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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凰为后-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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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隆帝见他不再提起太子夫妇,脸上总算恢复了些笑意。
  “说来听听。”


第十五章 拍龙屁
  昌隆帝的喜好和忌讳,赵重熙上一世就基本琢磨透了。
  今日面圣要说些什么,该怎么说,他心中早有准备。
  听皇祖父询问,他忙站起身回道:“回皇祖父,孙儿在宫里长到五岁,之后又一直在山庄中求学。
  十年辛苦修习,孙儿虽不敢自诩学富五车,也以为自己算是小有所成。
  然,这半年多来的经历,让孙儿意识到自己欠缺的东西还很多。
  尤其此次随司徒六姑娘外出游历,真正是收获颇丰。
  只是我大宋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各处风土人情俱不相同,好些问题都没有来得及深入了解。
  因此,我想再向皇祖父告半年的假。”
  昌隆帝道:“这便是你不想公开婚约的第一个原因?”
  “是。”赵重熙应道。
  昌隆帝捋了捋颌下的胡须,半晌后才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长孙并没有说他具体想要去深入了解什么,但他乃是一国之君,又怎会不清楚目前大宋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
  同燕国和谈之后,他就把拟定新律法这件事提上了议程。
  而土地的问题便是重中之重。
  他正有心挑选几名干才深入大宋各州府,没想到长孙却同他心有灵犀,也想到了这一层。
  按说这是件好事。
  毕竟长孙本就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只会读书不行,只会弄权也不行,还是得懂一些实务。
  可这孩子在他的逼迫下离京十年,远离父母的同时,一样也和他这个皇祖父疏离了。
  本有心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学习处理政事的同时,祖孙俩也能借机亲近一些。
  没想到这孩子……
  赵重熙一撂衣摆跪下:“孙儿想清楚了,还望皇祖父成全。”
  昌隆帝目光微微闪了闪:“咱们祖孙二人分离那么多年,朕本是有心把你留在身边学习治国理政的。”
  赵重熙忙道:“皇祖父疼惜,所以才会不舍。
  可孙儿却以为,您如今春秋正富,今后有的是时间教我治国理政。
  而且,您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成就,成为一代明君,何尝不是因为自小便熟知民间疾苦的缘故?
  孙儿不敢妄想能够达到您的高度,只求今生不做糊涂事,不做糊涂人。”
  “好一个不做糊涂事,不做糊涂人!”昌隆帝大声赞了一句。
  他并不觉得长孙的话有夸大的嫌疑。
  一代明君?他赵雍本来就是!
  赵重熙的薄唇几不可查地抖了抖。
  拍龙屁的效果显而易见!
  他磕了个头道:“请皇祖父成全孙儿。”
  “你先起来,又没有犯什么错,总跪着做甚?”
  “谢皇祖父。”赵重熙道站起来,坐回了方才的椅子上。
  “重熙,朕可以给你半年的假,可你也该把你的计划同朕详细说一说。”
  赵重熙遂把他和凤凰儿在均州时商量好的计划告知了昌隆帝。
  见皇祖父沉吟不语,他又把司徒曜想要参金部司郎中杨宪的事情说了出来。
  如果说前一件事让昌隆帝对年仅十六岁的长孙刮目相看,那后一件事就让他小小吃了一惊。
  他虽早就有心重用司徒曜,但那家伙磨磨唧唧的性格实在让他有些不喜。
  因此和谈之后他并没有大力提拔司徒曜,甚至还设了个小局把他诓进了御史台。
  御史台的马中丞能力虽有不足,但性格却是异常地忠勇耿直。
  对待出身“叛臣之家”的司徒曜一直都有些看不上。
  这一点不是他胡乱揣测,而是有实据的。
  几个月前,慕容离亭在韩雁声的别苑举行桃花宴,马中丞的儿子马徽不就是因为这个,给司徒家的四少爷司徒竼吃了排头么?
  司徒曜在御史台的日子不会好过,这是昌隆帝早就料定的。
  他也想借着马中丞的手“整治”司徒曜一番,让他改一改性子,以求将来能堪大用。
  本以为这个“整治”的过程虽不至于太过漫长,但半年的时间还是需要的。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司徒曜就出息了?
  他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道:“大宋的官员中没有巨贪,这一点朕非常自信。
  可要说那些个小蛀虫,各个衙门都不缺。
  司徒曜为何别偏偏就盯上杨宪了?”
