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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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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儿我让人取一些上好的伤药与你带回去。
  等你家公子痊愈了,便让他到京城来,我会请长孙殿下给他谋一份差事。”
  南星听她这样安排,心里舒服多了。
  他再一次跪了下来:“小的替我家公子谢过司徒六姑娘。只是觉得小的人单力薄,恐怕没那个本事把公子带出济安王府。
  还请姑娘施以援手,助小的一臂之力。”
  凤凰儿道:“这样好了,我派几个人随你去一趟蔡州,保证帮你救出你家公子。”
  南星重重磕了几个头:“谢六姑娘。”
  ※※※※
  再说赵重熙。
  他原本是想和凤凰儿一起询问南星的。
  没曾想刚坐下没多久,小袖子便急匆匆来寻他,说是圣上召见。
  赵重熙不敢耽搁,简单交待了凤凰儿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他已经赶到了御书房。
  出乎他预料之外,今日御书房里倒是挺热闹。
  除却以韩禹为首的几名宰相,他的准岳父司徒三爷竟也在场。
  向昌隆帝行过礼,又受了朝臣们的礼后,一群人全都依皇帝的意思坐了下来。
  昌隆帝道:“重熙,方才朕接到了燕国安肃帝的亲笔书信。”
  赵重熙想了想:“燕帝信中是否提及了晋州私粮案?”
  昌隆帝见长孙如此机敏,顿觉十分欣慰。
  他冲韩禹等人得意地笑道:“众位爱卿,你等以为如何?”
  大宋的宰相并非个个如韩禹一般。
  圣上明显就是让他们好生夸一夸长孙殿下,他们怎么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时机。
  于是御书房中很快便响起了一阵马屁声。
  赵重熙毕竟还是年轻,哪里经得起这群重臣的奉承。
  他忙道:“诸位老大人谬赞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求合作
  司徒三爷自然不会随着那些重臣一起拍自家女婿的马屁。
  他甚至有些同情长孙殿下。
  英明神武的皇祖父突然做出这种近乎幼稚的举动,换作谁也受不了。
  幸好宰相们均是老成持重,最是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赵重熙不过是谦逊了一句,他们就不再继续纠缠。
  昌隆帝示意大家重新落座。
  一面又吩咐吴公公把燕国安肃帝写给他的亲笔信送去给长孙。
  吴公公双手捧着信件来到赵重熙面前:“殿下。”
  赵重熙把四张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笺从信封中取了出来。
  燕国安肃帝并不比他之前的几位燕国皇帝高明,年纪虽然不算大,也是昏君一个。
  但他的那一手字却写得非常漂亮,比起司徒曜或许稍有不如,但也已经自成一派,苍劲却又不失飘逸。
  但信的内容就显得有些啰嗦了。
  四张写满的信笺,前三张都是华丽词藻堆砌出来的,基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直到第四张才说到重点。
  赵重熙粗粗浏览了一遍,又仔细看了一遍。
  昌隆帝捋了捋颌下的长须:“重熙觉得燕帝的提议怎么样?”
  赵重熙道:“晋州私粮案之所以没能查出结果,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案件涉及两国,深究不便。
  于燕国也是如此,所以燕帝才有了同我大宋合作共査此案的想法。
  孙儿觉得他的提议甚好。”
  昌隆帝笑道:“方才朕与诸位爱卿商议过,大家的看法完全一致。
  此案背后定然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必须及早揭穿,以免带来更大的祸患。”
  赵重熙实在太了解皇祖父了。
  他今日之所以弄这么一出,就是想让自己主动请缨去晋州。
  一旦查清此案,自己就不再是空有身份的皇长孙,而是……
  其实他不过是想了一瞬,昌隆帝却有些等不及了。
  “重熙,如若朕派你前去查察此案,你可有信心?”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赵重熙如何还能推脱。
  他跪下道:“孙儿绝不辜负皇祖父的信任,一定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昌隆帝微微颔首,抬眼看向司徒曜:“司徒爱卿。”
  司徒曜忙走到赵重熙身边跪下:“臣在。”
  昌隆帝笑道:“重熙年少锋芒太盛沉稳不足,爱卿便辛苦一趟陪他走一遭吧。”
  “是,微臣领旨。”
  嘴上答应得十分干脆,司徒三爷的心里却有些不爽。
  他就知道!
