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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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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双方是否同意,均由官府审断强制离异。”
  “强制?官府管的还真是宽!”阮棉棉不由得冷笑起来。
  “阮氏”可不就是被司徒曜的亲属打死的么,这义绝的条件妥妥的!
  哪个当官的要是来强制她和司徒曜离异,她感激他一辈子!
  可那样一来就把事情闹大了。
  皇帝昨天说的那些话她记得清清楚楚——襄国夫人应该成为京中贵妇的典范,不要辜负了朕和大将军的期望。
  如果自己真闹到官府去,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
  那才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凤凰儿无奈地陪着笑了笑。
  棉棉姐不是不可以去官府状告司徒家,但那样操作起来并不容易。
  一品诰命是把双刃剑,震慑别人的同时也在约束自己。
  除非司徒曜将来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否则棉棉姐一辈子都不要想离婚。
  阮棉棉重新倒回床上,闷声道:“这是什么破地方,离个婚都不能自己做主!”
  凤凰儿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棉棉姐,其实我也不想你离开司徒家……要是你真和司徒曜离婚,我又成一个人了……”
  阮棉棉被她说得心里酸酸的。
  是啊,这里是古代,就算她能够顺利同司徒曜离婚,小凤凰这个司徒家的姑娘她无论如何都是带不走的。
  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早已经把对方当作唯一的亲人。
  阮棉棉几乎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小凤凰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陪在身边,自己这辈子会多么孤单。
  还像上辈子一样么……
  她握住凤凰儿的小手:“小凤凰对不起,我刚才是气急了乱说话,我怎可能留下你一个人。”
  “我知道。”凤凰儿笑得极甜:“咱们折腾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一起好好活着么,现在事情进展得比我们之前计划的还要顺利许多,更没有理由退缩了。”
  阮棉棉噗哧笑道:“小凤凰,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对大燕的律法这么熟悉?”
  她甚至都觉得这小姑娘可以去做法律顾问了。
  凤凰儿笑道:“我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便让人每天都念书给我听。
  一开始只是诗词歌赋传奇话本,后来有趣的书越来越少,只能听人念律法。
  律法的确枯燥,但也最适合打发时间,听得多了自然也就记住了。”
  阮棉棉暗暗咋舌。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
  枯燥的东西明明只适合当催眠曲。
  否则上某些课的时候打瞌睡的学生为什么会那么多?
  有些时候真的不是故意不尊重老师,而是内容太过催眠呐!
  凤凰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棉棉姐,其他事情咱们暂时可以不搭理,唯有司徒照那边还是要多加小心。”
  阮棉棉眉头微蹙:“司徒照怎么了?”
  凤凰儿道:“我有些弄不明白卢氏的意思。”
  “难道她不是想借着我被封为一品襄国夫人这股东风给司徒照寻一门亲事?”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一琢磨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虽然我昨日没能见到本人,但卢氏一定不会胡乱吹嘘,司徒照的品貌一定相当出众。
  门第、容貌、才华样样都出众的女子,就算是遭遇了那样的事情,也绝不会乏人问津。”
  阮棉棉抿了抿嘴道:“而且卢氏对你说了大宋的现状,新贵之家既然不讲规矩又哪里会有那么多顾忌,司徒照怎么也不应该拖到二十一岁。”
  凤凰儿点点头:“只有一个解释,司徒照有心上人了。”
  阮棉棉补充道:“而且这人的身份绝不会低,也一定极其优秀。”
  可惜她们俩对大宋京城的情形一无所知,连揣测一番那人的身份都做不到。
  凤凰儿道:“总之咱们一定要谨慎,能被司徒照看上的人,年纪一定不会太小,说不定还是位高权重的人。
  咱们搞不清楚状况,千万不能她们母女绕进去。”
  阮棉棉嘟着嘴道:“既然年纪不小,那就肯定结婚了,难道司徒照想做妾?”
