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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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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曜隐隐生出了些怒气。
“你们这是想要做甚?”
司徒竼道:“三叔,您去父亲那里替侄儿求个情吧。”
司徒曜嘴角微勾,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老二这是想要和自己谈一谈,所以才支使儿子们上演了这一出。
谈就谈,谁怕谁呢?
前有杨氏因妒生恨,后有俩侄子导致自己险些丢掉性命,老二不着急才怪!
上一世他就没少听人说老二在生意圈里混得风生水起,除了打理成国公府的产业外,自己也挣了一份不小的家业。
既如此他还客气什么?
这次一定要让他不死也褪层皮。
他浅笑道:“小四,回去告诉你父亲,我明日午后去寻他。”
司徒竼和司徒策果然不再执拗,给他磕了几个头后便离开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连环套(上)
司徒竼兄弟俩离开后,陆陆续续就有府里的人前探望司徒曜的伤情。
要换做从前的他,亲人们的关怀一定会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可如今他只觉得烦,烦透了!
他随意敷衍了前两拨人,后面的直接连面都懒得露,让洛管事去替他支应。
回到书房打算写几个字,却又不想唤梧桐过来伺候。
那小厮也不是个好人!
看着模样挺老实,实际上也是一肚子的坏水。
竟是皇长孙早就派到自己身边的奸细。
亏得自己那时还实心实意教他作诗,想要替他谋个好前程。
如今想来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宰相门前七品官,皇长孙身边的小厮,将来的前程还需要自己这个芝麻小官去替他操心?
作诗,作个屁诗!
他把手里的镇纸随意一扔,情绪越发低落。
不想见的人来了那么多,想见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几年不见面,阮氏的心竟然已经变得这般冷硬了么?
犹记得新婚时,她对自己是那样的热情。
不管自己怎么甩脸子,怎么挑刺,怎么讥讽,她总是一张笑脸。
时间长了谁还好意思不理她?
可如今别说笑脸,就算想让她骂他几句甚至揍他一顿都成了奢望。
还有他的箜儿和篌儿,他们都不担心自己的伤情么……
司徒曜很伤心,但一点也不敢埋怨妻儿。
上一世的教训太过惨痛。
就在这一年,昌隆二十一年的春天,阮氏走了,他成了一名鳏夫。
从那以后他也就没有了家。
他再也不想重蹈覆撤,这一世他们一家四口都要好好的。
就算不能四个都好,也让他们娘儿仨好好的,所有的霉运全都落到自己头上。
他越想越难过,最后竟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爷,醒醒……”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被谷雨摇醒了。
“怎么了?”司徒曜睡眼惺忪地看着身侧的小厮。
“苏姑娘和云姑娘回来了。”
“回来了?人呢?”司徒曜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朝窗外探了探头。
“在院子里跪着呢,没敢进来。”
司徒曜站起身,披上大氅忍着眩晕走出了书房。
果然见苏白和云娑两个哭丧着脸跪在廊下。
他慢悠悠踱到两人身侧,冷笑道:“爷要的东西呢?”
他话音刚落,云娑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司徒曜恨不能一脚把她踹飞。
这个女人太假了,简直比极度贪婪的苏白更可恨。
上一世她就是倚仗着这说来就来的眼泪,把他最后的一点积蓄全都骗走,让他成为了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事情办砸了还好意思哭,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比那正经的夫人奶奶还矜贵。
这样的下人谁家用得起?
苏白剜了云娑一眼,挺直腰回道:“爷,奴婢们依照您的吩咐,一早便带着人去了枣花巷,结果……那里就剩了个空壳子。
真是半点值钱的东西都寻不着,比那叫花子晚上睡觉的破庙也强不到哪儿去!”
司徒曜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枣花巷的宅子并不是他给吕氏置办的。
但里面的摆设却全都是吕氏用他的钱添置的。
当时他就想赶紧把这女人解决掉,便一次性给了她两万银子。
那时候的他可不比现在,就是个靠府里的月钱过日子的人。
要不是娘心疼他,上哪儿去找两万银子?
