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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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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阿林笑得更开心了:“您别着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方才司徒曜提起蛊毒,阮棉棉瞬间便想起了那一日的恐惧。
此时见疑似害了自己的人还在嘚瑟,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热血都冲上了脑门。
她拂开司徒曜的手,一脚将吕阿林直接踢得飞出了十尺开外。
“尼玛的,就你个小瘪三还敢要挟老娘的男人?!
不就是个狗屁的蛊毒么,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以为老娘会怕?
蛊毒杀人,老娘也会杀人,就算要死,老娘也要让你死在前头!”
阮棉棉骂得实在痛快,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老娘的男人”这几个字。
其他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欧阳先生不知内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赵重熙只以为他们夫妻已经重修旧好,同样不觉得有什么。
凤凰儿非常了解阮棉棉的脾性,知道她就是骂顺嘴了,所以并没有把这个称呼当回事儿。
唯有司徒曜彻底懵了。
老娘的男人?
阮棉棉这是愿意接受他了?
第四十九章 凌乱了
阮棉棉这一脚正好踢在吕阿林的胸口上。
飞出十尺开外的他重重砸在地上,噗地吐出了一口血。
他腿脚本就不便,此时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但他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只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嘴角,冷嗤道:“司徒阮氏,你的功夫比起七年前退步太多了。”
阮棉棉道:“你特么少废话,你费尽心思弄这么一出,究竟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吕阿林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呵呵笑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你、死!”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珠子也鼓得像是要掉出来一般。
阮棉棉只觉一阵恶心。
果然哪个年代都不缺乏变态。
刚才小凤凰已经把七年前的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
十多年前吕氏接近司徒曜本就是不怀好意。
司徒曜不仅没有爱过她,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七年前是他们母子三人自己主动上门挑衅。
先动手打人的的确是司徒篌,可他的门闩最终打到的人是司徒曜,根本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要不是他想对司徒箜那只小小的软柿子下黑手,阮氏何至于把他的腿踢断?
古代医学的确不及现代发达,但在治疗跌打损伤方面也有独到之处。
如果他受伤之后及时就医,就算不能彻底恢复原样,也绝对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所以他跛足这件事,阮氏根本就不应该负主要责任。
可笑的是他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死死咬着阮氏不放。
瞧那架势,竟像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甚至同归于尽!
阮棉棉深知和这种大变态根本没有什么好讲的。
她紧紧捏着拳头:“既然你这么张狂,那就说明我中蛊毒这件事是真的。”
吕阿林讥讽道:“怎么着,怕了?
方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说什么狗屁的蛊毒?
原来堂堂的一品襄国夫人,也不过就只会耍个嘴皮子而已!”
“怕你是孙子养的!”阮棉棉冷笑道:“我只是瞧你这副德行,怎么看也不像是懂得下蛊的人。”
吕阿林眉梢微动:“阮氏,你也不用费尽心机在我这里套话了。
实话对你说,你身上的蛊毒名曰“噬心”,子蛊在你体内已经七年,只不过一直没有催动母蛊,所以你没有感觉罢了。”
阮棉棉眯了眯眼睛:“七年?那给我下蛊的人……”
吕阿林眼中瞬间迸发出了浓浓的得意:“早死了,但他把催动蛊毒的方法交给了我!”
“吕阿林,我知道你是活腻歪了所以来找死,可你想过你的母亲和妹妹吗?”
不知什么时候,司徒曜已经站在了阮棉棉身侧。
“妹妹?母亲?司徒三爷活到这把年纪竟还会相信这些所谓的亲情?
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了十多年,连生死都早已经不在乎了,你说我还会在乎什么?
只要能看着阮氏受尽折磨而死,我这辈子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司徒曜红着眼睛道:“你这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说吧,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满足你。”
“这话可真是好听!”吕阿林斜眼看着阮棉棉:“你这恶妇这辈子能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亏了!”
说罢又重新看向司徒曜:“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除了这恶妇的命,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要。”
“你……”司徒曜语塞。
“不过……”
司徒曜忙道:“不过什么?”
