全的人想要分家简直比登天都难。
  司徒恽和卢氏还活得好好的,司徒曜这是想让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么?
  风骚弱渣男不想活了,想要选择那么恶心的死法谁也管不了,可他别拉着自己好么!
  凤凰儿道:“他既然愿意在我面前透露这样的打算,想来定是已经盘算了许久,而且把握极大。”
  阮棉棉不置可否道:“管他呢,反正咱俩坚决不陪着他瞎胡闹,成了乐得舒服,成不了也没什么损失。”
  凤凰儿深以为然。
  事情是司徒曜自己要去惹的,自然应该由他自己去解决。
  阮棉棉道:“他还说什么了?”
  凤凰儿笑道:“问了阿篌,还问了阿福,还特意问了涂舅舅。”
  阮棉棉毕竟是成年女子,又怎会听不出凤凰儿话里的意思。
  合着那渣男居然还吃醋了?
  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么?
  他明明就不喜欢“阮氏”,居然还会为了她吃醋?
  果然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她一挥手:“没本事的男人才躲着泛酸呢,不管他。我方才还在盘算着,这都过来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丰大师那边的进展如何。”
  凤凰儿本来还想提一提青青的事儿,见她不感兴趣也就罢了。
  又听阮棉棉提起丰大师,她笑道:“不如咱们去倾音阁看看?”
  阮棉棉掰着手指算了算:“明天是十五,府里有家宴。后天十六,你外祖父和几个舅舅那边肯定要摆筵席请客,还是去不了,还是等月底再说吧。”
  凤凰儿想了想:“可我还想去看看左姐姐呢。”
  “不如你派人去给她下个拜帖,你去看她不就得了?”
  “也是,她们府里人少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儿,我正好把从汾州给她带的礼物一并送过去。”
  提起礼物,凤凰儿不免又想起了司徒曜那两只藤箱,便拉着阮棉棉一起去了偏厅。
  ※※※※
  再说司徒曜。
  同女儿见了一面又聊了好一阵,他的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
  心情一好,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主仆二人很快就出了二门回到他们的居处。
  谁知才刚跨进院门,就见赵重熙和梧桐并肩朝他们这边走来,一副闲散得不行的样子。
  谷雨有些不高兴。
  虽然他才是伺候爷生活起居的小厮,可那两人也不要这般清闲好不好?
  爷的伤还没有好呢!
  他板着脸道:“你们俩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赵重熙和梧桐走过来给司徒曜行了个礼:“小的们有点事儿想要出府一趟。”
  谷雨愈发生气了。
  这两人在府里闲逛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出府溜达!
  他们都是外地人,在京城里连半个亲戚朋友都没有,出去除了玩耍还能有什么事儿?
  谷雨本就是一众小厮中年纪最大的,加之在司徒曜身边伺候的时间也是最长,所以平日里小厮们都叫他一声“谷雨哥”。
  他性格稳重做事勤恳踏实,所以最见不得人偷懒。
  阿福和梧桐本来给他的印象都挺好的,没想到这两个居然也会偷奸耍滑!
  他正待发作,就听一旁好半天没有吱声的三爷突然开口:“让他们去吧。”
  谷雨:“……”
  赵重熙冲司徒曜挤了挤眼睛,带着梧桐扬长而去。
  司徒曜转身凝视着两名少年的背影,神色变得有些阴郁。
  方才的好心情散得干干净净。
  皇长孙这是在欺他司徒曜官职低微手中无权。
  换做是自家的岳父阮大将军,他敢这般嘚瑟么?
