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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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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话慕容离亭最近听得太多。
他懒得和安肃帝掰扯,沉声道:“眼下的局势圣上非常清楚,宋国军队已经攻下了河中府,用不了多久就将兵临城下,圣上还是早做决断,以免到时追悔莫及。”
安肃帝眼皮一番,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大燕最精锐的军队一直都在你楚王府手中。
就算这些年有所折损,也不至于全都成了只会吃干饭的废物吧?
宋军兵临城下就只会跑,这次是顺利逃脱了,下一次呢?
难道你们打算让朕逃到契丹,还是逃到西域?
还是说你们打算拿朕的人头去向宋帝乞降?”
被他这般连珠炮似的数落,慕容离亭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安肃帝的确懦弱昏庸,但方才这几句话说得倒也不无道理。
但凡有些血性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形都不应该逃跑。
哪怕是和宋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好过逃跑。
可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意气之争,而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存亡。
大燕不是不可以和大宋决一死战,但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全军覆没。
那不是几个人、几十个人,而是上百万的鲜活生命。
燕京的确是个好地方,但地势太过平坦,周围连个可以倚仗的险要关隘都没有。
在如今这样的情势下,最好的选择是暂时避开宋军的锋芒,迁都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地方。
当然,有些话他不想在安肃帝面前说。
大燕气数已尽,就算迁都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无非就是把灭亡的时间往后再推移数十年,甚至只是数年、数月而已。
可身为大燕皇室的人,即便知晓那样做也挽救不了大燕,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燕就这么被宋军毁灭。
安肃帝见慕容离亭不回答他的话,嗤笑道:“怎么,说不出话了?大燕明明还有余力与宋军一战,朕为何要像丧家之犬一样四处奔逃?”
第一百零六章 议迁都(下)
慕容离亭不想和安肃帝做口舌之争。
一旁的朱皇后却听不下去了。
她近乎谄媚地对慕容离亭笑道:“圣上这是气糊涂了,王爷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闭嘴!”安肃帝呵斥道:“后宫不得干政,朕与摄政王商议国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仅不回避,竟还敢插话?!”
朱皇后气得倒仰。
他们这也叫商议国事?分明是赌气耍嘴皮子好不好!
后宫不得干政?这就更可笑了!
若非后宫干政,轮得到他这个庸才当皇帝?
她好歹还是一国之后,这种时候怎的就不能说话了?
慕容离亭道:“圣上,迁都之事并非臣一个人的意思。皇室宗亲、满朝文武,甚至是京城中的一些富户都非常赞同这个计划。”
安肃帝一翻眼皮:“也就是说,你今日并非是来征求朕的意见,而是来通知朕随时准备搬迁?”
慕容离亭道:“您说是便是吧,总之后日一早禁军会护送圣上和后宫的娘娘们,以及皇子公主们离开京城。”
安肃帝嘴上叫嚣着不愿迁都,其实他哪儿有那胆量和慕容离亭对着干。
他抿抿嘴道:“那你呢,你不和朕一起离开?”
慕容离亭淡淡道:“臣不仅是摄政王,还是楚王世子,守护大燕皇室和江山社稷是臣的本分。
迁都之后,臣便没有了顾虑,就可以放开手脚同宋军周旋,力保新都安全。”
安肃帝还想再抱怨几句,最终还是慑于慕容离亭那不容拒绝的强大气势,闭上了嘴。
慕容离亭见他老实了,心情稍微好转了些许。
他耐着性子又叮嘱了帝后一番,这才告辞离去。
孰料他才刚离开,安肃帝顺势就把手腕上的佛珠褪下来重重砸向朱皇后的脸。
“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方才真是把朕一辈子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他是摄政王了不起啊?
你好歹还是大燕的皇后,居然像个无知妇人一般去讨好一个臣子,一个晚辈!”
朱皇后无所谓地耸耸肩,伸手抚了抚脸颊:“您无非就是逞一下口舌之利罢了,臣妾不和您计较。
摄政王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他既然应承了会护咱们周全,那便不会食言。
臣妾还要回宫去收拾一些用惯了的物件儿,就不陪您说话了。
臣妾告退。”
安肃帝冷笑道:“你还真相信慕容离亭的话?”
