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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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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棉棉对这鱼汤却不怎么感冒。
倒不是鱼汤本身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里基本没有污染,鱼又是河里现钓的,厨娘的厨艺也过得去。
而是她吃了几天大宋的饭菜,嘴里有些淡了。
没有大米勉强可以忍,没有辣椒却是忍无可忍。
她虽然不是以吃辣闻名的那几个省的人,但也是从小就喜欢吃辣。
长大之后更是越吃越厉害,几乎到了无辣不欢的地步。
可惜自从穿到这里,她愣是没有在菜中尝到半点辣味。
当然,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辣椒是明朝末年才传入中国的,这个时候肯定没戏。
这几天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要默念一遍,这里食材无公害,少吃辣椒不上火。
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刚才听见红儿说鱼,她立刻就想起了从前最爱吃的酸菜鱼、水煮鱼、剁椒鱼头、鱼火锅……
甚至还想起了许许多多不是鱼的辣菜。
瞬间觉得眼前这一小碗鱼汤简直……她甚至都闻出了其实并不存在的腥味。
见她一副不想喝的样子,红儿又开始紧张了。
“三夫人,您怎的不喝呀?”
凤凰儿也有些奇怪,鱼汤明明很好喝,比她从前在大燕皇宫里喝的都不差,棉棉姐这是怎么了?
阮棉棉苦着脸道:“我想吃辣。”
至于那个“椒”字还是免了,毕竟红儿她们还在,不好多说。
大燕的规矩,御膳房从来不做味道刺激的菜品,所以凤凰儿完全不明白“辣”是什么。
倒是几个小丫鬟一听就明白了。
其中一个嘴快,忙回道:“二姑奶奶是不是想吃‘辣米油’?”
这下轮到阮棉棉懵了。
辣、米、油?
这是什么东东?
难道是类似小米辣一样的东西做的那什么——油?
如果是真的她阮棉棉真要去烧几炷香高香,她这辈子的嘴和胃都有救了!
红儿也争着道:“我娘的老家是潭州的,每年都要采好些食茱萸,她做的辣米油最地道了!”
阮棉棉总算是明白了,果然自己太天真,辣米油和小米辣没有任何关系。
她对那个“食茱萸”已经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还是忍不住嘱咐红儿:“明日让你爹回去给我带些来,我最近胃口有些不好,想吃辣。”
红儿忙应道:“是,三夫人。”
大约是被那“辣米油”刺激了,阮棉棉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胡乱啃了几口馒头就罢了。
吃过饭小丫鬟们把碗碟收走了,红儿却凑到凤凰儿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几句。
凤凰儿惊喜道:“真的,快带我去瞧瞧。”
阮棉棉歪在椅子上,懒洋洋道:“什么事情这么激动?”
凤凰儿笑道:“佃户家老母鸡孵的小鸡中午出壳了。”
阮棉棉噗哧笑道:“难怪这么激动,去吧,小鸡最可爱了!”
凤凰儿朝书桌那边使了个眼色:“我很快就回来。”
阮棉棉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这算哪门子的女儿?!
自己去玩还不忘给老妈布置功课,反了天了!
第四十三章 圣旨到
小鸡们的可爱之处远远超过凤凰儿的想象。
当晚看了近一个时辰不说,第二日一早她又带着红儿去了佃户家。
阮棉棉则几乎拿出了当年考大学的劲头,把小丫鬟们全都撵出屋,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把凤凰儿写在纸上的东西细细啃了几遍。
直到肚子饿得咕噜叫,她才捏了捏酸胀的脖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木的腰腿。
正准备开口唤人,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凤凰儿和红儿说笑的声音。
“姑娘,您干嘛喜欢那只灰不溜秋的呀,奴婢觉得黄的那一只毛茸茸的才好看。”
“又说傻话,小鸡哪只不是毛茸茸的?”
“反正奴婢就是觉得……”
阮棉棉打开门道:“有什么好争的,既然这么喜欢,索性把小鸡买回来自己养着玩,省得一天几趟的跑。”
凤凰儿笑道:“红儿也是这么劝我的,可我怕自己养不好,万一……那就太可怜了。”
阮棉棉见红儿躲在她后面作老实状,玩笑之心顿起:“怕什么,有红儿呢,让她替你养着。”
其实不单是凤凰儿,红儿这个在京城里长大的小丫头同样是第一次接触刚出壳的小鸡。
此时正新鲜着呢,阮棉棉的话正合她的心意,她大着胆子道:“奴婢一定能养好。”
阮棉棉伸弯起手指在她脑门上轻弹了一下:“小心牛皮吹破了,你以为养鸡那么容易,到时候光是打扫鸡粪就臭死你。
而且小鸡长得又快,不用几天长出翅膀就不好看了,你以为你家姑娘还会稀罕?还不赶紧去给我传饭。”
“是,三夫人。”小丫头撅着小嘴一溜烟儿跑了。
凤凰儿笑道:“棉棉姐这么喜欢欺负红儿?”
