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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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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见我心情不佳,便邀我去济安王府小聚几日。
  那时他尚未娶妻,依旧住在王府的外院,因此我并未觉得不便。
  孰料一场大醉醒来,那吕氏便躺在我身旁。”
  司徒曜从前的这些糗事,别说昌隆帝,就连赵重熙都不清楚细节。
  如今听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干干净净,赵重熙再一次感慨,自家岳父大人真是太单蠢了!
  他那时虽然没有和岳母洞房,可他不是有过两个通房么?
  自己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居然都不清楚?!
  人家使了这么一个烂招数,他就这么信了?
  赵重熙这个没有成婚的人都鄙视司徒三爷,更不用提昌隆帝这个十三岁就成婚,妻妾无数的“老经验”了。
  越看司徒曜越觉得这厮蠢得不行。
  真是白瞎了这完美的容貌和谪仙般的气质了!
  他睨着跪在地上的俊美男子:“后来呢?”
  司徒曜老老实实道:“微臣当时直接吓懵了,在赵启的帮助下匆匆离开了王府。”
  昌隆帝嗤笑道:“再没有和那吕氏纠缠?”
  “是,直到七年后她买通了微臣的二嫂,混进了成国公府,微臣才再一次见到了她……还有吕青青。”
  “于是你便冒着同妻子翻脸的风险,把那吕青青留下了?”
  “不是的……”司徒曜凄然道:“夫人那时也年轻,脾气又有些暴躁,根本听不进去微臣的解释。岳父大人知晓此时后,更是直接就把微臣撵出京城,去衢州做了一名通判。
  至于那吕青青,吕氏把她扔在成国公府就再也不肯管她,微臣一时心软就把她带到了任上。”
  昌隆帝依旧不依不饶:“就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你,你半分疑心都没有就把她认下了?


第三十九章 掩家丑(中)
  司徒曜很清楚昌隆帝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傻瓜,但他却并不打算自辩。
  当年赵启和吕氏的手段虽然龌龊,但真算不上高明,可他却生生被骗了两辈子。
  而且圣上方才的话也的确说在了点子上。
  当初他就是因为吕青青的容貌和自己非常相似,所以才没有生疑。
  后来又见她可怜,也不想让吕氏那女人把她带歪,这才把她带去了江南。
  知晓真相后才发现当年的自己不仅愚蠢,而且还是个滥好人,活该被人整死。
  他低垂着脑袋道:“微臣从前阅历太浅,人又老实,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人会算计到自己头上。
  当时就觉得自己对不起夫人,对不起一双儿女,也对不起因为自己犯了错而来到世上的吕青青……”
  昌隆帝道:“所以你就把这份愧疚弥补到那吕青青身上?朕可是听说了,在衢州那些年你待她极好,亲自教授琴棋书画,甚至还打算让她认祖归宗?”
  “吕青青那样的身份,将来说亲定然会十分艰难,微臣就想尽量把她教养得出色一些,兴许还能寻个好人家。
  至于让她认祖归宗,只是同夫人赌气时说的话,微臣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御史中丞也算是天子近臣,几年下来昌隆帝自然知晓司徒曜是什么样的人。
  这厮特别爱面子,让外室女认祖归宗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是肯定不会做的。
  所以方才吕青青的有些话,他根本没有当回事。
  想罢,他又问:“既如此,为何你一回京就把那吕青青彻底撇在一边,让她沦落到做宫婢伺候人的地步?”
  司徒曜的膝盖跪得生疼,脑子却清醒得很。
  圣上和他说了这么半天,可半句都没有提过吕青青的现状。
  所以他这个临时被召进宫里的人,是不应该知晓吕青青如今在哪儿,又做了些什么的。
  他大惊失色道:“什么?她如今竟在宫里?!”
  昌隆帝观他不似作伪,淡淡道:“回答朕方才的问题。”
  “是。”司徒曜定了定心神:“昌隆二十年腊月微臣回京述职,本打算将吕青青安置在府外,然后再仔细为她择一门亲事。
  孰料微臣刚回京那一日,便听闻赵启和吕氏早些年便有染,而吕青青是他二人的骨肉。”
  昌隆帝挑了挑眉:“司徒爱卿,听风就是雨不是什么好习惯。”
  “微臣的消息来源非常可靠。”
  “是谁?”
