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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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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听吴公公来回话,说司徒曜到了。
  “宣吧。”昌隆帝敛住笑容,吩咐吴公公。
  很快一身正六品官服的司徒曜就被带进了御书房。
  “微臣叩见圣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跪下行了个大礼。
  “平身。”
  “谢圣上。”
  司徒曜站起身立在龙书案一侧,却依旧低垂着脑袋。
  昌隆帝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所有人面圣的时候都不敢直视龙颜,但很少有人会把头低成这样。
  那么长的脖子,真是不嫌缩得难受。
  他温声道:“司徒爱卿,这一位便是尚书左仆射韩禹。”
  司徒曜暗暗撇嘴。
  圣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今日形象这么糟糕,面圣是身不由己,可为什么还要让韩禹看见?
  他们两人可是有过节儿的!
  可惜形势比人强。
  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更何况……
  人家韩禹可是正经八百的英国公,又是当朝国舅爷,还是位高权重的尚书左仆射,足够压死自己很多回了。
  司徒曜暗暗咬了咬牙,冲韩禹深施一礼:“下官见过韩大人。”
  韩禹坐的位置本就比昌隆帝的龙椅矮了许多,把司徒曜乌青的眼眶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嘴角剧烈抽搐了一下。
  一品襄国夫人乃是将门虎女,想来身手应该是很不错的。
  别说把司徒曜这个文弱贵公子的眼眶揍得乌青,断他一条腿一条胳膊也很容易。
  可她现下远在汾州,就是想揍司徒曜也够不着。
  那么,究竟是谁把司徒曜弄成这个样子的?
  莫非是传说中被他嫌弃了的外室?
  不得不说韩大人的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
  从一个乌青的眼眶就能联想到司徒曜和他那位“外室”之间的恩怨情仇。
  这个时代男子纳妾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养外室却是被人看不起的行为。
  所以但凡男子养外室都是偷偷摸摸进行,很少有人会闹得满城风雨。
  司徒曜和吕氏也一样。
  府里闹得挺大,但府外的人只是略微听到点风声,并不了解实情。
  韩禹是因为刻意调查过,所以才知晓得这般清楚。
  见司徒曜行礼,他收回思绪道:“司徒大人免礼。”
  昌隆帝道:“司徒爱卿坐下说话。”
  司徒曜不得已只能微微抬起头道:“谢圣上赐座。”
  昌隆帝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眶。
  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但真性情并没有全然被抹杀。
  更何况在他看来司徒曜是阮大猷的女婿,其实也就是他的侄女婿。
  他忍不住噗嗤笑道:“司徒爱卿,你的眼睛怎么了?”
  司徒曜红着脸道:“臣不小心撞的。”
  “哦?”昌隆帝道:“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司徒曜谢完恩刚坐下,只听昌隆帝又补充道:“还好襄国夫人不在京中,否则连朕都要胡思乱想了。”
  司徒曜:“……”
  韩禹:“……”
  您乃是一国之君,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的好吗?
  这不是明晃晃说人家的媳妇是母老虎,说人家惧内么!
  其实真不能怪人家昌隆帝。
  谁让阮氏四岁的时候就把太子的眼眶揍成乌青的,实在让他印象太过深刻。
  昌隆帝像是发现自己玩笑开过火了,轻咳了一声道:“司徒爱卿,朕今日召见你,是想要给你安排一个重要的任务。”
  司徒曜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重要的任务,居然也能轮到他头上?
  他忙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吩咐便是。”


第一百七十七章 糟心年
  昌隆帝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眶。
  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但真性情并没有全然被抹杀。
  更何况在他看来司徒曜是阮大猷的女婿,其实也就是他的侄女婿。
  他忍不住噗嗤笑道:“司徒爱卿,你的眼睛怎么了?”
  司徒曜红着脸道:“臣不小心撞的。”
  “哦?”昌隆帝道:“今后还是要多加小心。”
  司徒曜谢完恩刚坐下,只听昌隆帝又补充道:“还好襄国夫人不在京中,否则连朕都要胡思乱想了。”
  司徒曜:“……”
  韩禹:“……”
  您乃是一国之君,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真的好吗?
  这不是明晃晃说人家的媳妇是母老虎,说人家惧内么!