吕阿林翻了翻眼皮:“我最喜欢看人给我磕头,要不司徒三爷试上一试?你要是磕得好了,说不定我就手下留点情。”
司徒曜明知对方在戏耍他,可他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可要说话算话!”他一撂衣摆就要跪下。
“慢着。”阮棉棉一把捏着司徒曜的胳膊,喝道:“看不出来人家是在耍你?”
司徒曜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只要能让夫人好好活着,我做什么都情愿。”
“你没听他说要我死?!”
“你们两个够了!”吕阿林嗤笑了一声:“明明早就没有感情了,还装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要跪就趁早,否则我也懒得瞧了。”
“你才真的是够了!”凤凰儿和赵重熙也走到了阮棉棉和司徒曜身侧。
吕阿林睨着凤凰儿那张秀美绝伦的小脸:“司徒箜,你真不愧是司徒家的人,果真是心性凉薄,连你母亲的性命都不顾了么?”
凤凰儿冷笑道:“凭你的本事绝不可能解得了蛊毒,我们为何还要求你?”
“你凭什么说我解不了?”
“虽然我对蛊毒也不是非常了解,但也听说过一些传说。
如果你真能解得了蛊毒,就绝不会等到今日,更不会动用刺客去刺杀我娘。
想来那母蛊到你体内还没多久吧?
你根本就是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所以才打算和我母亲同归于尽。”
吕阿林鼓了鼓掌:“没想到窝囊废和恶妇还能生出你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没错,母蛊和催动噬心蛊的方法都是别人留下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想和恶妇一起死。”
凤凰儿对赵重熙道:“让人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自尽!只要他不死,娘就不会有事。”
吕阿林嗤笑道:“司徒箜,刚夸了你聪明,你就说出这么蠢的话。
的确,只要母蛊活着,子蛊就死不了。
可死不了不代表就可以好好活着。你且看着,你母亲会渐渐失去记忆,最终什么知觉都没有,成为一个活死人!
这样岂不是比直接要了她的命有趣一万倍?
这么有趣的事儿,我又如何肯错过?
所以你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自尽的。
除非哪一天我倦了、烦了……”
“你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司徒曜一跃上前,狠狠踢了吕阿林几脚。
吕阿林丝毫不闪躲,只是突然发出了几声怪笑。
阮棉棉只觉得一阵眩晕袭来,一头载倒在地上。
“娘——”
凤凰儿和赵重熙一起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司徒箜,你方才是不是有些莽撞了。”赵重熙轻声道。
凤凰儿道:“吕阿林早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夫人的蛊毒该怎么办?”
第五十章 三个她
凤凰儿从来不是莽撞的人,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时更不会例外。
她看着阮棉棉那惨白的俏脸、紧闭的双目、紧咬的牙关,心里一阵阵揪着疼。
可她知道这种时候伤心难过焦虑暴躁都没有用。
她轻声道:“阿福,我送娘回房去休息,你去安排人把吕阿林看好,暂时不要动他。”
赵重熙冷声道:“你放心,我一定好吃好喝地把他‘伺候’好!”
两人说话间,司徒曜早已经半跪在阮棉棉身侧。
“夫人……阮棉棉……”
他轻推着阮棉棉的胳膊,一声接一声地呼喊,她却并没有醒过来。
“父亲,咱们把娘送回房间去吧。”
司徒曜将阮棉棉打横抱起,和凤凰儿一起去了正房内室。
把阮棉棉安置在床上,司徒曜替她脱了鞋,凤凰儿则将薄被拉开替她盖好。
司徒曜轻轻坐在床边,凝视着阮棉棉那失去了生机的俏脸。
他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就怕床上的人儿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他这么紧张,凤凰儿轻声道:“父亲,噬心蛊的事情你和棉棉姐很早就知晓了?”
