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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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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谟的反应总算是快了一次,身子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慕悦儿的攻击。
“你还敢躲?!”慕悦儿怒斥。
袁谟对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了如指掌,忙打了个稽首:“姑娘,贫道方才一时情急,失礼了。”
慕悦儿拧着眉头,这才发现此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道袍。
原来是个道士,自己方才竟是错怪他了么?
不对!
谁说穿道袍的人就一定是道士?
而且这世上沽名钓誉坏事做尽的道士和尚还少么?
她双手环在胸前,抬着小下巴道:“你果真是个道士?”
袁谟忙道:“做一名道士是贫道自幼的理想,虽然暂时还没能实现……”
余下的话他真是编不下去了。
一个入朝为官好几年,而且已经娶亲的人,还做什么道士。
“呵呵……”慕悦儿冷笑道:“我就说了,真道士怎会像你这般没脸没皮的。”
袁谟无奈道:“姑娘言重了,在下对你真的没有恶意,否则方才出手救你做甚?”
慕悦儿依旧没有好脸色:“那你倒是与我说说,你是怎么知晓我名字的?”
袁谟暗暗咬牙。
这小家伙应该糊涂的时候脑子向来清醒。
此时他已经料定,自己和重熙一样,重生了。
只不知这是哪一世。
袁谟有些灰心。
瞧着悦儿的模样,像是比大婚的时候还略高了一点点。
也就是说,他的洞房花烛夜又泡汤了。
“你倒是说呀?”慕悦儿催促。
袁谟抿抿嘴:“不瞒姑娘,在下旁的本事学得一般,唯有排卦一事十分精通。”
他不会忘记,上一世这小家伙最喜欢的便是排卦,而且还颇有天分。
此时自己再提排卦,应该能让她对自己生出些好感。
慕悦儿嗤笑:“你是想告诉本姑娘,我的名字竟是你算卦算出来的?”
袁谟点头:“然也。姑娘若是不相信,可以当场考校在下。”
“谁耐烦考校你?”慕悦儿翻了个白眼:“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就告诉我,算卦的都是大骗子!”
袁谟差点哭了。
岳父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他自己嘴上摸了蜜,时常背着岳母逗弄府里的丫鬟们,这才是真正的大骗子好么?
袁谟忍着气道:“我与姑娘素昧平生,但我通过排卦不仅能够知晓姑娘的闺名,甚至还能知晓你的身份以及生辰八字。”
慕悦儿当然不相信袁谟的话。
她板着小圆脸道:“好!那本姑娘就考考你!”
袁谟忍俊不禁。
小家伙的事情他哪一样不知道,还需要排卦?
他笑道:“既是要考校,总要有个彩头对吧。”
慕悦儿做了个鬼脸:“难怪你做不了道士……好吧,只要你能答对,本姑娘便应你一个要求。
若是你答错了,就做我三年的跟班。”
袁谟道:“姑娘请出题。”
慕悦儿想了想:“我姓什么?”
袁谟毫不犹豫:“慕。”
见他答得这么干脆,慕悦儿暗惊,又问:“我祖父是做什么的?”
“大宋户部尚书。”
“我娘姓什么?”
“国姓。”
“我爹今年几岁了?”
“四十八。”
慕悦儿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揪着袁谟的衣领:“说,你是谁派来的?盯着我们一家想要做甚?”
袁谟求饶:“不带你这样的啊,姑娘。”
慕悦儿重重哼了一声:“你别欺负我年纪小没见识,哪个算卦的人像你这样什么都不做,甚至连想都不想张嘴就来的?”
袁谟道:“姑娘说的是那种普通人,我的水平怎么可能那么低……”
“少贫嘴!”慕悦儿松开他的衣领:“那你再算一算,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好好在家待着?”
这次袁谟回答得就没那么干脆了。
他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番。
有一次和重熙闲聊,无意中就提起了慕悦儿的上一世。
重熙说直到他遭人暗害时,身处人杰地灵的苏州府,悦儿依旧没有寻到婆家。
不是人家看不上她,而是她看不上人家。
而小家伙此时早已经及笄,八成是被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逼婚了。
袁谟有些心疼,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你是因为逃婚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慕悦儿耷拉着脑袋蹲了下去,有气无力道:“你这人真没意思,就不能故意答错让我高兴一下。”
袁谟好笑道:“方才你可是说过的,如果我全都答对了,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慕悦儿抬起圆脸看着他:“本姑娘从不食言,说吧,你想要什么?”