阮棉棉知道她在开玩笑,嘴角一弯道:“小凤凰,皇室中人不该像你这样心善的吧,心疼小丫鬟不说,竟还心疼小鸡?”
凤凰儿哑然。
自己心善?
一个亲手了结嫡亲祖父性命的女子还能被人说是心善?
不知棉棉姐听说这一切后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狠,会不会因此离自己远远的?
毕竟这个世上敢亲自动手报仇的人只是少数,女子更是寥寥无几,她还是不说的好。
她挽着阮棉棉的胳膊道:“我写的那些东西都记住了吧,待会儿咱们再练习一下宫廷礼仪。”
又岔开话题!
阮棉棉忿忿道:“‘阮氏’是个出了名的草包,想来韩皇后也早有耳闻,她总不至于和我斤斤计较吧?”
凤凰儿道:“棉棉姐,名声这种东西不能吃不能穿更不值钱,但谁也不会喜欢别人用不好的词形容自己。
你明明是个聪慧美丽性格直爽的女子,为什么要背上一个草包的名声?”
原来自己在小凤凰心目中这么美好!阮棉棉都有些陶醉了。
她耳根有些泛红道:“人家说的是‘阮氏’又不是说我,我……”
凤凰儿冷笑道:“就算是原先的阮氏,固然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也绝对不像她们形容的那么糟糕,最起码她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比很多标榜‘慈母’的女人都好很多。”
两人又是一阵感慨。
刚打算进屋,远远就见段云春媳妇带着一个女孩子朝她们这边走过来。
凤凰儿凝神一看,那女孩子竟是左未曦身边的大丫鬟芸香。
“棉棉姐,是左未曦的丫鬟芸香。”
阮棉棉昨日压根没顾得上看什么芸香,听她介绍完来人的身份便笑道:“投资这么快就有回报了。”
凤凰儿附和道:“两座田庄几千亩田地,就算扔进水里动静也小不了。”
阮棉棉越发笑得开心,古人其实并不迂腐,有共同利益的友谊其实更容易维系,也能更加长久。
说话间段云春媳妇和芸香已经来到她们跟前。
行过礼后芸香立刻说明了来意。
“司徒六姑娘,这是我家大姑娘给您的信。”她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凤凰儿。
凤凰儿道:“你先去用饭,我看过信后还要拜托你带回信给左姐姐。”
“是。”芸香随着段云春媳妇去了厢房。
左未曦的信写得简单明了。
——沈贵人已经把事情捅到了韩皇后跟前,估计韩皇后不日就会召见令堂。
另据可靠消息,圣上即将回京,据悉令祖父成国公也在随侍之列。
此两件事妹妹皆需想好应对之法。
姐姐如今身无长物,随信送上田庄自产的甜瓜两筐,望妹妹喜欢。
听说司徒恽马上就回来了,还是跟着大宋皇帝一起回来,凤凰儿的心情瞬间就有些不好。
莫非她之前的判断有误,其实司徒恽那小混蛋在大宋皇帝面前挺有面子?
让叛臣随侍,大宋皇帝的喜好还真是独特!
不过看到“甜瓜两筐”四个字,她心里的阴霾又散去不少。
其实司徒恽混得好对如今的她们而言只有好处。
大将军嫡女加上成国公嫡次媳的身份,就算是韩皇后也该多给棉棉姐几分面子。
凤凰儿连午饭也没顾上吃就给左未曦写好了回信。
之前还拍桌子的阮棉棉莫名地开始紧张,果然自己很快就要被一国之后请去皇宫“喝茶”了呀。
也不知道那姓韩的女人是个贤后还是个妖后。
哪怕是个披着贤后皮的妖后也好哇……
“小凤凰,到了皇宫你得经常提醒着我一点,我怕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凤凰儿笑道:“我未必能够随你一起去,所以棉棉姐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什么!”阮棉棉更紧张了。
凤凰儿无奈道:“皇宫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如果韩皇后的懿旨中没有提及让你携女入宫,我就去不了。”
如果她能够代替的话,也就不需要棉棉姐这么辛苦了。
谁让棉棉姐才是姓阮的,才是韩皇后感兴趣的人呢?