  凤凰儿笑道:“司徒家的姑娘是从不与人做妾……”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竟把司徒兰馥给忘了。
  太子良娣不也是妾么,当初那么多的人反对,成国公府的嫡长女照样义无反顾入了东宫。
  就连父王都不知道自己宫里多了一位司徒良娣。
  说来也可笑得很,司徒家的男子个个风流花心,却又培养出司徒兰馥那样的痴心女子。
  只是母妃一句玩笑一般的话,她就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入东宫不到一个月,边城就传来了父王中了埋伏,尸骨无存的消息。
  那时司徒兰馥才十四岁,甚至还没有及笄,却心甘情愿做了一名寡妇,为父王守了十五年。
  凤凰儿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司徒兰馥。
  对与人做妾的行为很不赞同,但对那份痴心却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如果不是对父王仰慕之极,司徒兰馥绝不可能熬得过那些寂寞如雪的日子。


第六十章 阴谋论
  阮棉棉伸手在凤凰儿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凤凰儿醒过神来,兴味索然道:“棉棉姐,你们那个地方也有痴情女子么?”
  见她竟问起这个,阮棉棉有些好笑道:“莫非司徒家曾经有姑娘因为痴情去给人做了妾?”
  “你还记得几日前我说过的那个看着我长大的女子么?”凤凰儿声音有些凝涩。
  虽然司徒兰馥最后的选择是抛下她独自逃走,但她却没有理由去怨憎一个为父王守了十五年并且陪伴她长大的女子。
  生死交关的时刻,一个柔弱的女子有什么本事能顾得上另一个更柔弱的女孩子?
  她只是有些心寒。
  朝夕相伴十五载,馥姨依旧不了解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阮棉棉恍然:“你说的是司徒恽的嫡亲姑母,叫……司徒兰馥。”
  凤凰儿点头:“她是司徒恽父亲的嫡长姐,是个才华横溢的绝色美人。”
  “那你父亲……应该说父王才对,他……”阮棉棉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小凤凰的父亲是古代男人,纳妾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哪怕那个妾是成国公府嫡长女又如何?论身份世间谁还能比皇室子弟更尊贵。
  凤凰儿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我父王是大燕的昭惠太子,慕容亓炎。”
  阮棉棉虽然拿不准“亓炎”是哪两个字,但这名字听起来……
  反正就不像一般人。
  原来小凤凰竟是大燕太子的女儿。
  果然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滴,初次见面就觉得她一定是金枝玉叶。
  阮棉棉最看不了凤凰儿情绪低落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的小下巴:“还是之前的话,从前的事情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刚才的问题我还没回答呢,不想听了?”
  凤凰儿自嘲道:“是我又着相了,几十年前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想的……棉棉姐你说吧,我想听呢。”
  阮棉棉叹了口气道:“不管到了什么时代,世上也多的是痴情女子负心汉。
  只不过在我们那里,女子的人生也可以同男子一样精彩,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路。”
  “真的么……”凤凰儿几乎都有些痴了。
  她完全想象不出那该是什么样的情形,但也真是让人心向往之。
  阮棉棉瘪着嘴道:“咱们这辈子是赶不上那样的好时代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你索性把上次没说完的话给我再说说,让我对‘阮氏’这个痴情女子和司徒曜的事情多些了解,省得到时候又抓瞎。”
  凤凰儿又一次醒过神来:“你上次不是说不爱听那些事?”
  阮棉棉没好气道:“我现在也不爱听!”
  凤凰儿翘了翘小嘴道:“‘阮氏’十四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到京城来,那时她天真活泼胆子又大,在将军府里根本就待不住。
  进京的第二日她就带着丫鬟们出城去骑马,结果就遇上了司徒曜。”
  阮棉棉的脸皮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果然古代也是看脸的世界,高颜值的渣男就是个坑,谁遇见谁掉坑!
  “阮氏”不就把自己坑死了么!
  凤凰儿见她神情有些古怪,顿了顿才道:“那时候大宋立国还不足五年,局势远不及如今这般稳定,司徒曜在城外遇见了恶人,是‘阮氏’出手救了他。”
  “啊?”阮棉棉老脸微微红了红。
  原来竟是“英雄救美”!
  不过自己也不算猜错,“英雄救美”之后“阮氏”照样对渣男一见钟情掉进了坑里。
  只不过加上了这一段,司徒曜就显得更渣了。
  好歹阮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古人不都讲究什么滴水之恩以身……涌泉相报嘛,既然娶都娶了,还有了一对儿女,他难道不该善待‘阮氏’么?
  她鼓着腮帮子道:“然后呢?”