  赵重熙自是不能把司徒曜想报复杨氏的事情说出来。
  他笑道:“司徒曜这人虽不够圆滑,脑子却也不笨。
  正如皇祖父所言,各个衙门都不缺小蛀虫,可要想拿住这些小蛀虫贪腐的实据也不容易。
  金部司郎中杨宪乃是司徒二爷的岳父,说来总是沾了些亲……”
  昌隆帝笑道:“司徒曜这是想要大义灭亲?”
  “皇祖父觉得不好么?”
  “于朕和大宋而言,有这样的官员自是一件大好事。
  可有些事情好说不好听,司徒曜就不怕落下骂名么?”
  为了谋求自家的利益,不惜踩着亲戚的尸体上位,这骂名真不是每个人都承受得了的。
  赵重熙道:“所以孙儿同司徒六姑娘商议好了,这件事情了结之后,请皇祖父给司徒曜另行安排一个可以外任的官职;或者指派一个可以离京几个月的差事。
  万事开头难,有了司徒曜打头阵,想来后续会有许多小蛀虫被挖出来。
  几个月后,司徒曜大义灭亲的事情大约已经被人淡忘,他自然也就不会遭人诟病了。”
  其实他同凤凰儿商议的只是前一个建议,让司徒曜外任。
  至于后一个,完全就是他的即兴发挥。
  但听在昌隆帝耳朵里,他这一长串话连个停顿都没有,的确是提前商议好的。
  他拧着眉想了想,主意倒是不赖,可长孙方才这话……
  什么叫他和司徒六姑娘商议过了?
  莫非……
  他疑惑道:“重熙,司徒家的人知晓你身份了?”
  赵重熙点点头:“是,不过也只是司徒曜夫妇和司徒六姑娘知晓。”
  “你主动告诉他们的?”
  “不。”赵重熙笑着摇摇头:“我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却还是被司徒六姑娘瞧出了破绽。”
  昌隆帝呵呵笑道:“难怪阮大猷一家把她当宝贝,小丫头比朕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的确是你的良配。”
  赵重熙俊脸微红:“祖父,她的确是聪明,但更难能可贵的是她非常善解人意,我和她很是谈得来。”


第十六章 惊弓鸟
  昌隆帝看着孙子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良久后他才语重心长道:“重熙,司徒六姑娘这般合你心意,也不枉你皇祖母替你费了这许多心思。”
  赵重熙敛住情绪,正色道:“都是皇祖父和皇祖母疼惜孙儿,所以才事事思虑周全。”
  昌隆帝点点头:“未婚妻是长辈替你择的,但也是你自己之前就喜欢的。这是巧合,也是你们俩有缘分。
  但你要记住,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帝王,是不应该陷入情爱之中的。
  司徒六姑娘再好,她也不该是你生命中的全部。
  她再聪明,也绝对不能越过你去。
  从一开始你就要注意拿捏分寸,以免将来追悔莫及。”
  赵重熙的心里倏地刺痛了一下。
  皇祖父这些话是在警告他,不要把司徒箜看得太重。
  同时也是在提醒他,皇祖母当年是如何“牝鸡司晨”,从而失去帝心的。
  可皇祖父不知道,纵然从未谋面,皇祖母在自己心中的分量也丝毫不亚于他。
  但赵重熙也清楚,为这种事情同皇祖父争辩毫无意义。
  他脸上只略微露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伤感,应道:“孙儿记住了,谢皇祖父教诲。”
  昌隆帝很满意他的顺服,笑道:“那你的第二个原因呢?”
  赵重熙没想到他还能记得自己之前说的话。
  他也笑了笑:“婚约一旦宣布,孙儿和司徒六姑娘相处起来定然不及现下这般自如。
  她也一定会顾及孙儿的身份,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所以还是暂时不要宣布的好。”
  昌隆帝道:“是这么个道理,她既然如此聪慧,定然能在许多事情上给你好的建议,一旦成了正式的未婚夫妻,倒是不好开口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吴公公在外面道:“圣上,午膳已经备妥了。”
  “走吧,陪祖父吃顿饭。”
  昌隆帝拉起赵重熙的胳膊,祖孙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用过午膳,赵重熙去东宫同苻溱微回合,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皇宫。
  ※※※※
  两日后。
  沈二老爷处理完手头的事务,与同僚打过招呼后,带着随从离开了户部衙门。
  此时刚到申时,又值夏初天黑得晚,沈二老爷哪里肯早早回府。
  他低声嘱咐了随从一句才上了马车。
  随从一挥马鞭,马车缓缓驶离了户部衙门。
  不到半个时辰,主仆二人已经出现在城南的一所小宅子前。
  随从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名粗使婆子把门打开,将二人请了进去。
  婆子才刚把门关上,沈二老爷就急切地问道:“张妈,巧娘这几日还好么?”