  “吕氏十四岁做了老济安王的侍妾,不过一年后便产下一子,是他暗中告知了微臣事情真相。”
  昌隆帝虽然只有一位叔叔,但济安王向来风流好色,府中侍妾比他后宫的妃嫔还要多。
  至于子女的数量就更不能比了,昌隆帝完全闹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堂弟堂妹。
  听司徒曜说吕青青还有一名兄长,而那兄长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堂弟,昌隆帝有些不爽。
  那吕氏如此放荡,吕青青身份不明,想来她那兄长的血统也很有问题。
  他冷声道:“那人既是吕氏的儿子,为何要与你通风报信?”
  司徒曜道:“回圣上,老济安王一早便察觉了吕氏和赵启似有不妥,只是一时间没有切实的证据。
  吕氏很快便失宠了,她的儿子也因此备受质疑,老济安王甚至都没有给他取名字,连王府里的下人都敢对他呼来喝去。
  十年前吕氏买通了微臣从前的二嫂杨氏,带着一双儿女前来国公府寻微臣。
  夫人性子急,根本听不进去微臣的解释,吕氏便带着儿女闹将起来。
  那吕阿林……也就是吕氏的儿子,见箜儿年纪幼小又生得娇弱便想对她下黑手,夫人一怒之下便将他的腿给踢断了。”
  昌隆帝嘴角微抽。
  果然是大猷家泼猴儿的做派!
  “既如此,吕阿林岂不是更恨你们夫妻了?”
  “吕氏是个狠心的女人,只顾着为自己争取利益,根本不管儿女的死活。
  反倒是夫人,虽然当时气急踢断了吕阿林的腿,事后却让人请了郎中替他正骨,又给了他一些银钱。
  吕阿林感念夫人的恩情,不忍心见我们夫妻再次因为吕氏母女反目,所以才向微臣透露了这个消息。”
  昌隆帝自然不会轻信司徒曜的话,他追问道:“吕阿林如今身在何处?”
  司徒曜道:“三年前微臣随长孙殿下去曹州查案,在那里遇到了吕阿林……”
  昌隆帝打断他的话:“吕阿林去曹州做甚?”
  曹州的事司徒曜并不打算隐瞒,除却噬心蛊这一段,他把赵启派吕阿林去曹州替侧妃除牡丹虫害,并且派杀手对付他们一家的事都详细说了一遍。
  昌隆帝疑惑道:“赵启为何要派人刺杀你们夫妻?”
  司徒曜再次低下了脑袋:“微臣不太相信吕阿林的话,便派了一名心腹去往蔡州济安王府。
  赵启为了堵住微臣的嘴,拿出了一笔银两做封口费,由此更加确定了吕青青绝非微臣的女儿。”
  赵重熙抿了抿唇,今后他再也不敢说自家岳父大人单蠢了。
  七分真三分假,这样的谎言最有说服力。
  昌隆帝眯了眯眼睛:“多大的一笔?”
  司徒曜声如蚊讷:“五十万……”
  昌隆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亏他方才还在那吕青青面前说自己乃是一国之君富有天下。
  随便一个封口费就是五十万银子,人家济安王这才叫大手笔!
  看来自己对这些藩王还是太好了!
  那么多的银子如果到了自己手里,大宋军队的战力又可以提升不少,自己统一中原的脚步也可以加快了!
  他清了清嗓子:“司徒爱卿。”
  司徒曜忙道:“微臣在。”
  “朕相信你绝不敢在御前撒谎,但那吕青青方才一口咬定你是他的父亲,你可敢同她对质?”
  “微臣敢。”
  “如此甚好,不过方才朕的话你也不要忘了,济安王府不能擅动。”
  司徒曜本是聪明人,自然能听懂昌隆帝话里的意思。
  不管吕青青是谁的骨肉,皇室绝对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至于她能不能保住性命,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了。
  他忙又磕了个头:“微臣谨记圣上教诲。”
  昌隆帝这才提高声音,吩咐吴公公把吕青青带回正殿。


第四十章 掩家丑(下)
  吴公公并没有为难吕青青。
  不仅让人给她敷了药,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还送了些吃食。
  所以她再次出现在正殿中时,整个人都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
  一看见坐在赵重熙身侧的司徒曜,她的美目中便绽放出了特殊的光彩。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吕青青十分恭顺地跪了下来。
  昌隆帝道:“吕青青,司徒中丞就在此处,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奴婢谢圣上恩典。”吕青青万分感激地磕了个头。
  司徒三爷暗暗咧了咧嘴。
  圣上实在太损了!
