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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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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棉棉和司徒曜议论了一阵,觉得有些渴了,这才发现女儿好半天都没有吱声,神色也有些太过肃然。
  她喝了一口热茶,凑到凤凰儿身边:“小凤凰,你又发现什么事儿了?”
  凤凰儿轻声道:“方才圣上一直在看我们这边,确切地说是看咱们俩。”
  阮棉棉抬眼朝昌隆帝那边望去,只见那中年美大叔正和身边的两名少年说话,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
  凤凰儿道:“方才看了好一阵,眼神也是阴晴不定的,不过后来大约想开了,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
  阮棉棉轻笑道:“人都有癖好,只不过有些人的癖好比较奇怪而已。”
  凤凰儿被她逗笑了:“娘的意思是,圣上的癖好就是捧少年郎?”
  阮棉棉凑到她耳根,小声嘀咕道:“你想啊,从前的雁声世子不就是被他一手捧出来的?”
  凤凰儿略微一想,不得不承认棉棉姐的话很有道理。
  韩雁声的确足够优秀,但放眼整个大宋,也并非找不出能和他相媲美的男子。
  他之所以有那么响亮的名声,同昌隆帝的推波助澜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今韩雁声娶亲了,吸引力必然有所下降,于是昌隆帝又发现了新的目标。
  凤凰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比起大燕昏君们的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癖好,大宋昌隆还算正常的。
  当然,如果他不要干涉自家弟弟的婚事,她今后一定和阿福好好孝敬他。
  阮棉棉见女儿笑得古怪,突然警觉起来:“阿篌也就罢了,阿浚可是我们笑笑定下的,照他这个捧法,笑笑今后……”
  司徒曜见妻子面色不虞,也凑过来道:“怎么了?”
  阮棉棉道:“要不咱们明日就把笑笑和阿浚的婚事定下来?”
  司徒曜挑了挑眉:“笑笑才一岁,不用这么着急吧?”
  他们夫妻在这件事上的想法向来都是一致的。
  涂浚是个非常优秀的少年郎,可他和笑笑年纪悬殊实在太大。
  十几年的时间,谁也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事。
  万一涂浚不等笑笑长大就遇到了心仪的姑娘,他们又何必非要耽误他的年华。
  今日妻子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对小女儿和涂浚的婚事这般心急?
  阮棉棉压低声音道:“你没看出来圣上对阿篌和阿浚不怀好意?”
  司徒三爷凤眸微微眯了眯,宽大的袖子下一双拳头紧紧握了起来。
  他和阮棉棉还没有成婚,女儿就被元后算计了。
  上一世他们一家人之所以落得那般悲惨的境地,和这个婚约至少有一半的关系。
  好容易重活一回,他的宝贝女儿却依旧躲不开嫁入皇室的命运。
  这也就罢了,阿福人不错,和他又有同样的经历,让箜儿嫁给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他的儿子的婚事,凭什么要任由大宋皇帝的摆布?!