司徒曜点点头:“你娘上一世便是因为中了蛊毒才早早离世的,只是那时我不知道这是噬心蛊。
那一日阮棉棉说破身份,我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就告诉了她。”
凤凰儿暗暗握了握拳:“那你们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她这一句近乎埋怨的话,让司徒曜微微愣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女儿:“箜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凰儿道:“父亲这段日子就在这里好好照顾娘,其他的事情您就不要管了。
公事交给欧阳先生去处理,宅子的安全就交给阿福。”
“那你……”
“我去想办法替娘解蛊。”
司徒曜见她神情格外笃定,一颗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
“箜儿,你居然连这个都懂?”
凤凰儿苦笑了一下:“我怎么可能会懂这个,不过父亲放心,我会尽快寻出些眉目的。”
司徒曜黯然道:“那你快去吧。”
凤凰儿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她寻到了一个僻静处,从怀中取出一只特殊的银哨吹了一声。
很快一身黑衣的夏侯伊就出现在她面前。
“属下参见小主子。”夏侯伊抱拳行礼。
“夏侯统领,我有点事想要向你打听。”
“小主子请直言。”
“当年父王为了让我重生,除了僧、道,是不是连那些会巫术的人都一并请到了凤凰台?”
“是。”
“那他们中有没有人会用……蛊?”
问这句话的同时,凤凰儿的脸色有些发白,手心全都汗湿了。
她之所以那么“莽撞”,是因为笃定父王身边一定有会解蛊毒的人。
可直到刚才那一瞬她才明白,自己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毕竟距离父王召集那些大师寻求重生之法,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就算他们中真有人懂得解蛊,也未必就能有那个寿数活到如今。
夏侯伊跟随凤凰儿几个月,早已经习惯了她的冷静自持,从未想到过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他不喜欢看见她害怕焦虑的模样,忙安抚道:“小主子莫要忧心,太子殿下身边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当年他召集到凤凰台的人中,便有苗疆蛊王。
后来他因年迈回了苗疆,却把他的大弟子留在了太子殿下身边。
如今他那位大弟子虽然也是年近八旬的人,精神却好得很。”
听闻这样的好消息,凤凰儿激动得一把抓住夏侯伊的大手:“虽然父王不让你们主动联系他,但事急从权,烦劳夏侯统领给大燕那边传个消息,请那位懂得解蛊的老先生务必拨冗到大宋一趟。”
夏侯伊略有些尴尬地把大手从凤凰儿小手中挣脱出来。
“小主子放心,不出十日,属下一定把人带到您面前。”
凤凰儿福了福身:“谢过夏侯大哥。”
“小主子莫要折煞属下,属下告退。”
凤凰儿满心欢喜地折返回正房。
而此时正房内室中,司徒曜正处于凌乱中。
因为方才阮棉棉醒了,但很快又晕了。
阮棉棉能醒过来,司徒曜自然是高兴极了。
见她的嘴唇有些起皮,司徒曜十分殷勤地倒了一杯温水。
“夫人,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他一只手把阮棉棉扶坐起来靠在床头,另一只手端着温水喂到了她的唇边。
谁知阮棉棉却一点喝水的意思都没有,只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司徒曜的脸。
司徒曜心里咯噔一下。
噬心蛊发作的情形他并不陌生。
上一世阮氏临终前那几个月,她早已经神志不清。
但每次他去陪她说话,她总会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他。
和此时阮棉棉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司徒曜急了。
据吕阿林说,他今日才催动了那母蛊。
可为何阮棉棉的症状便已经这般严重?!
上一世阮氏到了这种程度时,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他把手里的茶杯一扔,在阮棉棉的脸颊上轻轻拍了三四下。
“阮棉棉,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靠在床头的女人却依旧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不发一语。
司徒曜快急疯了。
他正准备去叫人请个郎中,耳边却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
“我这辈子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之前被皮相迷惑,之后被亲情蒙蔽……”
司徒曜刷地转过头,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
这这这……
这不是上一世阮氏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么!
莫非眼前这女人不是阮棉棉,而是上一世的阮氏?