  既然相信自己,又不想动济安王府,直接把吕青青打发掉不就好了,偏生还要弄这么一出。
  演戏虽然不难,但演多了也累人,尤其是对上一个比自己还能演的人,简直累得要命!
  他睨了不远处的吕青青一眼,果然那双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凤眸中盈满了泪水,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瓣剧烈抖动着,怯生生地唤了一声:“父亲……”
  司徒三爷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就连赵重熙的身子也微微抖了抖。
  吕青青这一世没能做成高门贵女,恶心人的本事却越发厉害了!
  司徒三爷扯了扯衣襟,正色道:“吕姑娘,饭可以乱吃,父亲却万万不可乱认。本官膝下一子二女,也从未曾收过什么义女,实在不敢胡乱应承。”
  吕青青潸然泪下,往前膝行了几步,哽咽道:“自从昌隆二十年腊月十八与父亲在南城门分开,女儿三年零一个月都没有同您见面了。
  一开始我告诉自己,父亲离京多年,要在祖父祖母面前尽孝,要和夫人以及弟妹一家团聚,要和亲友们见面,顾不上我也是正常的,我不能给您添乱。
  可我一等就是半年多,父亲却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
  说到这里,她用双手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昌隆帝生平最是厌恶懦弱的男子,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他同样不喜欢。
  而且明知这女子在撒谎,这份不喜欢又加重了几分。
  他给司徒曜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让他速战速决。
  司徒三爷轻斥道:“吕青青,你父亲究竟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就不用继续编下去了。
  圣上宽仁,只要你愿意说实话,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
  吕青青突然止住了哭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您不愿意认我也就罢了,为何要这般污蔑我?人可以撒谎,脸却不能,如果我不是您的女儿,为何会长了一副这样的容貌?”
  司徒三爷讥讽道:“世间容貌相似的人也多了,想知道你爹是谁,回去问问你娘不就知道了?”
  “你……”吕青青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司徒曜十分不耐烦看她这副样子,冲主位那边拱了拱手:“烦请陛下降旨宣吕阿林进宫,吕姑娘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尽可以问他。”
  一听“吕阿林”三个字,吕青青的小脸立刻变得煞白。
  三年前她离开蔡州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大哥。
  她知道大哥对她很好,而且是那种特别单纯的好,不像娘,总想着利用她达到某些目的。
  可她厌恶那样毫无用处的好。
  大哥身上明明流淌的是赵家的血液,却没有得到半分属于皇室子弟的好处,甚至连“赵”都没有资格姓。
  非但如此,他还是个毫无用处的瘸子。
  帮不了忙不说,还时常拖累自己,害得自己被娘和济安王赵启训斥。
  三年前大哥办砸了差事,被赵启一顿鞭子撵出了济安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
  她一度都以为他早已经死了,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形下却听见了他的名字。
  又来拖累她了,简直是阴魂不散!
  吕青青见司徒曜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司徒曜并非在用话诈自己,大哥真的在他手里,而且肯定已经答应同他合作。
  这么一来,她方才说的那些话还有什么用?
  三年来所遭受的各种磨难还有什么意义?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昌隆帝心里最后一丝疑惑消失殆尽。
  这吕青青定然就是赵启和吕氏的私生女。
  她虽不是他的小堂妹,却也是他的堂侄女。
  但她的身世太复杂,一旦被人知晓真相,多少有损大宋皇室的脸面。
  而且……
  昌隆帝想起昨日自家老二和吕青青在欣泰宫做下的那些事,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吕青青的身世绝对不能暴露!
  当然,要想让她的身世成为一个永远不被人关注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彻底无法开口。
  他的手上沾染过的血腥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增加一次。
  但济安王府暂时还动不得。
  倒不是不敢动,更不是舍不得。
  老济安王是他唯一的亲叔叔,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灭掉济安王府,势必引起其他藩王的恐慌,于国不利。
  所以他暂时还得稳住赵启。
  而这吕青青,用得好了便是控制赵启的一枚棋子。
  用不好了,再抹掉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朗声道:“吕青青,你现下还认为自己是司徒曜的女儿么?”
  吕青青心里咯噔一下,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不想继续深究自己的身世,而是像司徒曜方才说的那样,给自己一线生机?