袁谟道:“姑娘该回家了。”
慕悦儿笑道:“说了这么半天,你是想要劝我回家?”
袁谟点点头:“女孩子家一个人在外不安全,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我这样的好人的。
你父母在家里一定急坏了,不要任性了,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不。”慕悦儿小嘴一撅:“我才不要回去,他们看上的那个姓李的根本不是好人,可他们非要我嫁……”
袁谟劝道:“他们就你一个女儿,只要你坚持,他们最终一定会妥协的。”
若非如此,他们俩的婚事怎么能成。
慕悦儿拾起地上的一根小棍儿划拉了几下:“我知道,从小到大他们什么事儿都顺着我。
再大的事只要我一哭,就算是翻篇儿了。
其实……”
袁谟心尖颤了颤,小家伙这是要放大招了。
慕悦儿把手里的小棍儿一扔,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其实方才的最后一个问题,你只答对了一半。
我离家出走可不仅仅是因为逃婚。”
“那你是因为什么?”袁谟追问。
“哎呀……”慕悦儿用力挠了挠头:“你才刚认识我多大会儿,怎么什么都想打听?
再说了,那些事儿和人你都不认识,我说了你也听不懂嘛。”
袁谟真想拉住她的小手,不让她继续折腾她那已经乱蓬蓬的头发。
可最终他还是只能攥紧拳头,笑道:“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我听不懂你也可以解释。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拿个主意。”
第三章 方向跑偏的逃婚
慕悦儿心里有点乱。
虽然自己的问题这大脑袋的假道士全都答对了,她却依旧不相信是他算卦算出来的。
但非要说他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她又觉得不像。
离家已经六七日,她着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要说一点也不想念爹娘,不想念家中的温暖舒适,那肯定是假话。
但一想到离家的目的,慕悦儿那有些动摇的心再次变得坚定。
看着她神色间的变化,袁谟的心脏再次颤了颤。
很明显,眼前的小家伙和他熟悉的慕悦儿并不完全一样。
她看起来虽然大了一两岁,却明显更加单纯幼稚。
而他熟悉的那个慕悦儿,十一岁便回了京城,之后便结交了一群非比寻常的好姐妹。
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学着经营店铺,看模样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其实远比同龄人厉害多了。
即便是让她独自一个人出远门,他也不会太过担心。
可眼前这个小家伙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和家里人闹了点小脾气就离家出走,如果遇到真正的坏人,后果不堪设想。
袁谟尽量把声音放柔:“姑娘这般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莫非是想要去找什么人?”
鉴于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他实在不愿意往某些事情上想。
毕竟小家伙眼光独特,轻易是不会看上什么男子的。
慕悦儿点点头,情绪却变得十分低落:“你猜的不错,逃婚不过是个幌子,其实我是想要去一趟京城。”
“你独自一人想要去京城?”袁谟真的快给这位姑奶奶跪了。
慕悦儿垂下头,一串大大的泪珠直接砸在了地上。
袁谟着急了:“一个字还没说,你别光顾着哭啊。”
慕悦儿吸了吸鼻子,这才将事情经过快速说了一遍。
“几日前我听说了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我幼时的玩伴,也是我唯一的好朋友,竟在两年多前就没了。
所以我想要回京去替她讨要一个说法。”
袁谟的险些惊叫出声。
慕悦儿所说的好友,只可能是左未晞。
她年纪轻轻便已经亡故,这分明是重熙说过的上一世发生过的事。
也就是说,自己这一回正是回到了上一世。
而这个“上一世”,对于自己来说或许不算太糟,可于重熙而言简直是惨绝人寰。
袁谟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致。
天气虽不算寒凉,但树上的枝叶已经开始枯败,显然已届深秋。
左未晞两年多前便已经亡故,也就是说,重熙被困在那密室里也已经两年。
他记得很清楚,重熙逃出密室是在一个大雪天。
也就是说,此时的重熙依旧被困在那密室中,距离他逃出密室被应该还有几个月。
袁谟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
他必须尽快赶去京城。
就算没本事改变什么,他也要帮助重熙度过劫难。
可他必须阻止慕悦儿。
这一世的大宋并没有那么强大,带着她一起回京,绝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袁谟平复了一下纷乱如麻的思绪,道:“两年前便已经亡故,中间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谁都不得而知。
姑娘一没有证据,而没有计划。似这般急匆匆去讨要说法,在下觉得有些不妥。”
慕悦儿气呼呼道:“你知道什么?!小晞姐姐很早便父母双亡,家族中也没有人能替她撑腰。
她都已经走了两年多,却没有人替她说半句话,更没有人去查一查她的死因。
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人彻底遗忘……”
袁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他为之放弃所有理想,世上最可爱的姑娘。
她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聪明的,却天然生就一副热心肠,连长公主都阻止不了她那喜欢替人出头的脾性。
可这一次袁谟却不得不阻止她。
他故意问道:“姑娘,你的母亲出身尊贵,这种事情你何不请她助你一臂之力?”