阮棉棉瘪着嘴,赶紧又把功课拿起来复习。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临时的佛脚也得抱紧了。
然而,直到第二日韩皇后的懿旨也没个影儿。
就连凤凰儿都有些坐不住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棉棉姐这一趟要是去不成了,好些事情又得重新部署。
不是没有办法应对,而是重活一世的她不想再用从前对付皇祖父的老办法。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千万种,如今的她已经品尝到生活的乐趣,就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用生命去同别人耗。
就在两人焦灼之际,田庄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大宋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吴公公。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宣读大宋皇帝口谕,宣司徒阮氏即刻入宫觐见。
第四十四章 美大叔
突如其来的皇帝口谕打了阮棉棉一个措手不及。
大宋皇帝是吃错药了么?
放着国家大事不去处理,放着满后宫的美人不去宠幸,回京第一件事居然是召见她阮棉棉!
而且,他果然不让自己带女儿!
凤凰儿不动声色地对段云春媳妇眨了眨眼睛。
“公公请随奴婢到偏房喝杯茶,容我家夫人更衣装扮。”段云春媳妇毕竟比红儿她们老到,笑着冲那吴公公行了个礼。
吴公公的态度出奇地和蔼,笑眯眯道:“陛下今日难得空闲,司徒三夫人不必太着急。”
说罢拱了拱手随着段云春媳妇去了偏房。
他的身影刚一消失,阮棉棉就把凤凰儿拉回了两人的屋子:“小凤凰,皇后怎么变皇帝了……左未曦信中不是说皇帝还没有回京……我……”
听她说话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凤凰儿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棉棉姐不要着急,反正这一趟都是进宫,区别……”
阮棉棉道:“区别大了去了!照你之前的分析韩皇后八成是想拉拢阮家,那她肯定不会太过于为难我,可……”
凤凰儿也打断她道:“皇帝就更没有必要为难你了,我反而觉得这一趟你能够见到皇帝更好。”
“好什么好!不过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渣男而已!”阮棉棉白了她一眼,小姑娘看热闹不嫌事大。
“渣男”这个词凤凰儿已经不陌生了,对其含义也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棉棉姐说的渣男多半是指那种妻妾成群风流成性的男子。
后宫佳丽数不胜数,皇帝却还在不断往里添新人,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渣男”。
她好笑道:“他又不是你的夫君,再渣也渣不到你头上,你又何必这般抵触?”
阮棉棉抿了抿嘴,是哦,皇帝又不是自己的老公,激动个屁啊!
“那……我和皇帝应该不熟的,对吧?”她嘟囔道。
凤凰儿道:“反正段妈妈在大将军夫人身边伺候的那些年你没有见过皇帝。”
阮棉棉略想了想,段云春媳妇是二十一年前去的阮家,也就是说在“阮氏”七岁到十五岁这段时间并没有和皇帝见过面。
七岁之前年纪太小,即使见过也可以当作没见过。
至于嫁人之后见面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毕竟“阮氏”的衣橱中衣裳虽然不少却并无诰命服饰。
所以她嫁人后进宫的机会应该不会太多。
当然,关于诰命的事情也是小凤凰之前就和她分析过的。
凤凰儿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这才继续道:“妇人眼界不及男子开阔,心思却更加细腻,似咱们如今这般情况,见皇帝反而比单独见皇后好。
而且前来宣旨的是总管太监,足以看出对阮家的重视和恩宠。”
阮棉棉这次没有再反驳。
韩皇后是妇人,问话多半只会围绕内宅,而自己连司徒家内宅的情况都全然不知,一开口就容易露马脚。
而皇帝于她而言是外男,涉及话题无非就是阮大将军,届时她只需顺着他的意思说几句就行。
凤凰儿把之前就备好的衣裙从衣橱中取出来递给她:“棉棉姐,面圣时能顺着皇帝的意思逗他开心最好,拿不准他意思的时候宁可低头不语,切记不要出言顶撞。”
阮棉棉接过衣裙道:“放心吧,我不会乱说话的,而且皇帝再怎么说也还是个人,总不至于随随便便就翻脸。”
