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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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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儿抬起头来笑道:“一共铸了多少?”
  容云道:“金锞子铸了一百两黄金的,都是一二分大小,银锞子铸了两千两的,从二分到一两的不等。”
  凤凰儿道:“等货到了你每样花色都挑几个来给我瞧瞧,还有针线房那边的荷包你也去催一催,千万不要耽搁了。”
  容云点头应是,躬身退了出去。
  红翡替凤凰儿倒了杯热茶:“姑娘,奴婢听人说,内造的金银锞子样式最是精美,金银的成色也好。
  咱们现下虽然不好支使他们,但您可以请长孙殿下帮忙呐。”
  凤凰儿笑道:“不过是赏人用的,又何必弄这么复杂。
  等大婚后咱们名正言顺地支使,谁也挑不出毛病。”
  一面又问春桃:“思晗去了好半天,怎的还没有回来?”
  既然要重新拟嫁妆单子,自是要以司徒三爷最近拟定的那一份作参考。
  春桃笑道:“现下时辰还早,三爷恐怕还没有下早朝呢。”
  凤凰儿合上手里的账册,端起热茶喝了两口,又道:“左姐姐那边的洗三礼,盛姐姐那边的百日礼都备好了么?”
  春桃道:“姑娘放心,奴婢早都备好了,绝不会误了您的事。”
  凤凰儿刚想点头,就见思晗带着谷雨走了进来。
  二人给她行过礼后,谷雨把手里的一本小册子递给春桃。
  “姑娘,这是三爷前日刚拟好的,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凤凰儿嘴角微微抽搐。
  爹娘到底是给她准备了多少嫁妆,单子都变册子了!
  春桃捧着小册子交给凤凰儿。
  凤凰儿接过小册子,对谷雨笑道:“你今日没有送爹爹去上朝?”
  谷雨道:“今日是梧桐送三爷去的。”
  凤凰儿道:“你若有事便去忙吧。”
  “是。”谷雨应了一声退下了。
  凤凰儿把小册子随便翻开一页,顿时苦笑起来。
  红翡忙道:“姑娘怎么了?”
  凤凰儿指着小册子道:“你看这么多的家具,还有……我要这么多的床做甚?”
  原来司徒三爷和阮棉棉替女儿准备的嫁妆中,单是床就有十几张。
  春桃也苦笑道:“家具都是早就开始准备的。那个时候长孙殿下的府邸才刚赐下来,三爷还亲自去量了屋子的尺寸。
  谁曾想姑娘会直接嫁进宫里,也不知道那凤翔宫的寝殿是什么样子的……”
  凤凰儿道:“宫里的寝殿自然远比一般府邸的屋子高大,这些家具根本就不合适,所以我才说要这么多的床做甚。”
  春桃道:“反正总是三爷和夫人的一片心意。
  听闻那凤翔宫是皇宫里最大的宫殿之一,里面有好些院落。
  奴婢估摸着那些院落的屋子大小应该和王府的差不多,届时姑娘不妨挑几个喜欢的认真布置一番。
  就算不能真的住进去,看一看也是高兴的。”
  凤凰儿笑着摇了摇头,把手中的小册子往后一页页翻看起来。
  司徒家毕竟还是底蕴深厚,给她准备的嫁妆中,好东西真是不少。
  还有田庄和铺面,数量也非常惊人。
  至于棉棉姐单独为自己准备的,还有阮家的添妆就直接多了,大部分都是金子。
  虽然这些事情之前凤凰儿就已经知晓了,现下看着金子的数量还是小小吃了一惊。
  说实话,对于一个很快就要成为皇后的人而言,金银比其他东西实用多了。
  大婚之后,阿福和她就是皇宫真正的主子。
  然而皇宫里那么多的人,各种势力盘根错节。
  要想不被人掣肘,用金银开路无疑是最有效的办法。
  至于她见到嫁妆中那么多的金子,为什么只是小小吃了一惊……
  实在不是那些金子数量不够庞大,而是在一个拥有好几座金矿的人面前,再多的金子也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前几日在护国公府,她还特意问外祖母,家里怎的会有那么多的金子。
  外祖母直言不讳,说当初外祖父占山为王时,曾经从别人手中夺得了一座小金矿。
  虽然小金矿规模不大,甚至于没挖多久矿脉就断了,但阮家所拥有的金子,数量已经十分惊人。
  这件事朝中几乎无人知晓,但昌隆帝却是知道的。
  所以阮家拥有那么多的金子,昌隆帝也从未起过疑心。
  后来她还对外祖母开玩笑说,如果她手里能有几个金矿,这辈子就不愁没钱花了。