朱皇后顿住脚步:“圣上,臣妾也不愿意相信他,可正如您所说,我不过是一介妇人。
生逢乱世,若是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连生命都没有保障。
臣妾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孩子们寻一条活路。”
提起儿女,安肃帝脸部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些。
“朱氏,方才朕也是一时情急……不过,朕却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慕容离亭那人心思太过深沉,咱们必须多加提防。”
见他态度有所软化,朱皇后自然也不好端着。
她耐下性子道:“圣上,臣妾说句不该说的话,比起卓太后,摄政王分明才是更加可靠的,您为何一直都更相信太后……”
“可靠?”安肃帝嗤笑道:“朱氏,慕容离亭做了那么久的摄政王,你可曾见过他的家人?”
朱皇后微微一愣。
她还真的是没有在意过这些事。
楚王府的悲惨遭遇已经过去了快一年,慕容离亭也再次回到了燕京。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他看起来却还是那样俊美不凡气质尊贵,甚至比从前更加吸引人。
一个人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足以证明他过去这几个月应该生活得不错。
慕容离亭是个大孝子,这一点在大燕无人不知。
所以,他生活得不错,想来他的父母也一定活得好好儿的。
因此,根本没有人主动提起那诈死的楚王慕容绯,以及据说是疯了的楚王妃康氏。
大家甚至不约而同地认为,他们似乎依旧住在楚王府,从未离开。
此时听了安肃帝的话,朱氏突然间觉出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圣上,莫非您知晓楚王府一干人的去向?”
安肃帝道:“朕做了近二十年的皇帝,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建树,但心腹还是有几个的。
据可靠消息,早在慕容离亭回京之前,就已经把慕容绯和康氏送出了故桃关。”
“故桃关?!”朱皇后惊呼了一声:“也就是说,慕容绯和康氏早已经离开了大燕?”
故桃关是大燕通往西域的重要关隘之一。
若非为了出关,楚王府一家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那个地方。
安肃帝点点头:“所以朕根本不敢相信慕容离亭,一个早已经准备好退路的人,难道还会为了大燕尽心尽力?”
“可……”
朱皇后想了想,又觉得安肃帝的想法有些不对。
把家人安置妥当,不恰好证明慕容离亭已经做好了和大燕同生共死的准备么?
大约只有被压抑了二十年的人,才会有那种奇特的想法吧?
朱皇后不想再与安肃帝分辩,行了个礼告辞离去。
※※※※
离开皇宫后,慕容离亭乘马车回到了楚王府。
阿宾见他面色有些不好看,大着胆子问:“世子爷,您今日遇见什么棘手的事了?”
慕容离亭端起茶轻啜一口:“如今的大燕,哪一件事不是棘手的?”
阿宾抿抿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的?”慕容离亭瞥了他一眼,温声询问。
阿宾道:“世子爷,今日小的收到了一封表姐的来信。”
慕容离亭有些好奇:“她信上都说什么了?”
阿宾并不是楚王府的家生子,而是幼时卖身入府的。
本来以他这样的出身,几乎不可能成为主子们的心腹。
可他头脑灵活能言善辩,对主子向来忠心不二,因此格外受慕容离亭重用。
后来更是成为了他身边最得用的小厮。
主子全心信任他,他自然也不敢有所隐瞒。
因此阿宾家中的情形,慕容离亭可谓了如指掌。
甚至于阿宾有一个嫁到河中府的表姐这种琐碎的小事,他也全都知晓。
而如今的河中府已经落入了司徒篌之手……
慕容离亭凤眸微眯:“你表姐信中提了河中府的情形?”
第一百零七章 用民心(上)
在卖身入王府之前,阿宾和他表姐一家的关系非常亲近,两人幼时更是形影不离。
因此他表姐外嫁这几年,给他写信捎吃食衣物也是常有的事。
世人都以为慕容离亭身份尊贵风采绝世,私底下定然是个不太容易接近的人。
然而事实上,慕容离亭在自己人面前甚少端着世子爷的架子,是个待下人们再和气不过的主子。
他不仅知道阿宾的表姐时常给他捎信的事,甚至还十分赏脸地品尝过她捎来的小吃食。
今日听说阿宾的表姐又给他捎信了,他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瞬间就品出了异样。
阿宾的表姐不过是个寻常百姓,从前往燕京捎信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还能这么容易?