第十八章 秉烛谈(上)
  司徒三爷对唯一的儿子一直都非常愧疚。
  阿篌上一世就没有能够享受父母的关爱,家庭的温暖。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人不仅没能在成长的道路上帮扶他,甚至没能等到他成婚生子那一日。
  他早就打算好了,这一世绝不干预儿子的婚事,一定要让儿子迎娶他心爱的姑娘为妻。
  如今被圣上这么一闹腾,本就惹眼的儿子立刻就能成为京中各大府邸最中意的女婿人选。
  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儿子才十六岁,还是个尚未定性的少年郎。
  这个年纪最忌讳的就是被繁花迷了眼,看不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前车之鉴,后车之辙,司徒曜不想让儿子的情路和自己一样坎坷。
  涂浚也一样。
  如果是他自己遇到心仪的姑娘,他们夫妻只会祝福他。
  可要是被圣上这么一弄乱了心智,这孩子就太可惜了。
  凤凰儿见父母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赶紧劝道:“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圣上是明君,行事绝不会一意孤行。”
  阮棉棉道:“箜儿说得对,咱们不能自乱阵脚。”
  司徒三爷暗暗吐了一口气:“明日让阿福早些出宫,有些事情咱们必须做在前面。”
  凤凰儿点点头:“知道了。”
  晋州私粮案后,各大世家的根基都有所动摇,一部分土地回归到平民百姓手中。
  加之这几年大宋没有战事,也没有特别严重的灾害,百姓们的日子过得不错,国库也日渐充盈。
  因此今年的新年宴礼部比往年都用心,可以说是大宋开国以来奢华的一次宫宴。
  但司徒曜一家人却无心欣赏,几双眼睛只盯着在昌隆帝身边大出风头的司徒篌,勉强支撑到新年宴结束。
  回到府里时天早已黑透。
  凤凰儿给父母使了个眼色,笑道:“笑笑从来没有和爹娘分开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赶紧回房去看看她吧。”
  阮棉棉和司徒曜看了正在和史可奈说笑的儿子一眼。
  臭小子没心没肺的,有些事情让箜儿去同他说,效果肯定比他们好。
  阮棉棉交待了姐弟几句,和司徒曜一起回了琴瑟居。
  父母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凤凰儿一把扯着司徒篌的胳膊:“随我去润心园。”
  司徒篌同史可奈说得正高兴,被姐姐这么一拉扯,嘟囔道:“司徒箜,你大晚上的不赶紧回去睡觉,拉我做甚?!”
  凤凰儿道:“你这次回来咱们俩还没有好好说话,今晚我打算和你秉烛夜谈。”
  司徒篌不敢太用力,稍微挣扎了一下:“喂喂——去我院子里说不行么……”
  凤凰儿懒得搭理他,直接把他扯进了二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润心园。
  丫鬟们见自家姑娘拉扯着五少爷,也不敢多问,忙迎上前行礼。
  凤凰儿笑道:“准备一些茶水和点心,我有些话要和五少爷在暖阁里说。”
  丫鬟们应了一声各自下去做事。
  不多时姐弟二人已经围坐在暖阁的炕上。
  司徒篌今晚多喝了几杯,但他酒量非常好,看起来只是面色微微有些泛红,目光炯炯精神极了。
  可看在凤凰儿眼中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她给弟弟倒了一杯茶:“喏,先喝杯茶醒醒酒,我看你醉得都快飘起来了!”
  司徒篌接过茶杯晃了晃,看着凤凰儿笑道:“司徒箜,我怎的觉得你话中有话?”
  凤凰儿拈了一颗蜜枣塞进他嘴里,戏谑道:“司徒少将军,今日新年宴上大出风头,被那么多的漂亮姑娘盯着,心里是不是美得很啊?”
  说起这个她都想生气了。
  人家涂浚今晚就表现得特别懂事,在圣上身侧目不斜视话也不多,根本不愿意出这样的风头。
  可自家傻弟弟呢,笑得跟朵花一样,圣上问一句他答五句,圣上喝一杯他喝五杯,生怕别人不知道圣上欣赏他。
  明明人家阿浚比他长得精致斯文,更符合京中贵女们的审美,可最终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是阿浚的好几倍!
  司徒篌把嘴里的蜜枣咽下才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心里美得很了?”
  凤凰儿嗤笑:“你少糊弄我,整个沐兰殿里的人都看见了!”
  司徒篌大呼冤枉:“圣上同我说笑,我总不能哭丧着脸吧?”
  凤凰儿哼了一声:“这几年你整日上蹿下跳的,替外祖父寻到了四位孙媳,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呐?”
  司徒篌端起茶喝了一大口:“阮家有九个哥哥呢,如今还有一多半在打光棍,哪里就轮到我了?”
  凤凰儿才不信他的鬼话:“你替外祖父寻孙媳,难免要和汾州的姑娘们打交道,你就没有……”
  司徒篌白了她一眼:“你可别小看了咱汾州的姑娘们!”
