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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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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重熙有好些话想和司徒三爷说,索性跳下马重新登上了车驾。
  涂浚和司徒篌回到队尾调整骑行的速度后,重新跟上了队伍。
  司徒曜急急追问:“阿浚,是不是我姐夫对你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涂浚摇摇头:“没有。”
  “那你这个样子……”
  “阿篌,你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的心事从来都不会瞒着你。
  你觉得我是真心喜欢司徒妹妹么?”
  司徒篌一噎。
  姐夫可真厉害!
  同样的话这些年他不知和阿浚说过多少回,却从来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今日姐夫不过是同他单独待了一小会儿,居然就把阿浚这个榆木疙瘩点醒了?
  他抿了抿嘴:“真心自然是真心,可……”
  涂浚打断他的话:“方才长孙殿下问我,是喜欢‘司徒妹妹’还是喜欢‘司徒箜’。”
  司徒篌挑了挑眉,姐夫问话果然比自己有水平。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当时我说……司徒妹妹就是司徒箜。”
  “你还真是……司徒箜自然是你的司徒妹妹,可司徒妹妹却未必是司徒箜啊!”
  “我知道。”
  “你知道?”
  “迎娶司徒妹妹是我这一生必须替爹爹完成的愿望。
  可司徒箜已经是长孙殿下的未婚妻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我。”
  “所以呢?”听话听音,司徒篌觉得自己已经猜出涂浚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涂浚往司徒篌耳畔凑了凑:“阿篌,你爹娘啥时候才能再为你添一个妹妹?”
  司徒篌见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道:“阿浚,这事儿你可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
  “你如今都十三岁了,就算我父母用最快的速度让我又有了一个妹妹,那也是一年之后的事儿。
  等她及笄,你都快慢三十岁,几乎和我父母如今的年岁差不多了。”
  “那又如何?”
  “是不如何,可其中要经历多少磨难你都清楚么?
  还有,万一我的小妹妹不喜欢你,不愿意嫁给你这个年纪几乎可以做她爹的老男人,你……不,应该说是我,情何以堪啊?”
  涂浚沉默了。
  他的确还没由来得及想这些。
  十三岁的他有足够的资本承受心心念念的司徒妹妹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这个事实。
  三十岁的他还能再承受一次么?
  “阿浚!”司徒篌推了推他的肩膀。
  “你完全不需要这么纠结。如果我真的有了小妹妹,你一定要好好守着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让她打小儿眼睛里就只有你……”
  涂浚终于被他逗笑了。
  “阿篌,你比我还小两个月,这些事情你是怎么懂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那些戏文话本什么的,我虽然没有仔细看过,但总还是听过几句的。”
  “你替我操了那么多的心,你自己呢?也打算去寻一个才刚出娘胎的小娃娃,守着她,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让她打小儿眼睛里只有你么?”
  被好兄弟用同样的话说自己,司徒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的姻缘说不定就在我未来的妹妹身上。
  而我的姻缘,或许再等二三十年也未必能成,或许二三十日之后就成了,谁能说得清楚。”
  涂浚用力捶了他的肩膀上一下:“阮家九位哥哥都还没有娶亲,你个老末儿倒是想得挺多。
  二三十日,你以为自己做白日梦呢!”
  司徒篌本就是为了逗涂浚开心,所以才胡乱说了几句。
  此时见涂浚已经彻底把司徒箜的婚事放下,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哪里还有心思扯这些。
  “我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谁想和那些女孩子拉拉扯扯的。
  等过个一二十年,大宋一统中原,我把打仗的瘾先过够了再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月如水
  赵重熙在马车里落座后,才发现司徒三爷的情绪也像是有些不太对。
  他用温热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又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茶后才道:“三爷,您方才同阿篌说什么了?”