  其实真不能怪人家昌隆帝。
  谁让阮氏四岁的时候就把太子的眼眶揍成乌青的,实在让他印象太过深刻。
  昌隆帝像是发现自己玩笑开过火了,轻咳了一声道:“司徒爱卿,朕今日召见你,是想要给你安排一个重要的任务。”
  司徒曜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重要的任务,居然也能轮到他头上?
  他忙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陛下只管吩咐便是。”
  昌隆帝冲韩禹点点头,示意他把具体任务告知司徒曜。
  韩禹知晓圣上是在创造机会让他和司徒曜尽快熟悉起来。
  和谈是大事,正副二使之间如果没有默契,很容易在同燕国的谈判中产生失误,从而失去获得最大利益的时机。
  他为官近二十载,早已经不会把私人的情绪带进公事里,更不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
  回了一个“您放心”的眼神后,他把昌隆帝的意思对司徒曜说了一遍。
  昌隆帝这才满意地笑道:“司徒爱卿意下如何?”
  司徒曜尚处在懵懂之中。
  什么?和谈副使?
  这个职位对别的官员来说是个难得的机遇。
  可对而言就是一个大坑。
  一个不小心是会被坑死的!
  成国公的儿子,阮大将军的女婿,司徒小将军的亲爹,不管是哪个身份都是燕国人的仇敌。
  虽然此次燕国人是来和谈的,可保不齐人家暗地里对他下黑手啊!
  还有契丹人,前不久才刚吃了阮大将军的亏,他们不恨阮家人才怪了。
  万一……
  可他能拒绝么?
  当然不能。
  圣上所谓的询问不过是给岳父大人一个面子,既然召见他便是事情已再无转圜。
  他忙站起身回道:“微臣荣幸之至,定然辅助韩大人完成任务。”
  昌隆帝捋了捋龙须道:“此次除了燕国使团,契丹使团也会前来我大宋商谈战俘一事,两位爱卿要多辛苦一些了。”
  韩禹和司徒曜一起应道:“臣等定不辱使命。”
  昌隆帝又道:“此时虽然距离三月还有一段时日,但要准备的事情着实不少。
  朕原本属意司徒爱卿入吏部考功司,然此次任务繁重,吏部的职务就此作罢,爱卿专心做好和谈副使即可。”
  司徒曜有些心塞。
  刚才想的一点没错,这件事儿的确就是个大坑。
  和谈副使是个临时的职位,根本没有品级可言。
  吏部那边的职位就此作罢,也就是说他如今成了一个没有正式职位的闲散官员。
  和谈结束后,韩禹自是回去做他的首相,其他官员也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该干嘛干嘛。
  唯有自己,真是该去哪儿任职都不清楚。
  当然,如果他在和谈中表现得好,圣上一定会委以重任。
  可万一没谈成,或者结果让圣上不满意呢?
  韩禹等人寻个借口就溜了,自己就是个替罪羊。
  他收敛住情绪道:“是,微臣谢圣上。”
  昌隆帝笑道:“既如此朕就不耽误二位爱卿的时间了,无事便都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韩禹和司徒曜行过礼后一起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两人俱是修长挺拔的背影,昌隆帝又一次笑了。
  想来就是燕国也未必挑得出如此这般出众的正副二使。
  这次和谈之后,大宋一定能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因为官职远不及对方,司徒曜落后韩禹半步走出了御书房。
  “司徒大人。”韩禹转过身道:“从今日起咱们便要开始准备和谈事宜,你看咱们二人是不是先去一趟鸿胪寺?”
  鸿胪寺是九寺五监之一,专主外宾之事。
  事涉两国使团来访,鸿胪寺自然是绕不开的。
  只是此时已经是腊月中旬,再过几日各衙门就要封印准备过年了。
  和谈的事情的确重要,但也不该急于一时吧?
  司徒曜有些不明白韩禹的用意。
  韩禹浅笑着问道:“司徒大人才华高绝,想来契丹的语言和文字也是懂的?”
  司徒曜一噎。
  鬼才会去学什么契丹的语言和文字!
  韩禹继续笑道:“本官是分毫都不懂,但为了能顺利同契丹人谈判,多少还是应该学一点。
  所以本官想要尽快去鸿胪寺寻一位懂契丹文的人,利用年假了这段时间好生学习一番。
  未知司徒大人意下如何?”