  凤凰儿来兴趣了:“你倒是说说看?”
  她虽然在汾州待过几个月,但那时正值冬季,除却最初不太冷的那段日子她时常出门学骑马之外,就没出过几次门。
  加之阮家没有女孩儿,同汾州的姑娘们自然没有什么来往。
  因此她还真不太清楚汾州的姑娘们是什么样子的。
  司徒篌笑道:“汾州的姑娘比京里的姑娘大方直爽,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凤凰儿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大宋京城的贵女们已经大方过头了。
  比如说对俊美男子围追堵截这种事,五十多年前的大燕贵女就绝对做不出来。
  她坏笑道:“我家阿篌这般有出息,在汾州居然没有姑娘喜欢你?”
  司徒篌趴在炕桌上看着对面的姐姐:“司徒箜,你究竟想打听什么?”
  凤凰儿眉梢微动,自家弟弟果然是个聪明人。
  她杵着下巴道:“爹娘早就说过不干预你的婚事,但我作为你的姐姐,有些不放心你的眼光,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心上人,顺便替你张张眼。”
  司徒篌往后一倒,躺在炕上道:“打小儿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家伙!”
  凤凰儿又拈起一颗蜜枣朝司徒篌扔了过去:“我是你姐姐,我不管你谁管你!”
  司徒篌用两根指头夹住了蜜枣,笑道:“没有!女人最烦了,谁想这么早娶媳妇儿!”


第十九章 秉烛谈(下)
  司徒篌那副自大臭屁的模样让凤凰儿哭笑不得。
  不过这也勉强能算是个好消息,阿篌心里没有人,微姐姐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凤凰儿心中暗喜,眸子中不自然地划过一丝喜色。
  司徒篌虽不像寻常的武将那般粗糙,但终究不及女孩子那般细腻。
  今日同他说话的人如果不是凤凰儿,他未必能顷刻便洞察对方的想法。
  但双生子之间天生就有一种默契,凤凰儿的心思可以轻易瞒过世上任何一个人,却很难瞒过司徒篌。
  他架起腿懒洋洋道:“司徒箜,你该不会是正在替我张罗婚事吧?”
  凤凰儿捧着茶盏捂手,笑眯眯道:“你会听我的?”
  司徒篌撇撇嘴:“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的全是京里娇滴滴的贵女,要听你的我将来能有好日子过么!”
  凤凰儿真想狠狠踹他几脚。
  臭小子脑子又不笨,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还猜不出自己指的是谁?
  见她快炸毛了,司徒篌才悠悠道:“我这辈子注定是要在外征战的,娶了京里的贵女,难道让她一辈子留在京里看宅子么?”
  凤凰儿微微一愣。
  阿篌的话说得太过谦逊了。
  大宋迟早要一统中原,而他是圣上和外祖父都看好的未来宋军统帅。
  按历朝历代的规矩,统兵在外的将帅,家眷定然会被留在京里。
  说好听了是照顾,说难听了就是扣押。
  即便将来阿福登基做了皇帝,这样的规矩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当然,例外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他们的外祖母和舅母们。
  但她们能像如今这般就近照顾夫君和儿子们,是外祖父用爵位的晋升以及他和皇帝的交情换来的。
  而且那时大宋才刚立国,昌隆帝还需仰仗外祖父为他开疆拓土,做一些让步也无可厚非。
  饶是如此,昌隆帝当年也狠狠申饬了外祖父。
  即便事情过去了二十年,他心里的疙瘩也绝不可能完全平复。
  阿篌虽然深得帝心,又是皇长孙的小舅子,在昌隆帝心目中又如何能与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的外祖父相提并论。
  况且如今大宋国力日渐昌盛,昌隆帝远比二十年前更加强势。
  外祖父当年做过的事情,如今谁敢再去做一次?