吕氏出身官宦之家,眼光自是不俗,很快就把枣花巷的宅子布置得非常有特点。
同真正富贵的人家自是不能比,但那小宅子本就不算大,那些摆设一万银子尽够了。
当然,这些都是听苏白云娑形容的,那所宅子他压根儿就没有去过。
依照上一世吕氏母女二人的感情,这一世青青也绝对不会不管她娘。
所以这些年他明里暗里给青青的那些钱,多半也进了吕氏的口袋。
呵呵……
自己就是个大傻X,还以为把青青带在身边好好教养,会让她离她那个不要脸的娘远些,没想到……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
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任凭自己怎么花费心思教养都是白搭!
他又问:“东西没了,人呢?”
苏白道:“宅子里就剩下一个看房子的老妪,耳朵还是个聋的,奴婢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司徒曜眯了眯眼睛。
换做重生之前,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母女二人去了哪里。
可如今么……
他倒是要看看,没有了“司徒箜”这个身份加持,聪明绝顶心狠手辣的青青姑娘还有没有上一世那样的能耐!
只是可惜了他的那些银子。
好几万银子,拿去喂狗都比给她们强!
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目光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
“苏白、云娑,你们俩在爷身边伺候多长时间了?”
两个女人完全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但心里都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爷这是要拿今日的事情做由头责罚她们么?
见她们不说话,司徒曜讥笑道:“想不起来了?”
苏白忙道:“奴婢六岁上便在爷身边伺候,那时爷只得三岁,算起来已经二十七年了。”
云娑也道:“奴婢也是六岁上便在爷身边伺候,已经二十六年了。”
司徒曜叹了一口气。
二十七,二十六。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二十七,二十六。
可就是这样两个可以说是陪着他一起长大,和亲人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连名字都出自他的女子,在权势和利益面前也能出卖他。
太让人寒心了。
这一世,她们俩未必会有机会出卖他,但一朝被蛇咬,他身边已经容不下她们了。
“你们俩愿意消了奴籍,离开成国公府么?”司徒曜的声音若冰泉一样冷冽。
苏白和云娑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那声音冻住了。
在她们伺候了爷二十六七年之后,爷竟要撵她们走?
“不——”
这次率先发出声音的是云娑。
惊呼过后她凄然道:“爷,奴婢都三十二了,您怎么忍心?”
司徒曜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负手而立。
虽然额头上依旧缠着白布条,他看起来却越发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俊美、冷漠、无情而伤人。
第一百九十章 连环套(中)
伺候了司徒曜二十多年,苏白和云娑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明明人就站在她们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像是隔了千里万里,永远也触碰不到一般。
云娑捂着脸,眼泪顺着指头缝儿流了下来。
苏白自小就掐尖儿要强,怎会愿意不明不白地被主子撵出府。
她抬起头看着司徒曜:“三爷,奴婢们自小得主子们悉心调教,虽不敢说知书识礼,但道理还是明白一些的。
您要把奴婢们打发走,总得……”
“想要理由?”司徒曜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
“是。”苏白扬起脸,倔强地看着他。
“没有理由。”司徒曜简单吐出四个字。
苏白险些没气晕过去。
没有理由是什么狗屁理由?!
她不是十三,也不是二十三,而是三十三了!
离开成国公府她能去哪儿?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那等穷得当裤子的老光棍都看不上她!
司徒曜又拢了拢大氅:“如果你们干脆一点,爷便一人赏你们一千两,总不会让你们下半辈子挨饿受冻。”
一千两?
苏白直接气笑了。
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三爷有多少家底自己和云娑一清二楚,林林总总加起来也有上百万的家资。
打发两个伺候他二十多年的通房,竟只舍得拿出两千两?
当初打发吕氏还用了两万银子,难道她们两个大活人加起来连吕氏的一根指头都不如?
更何况她是缺一千两银子的人么?
不得不说苏白这几年随着司徒曜外任,把眼界和野心都一并养大了。
在十两银子便足够四口之家生活一年的大宋,一千两银子绝对是一笔巨款。
她儿时被爹娘卖进国公府,身价银子也不过五两。
像她们这样年长色衰的通房,换做真正心狠凉薄的主家,别说消奴籍给银子,白送给人牙子的都不少见。
也就是她命好,遇到的主子是司徒曜夫妇,这些年别说被磋磨,连气都很少受。
尤其是这六年在衢州,通判府里没有当家主母,她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半个主子。
不仅忘了自己只是个通房丫鬟,甚至把司徒曜挣来的银子中的一部分当作是自己的财产。
如今被一盆冷水泼醒,她如何能接受这么“残酷”的现实?
