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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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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一想到这个事实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的曜儿是多么出众的男子,娶妻已然是被逼迫的,难道如今又要被逼着和离?
不管是为了司徒家的前程还是为了曜儿下半辈子的安稳,她都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阮氏的痴心已经没有了,要想维系这一段姻缘,只能靠曜儿自己努力了。
司徒曜对卢氏也非常了解,又怎会听不出她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提及妻子和女儿。
他哽咽道:“娘不必担心,岳父大人年后便要回京谢恩,阮氏和箜儿很快就回来了。”
这种时候唯有唐嬷嬷敢插嘴,她把丝帕递给卢氏,笑道:“三爷赶路辛苦,老夫人还是让他起来说话吧。”
卢氏这才意识到儿子还跪着,赶紧搀了他一把:“娘这是高兴糊涂了,曜儿快起来,坐下同娘好好说说话。”
司徒曜顺势站起身,坐在了卢氏身旁。
卢氏关切地看着他道:“这么晚回府,晚饭可曾用过了?”
司徒曜笑道:“多谢娘关心,儿子在路上用过了。”
“你父亲年纪越大话越多,方才都同你说了些什么,竟耽搁了这么久?”
唐嬷嬷和秋意是卢氏的心腹,所以司徒曜并没有介意她们在场。
他把方才司徒恽的话捡重要的说了几句。
卢氏的面色有些发白:“韩禹故意给你使绊子?”
司徒曜点点头:“父亲方才就是这么说的,本来他给我谋的职位是尚书左司郎中,可惜被韩禹否了。
娘不用担心,儿子定会把考功司的差事儿办好,让他想使绊子也寻不着机会。”
这话自然是为了安慰老娘才说。
事实上身为尚书左仆射的韩禹,像给他这样的芝麻官使绊子的小事,都不用亲自动手。
只需稍作暗示,有的是溜须拍马的人替他来收拾自己这个“新人”。
卢氏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那便好。”
她方才之所以神色大变,并不是担心儿子在吏部衙门受人挤兑。
曜儿从不轻易得罪人,且他离京已经六年,韩禹没有理由出手对付他。
这件事情的根源多半还在其他人身上。
而这人……
难道是阿照背着她做了什么事情,然后被韩禹察觉了么?
唯一的女儿是个死脑筋,她这个当娘的简直快要愁死了。
司徒曜以为她还在担心自己,只好岔开话题道:“娘,半年前您给我的信上说要带阿照去相看亲事,结果如何?
翻年她就二十二了,要是相中了便抓紧些把婚事办了吧。”
卢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可这件事情她还没有问过司徒照,唐嬷嬷和秋意又在场,她真是不好说得太清楚。
她长叹道:“儿女就是父母的讨债鬼,你们兄妹几个快把娘给愁死了。”
说罢就把几个月前带司徒照去相亲的经过详细告诉了司徒曜。
司徒曜的脸色瞬间变得比卢氏的还难看。
“娘,大姨母的话也能信?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您怎的……”
卢氏按了按眉心:“娘当时的确是急糊涂了,可娘也是没办法啊。”
一面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赶紧拉住司徒曜的手道:“儿啊,你也要吸取教训,再不能同那吕氏再有瓜葛,否则你媳妇那边真是……”
“儿子知晓,这几年她还有没有来打扰过您?”
卢氏摇摇头:“这倒是没有,最开始那两年娘还时常派人去盯着她的动向,后来见她挺老实的便没有再继续。”
司徒曜道:“不管她,只是青青那孩子,她提出要去和吕氏同住,我看她实在是……”
卢氏摆摆手:“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翻起什么大浪,无非就是想她娘了,随她去吧。
再过一两年替她寻一户合适的人家,多给她陪送些嫁妆也就是了。
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室女,难道还想登堂入室,做国公府的姑娘不成?咱们丢不起那个人!”
听卢氏提起青青的嫁妆,司徒曜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进卢氏手中。
卢氏一愣:“这是……”
司徒曜笑道:“这是孝敬娘的,您手里的好东西太多,市面上的物件儿真是拿不出手,索性……
这些都是儿子自己挣的钱,娘只管放心收下。”
唐嬷嬷和秋意在一旁也愣住了。
银票!