司徒篌是一员世间难寻的猛将。
河中府距离燕京不到三百里,如果手中的兵力足够,他甚至敢一鼓作气拿下燕京。
可惜他手头兵力不足,因此只能暂时以河中府为据点,等候阮大将军的下一步安排。
如果有人认为司徒篌这几日什么都没有做,只在河中府干等着大将军的消息,那绝对是大错特错。
身为司徒箜的孪生弟弟,他勇武过人的同时,头脑也是一等一的好。
拿下河中府的时日虽短,他却已经把那里守得固若金汤。
没有他的允许,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更别提河中府的百姓想要往外传递消息,那更是难如登天。
而阿宾的表姐,却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民妇,她是怎么把信送回燕京的?
世间从没有那么多的侥幸,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司徒篌故意为之!
问话的同时,慕容离亭握紧了拳头。
大燕的情形已经糟糕若斯,哪里还禁得起百般算计?!
阿宾有些跟不上主子的思路,只能老老实实应道:“是,表姐信中说宋军攻占河中府后,对百姓秋毫无犯。
那位司徒将军甚至还把官仓打开,把里面的粮食取出一多半分发给百姓。”
宋军对百姓秋毫无犯,完全在慕容离亭的预料之中。
收买人心从来都是宋军最擅长的。
若非如此,赵家又怎么可能用短短的十年便占据了中原的半壁江山。
只是这开仓放粮又是怎么回事?
据他所知,今年河中府一带虽不是什么大丰年,但百姓们家中的口粮是有保证的。
司徒篌平白无故给老百姓分发粮食,其中定然有什么缘故!
慕容离亭对阿宾道:“你表姐还说了什么?”
阿宾抿抿嘴:“表姐说,那位司徒将军说了,很快宋军就会集结大批人马攻打京城,届时百姓们的生活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建议大家暂时迁往其他城池,待战事平息之后再回故土。
那些粮食让百姓们当做迁徙路上的口粮,也算是给大家都一点补偿。”
慕容离亭不可置信道:“百姓们这么容易就被劝服了?”
他主政的时日虽然不长,却真是体会到了大燕的百姓有多艰难,同时也感受到了他们有多固执。
自从宝应一朝后,几十年间大燕一直处于战乱之中,百姓们早已经受够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宋燕之间停战三年,他们总算是重新过上了安稳的生活。
谁知好景不长,宋国突然对大燕宣战了。
不过,绝大多数的大燕百姓并不知晓如今宋燕之间国力的差别有多大。
他们总以为大燕依旧是强大的,这一次宋燕之间的战争,一定会像三年前那样,以和谈而告终。
劝说他们放弃土地、放弃家园,这是慕容离亭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包括此次迁都,愿意追随安肃帝迁往新都的人中,几乎没有平民百姓。
为此他连头发都快愁白了。
新都需要发展,那里的土地也是需要人去耕作的。
可那里自古以来便是地广人稀,不把燕京附近的百姓带过去,新都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
河中府距离燕京不算远,按说百姓们的想法应该差不多。
怎的他做不到的事,司徒篌这么容易就做到了?
慕容离亭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阿宾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故土难移,河中府的百姓自然也不想离开家乡。
可那位司徒将军说了,之前被宋军攻下的那些城池,多的是无人耕作的田地。
宋帝已经颁下了圣旨,说那些城池的百姓一律免赋税三年,官府还免费提供品质优良的粮种,还有……”
他还待继续说下去,却见慕容离亭抬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阿宾只好闭上嘴,老老实实立在那里。
只见慕容离亭整个靠在椅背上,略显疲惫的双眸直视着前方,形状优美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原来司徒篌……不,应该说是赵重熙和司徒箜,他们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不阻止那些被宋军占领的城池的百姓写信回燕国,目的就是让他们把自己的生存状况一五一十地告诉那些燕国的亲人们。
免税三年,免费的优质粮种,还有许多他们从未听说过的优厚条件。
让燕国百姓人心浮动,算是达成了一个小目标。
更大的目标则是将燕国的百姓勾引到宋国去。
这个计谋对于宋国而言,绝对是个上佳的计策,而对燕国来说,不可谓不毒。
燕国的国库本就空虚,寅吃卯粮已经不足以形容燕军的现状。
如果再把百姓吸引到宋国去,大片空置的燕国的土地由谁来耕作?