不等她出声辩驳,云娑哽咽道:“爷,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别撵奴婢走……呜呜……”
司徒曜脸上带着浓浓的讥讽之色。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番话,可惜连个屁都不如。
“明儿便是上元,立时就让你们离开未免太过仓促。
爷不为难你们,你们也别为难爷。这几日先去收拾一下,月底之前就走吧。”
说罢他转身走回了书房,再也没有朝她们这边看一眼。
云娑哭得越发伤心了。
“别哭了!”苏白拉扯着她站起身,忿忿地瞪着书房那道门。
她算是看明白了。
三爷果然是司徒家的男人,一样的凉薄无情。
与其在这里不死不活地招人厌恶,不如早些离开。
云娑哽咽道:“苏白,我觉得咱俩没做错什么呀,爷为什么突然就……
难道就因为今早办事不利,没能把吕氏那些破东西弄回来?”
这样的理由鬼都不会相信!
那破宅子里的东西,从前置办的时候虽然花了一万银子,可这又过来了六年多,还能值几个钱?
别说主子们,就连她们俩都不会放在眼里。
苏白嗤笑一声:“别费那个脑子了,爷这次已经下了狠心,绝不会再留咱们了。
咱俩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趁早离开的好。”
云娑:“你……”
她不敢相信性子要强的苏白会甘心离开。
见她还在磨磨蹭蹭的,苏白索性撒开手,自己一个人朝住处走去。
云娑咬了咬唇,一狠心提着裙摆朝院门处奔去。
春茂堂。
卢氏正在听秋意向她禀报司徒曜的伤情。
得知三儿子已经能够下床走动,气色也恢复了七八分,她算是松了口气。
好容易阮氏把最有出息的孙子带回来,一家人算是真正团圆了,老三却又出了这样的事。
她原先就对莫老姨娘和司徒明极度不满,经此一事更是愤恨不已。
趁着屋里没有外人,卢氏忍不住把司徒明一家从老到小狠狠咒骂了一遍。
正骂得兴起,就听一名小丫鬟在屋外回话:“老夫人,三爷房里的云姑娘来了。”
卢氏心里一紧。
云娑来寻自己,莫非是老三的伤……
她忙提高声音道:“让她进来。”
云娑很快就来到了卢氏跟前,重重跪了下来。
“老夫人,您要替奴婢做主哇——”
老夫人这时才看清楚了她的样子。
散乱的发髻,红肿的眼睛,满脸的泪痕。
说句不吉利的话,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样。
卢氏越发焦急了,忙道:“是不是曜儿的伤又……”
云娑抹了抹眼泪,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说了。
“什么?”卢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曜儿自小就心善,连小猫小狗都舍不得打骂,怎可能做出撵身边的老人儿出府的事情。
可这事儿要不是真的,云娑也不可能是这般模样。
她看向身侧的唐嬷嬷,唤了一声:“阿唐。”
“老夫人。”唐嬷嬷忙凑了过来。
“曜儿的伤还没有痊愈,这事儿我亲自出面又不合适,你替我跑一趟吧,去问问曜儿是怎么回事。”
“是,老夫人。”
唐嬷嬷福了福身,同云娑一起走出了正房。
云娑会把事情捅到老夫人那里完全在司徒曜的预料之中。
他稳稳当当坐在书房里等着自家老娘派人过来问话。
而苏白的计划却被彻底打乱了。
她刚把这些年明里暗里积攒的金银细软归拢,就有小丫鬟来回话:“苏姑娘,唐嬷嬷来了,请您过去一趟。”
苏白握了握拳。
云娑这是疯了么?!
做母亲的人从来只会向着儿子,连正经的儿媳妇都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她们这样的人。
莫非她还指望老夫人能替两个通房丫鬟做主,硬逼着爷留下她们不成?
