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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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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步步的探究,新的身份逐渐浮出水面,她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阴暗的漩涡中。
  越是挣扎陷得越深,让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站在庄严肃穆的祠堂前发笑,怎么看都有些不合时宜。
  红儿虽然不够聪明,也能察觉出六姑娘此刻的笑容不再像之前那样甜美,而是有些……反正就是觉得怪得很。
  “六姑娘……祠堂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小声嘀咕了一句。
  凤凰儿的眉梢微微动了动。
  红儿这话倒也没错,按规矩女子的确不允许进出祠堂。
  只不过规矩这种东西都是立在那里给人看的,现下不是没人么?
  她转头看着红儿:“我只是看看,没打算进去。”
  红儿不懂“欲盖弥彰”“掩耳盗铃”这些掌故,但她清楚六姑娘明摆着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要不是为了进去,吃饱了撑着才到这种地方!
  可她能说什么?
  她只不过是个丫鬟,而且……还是个临时的。
  娘昨日拎着耳朵叮嘱了她半天,让她这几日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往后能在六姑娘身边伺候。
  她还是把嘴巴管好,六姑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些小心思如何瞒得过凤凰儿。
  小丫头同翠羽自然没有可比性,但也并不招人烦。
  她嘴角微弯道:“红儿,你回去告诉你娘一声,午饭我想吃那种切得细细的面条。”
  红儿磨蹭了一小会儿才应道:“是,六姑娘。”
  直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凤凰儿才伸手推开了嘉懿堂的大门。
  她能肯定红儿一定躲在暗处偷看她究竟会做甚,但她并不在意。
  十一二岁是好奇心最盛的年纪,同时也是开始懂得权衡利弊的年纪。
  她相信红儿一定能够想清楚要不要忠诚于自己这个“临时”的主子。
  百年世家的祠堂修建得很讲究,加之平日里非常注重修缮,所以嘉懿堂内部并不陈旧,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凤凰儿一抬眼就看见了众多牌位上共有的两个字——司徒。
  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啊。
  她摇了摇头,提着裙摆缓步走了进去。
  司徒家的先人太多,她对这些早已经仙去很多年的人并不感兴趣。
  她进祠堂只有一个目的——看家谱。
  一般来说家谱都会供奉在祠堂里,和祖先牌位一起享受香火。只有家族中添丁,或者有什么重大事件的时候才会请出来。
  既然先祖的牌位还在,那就说明家谱也一定在。
  枉司徒家一直以家风清正自居,到了危难关头却只顾着自己奔命,竟连祖宗都不顾了。
  一群连祖宗都可以抛下的不肖子孙,想来行事早就已经无所顾忌。
  所以不管是背离大燕还是对自家女眷下黑手,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依旧没有任何意外,凤凰儿很快便寻到了司徒家的家谱。
  毕竟是几百年的世家大族,家谱足有厚厚一大本,记录在册的人不知凡几。
  她寻了一个蒲团坐下,把厚厚的家谱放在腿上,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既然刘大他们一家称呼棉棉姐为三夫人,那就说明她们是三房的人。
  她很快便寻到了“阮氏”这两个字。
  接着便是“阮氏”的夫君,成国公嫡出次子,在同辈的男丁中行三的司徒曜。
  再往下就是司徒曜和阮氏的子女。
  嫡长子司徒篌,嫡长女司徒箜。
  箜篌?凤凰儿手一抖,厚重的家谱直接滑落在地上。
  要知道司徒家在大燕朝可不仅仅拥有成国公的爵位,家族中出名的才子才女数不胜数,甚至还出过三任帝师。
  这样的家族同那些只凭军功封爵的人家自然有很大的区别。
  几时他们家替嫡出的子女取名变得这般随意了?
  显然,她就是“箜篌”中的那个“箜”,三房嫡长女司徒箜就是她。
  屋里摆放着凤首箜篌,给子女取名字也叫“箜篌”,真不知道这是谁的馊主意。
  好消息也勉强算是有一个——三房只有“箜篌”这一对嫡出子女。
  这是不是能说明司徒曜,也就是她如今的父亲还不算太糟糕呢?