  外祖母笑着把她揽进怀里,打趣说没想到她的小妞妞会是个小财迷。
  依照大宋律法,金银矿是不允许人私自开采的。
  即便大将军真能替外孙女寻到金矿,却再也不能像占山为王那会儿随意开采了。
  当时她只是和外祖母说笑,过后几乎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没想到才刚过了一日,夏侯伊奉父王之命,把嫁妆送到了她的手中。
  其中就包括了几座金矿。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下巴都快惊掉了。
  夏侯伊解释说,如果她要嫁的人只是寻常的勋贵子弟,这几座金矿绝不会出现在她的嫁妆中。
  那样就不是给女儿添妆,而是招祸了。
  正因为她要嫁的是一国之君,这份嫁妆才有了实际的意义。
  如果阿福对她一心一意,她便可以把金矿送给他。
  如果阿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也有足够的实力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只是这几座金矿全都位于大燕的最西边。
  不用夏侯伊解释,凤凰儿便已经明白了父王的良苦用心。
  大燕气数已尽,但身为燕国太子的父王,绝不会做出钱帮别人谋夺自家江山的事。
  要想得到那些金矿,就得先通过自己的本事拿下大燕江山。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大婚前(上)
  广元长公主和昌隆帝的关系极好。
  但她本身并不热衷权力,膝下又只有一个已经定了亲的女儿,所以寻常时公主府是个颇为安静的所在。
  然而,一场轰动整个大宋的拍卖会,让公主府狠狠出了一次风头。
  直到八月底,新帝登基和大婚的日期临近,公主府和拍卖会的热度才渐渐散去。
  在此期间,凤凰儿却很少出门,认真调理身体的同时,把她那数量庞大的嫁妆细细整理了一遍。
  看着婚期临近却依旧气定神闲的女儿,阮棉棉却有些犯愁。
  在她生活过二十多年的那个时代,小凤凰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在上高中,离结婚这件事还很遥远。
  但据她所知,即便到了二十多三十岁,面临人生大事时,也少有姑娘能做到坦然面对。
  甚至于有些人生生紧张得都抑郁了。
  婚姻不同于恋爱,需要面对的事情,需要处理的关系都太多太多,不是光凭两个人相爱就能一路畅通无阻的。
  她不免又想起了自己。
  折腾了几世,对死渣男一见钟情的事情像是发生在几十年前一般,她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但她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婚前那种把喜悦都冲淡了的忐忑和不安。
  怕司徒曜不喜欢自己,怕两个人过不到一起,更担心洞房花烛夜。
  她不过是嫁给一个普通的勋贵子弟都那么紧张,可小凤凰要嫁的是一国之君,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水般平静的?
  难道就因为她是昭惠太子的女儿?
  当然不是。
  昭惠太子的女儿或许比别的姑娘聪明一些,但聪明人往往都多思,想要做到平静无波就更难了。
  小凤凰这样的表现……
  莫非她对这一桩婚事,或者说阿福这个夫君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看重?
  孕妇月份大了本就难以入眠,阮棉棉越想越心急,顿觉身上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偏偏身边的男人睡得跟猪一样,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阮棉棉气坏了。
  这厮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渣男!
  平日里口口声声说他对不起箜儿,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弥补。
  可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渣爹!