正待仔细询问,床上的女人脑袋一歪,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司徒曜大惊失色。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在阮棉棉的人中上用力摁了几下。
直到他的手都有些酸了,对方却依旧没有醒转的迹象。
司徒曜叹了一口气,把阮棉棉扶正躺好,重新给她掖了掖被子。
他见地上满是碎瓷片,便打算去唤红翡进来清扫一下。
谁知他才刚走到门口,后脑勺就被一只大迎枕给砸中了。
“司徒曜,谁准你进我房间的?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成国公府一日,你那个私生女就休想上族谱!”
司徒曜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第五十一章 难抉择
摔倒在地上的司徒曜彻底凌乱了,连手被碎瓷片扎破了好几处都毫无知觉。
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同他说话的女人,说的还是青青认祖归宗的事情,除了这一世的阮氏之外还能有谁?
他是重活一世的人,刚重生时脑子里的那些混乱他记忆犹新。
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再精明的人都很难分清今夕何夕。
可再怎么乱,也不至于乱到眼前这样的情形吧?
躺在床上的女人是他妻子不假,可谁能告诉他,这一刻的她究竟是上一世的阮氏还是这一世的阮氏?
还有,那个让他心动不已的阮棉棉又去哪儿了?
她还能回来么……
得到满意答复的凤凰儿满心欢喜地推开内室的门。
“父亲……”
刚想把好消息告诉司徒曜,屋里的情形却把她已经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她紧走了几步扶起司徒司徒曜的胳膊:“父亲,您怎的这么不小心……”
“箜儿过来!”躺在床上的女人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进门之后凤凰儿的注意力全都在受伤的司徒曜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朝床那边看。
她不知道阮棉棉已经醒了,更不知道此时歪在床上的女人已经变成了阮氏。
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唤她,凤凰儿的手一顿,立刻朝床那边望去。
“箜儿快过来!”阮氏又唤了一声,语气似有些不满。
和中了噬心蛊昏迷不醒的阮棉棉相比,司徒曜胳膊上那点小伤也算不得什么了。
“棉棉姐你醒了呀,感觉好些了么?”她松开司徒曜的胳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女人微微一愣。
箜儿不愿意开口说话已经六年多了,怎的今日……
还有,她居然唤自己“棉棉姐”?
箜儿六岁之后便再也不肯搭理司徒曜,可瞧她方才和司徒曜十分熟稔亲热的模样……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阮氏环顾了一下四周。
不对!
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屋子!
她只觉脑子一阵眩晕,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凤凰儿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阮氏。
“棉棉姐,你还是好好躺着,有话等好些再说。”
阮氏定了定神,正色道:“箜儿,你什么时候原谅司徒曜的?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
凤凰儿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这人不是棉棉姐!
听她说话的内容和语气,分明就是这一世的阮氏!
凤凰儿的心险些跳出嗓子眼儿。
阮氏回来了,棉棉姐去哪儿了?!
虽然阮氏才是她这一世真正的母亲,可她根本没有两人相处的记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那么自私,可在她心目中,朝夕相伴近一年,共同度过了许多难关的棉棉姐,才是他真正的母亲。
想归想,凤凰儿绝不会说出伤害阮氏的话。
她温声道:“娘,您是不是把好些事情都给忘了?”
阮氏拧着眉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司徒曜从地上爬了起来,愣是没敢弄出半点声响打扰她。
半晌后,阮氏终于开口了。
“是哦,箜儿像是长大了不少,是娘糊涂了。
可……”
她明明记得自己被人暗算了,感觉就像是死了一回。
而且瞧箜儿的模样,比她记忆中长大了一岁不止。
那么,她竟是昏迷了一年多,直到今日才醒?
还是说她又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导致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呢?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痛得都快炸了。
余光一瞥,就见司徒曜惨兮兮地立在一旁。
阮氏忍着头痛对凤凰儿道:“箜儿,我不想见他。”
司徒曜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妻子回来了,就意味着自己有了弥补她的机会。
而且她看起来虽然有些倦怠,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不太像是受噬心蛊控制的样子。
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们一家总算是能够团圆,比他上一世跪在妻子坟头前忏悔强了不知多少倍。
可他的心为何这么疼呢?