  凤凰儿嗤笑了一声,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司徒家的男子多以风流才子自居,八成是阮大将军势力太大,所以司徒曜没敢给他老人家的宝贝女儿添几名庶子庶女而已。
  她重新拾起家谱,撇开了其他几房,直接看向这一代的成国公。
  凤凰儿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因为她竟然看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司徒恽。
  她连忙往前翻了一页,迅速找到了关于司徒恽父辈的记载。
  果然都是一些她非常熟悉的名字,包括她的馥姨,司徒恽的嫡亲姑母司徒兰馥。
  “呵呵……”凤凰儿又笑了,甚至笑出了声音,笑出了眼泪。
  本以为姓了司徒已经是老天爷在和她开玩笑,没想到更大的玩笑在这里等着她。
  上一世她几乎从来没有出过皇宫,同大燕的那些贵族子弟贵妇贵女并不熟悉。
  和她有仇的是皇祖父,有怨的是宫里那些年纪同她相仿,或者年纪比她还小的皇子公主们。
  “小瘸子”、“小废物”、“小瘫子”,这就是她的小皇叔和小皇姑们对她这个大侄女的“爱称”。
  然而她却顾不上和他们计较。
  她所有的恨,所有的精力只够对付有仇的那一个。
  除却这些“亲人”,同她有旧怨的人便只有成国公府的嫡长孙,司徒兰馥的嫡亲侄子司徒恽。
  那臭小子初次进宫探望馥姨时只有三岁,却是口齿伶俐可恶得很。
  一口一个“瘸子”说得非常顺溜,而且还趁人不备用石子儿扔过她。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自己对祖父下手的半个月前,那时他已经五岁半了,依旧是死性不改。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如今竟成了那臭小子的嫡孙女!
  世上还有比这更糟心的事儿么?!


第十四章 满载归
  凤凰儿始终还是那个凤凰儿。
  糟心归糟心,却还不至于气得昏了头。
  她又看了一眼书写得非常工整漂亮的那三个字,觉得自己真心没必要去和一个老头子计较过去的那点恩怨。
  纵然对方名分上已经是自己的祖父又如何?
  纵然在某些方面自己会暂时吃点亏,那又如何?
  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说句不好听的,他还能蹦跶几年?
  想到从前那张粉嫩俊俏的小脸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张皱纹堆叠的老脸,她觉得自己心里堵了半天的那口气立时便顺畅了。
  快速把如今成国公府各房的情况浏览了一遍后,凤凰儿把家谱重新放回原先的位置,推开嘉懿堂的门走了出去。
  大概是练习的次数多了逐渐适应的缘故,她只觉得自己的脚步比之前轻盈了许多。
  如果不是上一世养成的内敛性情一时间很难改变,她真是想一口气跑回院子里,把方才在家谱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棉棉姐。
  想起阮棉棉,凤凰儿顿住了脚步,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真是糊涂了,棉棉姐今日是出城去买庄子,就算一切顺利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回府,她就算是跑回去也白搭。
  可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昨日她之所以赞同棉棉姐的意见决定留下,除了不想去逃难,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还没有弄清楚成国公府的情况。
  如今她已经知晓了大宋成国公府和从前大燕的成国公府本就是一家,她们继续留下来似乎就不太妥当了。
  大宋其他的勋贵和官员眼下有没有逃跑她不知道,但成国公府的人之所以跑得这么干净,根本就是因为心虚害怕。
  身为大燕的叛臣,一旦燕军破城司徒家还能落得什么好结果?
  燕军的确没有屠城的习惯,或许也会放过那些原意投降的大宋官员及家眷,但他们绝不会饶过叛臣府中的任何一个人。
  难怪那些人连祖宗都顾不上了!
  所以她们也必须赶紧跑,绝不能留下来当司徒家的替罪羊!
  凤凰儿加快脚步回到了三房主院。
  时辰还早,刘大家的并没有开始准备午饭,她正端着铜盆在院子里洒水。
  被提前支回来的红儿则依她娘的吩咐,拿着一把竹扫帚在扫地。
  母女两个见凤凰儿回来便一起停下了手里的活儿。
  “六姑娘回来了。”红儿没有动,倒是刘大家的先笑着迎上前来。
  凤凰儿睨了红儿一眼,看来这嘴快的小丫头已经把自己会说话的事情告诉她娘了。
  她笑道:“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做,就是四处转转,觉得累了便回来了。”
  刘大家的果然没有大惊小怪,道:“三夫人大约赶不回来用午饭了,您先回屋歇着,面条好了我打发红儿给您送过来。”
  凤凰儿点点头,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她并没有招呼红儿,自己一个人回了正房。
  红儿有些紧张地跑到她娘身边,小声道:“娘,六姑娘是不是嫌我多嘴了?”