  似今日这样的场合,根本不该是他一个小小的正四品御史中丞能够出席的。
  圣上之所以宣他来御书房,就是想让自己陪着皇长孙去晋州。
  本来去一趟倒也没什么。
  晋州私粮案本来就和他有关,他自然也想尽快查清楚。
  他只是不想离京,不想和阮棉棉分开。
  此次去晋州办案和之前去曹州完全不同,家眷肯定是不能带的。
  这一去至少两三个月,他们夫妻的关系好容易有了点起色,岂不是又要被打回原形?
  他的命真是太苦了!
  看着并排跪在一起的翁婿二人,昌隆帝笑道:“此次燕帝会派官员前来晋州与你二人汇合。
  虽不知所派为何人,但想来定然是燕国最为精干的官员。
  你二人定要用心查案,莫要坠了我大宋的名头。”
  “是,臣等定当勤奋勉力,绝不辜负圣上的期望。”
  昌隆帝笑道:“你二人回去好生准备,尽快出发吧。”
  离开御书房后,司徒三爷和赵重熙直接出了宫。
  上了马车后,两人对视了一眼,又一起叹了口气。
  方才在皇宫里,两人怕隔墙有耳,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现下可以放心大胆地说了,两人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终还是赵重熙先开口道:“三爷可是舍不得离京?”
  司徒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赵重熙笑道:“其实三爷可以换个角度想这个问题。”
  “怎么换?”
  “三爷一直不喜欢我和六姑娘经常来往。这一趟去晋州,我和她至少两个月都不能见面,难道您不高兴?”
  司徒曜被逗笑了。
  世上的事情果真是有利必有弊。
  此番自己没有占到便宜,但也没有吃亏。
  “好吧,为了不让你小子有犯错的机会,本官就勉为其难去一趟。”
  赵重熙忍不住笑出了声。
  皇祖父尚未赐婚时,司徒三爷还十分忌惮自己的身份,再不高兴也是一口一个殿下。
  如今名分已定,他倒是嘚瑟起来了,居然敢唤自己为小子。
  不过,这样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
  比起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父王母妃,司徒曜和阮棉棉更像是一家人。
  两人回到成国公府三房时已是晚饭时分。
  见两人竟一起回来了,阮棉棉好奇道:“阿福今日怎的这么晚还出宫?”
  赵重熙把他们翁婿二人很快就要启程去晋州查案一事告知了阮棉棉。
  阮棉棉道:“那些人祸害了几万人,的确是该去查清楚,绝不能姑息纵容。”
  司徒曜见凤凰儿不在,忙问道:“箜儿呢,她不吃晚饭了?”
  阮棉棉笑道:“箜儿说她把事情安排好,很快就过来。”
  赵重熙还挂念着南星的事,也道:“夫人,司徒箜有没有问出些什么?”
  阮棉棉道:“我刚才听箜儿说了,是吕阿林让南星那小厮进京给阿福送信的。
  听说是温家把青青送到京城了,只是不知道这份大礼是为谁准备的。”
  “什么?!”翁婿二人感觉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阮棉棉道:“我和箜儿都认为这是为阿福准备的礼物,所以你要提防着点。”
  赵重熙好容易才顺过气来:“夫人所言极是,不过我觉得她倒未必是送给我的。
  温家乃是贤妃娘娘的远亲,他们说不定是给二皇叔送美人,以求巩固彼此之间的关系。”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凤凰儿终于来了。
  听闻司徒曜和赵重熙近日便要启程去晋州,而且是因为燕国安肃帝的提议,凤凰儿不免暗暗感慨了一番。
  安肃帝她没有见过,但很显然那也是个前几位大燕皇帝一样的昏君。
  没想到这位昏君竟也有这般清明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儿子
  两日后,赵重熙和司徒曜启程前往晋州。
  这一次司徒三爷一反常态,除了官服外,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裳。
  他甚至没有乘坐自家的马车,而是直接登上了赵重熙的车驾。
  此次赵重熙是以钦差的身份去晋州查案,并没有掩饰皇长孙的身份。
  除了他自己的亲卫外,昌隆帝还亲自指派了三百名御林军随行。
  如此大的阵仗,使用的车驾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车马。
  司徒三爷十分舒服地歪在小榻上,随意拈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看那样子享受得很。
  赵重熙本打算随意翻一翻书打发时间,见他这副模样哪里还看得下去。
  他轻笑道:“三爷从前出远门,总是事事安排得十分仔细,衣食住行无不周全。
  怎的此次去晋州,您居然……这个样子就上路了?”