  司徒篌从炕桌下伸过长腿轻轻踢了踢凤凰儿:“所以你以后别替我瞎操心了,我和阿浚早就商量过,灭掉燕国统一中原之后咱俩再考虑成婚的事儿。
  反正笑笑也是我撺掇出来的,我要是早早娶了亲,让阿浚一个人打十几年光棍,那我做人也太不地道了!”
  凤凰儿被气笑了:“人家阿浚虽然还要打十几年光棍,可人家的媳妇儿已经有了,根本不用着急。
  你呢,你的媳妇在哪儿呢?
  打仗风餐露宿暴雨烈日,十几年后你说不定已经被晒成了一个半老头儿,你看哪家姑娘肯嫁给你这个老光棍!
  到那时人家阿浚欢欢喜喜娶媳妇儿,我就瞧着你独自一人地道去!”
  被自家姐姐这般埋汰,司徒篌也不生气。
  他重新坐直身子往凤凰儿那边凑了凑:“司徒箜,你今日好像不太对劲哦……”
  凤凰儿瞥了他一眼,正色道:“如果有姑娘对你一往情深,而且愿意陪着你上战场杀敌呢?”
  司徒篌像从前那样用手在凤凰儿发顶上揉了揉:“别傻了,女子上战场,那不是瞎胡闹么!”
  凤凰儿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气得半死,顺手拾起一旁的大迎枕劈头盖脸捶了他十几下。
  “臭小子,你才是瞎胡闹!人还没长成呢就学着看不起女子!
  我叫你得意,叫你嘚瑟,叫你狂妄……”
  她这点小力气在司徒篌看来和挠痒痒也差不多。
  挨了十几下之后,他伸出大掌没收了凤凰儿手里的大迎枕。
  “司徒箜,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厉害泼辣了?”
  凤凰儿冷哼道:“我就泼辣了,你怎么着吧?”
  司徒篌把大迎枕往旁边一扔,下了炕套上靴子后他才道:“在我面前泼辣一点自是没什么,可你是再过几个月就要做王妃的人,一定要注意形象。
  虽然姐夫一贯宠着你,你也不能太厉害了。
  京里装模作样的女人那么多,万一他被你欺负狠了,一怒之下去找什么温柔乡……那可就麻烦了。”
  “说完了?”凤凰儿冷眼看着他喋喋不休的薄唇。
  司徒篌故意板着脸道:“我告诉你啊,千万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
  圣上向来喜欢捧少年郎,以前是韩雁声,如今是我和阿浚。
  可你想过没有,他为何不捧自家的儿子孙子?
  那是因为皇子皇孙根本不用别人捧,他们的身份本身已经足够吸引人。
  你别看着那些贵女整日花痴一样围着我们转,她们最想嫁的还是皇子皇孙。
  你自个儿要小心提防,别以为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整日只知道傻乐!”
  凤凰儿又是一愣。
  她一直都知道阿篌很聪明,却没想到他看问题也这般透彻。
  司徒篌笑嘻嘻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小哭包的抓周宴,咱们都得早起。
  我是无所谓,万一你熬出两个大黑眼圈吓到姐夫就不好了。
  赶紧睡吧,阿奈他们还在外院等着听我说笑话呢,走了啊!”
  说罢他迈开腿长腿就朝暖阁的门那边走去。
  凤凰儿醒过神来:“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
  然而司徒篌却不搭理她,手甚至已经碰到了门边。
  凤凰儿快气死了。
  臭小子究竟听没听懂自己的话啊?!
  司徒篌就像脑后长着眼睛一般,突然转过头笑道:“不就是替苻溱微来探口风的么,至于把自己急成这个样子?”
  凤凰儿更生气了,直接从炕上跳下来,光着脚跑到司徒篌身边,伸手拧着他胳膊上的嫩肉:“微姐姐可不是那些喜欢追着男子跑的贵女,你再敢用这样的态度试试看!”
  司徒篌撇着嘴道:“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凤凰儿道:“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胡乱说给别人听,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亲’姐姐!”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司徒篌握住胳膊上的小手,做出一副乞求的模样:“这么大的事儿你总得容我想一想,对吧?”