  情势紧急不容多想,吕青青匍匐在地上:“奴婢一时糊涂,还望圣上饶奴婢一命。”
  昌隆帝呵呵笑道:“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不明真相也属正常。
  眼下你是欣泰宫的宫女,去留自然是朕与贤妃说了算。
  既然二皇子钟情于你,且你们二人昨日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那朕也不想做恶人,便成全你们二人。
  贤妃向来看重你,定然会赞同朕的做法。
  今后你便是二皇子府上的一名侍妾,好好伺候二殿下,朕与贤妃必不会亏待于你。”
  吕青青努力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奴婢谢圣上隆恩。”
  昌隆帝果然够卑鄙!
  贤妃看重她?
  二皇子钟情于她?
  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谎话么?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皇长孙。
  谁稀罕去二皇子府和那一大群莺莺燕燕争风吃醋!


第四十一章 最讨嫌(上)
  罗贤妃和二皇子再次走进正殿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母子二人见正殿里只有昌隆帝和跪在地上的吕青青,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疑惑。
  赵重熙和司徒曜呢?
  事情莫非就这么算了?
  昌隆帝脸上早已看不出之前的冷厉,带着和煦的笑容对贤妃道:“爱妃向来最会调教人,这吕青青朕瞧着实在不错,乖巧心细伶俐聪慧,今后便让她去珂儿身边伺候吧。”
  罗贤妃微微一愣。
  圣上之前明明对吕青青没有半分好感,为何突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吕青青的确是个不错的姑娘,乖巧心细伶俐聪慧之外,更有绝色的容貌和过人的才情,按说去儿子身边伺候也挺合适。
  可吕青青本身就是冲着皇长孙来的,一旦入了二皇子府,岂不成了一颗废棋?
  而且她的心思完全不在儿子身上,想来今后伺候儿子也不会尽心尽力,未免有些委屈了珂儿。
  二皇子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他喜欢美人不假,这几年对吕青青这位绝色美人也不是一点心思都没有动过。
  可身为一名尊贵的皇子,多的是心甘情愿伺候他的美人,吕青青明显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他的心思渐渐也就淡了。
  没想到折腾了一圈,她最终还是成了自己的女人。
  可他很清楚,吕青青表面看起来的确乖巧,但拥有那样出身刚和经历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单纯。
  她的手段……
  二皇子心里生出了一丝烦闷。
  自从沈淑秀到了他身边,和郭倩整日闹得不可开交。
  府里本就已经鸡飞狗跳,如果再加上一个手段高明的吕青青,他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然而,她如今已经是父皇赏赐给他的侍妾,根本无从拒绝。
  不过是一瞬间,母子二人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两人哪里敢表现出半分不满,一起行礼谢恩。
  昌隆帝满意地笑道:“吕青青,今后要一心一意伺候二殿下。”
  吕青青忙道:“奴婢谢圣上教诲。”
  昌隆帝又道:“明日便要恢复早朝,朕就不多留你们了,都跪安吧。”
  三人赶紧又行了礼,这才走出了正殿。
  离开皇帝寝宫,罗贤妃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吕青青一遍,冷声道:“你们都随我回宫!”
  “是,娘娘。”吕青青小声应道。
  二皇子也懒得多话,随在罗贤妃身后朝欣泰宫走去。
  ※※※※
  从皇帝寝宫出来后,司徒三爷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阿福,方才说了那五十万……”
  “五十一。”赵重熙不动声色地接了一句。
  司徒三爷一噎,随后瞪了女婿一眼:“和你说过许多次,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岔!”
  赵重熙嘴角微勾:“三爷,在皇祖父面前我不好插话,五十和五十一的确没有多大区别,可多个万字就不一样了。
  万一皇祖父心血来潮召赵启入京,您觉得那一万两的事情能解释得清楚?”
  司徒三爷在女婿身上拍了两下:“少说这些没边儿的事情吓唬人!你岳父我从来都不懂什么是讲义气,假如真有那一日,我一定先把你拉下水!”
  赵重熙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的岳父大人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尤其是最近几年,他为了凰儿把能做的事情几乎都做了。
  不怕得罪他这个皇长孙,更不怕得罪勋贵重臣,即便在皇宫里,也敢动手教训自己。
  满朝文武想要亲近他的人很多,虽然他不愿意结党,但这些人都是大宋的肱股之臣,也不能轻易得罪。
  然而,因为岳父大人的存在,好些他不好拒绝的人他帮自己拒绝了,得罪人的事儿他也全替自己做了。
  以至于朝中许多重臣如今提起司徒中丞都是三个字——最讨嫌!