  司徒三爷又拈了一颗葡萄:“从前之所以事无巨细,那是因为夫人和箜儿也一并出行,不能让她们受委屈。
  今次全是一群大男人,哪里需要讲究那么多。
  更何况,此次去晋州一切都以您这位钦差大人为主,下官又何必操那份心?”
  赵重熙忍不住笑了。
  这厮糊弄谁呢?
  梧桐伺候了他近一年,他那精致到令人发指的生活习惯早已经不是秘密。
  想想也怪有意思的。
  从上一世算起,他和司徒曜认识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但两人真正熟稔起来还是在重生之后。
  一开始他对司徒曜只有恨,就想把他整得越惨越好。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仅爱上了司徒曜的女儿,甚至还非常喜欢他们全家人。
  晋州和汾州一样也归阮大将军统辖,就不知此次能不能见到热情善良的阮家人。
  司徒曜见他笑得古怪,忍不住道:“晋州汾州和寻常州府不同,那里驻扎的军队太多,文官的作用就淡了。
  但作用淡了不代表那些文官便会安分。
  能有机会同皇长孙结交,他们如何会错过。
  所以咱们必须小心谨慎,莫要中了他们的计。”
  赵重熙道:“三爷未曾接触过武将,其实他们和文官的想法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手段不同罢了,咱们也要多加提防。”
  “殿下说得是。”
  ※※※※
  皇长孙车驾行至澶州,顺带去问澜山庄接了蔡州雨泽村的皮三儿。
  又过了八日,一行人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抵达了晋州。
  他们并没有立刻入城,而是住进了城外的驿站中。
  赶了十几天的路,大家都有些疲惫,用过晚饭后便各自回房安歇。
  此次谷雨和梧桐都随着司徒曜来了晋州。
  但他只留下谷雨伺候,让梧桐依旧去伺候赵重熙。
  司徒曜这次虽然没有安排得太过周全,但生活中的那些讲究依旧没有丢。
  纵然再累,他也不忘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洗干净换过干净衣裳正准备休息,就听谷雨来回话,他的宝贝儿子司徒篌来了。
  司徒三爷激动不已。
  一直以为篌儿永远都不会搭理他了,没想到自己才刚到晋州,儿子就来看他了?
  谷雨见他情绪有些太过激动,忙小心翼翼道:“三爷,小的瞧着五少爷像是心情不太好。”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自家三爷定要小心应对。
  五少爷自小脾气就大,万一父子二人一言不合……
  司徒曜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紧走几步出了内室。
  刚一来到外间,就见一名身材高大、英气逼人,身着黑色军服的俊美少年站在屋子中央。
  他正是司徒篌。
  比起半年多前,他几乎又长高了一个头,已经和司徒三爷一般高了。
  要知道司徒三爷本就是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而司徒篌才刚满十三岁,这样的身高实在惊人。
  见司徒曜出现在自己面前,司徒篌抱了抱拳:“父亲。”
  如果不是最近半年多阮棉棉和凤凰儿一直和他有书信往来,让他知晓了不少关于司徒曜的事情,他连这一声“父亲”都懒得叫。
  即便叫了,他也依旧没有行大礼,只是抱了抱拳也就罢了。
  可即便如此,一声“父亲”还是让司徒曜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脚步有些慌乱地走上前:“篌儿,这么晚了难为你还惦记着为父。”
  司徒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难怪司徒箜在信中会把父亲形容成那个样子。
  自己不过是叫了一声“父亲”,就让他跟丢了魂一样。
  司徒曜拉着他坐到了椅子上:“篌儿,你不是随你外祖父在汾州的么,怎的又到了晋州?”
  司徒篌笑道:“汾州晋州都是外祖父管辖的区域。
  他老人家为了让我学会真本事,便每个月都让我换一座大营历练,这个月正好轮到了晋州大营。
  听闻父亲的车驾已经到了,所以我过来瞧瞧。”
  司徒曜点点头。
  岳父大人疼爱后辈不假,但绝不会溺爱。
  九个孙子和一个外孙,全是自小就严格要求,从无一日放松。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老人家的两个儿子十个孙子,全都是有出息的。
  司徒三爷温声道:“你今晚也在驿站歇下吧,咱们好好说说话。”
  司徒篌倒是没有拒绝,但说话的语气却很快就变了。
  “父亲,你不是一向最疼爱司徒箜的么,怎的会愿意让她嫁给皇长孙?”