  刘大家的道:“我瞅着六姑娘不像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只是你那张嘴今后真是得好生管住了,不然一辈子都别想有什么出息!”
  红儿嘟了嘟嘴,她今日已经算可以的了,六姑娘偷溜进祠堂的事情她连娘都没有说。
  刘大家轻斥道:“还愣在这里做甚?主子不叫你就不会动呐,还不赶紧去伺候着!”
  红儿把手里的扫帚就势一扔,踢踢踏踏地朝主院那边跑去。
  刘大家的只觉得脑仁儿有些疼。
  她和刘大一共就两个女儿,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两个女儿也是他们夫妻疼爱着长大的。
  尤其是这个小的,脾气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去。
  他们一家并非国公府的家生子,平日里也只是刘大一个人在府里做事。
  这次要不是婆婆病重家里缺钱缺得厉害,她真是舍不得让她们小姐俩也来伺候人。
  再说红儿,进了正房后见凤凰儿坐在书桌前,模样看起来严肃得很。
  她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小声哄道:“六姑娘,您别生奴婢的气。”
  凤凰儿哪里会和小丫头计较这点小事,她放下手中的笔笑道:“我并没有生气。”
  红儿嗫嚅道:“可……我只是同娘说了您会说话的事儿,其他的一样都没有说。”
  这勉强也能算是个小小的惊喜。
  凤凰儿夸了她一句:“今后也要这样,不该问的就不要问,不该说的话不管是对谁都不能说。”
  红儿用力点点头:“奴婢记住了。”
  凤凰儿重新执起笔,却并没有要写字的意思。
  并不是不想写,而是根本不会写。
  重活一世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可在生活彻底安稳下来之前,她根本没有学习的机会。
  只盼着大宋别那么轻易就垮掉,让她也能过几天太平日子吧。
  用过午饭小歇了一阵,阮棉棉回来了。
  她还没有走进院门,凤凰儿就听见了她的笑声。
  “小凤凰,满载而归啊——”不等她迎出去,阮棉棉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饶是看惯了她艳色夺人的样貌,凤凰儿依旧被她此时的光彩所吸引。
  这或许才是真实的棉棉姐,自信、张扬、快活。
  虽然她不清楚她具体在高兴些什么。
  “六姑娘。”跟在阮棉棉身后的青儿行了个礼,非常识趣地把立在一旁的红儿拉了出去。
  凤凰儿这才问道:“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阮棉棉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又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水才道:“小凤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宋京城附近的田地真是便宜得不要不要的!”
  凤凰儿已经习惯了她有些“古怪”的言辞,笑道:“那你花了多少,又买了多少?”
  阮棉棉并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颇有兴致道:“今日一早我去找刘大,把要买田庄的事情告诉他,这才知道我本身也是有陪嫁庄子的。”
  凤凰儿并没有惊讶,虽然阮棉棉前身的嫁妆全都是金子,但身为阮大将军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陪嫁的庄子。
  只不过她在正房和放嫁妆的耳房中都认真寻过,却并没有找到地,所以才没有和阮棉棉提及。


第十五章 斗城东
  见凤凰儿情绪变化不大,阮棉棉感觉自己深受打击。
  就算小凤凰上辈子真是金枝玉叶,金山银山都可以当做石头山,小小年纪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在乎吧?
  她表现得这么淡定,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老阿姨”狗肚子里装不下三两香油,随便得一点好处就开始嘚瑟?
  除非……
  她把陪嫁庄子的事情暂时搁在一边,往凤凰儿身边凑了凑:“小凤凰,我还没问过你呢,你那什么的时候多大年纪了?”
  凤凰儿微微顿了顿才道:“刚及笄,比现在大了几岁。”
  及笄?十五岁!
  阮棉棉被虐到了。
  在她上辈子那个时代,十五岁的小姑娘不过是个初中生而已。
  果然年龄大小并不是一个人成熟与否的决定性因素。
  算了,难得今天心情非常不错,这种虐自己的话题未免太过扫兴,还是……
  凤凰儿不清楚她在纠结什么,笑道:“棉棉姐还是接着说今日买庄子的事儿吧。”
  这话正合阮棉棉的心意。
  她重新打起精神道:“我才刚和刘大提了想要买庄子的事情,他就问我是不是想趁着这次机会把京城东郊的陪嫁庄子往外扩一扩。
  我哪里知道什么东郊西郊的,只是觉得既然手里有陪嫁庄子,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所以就吩咐他赶车出了东城门。
  路上青儿那丫头还说,她爹之所以知道我的陪嫁庄子在哪里,是因为我屋里管事的王嬷嬷……”
  王嬷嬷?