  比起年纪尚小的儿子,在更加成熟而且还和自己有共同经历的准女婿面前,司徒三爷显然更容易敞开心扉。
  他笑道:“篌儿方才说他自己常年不在京中,箜儿用不了多久便要出嫁,我们夫妻膝下太过冷清,应该替他们添几个弟妹。”
  赵重熙暗暗好笑。
  他和司徒篌也算是心有灵犀了。
  只不知视女如命的司徒三爷要是知晓了自己的儿子在打什么主意,会不会被气个半死。
  当然,这样的话绝不能出自他之口。
  把岳父大人给气坏了,最倒霉的人一定是他。
  他不动声色地喝光了整杯茶,这才笑道:“这是好事,想来箜儿也一定会十分欢喜。
  司徒三爷暗暗叹了一口气。
  添了弟弟妹妹,箜儿欢喜是一定的,可阮棉棉……
  他重生已经快满一年,阮棉棉解除噬心蛊也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
  阮棉棉对他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但这一点好,距离他实现再有几个儿女的愿望还差得很远很远……
  ※※※※
  八日后。
  傍晚时分,宋京西城门处,迎来了返京的皇长孙一行人。
  赵重熙目送着司徒三爷的马车缓缓驶入西城门,又叮嘱了司徒篌和涂浚几句。
  两位少年一起抱拳道:“殿下放心,末将告退。”
  两人翻身上马,带着五百御林军也离开了。
  原本闹哄哄的城门口,立时便安静下来。
  梧桐道:“爷,咱们也赶紧进城吧,再晚宫门就该下钥了。”
  赵重熙摩挲着腰间的荷包,轻笑道:“你自行回苻府,爷今晚不进城。”
  啥,不进城?
  爷究竟要闹哪样?!
  还有……
  他睨了立在一旁的时晴一眼。
  这两个丫头好几日都没有露面,什么时候又出现了?
  赵重熙低低笑道:“爷要去别苑,长孙妃在那里。”
  这还是梧桐第一次听见自家爷主动称呼六姑娘为“长孙妃”,也是他第一次在自家爷脸上看见似春风荡漾一般的笑容。
  他又看了一旁的时雨一眼,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强行咽了回去,老老实实牵着马进了城。
  赵重熙一行人重新上马,朝别苑那边飞驰而去。
  此时已是初冬,昼短夜长,
  他们抵达别苑时,天已经黑透了。
  幸好此时已是月中,月光把别苑的景致照得清清楚楚。
  “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赵重熙简单吩咐了一句,一撩衣摆迈步走了进去。
  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上,本该让人觉得更加清冷,可今日的月光却让他的心不由得柔软起来。
  整个人敛去了白日的锋芒,连脚步都变得格外轻盈。
  距离主院不足三十尺,一道纤秀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
  他加快脚步朝那身影飞奔而去。
  “司徒箜——”
  “阿福——”
  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被温软的小手一刺激,赵重熙这才觉出自己的手有多么冰凉。
  他正想把手松开,那温软的小手却反握住他的手,一时间竟让他挣脱不得。
  赵重熙笑道:“这么冷的天儿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偏要站在这里吹冷风,真是个傻姑娘。”
  凤凰儿也笑道:“原来你还知道天儿冷啊,竟连大氅都不知道披一件,梧桐是怎么伺候的?”
  “咱们进屋说话。”
  赵重熙把手挣脱出来,揽着凤凰儿走进了主院。
  今日凤凰儿只带了红翡,小丫头和时雨一起在暖阁中准备好一应事物,早已经退了下去。
  两人走进暖阁,只觉得香气扑鼻温暖如春。
  凤凰儿解下雪貂斗篷,一身粉色的袄裙衬得她秀色夺人风姿楚楚。
  赵重熙根本不舍得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
  分开不过两个月,他却觉得她比之前更加动人了。
  凤凰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他一把:“热水都打好了,快去洗把脸,那边还有替你准备的外裳。”
  赵重熙打趣道:“司徒箜,你变了。”
  从前只是聪慧少女,今日竟像个贤惠的小妻子一般。
  凤凰儿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噗哧笑道:“这些可都是红翡和时雨的功劳,和我半点都不沾边,长孙殿下莫要误会了。”
  赵重熙拧了一个热帕子擦了把脸:“没有你的吩咐,她们如何做得周全?”
  凤凰儿不想和他耍嘴皮子,把小炕桌上的吃食重新调整了一下,偏过头看向他:“你晚饭用了没有?”
  赵重熙换过外裳,缓步走到炕边坐下:“着急赶路,胡乱吃了几口。本想着回宫可以吃顿好的,没想到又被长孙妃派去的人截了道,现在真是饿得很了。”
  这还是赵重熙第一次当面称呼她为长孙妃,凤凰儿的脸更红了。
  她盛了一碗鸡丝粥递给他:“不是饿得很了么,怎的还有力气耍贫嘴?”
  赵重熙拿起小瓷勺就着她的手舀了一勺粥尝了尝:“还是家里的饭食最可口。”
  “自个儿端着!”凤凰儿把小碗塞进他手里:“我父亲一切可安好?”