  不仅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冰冷,一双眼睛也泛着寒光。
  司徒曜对儿子这样的目光太熟悉了,他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抖了抖。
  其实他怕的不是眼前的司徒篌,而是上一世的那个杀神。
  他忙解释道:“你外祖父没有对你们说吗,你姐和皇长孙早就有婚约,只不过此时才下赐婚圣旨罢了。”
  婚约的事情司徒篌不久前才听外祖父说过,但他却一点也不想姐姐嫁入皇室。
  与其那样还不如让司徒箜嫁给阿浚呢!
  司徒篌继续板着脸道:“你和娘是干什么吃的?两个大活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婚约变成赐婚圣旨?”
  司徒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阿篌……赐婚是圣上的意思,你觉得我和你娘有那本事拒绝?就算是你外祖父,不也……”
  司徒篌重重哼了一声:“那是你们不会用手段!”
  司徒曜的心脏突突了两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舅子
  司徒曜从未想过,上一世自己死了之后,大宋会是怎样的情形。
  可此时听儿子嫌弃他们夫妻不会用手段,他突然生出了一种很奇怪也很大胆的想法。
  上一世自己身死时,篌儿已经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杀神,年纪轻轻就封了候。
  以他的手段,弄清楚父母的死因应该不难。
  而且以他的脾气,查出死因后绝不会不为父母报仇。
  青青是有手段不假,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又能走几个回合?
  阮棉棉那日对他说过,上一世青青竟做出了那等龌龊不堪的事。
  二皇子、三皇子,还有那些朝中重臣以及勋贵公子,那么多的人都做了她的入幕之宾。
  那时青青毕竟还是篌儿名义上的“姐姐”,以他的心性如何容得下这样的腌臜事。
  抽丝剥茧层层盘问,篌儿一定能够查清事情真相。
  亲人们都被谋害了的篌儿,知道真相后会怎么做?
  司徒曜不由得又想起了重生那一日,皇长孙问他是谁最终坐上了那个位置。
  当时他说不知道,如今却像是明了了。
  杀神行事怎可能是小打小闹。
  宋燕两国根本禁不起他折腾,最终结局只能是天下大乱。
  司徒曜重新把视线投到儿子身上,却见司徒篌又冲他抱了抱拳:“父亲也累了,还是先回房休息,儿子告退。”
  司徒曜道:“你这是要赶回大营去么?”
  “儿子方才答允了父亲,今晚不回去了。”
  “那你再陪父亲说会儿话,太早了也睡不着。”
  司徒篌道:“儿子想去瞧瞧皇长孙。”
  司徒曜不确定儿子知不知道皇长孙就是从前的小护卫阿福。
  他刚想询问,却见司徒篌已经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
  “篌儿……”他轻唤了一声,最后只得作罢。
  驿站规模挺大,但上等客房一共也没有几间。
  司徒篌很快就寻到了赵重熙的住处。
  赵重熙也是刚洗了澡换过衣裳。
  正和梧桐说话,就有侍卫进来回,说司徒五少爷求见。
  提起自己的这个“小舅子”,赵重熙多少有些头痛。
  他可不会忘了去年在汾州的时候,司徒篌有多护着司徒箜。
  一旦他知晓自己就是那个小护卫阿福……
  他不好继续联想,吩咐梧桐:“去请五少爷进来。”
  “是。”
  梧桐走出内室,伸手拉开了客房的门。
  去年在汾州时,他并没有见过司徒五少爷。
  不过他总想着,五少爷和六姑娘乃是孪生姐弟,就算不是一模一样,七八分相似总是会有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五少爷竟是一位如此这般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
  和娇柔的六姑娘没有半分相似。
  他微微一愣,赶紧行了个礼:“小的见过五少爷,长孙殿下有请。”
  司徒篌道:“有劳小哥。”
  他走进屋子,赵重熙已经坐在了圆桌旁。
  “这……”司徒篌一抬眼便看清楚了他的脸,小小吃了一惊。
  赵重熙站起身来笑道:“从前扮作小厮实属无奈,如今咱们是一家人了……“”
  “等等。”司徒篌打断他的话:“圣上虽然赐了婚,我可没说要承认。”
  “那你要怎样才能承认?”