  司徒曜暗暗咬牙。
  姓韩的太奸诈了!
  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去学,偏要说什么他想学。
  谁不知道他韩大人是大宋首相,每日要处理的事务多如牛毛,怎会抽得出空学什么契丹文?
  想要自己去学就明说啊,何必绕这么多的弯子!
  司徒曜嘴角微弯道:“韩大人公务繁忙,这等微末小事交与下官就好。
  下官如今已然卸任,妻女也不在京中,整日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寻点事情做。”
  韩禹抬手笑道:“司徒大人请。”
  两人一起出宫去往鸿胪寺。
  一个时辰后,司徒曜带着一名鸿胪寺里契丹话说得最好的小吏回了成国公府。
  从这一日起,司徒三爷便过上了刻苦学习契丹文的生活。
  他本就聪明绝顶,加之契丹文其实也不算复杂,十几日后他便基本能够对话了。
  让他觉得格外糟心的
  昌隆帝这才看清楚了他的眼眶。
  他虽然做了二十年的皇帝,但真性情并没有全然被抹杀。
  更何况在他看来司徒曜是阮大猷的女婿,其实也就是他的侄女婿。
  他忍不住噗嗤笑道:“司徒爱卿,你的眼睛怎么了?”
  司徒曜红着脸道:“臣不小


第一百七十八章 闻秋风
  圣旨中并没有对回京谢恩的日期做硬性规定。
  但昌隆帝在年前封赏有功之臣,其实就是让他们尽快动身,想要和功臣们一起过上元节的意思。
  从汾州到京城,按阮棉棉母女来时的速度,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
  但以阮大将军等人的脚程,也就是七八日的工夫。
  正月十一傍晚,一行人赶到了澶州,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
  在汾州这几个月,凤凰儿不仅个头儿长高了,人也结实了许多。
  一连几日的“急行军”并没有把她累垮,整个人显得气色极佳。
  反而是一向身强体壮的阮棉棉,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整个人软趴趴的提不起精神。
  凤凰儿虽然两辈子都没有过这种经验,但从前身边的人全是女的,所以她知晓棉棉姐并非生病,顶多就是有些不舒服加上不方便罢了。
  司徒篌则是完全想不明白,昨日还有说有笑的娘,怎的今日就成了这个样子。
  一向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脸上竟多了一丝愁绪。
  他半跪在马车里的小榻前,巴巴儿地看着阮棉棉:“娘,您是生病了么?”
  阮棉棉嘴角微抽。
  古代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有十三岁结婚十四岁做爹的,譬如说大宋皇帝和他儿子。
  也有像她的宝贝儿子这样纯洁如白纸的十二岁少年。
  两相对比,儿子这份单纯显得多么的珍贵且可爱。
  虽然不想让儿子担忧,但姨妈来了这种事情也是绝对不能拿出来说的。
  她伸手揉了揉司徒篌的发顶:“娘就是有些累,好好休息一阵就好了,乖儿子别担心啊。”
  “那我去和外祖父说一声,今晚就在澶州城里歇下,让娘好好休息一晚。”
  阮棉棉微笑着点点头。
  儿子虽然有些皮,但也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暖男,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美女。
  只是这澶州城……
  来时因为自己矫情所以没有进城,今日索性借着姨妈这个缘由去看一看,也算是了了一个念想。
  司徒篌很快就寻到了外祖父。
  阮大将军听闻女儿有些不舒服,立刻下令所有人停止前行。
  为了方便明日继续赶路,一行人从澶州北城门入城,在南城门附近寻了一家普通的客栈安置下来。
  凤凰儿想的一点没错。
  阮棉棉的身体虽然有些不适,但更多的是因为不方便所以感到不舒服。
  她不免又感谢了一回老天爷,好歹还让自己穿到了富贵人家。
  虽然没有现代那样的卫生棉可用,细棉布和新棉花却是准备得足足的,使用起来也算方便。
  如果是穿到吃饭穿衣都成问题的人家,那才真是要命了。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还长途跋涉,也真是够受罪的。
  用过晚饭洗漱好,阮棉棉早早躺在了床上。
  “小凤凰,天气太冷了,进来躺着咱们说说话。”
  凤凰儿笑道:“你还不想睡?”