  赵重熙点点头:“好着呢。”
  “阿篌和阿浚呢?”
  “都好。”
  凤凰儿又给他夹了一块胭脂鹅脯:“时雨和时晴用得可还顺手?”
  “你挑的人自然是顺手的,明日回宫还有大戏等着她们唱呢。”
  凤凰儿想起东宫里那些待选的贵女,笑道:“原先我猜测,罗妃会给青青换个身份后送进东宫待选,没想到她最后选择的却是沈淑秀。”
  听她称呼贤妃为罗妃,赵重熙道:“二皇叔他们母子向来都是野心勃勃,此次贤妃被褫夺封号,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凤凰儿道:“阿福,你皇祖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两人心意相通,赵重熙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你是觉得他太过精明了?”
  “是,似贤妃这样的女人,从前应该是很得宠的,怎的在圣上面前竟一点宠妃的待遇都没有?”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又挨揍(上)
  经凤凰儿这么一说,赵重熙也觉得皇祖父对待女人的态度的确是和其他帝王,甚至是寻常的男子都不一样。
  每一朝都有宠妃,这些宠妃或多或少都有恃宠而骄的毛病。
  甚至有些宠妃仗着皇帝的宠爱,把手伸到朝堂中,能把整个国家都祸害掉。
  究其根源,真的是那些皇帝太过愚蠢,因而被所谓的祸国妖姬玩弄于鼓掌之间么?
  当然不是。
  正常情况下,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能力虽然有高有低,但绝不至于到愚蠢的地步。
  说来说去还是那宠妃得了皇帝的几分真心,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结果。
  而大宋朝如今的皇帝,把前朝后宫都牢牢抓在手中,根本不给任何人恃宠而骄的机会。
  你可以说是他太过精明,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他太过冷漠,对任何一位妃嫔都吝惜他的真心。
  像罗妃这样的妃嫔,有容貌有家世有个性,入宫后接连生下皇子和公主,可见当初还是非常受宠的。
  然而一朝行事不慎,皇帝连半分怜惜都不会给她。
  赵重熙见凤凰儿面色不虞,忙道:“司徒箜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
  凤凰儿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你觉得圣上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情么?”
  赵重熙面色暗了暗:“当然不是,如果皇祖父是这样的性情,就不会越过几位皇叔,想要把皇位传给我了。”
  凤凰儿道:“你的意思是,圣上和元后当初真的……”
  赵重熙点点头:“之前我们觉得皇祖母比皇祖父大了几岁,他们之间应该不会有多少感情。
  可此次在燕国,那位卓太后私下邀我见面,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出,皇祖父和皇祖母二人最后竟到了剑拔弩张,彼此恨如骨髓的地步。”
  凤凰儿蜷了蜷手指:“我听棉棉姐说过一句话,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恨得越深,就证明当初爱得越深。
  想来正是因为这样,圣上才越发不待见太子殿下。
  不过……”
  凤凰儿叹道:“他始终还是开国皇帝,气度非常能及。元后娘娘薨逝后,他心中对她的爱还是占了上风。
  所以他才属意你这个元后娘娘的嫡长孙做继承人。”
  赵重熙道:“司徒箜,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可皇祖父和皇祖母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闹到那般地步的呢?
  那日卓太后说,皇祖母身体康健,之所以三十二岁便撒手人寰,是皇祖父对她下了毒手。
  我事后想了很多次,依皇祖父的性格,他就算真的恨皇祖母,也会把她当作一名值得尊敬的对手。
  诸如下毒这样简单粗暴的手段,既是侮辱了对手,更是侮辱了他自己。”
  凤凰儿道:“那你说了这么半天,是想要告诉我,那卓太后的话不可信?”
  赵重熙道:“卓太后这个人身上疑点太多。
  据我观察,她根本不像是那种有能力扶持安肃帝上位,最终还能把持朝政十多年的人。”
  凤凰儿想起了他不久前写给自己的那些信。
  “所以你能肯定她背后一定有人?而且那人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赵重熙道:“虽然已经能肯定这一点,但我为了不留遗憾,对卓太后又进行了两次试探。
  第一次是她的寿宴。
  然而她的表现太让人失望,完全被我们牵着鼻子走,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权力被剥夺,却毫无半点应对之力。
  第二次,我回程的途中一直等着有人来报复。
  结果直到我行至两国边界附近,一直都是风平浪静。
  就在我以为自己终究还是看走眼的时候,她还真的来了。”
  遭人伏击这件事,赵重熙并没有在信中告知凤凰儿。
  她眨了眨眼睛道:“她果真这般愚蠢?”