那个从未给过他半分好脸色的女子。
那个能谱新曲,制新琴,还能做一手好菜的女子。
那个不久之前还在众人面前称呼自己为“老娘的男人”的女子。
阮棉棉。
她大约是回不来了……
“父亲。”凤凰儿见情势如此,径直走到他面前轻唤了一声。
“箜儿,她……”司徒曜欲言又止。
凤凰儿自然清楚他指得是谁。
她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父亲,您还是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先让娘好生休息一下。”
“好吧。”司徒曜又看了阮氏一眼,缓步走了出去。
凤凰儿重新回到床边:“娘,您的头是不是很痛?”
阮氏嗯了一声,表情也愈发痛苦。
凤凰儿道:“您先躺着休息一下,我这就让人去请郎中。”
说罢她扶着阮氏躺下,又一次给她掖了掖被子。
“箜儿你别走,陪我说说话……”阮氏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裙摆。
“好吧,我不走。”凤凰儿在床边坐了下来。
大约是女儿在身边心安的缘故,阮氏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凤凰儿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轻轻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司徒曜的痛苦有多深。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阮氏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才是她的生身母亲。
棉棉姐没有理由和她争,自己更没有立场去支持棉棉姐这个“外人”。
可一想到那个才华横溢风趣可爱的女子,她的眼泪不禁喷涌而出。
失去了棉棉姐,她的人生也失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出正房,凤凰儿只觉得天地都变得昏暗了。
“姑娘。”红翡迎上前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急需请姑娘替她答疑解惑。
凤凰儿此时哪里有闲心给小丫头解惑,她抿了抿嘴道:“三爷去哪儿了?”
红翡忙道:“他去厨房了。”
厨房?
渣爹是伤心得糊涂了么?
她吩咐红翡:“你去瞧瞧阿福在做什么,我去厨房一趟。”
听她提起福大哥,红翡的小圆脸都皱成了包子。
直到昨日她才知晓福大哥的真实身份。
原来他居然是大宋的皇长孙!
小丫头一想到自己从前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恨不能寻个地洞钻进去。
第五十二章 酩酊醉
凤凰儿哪儿有闲心去关心红翡小丫头在想什么。
她脚下紧走了几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小宅子的厨房门口。
然而,此时厨房中的场景却让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
依旧是系着小花围裙在锅灶前忙活的渣爹。
昨日有美相伴只觉可笑,今日形单影只却觉可怜。
凤凰儿轻轻感慨了一番,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司徒曜是个最擅长学习的人。
只要他真的想学,世上就没有他学不会的东西,而且进步非常快。
昨日被阮棉棉形容为被他做废了的一道小炒,今日却已经炒得有模有样。
不过他学做饭的时日尚短,只向阮棉棉学了三道很简单的菜。
一盘大葱炒肉片,一盘炒豆腐,一盘素炒青菜。
他把三道菜做好装盘,这才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儿。
见凤凰儿的眼皮有些红肿,司徒曜知道她是为了阮棉棉的缘故。
他黯然道:“箜儿,来尝一尝爹爹做的菜味道对不对。”
凤凰儿的鼻子有些酸溜溜的。
近一年来,棉棉姐做的菜她吃过许多次。
可她却从未想过要向她学习。
不是她看不起下厨这件事,也不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而是觉得只要有棉棉姐在,自己哪里还需要学。
如今想学,却再也找不到人了。
倒是渣爹,那么清高雅致的一个人,居然……
她吸了吸鼻子,一手端起一盘菜,朝厨房角落走去。
司徒曜端起剩下的一盘菜,提起一坛酒跟了过去。
父女二人相对而坐,司徒曜拍开酒坛上的泥封,倒了满满一碗酒。
凤凰儿劝道:“父亲,借酒消愁愁更愁。”
司徒曜苦笑道:“已经到了这般境地,还有什么更愁?”