  张妈忙笑着应道:“奴婢瞧着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巧姑娘如今月份大了又是头胎,心里不安也是有的。
  不过老爷今日来了就好了,巧姑娘一看见您,保证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还有小少爷,您来了他也一准儿愈发听话乖巧!”
  沈二老爷最爱听这个,从袖中摸出二两银子递给张妈:“借妈妈吉言,今日出门匆忙未曾多带银两,您拿去给家里添几个菜。”
  张妈千恩万谢地接过银锭,笑眯眯地把他请进了正房。
  沈二老爷这一待就是近两个时辰。
  安抚好巧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沈二老爷才志得意满地离开。
  他同柳氏成婚都快二十年了,膝下却全都是女儿。
  柳氏是生不出儿子,小妾们是养不活儿子。
  搞得他一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男人,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
  半年多前他偶遇了家道中落的巧娘。
  听那积年的妈妈们说这女子好生养,他便在城南置办了一所小宅子,把巧娘安置在这里。
  没曾想妈妈们的话竟这般灵验,巧娘才刚跟了他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
  而且还是个男胎!
  沈二老爷喜滋滋地靠在了车壁上,连身侧什么时候多了一名黑衣人都没有察觉。
  “沈二老爷好生快活!”
  他正想得入迷,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男声。
  沈二老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急忙偏过头。
  “你是谁?!”他看着那只露出一双眼睛都男子,吓得声音都变调了。
  黑衣男子也不多话,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塞到他手中:“沈二老爷不必知道我是谁,回去好好看一看这封信便什么都知道了。”
  说罢他把车帘子掀开一角,一跃而出。
  沈二老爷哆哆嗦嗦地把那封信凑到眼前,可惜那信封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二爷,您还好么?”
  随从拉住马车,掀开了车帘子急急问道。
  沈二老爷定了定心神,把信塞进怀里才道:“你方才怎的一声不吭?”
  随从道:“小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名黑衣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沈二老爷摆摆手:“算了,赶紧回府!”
  “是。”随从重新拾起马鞭,马车再一次动了起来。
  回到沈府,沈二老爷哪里还顾得上去别的地方,急匆匆回了书房。
  沈家所有的人,包括沈老夫人和二夫人柳氏,谁都不清楚沈二老爷究竟怎么了。
  第二日一早,沈二老爷的随从便去户部衙门替他递了假条。
  柳氏觉得莫名其妙,沈老夫人也派人来问了好几回。
  可两人都没能打听到确切的消息,甚至连沈二老爷的面都没能见到。
  直到晚间沈秉忠回府,沈二老爷才急匆匆赶到了父亲的书房。
  沈秉忠昨夜在尚书省值房中处理公务,并没有回府。
  今日才一踏进府门,就有人向他禀报了二儿子的异常。
  他还没有来得及着人去二房那边询问,却见一脸惊恐之色的二儿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仅整个人都状态极差,甚至连向他问安都忘得一干二净。
  沈秉忠一看他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重重一拍书案,怒喝道:“老夫瞧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
  沈二老爷哆嗦了一下,用颤抖的手从怀中摸出那封书信递了过去。
  “父……父亲……”
  信刚一离手,他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您一定要救救儿子……否则儿子就死定了……呜呜……”


第十七章 托后事
  宦海沉浮半辈子,沈秉忠早已练就了一双识人的眼睛。
  尤其是他的子女们,年少时就已经被他看了个透彻。
  老二志不大才更疏,自小就从未入过他的眼。
  但身为一名父亲,沈秉忠不能眼睁睁看着已经成年的儿子一辈子闲赋在家。
  所以他十几年前就把二儿子安插进了户部,勉强算是步入了仕途。
  沈二老爷在户部混了这么多年,像样的差事从未办成过一件,自然也就谈不上升迁,一直都是从七品。
  好在沈秉忠本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大出息,只要不惹事足矣。
  然而此时二儿子递过来的这封薄薄的书信,却让他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他竟是看走眼了?