三爷居然会用银票当礼物送给老夫人!
要不是听母子二人说了这半日的话,她们都要以为三爷被人调包了。
她们都三爷自小便是个清贵人儿,从来没有操心过银钱的事情。
几时他竟也变得同三夫人一样,好上金银这一口了?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三爷说这些银子是他自己挣的!
他该不会是贪墨……
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恶气
唐嬷嬷和秋意的想法同卢氏不谋而合。
她倒不在乎儿子是不是变得“俗气”,就怕儿子这几年在外为官学坏了。
大宋各级官员的俸禄具体是多少卢氏不清楚,但心里大概也有个数。
像曜儿这样的外州通判,一年的俸禄也就是一百多两银子。
可手里这张银票。
五万两!
着实不是个小数目。
不吃不喝二十年也只能勉强凑够一半。
以卢氏的出身,五万银子自是不至于吓到她。
让她受惊的是曜儿方才的话。
——银子是他自己挣的。
不是她小心眼,曜儿虽然孝顺,但也绝不会把所有的家底掏空了来孝敬她。
这五万银子不过是曜儿这些年所挣的钱当中的一小部分。
她把银票对折起来,凝视着司徒曜的眼睛:“曜儿,你老实对娘说,是不是拿了……”
司徒曜忙道:“儿子是什么人娘应该清楚,这钱真是儿子挣的,每一文都清清白白,娘只管放心收下。”
卢氏眼窝有些酸酸的,这傻孩子八成是去卖字画了。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挣钱的营生。
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如果自己还是从前大燕平西侯府的嫡女,所有糟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而导致她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那些人……
燕国先皇端康帝,十几年前便已经驾崩。
大宋济安王,当今圣上的小叔叔,也是她的姐夫,同样故去了好些年。
还有就是她的长姐,如今的济安王太妃赵卢氏。
其实细细想来,端康帝和先济安王也只能算是帮凶。
真正的罪魁祸首其实是她的长姐。
如果当年她不要被济安王吸引,平西侯府就不会被牵连,端康帝也就不会一怒之下灭掉她们整个家族。
可她明知长姐是罪魁,这些年却一直不忍心去恨她。
毕竟整个卢家只剩下了她们姐妹二人,不能再起内讧了。
卢氏把银票认真地对折在一起,欣慰地看着司徒曜:“这是娘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曜儿。”
司徒曜道:“娘,儿子还有一事不明。”
“说吧。”
“就是几个月前阮氏受伤的事儿,您和父亲在信中只是一笔带过,儿子想要知道实情。”
“这……”卢氏又一次愣住了。
不是不可以把事情真相告诉曜儿。
只是他一旦知晓是莫老贱人指使人对阮氏下的黑手,说不定就会把事情闹大。
而他即将去吏部上任,那莫老贱人的弟弟又是吏部左侍郎,恰是他的顶头上司。
万一……
司徒曜疑惑道:“娘有顾虑?”
卢氏苦笑道:“这件事就是三房从前的下人们做的。实在是你媳妇手里那些金子太过扎眼了。
那时候传出燕军即将攻城的消息,咱们府里也是乱成一团麻,那些个贱婢便起了歹心。
如今她们已经全都得到了惩罚,你媳妇的气也基本消了,你看……”
这些话司徒曜当然不会相信。
下人们有几个胆子敢对主子下黑手?
这件事就算真是她们做的,那也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而府里不愿意见三房好,又让娘心生顾虑的人,除了老二和他姨娘还能有谁?
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忍!
他暗暗握了握拳,不动声色道:“那这件事儿等阮氏回来儿子再去问她。时辰不早了,娘快去歇着吧,明日儿子再来陪您说话。”
卢氏见他神色自若,倒也没有多做怀疑。
她柔声道:“你赶了半个多月的路一定疲累之极,也赶紧回屋休息。最近这几日还有得忙呢,咱们娘儿俩今后便在一处了,有多少话说不得。”
“是。”司徒曜又给卢氏行了个礼:“那儿子告退了。”
“去吧。”卢氏摆摆手,含笑目送儿子离开。
“老夫人。”唐嬷嬷见司徒曜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忍不住唤了一声。
卢氏捏着手里的银票晃了晃:“你们俩想问这个?”