  凤凰儿的眼睛眯了起来。
  能在棉棉姐屋里管事的嬷嬷,十有八九就是她的乳娘。
  这样的人按说应该是最靠得住的,可棉棉姐的前身遭人暗算的时候她在哪儿?
  还是说这件事情本就是她和司徒家的人互相勾结,否则那把钥匙从何而来?
  阮棉棉讲得非常投入,浑然没有注意到凤凰儿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你是没见到,今日东郊那边比城里热闹多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人,离我的那座陪嫁庄子大约还有十几里,马车便被堵得动不了了。
  不得已我们只好下了车,结果却发现那些人都是卖地的。”
  “都是?”凤凰儿皱了皱眉头,又问:“那他们打算卖掉的地有多少?”
  阮棉棉不清楚她这么问的用意,讪讪道:“每个人也就是十几二十亩……也不算太多。”
  换作今日之前,谁要敢在阮棉棉面前说十几二十亩地不算太多,她一定呵呵那人一脸血。
  她从前生活的那个时代人多地少,尤其是京城,那真是寸土寸金。
  别说十几二十亩,十几二十平米都不是个小数目。
  可今日出府一趟她算是长见识了,敢情十几二十亩地在她阮棉棉的嘴里竟也有被称作“不算太多”的一日。
  凤凰儿喃喃道:“单个看的确不算太多,可加在一起却真是不少。”
  阮棉棉舔了舔嘴唇道:“是不少,好几千亩呢。”
  说罢从袖中取出了厚厚一叠地契。
  凤凰儿一挑眉:“几千亩全都买下了?”
  阮棉棉道:“还不止……”
  说着便又从怀中取出了稍微薄一些的一叠地契。
  凤凰儿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棉棉姐今日带的金瓜子虽然有一小口袋,但也未免太经花了。
  而且她们之前的计划只是买几个小庄子,大手笔买入这么多的地真的合适么?
  况且依照如今的形势,她们必须尽快离开京城,买那么多的地有什么用?
  阮棉棉见她神情有些涩涩的,忙解释道:“我也不想的,只是见那些卖地的百姓被恶人逼得太可怜了,所以就……一时没忍住,那人真的是心太黑了!”
  凤凰儿可算是明白了。
  她就说棉棉姐方才高兴得似乎有些过了。
  绝不仅仅是因为满载而归,肯定还有别的缘由。
  她浅笑道:“想来那人是趁机压价,打算用最低廉的价格把那些百姓手里的田地全部拿下,没曾想竟遇到了对手。”
  提起那人的恶行,阮棉棉忿忿道:“岂止是压价,他手头也就几百两现银,其他的都是银票,把人当傻子哄呢!
  一旦大宋京城被大燕攻破,那些大宋钱庄的银票说不定就成了废纸,拿来当手纸么?
  当手纸还嫌脏呢!”
  凤凰儿好笑道:“所以你便慷慨解囊把那些地全买了?”
  阮棉棉撇撇嘴:“我就是想着反正我手里的金子多得很,今天这些就权当打水漂了,至少能帮一帮那些百姓。”
  凤凰儿道:“那后来呢?”
  阮棉棉挠了挠头:“谁知那恶人见我手头的有那么多的金子,索性把他的两座庄子和之前买的几百亩地也卖给了我。”
  凤凰儿噗哧一笑:“就这么简单?”
  那人要是这么老实,还能称得上一个“恶”字?
  更何况棉棉姐之前买那几千亩还能勉强算是做善事,难道为了个恶人还愿意继续行善?
  加之财不露白,那么多的金子,恶人不起贪念才怪了。
  阮棉棉瞪了她一眼:“都说了是恶人了,他见我是个女的,身边又只有刘大和青儿父女俩,哪里肯轻易放弃。
  他本想指使手底下那几个混混把我们撵走,又见我随身带着一口袋金瓜子便想要动手抢夺。
  只可惜他和那几个混混全都是废物,被我三两下把胳膊腿都弄折了。
  两座庄子和那几百亩地是我逼着他卖的,不过我可不是他那样的恶人,给了他十粒金瓜子。”
  凤凰儿笑道:“这钱算是买庄子买地的,还是给他治伤的?”
  阮棉棉笑道:“不都一样么!”