  老二此次究竟是惹了多大的祸事?!
  沈秉忠喉间一阵焦灼,竟像是一刻都等不急了一般,双手一用力就扯开了那信封。
  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书信的内容,他顿觉一阵眩晕袭来,眼前有些发黑。
  沈二老爷匍匐在地上,哭嚎的声音更大了。
  沈秉忠在左手虎口上重重掐了一下,酸疼的感觉让眩晕减轻了不少。
  见二儿子竟是一副脓包样,他怒斥道:“早干嘛去了?这种时候哭有个屁用!”
  沈二老爷直起身子,哽咽道:“父亲,您一定要救儿子……”
  沈秉忠一指落在书案上的信纸:“你老实交待,这里面说的事情可属实?”
  沈二老爷的目光有些躲闪:“属……属实……但儿子……”
  沈秉忠强忍住要吐血的冲动,厉声道:“家里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几十年来你母亲和大嫂可曾向你讨要过半文饭钱?
  你的薪俸虽然不多,也足够你寻常时候花用了吧?
  你倒是说说看,为何要贪墨这么多银两?”
  沈二老爷总算是不哭了:“父亲,儿子是被杨宪那老匹夫拉下水的!”
  沈秉忠对他彻底绝望了:“金部司那许多的官吏,他为何不去拉旁人偏拉你?分明是你自己太过贪心!”
  “我贪心?”沈二老爷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冷笑起来:“自打芳儿参选秀女,我们二房砸进去多少银两,父亲可知晓?
  我要是不想方设法弄些银两来填补亏空,难道还指望柳氏把她那寒酸的嫁妆拿出来现眼么?”
  听他越说越理直气壮,声音也越来越大,沈秉忠真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要不是事情紧急事态凶险,他说不定还会表示一下赞许。
  “老二,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五万银子!
  你知道这五万银子够你死几回么?!”
  沈二老爷对大宋的律法谈不上精通,但也知晓贪墨的官员绝不会有好下场。
  他嗫嚅道:“所以儿子才来求父亲……”
  想起在宫中艰难度日的沈贵人,沈秉忠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
  “你可知晓写这封信的人是何目的?”
  沈二老爷摇摇头:“儿子猜不出,可这人定然不怀好意,说不准就是想用这件事情讹咱们一笔。”
  见他的想法如此幼稚,沈秉忠耐着性子道:“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杨宪去的,你不过是遭受池鱼之殃罢了。”
  有些话他都懒得同老二解释。
  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官员,有他不多无他不少,死了也就死了。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这个尚书右丞,人家何必多此一举写这样的信?
  事关生死,沈二老爷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
  他急忙道:“父亲,那人是不是担心这件事情牵扯到您身上,所以才……”
  沈秉忠道:“所以你要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沈二老爷犹豫了一下:“事到如今抽身是来不及了,坐以待毙也不行,那我只能……”
  沈秉忠见他目露凶光,忙出声打断他的想法:“你能走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出面指证杨宪。
  可这么一来,你……”
  沈二老爷惨然道:“父亲,如果我真出面指证杨宪,圣上真会放过我么?”
  沈秉忠道:“为父不想用假话骗你,圣心实在不好妄自揣测。
  只是老二啊,就算圣上开恩留你一命,你的仕途怕也是走到尽头了。”
  沈二老爷的身子晃了晃:“儿子如今还敢想什么仕途,能留下一条命就不错了。”
  沈秉忠道:“起来吧,总这么跪着成何体统。”
  沈二老爷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依旧维持原样跪在那里:“父亲,儿子还有一事相求。”
  沈秉忠:“何事?”
  “我……我在外面有人了。”
  “大胆!”沈秉忠怒喝一声。
  沈二老爷忙道:“如今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七八名郎中都料定那是男胎。
  父亲,我年纪不小了,膝下却连个儿子都没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沈秉忠自是不会相信他“没有办法”的鬼话。
  他甚至根本不在乎那个所谓的“孙子”。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老二方才的话说得也不无道理。
  男人总是希望有儿子继承香火的。
  要不是妻妾都只会生女儿,他也不一定会走这一步。
  只是老二方才这些话,听起来怎的这么别扭呢?