真是天真得可怕!
只盼着别拖累自己才好。
她忙把收拾好的包袱藏在暗处,匆匆走出了房间。
第一百九十一章 连环套(下)
其实云娑并不像苏白所说的那样天真愚蠢。
她们两人今日之所以做出不同的选择,究其根源还是苏白愿意离开,而她一心只想留下。
一是不想失去成国公府这个能替她遮风挡雨的地方。
二是舍不得离开司徒曜。
她们从前虽然并未真的在老夫人屋里伺候过,但其实也算是老夫人赏给儿子通人事的“屋里人”。
把老夫人赏赐的“屋里人”随意打发掉,等同于在打老夫人的脸。
三爷是个孝子,是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的。
所以这种时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求老夫人,否则就等着被撵走吧。
唐嬷嬷是卢氏身边第一得用的人,就算是司徒曜也不好随便在她面前拿架子。
他把唐嬷嬷让到自己下首的椅子上才再次落座。
唐嬷嬷看了看脸都哭花了的云娑,叹了口气道:“三爷,苏白和云娑伺候了您二十多年,向来也没听说过哪里不周到,您这是……”
其实唐嬷嬷是想问,三爷是不是为了讨好三夫人,所以才弄了这一出。
毕竟夫妻二人生分了这么多年,要想重修旧好不是那么容易的。
总得做点事情让三夫人高兴,接下来的一切才好商量。
而让妻子最高兴的事情不就是丈夫主动把身边的人打发干净么?
当司徒曜存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的脑袋一向灵光。
唐嬷嬷今日是代替母亲来问话的,所以她此刻说的话便是母亲想要说。
方才她虽然没有提半个“阮”字,但话里的意思他全都懂。
言下之意就是为了讨好阮氏,自己才急于把苏白和云娑打发走。
他承认自己这么做多少也有些讨好阮氏的意思在里面,但另一个原因才是更加重要的。
苏白和云娑这两个女人虽不至于用毒如蛇蝎来形容,但吃里扒外的事情是真能做得出来的。
重活一世不代表他就能够事事顺遂。
相反,因为这一世变故太多,他觉得自己面临的形势比上一世更加复杂。
所以身边的隐患必须尽早消除,以免将来被算计的时候措手不及。
打发苏白和云娑只不过是个开始,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比这更加惊人。
换句话说,这件事只不过是连环套中的第一环而已。
他微微笑道:“嬷嬷,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自是清楚我的为人。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会用非常手段的。”
这话一出,不仅是唐嬷嬷,就连云娑都停止了哭泣。
她和苏白一直在爷身边伺候,怎的没有发现他遇到了什么万不得已的事儿?
竟然到了容不下她们俩的地步?!
唐嬷嬷好奇道:“您与老奴说说看。”
“去看看苏白来了没有?”司徒曜冲云娑使了个眼色。
云娑如何不明白他的用意,无非是不想让她听见他们二人的谈话罢了。
她略有不甘地福了福身,之后便退出了书房。
唐嬷嬷忙问:“三爷,您老实对嬷嬷说,您做这件事儿是不是为了三夫人?”
“嬷嬷怎会这样想,阮氏如果真容不下她们,早在十几年前就把她们打发了,如何会等到今日。”
“那……”唐嬷嬷都有些迷糊了。
“嬷嬷,实话对你说,苏白是莫老姨娘的人。”
“你确定?”唐嬷嬷微微吃了一惊,但显然并不全信。
老夫人最在乎的人就是她亲生的三个儿女。
能到他们身边伺候的人,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后又认真调教的。
苏白和云娑自然也不会例外。
她们都是六岁时便跟着三爷的,那时司徒家还是大燕的成国公府,远比如今富贵煊赫。
虽然那时老夫人娘家已经没落,但也远不是莫老姨娘这个罪臣之女可以相提并论的。
莫老姨娘那个时候既没有权又没有钱,拿什么去收买人心?
更何况她那个时候整日忙着狐媚国公爷,哪里有那个闲工夫去操心少爷们挑选丫鬟的事。
所以三爷方才这番话她真是有些不敢相信。
司徒曜笑道:“嬷嬷还记得我五岁那一年父亲送给莫老姨娘的那一套十二花卉的金锞子么?”