  凤凰儿拿起一张地契看了看,道:“买卖田地需要去官府备案,可如今大宋京城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想来府衙中的官员也都跑得没影了,这笔买卖还能作数么?”
  阮棉棉道:“刘大提醒过的,我们连陪嫁庄子都没顾上去便直接去了府衙,那里还剩下一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小官,把手续都办齐全了。”
  凤凰儿抖了抖手中的地契,又笑道:“给他送了几粒?”
  阮棉棉一把抢过那地契:“小凤凰,你要搞清楚身份,我现在是你的娘欸,不许这样和我说话!”
  凤凰儿敛住笑容道:“这些事做了也就做了,只是现下已经快到秋收的时节,你想过地里那些快成熟的庄稼该怎么处理么?”


第十六章 舍不得
  凤凰儿话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自己这是在做甚?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从前拥有那般尊贵的身份,她尚且只能做到苟延残喘;如今立足未稳的她又有什么本事顾得了其他人?
  说好听了是越俎代庖,说难听了就是多管闲事。
  棉棉姐今日解了那些百姓的燃眉之急顺带还惩处了恶人,已经比她这个只会动嘴皮子的人强了百倍。
  她实在不该在她目前提这些。
  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其他的事情……
  就算真的改不了多管闲事的毛病,也先把这一关顺利度过再说。
  阮棉棉被凤凰儿说得愣住了。
  上一世她从来没有操心过种庄稼收粮食这种事情,突然之间成了个“地主婆”,还真是有些措手不及。
  就算古代粮食产量不高,几千上万亩的土地一季的收成也非常可观,总不能让那些粮食烂在地里吧?
  凤凰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棉棉姐,咱们不能在这府里待了,得尽快离开。”
  “为什么?”阮棉棉疑惑地看着她。
  凤凰儿把自己今日在嘉懿堂的寻到家谱的事情说了一遍。
  “……司徒家是大燕朝的叛臣,万一城破咱们肯定跑不掉,所以还是趁早出城,一旦形势不对咱们就赶紧走。”
  阮棉棉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成国公府的人可真不是玩意儿,简直是坑死人了!
  她存着一丝侥幸道:“司徒虽然不是什么大姓,但也不是独此一家……你会不会弄错了?”
  凤凰儿苦笑道:“我也希望是自己弄错了,可事实就是事实,如今的成国公名叫司徒恽,几十年前……我和他乃是旧识。”
  旧识?
  阮棉棉八卦之心顿起。
  小凤凰说自己死的时候及笄了,那她和司徒恽是什么关系?
  旧情人?未婚夫妻?
  真是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她们这辈子不和司徒家那些混账东西见面也就罢了,一旦见面的话……
  那画面太美,简直让她不忍直视!
  凤凰儿哪里知道阮棉棉已经把事情想得歪到天边去了,见她坐着不动忙催促道:“宜早不宜迟,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尽快动身。”
  “哦,哦……”阮棉棉吱呜了两声,面无表情地朝屋外走去。
  凤凰儿以为她气糊涂了,大声唤道:“棉棉姐——”
  阮棉棉转头:“不是说收拾么,我觉得其他东西尽量少带,金子才是最实用的。”
  凤凰儿一噎,原来糊涂的人一直是自己,人家棉棉姐清醒着呢!
  不过她这话很有道理,手里有了金子,什么东西都可以重新置办。
  “好吧,我同你一起。”凤凰儿顺手抱起榻上的薄被,上前一步挽住了阮棉棉的胳膊。
  两人走到那间耳房前,又一次打开了“三巴掌锁”。
  虽然是第二次看见这满屋子的金器,阮棉棉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更难以接受的是,这么多的黄金她根本没有办法全部带走。
  老天爷好容易赏给她一点运气,她却没有那个命承受。
  手都还没有捂热就又飞走了。
  唉,真是郁闷死。
  面色不虞地从樟木箱子中拿起一根金条掂了掂。
  一根金条的重量大概是一斤,拿到现代也值十几万。
  一口樟木箱子中差不多有两三百根这样的金条。
  不包括樟木箱子,重量大约是两三百斤,也就是一百到一百五十公斤左右。
  凭自己如今的力气,拿走一箱应该没有问题。
  可小凤凰力气太小,顶多只能拿动二十根。
  至于刘大一家,不是她疑心病重,实在是财帛动人心,不得不防。
  所以她们这一次最多只能带走不到两百公斤的黄金,大约是六千多万。
  的确算是一笔不小的财产,足够她们这辈子花销了。
  只是……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其他几口箱子,真是舍不得呐。
  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等她再次醒过神来,凤凰儿已经在摊开的薄被上码放了好些金条。
  阮棉棉的嘴角剧烈抽搐起来。
  人家小凤凰果然是能干大事的人!