  就好像是交待遗言一般!
  好歹自己还是他的父亲,年纪也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真是……
  “你放心吧,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如果你真熬不过这一关,为父亲自派人把他们接回府中。”
  “儿子谢过父亲。”沈二老爷重重磕了个头。
  “这件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柳氏?”
  “这……”沈二老爷想了想:“柳氏心眼儿太小,还是等巧娘那边生产之后再说吧。”
  沈秉忠又道:“那些人既然这么着急把信送到你手里,想来不会拖得太久,这几日便会动手对付杨宪。
  正好你已经递了假条,那便好好待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以免节外生枝。
  外面有为父替你留意,定然不会让你吃亏。”
  “谢父亲。”沈二老爷再次叩首。
  “好了,你先退下吧,去看看你母亲和柳氏。
  切记,你母亲那边什么都不要提,寻个借口把她糊弄住即可。
  柳氏那边你自己斟酌,尽量让她心中有数,以免到时又闹得不可开交。”


第十八章 恩师到
  沈二老爷那封书信的事情是赵重熙做的。
  他们父子、母子、夫妻之间的对话也被暗卫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赵重熙把暗卫们听来的事情略作整理后及时告知了司徒曜等人。
  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可以动手对付杨宪了。
  四个人坐在润心园的书房中,相处自然而随性,越来越像是一家四口。
  当然,身为当局者的他们暂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司徒曜和赵重熙坐在一起,把参杨宪贪墨受贿的折子又反复斟酌了几遍。
  凤凰儿却不打算理会这件事了,一面打发春桃几个去帮她描一些素雅的花样子,一面趴在书案上研究与图。
  阮棉棉歪在窗前的藤椅上看一套曲谱,没过多久便昏昏欲睡。
  “啪嗒”一声,曲谱掉在了地上。
  阮棉棉的瞌睡虫彻底被吓跑了。
  她懒洋洋地站起身,抬眼看了看另外三人。
  这么响的声音,居然没有一个朝她这边看一眼的!
  她嘟着嘴慢悠悠踱到了凤凰儿身旁。
  见小姑娘看得入迷,她伸出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娘,你又捣乱!”凤凰儿有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阮棉棉道:“你也休息一下,要不眼睛该受不了了。”
  凤凰儿噗哧笑道:“娘都好久没去倾音阁了,难怪会觉得无聊。”
  司徒曜对“倾音阁”三个字敏感得很,立刻抬起头看向母女二人。
  “夫人,其实你可以去的,反正咱们的事情基本安排妥当,你也可以放松一下了。”
  阮棉棉被他异常温润的嗓音弄得微微一抖。
  死渣男莫不是把和离的事情给忘了?
  这几日对她似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态度。
  不,应该说比之前不知晓自己身份的时候更殷勤。
  她甩了甩袖子道:“你们的事情从始至终我也没插上手,有什么好放松的?”
  说罢再不搭理司徒曜,揽着凤凰儿的肩膀道:“方才我听你让春桃她们去描花样,莫不是又想做袜子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阮棉棉想起汾州大将军府中那如小山一般的袜子堆,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换作是她,做完那么大的一堆袜子后,肯定会产生袜子恐惧症,这辈子绝不会再做第二回 。
  可小凤凰居然又手痒了?
  凤凰儿把小嘴凑到她耳畔:“我想给父王做一些衣裳鞋袜。”
  阮棉棉心里一热,她的宝贝女儿真是孝顺。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凤凰儿虽然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猜到阮棉棉大约是在给自己鼓劲儿。
  她笑道:“我屋里没有箜篌,娘索性给我们弹一曲琵琶。”
  阮棉棉自是不会拒绝,走到多宝阁那边把琵琶取了下来。
  谁知她才刚准备调音,红翡就进来回话,说苻姑娘派人送了封信给姑娘。
  凤凰儿放下手里的笔:“拿过来我瞧瞧。”
  红翡很快就把信递到她手中。
  凤凰儿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纸。
  不多时她便拿着那信纸走到赵重熙身侧:“阿福你看,欧阳先生到京城来了!”
  赵重熙又惊又喜,接过信纸仔细看了好几遍。
  昌隆二十一年,恩师居然来京城了!