  “爷,您这是怎么了?”谷雨小声问了一句。
  阿福和梧桐不过是两名小厮而已,爷要是不愿意让他们出去大可以制止。
  可他既然没有制止,那便是不反对他们出去,又何必露出这样的神情?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回吧。”司徒曜转过身,迈开腿朝书房那边走去。


第二百章 柳条巷
  谷雨以为小厮阿福和梧桐很清闲。
  司徒曜以为皇长孙赵重熙看不起他所以嘚瑟。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
  这两日赵重熙过得真是不怎么样。
  梧桐既看不懂自家爷究竟想要做甚,也不清楚司徒三爷这几日怎么了。
  真主子和假主子都不正常,让他这个本就不甚聪明的小厮脑袋都想木了。
  然而依旧没有结果。
  自家爷也就罢了,本就是隐瞒身份混到三夫人和六姑娘身边,不让三爷看出端倪也是应该的。
  可三爷却是彻底大变样。
  从前脾气多好的一个人,今日竟突然就把苏、云两位姑娘给撵走了。
  要知道她们可是伺候了三爷二十多年的人,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的。
  他在赵重熙身边向来都不隐瞒心事。
  既然靠自己想不清楚,那便只能追着主子问。
  面对这样的刨根问底,赵重熙真是快崩溃了。
  重活一世的事情自是绝不能提半个字。
  其余的问题虽然可以回答,但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几乎随时都能遇见外人。
  所以很多时候只能讲一半藏一半,甚至刚说了几个字又停下,让梧桐怎么能听得懂?
  偏这小厮还是一根筋的性子,越是听不懂越是要追问,真是快把赵重熙给逼疯了。
  好容易两人离开了成国公府,见四下无人,梧桐又开始了。
  “爷,您从前识得司徒三爷么?”
  “你在我身边伺候了十年,这一点你心里不清楚?”
  “我……”
  “不说这些了。我问你,袁谟上一次同你联络时他是怎么说的?”
  “哦……袁真人说苻府虽然地方大,但目标也大,他要是在那里同爷见面,难免会被人盯上。
  所以他说自己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柳条巷的小宅子里,顺便还能替爷守着那柳飘絮。”
  提起那柳飘絮,梧桐依旧心塞。
  爷十年未曾离开过山庄半步,他究竟是如何得知襄阳城的会春阁中有一个妓子名叫柳飘絮的?
  这个问题别说他,至今袁真人也是一无所获。
  那柳飘絮他半个多月前去见袁真人的时候见过一回。
  的确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姑娘,尤其是她细声细气地说话时,不知内情的人真会被吸引。
  但自家爷是什么人?
  别说他从未离开过山庄,就算真的离开过,他又岂会对这种身份的女子动心?
  好吧,那柳飘絮其实也不算是今年其实也只有十四岁,按袁真人的说法她是个清倌人,向来卖艺不卖身。
  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女子,卖的是艺还是身,在旁人看来又有什么区别?
  “守着”这两个字让赵重熙听得直想骂人。
  假牛鼻子明知他的人品如何,居然还敢这般调侃!
  他见小厮还在发愣,催促道:“咱们走快一点,尽量早些同袁谟见面。”
  “是。”梧桐加快脚步,引着赵重熙朝柳条巷那边走去。
  柳条巷,顾名思义,是一个种了许多柳树的小巷子。
  可惜此时正值隆冬时节,树枝光秃秃的没有半点生气。
  柳条巷也和寻常的小巷子一样,成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地方。
  “爷,宅子就在那边。”梧桐停下脚,指着小巷子深处一所很是寻常子道。
  “快走吧。”
  主仆二人一起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小宅子门口。
  梧桐抬手敲了敲门,
  很快就有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把门打开了。
  他是识得梧桐的,所以并没有盘问便把二人迎了进去。
  小宅子只有两进,赵重熙和梧桐很快就来到了正房门口。
  刚准备推门,一道极其柔美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公子,奴家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您看……”
  梧桐压低声音道:“这就是那柳飘絮。”
  赵重熙没有接话,眸子中泛起了一丝冷光。
  他当然知道这就是柳飘絮。
  小曦上一世的悲剧,不就是从这把嗓音开始的么?
  既然这嗓音如此迷人,迷得周夙连前程和责任都可以不顾,他不好生利用一番岂不是可惜了?
  上一世周夙同柳飘絮偷偷摸摸,这一世自己索性成全了他们,只要别牵扯到小曦就好。
  赵重熙伸出右手轻轻一推,正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袁谟正被纠缠得心烦,听见推门的声音立刻抬眼看了过来。
  见来人是赵重熙和梧桐,他险些热泪纵横。
  重熙可算是来了!