  “去年你同八哥交过手,我知晓你的武功很不错,所以比武就免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如果敢弄虚作假,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别看你和八哥打了个平手,但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赵重熙挑了挑眉。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可有过上一世经历的他却十分清楚,眼前的少年究竟有多厉害。
  十二岁到十八岁,短短六年的时间,他参加了大大小小上百次战役,未尝一败。
  不管是燕国人还是契丹人,提起他的名字俱是胆战心惊恐惧不已。
  去年他与阮小八打的那一架,无非是少年人的意气之争。
  两人的武功路子虽然不一样,想要分出胜负却十分困难。
  很明显,阮小八虽然比司徒篌大了一两岁,但他从来都不是司徒篌的对手。
  所以根本不用比试,自己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赵重熙正色道:“你问吧。”
  见他不生气也不躲闪,司徒篌心里略微舒坦了一些。
  “你是真心喜欢司徒箜么?”
  “当然。”
  “你这份真心能够维持多久?”
  “一辈子。”
  司徒篌眯了眯眼睛:“一辈子?”
  赵重熙迎上他冷冽的目光:“你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见证。”
  “好!这话我记住了,也请你千万不要忘记。”
  赵重熙这才笑着请司徒篌坐下。
  两人在圆桌旁相对而坐,梧桐这时才敢上前替他们倒茶。
  司徒篌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
  “既然长孙殿下和司徒箜的婚事已成定局,那我今后便唤你一声姐夫。”
  一声“姐夫”,让赵重熙的心情瞬时明朗了许多。
  皇祖父赐婚后,这还是司徒家的人第一次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
  然而,不容他高兴太久,司徒篌又道:“阿浚也随我一起来了晋州,他听说你和司徒箜定了亲,十分不服气。
  如果他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还请你多多包涵。”
  赵重熙笑道:“那是自然。”
  “还有,如果他要同你比试,你可酌情而定,千万不要胡乱应承。”
  “阿篌觉得我不是涂浚的对手?”
  “如果他同你比试拳脚剑法,你应该不至于落败慰。
  如果他要和你比骑射,我劝你还是早些认输。
  因为单论骑射,连我都未必是阿浚的对手。”
  赵重熙知道司徒篌并不是故作谦虚。
  涂浚的骑射功夫,就连那些在马背上长大的契丹人都未必及得上。
  他笑道:“谢阿篌提醒,我记住了。”
  不过他很清楚,如果涂浚真找他比试骑射,即便知晓自己不敌,他也绝不会退缩。
  司徒篌见他很是对自己的脾气,心情越发明朗:“此次你和父亲是来查那私粮案的,可有什么头绪?”
  赵重熙道:“知晓内情的官员已经自尽了,其余官员也只是了解一些皮毛。
  燕国那边的情形也一样。
  如今只能从粮食的去向开始入手调查。”
  司徒篌道:“听闻燕国的官员昨日也已经抵达两国边境,大约明后日便会抵达晋州。”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访者(上)
  赵重熙的晋州之行有些仓促,好些事情都来不及仔细安排。
  关于燕国所派官员的情况,他也是昨日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此次前来参与调查私粮案的燕国官员也是两位。
  一位是大理寺卿林望,一位是刑部司宪夏津。
  赵重熙对这两名官员并不了解,但一听他们的官职便能知晓,这是两名擅长断案的官员。
  显然燕帝对私粮一案的重视丝毫不亚于皇祖父。
  司徒篌在晋、汾一带生活了七年,对这里的事情远比赵重熙熟悉。
  他便把自己了解的情况大体上对赵重熙说了一遍。
  “……姐夫,晋、汾二州最近这些年一直都归外祖父管辖。
  他老人家一直忙于兵事,民事便很少顾及。
  因此那两名知府也就得过且过,虽然没有做出鱼肉百姓的恶事,该管该做的事情也基本没有做。
  那些人以两国边境的茂密森林为屏障,偷偷种植了大量的粮食,两位知府竟毫不知情。
  外祖父为此也自责不已,所以姐夫此次一定要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赵重熙正色道:“请大将军放心,我定然不辱使命。”
  司徒篌笑道:“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今日天色已晚,姐夫还是先休息吧,我还要回大营那边一趟。”
  赵重熙道:“你今晚还要回大营,三爷舍得你离开?”