  不仅是个行动派,而且还想得挺周到。
  像这样把金条塞进棉被里,走动的时候就不容易有声响,避免惹来祸事。
  只是这薄被未免太薄太小了,装几百根金条恐怕够呛。
  她把手里的金条也放进薄被中,这才道:“小凤凰,要不我再去取一床大一些的棉被?”
  凤凰儿摇摇头道:“咱们只有一辆马车,而且还是刘大从车马行租来的普通马车。
  那马车的车厢不大,拉车的马想来也是普通马匹,拿得太多了我怕那车装不下,也怕那马拉不动。”
  阮棉棉是坐过那辆马车的,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
  刘大的老母亲病重不宜挪动,刘大家的肯定走不了,但青儿和红儿是一定会跟着去的。
  她们四个人就能把车厢占掉一半,的确塞不进太多的东西。
  但她们这一去八成就回不来了,带多少金子直接决定着这辈子过什么样的日子。
  她不是天真无知的少女,古代女人出门行走都不易,赚钱发大财无异于痴人说梦。
  最好还是趁现在多拿一点。
  她抿了抿嘴道:“小凤凰,反震咱们也不是一定要人伺候的,索性让青儿红儿两个留下。”
  凤凰儿抬起头笑道:“我本就没打算带她们一起,万一咱们不得已要离开,她们如何肯去。”
  阮棉棉道:“这么一来那车厢里就空出好大一块了,可以多带一些金条,我力气大拿得动的。”
  凤凰儿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也不是……我是想把凤灵,就是那架凤首箜篌一起带走,所以……抱歉了,棉棉姐。”
  她能看得出阮棉棉很喜欢箜篌,但凤灵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比起实用的金子来说更是不值一提。
  可那是她能寻到的唯一带有父王气息的物件儿了,纵使再困难她也舍不得丢下。
  “嗨!你瞧我这记性!”阮棉棉一拍脑门儿道:“就照你的意思办,金子带够咱们俩吃用的就行。”
  昨天小凤凰弹箜篌的模样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想来这架凤首箜篌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她阮棉棉爱钱不假,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嗜钱如命的人。
  世上有的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第十七章 空城计
  半个时辰后,一辆普通的黑油马车嘎吱嘎吱地驶出了成国公府侧门。
  赶车的刘大耷拉着本就长得不甚精神的眉毛,小心翼翼地驾着明显超重许多的马车。
  车里的阮棉棉则是竖着长眉黑着俏脸,用她那双比寻常人大了一圈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车厢的一角。
  那里有两个挤做一堆的小姑娘,凤凰儿和红儿。
  红儿只觉得三夫人的目光比她娘用来杀鸡的那把刀都锋利,刮得自己身上冷飕飕的。
  她努力往六姑娘身后缩,恨不能把身子嵌进壁板中。
  阮棉棉无语望车顶。
  属驴的人她见得多了,却愣是没见过驴成这样的!
  既然那么怕她这个“三夫人”,索性留在府里不就得了,跟着来找抽呐?
  明明是她自己哭着喊着非要伺候六姑娘。
  甚至还去找了一张什么都不是的破纸摁了个指印硬塞进了小凤凰手里,说是她的卖身契,从今往后她就是六姑娘的人。
  之后便死皮赖脸地巴在马车后面,连她娘和她姐两个人一起用力都没能把她拖走,现在来给她装什么小可怜小白花!
  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就算不胖体重少说也有六十斤。
  与其带着她,自己还不如多拿三十公斤黄金呢!
  不对,人的密度比黄金小多了,占这么大空间的一坨黄金绝对不止三十公斤。
  三十公斤黄金不管在哪个朝代都够她吃香喝辣一辈子;三十公斤重的小丫鬟一辈子却要吃穿掉她不知道多少钱!
  真是亏得快吐血了!
  凤凰儿也很不舒服,倒不纯粹是红儿的原因,而是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和胳膊都快断了。
  因为薄被中能装下的金条有限,阮棉棉在她们两人身上又加了许多金首饰。
  就拿她来说,脖子上两个大金项圈,手腕上一边还套了五个比她的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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