唐嬷嬷和秋意一起点点头:“三爷变化实在太大了。”
卢氏笑道:“知道挣钱就说明他真的长大了,我这个做娘的难道不应该高兴?”
唐嬷嬷和秋意恍然。
可不是么,会挣钱的儿子比只会花钱的儿子强了何止一百倍。
金银本非俗物,只要不做那种钻进钱眼儿里就拔不出来的人就行。
再说司徒曜,离开春茂堂后他那张俊脸瞬间变得阴沉沉。
以他的身份,这个时辰自是不便去寻莫老姨娘,但去找自家的“好二哥”叙叙旧却是理所应当。
好歹他们二人在兄弟中间年龄最为接近,打小儿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多年不见面总是有好多账要结清楚的。
司徒明以为这世上只有他一个聪明人?
以为某些情绪他掩藏在内心深处自己就看不出来?
自从阮氏嫁入国公府,司徒明的眼神就一直偷偷围着她打转。
只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同他计较罢了。
就算阮氏并非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子,但她既然已经是自己的妻子,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尤其是司徒明!
他加快脚步朝二房居住的院落走去。
司徒明是司徒家的男人,自然也不是什么专一的好丈夫,他身边的侍妾和通房的数量是四兄弟中最多的。
换句话说谁也不清楚他晚间会歇在哪个女人的屋里。
但这么点小事自是难不住司徒曜,他很快就从一名下人口中打听到了司徒明今晚的动向。
桂姨娘屋里。
司徒曜挑了挑眉。
司徒明那厮到也是个长情的人。
桂姨娘和他身边的苏白云娑一样,也是自小就在少爷们身边伺候的丫鬟,
长大之后也一样成为了他们几兄弟的通房。
桂姨娘的年纪比苏白云娑还大了一两岁,今年大约三十四五了。
姿色也一般,比苏白云娑差远了。
司徒明身边那么多的年轻水灵的小妾,居然还能想得起来桂姨娘?
不过这样也好,换个新人他还找不到方向呢!
司徒曜迈开长腿,一路朝桂姨娘的小院走去。
司徒明和司徒曜不一样,他常年同生意人混在一起,几乎每日都有应酬,哪里会在意什么养生之道。
虽然每日晚间都回府安歇,但一般睡得都很晚。
第一百七十章 爆粗口
身为成国公的儿子,即便只是一名庶子,司徒明想要做一名纯粹的商人也是不可能的。
偏他自小便只对经商理财感兴趣,文武一概不喜。
司徒恽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加之也的确需要有人帮着他处理庶务,便同意他不走仕途。
十几年过去了,司徒明不仅把司徒恽安排的事情做得妥妥当当,私下里也替自己挣下了一份不小的产业。
因为生意上多有往来,他同各大商号的东家掌柜们都很熟,在大宋京城的商人圈子中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他平日里应酬非常多,尤其是年下,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好在他并没有养成流连烟花之地的习惯,差不多每日都回府里安歇。
今日也一样,应酬完几位大商号的东家他直接回了成国公府。
因为宴席上多喝了几杯,他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涨痛,哪里还有兴致去找年轻漂亮的侍妾。
这种时候当然还是得自小就在身边伺候的老人儿贴心。
所以他去了桂姨娘的小院。
腊月的京城,天气也非常寒冷,桂姨娘的屋里却是春意盎然,又暖又香。
桂姨娘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姿色平平年纪又大了,能倚仗的不过是同二爷一起长大的那点情分。
所以她不管是装扮还是屋里的布置,一律按照司徒明的喜好,力求能让他舒服。
果然,她这一番努力今晚也没有白费,靠在摇椅上的司徒明脸上很快就露出了惬意的笑容。
“还是桂姐这里最好。”他舒服地喟叹道。
桂姨娘不轻不重地替他按着头,笑道:“奴婢瞧着爷今年像是比往年更忙些。”
司徒明脸上的笑意更盛:“大宋国运昌隆,生意自然是一年比一年好做,赶明儿给你多打几副头面。”
“奴婢谢二爷赏。”桂姨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到了她这般年纪还能图什么?