  她一抬腿就在身边男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只听得噗通一声响,司徒三爷直接掉了下去。
  一阵疼痛袭来,把司徒三爷直接从梦中惊醒。
  他却顾不上自己,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十分紧张地盯着床上的媳妇儿。
  “棉棉,你是不是……要生了……”
  其实阮棉棉踹出那一脚的同时就后悔了。
  她并不是个喜欢无理取闹的人。
  他们夫妻和好以来,司徒曜对她可谓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尤其是她两次怀孕,司徒曜都没有依她的意思去书房歇息,而是夜夜都陪着她。
  端茶递水嘘寒问暖,丝毫不计较她的各种小脾气,更没有因为她身体不方便就生出二心。
  不就是累得睡着了么,自己怎的就……
  阮棉棉懊恼不已,说出来的话却和温柔贤淑半点都不沾边。
  “你这说的什么话呢,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
  司徒三爷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
  “的确不是第一次当爹,但每到你即将临盆时,我还是忍不住会紧张。
  棉棉,你方才为什么要踢我?”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中竟满满都是委屈。
  阮棉棉真是受不了他了,指着身侧一大片的空处道:“还不赶紧上来,待会儿着了凉又生病了。”
  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司徒三爷顿时圆满了。
  他重新躺好,伸手替阮棉棉掖了掖被角。
  阮棉棉难得十分主动地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三爷,我有些担心咱们的女儿。”
  “箜儿不是好好的么,我记得晚饭时你还说她像是长胖了一些,越发漂亮了。”
  阮棉棉见他依旧是这么没心没肺,忍不住又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
  “嘶……”司徒三爷吸了口冷气,哀求道:“夫人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直言。”
  阮棉棉道:“你就没觉得箜儿有哪里不对?”
  司徒三爷眯起眼睛想了想,“没觉得”三个字愣是没敢说出口。
  阮棉棉白了他一眼:“当年你我成婚前,你就没有点紧张不安?”
  司徒三爷暗暗咧嘴。
  在即将临盆的媳妇儿面前,这种事情敢实话实说么?
  当初他因为不喜欢自己那被人强迫的婚姻,气还气不过来呢,哪儿还有工夫去紧张不安?
  幸好阮棉棉没有揪着他不放。
  她轻叹道:“三爷,你说箜儿是不是没有把阿福放在心里,所以对这桩婚事也不是很热衷啊?”
  司徒三爷眉头微微动了动,并没有立刻接话。
  如果事情真像阮棉棉说的这般,他反倒是不担心了。
  男女之间向来都是谁先动心谁更被动。
  如果箜儿太过在意阿福,早早把心遗落在他身上,他才更是要担心死了好么!
  见他不说话,阮棉棉气鼓鼓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箜儿这般淡淡的不把阿福看得太重,的确是更不容易受伤害。
  可真心也是相互的。
  她不愿意付出,又怎么能换来对方的真心?
  阿福是什么样子的,咱们这几年也该看清楚了。
  要是箜儿迟迟不肯卸下心房,我怕寒了阿福的心。
  他们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万一生分了……”
  司徒三爷无奈道:“棉棉,你想多了。咱们箜儿是喜欢阿福的,成婚后只要阿福一直对她好,她这份喜欢就会越来越多,最终成为刻进骨子里的情意。”
  阮棉棉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你别忘了阿福的身份,一直对箜儿好,他真的能做到么?”
  司徒三爷一阵头痛,耐心哄道:“他要是真做不到,届时我管他是谁,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就用咱们琴瑟居院门的那根门闩!”
  阮棉棉嗤笑道:“你都不会武功……”
  司徒三爷一本正经道:“那就让夫人出马,一脚把他的狗腿踢断!
  要是还不行,咱们就写信把阿篌叫回来,让他好好教训那贪得无厌的臭小子!”
  明知他在胡说八道,阮棉棉的心情却无端地好了很多。
  她艰难地略翻了翻身,总算有了点睡意。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大婚前(中)
  阮棉棉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这次却轮到司徒三爷睡不着了。
  因为他想起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自从阿福成了他的准女婿,在某些事情上他一直是严防死守。
  当然,那小子也的确是洁身自好。
  不仅对京中所有的贵女们都是不假辞色,就连皇宫里那些美貌的宫女也一直视而不见。
  所以那臭小子直到现在还是个未经人事的童男子。
  对女儿来说,女婿身边干干净净是件好事。
  可对于一个新娘子而言,一个毫无经验的新郎就意味着洞房花烛夜要吃苦头。
  谁都有过第一回 ,那种生涩无措的感觉,想起来都是泪……
  所以说,大家子里的少爷,到了一定的年纪长辈们就会赐几名教他们通人事的通房丫鬟。
  一是不让少爷们被外面那些心思不正的女子勾了去。
  二是为了少爷们将来娶亲时,洞房花烛夜能顺利一点,也有不让媳妇吃苦头的意思。
  千百年来大家族里都是这样的规矩,几乎从未有人质疑过是不是合理。
  换作从前,他根本不会去关心女婿有没有经验这种无聊的事。
  可重活一世,他对这种事情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女儿是一定不能吃苦的。
  女婿也绝不能去别的女人那里学经验。
  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做才能皆大欢喜呢?