慕容离亭有些心灰意懒。
这种事情能怪谁?
怪那些百姓?
事实上,如果他是百姓,根本不用人勾引,早些年就投奔宋国去了。
自宝应帝后,几十年来大燕经历了三代帝王。
一个比一个昏庸,一个比一个奢靡,一个比一个无能。
甚至整个大燕皇室中都很少有人真的关心过百姓的死活。
他们只知道花天酒地,只知道附庸风雅。
没钱了就进一步盘剥百姓,总之绝对不能降低他们的生活水准。
似这般被欺压了七八十年的百姓,得知有了那样的好去处,不跑才怪了!
“阿宾,去给我端饭。”
慕容离亭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决定吃饱了再继续想这些糟心事。
第一百零八章 用民心(下)
河中府。
一脸疲惫的司徒篌也和慕容离亭一样歪在椅子上,看着亲兵阿山和阿望两个收拾碗筷。
阿山端着碗筷走了,阿望忙给他沏了一杯茶:“少将军,这是那知府孝敬您的好茶,据说还是燕国秦王赏他的。”
司徒篌嗤笑道:“你个臭小子拿人好处了?居然替人说起好话来了!”
阿望也是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的,哪里会怕这个。
他笑嘻嘻道:“少将军莫要冤枉属下,这是那知府的老婆非要送给苻将军的茶叶,这些话也是她说给苻将军听的。
要说拿人好处,那也是苻将军拿的,和属下无关。”
司徒篌道:“既是知府的老婆孝敬苻将军的茶叶,怎的落到你手里了?莫非你小子是去苻将军那里偷的?”
“少将军!”阿望不干了:“属下乃是堂堂七尺男儿,岂是那等偷鸡摸狗之辈。”
“那这茶叶怎么来的?”司徒篌继续追问。
阿望暗暗咧了咧嘴。
哎……
他家少将军打仗是越发厉害了,可人也是越发矫情了呀!
这不明摆着是苻将军特意交待泡给他喝的么!
有些话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嘛!
如此不解风情又矫情的少将军,居然能勾搭上那般美貌又本事的苻将军,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正想着,就听司徒篌冷声道:“又在瞎琢磨什么呢?”
阿望一个激灵醒过神来,顺嘴道:“林子大了……不,属下在想,苻将军的伤也该好些了……”
司徒篌的眉毛却已经竖了起来。
自己是不是对这些臭小子太好了?
一个个的都敢在他面前信口开河,还敢提苻溱微的伤?
不过,自从那一日后,苻溱微就一直避着他,有什么想法也都是让人给他传话,就是不愿意露面。
他们接下来还有许多大仗要打,总这么别扭着算怎么回事儿?
女人就是麻烦!
本以为苻溱微是最不麻烦的一个,没想到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就是……么?简直了!
他也不喝那茶水,站起身道:“我去瞧瞧苻将军,省得你们背地里又说本将军冷血无情。”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阿望都快哭了。
少将军,您这死鸭子嘴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大将军和大将军夫人都承认苻将军是外孙媳妇了,您这个唯一的外孙……
哦不,应该说唯一年龄合适的外孙,偏要一口一个“苻将军”,简直就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他倒是要好好瞧着,到时候苻将军怎么治少将军。
司徒篌攻破河中府后,为了方便苻溱微养伤,索性直接住进了知府衙门。
他住在前院处理军务,苻溱微住在后院养伤,若非刻意去找寻,两人想要见个面还真是不容易。
司徒篌人高腿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后院。
知府衙门里没有女眷,为了方便照顾苻溱微,他特意让人去牙婆那里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听到脚步声,忙从屋子里探出了小脑袋。
见来人竟是司徒少将军,小丫鬟忙迎了出来:“奴婢给少将军请安。”
司徒篌点点头:“姑娘可好些了?”