  凤凰儿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段妈妈也不是很清楚,她只说半个月后‘阮氏’和司徒曜就定了亲。”
  阮棉棉啧啧了两声,古人这效率……
  咦?似乎有些不对!
  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小凤凰,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什么可能?”
  “虽然都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两个人能够结为夫妻是缘分使然。
  可我总觉得世间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巧合,司徒曜被恶人欺负,‘阮氏’不早不晚刚好就碰上了?
  你说……她会不会是被司徒家设计了?”
  这么说固然是有些阴谋论,但这种事情司徒家未必做不出来。
  凤凰儿微微眯了眯眼睛,棉棉姐的话有道理!
  试想一下,司徒曜是成国公嫡子,从小便养尊处优,明知不安全为何还偏生往城外去?
  就算去也该多带人手,绝对不至于被人随意欺负。
  而十多年前司徒家在大宋朝堂中混得肯定不如现在,要想迅速扭转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结一门好亲。
  “阮氏”完全就是送到他们嘴边的肥肉。
  阮棉棉冷笑道:“难怪直到现在还想利用我,根本就是从前用得太顺手了!”
  凤凰儿道:“无所谓了,反正任凭他们使出什么伎俩,我们都坚决不上当。”
  ※※※※
  成国公府。
  凤凰儿走后,卢氏让人把司徒恽请到了春茂堂。
  司徒恽昨日晚间才回的府,手头又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昨晚根本没有睡踏实。
  今早趁着今日休沐,他本来打算多睡一会儿,没曾想一早就被老妻派来的人吵醒了。
  他面色不虞地来到了春茂堂正房中。
  “老爷。”卢氏装作看不见他的脸色,笑盈盈地请他入座。
  丫鬟们上了茶后退了出去。
  司徒恽喝了一口茶才道:“夫人今日心情好似不错?”
  两人相识五十多年,结为夫妻也已经三十多载,彼此之间实在太过了解。
  三儿媳阮氏被封为一品襄国夫人自然是好事一桩,但老妻绝不至于过了一日还这般喜形于色。
  定然是又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卢氏不紧不慢地把六孙女愿意开口说话的事情娓娓道来。
  “……老爷,您是没见到,几日不见箜姐儿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不仅样貌愈发出色,说话的声音也十分动听,妾身活了五十多年,很少听过那般动听的音色。
  还有,那孩子虽然单纯,却也不是没有心机的,好好调教一番定然会有大出息。”


第六十一章 众生相
  听了卢氏的话,司徒恽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晃动了一下。
  他拧着浓眉道:“六丫头竟肯说话了?”
  卢氏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六丫头也是他们嫡亲的孙女,她肯说话不管于她自己还是整个国公府都是件大好事。
  老头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徒恽忙解释道:“夫人误会了,为夫只是觉得六丫头突然肯开口说话,总得有个原因吧?”
  如果不是碍于对方是自己的丈夫,卢氏真恨不能端起手边的茶水泼他一脸。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事发时老头子虽然也不在府里,但她绝不相信他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压了压心里的怒火,卢氏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六丫头打小儿就聪慧,这次多半是被她母亲的事情刺激了,知道一味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才……”
  她话语中并没有提及半个“莫”字,但司徒恽脑子又不笨,怎会听不出她意有所指。
  女人始终是女人,真不能指望她们能有什么大局观!
  都快做曾祖母的人了,居然还在争风吃醋!
  他把茶盏放在案几上:“夫人,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起子刁奴胆子大得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咱们该庆幸阮氏没有大碍,否则……阮大猷那人你是知道的,不把咱们一家人生吞活剥了才怪!
  但一码归一码,事后刁奴们胡乱攀咬的话如何能信?”
  卢氏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老头子说这些话难道不屈心?他这是公然偏袒那莫氏!