  而上一世,直到他遭人算计,恩师也没有入京。
  现在他已经不会再为这一世和上一世不同的事情而感到讶异了。
  他对凤凰儿笑道:“恩师已经抵达苻府了,我这便要过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我?”凤凰儿的脸颊微红。
  她和阿福还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随着他一起去见他的恩师,似乎有些……
  但她对欧阳先生也算是神交已久了,真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她笑道:“好吧,我随你一起去。”
  回房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裙,凤凰儿和赵重熙离开了成国公府。
  欧阳先生此次来得突然,也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身边甚至只带了一名伺候他起居的小厮。
  凤凰儿和赵重熙抵达苻府时,他正和苻溱微袁谟坐在赵重熙的书房中说笑。
  听闻两人到了,三人停止了说笑,一起朝书房门口望去。
  凤凰儿是个务实的性子,一般不喜欢想象陌生人的样貌。
  但欧阳先生的样貌,她还真想过几次。
  这毕竟是除却父王之外,另一个真正让她感到“惊艳”的人物。
  研究律法是一件繁琐而枯燥的事情,而且非常耗时。
  可这位欧阳先生却在研究律法之余,还教出了十几名各有特色的出众少年。
  虽然那十几名少年她并没有全都见过,但阿福和袁谟,甚至还有那个周小侯爷,他们三个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文武双全、精通律法、甚至医卜星象也难不住他。
  一个人得多聪明多刻苦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人总是喜欢把自己欣赏的人和事想象得美好一些的。
  凤凰儿也一样。
  在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想象中,欧阳先生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样貌一定不会差。
  就算及不上渣爹,也绝不会输给渣祖父。
  气质也一定是顶好的,一定会让自己觉得耳目一新。
  然而,刚一踏进书房,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名样貌普通穿着朴素,身材敦实的中年男子。
  除却那双充满智慧的眸子异于常人,他甚至比段云春更像一名田庄里的庄头。
  凤凰儿虽然有些惊讶,但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待赵重熙行过礼后,她才深施一礼道:“司徒箜见过欧阳先生。”
  欧阳先生再聪明,他也不可能知晓元后定下的婚约。
  只是听苻溱微和袁谟说了赵重熙扮作小护卫追在司徒六姑娘身边近一年的事情后,他对这位很有可能做大宋皇长孙妃的女孩子充满了好奇。
  在他印象中,重熙可是个不太喜欢和女孩子接触的少年。
  也不知这位司徒六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竟让重熙这么快就陷了进去。
  然而,只是这么一个照面,欧阳先生似乎就寻到了答案。
  秀美绝伦的样貌,清贵文雅的气质,就连嗓音都是甜而不腻,听得让人的耳朵都舒服极了。
  他笑道:“司徒六姑娘毋须多礼。”
  一面又给赵重熙使了个眼色。
  这小子从来对女孩子都不假辞色,他还奇怪世上竟有这么老实的皇室子弟。
  原来人家不是不喜欢女孩子,而是眼光太高,只喜欢最出众的那一个!


第十九章 择地点
  师徒二人朝夕相伴十年,彼此之间的默契自是非常人能及。
  欧阳先生这一眼的含义,赵重熙真是想装作看不懂都不行。
  他暗暗撇了一下嘴。
  难道在恩师看来,自己竟是个以貌取人的肤浅男子?
  他承认司徒箜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可真正吸引他的却从来不是她的容貌。
  欧阳先生收回视线捋了捋长须,笑道:“你们俩都坐下吧。”
  赵重熙和凤凰儿分别在袁谟和苻溱微身边落座。
  欧阳先生又仔细打量了两名并肩坐在一起的少年一番。
  相比于几乎没有什么改变的袁谟,赵重熙的变化之大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这种变化无关身材样貌,而是给人的一种感觉。
  然而,任凭学识渊博的欧阳先生怎么想也没想明白,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是怎么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增添了那么多内容的?
  如果说重熙一离开山庄就回了京城,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生活了近一年,有这样的变化很正常。
  可他只是混到一名十二三岁的贵女身边做小护卫,生活环境也不比在山庄时复杂多少,这就让人不得不起疑了。
  或许是他眼神中探究的意味太浓,赵重熙心里有些毛毛的。
  恩师这是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了?
  他笑着问:“恩师,近一年没有山庄的消息,您和师母以及师兄弟师妹们一切可还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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