  “这几日在马车上睡得太多了,一点也不困,就想和你说说话。”
  “好吧。”凤凰儿脱了鞋和外裳上了床。
  赶路这几日她们俩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聊一聊,其实都有好多话想和对方说。
  阮棉棉揽住凤凰儿的肩膀,闷声道:“明日就要回京了,你有什么想法?”
  凤凰儿轻笑道:“你是在担心回府之后如何应付司徒曜吧?”
  “唉——”阮棉棉长叹了一口气。
  她是真不知道拿那渣男怎么办才好。
  不管怎么说他们二人名义上总是夫妻,就算想和离也不能一见面就开撕。
  在撕破脸皮之前还不得不和渣男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真是想想就心塞。
  凤凰儿道:“‘阮氏’和司徒曜六年前就闹掰了,最近一次见面也在三年前。夫妻长时间分离,生疏感是难免的,暂时你就不用搭理他,先观察一段时日再说。”
  阮棉棉撇撇嘴,不这样还能怎样?
  阮大将军夫妇都是年过半百的人,某些方面肯定是有些固执的。
  既然他们都说司徒曜那渣男还有些可取之处,和离的事情就只能靠自己。
  不拿到渣男的重大错处,自己怎么提和离?
  可听槐花大姐的意思,那渣男似是有意同自己和解。
  既然想要和解,他最近一段时间一定会夹紧尾巴做人。
  所以短时间内想要从他身上寻到错处并不容易。
  目前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耐心等待渣男犯错。
  真是被动得很,完全不符合她阮棉棉的行事风格!
  阮棉棉转过头看着凤凰儿:“那你呢?最近我看你忙得很,皇长孙那边可有消息了?”
  凤凰儿笑道:“这种事情急不得的,密州离京城很远,离汾州就更远,我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呢。”
  提起皇长孙的事情凤凰儿也有些心塞。
  密州那边只是她派出的其中一队人。
  其余几队分别去了京城、苻家祖籍、左家,却没有传回任何一个关于皇长孙的确切消息。
  这就说明大宋皇帝对长孙极为看重。
  否则以外祖父手下的这么多能人,这么长时间岂会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
  阮棉棉还想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
  音乐都是相通的。
  她虽然不擅长管乐,但不代表她就不会欣赏。
  这箫声虽然才刚开始不一会儿,曲子也不是她曾经听过的,但她一听就知道吹奏者的水平极高。
  这家不起眼的客栈中竟然还住着这等高人!
  阮棉棉屏住呼吸,打算再听仔细些。
  没曾想身边的凤凰儿却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趿着鞋朝房间门口奔去。
  阮棉棉惊道:“小凤凰,你……”
  只见凤凰儿拉开内室门,朝外唤道:“春桃姐——”
  今晚轮到春桃值夜,她此时正在灯下缝衣裳。
  听见姑娘叫唤,她赶紧放下针线端着烛台走了过来:“姑娘?”
  凤凰儿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叮嘱了她几句。
  “……你赶紧去寻外祖父,把我方才的话告诉他。”
  “是。”春桃转身朝外走去。
  阮棉棉坐起身疑惑地看着凤凰儿:“发生什么事了?”
  凤凰儿走回床边,重新钻进被窝里才道:“方才那支曲子是燕曲。”
  “你的意思是……”
  阮棉棉刚说了五个字,就听方才那箫声突然间就转了个调。
  “小凤凰,这不是你那……”
  凤凰儿点点头:“就是《秋风》。”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激动
  刚开始的时候阮棉棉还觉得凤凰儿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过一支曲子而已。
  谁规定大宋的人就不能吹奏燕曲?
  谁规定吹奏燕曲的人就一定同燕国有关?
  可《秋风》不一样,这可是小凤凰的父王大燕昭惠太子所作的曲子。
  而且据说当年并未外传。
  所以能够吹奏《秋风》的人多半是燕国人,而且身份绝不会低。
  燕国有意同大宋和谈的事情她们听阮大将军说过。
  可在正式和谈之前,宋燕之间还是敌国,身份不低的燕国人到大宋来总不会是游山玩水吧?
  “小凤凰,你是打算让你外祖父把这人给抓了?”
  “不。”凤凰儿摇摇头:“此时不宜打草惊蛇,我只是让人去看一看是什么人在吹箫。
  前些日子听外祖父说三月燕国使团就会抵达宋京,这人八成是提前来打探消息的。”
  “你怀疑此人是燕国使团成员?”