  推翻了无数个想法后,司徒三爷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一时没控制住,翻身的动作就大了一点。
  他正后悔,果然就听阮棉棉嘟囔道:“你又在折腾什么了?!”
  司徒三爷索性把嘴唇凑到阮棉棉耳畔,把方才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
  听着听着,阮棉棉的睡意就没有了,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那边司徒三爷还在喋喋不休。
  “……棉棉,我觉得还是后一个办法好些。
  让阿福去亲眼瞧瞧人家都是怎么办事的。
  虽及不上前一个办法,但比起看那避火图自学强了不知多少倍。
  我这几日就托人去联系,等下一个休沐日……”
  话音未落,屋里又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司徒三爷完全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夜之间竟被媳妇儿第二次踹下床。
  这一次他的动作显然没有上一次那般利索,坐在地上竟忘了站起来。
  阮棉棉这一次却没有后悔。
  瞧这死渣男想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让她的女婿去观摩别的男女做那种事?
  这和千年后那些男人看某种东西有什么区别?
  她好好的女婿,才不要被死渣男给教坏了!
  好半天司徒三爷才回过神来。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犹在气鼓鼓瞪着自己的媳妇儿。
  阮棉棉终究还是有些心疼他。
  她轻声催促道:“地上寒凉,你还不赶紧起来。”
  司徒三爷又看了阮棉棉那硕大肚子一眼,把想说的话默默咽了回去。
  他站起身走回床边,温声道:“你就算是觉得我的办法不好,也别动这么大的气啊。”
  阮棉棉剜了他一眼:“你那办法是不好么,那完全就是馊了啊!”
  她抿抿嘴又道:“阿福是个聪明人,再说这种事情你们男的不是天生就会么?”
  司徒三爷叹道:“是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就算这种事情天生就会,可也讲究熟能生巧好不好?
  横冲直撞的,哪个新嫁娘受得了?
  阮棉棉不以为意:“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圣上和贵亲王都是十三岁大婚,也没见他们什么都不懂。”
  一面又拍了拍枕头,示意他上床睡觉。
  “你确定自己这次要睡了?”司徒三爷笑道。
  阮棉棉道:“废话!”
  “那我这次要把灯给灭了,太亮了睡不着。”
  说着就把案几上的一盏宫灯灭了,这才再次躺下。
  然而,夫妻二人却还是没有立刻睡着。
  良久后,黑暗中传来的司徒三爷悦耳的声音。
  “是我钻牛角尖了,姑娘出嫁前,做母亲的人肯定是要教她的。”
  阮棉棉有些别扭道;“难道你是想让我去教女儿?”
  司徒三爷道:“哪家姑娘的母亲都得经过这一遭。
  咱们箜儿聪明,夫人随便点拨一下就行。”
  阮棉棉努力回忆了一下,当年嫁给这渣男的时候,老娘是怎么给她启蒙的。
  她很快就想起来了。
  老娘就是个不负责任的,这么要紧的事情居然做了甩手掌柜。
  她的启蒙老师居然是彪悍的槐花大姐。
  阮棉棉只觉脸上一阵发热,即使是依葫芦画瓢,槐花大姐的那一套她还是弄不了怎么办?
  呃……
  她突然笑了起来。
  槐花大姐和老娘一起回京了!
  与其自己别别扭扭把事情搞砸,索性就请槐花大姐把这事儿给办了!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司徒三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夫人又怎么了?”
  阮棉棉笑道:“这是秘密,绝对不能告诉你!”
  司徒三爷无奈,只好伸手轻轻揽着她:“时辰不早了,睡吧。”
  阮棉棉轻轻嗯了一声,终于闭上了眼睛。
  ※※※※
  回京之后,赵重熙一直在为登基和大婚的事情忙碌。
  别说和凤凰儿见面,就连左未曦生产他都只是派人送了些礼物。
  直到小外甥洗三那一日他才抽空去看了一眼。
  直到九月初五,他才把手头的事务安排妥当,只等着大婚那一日的到来。
  昌隆帝对此非常不满。
  合着对他的大孙子而言,大婚竟比登基为帝还重要?
  否则怎的只听他整日把大婚挂在嘴边,反复斟酌大婚典礼的流程和细节。
  而更为庄严肃穆的登基大典,他竟是只字不提!