黄白之物比男人的宠爱实在多了。
两人正说得高兴,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去看看今晚又是谁?”司徒明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这种事情几乎每晚都发生,他都快麻木了。
女人就是爱耍这些小手段,就不能让他好好歇一歇!
“是。”桂姨娘撇撇嘴,慢悠悠走过去开门。
她本以为这次同过去一样,敲门的又是二爷某一个小妾身边的丫鬟。
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三爷那张黑沉沉的俊脸。
“三……三爷?”桂姨娘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老二在么?”司徒曜明知故问。
“在……在的,只是天这么晚了,您……”
不等桂姨娘把话说完,司徒曜已经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桂姨娘惊呆了。
三爷和二爷一样,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几时他竟变得这么不讲理了?
老二……这称呼实在是……
而且这个时辰三爷到自家二哥的小妾屋里,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她咬了咬牙,今日真是见了鬼了!
一个才刚回府的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同府里其他人见面,怎的会连夜来找二爷算账?
不是她有多精明,实在是“算账”这两个字明晃晃写在三爷脸上,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她略微想了想,唤来两名小丫鬟一起进了屋。
听到司徒曜的声音,司徒明也吃了一惊。
老三已经回到府里他听门房的人说了,但也没有多想。
反正明日府里一定会摆家宴替老三接风洗尘,到时候自然也就见着了。
他们又不是什么情深义重的好兄弟,有什么好激动的?
可老三回府不去嫡母面前撒娇,不去和大哥叙他们的兄弟情,来找自己做甚?
他不好继续躺在摇椅上,站起身迎了过去。
然而,兄弟二人刚一照面,司徒曜二话不说抬腿就冲他心窝子来了一脚。
所幸司徒曜不会武,这一脚并没有能把对方踢飞。
但被踢的司徒明同样也不会武,胸口上挨了成年男子的一脚也着实够呛。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
“三爷,有话好好说,您怎么能对二爷下这么狠的手呢?”桂姨娘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上前扶住了司徒明。
一面又尖着嗓子对那俩小丫鬟道:“你们还傻站着做甚,还不赶紧去叫人!”
俩小丫鬟也就是八九岁的样子,早就被屋里的情形吓呆了。
桂姨娘的尖嗓子把她们惊醒,两人转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司徒明顺过气来,大声呵斥道。
俩小丫鬟哪里还敢动,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站住了。
“二爷,你怎么能对自家兄长动手……”
司徒曜冷笑道:“爷明明动的是脚,几时动手了?”
桂姨娘气急,三爷今日真是……
司徒明瞪了她一眼:“带着她们滚下去,传爷的话,谁敢把今日的事情穿出去半个字,立时打死!”
俩小丫鬟都快哭了,不等桂姨娘吩咐便撒丫子跑了。
桂姨娘不敢再执拗,红着一张脸退出了屋子。
司徒曜嗤笑了一声,又往前走了一步。
“老二……你究竟想做甚?”司徒明抚着依旧疼痛不已的胸口,不由自主地退往后了一步。
打小儿他就和老大老三不对付。
尤其是老三,简直就是他上辈子的仇敌。
可说实话,老三这个人就是个绣花枕头。
别说动手打人,连骂人都从来没有过。
可今日……
他真的是疯了么?
“呵呵……”司徒曜又冷笑了几声:“我想做甚?你心里没点数?”
司徒明懊恼道:“咱们兄弟三年没见面,为兄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你放屁!”司徒曜出人意料地爆了一句粗口。
司徒明彻底懵了。
这是老三?
这是他那位目下无尘,清高得令人发指的三弟?
放屁这般粗俗的话竟然会从他三弟的嘴里蹦出来?