第二十章 抓周宴(上)
  凤凰儿同样了解司徒篌。
  听弟弟说“想一想”,知道他至少并不反感苻溱微,心放下了一半。
  她又嘱咐了一句:“微姐姐是什么样的性情你也是知晓的,不管答不答应你都一定要给个准话,千万不要糊弄我。”
  司徒篌松开她的手:“还没做娘就这般啰嗦,真不知姐夫怎么受得了你!”
  凤凰儿一把拉开暖阁的门,用力把他推了出去:“你的话才多!”
  目送着弟弟的身影远去,凤凰儿走出暖阁回到正房,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换衣,躺进了暖和的被褥中。
  依照旧俗,“抓周”的仪式一般都在午饭之前进行。
  因此第二日凤凰儿起了个大早,又吩咐春桃给她做了喜庆一些的装扮。
  收拾妥当后,她带着几个大丫鬟来到了琴瑟居。
  因为今日是年初二,世子夫人韦氏和四夫人廖氏,以及几位少奶奶都要回娘家,因此她们一早就把给司徒笑礼物送到了琴瑟居。
  凤凰儿来到琴瑟居时,夫人和少奶奶们正围着司徒笑说喜庆话,把雪团儿似的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她朝屋子另一头望去,只见父亲和弟坐在圆桌旁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大相径庭。
  凤凰儿笑了笑,缓步朝他们二人走去。
  司徒三爷听着小女儿的笑声,心情格外畅快,见大女儿也来了,忙笑着招呼她过来自己身边坐。
  司徒篌则是撇撇嘴道:“这小哭包绝对不是我的亲妹妹!”
  司徒三爷懒得搭理他,甚至不顾形象地把腿架了起来,看起来得意极了。
  凤凰儿笑着坐下:“小孩子家认生,多接触几次就好了。”
  司徒篌气鼓鼓地冲司徒三爷努了努嘴。
  司徒三爷假意嗔怪道:“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
  司徒篌道:“我倒是想和小哭包多亲近,可您不是不准我碰她么!”
  司徒三爷道:“谁让你粗手粗脚的,笑笑的脸那么嫩,怎么受得了?”
  司徒篌辩驳道:“我方才只是想把礼物给她瞧瞧,根本没有碰到她。
  谁知那小丫头一看我的礼物就嚎了起来,我有什么办法。”
  凤凰儿有些好奇:“你给笑笑准备了什么礼物?”
  司徒篌从怀中摸出一套羊脂玉打磨的小刀剑:“喏,就是这个,你瞧是不是特别好看?”
  凤凰儿捂着嘴直乐。
  司徒三爷轻斥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笑笑是小姑娘,见到你这些玩意儿不被吓哭了才怪!”
  听父亲说起弟弟喜欢舞刀弄枪,凤凰儿不由得想起了阮棉棉前几日同她说过的一些往事。
  十几年前,她和阿篌满周岁时,吕氏母女还没有出现,他们一家人虽不及如今这般和美,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国公府的龙凤双生子过周岁,自然是一番热闹。
  他们姐弟二人也依照旧俗抓了周。
  抓周的物件儿是老夫人卢氏亲自准备的。
  当时她抓了印章和书籍,长辈和宾客们因此大喜,好话说了一箩筐。
  因为小孩先抓了印章,预示着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先抓了书籍,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
  成国公司徒恽却十分遗憾,因为她终究是个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官,文章写得再好也白搭。
  于是他又把视线转移到孙子身上。
  姐弟俩是双生,又是朝夕相伴一起长大,想来喜好也应当差不多。
  谁知阿篌的性格喜好却和她这个姐姐完全相反。
  他对印章书籍完全视而不见,直接爬了过去。
  司徒恽当时脸都黑了,就怕孙子去抓那些算盘账册胭脂花朵。
  幸好阿篌对其他东西同样视而不见,唯独对阮大将军托人送来的木头雕刻的小刀剑感兴趣,抱起来就不愿意撒手。
  长辈宾客们又是一阵恭贺,说这一对龙凤双生乃是文武双全,将来势必光耀门楣。
  司徒恽的脸色因此才恢复了正常。
  凤凰儿对抓周这件事并不以为然,但在他们姐弟二人身上似乎真的应验了。
  她抬眼朝坐在大伯母怀里笑得正欢的小妹妹望去。
  今日祖母同样会为小妹妹备齐那些抓周的物件儿,只不知她那双肉乎乎的小手又会选择什么?