小丫鬟道:“好多了,方才还让奴婢去寻了几本书,说是想要解解闷儿。”
司徒篌摆摆手:“我去瞧瞧姑娘,你这几日也累了,回屋去歇一会儿吧。”
“是。”小丫鬟哪儿敢多话,老老实实退了下去。
司徒篌抻了抻衣角,这才伸手敲了敲那大开着的门。
倚在床头正在看书的苻溱微,早就听见了司徒篌和小丫鬟说话的声音。
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里的不适,装出一副完全沉浸在书中的模样,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司徒篌见她根本不搭理自己,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
苻溱微还是不理他,脸颊却忍不住开始发烫。
臭不要脸的司徒篌,居然这么多天都不来看她!
司徒篌就好像听见了她在骂什么一样,三两步走到床边,一把将苻溱微手里的书本抽了出来。
枕上花?
一看书皮上的三个字,司徒篌的眼角剧烈抖动了一下。
这三个字单独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凑在一起怎的就这么怪呢?
越看越像是那种,就是那种……
苻溱微见他神情古怪,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歪了。
她一把拽住书本一角,气鼓鼓道:“你这人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论气力,三个苻溱微绑在一起也不是司徒篌的对手。
可他担心她一用力把刚结痂的伤口挣开,手一松,那书本回到了苻溱微手里。
不过,不管是打什么仗,被动挨打从来都不是他司徒少将军的风格。
他翻了个白眼道:“好好的姑娘家学人看这种书,苻溱微,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苻溱微炸毛了。
“你有病吧?我看什么书了?明明是你自己不正经!”
“我不正经?”司徒篌指着自己的鼻子,险些气个半死。
苻溱微白了他一眼:“不和你扯这些有的没的。这几日我一直没有出过房门,外面是个什么情形,一切可还顺利?”
司徒篌听她询问公事,也把那些玩笑心思收敛起来,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一切都很顺利。姐夫和司徒箜所料不差,百姓哪里会管皇帝姓什么,他们要的只是安稳的生活。
听闻大宋给他们那么优厚的条件,百姓们自然清楚该怎么做。”
苻溱微点点头:“民心是最要紧的东西,大宋之所以能够日渐强盛,和太上皇一直以来都重视民心有直接的关系。”
司徒篌道:“这一点上我姐夫和司徒箜只会做得更好。
你瞧咱们这几个月来打下的这些城池,百姓们过得可比从前好多了。”
苻溱微点点头:“的确如此,他们从前在燕国,被各种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来。
往往是辛苦劳作一年,全家人连饱饭都吃不上几顿。”
司徒篌道:“我现在就等着司徒箜赶紧给我派几名能干的官员来。
那燕国的知府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我一看见他拳头就痒。”
苻溱微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人总是这样,正经话说不了三句就开始瞎扯了!”
第一百零九章 没看清
苻溱微是正月十六那一日随司徒篌一起离开的京城。
在军中摸爬滚打近一年,她的容貌和气质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但比起这些外在的东西,变化最大的还是她的心境。
似今日这般的如花笑靥,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在她脸上出现了。
受了伤有些苍白的面色,也因为这一笑增添了光彩,整个人看起来明艳之极。
性格向来有些大大咧咧,又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对苻溱微动了心的司徒篌,瞬间被这笑容给砸中了。
他只觉一阵眼晕,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美丽女子,连她说了什么都没能听清楚。
苻溱微早已经习惯了傲娇毒舌的司徒篌,突然间见他竟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顿时觉得别扭极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司徒篌猛然惊醒,赶紧转移了视线。
苻溱微俏脸顿时爆红,一把扯过被褥挡在身前:“司徒篌,你……你往哪儿看呢?!”