  赵重熙笑道:“果真,那一日她派了几百名杀手前来伏击我们,结果被阿篌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凤凰儿抿了抿嘴:“卓太后出了这么一个昏招,反倒是把她的底细彻底暴露了。
  想来这事儿她是瞒着她主子私自行动,一旦她的主子知晓实情,得知伤亡如此惨重,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赵重熙道:“这我可就管不着了,只是她背后那人绝不会如她这般好对付。”
  凤凰儿笑道:“不管怎么说,你此次燕国之行也算是大有收获。
  不过,这些收获都是不能对别人说的。
  圣上派你出使燕国,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回来的话,你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赵重熙也被她逗笑了:“我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燕国皇太后祝寿,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何必管别人怎么说。”
  他荐凤凰儿只字不提慕容离亭,忍不住打趣道:“长孙妃,你就不想打听一下老朋友的消息?”
  凤凰儿道:“经此一事,离亭世子也算是正式步入了燕国权力中心。
  关于他的消息,今后只会越来越多,今日就不劳长孙殿下一一分说了。”
  赵重熙又道:“此次涂浚也和阿篌一起回京了,你瞧瞧哪日有空,把大家都请来聚一聚,算是给他们两个接风。”
  凤凰儿又替他盛了一碗粥:“知道了。”
  ※※※※
  司徒三爷的马车速度虽然不慢,但比起司徒篌和涂浚的骏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前脚刚回到成国公府,司徒篌后脚也到了。
  加之父子二人生活习性天差地别,等他磨磨蹭蹭把自己收拾妥当,司徒篌早已经来到了琴瑟居,和母亲说了好一会儿话。
  司徒三爷见人高马大的儿子腻在自家媳妇儿身旁,只觉碍眼得很。
  这死小子,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他重重咳嗽了一声,提醒正亲亲热热说话的母子二人,他已经到了。
  阮棉棉没好气地抬起头睨了他一眼:“三爷,我听阿奈说你比儿子还早了两刻钟回府,怎的直到现在才出现,是去忙什么呢?”
  司徒篌笑嘻嘻凑上来行礼:“父亲,你可真够磨叽的,要是在军营里也这样,不挨军棍才怪!”
  司徒三爷抬手拍了儿子肩膀上一巴掌:“你姐呢,怎的不见人影?”


第一百七十章 又挨揍(下)
  一家四口团聚是司徒三爷这几日一直在盘算的事情。
  没想到儿子回来了,宝贝女儿却不见人影。
  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他满脸狐疑地看向母子二人。
  司徒篌笑道:“我姐不在家,具体去哪儿了您随便一想就能知道。”
  司徒三爷一张俊脸立刻就拉得老长。
  皇长孙就是个混账!
  难怪在西城门那里就下了马车。
  他还以为人家是尊重自己这个准岳父,没想到那厮早就把宝贝闺女给拐走了!
  阮棉棉噗哧笑道:“你可别冤枉皇长孙,是箜儿有些事情急等着同他商量,所以才派人去截了道。”
  司徒三爷心里依旧忿忿:“箜儿也不像话,有什么话让人把阿福请到家里来说不就得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弄得怪生分的。”
  一面又问儿子:“阿浚呢,怎的没和你一起回来?”
  司徒篌道:“他去北大营找涂舅舅了,本来我也想去的,又怕娘惦记,所以还是回来了。”
  一席话说得阮棉棉心里熨帖极了。
  从前不知道这小子是自己的亲儿子时,她对他的印象就非常不错。
  如今知晓这也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儿,她就越发喜欢了。
  宝贝儿子看样子粗粗拉拉的,其实心细得很。
  尤其最懂得体谅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活脱脱就是个小暖男。
  她抚了抚儿子衣襟上的褶皱,对司徒曜道:“难得三爷还惦记着阿浚。”
  司徒曜道:“都是自家子侄,应该的。”
  说话间,丫鬟们已经在偏厅中把饭食摆好。
  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阮棉棉顾不上搭理司徒曜,只一个劲儿地给儿子夹菜。
  司徒三爷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前那些想再生几个儿女的念头越发坚定。
  孩子太少,全都只和他们的娘亲近。大约只有多生几个,阮棉棉身边坐不下了,总会轮到自己。
  吃完饭,司徒篌依旧和之前那样黏在阮棉棉身侧。
  阮棉棉笑道:“是不是有话要和娘说?”