慕悦儿嘟着嘴道:“我娘说京城这一两年不太平,她不方便回去,也不准我回去。”
袁谟挑眉:“什么叫做不太平?”
慕悦儿撇着嘴道:“我就说嘛,算卦的都是大骗子!
你想知道京里发生了什么事,算上一卦不就知道了?”
袁谟被她怼得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慕悦儿却没有继续和他过不去,道:“两年前,大宋的皇长孙突然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还能不能回来。
所以我娘不想回去,因为怕被人纠缠。
可她明明也是很喜欢小晞姐姐的,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于冷漠了。”
广元长公主的打算,袁谟自然能够理解。
她是圣上唯一的嫡妹,兄妹俩关系一直很好,在圣上跟前儿她的话是有一定分量的。
皇长孙没有了,圣上再是难过也得重新选择储君。
长公主这个时候若是回京,那些对皇位有想法的皇子皇孙,自然不会放过来她这里拍马屁的机会。
可她是一个连儿子都没有的人,完全不需要考虑儿孙们当初前程,吃饱了撑的才去趟那潭浑水。
袁谟道:“长公主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才不准你回去的,并不是你说的冷漠。
等京里的局势恢复安定,她一定会同意你的要求。”
慕悦儿道:“我……反正我不回去!你……”
她从袖中摸出一小叠银票:“若是你肯带我回京,这些全都是你的。
如果你还不满意,见到我皇帝舅舅后,我让他给你封个官做做。”
袁谟瞥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张银票。
小家伙平日最爱偷买零嘴儿吃,难为她上哪儿去弄了这么多的银票。
慕悦儿以为他嫌少,指着最上面的一张道:“单是这一张便是一百两,你可不要太贪心了!”
袁谟好笑道:“所谓财不露白,你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把家底全都亮出来,不太好吧?”
慕悦儿道:“本姑娘有一双识人的慧眼,岂会上这种当?”
说罢她拿起那一百两塞进袁谟手中:“这算是定钱,其他的等回到京城再给你。”
袁谟无奈道:“我是从来没有去过京城的,万一走错方向……”
慕悦儿重重哼了一声:“你可休想骗我!我打听过了,从楚州到京城,就是走陆路也只需半个月。
再说了,你们这样的游方道士,会走错方向才怪!”
袁谟好笑道:“京城在苏州的西北方,楚州却在北方,你这逃婚是不是方向跑偏了?”
第四章 这一世选择孤单
慕悦儿把剩下的银票塞回袖中,这才道:“你懂什么呀,我这个叫做声东击西。
要是往西北边跑,我很快就会被爹娘派出的人抓回去。
只有往北边跑才是最安全的!”
袁谟挑眉:“可我瞧你往北边跑似乎也不怎么安全嘛。方才若非我出手相救,你几时才能从那树上下来?”
慕悦儿懊恼地皱起眉头:“我那个是意外。昨晚我本来是想在那边的村子里投宿的。
结果那村口有一只大黄狗可凶了,我才刚靠近它就冲我乱叫。
我一害怕就跑了……”
袁谟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家伙什么时候竟学会爱面子了。
慕悦儿气鼓鼓道:“你又在笑什么?!”