  真是受不了了!
  吴公公见他面色有些不好看,忙替他倒了一杯清心茶。
  “圣上,殿下都十九了,好容易才等来大婚这一日,自然有些按捺不住。
  登基大典他自然也是很重视的,只不过不好表现得太急切,让人看轻了。”
  不得不说吴公公对昌隆帝实在太过了解,又特别会说话。
  他的心很快就松弛了,也不再继续抱怨。
  甚至还有了闲聊的心思。
  “大吴,重熙没有在军中举行婚礼,那避火图你给他了么?”
  见昌隆帝目光中满满都是好奇,吴公公忙道:“老奴亲手交给殿下了。”
  “那他看了么?”昌隆帝追问。
  吴公公又有了哭晕过去的冲动。
  他硬着头皮道:“殿下把那避火图带回营帐中,想来应该是仔细研读过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大婚前(下)
  昌隆帝对吴公公是非常信任的。
  听他说长孙得到那避火图后,非但没有翻脸,反而拿到营帐中仔细研读,嘴角高高地翘了起来。
  他就说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怎么可能对那种事情不感兴趣。
  那臭小子这几年在他面前一直装老实,其实早就想娶媳妇儿了。
  不过……
  他用还算灵活的左手捋了捋长须,翘起的嘴角慢慢又回到了原处。
  虽然是达到了目的,这件事情办得也是有些糟心。
  皇室子弟通个人事,搞得这么费劲儿还偷偷摸摸的,他大孙子这里真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
  要是让外人知晓,大宋皇室别说面子,就连里子都丢光了。
  昌隆帝神色间的变化尽数落入了吴公公眼中,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老心脏都快跳不动了。
  回京之后他虽然依旧在老主子身边伺候,但已经算是新主子的人。
  陪伴司徒六姑娘去了一趟辰州,他越发看清了她在长孙殿下心里的位置。
  要是圣上突然抽风……呃……想不开,非要在大婚前给长孙殿下赐两个通人事的宫女,那可就麻烦了!
  更麻烦的是,如果圣上真要做这种事,一定会指派自己去。
  不去,得罪圣上。
  去了,得罪殿下。
  他究竟是去呢……还是去呢……
  “大吴?”正纠结间,昌隆帝突然唤了一声。
  吴公公小腿一抖:“老奴在。”
  昌隆帝却没有在意他的紧张,吩咐道:“你待会儿亲自去一趟东宫。”
  我的姥姥!
  果真是要赐宫女!
  吴公公的腿都打晃了,差点儿直接跪下。
  昌隆帝终于发现了异常,拧着眉道:“大吴,朕瞧着你有些不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吴公公忙道:“谢圣上关心,老奴就是膝盖有些酸痛,这也是老毛病了。”
  上了年纪的人谁身上都会有些旧疾。
  譬如说吴公公,每年季节变换时他的膝盖总会疼痛,这件事是昌隆帝知道的。
  他也没有多做怀疑,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道:“你去瞧瞧重熙在忙什么,朕听闻凤翔宫那边已经布置妥当,让他抽个空陪朕过去看看。”
  吴公公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偷偷睃了昌隆帝一眼。
  凤翔宫曾经是元后的寝宫,自从她薨逝后,那里便一直空着。
  不仅没让如今的韩皇后住进去,圣上自己也是二十年未曾踏足半步。
  最近修缮凤翔宫,圣上倒是十分关心进度,却也从未起过要去那里看一看的心思。
  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吴公公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后躬身退了出去。
  ※※※※
  阮棉棉拿定主意后,第二日便打发英子去护国公府请方槐花。
  孰料方槐花有些事情要处理,前几日带着两个儿媳去了陈留。
  阮棉棉只能把事情暂时压下,巴巴儿地等着槐花大姐回京。
  这一等就是好几日。
  方槐花回到护国公府,听闻自家妹妹有急事寻她,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就赶了过来。
  她这几年操心的事情少,两个儿媳又一连给她添了两个孙子,整个人越发比几年前圆了一圈。
  下了马车后随着引路的丫鬟急匆匆赶到琴瑟居,方槐花累得直喘粗气。
  见阮棉棉歪在白藤椅上打瞌睡,身边的小案几上还摆满了各种小吃食,哪里像是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她顿时气坏了。
  敢情二妮子这个小混蛋是在消遣自己呐?