  夫人少奶奶们寒暄了一阵便告辞离去,唐嬷嬷和秋意两人用过早饭后便依照卢氏的吩咐来替十二姑娘摆放抓周的物件儿。
  床前的大案上很快便摆设了印章、经史子集,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
  因为抓周的是姑娘,又加摆了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等等小东西。
  一切准备妥当,就有小丫鬟来报,说长孙殿下以及广元长公主、悦郡主、苻姑娘、袁公子等贵客们都到了。
  一家四口不敢怠慢,一起去了二门处迎候。
  待贵客们到了,才发现太子妃身边的掌事宫女锦屏也一并来了。
  太子妃出宫不便,因此才让锦屏替她出席今日的抓周宴,足见她对准儿媳一家的重视。
  把贵客们迎进正厅,凤凰儿把司徒篌拉到一边,小声道:“阿浚呢,怎的现在还没来?”
  去年笑笑出世,涂浚急匆匆赶回京城,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汾州。
  这一年来他几乎每日都要来司徒家,笑笑也特别喜欢他。
  今日是笑笑的大日子,怎的他反而迟到了?
  司徒篌道:“又傻了不是?忠勇侯府离咱们家有些远,肯定会比长公主她们晚一些嘛!”
  听他说“又傻”,凤凰儿立时想起了昨晚他说的那些自大的话。
  她悄悄看了苻溱微一眼,又暗暗拧了司徒篌一下:“你别忘了昨晚对我说过的话,否则……”
  司徒篌咧了咧嘴,冲赵重熙道:“姐夫……”
  凤凰儿呵呵笑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赵重熙正陪司徒三爷说话,听见小舅子唤他,转过头笑道:“阿篌怎么了?”
  司徒篌道:“我姐说她昨晚梦见你了。”
  赵重熙冲司徒三爷拱了拱手,施施然走了过来:“凰儿当真梦见我了?”


第二十一章 抓周宴(中)
  对于司徒篌胡编乱造并且出卖自己的行为,凤凰儿早已经习惯了。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自家弟弟的厚脸皮。
  不等她出声,司徒篌就十分亲热地揽着赵重熙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姐夫,昨晚我姐梦见你收了好些美人儿。”
  赵重熙挑了挑眉:“然后呢?”
  司徒篌瞟了一眼自家姐姐:“要不是我拦着,你今日就……”
  话未说完,凤凰儿重重踩了他一脚。
  司徒篌抱着脚直跳:“司徒箜,你谋杀亲弟!”
  凤凰儿嗤笑道:“我要是会武,早杀你十回了!”
  司徒篌嘟囔道:“就算会武也不是我对手……”
  凤凰儿心知他这话说的是苻溱微,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接话。
  微姐姐择婿的标准之一便是武功比她高,难道阿篌也想寻一个武功比他高的媳妇儿?
  她不经意地朝苻溱微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对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凤凰儿了然,会武的人耳力都好,看来微姐姐是听见阿篌的话了。
  难不成这两人还要再战一场?
  赵重熙见姐弟二人神情都有些古怪,但此时正厅里人太多,有些话不好问得太细,他只能换了个话题。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涂家父子都到了,一同前来的竟还有赵重华。
  他一见司徒篌就笑嘻嘻朝他们这边凑了过来。
  赵重熙见自家弟弟笑得太傻,忍不住开口问道:“昨儿你不是说不来么,怎的今日又和忠勇侯一起来了?”