凤凰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正常的皇帝肯定不会,换成她皇祖父那样的残暴昏君,翻脸简直比翻书容易多了。
当然,这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吓唬棉棉姐了。
收拾妥当后凤凰儿把阮棉棉送到了偏房门口。
吴公公依旧带着满脸的笑容,和阮棉棉寒暄了几句后两人便一起出了田庄。
皇家的车马远比之前刘大从车马行租来的奢华舒适。
车厢里只有阮棉棉和段云春媳妇两个人,实在是宽敞得很。
只不过阮棉棉无心体验这份舒适,一路上都在默默回想这两日突击学会的各种知识。
她可不敢像小凤凰那么“贪心”,还敢去想什么好处。
只盼着这次面圣不要出什么大的纰漏,千万别把小命搭进去。
马车顺利抵达了皇宫门口。
“司徒三夫人,请下车吧。”吴公公那独特的嗓音再次响起。
阮棉棉收回思绪,搭着段云春媳妇的手下了车。
吴公公见她身边也没有个像样的大丫鬟,只把段云春媳妇当做管事妈妈,容她随着一起进了宫。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韩皇后的寝宫——永安宫。
吴公公笑道:“圣上昨日回的宫,今儿一早听皇后娘娘提起夫人,这才着咱家去请夫人。夫人在此稍候片刻。”
“谢公公提点。”阮棉棉笑着同他客气了几句。
能做到总管太监的人绝不可能单纯,更不可能是个话痨。
他在自己面前态度这么好,又肯解释这么清楚,傻子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看来便宜老爹这座靠山的确是够硬,她可以稍微缓口气了。
阮棉棉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番大宋朝的皇宫。
比之后世的紫禁城,这座皇宫的规模似乎略小,风格上也有很大的不同。
但她也就是个看热闹的门外汉而已,真要让她说出个子丑寅卯也不太可能。
“宣司徒阮氏觐见——”正想着,就听见永安宫内传出一连串喊声。
阮棉棉小腿一抖,难道自己这辈子就只能被称作“司徒阮氏”了?奶奶的!
段云春媳妇能陪到这里已经是吴公公给面子,永安宫她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她只能压低声音道:“二姑奶奶,奴婢在这里等您,您自个儿小心。”
“嗯。”阮棉棉应了一声,稳稳迈出了第一步。
永安宫占地极广,她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酸了才走到正殿门口。
这次又是吴公公亲自在门口等着她。
“圣上和娘娘都在呢,夫人快请。”
阮棉棉对他笑了笑,随在他身后走进了正殿中。
她对大宋皇帝的情况并不了解。
但他的年龄凤凰儿是仔细推断过的。
他同元后成婚时左家还是“左半城”,之后赵左两家联手打天下,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年才能初步具备建国的资本。
如今大宋已经立国二十年,那么皇帝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
可……
谁能告诉阮棉棉,端坐在椅子上那个冲着她笑的,看起来顶多四十岁的中年美大叔是谁?
第四十五章 泼猴儿
大宋皇帝竟然这么年轻俊美,让阮棉棉小小吃了一惊。
事实上,这位美大叔如果像现代男子那样把胡须剃干净,说他才三十多岁都不为过。
至于坐在一旁的韩皇后长什么模样阮棉棉不好再细看,赶紧垂下眼帘缓缓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座椅上的帝后夫妇二人行礼。
如果不是小凤凰之前对她进行过专门的“培训”,她觉得自己单是对人下跪这一关都很难过得去。
其时正是大宋昌隆二十年,昌隆帝单名一个雍字。
凤凰儿之前的分析大方向是对的。
赵雍迎娶元后的时候左家依旧是风光无匹的大燕渭州“左半城”。
从赵左两家开始行动到大宋立国正好花了十年的时间。
但他的年龄凤凰儿却猜错了。
并非他保养得有多好,而是他今年的确只有四十三岁,真的还是一名“大叔”。
这也怨不得凤凰儿,即便是在盛行早婚的大燕,也很少听说过男子十三岁便成婚的。
当然,幸好阮棉棉不清楚实情,否则她还能不能跪得这么稳当就很难说了。
十三岁的男孩子结婚,开什么国际玩笑!
见她举止优雅仪态端方,昌隆帝脸上的笑意更盛。
他朗声笑道:“成国公府果然名不虚传,这还是大猷家的泼猴儿?十几年的工夫变得朕都认不出来了!”
阮棉棉嘴角剧烈抽搐。
这位大叔美则美矣,性情是不是太过欢脱了点。
要知道皇帝可是金口玉言,万一这话传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御赐的“泼猴儿”?