  见女婿满脸坏笑,司徒三爷板着脸道:“夫人今儿给我包了饺子,我得赶紧回去了。”
  赵重熙揽着他的肩膀:“岳母大人久未下厨,我也早就想吃她包的饺子了,三爷带我一起呗。”
  司徒三爷一脸嫌弃地拍开肩膀上的大手:“这是在宫里,不定多少人盯着你的一言一行,你自个儿也注意些!”
  显然他早已经把方才自己动手拍女婿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赵重熙催促道:“三爷今日进宫面圣,岳母和凰儿一定非常担心,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司徒三爷听他说得有理,也不再耍嘴皮子,翁婿两个一起加快脚步朝宫门走去。
  走出宫门坐上马车,负责赶车的谷雨一抖马缰,马车缓慢地动了起来。
  “长孙殿下等一等——”车外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谷雨拉住马,朝后侧探了探脑袋。
  只见一名随从打扮的青年朝他们这边飞奔过来。
  待那人停下脚步,谷雨跳下马车抱了抱拳:“这位大哥府上是……”
  谷雨这几年随着司徒曜进出各种场合,各家府邸下人看他都眼熟得很。
  那随从忙抱拳还礼:“我家大人是户部慕尚书。”
  听闻是慕悦儿祖父身边的随从,赵重熙掀开了车帘子:“慕老大人有事么?”
  那随从躬身道:“回长孙殿下,我家大人有话想同您说。”
  赵重熙余光瞥见须发花白的慕尚书也已经来到了马车旁,忙和司徒三爷一起下了马车。
  慕尚书余光都不想给司徒三爷一个,只对赵重熙行了个礼:“老臣参见长孙殿下。”
  司徒三爷撇了撇嘴。
  这臭老头拿什么乔?!
  要不是看在他的宝贝孙女一口一个“阮姨父”的份儿上,自己才懒得搭理他!
  翁婿两个一起还了礼。
  赵重熙道:“老大人这般着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
  慕尚书笑道:“后日乃是老夫寿辰,想请殿下过府一叙。”
  赵重熙也是笑道:“老大人何须如此客气,直接让人把请柬送到东宫即可,后日我一定去给您贺寿。”
  司徒三爷听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微微哼了一声。
  臭小子,明明知道这臭老头是什么德行,居然还想去他府上赴宴!
  慕尚书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冷声道:“莫非司徒中丞也想去给老夫拜寿?”
  司徒三爷笑着耸耸肩:“也没人邀请下官呀。”


第四十二章 最讨嫌(下)
  慕尚书被气笑了。
  在他们这些重臣眼中,正四品的御史中丞也不过就是个小官。
  如果司徒曜这厮不是皇长孙的准岳父,谁稀罕自降身份和他结交?
  就拿自己的寿宴来说,倘若只是给东宫送请柬,皇长孙会去才怪!
  然而慕尚书自持身份,而且又忌惮赵重熙,哪里说得出当面羞辱人的话。
  他忍了忍气道:“那便请司徒中丞届时一定去老夫府上喝一杯。”
  司徒三爷笑呵呵地拱了拱手:“如此,下官一定去给老大人祝寿。”
  慕尚书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带着随从告辞离去。
  翁婿二人再次上了马车。
  司徒三爷把头一偏,一点也不想搭理女婿。
  赵重熙好笑道:“三爷还生气呐?”
  司徒三爷依旧不说话。
  赵重熙叹了口气:“三爷,即便不算从前,如今我也已经是一名十九岁的成年人,很清楚什么人能不能结交,什么事该不该做。”
  又过了好一阵,司徒三爷才悠悠道:“殿下心里也觉得微臣是最讨嫌的,是么?”
  赵重熙哭笑不得:“三爷,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
  “那你就是嫌我多管闲事了?”
  “三爷,一个人时刻都有长辈耳提面命是一种福气。”
  “你方才那些话,像是知道自己有福气的人说出来的?”