  要不是看在她怀着小外甥的份儿上,
  她伸出胖乎乎的手拍了自家妹妹一下。
  阮棉棉被拍醒了,睁开眼睛一看,眼泪都险些掉下来。
  她伸出胳膊紧紧抱住方槐花的腰:“姐,你可算是来了!”
  方槐花越发着急了:“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
  阮棉棉松开手,嘟着嘴道:“你也不问问我有什么事儿,一见面就数落人家……”
  方槐花对一旁伺候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自觉地退了出去。
  她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扯了扯自己的衣裳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要不是担心你,至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过来了?
  你瞧瞧这衣裳还是昨日离开陈留时就穿的,根本都没来得及换。”
  阮棉棉闻言就要亲自去替她倒水。
  方槐花一把按住她:“你有话赶紧说,都成这个样子了,谁还和你计较这些。”
  说着自己站起身净了手,这才倒了一杯水,又从小案几上的吃食中挑了一块喜欢的点心吃了起来。
  阮棉棉知道她是没顾上吃饭肚子饿了,忙挑了一碟栗子糕推到方槐花面前。
  “大姐,我这么着急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方槐花笑骂道:“打小儿我帮你做了多少事,如今倒是客气起来了!
  说吧,什么事儿竟把你为难成这样?”
  阮棉棉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姐,我家箜儿不是快要出嫁了么,那个……就是当年我出嫁前你教我的那个……
  你能不能帮我去教一教箜儿?”
  她对自家大姐十分了解。
  正如方槐花方才说的,打小儿阮棉棉遇到的所有为难的事情都是她帮她搞定的。
  所以阮棉棉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根本没有想过槐花大姐会拒绝她。
  没曾想,这一次方槐花却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这是你这个做娘的人的责任,怎么能推到别人头上?”
  “姐——”阮棉棉厚着脸皮撒了个娇:“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再说了,当初娘不也把这事儿交给你了么……”
  方槐花像从前那样,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指头:“眼看着就是要做外祖母的人,怎的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阮棉棉道:“谁让我有个世上最有本事的姐,无论遇到什么状况她都能替我摆平。
  我这不是被惯坏了么!”
  换作从前,这么大一碗迷魂汤灌进去,方槐花早就分不清方向了。
  可她今日却异常清醒:“不成,你就是把我吹到天上去,这件事我也做不了。”
  阮棉棉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箜儿可是你的外甥女……”
  方槐花叹了口气:“二妮子,小妞妞我自然是心疼的,可你想想她那样子,我能教得了么?”


第二百二十章 凤翔宫
  方槐花自幼性格泼辣爽,又在边城生活了半辈子,行事从未有过这么不干脆的时候。
  阮棉棉眨巴着眼睛,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一般:“你就像当年教我一样教她不就得了。”
  方槐花白了她一眼:“小妞妞要像你一样皮实,我立马儿就去教她!”
  阮棉棉顿时有些心塞。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如小凤凰那般精致秀美,气质更不像她那般斯文贵气。
  可她也不像槐花大姐形容的那样粗糙好吧?
  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年纪比小凤凰现在还小一岁呢!
  那时槐花大姐怎的就好意思把夫妻间的那点事情说得那般详尽?
  以至于后来她和死渣男成事那一回,明明他都喝得半醉了,他们还是非常顺利地做了夫妻。
  方槐花按了按眉心:“二妮子,小妞妞是我最喜欢也是最心疼的外甥女。
  换作其他事,哪怕再困难再危险,我方槐花也是义不容辞。
  可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怕拿捏不好那个度。”
  阮棉棉总算是明白了。
  槐花大姐担心的不是小凤凰,而是皇长孙。
  毕竟她和阿福接触的次数十分有限,根本谈不上了解。
  皇长孙,尤其是很快就要登基称帝的皇长孙,和司徒曜那样的勋贵公子是不一样的。
  做勋贵公子的妻子,在夫妻不睦时还能仗着娘家的势力压他一头。
  可做皇帝的妻子,只有顺服听话一条路。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后定然比一个什么都懂的皇后更能吸引皇帝。
  也就是说,当年她可以把死渣男给办了,小凤凰却不能也主动把阿福给那什么了。
  阮棉棉很想替自家女婿说几句好话。
  毕竟阿福对小凤凰的情意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小凤凰在阿福面前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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