她才不要和孙悟空抢外号!
坐在一旁的韩皇后也被逗笑了,假意嗔道:“圣上,司徒三夫人不是小孩子了。”
这声音极其清越,虽然丝毫都不显得媚俗,却很是吸引人。
昌隆帝依旧没有叫起的意思,而是继续笑道:“梓童有所不知,当初朕带着一家人去大猷家中避难,这泼猴儿厉害了!”
韩皇后不敢扫了他的兴致,只好道:“您快说与臣妾听听。”
阮棉棉咧了咧嘴,“阮氏”当年究竟干了些什么“恶事”,让美大叔一直“记恨”到现在!
昌隆帝道:“当年这泼猴儿才得四岁,长得就跟个小牛犊子一样壮。
见朕带着一大帮子人去她家,便以为是去同她抢肉吃的,那小气劲儿啊……
太子比她大了一岁又是个男孩子,愣是被她把眼眶都打成乌青的,哭得那个可怜。
朕那时才十九岁,这泼猴儿一口一个大哥哥,就是不肯叫朕叔叔……”
阮棉棉才是真的快哭了。
“阮氏”要不要这么坑人!
四岁的时候就把未来的皇帝得罪了!
万一那太子是个小心眼,自己这辈子还能有好果子吃么!
等等,皇帝刚才说什么?
十九岁!
一个儿子已经五岁的男人才十九岁!
也就是说他十四岁就当爹了!
这……这这这……阮棉棉彻底凌乱了。
而那边昌隆帝还在继续:“往后好些年,但凡太子一惹祸朕就说要把阮家的泼猴儿赐给他做太子妃,他立马儿就老实了……”
后来韩皇后又说了什么阮棉棉完全都听不见了。
这一趟皇宫来的,完全是信息爆棚嘛!
还有,好险呐!
司徒曜虽然也很有可能是个渣男,但比起皇室出品的太子大渣男,他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太子身份微妙,一个不小心自己还得陪葬,太不划算了!
“平身吧,万一被大将军知道你在朕这里吃了亏,朕的耳根子又不得清静了。”昌隆帝终于发话让阮棉棉起身。
“谢圣上。”阮棉棉利索地站了起来。
“赐座。”昌隆帝吩咐。
很快就有宫人把阮棉棉引到一旁,给她安排了座位。
昌隆帝总算不开玩笑了,但依旧笑容满面道:“司徒阮氏,近几年你很少出府,听闻是因为你的女儿身体欠安的缘故?”
阮棉棉有些奇怪,皇帝好容易不扯那些陈年旧事了,为何又突然提起小凤凰?
她忙回道:“回圣上,小女的身体是从前是有些偏弱,但如今已经大安了。”
昌隆帝道:“如此甚好,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是难为你了……倒是你那儿子司徒篌不错,那样貌活脱脱就是一个小阮大猷,朕瞧着比你那些侄儿都强。
十二岁的年纪就敢跟着外祖父上战场,此次还立了不小的功劳,要不是怕留在朕身边耽搁了他同大将军学本事,这次朕还真就直接把他带回京来了。”
一席话让阮棉棉和韩皇后各自都吃惊不小。
韩皇后是越发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同她年龄相仿的女人的价值。
不仅是现在,将来也大有可期。
看来自己还得在司徒阮氏身上再多下点工夫。
玦儿的前程……
阮棉棉则是有些懵了。
“阮氏”还有一个名叫司徒篌的儿子她早就听凤凰儿说过,但她一直没当回事。
没有经历过十月怀胎的女人,其实真的是很难体会那种母子之间血脉相连的情感。
包括小凤凰在内,她们的感情虽然很不错,但更像是朋友和姐妹,比起真正的母女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更别提那个完全还是个陌生人的“儿子”,要不是那天段李氏无意中说了一嘴,她连他和小凤凰是龙凤双生子都不清楚。
之前她以为是司徒家的人重男轻女,逃跑的时候只管司徒篌而不管她们母女,心里不仅是对司徒家的那些人,对司徒篌也有不小的怨念。
十二岁的大小伙子,为了逃命连自家老娘和姐姐都不顾,着实值不得她再去惦记。
没想到事情真相居然是这样……
十二岁上战场杀敌,熊孩子胆子要不要这么大!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阮氏”母子三人不是全都……了么?