  赵重熙拱了拱手:“岳父大人,我真不是嫌你烦,就是有些心疼。
  似您这样的容貌才华,在大宋朝堂中本该是顶尖的人物。
  不说人人景仰,那也该是地位超然。
  可您如今为了我,竟成了那些人眼中的最讨嫌。
  就算您自己不在乎,也要想想家里人。”
  听他说得诚恳,司徒三爷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他转过头看着赵重熙:“算你小子有良心,箜儿如今上了你的贼船,我要不替她盯着点儿,万一那一日……”
  赵重熙忙保证:“三爷放心,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凰儿的事。”
  司徒曜白了他一眼:“这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也不怕和你说句实话,我之所以整日盯着你,不是怕你会做出对不起箜儿的事,而是怕你被人算计。
  你是不知道那些人,表面看起来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什么腌臜事都做得出来。”
  赵重熙道:“他们算计,我就一定要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做?”
  “我管你呢!”司徒三爷嗤笑一声:“我在乎的是你不要丢了清白!”
  赵重熙再次感慨,他的岳父大人果然独一无二!
  费那么大的劲儿,居然是为了守住女婿的清白。
  司徒三爷又道:“箜儿不似篌儿那般大大咧咧,她是个心思非常重的孩子。一旦你的清白没了,就算一辈子都不纳侧妃,她嘴上不一定会说什么,但再也不会稀罕你。
  这话你信不信?”
  赵重熙当然信,因为同样的话题凰儿早已经和他探讨过了。
  司徒三爷在他腿上重重拍了一下:“小子,我膝下一儿两女,但心中却装着六个孩子。
  尤其是箜儿和你,除非到了闭眼的那一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心的。
  别说满朝文武说一声最讨嫌,就算他们当我是一堆臭狗屎,我也要死死守着孩子们的幸福。
  谁要敢来破坏,弄不死他们,我也熏死他们!”
  前半部分的话成功地让赵重熙红了眼眶,可听着听着似乎就有些变味儿。
  “岳父大人。”赵重熙忍住笑往司徒三爷身边凑了凑:“我一直都觉得你比我爹还亲。”
  司徒三爷有些嘚瑟,嘴上却轻斥道:“边儿去!做了亏心事的人嘴巴才抹蜜呢!”
  两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说的话全被谷雨听见了。
  自家三爷和长孙殿下这几年相处得越来越好,但如今日这般的“争吵”也越来越多。
  三爷方才并没有说假话,他这几年真是把长孙殿下当亲儿子一般对待。
  朝中想要投靠长孙殿下的官员多得很,但圣上最忌讳皇子皇孙们结党营私,殿下就算有那样的想法只能拒绝。
  但拒绝的话从殿下口中说出来,一定会得罪那些重臣,甚至把他们推到别人那边。
  三爷为了长孙殿下,自己主动跳出来做恶人,这几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而且,那些朝臣究竟想打什么小算盘,就连他这样的下人都一清二楚。
  不就是想把他们府里的姑娘塞给长孙殿下做侧妃侍妾么?
  一个个想得倒是美,都盼着将来把自家六姑娘挤走,也弄个皇后娘娘做一做。
  那一年工部尚书府上不就是打这样的主意么?
  结果三爷一出马,愣是把人家的计划给破坏了。
  不过那一次三爷喝得不省人事的模样,如今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
  还有夫人……
  正想着,身后传来了司徒三爷的声音:“谷雨,磨磨蹭蹭的干嘛呢,爷肚子饿了!”
  谷雨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是,三爷。”
  他一挥马鞭,马车加快速度朝成国公府驶去。
  ※※※※
  年轻人都喜欢骑快马。
  几乎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司徒篌更是如此。
  在京城里待了半个月,他和神风都憋坏了。
  喝酒输给苻溱微他心服口不服,言语间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苻溱微本就有心同他比试一番,两人一出城门便打马朝西北方飞驰而去。
  按阮棉棉和凤凰儿的速度,从京城去往汾州,至少需要半个月。
  可他们只用了六日便已经来到了汾州城外。
  司徒篌常年在军中,雪地里急行军也是常有的事,因此他看起来依旧精神得很。
  只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的缘故,面色有些紫红。
  苻溱微就不一样了。
  虽然她也是自小习武,但从来没有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赶路。
  因此她身体虽然没有太过不适,看起来却有些憔悴。
  本来白皙娇嫩的脸颊也有些许皴裂,被寒风一吹疼得直想掉眼泪。
  司徒篌并不是真的粗枝大叶,一路上不知劝过她多少次,甚至还让亲兵把马车都寻来了。
  可苻溱微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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