袁谟轻咳了一声,道:“一般来说,你要是不招惹那条狗,他是不会追着你跑的。
你一定是把它得罪狠了,所以它才追你的。
而且,我不认为你能跑得过它。”
慕悦儿道:“我就知道你这种人最喜欢显摆。
实话告诉你吧,那狗的确是没有追我,是我觉得它太讨厌,然后就用石头吓唬它。
谁知它那么容易翻脸,我又没有打中它,它却比之前闹得还凶,把那村子里的人都给闹醒了。
我怕被人家抓到,就没命地跑。
到最后跑不动了,只能往树上躲,没想到却被那树杈给夹住了……”
袁谟本来是该继续笑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娇生惯养的小家伙遇到这种事情,当时还不知道害怕成啥样。
他轻叹道:“你这次真是太过任性了。
你想要回京替好姐妹做主,也得先保住自己对吧?
而且你想过没有,你就这么跑了,你身边那些丫鬟婆子们会落得怎样的结局?
她们尽心尽力照顾你十多年,不求荣华富贵,也该得个好结果。”
慕悦儿的脑袋渐渐低垂下去:“我就是觉得娘这些年待下人们十分宽和,所以没想那么多……”
袁谟道:“从前你一直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几乎不犯大错,你娘觉得下人们伺候得好,自然就宽和。
这次你离家出走,对你娘而言就是把她的心肝都给摘了,你说她对那些失职的下人们还能宽和得了么?”
慕悦儿的衣角都快被她绞成麻花了。
好半天才下定决心道:“那……你还是送我回苏州吧。”
袁谟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身份尊贵又是娇养着长大的女孩子,一点毛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小家伙是有些娇纵,心地却十分善良。
只要把道理同她讲清楚,她是能听得进去别人规劝的。
他温声道:“那咱们就去附近寻个住处好生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去雇辆马车送你回苏州。”
※※※※
四日后,一辆普通的黑油马车停在了距离慕家老宅旁边的一条小巷子中。
袁谟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子:“慕家的祖宅就在这小巷子旁边。
你应该识得回家的路吧?”
慕悦儿道:“你不送我回去么?”
袁谟当然想送她回去,可他不能。
这一世的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可不会把他当女婿。
他们夫妻把小家伙当眼珠子一样疼,遇到她的事情根本不讲道理。
万一他们舍不得惩罚女儿,把怒火全都发泄到他身上,说不定还给他安一个拐带人口的罪名,那才真是冤死了。
袁谟抱歉地笑笑:“我的身份低微,不好出现在长公主和驸马面前。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不去了。”
慕悦儿有些舍不得下马车。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不想和眼前这个大脑袋的男人分开。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又有些隐隐的甜蜜。
大脑袋样貌一般家世普通,甚至不会像寻常的世家子那般刻意讨好。
可她却偏生觉得他比世间所有的人都顺眼。
然而,慕悦儿的脑袋却无比清醒。
如果想让大脑袋做她的郡马,就得先说服娘。
可娘那边……
慕悦儿重重叹了口气。
自己连想去京城一趟都无法劝服娘,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袁谟见她一脸的惆怅,笑道:“车厢里竟这么舒服,都舍不得下来了?”
慕悦儿道:“大脑袋,我发现你这个人挺会劝人的。
要不你随我回去一趟,好好劝一劝我娘。”
袁谟道:“这种时候谁敢上你们家去,那不是找打么?”
慕悦儿撅着嘴,把放在袖中的银票抽出来递给袁谟。
“袁谟,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小曦姐姐的情况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你能替我跑一趟京城,去查一查她在周家遭遇了些什么吗?”