见昌隆帝还在等她答话,阮棉棉赶紧回道:“犬子能为陛下效力是他的福气。”
昌隆帝却话锋一转道:“那你呢,听闻前几日同人起了龃龉?”
终于来了!
阮棉棉打起了精神。
美大叔之前如沐春风的笑容和一连串的好话果然都只是糖衣炮弹。
虽然不清楚他是想为左家出头还是轻信了韩沈两家的谗言,亦或是单纯想试探阮家,自己都必须好好应对。
第四十六章 国夫人
昌隆帝的语气并不严厉,就像是做长辈的人向小辈询问日常一般。
阮棉棉本就做足了功课,加之听了刚才的那些玩笑话,她就更不紧张了。
泼猴儿行事本就应该泼辣,否则岂不白瞎了这么好的外号?
倒是一旁的韩皇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下懊恼不已。
昌隆帝虽然很宠爱她,但这份宠爱从来都是建立在她“知情识趣”的基础之上。
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伸手的不能伸手,不该妄想的绝不能去想。
尤其是他和元后之间的事情更是半个字都不能主动提及。
可她毕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对夫君的元配妻子怎可能做到毫无芥蒂?
加之事涉皇位的承继,又如何能做到不闻不问?
此次沈家的所作所为虽然不是她指使,但她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如果圣上为了左家连他最信任的阮大将军的面子都不给,她也该对他死心了。
可方才亲眼见到他对司徒阮氏的态度,韩皇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次做了一件蠢事。
不管元后在圣上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她都已经躺在棺材里十多年了,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圣上还这么年轻,她的玦儿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长大成熟,成为一个各方面都远比太子优秀的继承人。
而太子已近而立,且不说他自己能不能沉得住气,等圣上日薄西山时他也已近黄昏。
老迈的圣上又如何愿意把江山托付给同样步入迟暮之年的长子?
自己今日真是多此一举,画虎不成反类犬!
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韩皇后用力握紧了拳头,这件事情她绝对不能沾到一星半点。
谁挑的事儿就让谁去承担后果。
拿定主意后她抬眼看向了那位传说中的“草包泼妇”司徒阮氏。
且先看看她如何应对再说。
只见阮棉棉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回道:“也算不上什么龃龉,就是一点点小误会。”
昌隆帝双手交叉在一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事涉两座田庄几千亩土地,还只是小误会?”
阮棉棉大呼冤枉:“的确是误会,臣妇就是看在邻居的面子上帮了左大姑娘一个忙而已。”
“帮忙?”昌隆帝险些笑喷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尚不完全清楚,但这泼猴儿用十粒金瓜子买下左周两家田庄,还动手伤了人的确是实情。
沈贵人虽然心眼挺多,添油加醋是肯定的,但要说公然撒谎诬陷,她也是绝对不敢的。
他敛住笑意道:“既是帮忙,那左大姑娘登门讨要地契时,你为何又一口回绝?”
阮棉棉暗道沈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状告得还挺详细。
果然是“阮氏”草包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让人觉得自己好欺负么?
她遂把同凤凰儿之前商量好的说辞讲了一遍。
“……我想要的只是地里的粮食,并没有打算买那两座田庄。”
这话连韩皇后都不相信。
她忍不住插嘴道:“司徒三夫人,今年的粮价本宫也听说了,你就算是需要收购大量的粮食也不用绕那么大的弯子,还多花那么多钱吧?”
昌隆帝也道:“皇后的话有道理,而且你要那么多粮食做甚?莫非你田庄中的产出还不够你一家人吃的?”
阮棉棉赶紧跪下道:“圣上和娘娘有所不知,臣妇收购粮食并非是为了自用。”
“哦?”昌隆帝是真的好奇了:“快快道来。”
阮棉棉故作为难道:“这件事家父本是不让往外说的,即是圣上垂询,臣妇也不敢隐瞒。
家父军中时常缺粮,户部征调偶有不及,所以只能让家里人出些力。”
昌隆帝并非守成之君,军中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在大宋立国已经二十载,一切基本都已经步上了正轨的今日,他的大将军依旧初心不改,依旧能够像从前那样愿意为了大宋江山,为了他付出一切。
大宋带兵的将军不少,其他的将军同样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可他们要么就是八百里加急来他这里讨要粮食,顺带控诉户部办事不利。
要么索性就地向百姓强征,其实就是和土匪们一般无二,强抢罢了。
要想从他们自家口袋里掏出半个大子儿,完全就是做梦!
他不是不知道,有不少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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