司徒篌醒过神来,赶紧把目光从苻溱微胸口处移开,也红着脸道:“胡思乱想什么……谁……谁看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的伤是不是……痊愈了。”
原来此次二人率军攻打河中府时,苻溱微不小心被流矢射中了右胸。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那流矢上却布满了倒钩刺,让苻溱微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但她不是寻常的女子,中箭后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依旧带着百人小队第一个攻入了河中府。
等司徒篌得知她中箭的消息赶来时,她已经彻底昏厥。
她没能见到司徒篌为了她急红眼的模样;没能见到他责罚她的那些属下;没能见到他凶神恶煞地逼迫军医和城里医术最好的郎中替她治伤。
当然,她更没能见到司徒篌是如何替她挖出带着倒钩刺的箭头,又亲手给她上药包扎伤口。
等她再次醒来,只觉得右胸的伤口疼痛中隐隐透着一丝清凉,显然是上了极好的伤药。
只见一名全然陌生的、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鬟正守在一旁伺候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简单询问了小丫鬟的名字和来历。
至于涉及军情和自己伤情的那些问题,她确定这小丫鬟什么都不知道,索性什么都不问。
但苻溱微的心中始终有些忐忑。
在她看来自己的伤势并不算重,麻烦的是中箭的位置以及那带倒钩刺的箭头。
自己动手拔箭不太现实,请别人帮忙就意味着自己的胸部将会暴露在那人眼前。
究竟是谁替自己拔的箭?
是女的还好,如果是男的……
当时苻溱微的脸都绿了。
心中诅咒了老天爷无数次。
从京城带到汾州的那名医女,上一次战役中为了抢救伤兵自己也受了伤,因为伤势有些严重,此次就没有同她一起前来攻打河中府。
她本以为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倒霉,毕竟上战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来也没有受过伤。
谁知事情居然这么寸,带着医女的时候自己一直平安无事,就漏了这么一回,自己就中箭了!
像这种带倒钩刺的箭头,绝对不能硬拔,只能用锋利的匕首轻轻割开皮肉,一点点将箭头取出。
处理这样的箭伤,上过战场军医们最是有经验。
反观寻常的郎中,一辈子也未必能遇上一回这样的箭伤,甚至及不上一些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兵。
可不管是军医还是郎中,甚至是老兵,他们全都是男的!
一想到自己的某些部位彻底暴露在男人眼前,人家为了替她拔箭甚至还用手碰到了自己的肌肤,苻溱微要死的心都有了。
她带着一丝侥幸看着那小丫鬟:“你懂医术么?”
小丫鬟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奴婢连大字都不识半个,怎么可能会懂医术……”
苻溱微无奈地扯了扯嘴唇。
这种事情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查。
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把它忘掉。
可尚未痊愈的伤口一直在提醒她,这件事情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还有司徒篌……
两人相处日久,她对他的性格可以说是非常了解了。
他本来对她就没有多深的感情,不过是为了她能够在军中混得好一点,才对人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未婚妻就更不可把“未婚”两个字去掉了。
苻溱微有些心灰意懒。
她倒也不至于非要赖着司徒篌,就是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手。
可这种时候,让她怎么面对司徒篌?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她以养伤为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望。
让她有些不爽的是,司徒篌居然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
虽然避免了见面时尴尬,可到底意难平。
没想到他今日居然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来了,而且还敢用那样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右胸!
莫非……
苻溱微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难道替自己处理伤口的人是司徒篌?
如果是真的,那就更尴尬了!
想到这里,她越发觉得司徒篌的神色可疑。
苻溱微咬了咬牙:“司徒篌,那一日是不是你替我处理的伤口?”
司徒篌脸上的红晕未褪,却也不愿意失了气势。
他扬起脖颈道:“你还想以为是谁?”
苻溱微怒道:“你乱说什么?!”
司徒篌道:“谁让你心软来着?你那医女的伤势明明已经没有大碍了,她自己都说可以随你一起出发,是你自己让她别跟着来的!
要是她在,本将军至于亲自动手?”
苻溱微越发生气:“说得你好像吃了多大的亏一样!”
司徒篌冷哼道:“本将军是没吃什么亏,可也没占什么便宜!”
“你再说一遍?”苻溱微真是快被气死了。
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他把什么都看光了,甚至还碰了,就算不是有意的,那也是占了便宜!
司徒篌翻了翻眼皮:“好话只说一遍,本将军是给你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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