袁谟一点也不想去接那些银票。
在他心中,慕悦儿是她的妻子,替她做事被她支使都是他份内的事。
这些银票是小家伙给他跑腿的钱,一旦收下这些银票,他们之间的就成了雇佣关系。
“你不愿意?”慕悦儿的声音有些发颤。
袁谟一狠心,伸手把银票拿了过来:“姑娘放心,在下是个守信用的人,一定替您把这件事情办好。”
慕悦儿道:“大脑袋,我只是让你去打探消息,你可千万不要和周家人产生冲突。”
袁谟的眼睛有些湿润:“你放心,我不会的。”
慕悦儿抿了抿嘴,也不要他的搀扶,自己跳下了马车。
“大脑袋,那我就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及时给我传递消息。”
袁谟挥了挥手中的银票:“赶紧回去吧。”
慕悦儿不敢再看他,转身朝巷口跑去。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袁谟潸然泪下。
关于这一世的事情,重熙自己知道的也不清楚。
很大一部分都是他和司徒箜推演出来的。
所以,此行究竟会遇到什么状况,他根本无法预料。
所以他才强忍着想要把慕悦儿留在身边的冲动,把她送回了长公主和慕驸马身边。
这一送,保证了慕悦儿的安全,却断了他们俩今生还能再做夫妻的机会。
他很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人。
因为慕悦儿,他修道的心思已经不再纯粹。
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迎娶别的女子为妻。
京城之行凶多吉少,所以这一世他选择孤单。
第五章 死劫,还是死劫!
送走慕悦儿,袁谟去了一趟车马行。
用马车换了一匹脚力不错的马,他从西城门离开了苏州。
心中记挂着正在京中遭受折磨的师弟,袁谟一刻也不敢耽搁,一路打马狂奔。
直到马累得再也迈不动腿,他才寻了一家小客店用饭安歇。
一觉醒来已是卯时,哗哗的雨声却让他心焦不已。
江南多雨,但这个季节多的是那种绵绵的秋雨,一下半个多月都不奇怪。
有许多人根本不把绵绵细雨当回事,照旧出门做事讨生活。
但此时的雨却是瓢泼大雨,想要继续赶路是绝不可能了。
袁谟背着双手在客房里转来转去,只觉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火一般。
“客官——”
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一名小二哥跑了进来。
袁谟急忙迎上去前去:“发生何事了?”
小二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客官,您赶紧收拾一下行李,这里不能待了……”
“为何?”袁谟上前一步扯住想要离开的小二哥。
小二哥带着哭腔道:“昨晚雨太大,木桥被大水冲垮了……”
袁谟有些不耐烦道:“说重点!”
“方才那河水居然……居然是红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袁谟大惊,客栈附近这条河流经苏州城,这里恰是下游。
这条河是江南水乡常见的那种河流,虽然算不上大,这个季节水量也算充足。
而且昨晚这一场暴雨导致河水暴涨,水量又增加了几倍而且比平日浑浊。
能把这么大水量且浑浊的河水染红,那得是多大的死伤?!
他手上一用力,把小二哥捏得直呼痛:“客官您松一松手,小的还要去通知别的客官……”
袁谟道:“除了河水变红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发现,比如说从苏州城逃出来的人。”
小二哥道:“有的,就是不多……我们掌柜的亲自去打听了。
那些人也不知道城里的具体状况,只是说太湖水匪进了城,洗劫了好些大户……”
袁谟的脑子嗡地一下,连小二哥什么时候挣脱他的手跑出去都不知道。
太湖水匪进城洗劫大户……
不用问都知道,大户中肯定包括了慕家老宅。
按规制,长公主可以配有一定数量的护卫。
可这些护卫也就是看家护院的水平,对付一般都小毛贼不在话下,对付那些悍勇无比的水匪,完全是绵羊遇到了饿狼。
上一世在重熙身边做事好几年,他对太湖水匪多少有一些了解。
大宋立国之前,他们行踪诡谲,四处劫掠百姓和商户。
大宋立国之后,他们明显收敛了很多,连湖区的百姓都很少受到他们骚扰。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住在周边的大户才会那样安心,根本没有危机意识。
这一次究竟是为了什么,太湖水匪突然这般丧尽天良!
袁谟完全失去了知觉,直到冒着大雨爬上马背,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客官,如今大家都往西边北边跑,小的看你怎的像是要折返回去?”
袁谟低头看了一眼拽着辔头的马夫,冷声道:“撒手!”
那马夫见他这般不识好歹,松开手骂道:“既然你想要去送死,老子才懒得拦着你!”