  赵重华依旧笑嘻嘻道:“我说的是不想和你一起,谁说不来了?大嫂的小妹妹就是我的小妹妹,她过周岁我自然是要来凑热闹的。”
  这话根本没人相信。
  司徒篌嘴角微勾:“阿浚他们家和皇宫又不在一个方向,你怎么和他凑一块儿了?”
  见自己的谎话被拆穿,赵重熙也不脸红:“我有些骑射方面的问题想请教阿浚,昨晚宫宴没来得及。”
  竟这般刻苦?!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是向来有些懒散的二皇孙赵重华。
  正说话间,成国公夫妇也到了。
  老夫妇二人同广元长公主以及涂浚等人寒暄了一阵后,司徒笑的抓周仪式正式开始。
  成国公府人丁十分兴旺,就连司徒恽自己都记不太清楚这是府里第几次举行抓周仪式了。
  不过对于他比较看重的孙辈,譬如说嫡长孙以及老三家的龙凤双生子,他们当年抓周的情形他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抓周不过是长辈们对儿孙们的前途寄予厚望,进行一番祝愿的仪式而已。
  抓得好的未必前途无量,抓得不好的将来也不见得就是废柴。
  可十五年前箜姐儿和猴哥儿抓周的结果,如今却全都应验了,让他对这件事的兴趣又浓了几分。
  不过……
  他捋着长须仔细观察了一番被老妻抱在怀里笑得正欢的小孙女。
  这孩子容貌和三儿媳非常相似,皮肤雪白细腻,眼睛大而有神,倒也是个非常漂亮可爱的小姑娘。
  但比起府中其他孙女,尤其是秀美绝伦的六孙女,她的五官显得太过艳丽了。
  可以想象十多年后,她定然和年少时的阮氏一样,又是一个容貌有些艳俗的少女。
  幸好他已经有了最出色的孙子孙女,对这个小孙女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加之她甫一出世便已经有了不错的婚事,将来至少也能做个侯夫人,所以她的容貌如何,今日抓到什么似乎都不重要了。
  吉时一到,唐嬷嬷从老夫人怀中接过司徒笑,将她放在了摆满各种物件儿的大案上。
  相比于司徒恽,阮棉棉这个在千年后生活过二十多年前的人,真是把小女儿抓周这件事当做玩儿一样。
  比起笔墨纸砚剪刀尺子那些无趣的东西,金元宝、胭脂、花朵,甚至是各种各样的吃食,不管抓到什么她都觉得特别有意思。
  当然,这样的想法可不敢告诉司徒三爷。
  虽然重活一世,他依旧是个纯粹的古代男人,对于儿女抓周这种事情是非常看重的。
  如果让他知道妻子竟盼着小女儿抓那些大家都认为“没出息”的玩意儿,司徒三爷不急眼才怪!
  今日出席抓周宴的人,除却司徒篌和赵重华之外,全都是同司徒笑比较熟悉的。
  因此小姑娘一点也不害怕,笑眯眯地坐在大案上拍着小手,冲大家咿咿呀呀直叫唤。
  以广元长公主为首的女子们的心全被她笑成了一汪春水。
  司徒篌被父母勒令不准上前,和赵重华一起站在外围,只能仗着自己比别人高一头的个子看小妹妹如何抓周。
  见小哭包一直都在笑,司徒篌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整个挂在了赵重华身上。
  阮棉棉见小女儿只顾着笑,似乎对满桌案的物件儿都不感兴趣,只好凑上前拍着手笑道:“笑笑,看看喜欢什么东西自个儿拿。”
  凤凰儿说话特别早,在一周岁的时候不仅能准确地称呼周围所有的人,还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
  司徒篌说话虽然稍微晚一些,但他走路特别早,一周岁的时候已经能走得很稳。
  司徒笑则不然。
  除了会叫爹爹,她连娘都叫得不是很清楚。
  走路得大人扶着,而且稍微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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