  为了这份兄弟加同窗的情谊,他容易么!
  袁谟连眼睛都懒得看那柳飘絮一眼,伸手一指门口:“出去!”
  柳飘絮不清楚来人是谁,只是见赵重熙和梧桐穿的都是粗布短衣,不免就有些轻视。
  她继续娇声道:“公子,奴家方才的话……”
  “再多说半个字,爷立立马儿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柳飘絮不敢多话了,红着眼圈瘪着嘴走出了正房。
  同赵重熙主仆擦肩而过时,她重重哼了一声。
  袁谟双手抱着他的大脑袋靠在椅背上,疲惫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主仆二人。
  赵重熙清楚他这份疲惫不是装出来的,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假牛鼻子老道本是个闲云野鹤的人,既不图名也不图利,这次为了帮自己,真是受累了。
  他走上前冲袁谟躬身一礼:“袁师兄受累,小弟深表感谢。”
  袁谟道:“少给本真人整这些没用的玩意儿,今后少算计我几回比啥都强。”
  赵重熙给梧桐使了个眼色:“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袁师兄说。”
  梧桐虽然很想听一听自家爷会和袁真人说些什么,可他向来老实,应了一声后躬身退了出去。
  赵重熙这才走到袁谟身边坐下:“袁师兄……”
  袁谟道:“如果你想问我替柳飘絮赎身的过程,我无可奉告。”
  赵重熙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自然是等你愿意说的时候我再洗耳恭听。”
  袁谟微哼道:“这还差不多,你现在就把耳朵洗好,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赵重熙点点头,表示自己愿意认真回答。
  “第一,你为何会有这个?”
  袁谟边说变就从道袍的袖子中取出一个荷包递到赵重熙面前。
  这荷包正是那一日赵重熙为了传递印信扔掉的那一个。
  袁谟之所以一直留着它,为的就是听赵重熙的解释。


第二百零一章 花心男
  袁谟还留着这个破荷包,让赵重熙真是有些意外。
  他眉梢微微动了动:“这么想知道,你之前为何不问梧桐?”
  袁谟笑了笑:“既是你的东西,我自是要问你。”
  赵重熙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这荷包是当年我母妃随父王离京之前,她亲手为我绣的。”
  他的回答在袁谟的预料之中,但袁谟真正想问的却不是这个。
  既然是太子妃亲手所绣,那对于重熙而言这荷包便是无价之宝。
  似他这般长情的人,对这荷包定然会百般爱护,怎会舍得把它弄得这般破烂?
  而且他给自己传递印信,即便是要通过垃圾车,也不一定非要用这个无比珍贵的荷包。
  难道他就不怕弄丢了再也寻不回来么?
  袁谟何等聪明,他立刻就从赵重熙的笑容里捕捉到了一丝苦涩和落寞。
  他瞬间就不想问了。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个破荷包而已。
  既然它带给重熙的快乐远远少于痛苦,就说明它应该被彻底扔掉。
  袁谟把手里的破荷包团起来朝不远处的炭盆里一扔:“破荷包化为灰烬,烦心事一了百了。”
  赵重熙心下感动之余,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曾经这个荷包的确被他视为无价之宝。
  在山庄求学的十年里,他每晚就是借着这荷包来缓解自己对母妃、父王、弟弟的思念。
  然而,不管他怎么爱惜,日子一久荷包磨损得太过,终究还是旧了。
  可即便是旧了,它的价值却没有分毫的减损,他依旧视其为珍宝。
  直到重获新生,他才算是明白了有些东西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那个时候他独自住在大将军府,身边的东西唯有这荷包才是梧桐熟悉的,所以才有了用荷包传递印信的事。
  想罢他笑道:“假牛鼻子老道,你怎的随便说什么都跟解签算卦一般。”
  袁谟争辩道:“哎——你还别不信,方才这两句绝对准,不信你走着瞧!”
  赵重熙敛住笑容,郑重向他道了声谢。
  袁谟夸张地缩了缩脖子:“你还是抓紧时间把要说的话赶紧说了,别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小厮可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赵重熙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这个“小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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