说罢他狠狠冲地上呸了一口,也朝北边奔去。
袁谟哪里顾得上计较这些,一夹马腹朝苏州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雨大风急,距离苏州城还有七八里的地方,马累得腿一软跪倒,直接把马背上的人甩了出去。
本就浑身湿透的袁谟直接摔进了一个泥坑里。
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泥浆,整个人像是泥猴一般。
袁谟就着大雨把脸上的泥浆冲干净,继续朝前跑。
终于,大雨渐渐停了,苏州西城门也隐隐约约出现在他视线中。
此时天色尚早袁谟不敢造次,一闪身躲进了路边的小树林中。
靠在大树上喘了几口粗气,他的心中升腾起一阵悲凉,后悔得直想撞墙。
小家伙明明想要去京城,是他费尽心思才把她劝回了苏州。
直到分别时,她对自己还是依依不舍。
虽不能和上一世的两情相悦比较,那情意但也足够动人。
是他狠心剪断了两人这一世的牵绊,这才导致小家伙不甘不愿地回了慕家老宅。
如果她真的遭遇不测,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早知道会遇到这种状况,那时他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去京城。
即便广元长公主和慕驸马没有了,伺候她十几年的丫鬟婆子也没有了,她还有昌隆帝那个靠山。
当然,此时昌隆帝的情况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元后这一世定然也不会饶过他,肯定也用了手段给他下了药。
没有主子赏赐的解药,昌隆帝恐怕离驾崩也不远了。
不过,小家伙虽也是皇室中人,身份却完全不同于重熙。
不管是谁登基为帝,应该都会好好照顾她。
可这一切全都毁在了自己手上!
袁谟越想越沮丧,在腿上狠狠捶了几拳,胳膊却无意间碰到了腰间的荷包。
荷包里没有金银,也没有零嘴儿,有的只是祖上传下来用于排卦的三枚古钱。
袁谟狠狠吸了吸鼻子。
他回到这一世好几日了,却连一卦都没有排过。
既然此时不能立刻进城查看,不妨替小家伙算一算安危。
伸手把那三枚古钱掏出来,他迅速为慕悦儿排了一卦。
“这……”袁谟的眼睛红得吓人,像是要滴血一般。
卦象显示死劫。
这是他两世为人从未见过的卦象。
因为这个死劫并非指的是这一两日,而是六日前。
也就是说,慕悦儿应该在六日前就殒命了。
袁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顾袁家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又排了一卦。
依旧是死劫,时辰也依旧。
他颤抖着双手,又重复了一次。
死劫,还是死劫!
袁谟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哭了一阵后,他像是渐渐回过味来。
小家伙本该六日前就死了,是自己的重生导致她顺利度过了死劫。
也就是说,此时的小家伙很有可能还活着!
袁谟用湿哒哒的袖子狠狠抹了一把泪,拾起地上的古钱放回荷包中,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小树林边。
第六章 我只相信你一个
袁谟是随着附近州府前来救援的军队进城的。
两辈子都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人的他,今日亲自操刀上阵与水匪厮杀,连手中都朴刀都卷了边。
顾不上满身的血污和伤痕,他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赶到了慕家老宅。
他从前并没有来过这里,但从岳父岳母以及慕悦儿口中,听过很多关于这座老宅子的故事。
温馨雅致书卷气十足,见证了慕悦儿从女童成长为少女的地方,如今却成了遍地残骸的修罗场。
袁谟浑身冰凉,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
因为宅子主人特殊的身份,随他前来的是一名姓武的正四品将军,负责附近四个州府的守备。
饶是武将军久经沙场,见到此等情形后,脸色也是苍白如鬼。
圣上的嫡妹在他镇守的地方惨遭灭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他看了看站在他身侧,据说是小郡主远房表兄的大脑袋青年,努力动了动嘴唇,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皇亲国戚的表兄,哪怕是远房表兄,也都是娇养着长大的。
见到如此惨痛可怖的情景没有被吓晕甚至吓死,已经十分难得,根本不敢指望他能拿什么主意。
一名副将来回话:“将军,属下带人已经仔细搜查了三遍,宅子中没有半个活口,就连主人家养的猫狗都没能幸免。”
武将军的脸色更难看了,哑着嗓子道:“公子……”
刚说了两个字,就见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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