  司徒篌道:“姐如今已经和皇长孙定亲了,娘,阿浚太可怜了。”
  阮棉棉噗哧笑道:“别来糊弄你娘了,你们这一群半大毛孩子,嘴上嚷着要娶媳妇,其实心里根本没把娶媳妇当回事。
  不愁吃不愁喝的,哪里就至于可怜了?”
  阮棉棉并不是在敷衍儿子,也没有看不起涂浚的那份决心。
  实在是几辈子的经验告诉她,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尤其是在军营中长大的男孩子,真没有多少心思去想那些事。
  涂浚也一样,别看之前一口一个“司徒妹妹”,等他再长几岁就会知晓,那不过是他父亲的执念,并非他自己的真实想法。
  司徒篌见娘并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不免有些着急。
  不过他心眼儿多得很,知道怎么样才能触动自家娘亲的心。
  司徒三爷虽插不上话,坐在一旁却把儿子的小伎俩看得十分清楚。
  臭小子一直把话题往涂浚身上扯,莫不是想让阮棉棉赶紧再生个“司徒妹妹”,长大之后嫁给涂浚?
  司徒三爷握了握拳。
  前者自是没有问题,可后者……
  福临心至,他突然间明白了今日儿子和女婿为何在自己面总提生孩子的事了。
  这两个臭小子哪里是在替自己着想,分明是想要让他和阮棉棉再给涂浚生一个媳妇儿!
  司徒三爷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旁的暂且不论,先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那边司徒篌已经开始游说阮棉棉。
  “娘,涂舅舅是不是打小儿就对你特别好?”
  阮棉棉没好气道:“你这不废话么,这些事儿你从前没听说过?”
  “从前自然是听过的,只是没有听娘说过,您就和儿子说说呗。”
  阮棉棉看着儿子脸上满满的孺慕之情,哪里还忍心拒绝。
  “你两个舅舅年纪比娘大许多,其他那些年纪相仿的舅舅又不敢和娘一起玩,唯有你涂舅舅儿时几乎和娘形影不离。
  娘喜欢什么他去寻,娘惹祸了他顶罪,娘被罚了他陪着,永远只知道付出却从不求回报……”
  司徒三爷特别惭愧。
  若论这世上谁对阮棉棉最好,涂征就算不能排第一,前三也是稳稳的。
  反观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一辈子对阮棉棉好,其实又做过些什么?
  司徒篌也被阮棉棉的话感动了,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娘,儿子今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涂舅舅。”
  阮棉棉欣慰地笑道:“你能这么想再好不过,只是有些话娘说了不太合适。
  你有机会便劝一劝你涂舅舅,遇见合适的女子再成个家吧。”
  司徒篌重重点了点头:“儿子记下了,只是……”
  “只是什么?”
  “涂舅舅最大的愿望便是让阿浚做娘的女婿。
  自打记事起,阿浚便把这个愿望当作信条一般。
  即便知晓司徒箜已经和别人有了婚约,他还是痴心不改,心心念念要娶‘司徒妹妹’。”
  阮棉棉叹了口气。
  花心和痴情都是会遗传的。
  涂征痴心了半辈子,也浪费了半辈子的时光,不能再让涂浚走一样的路。
  可她能有什么法子劝得了一根筋的少年?
  她又上哪儿去给他寻一个“司徒妹妹”?
  正想着,司徒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娘,要不您和父亲再给儿子生一个妹妹吧。”
  啥?
  让自己和死渣男再生一个女儿给涂浚当媳妇儿?
  阮棉棉伸手在司徒篌额头上戳了一下:“你个死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儿子没有胡说,阿浚就是个死脑筋,您要是不给他生个司徒妹妹,他这辈子八成是娶不到媳妇儿了。
  他娶不到媳妇儿不打紧,涂家本就只有他一条血脉,断了香火可怎么了得……”
  阮棉棉被气笑了。
  这死小子哪儿来这么多的歪理?
  涂家的香火什么时候也要她阮棉棉来负责了?
  “娘……”司徒篌还在不依不饶,又像去年那样抱住了阮棉棉的腿。
  阮棉棉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老娘看你才是个死脑筋!
  涂浚都十三了,你让他等着娶你那个没影儿的妹妹为妻?