说罢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箜儿,你娘回来了,咱们应该高兴。
正好她也不喜欢我,不喜欢待在咱们家。
以她的本事,在哪儿都能过得好。
以她的脾性,喜欢她的人定然多得很……”
一面说着,五六碗酒已经下肚。
“箜儿,尝尝这些菜做得如何?”
凤凰儿一点食欲都没有,但还是拿起筷子一样尝了一口。
“怎么样?”司徒曜已经有了两三分酒意,一双凤眸亮如星子。
凤凰儿浅笑道:“不错。”
司徒曜摇了摇头:“箜儿敷衍爹爹,你明明知道爹爹问的不是这个。”
凤凰儿只好道:“有七八分像她做的。”
“七八分……”司徒曜嘴里念叨着,眼泪却已经流了下来。
“箜儿,在认识阮棉棉之前,爹爹从未想过自己会踏进厨房,更不用说做菜。”
“我知道。”凤凰儿应了一声。
其实何止是渣爹,她也一样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进厨房的一日。
说话间,司徒曜又是一饮而尽。
凤凰儿也懒得劝他了。
司徒曜的舌头有些大了。
“箜……箜儿,阮棉棉骂我是个渣男,骂得真对……真好……
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大渣男!
明明知……知晓她不是阮氏,不是我的妻子,却还想着要把她留下。
可我……我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得心都疼了……
我知道自己不配……所以想过放她走……
可我其实不想和离的,一点也不想……”
凤凰儿心里堵得慌。
棉棉姐都不在了,想不想又有什么用?
正想着,只听司徒曜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姓……姓韩的一直都在打她的主意。
我不喜欢她嫁给姓韩的,一点都不喜欢。
我宁可她嫁给涂征……
涂征老实,姓韩的太狡猾……
不过他们两个……都没有我好……”
本来满心苦涩的凤凰儿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方才还说自己是个大渣男,现在又说自己最好,你可真好意思!”
司徒曜竟还能听清她的话。
他继续嘟囔道:“他们谁都没有……没有我听话……”
凤凰儿实在受不了了。
一个大男人竟用“听话”来形容自己!
如果说他是自己这一世生父的人不是父王,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个“蠢毙了”的父亲。
那边司徒曜的话还没完:“箜儿,你……你说阮棉棉还会回来么?”
居然还没有说完!
凤凰儿撇撇嘴:“不知道。”
“那你盼着她回来么?”
“不敢盼。”
“你不敢……我也不敢……
你怕辜负了生母,我怕再次失去弥补妻子的机会……”
司徒曜终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凤凰儿可没有那个本事扶得动他。
她唤来谷雨,两人一起把司徒曜送回了他的房间。
安顿好司徒曜后,凤凰儿又回到了正房。
守在外间的红翡见她来了,忙站起身道:“姑娘您回来了。”
凤凰儿道:“见到阿福了?”
“见到了,长孙殿下说那个姓吕的一切都好,请姑娘不要忧心。”
“你去歇着吧,我进去看看娘。”
“奴婢随您一起。”
“不用了,娘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身边不能离了人,你好好睡一觉晚间再来换我。”
“是。”红翡又一次把满肚子的话压了压,福了福身离开了正房。
凤凰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走到床边,床上安正在安睡的女子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小凤凰——”
凤凰儿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一跟头。
她一把揪住帐子,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道:“棉棉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棉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眨巴着眼睛道:“什么怎么回事?”
凤凰儿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棉棉姐,我和父亲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她遂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阮棉棉。
阮棉棉:“……”
阮氏回来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
前世今生的一起来了!
身体只有一个,魂魄却是三个人的,这该怎么分?
总不能一分为三,一人八个小时吧?
就算真能分,自己的武力值根本及不上那两个,绝对只有被欺压的份儿!
她越想越别扭。
见她神情有些古怪,凤凰儿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棉棉姐,你在想什么?”
阮棉棉也不想隐瞒,把方才想的事情对她说了一遍。
凤凰儿绝倒。
都什么时候了,棉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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