  “阿浚还在大营那边等着我呢,要是不回去的话,我怕他连夜来驿站这边寻我。
  一旦他来了,又岂会认不出你是谁?
  姐夫,为了你能有安稳日子过,我还是赶紧回去稳住阿浚,父亲那边只能请你替我解释一下了。”
  赵重熙的嘴角剧烈抽搐。
  这小子简直了!
  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半年多的时间,他怎的就变得如此稳重了。
  原来之前的老成都是装出来的!
  八成是方才父子见面时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便一口应下留在驿站过夜。
  结果发现自己还是不想和司徒三爷共处,所以才打算趁夜离开。
  不过他也清楚,这一对父子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开,不能用寻常的规矩去要求司徒篌。
  他自己不也是一样的么?
  赵重熙笑着摆摆手:“去吧,三爷一直都很惦记你,你抽空好好和他聊一聊。”
  司徒篌抱了抱拳,告辞离去。
  赵重熙回到内室,脱掉外裳躺在了床上。
  他尚在少年,加之多年习武身体底子好得很,赶了十几日的路并没有觉得很累。
  加之同司徒篌说了这一阵的话,他哪里还有睡意。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荷包,借着灯光仔细端详起来。
  这个荷包的花样十分素净,绣功也一般,却如此合他的心意。
  他不由得想起了十一年前同母妃分离时,她亲手给自己系上的那个荷包。
  在问澜山庄求学的十年中,他也如同今日一样,每天临睡前都要把母妃亲手绣的荷包拿出来仔细摩挲一阵。
  直到重生之后,他才明白了有些东西其实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重要。
  所以才有了那一次让袁谟在垃圾堆里翻找荷包的事。
  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如此这般留恋任何一样东西了,却因为眼前这一个不起眼的荷包而再一次改变。
  他轻轻扯开绳子,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桃花笺叠成的小小方胜。
  这上面的两个字他看过无数次,可每次还是忍不住想要把叠得整整齐齐的方胜打开。
  “不弃……”他薄唇微动,认真咀嚼着这两个字,目光变得温柔缱绻。
  突然,窗边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赵重熙屏住了呼吸,浑身上下充满了戒备。
  又是一声轻响,一道人影从窗外一跃而入。
  “谁?!”赵重熙低声道。
  “长孙殿下莫要惊慌,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与您商量。”
  赵重熙松了口气。
  因为这人的声音十分耳熟,分明就是那慕容离亭。
  他坐直身子掀开了帐帘。
  不等他探出头,就听屋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慕容离亭低声笑道:“殿下的暗卫果然精干,本世子已经这般谨慎了,居然还能被他们发现行踪。”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赵重熙提高声音道:“无碍,都回去睡觉。”
  屋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慕容离亭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这声音……
  他一闪身便来到了床边。
  借着昏黄的烛光,他看清了坐在床上的大宋皇长孙的脸。
  慕容离亭大惊失色:“是你!”
  赵重熙披上外裳下了床,不紧不慢道:“几月不见,离亭世子一切可好?”
  慕容离亭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原来如此,我说司徒箜上哪儿去寻得这般出众的小护卫。
  长孙殿下为了赢得美人心也真是够豁得出去的。”
  赵重熙指着一旁的椅子道:“离亭世子请坐下说话。”
  慕容离亭难掩心中的酸涩。
  中秋那一日宋帝为皇长孙和司徒六姑娘赐婚,不仅于宋国是件大事,于他而言也不轻松。
  除却心爱的女孩儿即将嫁人带来的失落感外,对司徒箜的担忧更是让他无法安心。
  她明明是那样向往简单生活的女孩子,竟被一道圣旨推到了那样的位置。
  谁不知道宋帝对皇长孙的看重超过了太子?
  司徒箜将来竟是要做大宋的皇后娘娘么?
  那样聪明狡黠、手段高明的女孩子嫁入皇室,但凡那皇长孙还有一丝可取之处,她势必将他扶持到一个新的高度。
  而宋帝不是大燕皇帝那样的昏君,他看上的继承人,又怎可能只有一丝可取之处?
  宋国如今本就比燕国强盛,今后更是……
  想想都让人灰心。
  他顺着赵重熙的意思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凝视着眼前的少年。
  赵重熙十分理解慕容离亭的心情,也不主动说话,任由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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