  就算老娘气顺了,哪天心血来潮真给你生个妹妹,你让她一出世就准备嫁给一个大叔?”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争艳记(上)
  大叔?
  司徒曜和司徒篌父子二人面面相觑。
  刚满十三岁的漂亮少年涂浚和“大叔”这个称呼之间有关系?
  阮棉棉冷哼道:“十几岁的少年郎在刚出世的奶娃娃面前,别人自然不会把他当大叔。
  可十几年后呢?
  奶娃娃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少年郎却成了三十岁的老男人,不是大叔是什么?!”
  三十岁的老男人?司徒三爷炸毛了。
  他是三十岁的男人不假,可他哪里老了?哪里老了!
  本来他也对这桩婚事不甚满意,被阮棉棉这么一说,他的想法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他站起身走到母子二人身旁,把正想辩驳几句的儿子拉了起来:“为父倒是觉得你这想法挺不错的。”
  司徒篌忙把脸凑到阮棉棉跟前儿,附和道:“娘,您看儿子没有乱说吧,父亲也觉得阿浚是个好女婿。”
  “边儿去!”阮棉棉把他的脸推开:“我说三爷,你知道自己方才在说什么吗?”
  司徒曜道:“夫人莫要着急,且听为夫慢慢与你分说。”
  一家三口重新落座。
  司徒曜十分耐心道:“夫人你想呐,等咱们的小女儿谈婚论嫁的时候,箜儿早已经做了很多年的长孙妃。
  以圣上对皇长孙的重视,那时阿福八成已经是大宋的储君,箜儿的身份和其他的皇子妃皇孙妃自然也就大不相同。
  不是为夫喜欢自夸,届时想娶咱们小女儿的人家,估计得从宋京排到燕京。”
  司徒篌眨巴着眼睛,第一次觉得自家老爹真能吹。
  阮棉棉嘴角剧烈抽搐,敢情死渣男还把这件事当真了!
  司徒曜并不计较母子二人的神态,继续道:“求亲的人虽然多,但也是良莠不齐,而且求亲的目的各不相同。
  咱们要想从中挑出一名最合适的女婿人选着实不易。
  而且我敢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对待这桩婚事的态度也不及涂浚纯粹。
  以涂浚的本事,十二三岁便在军中崭露头角,十几年后定然已经有了很大的成就,人也一定比现下成熟稳重。
  咱们的娇娇小女儿,能寻到这样一位能护得住她,又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一辈子的男子,实在是很有福气了。”
  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司徒三爷都快被自己给打动了。
  可阮棉棉依旧不为所动。
  她整个靠在椅背上,用十分慵懒的声音道:“三爷不愧是御史台的官员,真是能言善辩。
  可你忽略了一个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问题,你的小女儿在哪儿呢?”
  “我……”司徒曜鼓足的气登时便泄了一半。
  阮棉棉拍了拍呆在一旁的司徒篌的脸颊:“时辰不早了,你们父子俩都回去歇着吧,我也要休息了。”
  ※※※※
  别苑的夜宁谧而美好。
  因为第二日赵重熙要回宫面圣,凤凰儿和他并没有聊得太晚。
  回屋洗漱后歪在床上,凤凰儿冲时晴招了招手:“过来陪我说说话。”
  “是。”时晴笑着坐到了床边。
  凤凰儿笑道:“这段时日辛苦你们姐妹了。”
  “小主子客气,这都是属下们的分内之事。”
  “明日便要随着长孙殿下进宫了,你们往后还会更加辛苦。”
  “属下和姐姐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小主子勿要挂念。”
  说起来时雨时晴如今已是凤凰儿的人,但她同她们也是初次见面,更加谈不上了解。
  这般容貌才情俱是绝佳的孪生姐妹,她们的过往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
  凤凰儿笑道:“听夏侯伊说,你们姐妹二人是在我父王身边长大的?”
  时晴道:“时家先祖和夏侯家的先祖一样,从前都是老主子的亲卫。
  属下和姐姐三岁时便到了老主子身边,他老人家安排人教我们学本事,琴棋书画还有幸得到过他的亲自指点。”
  凤凰儿羡慕极了。
  难怪夏侯伊会举荐她们来替自己分忧。
  能得到父王的亲自指点,可想而知她们的水平有多高。
  时晴道:“小主子放心,我们姐妹努力学习十几年,可不是为了给您装点门面的。
  此次进宫,定然替您把所有的障碍扫平,也替您看好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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