  “不管此人是什么身份,让外祖父留意一下总不会有错。”
  阮棉棉深以为然。
  她们已经做了宋人,自然要站在大宋一边。
  两人正说话,只听那箫声又变了。
  虽然旋律大体还是《秋风》,风格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凤凰儿悠悠道:“看来此人并未得到《秋风》的全部曲谱,是有人后来补齐的。
  不过这人也是个精通音律的大家。
  他补齐的部分同原曲几乎可以说是浑然天成,没有听过原曲的人,很难听出其中有什么瑕疵。”
  阮棉棉知道凤凰儿八成是又想起她的父王了。
  她温声道:“事情交给你外祖父就行了,咱们赶紧睡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
  “嗯。”凤凰儿也懒得回自己房间了,依言轻轻合上了眼睛。
  ※※※※
  司徒曜的糟心年终于过到了尾声。
  契丹话他已经基本掌握,水平甚至不亚于鸿胪寺那名负责教他小吏。
  至于本就是基于汉字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契丹文字,他学习起来更是轻松。
  轻松之余,最大的糟心事依旧没有着落。
  司徒明竟给他来了一出“黄鹤一去不复返”,直到现在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司徒曜听着随从的回话,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他就不相信了,司徒明夫妻二人能在他岳家躲一辈子!
  有本事他就带着他的好姨娘去杨家做上门女婿,还省得留在成国公府碍眼!
  “三爷,好消息——”
  正想着,苏白和云娑兴冲冲走了进来。
  司徒曜敛住情绪道:“怎么了?”
  苏白福了福身道:“方才有人来回话,说半个时辰前阮大将军一行人已经进了北城门,夫人和六姑娘说话就要回府了。”
  司徒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云娑忙补充道:“还不止呢,听说五少爷也一并回京了。”
  “什么!”司徒曜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因为太过激动,他的脚和桌子腿绊在一起,险些摔在地上。
  苏白和云娑忙上前搀住他的胳膊。
  他摆摆手道:“不妨事,你是说篌儿回来了?”
  云娑不得已又回了一遍:“是,五少爷也随夫人一起回来了。”
  司徒曜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他的儿子终于肯回来了!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六年前篌儿看他的眼神。
  明明还是个六岁的小男孩儿,冰冷的眼神却像刀子一样把他的心都扎得生疼。
  这几年他几乎每个月都给他们母子三人写信。
  阮氏那边一年还能给他回一次信。
  虽然内容无非就是报个平安,简单说一说府里的情况,几乎没有任何关切的词语,但他知道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可孩子们却从来不给他只言片语。
  箜儿虽然不愿意开口说话,但她有亲娘在身边照顾,他多少还能稍微放心一点。
  可篌儿……
  他唯一的儿子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家,离开了娘。
  虽然跟在岳父大人身边也不缺人照顾,甚至比留在国公府更有出息,可他太小了啊。
  六岁……直到现在也不过十二岁,却已经随着岳父大人上了战场。
  他这个失败的父亲,不仅做不到替他遮风挡雨,甚至还缺席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年。
  他一度都认为篌儿再也不会回成国公府,再也不会认他这个父亲。
  可最终篌儿还是回来了!
  “快,快给爷梳头换衣裳,换最体面……不,换最素净的,月白色没有绣花的那一身……”
  当年阮氏初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的就是一身简单的月白锦袍。
  箜儿和篌儿小时候也最喜欢看他穿那样的衣裳。
  多年不见面,他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妻儿面前。
  苏白和云娑有些无语。
  自家爷可真是……天真!
  就算五少爷愿意回府,也肯定不是因为他。
  还有夫人和六姑娘,她们心里对爷的怨气那么大,岂会因为一身她们曾经喜欢过的装扮就全都忘记了?
  苏白不得已劝道:“爷,奴婢觉得您还是先去净面,这……”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能看出半分仙气。
  别说穿一身白,就是驾着云去也白搭。
  “哦哦,对对……”司徒曜有些语无伦次道:“净面……不,让人给爷备热水,爷要好生沐浴一番。”
  苏白云娑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二爷一家已经回府的事情是说呢,还是……说呢?