唐嬷嬷讥讽一笑,这件事情是埋在老夫人心里的一根刺,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时国公爷可不像如今这般不得势,而是大燕真正的权贵。
一套金锞子本不值什么,但淑妃娘娘雕刻的模具,燕帝亲手所铸,当世只此一套,谁敢说它不是价值连城?
这样的东西本不该拿出来招摇,更不应该随手赠与一名小妾。
可成国公那时偏偏就这么做了。
司徒曜提起金锞子,目的不是要和唐嬷嬷一起痛批他父亲那些不妥当的行为。
他冷笑道:“可我前几日竟在苏白的梳妆匣里发现了其中的一枚海棠。”
这事并非他杜撰,更不是故意栽赃。
苏白最喜欢的那个梳妆匣的暗格中的确有一枚海棠金锞子。
那海棠也确实是燕帝亲手所铸的那一套金锞子中的一枚。
只不过那海棠金锞子并非莫老姨娘赠与苏白,而是她无意中捡得的。
至于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会轻易被人捡到,那就只能去问那名真正被莫老姨娘收买的人了。
上一世司徒曜无意中发现了暗格中的金锞子,当时便仔细询问了苏白。
苏白也没有隐瞒,把整件事的经过对他交待得清清楚楚。
而且他后来也证实了苏白并非莫老姨娘的人,所以这枚海棠金锞子确实是她捡来的。
司徒曜之所以提金锞子的事情,就是因为他能肯定,唐嬷嬷听说这件事情后,一定会去仔细搜查苏白和云娑的行李。
只要去查,有没有那海棠金锞子就不重要了。
因为她们行李中不该出现的东西实在多得很。
所以经此一事,苏白云娑离开国公府势在必行。
至于那一千两……
上一世她们两人害得他身无分文,如今还想让他继续给她们钱?
要不是怕把她们逼得太狠狗急跳墙,那一千两他绝对不会给。
唐嬷嬷对司徒曜的话没有半分怀疑。
三爷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即便是一枚小小的海棠金锞子,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那么……
苏白果然是莫老姨娘的人么?
唐嬷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司徒曜道:“唐嬷嬷如果不信,待会儿一查便知。”
第一百九十二章 搅家精(上)
唐嬷嬷伺候了卢氏几十年,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内宅阴私也都不陌生。
可今日……
她看着粗使婆子们从苏白和云娑屋里搜出来的物件儿,一双手都颤抖起来。
还好老夫人顾及身份没有亲自过来,否则还不知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而一旁的司徒曜情况更糟糕。
失血过多加上才刚重生不久,他的脑袋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看了搜出来的东西后,他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苏白的贪婪在他的预料之中,可也没想到她手头竟握有这么多的财产。
而云娑……
见他都开始打晃了,一旁的小丫鬟赶紧伸手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唐嬷嬷伸出尚在颤抖的手指着跪在地上的苏白:“说!这么多的银子从哪儿弄来的?”
苏白之前收拾的包袱虽然不大,里面的东西却价值不菲。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足有几十张,还有十锭金元宝以及几十颗浑圆的珠子。
粗略估计一下都不止十万。
苏白梗着脖子,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司徒曜。
要不是他今日莫名其妙抽风,自己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司徒曜被气笑了,忍着眩晕道:“别以为你不开口爷就什么都不知晓!”
他指着混在那几十颗珠子中间的那个海棠花样的金锞子:“他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
上一世还是他太天真了。
这女人满嘴都是谎言,她的话就没一句是能相信的。
有果必有因,人的行为总是有缘由的。
莫老姨娘未必看得上对付自己这个嫡次子,可司徒明不一样。
打小他就看自己不顺眼,尤其是自己做了阮大将军的女婿后,他更是愤恨不已。
所以做出收买自己身边的人做眼线这种事情,真是一点不奇怪。
而且除了司徒明,府里其他人基本都是靠月钱过日子的,怎么可能随手拿得出几万银子去收买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
苏白微微一愣,随即忿忿地移开了眼睛。
司徒曜道:“难怪六年前的事情会那般凑巧,原来是你这个内鬼在作祟!”