  可目前自己除了忍,真是奈何不了那老贱人。
  大燕平西侯府已经不复存在,她也再不是从前那个娇养的贵女,而是一个没有了娘家,没有了靠山的妇人。
  而那莫氏……
  她紧了紧拳头:“妾身并没有相信,所以才把她们打发干净了,以免留下后患。”
  司徒恽捋了捋颌下的长须:“六丫头愿意开口说话的确是件大好事,只是今后她的教养夫人还得多费心,阮氏始终是差了点意思。
  还有阿照的婚事,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就抓紧些,毕竟她的年纪实在拖不起了。”
  提起小女儿的婚事卢氏又是一阵头痛。
  但她知道这种事情根本指不上老头子,只能应道:“妾身明白的。”
  司徒恽满意地点点头:“另外,篌哥儿那边也要多关心,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入了圣上的眼,又很得阮大猷喜欢,将来的前程一定错不了。
  始终都是咱们嫡亲的孙儿,绝不能让他忘了自己姓什么。”
  卢氏道:“老爷放心,篌哥儿是个面硬心软的孩子,他不会的。”
  司徒恽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为夫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夫人说话了。
  今时不同往日,阮氏已经是一品襄国夫人,夫人把她今后的生活尽量安排得周到些。”
  卢氏站起身道:“老爷也要多注意休息,妾身就不送你了。”
  ※※※※
  六姑娘又能说话了。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国公府。
  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司徒筱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司徒箜会说话,就意味着自己之前说她是小哑巴的话是在撒谎。
  虽然贵女们凑在一起总是谎话多过实话,但偏偏所有的人都认为诚实是衡量一名贵女优秀与否的重要条件之一。
  说白了就是撒谎可以,但千万不能被人抓住小辫子。
  可她明明不是故意的,说那些话的时候却被好些贵女听了个清清楚楚,想赖都赖不掉。
  今后她不仅会被贵女们当做一个爱撒谎的人,甚至还会被贵妇们质疑她的人品。
  还百年世家的长房嫡女呢,净做些不长脑子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她六月就满了十三岁,母亲已经开始给她相看亲事了。
  可但凡像点样子的人家,谁会愿意娶一名公开诋毁自家堂妹的女孩子做儿媳?
  司徒筱越想越绝望,扑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而她的父母,成国公府的世子司徒昌和世子夫人韦氏,此时正在正房内室中大眼瞪小眼。
  司徒昌很不理解向来都很聪明的妻子为何突然之间就糊涂了。
  这座府邸中的确有人几十年间不断地在搅事,但永远也不会是老三夫妻俩。
  相反,老三一家混得好了,对他们长房绝对只有好处。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摆在明面儿上的事情都看不清楚!
  他无奈之下只能耐着性子道:“夫人莫要想那么多,我就老三一个嫡亲的兄弟,他是什么样的性情你还不知道?”
  韦氏微哼道:“这可不好说,老三从前的确是个只知道吟风弄月的书呆子,如今却是外任了好些年的通判大人,你怎知晓他就一点都没变?”
  司徒昌轻斥道:“变什么!你不就是看人三弟妹得了个一品诰命心里不舒服么?”
  韦氏嗤笑:“将来我是要做国公夫人的,照样是一品诰命,哪里不如阮氏了?我有什么好眼红的!
  我就是替咱们的筱儿不值。
  平日里她们姐妹整日陪在母亲身边,哪个不比六丫头孝顺?可到头来母亲眼里却只有六丫头。
  咱们筱儿哪一点差了?凭什么好亲事要紧着六丫头,咱们筱儿还大了一岁呢!”
  司徒昌彻底无语。
  “你说的好亲事在哪儿,我怎的不知道?少跟我听风就是雨的,有那闲工夫多去盯着点老二老四,还有莫氏那边。
  这几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别一个不小心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韦氏白了他一眼:“你蒙谁呢,老二从来最恨的人是老三,还轮不到咱们。”
  司徒昌冷笑:“他就没生成那个命,一个庶子倒是敢想!”
  韦氏突然往司徒昌身边凑了凑:“老三再过几个月任期又该满了,我听母亲的意思,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在京里给他谋个差事,再不让他外任了。”
  司徒昌坏笑:“本来就该回来了,总不好让一品襄国夫人一直独守空房。”
  “没个正形!”韦氏斜了他一眼:“你说那吕氏的事情……这次总该解决了吧,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啊。”
  司徒昌道:“少去沾惹那些事,你就记住一点,除了父母之外,咱们第一要讨好的人就是阮氏。
  六丫头那边也不要泛酸,她嫁得好了咱们也跟着沾光。”


第六十二章 难琢磨
  第二日用过早饭后,阮棉棉和凤凰儿启程回府。
  段云春夫妇把母女二人送到田庄门口,一直目送着马车离去。
  “当家的,我当真是放心不下,二姑奶奶和六姑娘身边也没个能顶事儿的人,唉……”段云春媳妇说着就忍不住对着丈夫叹起气来。
  段云春好笑道:“你也别唉声叹气了,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以咱们的能力,替二姑奶奶把田庄管好就算不错了。
  更何况深宅大院里的事情你根本闹不清楚,就算是跟着去了也是拖主子们的后腿。”
  这话段云春媳妇听得直窝火。
  她承认自己的确是不太懂“百年世家”那些所谓的规矩,但也不至于到拖后腿的地步吧?