  最终两人还是选择暂时不说,一起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苏、云二人的选择是正确的。
  司徒明一家虽然已经回到府里,但此时二房的气氛却紧张得让人窒息。
  司徒明靠在椅背上,冷眼睨着坐在他下首的妻子:“杨氏,我已经依你的意思陪你回娘家过了一次年,你答应我的事儿呢?”
  “司徒明,你我二人夫妻十多年,你真要这么绝情?”
  杨氏看起来依旧是柔柔弱弱的,气势上却丝毫不输司徒明。
  不仅腰背挺得笔直,面上也丝毫没有悔改之色。
  司徒明被气笑了。
  府里上到父亲和嫡母,下到身份卑微的丫鬟婆子,谁不赞一声二夫人温柔标志?
  可他却一直都清楚,温柔标志只不过是杨氏刻意营造的假象。
  这女人心狠手辣,甚至比他姨娘都下得了手。
  可惜她手段虽然狠辣,智谋比姨娘却差得太远。
  就好比这一次,把阮氏弄死对她有什么好处?
  真是愚蠢至极!


第一百八十章 先下手
  司徒明端起茶抿了一口。
  直到那有些发烫的茶水顺着嗓子眼儿流进胃里,他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些温度。
  “杨氏,你要记住一点,绝情的人从来都不是我,是老三。
  不管要求情也好,报复也罢,你都应该去找他。
  正如你方才所言,你我二人夫妻十几载,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我又怎会忍心休妻?
  今日三弟妹也回府了,你自己去他们夫妻面前请罪。
  如果他们愿意饶过你,我就当这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咱俩依旧可以白头到老。”
  杨氏忍不住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眼泪。
  “司徒明,我杨翩翩这辈子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这个白眼狼!”
  司徒明嗤笑:“我也觉得自己当年瞎了眼,居然没看出你是一条毒蛇。”
  “你——”
  “我什么我?你最好还是抓紧些,三弟妹此时说不定已经进府了。
  照老三的意思,是想把你当作讨好三弟妹的礼物,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在他们夫妻见面之前把事情同老三交待清楚。
  否则耽误了老三的大事,谁也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杨氏愤然道:“司徒明,你等这一日很多年了吧?
  可惜你想得太美了,别说把我休掉,你就是杀了我,阮氏也依旧还是你的三弟妹,和你永远都不会有任何瓜葛。
  而且不管你有多痴情,她的心里眼里自始至终只会有一个男人,那就是司徒曜。
  你做得再多,算计再狠又能得到什么?”
  司徒明耸耸肩:“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他站起身拂了拂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房。
  杨氏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她竟然混到了这般田地。
  可她不后悔。
  如果事情能重来一回,她依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家夫君心里装着别人?
  阮氏除了背景强硬一点,根本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否则司徒曜为何会在娶了她之后还同吕氏扯上关系,甚至还生出了那个外室女青青。
  可司徒明呢?
  他居然是真的看上了阮氏,而不是她身后的阮大将军。
  真是太荒唐了!
  一个样貌太过艳俗,身材太过高大,什么都不懂只会动手打人的泼妇,也能让她那精明而挑剔的丈夫整颗心都陷进去。
  杨氏冷笑了一声。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与其等着别人要自己的名,不如自己先下手!
  就从阮氏最在乎的人开始。
  ※※※※
  阮家人虽然不住在京城里,但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去处。
  阮大将军二十年前就已经封了侯,京里自然也有他的府邸。
  阮棉棉是真想带着两个孩子随自家老爹去住侯府,而且从此再也不回成国公府。
  可她也清楚,别说是在古代,就算是在现代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同阮大将军等人分别后,她带着一双儿女回到了成国公府。
  然而,刚走进三房主院,之前还非常活跃的司徒篌就止住了说笑。
  他径直走到了大门背后,对着那根眼熟的门闩发起了呆。
  凤凰儿觉得奇怪,跟上去看了看。
  “阿篌,你在这干嘛呢?”
  司徒篌指着那门闩道:“娘是因为想我才留着这个的?”
  凤凰儿并不知晓门闩的典故,只能附和道:“应该是吧。”
  司徒篌忿忿道:“只恨当年我年纪小气力不够大,否则……”
  凤凰儿:“……”
  这家伙该不是后悔没用这门闩暴打渣爹一顿吧?
  “你们俩在那里说什么,赶紧进屋了。”阮棉棉见两人迟迟不动,只能呼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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