六年前的事情不仅是司徒曜心里的痛,同样也是卢氏的。
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身处内宅里的三夫人母子三人怎会知道吕氏带着青青闹上门来?
三夫人本就是个急脾气,突然知晓这样的事情哪里肯听人解释,结果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身为卢氏的心腹,唐嬷嬷如何还能忍得住。
她厉声道:“苏白,你最好把事情原原本本交待清楚,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苏白冷笑道:“唐嬷嬷,你我都是一样的出身,都是伺候人的,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你这辈子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又怎会懂得我们的苦楚。
无宠、无子、无名无分,你倒是教教我,除了图钱我还能图什么?”
唐嬷嬷一噎,一时间竟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形司徒曜嗤笑:“无宠、无子、无名无分!心里这么大的怨气,当初干嘛去了?
为了争着做爷的通房,你问问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有些事别人不说那是给你留几分脸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爷打从一开始就明说过,这辈子都不会要庶出的子女,当时你又是怎么说的?”
这次轮到苏白说不出话了。
那些事是她做的,话也是她说的。
可十几岁的女孩子懂什么?
同身份尊贵俊美绝伦的主子一起长大,心早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哪里还看得上别的男人。
总觉得这辈子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满足了,还要什么名分子女?
可再傻再痴的女孩子都有长大的一日。
只有长大了,才会知道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空的,唯有能看得见的好处才是实在的。
司徒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再浪费口舌了,悖主的人会有什么结果你心里清楚。”
他转头对唐嬷嬷道:“嬷嬷,让人把她带下去吧,仔细审问之后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唐嬷嬷对候在一旁的婆子们使了个眼色,苏白就被堵上嘴拖了出去。
司徒曜睨着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云娑:“你又怎么说?”
云娑的房间里也搜出了不少的东西。
值钱的东西有一些,但数量不算惊人,也就价值一二千银子,还算比较正常。
让人接受不了的是各种各样的符纸和药方子。
不用问都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个三十出头身体健康的妇人,整日摆弄这些玩意儿的目的很简单,她想要儿子。
可她明明知晓自己无子的原因,弄那些有什么用?
这是魔怔了么?
云娑茫然道:“奴婢想要儿子。”
司徒曜道:“爷大婚前给过你们机会,甚至把夫婿的人选都给你们挑好了,你当时为什么不愿意?
那时你还不满二十岁,要多少孩子没有?”
云娑苦笑道:“爷,奴婢的确是想孩子想得快发疯了,可奴婢想要的从来都只是您的孩子。”
司徒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指着那一大堆符纸道:“那这些……”
云娑伸手拿起一张符纸:“这是刚到衢州那一年一位道长给我的,一共十张。
他说只要让奴婢的心上人喝了这符水,奴婢就能心想事成。
还有这个……”
她又拿起另一张符纸:“这是另一位道长给的,据说男子喝了之后便会对女子死心塌地……”
司徒曜的眉头拧了起来。
既然符纸还在,就说明……
孰料云娑却突然用力将那些符纸撕得粉碎。
“道士全都是骗人的,我都让爷喝了那么多次,却什么用都没有!
我依旧没有儿子,爷的眼里心里也没有我,甚至还要把我撵走!”
司徒曜的胃剧烈翻腾起来。
他这几年到底喝了多少那玩意儿?!
唐嬷嬷听得毛骨悚然。
云娑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符水是能乱喝的么?
三爷自小矜贵,衣食住行无不是精挑细选,她怎么敢让三爷喝符水,还喝了这么多!
她沉声道:“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和苏白关在一起!”
又有两名婆子上前,把云娑拖了下去。
唐嬷嬷忧心忡忡道:“三爷,要不要请府医来替您把把脉?”
司徒曜摇摇头:“喝了这么多年,要出事早出了。
嬷嬷审问之后便把人打发掉吧,我再不想看见她们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搅家精(中)
司徒曜想要迅速解决的麻烦很多。
他的本意只是想用打发通房这件事情起个头。
没想到……
苏白和云娑上一世对他并没有这么上心。
譬如喝符水这种事情就是从未发生过的。
细想来原因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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