  她一改近二十年来事事顺从丈夫的习惯,白了段云春一眼:“二姑奶奶和六姑娘还没嫌弃我无用,你倒是先挑剔上了!”
  说罢也不管段云春,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回走。
  “哟嗬,这老娘儿们伺候了主子几日,脾气见长嘛!”
  段云春笑骂了一句,招呼着庄客们也走进了田庄大门。
  宽敞平整的官道上,成国公府的马车行驶得又快又稳。
  阮棉棉斜倚在车壁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那一日离开成国公府,她和小凤凰并不清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逃亡的准备。
  乘坐的马车也是刘大从车马行租来的,和舒适半点都不搭边。
  但她却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今日则完全相反,明明可以算是荣归,却像是被人重新抓回成国公府那座豪华的牢笼里一般。
  莫非自己今后就要老老实实做一名古代高门贵妇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孝敬公婆伺候渣男,隔三差五和妯娌们勾个心斗个角,还让不让人活了!
  凤凰儿道:“有道是无欲则刚,咱们对成国公府的权势和财富没有任何企图,今后的日子过得绝不会比这几日差。
  只要不出大的纰漏,依旧是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这些道理阮棉棉都知道,纯粹就是对古代女人身上诸多的束缚不满意而已。
  她懒洋洋道:“知道啦,我的箜箜大小姐,昨晚你叮嘱我的话全都记清楚了,保证不会被人挑出任何毛病。”
  提起这个她更加郁闷。
  “小凤凰”这个称呼她早就习惯了,突然换成拗口的“箜箜”,真是别扭得很。
  箜箜,她还四大皆空呢!
  凤凰儿笑了笑,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
  高大巍峨的东城门渐渐映入她的眼帘。
  和她们离开那一日的冷清不同,今日的东城门处非常热闹。
  守城门的士兵也浑然不似那一日,不仅人数众多,看起来也是格外精神。
  进出城门的车马人群虽然数量庞大,但在士兵们的调度下却是杂而不乱非常有序。
  凤凰儿放下车帘,心中感慨良多。
  同大燕相比,立国刚满二十年的大宋还显得非常稚嫩。
  她的确有许多不够完善的地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制定属于自己的律法。
  但谁也不能否认,犹如初升太阳一般的大宋充满着无限的生机与活力,谁也无法估量她的将来会发展到哪一步。
  而大燕却已经是日薄西山,纵然夕阳同样美好,却已经接近黄昏。
  身为曾经的大燕皇族一员,她不免有些唏嘘。
  但她更加清楚,自己如今已经是大宋子民。
  能够生活在一个逐渐强大起来的王朝,亲身经历这个王朝的上升期,她和棉棉姐其实是幸运的。
  马车又一次停在了成国公府侧门处。
  “娘,我们到了。”凤凰儿把手伸向了阮棉棉。
  母女二人一起下了马车。
  “三夫人,六姑娘。”守在侧门里面的红儿笑眯眯迎了上来。
  昨日阮棉棉就听说了这小丫头的“英勇事迹”,不由得就朝她的左边额头望去。
  果然那里还鼓着一个青紫的大包,看起来依旧是惨兮兮的。
  阮棉棉故意板着脸道:“伤还没养好就四处乱跑!”
  红儿往凤凰儿身后一躲,小声道:“奴婢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本来还想跟着姑娘一起去田庄的。”
  阮棉棉噗哧笑道:“就你最厉害!咱们院里一切可好,你娘回来了吗?”