自己一定是耳朵出问题了!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耳朵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他娘的才是究竟想做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打什么小九九!你敢对老子的媳妇下黑手,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三弟,你是不是误会了……”司徒明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打算对眼前这位“老子”耐心解释一番。
可惜这位“老子”今日暴躁得很,挥拳又给了他脸上一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得赏识
“你他娘的才是究竟想做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一直在打什么小九九!你敢对老子的媳妇下黑手,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三弟,你是不是误会了……”司徒明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打算对眼前这位“老子”耐心解释一番。
可惜这位“老子”今日暴躁得很,挥拳又给了他脸上一下。
司徒明彻底被激怒了。
他这些年虽然一直同商人们混在一起,但始终不曾,或者说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甚至可以说,他远比少年时更加注意维护自己成国公府贵公子那儒雅贵气的形象。
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失去了之后才会懂得珍惜。
因为庶出的身份,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成国公这个爵位不属于他。
少年时他也曾想过要好好读书习武,将来的成就未必就会次于承爵。
可惜他真不是那块料,一看书就打瞌睡,一练武就想偷懒。
权衡利弊之后,他选择了经商。
就连舅舅高升之后想要替他谋一个官职,他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与其去做那种平常时候替人跑腿,关键时候替人顶罪的小官,他还不如好好做一名商人。
可最终他还是后悔了。
士农工商,商人虽然获利颇丰,却根本没有人看得起。
好在他还有一个成国公府二爷的身份支撑,否则那些大商贾们怎会愿意奉承他?
没有人奉承,他的生意又怎么可能这般顺利?
所以,金山银山其实都及不上身份重要。
就好比老三,明明能力远不如他,却顺利步入了官场,也因此比自己更受父亲重视。
这次父亲为了替他谋一个好位置,甚至不惜低三下四去求姓吴的阉人!
可那又如何?
不过是一名即将上任的吏部考功司郎中,从六品的芝麻小官。
凭什么就敢对自己动手动脚?还一动就是两次!
司徒明擦了擦嘴角的伤处,也挥起了拳头。
兄弟二人很快便混战在一起。
因为天气寒冷,司徒曜不仅穿着厚实的棉袍,还在外面罩了一件紫貂大氅。
而在桂姨娘温暖的屋子里准备歇息的司徒明则只穿了一身单衣。
穿单衣自是比披大氅灵活,而一旦被击中,疼痛却比后者多了好几倍。
两个养尊处优不会武功且年满三十的大男人一通乱战,很快就累得气喘吁吁。
“老三……别打了……”司徒明握住司徒曜的拳头,几乎是在哀求了。
司徒曜也是又累又痛,用仅存的力气一把将司徒明推开。
司徒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后才道:“老三,你真是误会了。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你明知我一直仰慕三弟妹……又怎么可能对她下黑手?”
仰慕个屁!
司徒曜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觊觎自家弟妹还这般大言不惭,这厮简直畜生都不如!
司徒明又道:“三弟妹出事的那一日,为兄正好不在府里,所以……”
“你不用说了,所谓母债子偿,妻债夫偿,女债父偿。你的亲娘、老婆、女儿是什么样子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堂堂七尺男儿,总不好去寻女人们算账,所以我只找你。”
司徒明:“……”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江南他去过不止一次,民风仿佛不似这般模样。
老三这一身的无赖和粗暴,就竟是打哪儿学得的?
司徒曜自小娇生惯养,其实浑身上下早已经疼得不行。
尤其是右眼眶,方才一不小心被司徒明打中了一拳,估计都乌青了。
他嗤笑道:“怎么着,说不出话了?实话对你说,三房的下人们早已经交待清楚了,说整件事情就是莫老姨娘指使的。”
司徒明忙道:“绝不可能!”
司徒曜微哼道:“是不可能,莫老姨娘何等狡猾奸诈,又怎会使出这般低劣的手段。”
“那你还胡乱攀咬!”司徒明眼中升腾起一股新的怒火。
被人当面说自己的亲娘奸诈狡猾,哪个做儿子的人会不生气?
司徒曜抖了抖衣摆:“这件事情我没有本事查清楚,只能仰仗二哥了。
以二哥的聪明才智,三日应该尽够了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女儿白白遭人暗算,三日后请二哥务必给我一个说法。”
说罢他拱了拱手,连告辞都话都不说半句,转身就走出了屋子。
司徒明顺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盏重重往地上一砸。
上好的白瓷瞬间粉身碎骨。
阮氏遭人算计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但一直不敢去查明真相。
他就怕查出来的结果这同自己有关。
可偏偏……
他这些年明明把情绪掩饰得很好,除了姨娘和老三,就连父亲和嫡母都不知晓自己的心思。
究竟是谁出卖了他呢?