  红儿回道:“我娘一早就回来了,她正在小厨房给您和姑娘做点心。世子夫人指派的两位妈妈和四个大丫鬟,还有八个粗使的小丫鬟,今儿一早也过来了,咱们院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本来世子夫人想带着夫人奶奶和姑娘们在二门处迎接您回府的,是老夫人说怕扰了您清静,所以吩咐奴婢,请您先回屋洗漱更衣,不必急着去给她问安。”
  凤凰儿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阮棉棉心中暗喜。
  “一品襄国夫人”果然有面子,否则哪里会有这种待遇。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三房主院。
  虽然卢氏交待过不必着急去问安,阮棉棉和凤凰儿也不好耽搁。
  她们的确没打算委屈自己,但也没有必要故意惹卢氏不高兴。
  重新装扮后,那两位妈妈和四个大丫鬟引着母女二人朝春茂堂走去。
  卢氏怕惹了三儿媳不高兴,连长媳韦氏都没让陪着,自己一个坐在春茂堂正厅中巴巴儿地候着。
  唐嬷嬷有些看不下去,温声劝道:“老夫人,万一三夫人……您不是白等了么。”
  刚嫁入国公府那几年三夫人虽然也有些不懂规矩,但她一颗心全在三爷身上,对自家老夫人和妯娌小姑子们也真是没得说。
  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三夫人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虽然看得出她还是记挂着三爷的,但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不愿意说话的六姑娘身上。
  至于老夫人和其他夫人姑娘们则只剩下了面子情,再也寻不到半分从前的热络。
  此次又被人暗算受了伤,加之圣上亲封了一品诰命,天知道三夫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真是不好琢磨。
  圣上封赏她的圣旨中溢美之词太多,什么端庄娴雅、秉性纯良、持躬淑慎、柔明毓德……
  简直恨不能把三夫人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就算她真的张狂起来谁也不搭理,这府里的人又敢说什么?
  不但不敢指责,连半个字都不敢往外传。
  否则就是打圣上的脸,真是活腻歪了!


第六十三章 笑喷了
  卢氏抚了抚衣袖上并不明显的褶皱。
  阿唐的心思她全明白,其实就是在心疼她这个主子。
  儿孙满堂的成国公夫人,名副其实的老封君,到了这把年纪竟还要忍这个忍那个,看着的确是憋屈得很。
  她轻笑道:“阿唐,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唐嬷嬷忙道:“您可是一点也不出老……”
  卢氏摇摇头:“日日梳妆,我看得见自己什么样子,我想说的是阮氏。”
  “三夫人她……”
  “时光真是如流水一般,她嫁与我曜儿仿佛还是昨日的事,实则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那时曜儿多委屈啊,说什么也不肯应下这门亲事,要不是我硬压着,他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夫人……”
  卢氏摆摆手:“可我并不后悔,除了因为阮家的权势,我同样看重阮氏这个人。
  大宋不是大燕,司徒家虽然还是成国公府,其实同过去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府里所有的人都清楚这一点,且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唯有曜儿……
  咱们离开大燕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可他却长成了一名地道的大燕勋贵子弟。
  换做几十年前,我丝毫都不会为他的前途担忧,因为成国公府有足够资本供他随心所欲一辈子。
  可时移世易,不通实务在大宋是混不下去的。”
  唐嬷嬷道:“难怪当年您没有反对国公爷的计划。”
  卢氏苦笑道:“但我却算错了阮氏对曜儿的感情。刚成婚那几年,她一味迎合曜儿的喜好,也是整日摆弄那些个没用的东西。
  小夫妻成婚好几年,哪里有半分过日子的样子,我愁得啊……”
  唐嬷嬷忙劝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三爷这些年在任上干得不错,等年底回京述职就不走了,您就放心吧。”
  卢氏按了按眉心:“不说那些了,听人说筱姐儿昨日躲在房里哭了?”
  唐嬷嬷道:“世子夫人说四姑娘是为了从前不小心说漏嘴的事情后悔了,觉得没脸见六姑娘。
  照老奴说,事情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小姐妹之间磕磕绊绊也是常有的事,说开了也就是了,六姑娘最像您,气量大着呢。”
  卢氏笑骂道:“你个老货倒学会拍马屁了!我自己个儿的孙女我还不清楚?她哪里是没脸见箜姐儿,分明是怕这件事影响了自己的前程。”
  唐嬷嬷道:“不管为了什么,知错能改总是好事。
  也就是咱们府上姑娘好教养,换做别人家,比这个过分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姑娘知道害怕。”
  卢氏道:“真是越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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