行走在黑夜中的司徒曜心情总算是略微好了一点点。
打人骂人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时机。
比如说今晚就是对老二下黑手的最佳时机。
地方官员回京述职,首先就要去吏部排号。
这种时候他打了司徒明绝对不会有事。
就算被父亲知晓,他也要顾及自己的体面,绝不会动用家法。
否则把自己打得动不了了,还怎么去述职?
万一圣上一时兴起想要召见自己,那就是失仪之罪,更不是父亲想要看到的。
当然,回京述职的官员那么多,圣上想起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老二这一顿打几乎等同于白挨。
当然,自己也没落下什么好,说不定眼眶已经乌青了。
一向爱惜容貌的司徒三爷加快脚步朝自己的住处飞奔而去。
※※※※
御书房。
年底是皇帝和重臣们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候。
昌隆帝这几日却一改这二十年的作风,悠闲自在地在龙书案前欣赏奏折——上的字。
自从那日临摹了燕帝的字迹,他对书法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仅是名家字帖,就连臣子们的字体也成了他临摹的对象。
尤其是字写得格外漂亮的。
比如说眼前这一份。
衢州通判司徒曜,这一手字简直可称作大宋官员中的第一人。
他看了看不远处真在奋笔疾书的韩禹,笑呵呵道:“承甫啊,这么多年来朕第一次发现你还是个小心眼儿。”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想重用
昌隆帝对这位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大舅兄是非常了解的。
如果韩禹真是那种嫉贤妒能的人,绝不可能在不满三十岁的年纪就坐稳尚书左仆射这个位置。
二十年,于人的一生而言是一段不短的时光。
但于一个国家而言,却还处于萌芽阶段。
真正是百废待举百业待兴。
相应地,他这个皇帝也就需要大量的人才辅佐。
正是像韩禹这样的重臣们能够做到任人唯贤,才使得大宋朝得到了快速发展,从而具备了与燕国相抗衡的实力。
可谁能给他解释一下,向来襟怀宽广的英国公,此次为何会出手对付一名正六品通判?
昌隆帝好整以暇地看着韩禹。
司徒恽为了替儿子觅得一个合适的职位,不得已才舍下老脸走了吴公公的路子。
以他的经验,太监都是极为贪婪的,加之他所求并不过分,只是一个尚书左司郎中的职位,吴公公应该不会拒绝。
然而他错了。
吴公公虽然也贪婪,但他对主子却从不敢有半分的隐瞒。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进了昌隆帝的耳朵里。
他当时便允了。
并非司徒恽的面子有多大,而是尚书左司郎中这个位置本就是他打算给司徒曜的。
确切地说,是不久前阮大将军向他替女婿求的职位。
所以司徒恽这一趟也算是歪打正着。
这本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做了两任衢州通判的司徒曜,回京担任尚书左司郎中一职也算合情合理。
孰料这事儿却被不知内情的韩禹横插了一杠子,让他这个皇帝略有些尴尬。
要是被阮大猷知道,他这个一国之君连个正六品的职位都安排不了,今后还有什么面子?
韩禹何等敏锐,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昌隆帝。
“圣上此话何意?”
“承甫认识司徒曜?”昌隆帝笑着反问。
“微臣与司徒曜出身和年纪都相仿,十几年前见过几次,但也谈不上熟识。”
“哦?”昌隆帝越发感兴趣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禹心里咯噔一下。
圣上为何突然对司徒曜这般感兴趣?
如果仅仅是因为阮大将军,他不至于这般用心。
那么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道:“相貌堂堂,才华横溢。”
“承甫竟对他有这么高的评价?”
并非昌隆帝在装模作样,他从前真是没有见过司徒曜。
但对阮大将军的这个“宝贝女婿”的事迹,他还是听过不少的。
只不过出于旁人之口的评价,又如何能同韩禹这八个字相提并论。
这么说来那司徒曜除了一笔好字之外,还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昌隆帝想了想:“既然他如此有才,为何却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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